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谢一鸣睁开单边眼, “鉴真, 终于等到你了。”
“嗯哼。”少女面无表情地冷睨着他……实则已经痛胸疾首。
她的胸……这次真的要凹了。
谢一鸣胸比她更痛,他有气无力地诚实道, “我没装,我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鉴真见他疼得嘴唇发白,额上冷汗津津, 知道他这次真没说谎,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转移。
“不要动, ”谢一鸣阻止她,嘴角隐有血沫,“我的肋骨好像断了……没关系, 就这个位置,你让我靠在墙角就好。”
这里离战局还是太近了。
鉴真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喂, ”谢一鸣忽然叫住她,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微笑时的样子真好看。”
“哎?”鉴真措手不及, 只得木呆呆地回视他。
“我说,或许我有点喜欢你哦?”
四百年来第一次被异性正式告白的大龄祖奶奶鉴真完全呆滞了, “什, 什么?这种时候……”
“你当真了?骗你的小妹妹!”谢一鸣霍然张狂地大笑出声, 不料却扯痛了胸口,咳得喷出一口血来……
这般凄惨的模样令原本想再补上一剑的鉴真只得悻悻地收回手,气冲冲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江川拿着联络器喂了几声, “奇怪,无欢那边怎么突然没声音了。”
“刚刚他不是说要和原仲芳一起追击邪修,或许现在他们已经跟我爹汇合,正在与邪修激战。”齐天戈对四藏法师的战斗力记忆犹新,再加上他爹与原仲芳,“我们快一点,搞不好还能赶得上观摩他们的对决,绝对能受益匪浅!”可惜武斗魂在燃烧的他直面了两盆冷水。
李江川/江道义冷漠脸.jpg:“……”
战五渣李江川是不感兴趣,而江道义则是一门心思地找鉴真,不作多想。
独孤求败的齐天戈只得举着紫外线灯加入了扫描大军,要知道时间仓促,这隐形笔还是在县城的文具店里买的,光照范围小,投射的距离也有限,如果是在狭窄单一的墓道还好找,这一片是偌大的西配殿又套着耳房,真真是大海捞针的挫败感。
就在齐天戈与李江川在配殿一东一西分工搜查时,沉重又拖沓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齐天戈离门最近,他警惕地按住伞,李江川也同时乖乖往后猫着。唯一的武力担当——齐小哥,静静地朝门口走去。
“谁?”门外人也十分警惕。
同鉴真一样,原以为地宫只有邪修和谢一鸣的齐天戈顿时放松了警惕,他一个箭步追出门外。
眼前的年轻男子身上遍体鳞伤,费力地扶着墙想离开。
“你是……于春生?”他们事先早已见过他与石立的照片,齐天戈赶紧表明身份,“我们是跟着原仲芳一起下来救你们的,别担心,他们现在正在对付邪修,不久我们就可以见到他了。”
于春生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他们,没有立刻回话,
李江川早已拿出手机,不负自拍狂魔之称,打开相册,将他与原仲芳等人的合照一张张点给他看,“眼见为实,我们可没有骗你。”
见到相片后于春生明显放松了下来,他不好意思地柔和了脸,“抱歉,刚刚我的态度不好……”
“没关系,有戒心是正常的嘛,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心使得万年船。”李江川一边拍拍打脸,一边朝他身后探了探头,“只有你一个人吗?石立呢,你们是一起逃出来的吗?”
方才刚演过一次的于春生,娴熟的侧过脸,一脸悲色地道,“石立他……他没逃出来,被他们杀了……”
负责搜查耳房的江道义隐约听到对面的配殿有声音,但是他没有马上出去,虽然在耳房内一无所获,他走出耳房后依然不死心地拿着紫外线灯往外墙扫了一圈。终于,在耳房侧面的石壁上看到了那道迷人的蓝色标记,但这一回标记下方还仓促地写着一行字:
小心于春生。
江道义一愣,赶紧用最快速度返回了配殿。
“哦,你没有见到鉴真呀?就是这个长头发的功夫美少女……”李江川比着手机上偷拍的鉴真照片,有些失望,“没关系,我们也有办法找到他……哎,道义你回来了,找到鉴真的记号没有?”
江道义望向坐在他身旁的余春生,微不可见的顿了下,“没找到,这是……于春生?你们怎么找到他的?”
“没有找,是刚巧撞上的。”
齐天戈道,“既然配殿和耳房都没有,我们就出去找吧。”
于春生在一旁听着,主动请缨道,“你们是在找那个同伴吗?我也可以帮忙。”
江道义连忙道,“不用,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我没关系,只是寻找信号的话,我也可以胜任,希望能帮你们尽快找到他。”
江道义来不及阻止,李江川已经摇了摇手中的紫外线灯,“这个每人只有一个,她的标记用肉眼是看不见的。”
于春生面色一凛,“原来如此,你们真有心啊。”
江道义的脸快黑了,好在还有齐天戈。
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齐天戈,趁着于春生向李江川打探的时机,他背过身,避开于春生的视线,向齐天戈道,“今天我眼皮底下一直有异物感,你帮我看一下有没有粉尘进来?”
“好啊。”齐天戈很干脆,只不过两个大男人挨在一起,总有一些怪怪的。
江道义却是在他逼近的时侯往后仰,眼尾扫向于春生的方向,口型缓慢而清晰的道:小心他。
说罢,他就毫不耽搁时间,面色如常的转过身,“谢了,我眼睛好多了。”背在身后的左手握着紫外线笔,笔头指向耳房外侧。
齐天戈不着痕迹地与他对视一眼,外面的李江川不知不觉的把底都快给人家泄光了,他插入于春生与李江川之间,将话题引到于春生自己身上……
于春生耐着性子和他周旋,在判明了眼前这少年就是三人中武力最强的,另外两人不过初初入门的级别,他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虽然他身上被四藏打伤,但趁其不备拿下这三人,应该不是问题。
“走吧,我们往那个回廊的方向绕过去,看看鉴真有没有在这一带留下信号。”李江川自觉年纪最大,既然武力不如齐天歌,他准备担负起脑力的重任,站在配殿门口指点江山,
“你们来决定,不嫌我累赘,拖慢了行程就好。”于春生面上愧疚地跟在李江川身后,齐天哥与江道义一左一右的走在他的侧后方。他心中盘算着暴起后应该先拿谁开刀。
“啊?虽然是累赘了点,但大家都是同伴嘛,当然要互帮互助。”李江川耿直道。
于春生的目光锁定在他的后脑勺,淡淡一笑,就是他了,
只要将他一击毙命,剩下齐天戈与江道义两个少年,就好解决了……
于春生暗暗缩短与李江川的距离,同时靠近江道义所在的右侧,保持与齐天戈手中的伞的安全线,一边分神留意身后两个少年的动向。
“对了,你上次的化学模拟卷,第二道附加题做出来没有?”江道义对齐天戈道。
“嗯,我的解法是……”
没错,这两个学霸一路都在他们身后大谈试题,李江川听得脑袋疼,便努力制造话题找于春生攀谈。
于春生……于春生决定不再忍了。
就趁这时——
他霍然扬起手击向前方李江川的后脑!
但速雷不及掩耳,一把木剑在同一时刻当头挥向他!
察觉到脑后的劲风,于春生收回手,却来不及完全避开紧跟着刺向他背心的锐利伞尖——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于春生腰间被撕开一条口子,原来在他想突袭的同时,身后两个少年也有着与他相同的打算。
“怎么了?”完全在状况外的李江川回过头,见身后一派剑拔弩张,吓了一跳。
“可惜了,原本还想给你们个痛快。”既然他们选择做垂死挣扎,于春生敛起笑,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弯刀,“那就别怪我了。”
李江川一脸懵逼地看着同伴们全亮出了兵器:“……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江道义:“你错过了一个盒饭。”
李江川瞪着杀心已动的于春生,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于春生竟然是内奸!他嘴里嗷嗷抱怨着,脚下却毫不含糊地靠向齐天戈与江道义这一边。
齐天戈从伞柄内抽出如绿竹一般的细剑,二话不说,直接便战!
少年手中剑犹如竹叶青,疾吐向于春生的胸膛,他不慌不忙地双手横刀一格,下一秒,柔韧的弯刀倏地一分为二,他一手点向齐天戈的面门,另一只手朝他持剑的右手划去!
齐天戈猝不及防,只来得及回剑拨开破面一刀,右臂斜飞出一条血线。
于春生自然不会留情,他双臂齐发,两轮弯刀犹如绞肉机一般,锋锐的刀芒闪烁着无机质冷光,毫无疑问一旦令他绞住自己的猎物,绝对会蜕下一层皮来。
齐天戈弱于下风却不失镇定,闪退腾挪间,以守为攻,绿色的剑影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
于春生一时攻不进剑阵,双刀合二为一,猛然变招突刺——
齐天戈冷不防被他直突而入的弯刀勾住剑,想起那诡异功法能噬人内力,心中一震,停顿了半秒犹豫该不该弃剑退开,然而就是这半秒的犹豫,他持剑的右手一寒,竟无法再抽回手。
这短暂的停顿让守在一旁不敢冒然出手的江道义抓准了时机,他自知自己未必能在于春生手中走下一招,但打架他在行,抽冷子抓机会偷袭他还是没有问题。
他见于春生几次有意无意地回避左侧,想来左腿那处伤应该不全是他惺惺作态。在于春生勾住齐天戈的剑刚刚发动移花焚骨之术时,江道义手中的木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出其不意地狠狠击向他的左腿——
‘咔’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
于春生只觉眼前一黑,剧痛中他站立不稳得踉跄了下,机不可失,李江川十指夹缝中金光一闪,也扑了上去!
原先齐天戈和于春生缠斗成一团,他生怕自己准头不好,误伤友军,现在正是他贡献力量的时候——
只见李江川朝于春生的背心,尤其是腰间和腿上的伤处重点祭出了根根足有近十厘米长的金针!
瞬间容嬷嬷附体!
被打断了移花焚骨之术,齐天戈掌心的寒意也迅速消退,他原本还想提剑再补个刀保险,可一看已经快被李江川扎成刺猬早已无力抵抗的于春生,又默默放下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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