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泽迟到的结婚证
潘革黄凯他们有一个很得瑟的结婚证。人家还挂在窗户上当窗帘。最后结果是让老妈做成被子当被面了。 有一天,他们哥几个到黄凯家里看球赛,他们是球迷,只不过支持的队伍不同,只要到了世界杯期间,他们都会熬夜看球赛的。 喝着啤酒,吃着熟食,啃着鸡爪子,然后为各自的队伍加油。额,那个因为支持的队伍不同,吵起来的时候也很多。 大打出手也不是没有过。到时候,张辉陈泽潘革田远就是救火队员,一个人拉一个,拉走,第二天还是好哥们。 这天他们又在一块看球赛。 但是陈泽的眼睛被阳台上晒着的被面吸引住了。 因为某种原因,被子脏了,潘革拆下来洗,念在黄凯被他折腾的小死一回,他亲自洗干净,挂在阳台上。 被面上面,那个结婚证很扎眼。 看一眼,再看一眼。 潘雷张辉他们大笑着,支持的球队进球了啊。 黄凯夏季骂着,臭脚,传球啊,靠,怎么撞到球门框啊。 林木递给陈泽一罐啤酒。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陈泽的异样,让林木侧目。 “我想起一件事儿。” 陈泽一脸的严肃,拉着林木的手。 “亲爱的,我们俩,似乎没有结婚证。” 林木想了一下,没有吗?他们没有结婚证吗? “你想啊,我们在蒙古结婚之后,我就回部队了,然后这件事就耽搁了,不是你工作忙,就是我没时间。这么长时间了。我们还是非法同居。” 林木拍了一下额头,可不是嘛,他们俩举行了蒙古婚礼之后,就进入正常生活。陈泽的事情多,他不是进修,就是做手术,要不就是开会,就连周末的时候,也会被叫到医院。 一直没有休长假,五一的时候,去草原看青青草原,顺便看额吉。十一的时候,看草长莺飞的草原,那种金色的草原也很迷人。过年的时候,把额吉他们接过来一起在军区大院过年,要不就到南方。 一晃好几年了,他们就这么恩恩爱爱的过日子,还把这事儿给忘了。 陈泽很委屈。 “我嫁给你这么久了,你都没给我一个名分。” 林木安慰的拍拍他。 “有那个证又怎么啦,还有离婚的呢,我们这不是挺好的吗?就这么过呗。” “不行,他们都有结婚证,我也要。这个月我们就出国一次,把结婚证办了。” “可我这个月要去外地开会。” 陈泽这个委屈哟。 “办证啊,好说啊,我认识不少做假证的,民政局九块五,假证二十就搞定了。” 黄凯给推荐着。 “保证以假乱真,一般人检查不出来是假证。” 潘革拍了他一下。 “我是不是该给派出所开会,打击办理假证的?” 黄凯马上就蔫了。 “找个时间去领证。” 潘革建议他们也去领证。不是一个束缚,不是说约束,而是一个证明,我们是合法的爱人关系,谁他娘的说非法同居,什么同性恋恶心之类的,可以给他一大嘴巴子,跟他说,老子领证了,老子是合法的。 “我们都很熟悉流程,也知道哪家酒店不错,哪里风景好,你们要去的话,我们给你规划一下。” 张辉已经把加拿大玩遍了再回来的,很有发言权。 “但是,时间……” 陈泽叹口气。 “我感觉我是没名没分的,怎么就不能领证呢。虽然这么多年了,我是不能生孩子,要是有孩子的话,孩子都是黑户啊。小三还有扶正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成为大房夫人啊。” 听听,这话说得多委屈。 “我替你去开会,你去。七天就可以领证顺便度一个短期蜜月。” 田远善解人意,直接帮他解决掉这个问题。 “宝宝,我们结婚好久了,我还想再度蜜月。” “你可拉倒,你们俩每天都跟新婚一样,还度蜜月呢,小心跌进蜜罐里爬不出来。” 夏季毒舌的反驳,不过还是抱着张辉的胳膊。 “亲爱的,我们也好久没散心了哦。” “要不,我们一块去?” 黄凯眨巴着眼睛看着潘革,他是没问题的,但是潘革工作也挺忙啊。 潘革知道黄凯的心思,捏了一下黄凯的手。 “我把工作交代一下,请假几天,带你出去。”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林木,拜托你,你可是领证的人,别人都兴致勃勃的,你呢。 陈泽可怜兮兮的看着林木。 “好。挑时间,领证去。” 哦耶!欢呼,陈泽,你终于可以扶正了。终于不是地下夫人,成为真正的林家媳妇儿了。 “但是,会议谁去啊?” “我妈啊。” 潘雷一拍胸脯。 “放心,我老妈绝对支持。让我家宝宝去搞定我妈,撒娇说没出去了,我妈肯定旅行。” 田远掏出手机,马上就给党红打电话。 三句两句,说着现在时间好啊,加拿大的风景也不错啊,我们都好久没出去了,好不容易潘雷可以陪陪我,我们想出去转转,但是会议怎么办啊。 党红妈妈绝对是个一流的母亲,一句话拍板,去,我去参加会议。 再次欢呼啊。 什么球赛啊,赶紧的,去玩要紧啊。 张辉订机票,黄凯着急的去收拾行李,潘雷也回家拿护照。夏季交代医院的事儿,田远去翻找他的新相机。潘革询问这些于是否有重大会议,让副局长接管工作。陈泽请假。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国内折腾不够,又去祸害国外了。 陈泽还真是一个急性子,下飞机,拎着行李就跑到当地婚姻办事处,带着风尘仆仆,赶紧的把结婚证领了。等不起了。 迟到的结婚证啊。 陈泽在结婚证章狠狠亲了一口,然后搂着林木在婚姻登记处门口来一个热吻。 拿着结婚证对着他们几个炫耀。 “看,我也是有证的人了。” 集体丢给他一个大大的,切。 显摆啥,好像谁没有似的。谁都有,是你们俩的反应迟钝,现在才想起来结婚办证。 也奇怪了,怎么就会遗忘了呢。 不过,都合法了。 咱有结婚证啦。欢呼去。闹腾去。 故地重游啊,潘革一直接着黄凯,根本就不敢放手,就怕他再次跑丢了,黄凯很骄傲的跟他说。 “其实我学了一点英语,跑丢了问路,绝对不成问题。” “我丢不起啊。” 潘革拉着他说着,丢不起啊,丢一次他就能吓死,再来第二次,他肯定不会再带着黄凯出国了。 夏季对加拿大的美食一直很垂涎,钻进特色餐厅,一口气叫了一桌子好菜好饭,吃啊,这才是最正宗的加拿大美食。枫糖好吃,加了枫糖的甜甜圈更是美味啊。 潘革跟田远在拍照,各种美丽的风景,他们哥几个的身影,都在照相机里。 陈泽反复看着结婚证,抬头对着林木微笑。 “我们是合法的爱人关系。” 林木一直觉得没必要,但量,现在他觉得,领证,很好。至少他看到了陈泽心满意足的微笑。 跟他对视着浅笑。 田远的相机咔嚓一声,真正的结婚照片啊,照片里,他们俩相互凝望,眼神里有爱意谁都能看得出来,最最抢眼的,就是手里那个结婚证明。 陈泽决定,这个照片他会放在皮夹子里,随时拿出来炫耀给别人看。 其实,这大概是所有人的想法,我想跟你结婚,不是因为束缚,也不是为了分你的财产,也不是为了约束你不能出去搞第三者,当然,你要敢搞第三者,把你的第三条腿打折,是为了我们可以陪伴在对方身边,用爱人的身份相伴终生,向所有人介绍你,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是爱人。可以手牵手走在路上,可以用爱人的身份出席一些重要场合。如果一方病了,我可以守护在你身边,用爱人的身份守在病床边,可以在手术单上签字,用家属的身份签字。可以去军营探亲,用爱的身份去。假如说,我们都老了,都有那么一天了,我们的墓碑上,会写着,夫夫之墓。 也许世上上有很多人不认同这种关系,但这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相爱的方式。我爱你,爱上之后才知道你是跟我一个性别,但是,人生苦短,何必压抑自己的爱,为什么要向所谓的道德礼教屈服?我爱你,你爱我,是爱的自由。 甚至来说,我们爱的比世上异性恋更真,因为没有孩子,所以,我拥有的只有你,感情更加专一,只有对你好,更好,一辈子对你好,不给你后悔的机会,我们才会地久天长。 我会对你好,我会很爱你,我会给你所有最好的一切,因为你是我的宝。 捧在手心,放在心间,眼看着你,我还觉得不够。 我会死在你后面,我把你安葬好,我就会去找你。 不是贪恋那几天的呼吸,而是,我怕你忍受不了没有我的生活。 这失去你的痛苦还是我来尝,安顿好你的时候,我也会在旁边留下我的位置,我会拜托兄弟们,把我们葬在一块。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我都爱你,我都要你。 亲爱的,我们结婚了,我们领证了。 带着你的爱人,不管国内国外,去结婚。 满足他的要求,多大点事儿啊,不就是结婚吗?能爱一辈子,能携手同生,多幸福的事儿啊。好好的疼爱他,好好的照顾他,好好地爱他一辈子。溺爱也好,宠溺也好,什么都好,盼的,不就是他开心的笑容吗?因为自己的疼爱,他才笑的如此开心啊。 爱人,不都是越宠越有种吗? 有种结婚去,有种爱到老,有种,三生三世,十生十世,都相爱。 爱到老,爱到死,爱到我们的骨灰融在一起,这才是最极致的爱。 一辈子,我爱你。 一辈子让你永远有种! 新番一 陈泽的腿 陈泽的腿,一直都是林木最担心的。一到冬天,林木就各种叮嘱,多注意身体啊,你那条腿不要忽视了,护膝带着呢吗?羊绒裤穿着呢吗?敢不穿,敢折腾,回来收拾死你。 一场降雪,他就是在被窝里不出来,还是疼。 小助理抓着电话要打给林木,部长这样,真的是看着都难受。 左腿已经动不了了,空调暖气电热宝,都给他放在身边,他的左腿从膝盖以下,还是冰冷彻骨,别说下地走动,他要是想挪一下,就要搬着左腿。 “不行。” 陈泽就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他可以跟林木撒娇打滚,偶尔林木生气了,他还会装着腿疼,可真的等他腿疼了,他不能说。 “我家那个工作挺忙的,几乎一天一个手术,有时候还会写个论文,开会,要不还有义务法医的工作,我这再让他操心,他更没时间休息。没事,我吊几天水就好。” “你都两天不能自己下床啦。” 小助理没办法,只好再去灌热水袋,希望把部长的腿弄得热一些。 林木忙了一天,到家就给陈泽打电话,这又降温了,他能受得了吗? “吃了没?” “吃了,热乎乎的热汤面,可好吃了,你呢,我冰箱里有饺子,你微波一下,自己做个蛋花汤会。” “潘雷今天来接田远,特意给我带了一些他烧的排骨,我在医院吃的。我说,这几天挺冷的,你能受得了吗?要不回家。” “这几天部队里挺忙的,回去呀,等过两天我就回去,晚上冷,我妈不是做了一个羊皮褥子吗?你给铺在床上,空调开开,,对了,加湿器你也打开,不然太干了,加湿器里你放几滴松香精油,保证你睡眠好。那精油我放在浴室里,知道在哪不。” “陈泽……” 林木咬着嘴唇,他们有好几天没见面了,有些想他。 “咋的了,宝儿。” “上周末你都没回来,这个周末你能回家吗?” 所谓上周末,也就是两天前。 “我……” 他不知道这两天能不能腿脚好了,他不想让林木上火操心,想恢复到林木彻底发现不了了再回去。 “怎么,结了婚你老小自就以为我不会跑了是。成,你就别回来啊,你回来我也不要你了。” 他跟潘雷打听过,潘雷一问三不知,没什么要紧的事儿啊,没听说有啥活动。 潘雷都能回来,他一个不上前线的怎么就不回来啊。推三阻四的。 林木哼了一声。 “搞得老子跟受虐小媳妇儿一样,你回家我还都要求你了。” “宝儿,我这不是忙吗?” 舔着脸哄着,林木顿了一下。 “那好,你这些天把工作忙完了,周末回家。” “必须的。” 好言好语的哄着他家殿下去休息了,陈泽长出一口气,锤了捶左腿,妈的,都没知觉了。 扶着床头站起来,他让助理回去了,又不是小仆人,不能一直伺候他呀。他本想去洗手间,顺便活动一下,也许这两天的止疼药管用了呢。 站起来,扶着桌子,慢慢的挪,他痛恨冬天,痛恨自己这条腿,怎么就这么不听使唤啊。右腿跨了一步,左腿拖着蹭了一点,脑门子上都是汗了,距离洗手间还有一段距离,不能再扶着桌子了,他站直了,往前挪。 最恨的就是现在,本来几层的楼很容易就能攀爬上去,现在可好,动一下都他妈的难受。 恼火,憋屈,不得不接受现实。 刚强的男人,最受不了自己的软弱给别人看。 他不能上洗手间都要人搀扶,说要跟林木过一辈子呢,他这条腿可怎么给林木幸福。 右脚跨出,左脚勾到板凳的腿儿,砰的一下就摔在地上,板凳也砸在他的左腿上,屋里弄出好大的声响。 陈泽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左腿怎么也动不了,陈泽从没有过的郁闷,狠狠地锤了一下地板。 “操!” 太没用了,他自己真的太没有了,他这样的是不是该转业,转业之后呢,他怎么养活林木? 就这么一条残腿,狠狠地锤了一下左腿,气他的不争气。 小助理冲进来,他在隔壁听见了部长屋里的动静,赶紧过来,一看陈泽倒在地上,裤子上有着尘土,沮丧的,甚至是愤恨的看着自己的左腿。 “部长,你怎么不敲墙啊,我说了你有什么需要就敲墙壁叫我一声啊,没事,我扶你起来。” 陈泽一直都是笑呵呵的,很少看到他生气,这话总沮丧更是没看见过。甚至都不说话了。靠在床头,披着外套,一动不动的。 小助理都有些毛楞了,这可咋整啊。 “部长,你有什么需要啊。” “谢谢你啊,你回去。我没事了。” “部长,那个,你别上火,这几天气温低,过几天回暖了就好了。你没事的啊。” 陈泽提了一下嘴角。 “我想睡了,你回去。” 小助理也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把水杯吃的都给部长准备到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这才说着部长你好好休息啊,才退出去。 他检查过部长的那条腿,膝盖上又被板凳砸青了,这个样子的部长,真的让人不放心啊。 潘大队不在部队,也没人商量一下,其实部长这时候最需要林医生的疼爱。 也顾不上部长的警告了,赶紧回屋给林医生打电话。 林木都睡了,接到电话有些怀疑,小李助理很少给他打电话的啊。 “林医生,你赶紧来看看部长。” 林木嗖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他怎么了?是不是那条腿?” “他都疼好几天了,怎么劝也不想回去,也不告诉你,怕你担心。卫生院的天天给他吊水,也没多大起色。上周五就起不来了,那腿冰凉唧的跟冰疙瘩一样,自己撑着,疼的满脑门子的冷汗,刚才又摔了一下,真的动不了了。我看他不吭声,特别的沮丧,我怕他想不开啊。林医生你……” “我这就去,我在大门口进不去,你去接我一下。我大概四十分钟,不,半个小时我就到。” 林木跳下床就往外跑,不对,折回身,电褥子打开,空调调到三十度,暖气开到最大. 深更半夜的,从他家到驻地,平时开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这个时间了路上没多少车,林木把他的车当成赛车,一直保持一百三四的时速。 他恨不得把方向盘扭断了,该死的老男人,自己扛着,扛到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动弹不了了还不告诉自己?他以为不告诉自己就不担心吗?这么多天了他一个字儿都没透漏过,口风很紧啊,难怪他是军人,这要是被抓了,他也是一个宁死不屈,革命先烈的好苗子。 等他好了,再好好的给他说说,他就是划伤了一个口子,也要跟自己报告,不要以为不说就能隐瞒过去,妈的,从他们恋爱开始,陈泽就不是他自己的了,是自己的,林木所有。 再忙,再累,有他重要吗?他怎么就不知道呢,只要他回家,他绝对会把手里的工作都推了,一心一意的照顾他啊。他们是两口子,互相照顾不是太正常吗?怎么就是他照顾自己,自己却不能分担他的疼痛呢?一直把自己当成孩子? 老混蛋,等着!有你好受的时候。 站岗的士兵就看见一辆车飞快的开过来,那速度好像是要把他们驻地的大门给撞飞了。 新番二 接回家 手里的枪都要对准汽车了,一脚刹车停在距离大门十厘米的地方,林木伸出头来。 “开门,我要进去。” 阴沉着脸,卫兵刚要问你谁呀,你有通行证吗?你哪个单位的,后勤部门的小助理赶紧出来。 解释了一下放行了,一直开到陈泽宿舍门口。 从车上下来,小助理也愣了一下。林医生,绝对比谁都着急的赶来的。 一直以来林医生都是正装,打扮的潮,小伙精神帅气,穿什么都好看,今天呢,加上的妥协蓝色绒毛的,白色丝绸睡衣,外边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大衣,扣子都没有系上,下车就往陈泽房间跑。 其实,他们两口子,担心啊,呵护啊,都是一样的。陈泽不希望林木知道是把他操心上火。林木担心他可以忘记穿了什么。 小助理怕的是陈泽有什么需要,门只是从外边带上了。 林木冲进去,扭亮了灯,看见陈泽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怎么来了,大半夜的。” 陈泽也吓了一跳,他还在缅怀自己的辉煌呢,林木到了。 林木脸色发白,二话不说,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伸手就去摸他的左腿。 “没事没事。真的,” 瞪了一眼小助理,小助理特委屈。 陈泽赶紧去拉林木的手,别让他发现了。 出手冰冷。脚都不是正常的颜色,发白了。 “小李,把他军大衣拿过来。” “我再吊两天水就好了,你别担心啊。真的没事儿了。大晚上的跑出来也不记得多穿衣服,冷不冷啊。” 林木不搭理他,把军大衣给他披在身上。拎着袖子让他穿好。 “我们回家。” 摸了一下陈泽的脸,亲了亲他。 陈泽被这一句话感动了,回家,回家,多好听。 林木坐在床边,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我背你。” “不成,我太重了,再把你压垮了。小木头,你扶着我啊,扶着我就能走。” “那么墨迹呢。” 一直以来都是陈泽在照顾他,他也一样可以照顾陈泽。 抓过陈泽的胳膊往前一拉,小助理赶紧扶着陈泽,林木咬牙,用力,真的把陈泽给背起来了。 往上颠了颠,陈泽可吓坏了,再把林木压坏了,着祖宗一辈子估计没做过什么体力活,那手腕子就能拿得动手术大,怎么可能背的起他来啊,回头再把他肩膀压脱臼了。 推搡着林木。 “宝儿啊,祖宗,你快把我放下。” “别乱动,要摔一起摔。” 林木大步往外走。说实在的,沉,蛮重的。可这个男人是他一辈子的爱人,他就算是有一天瘫痪了,他也会这么背着陈泽,背一辈子,因为爱他。 “再把你压坏了。” “我也是个爷们,你别小看我啊。” 车子就在外边,小助理快速的开了车门子,林木几大步就把他背出房门,送上车,陈泽上了车,他回头就把自己的羊绒大一脱了,钻进车里,给他抱住双腿。 “再把你冻感冒了,你开穿上。” “给我老实儿待着。” 砰地一声关了门。回头对助理道谢。 开车就往回冲。 小助理摇了摇头,这千好万好不如有个爱人好。有个爱人,自己就是块宝儿啊。 “小木头,你开慢点。” 就连经常飚车的陈泽都有些惊恐了,他深切怀疑,林木是否有飞行证,他开飞机的料啊。 林木这才松了一些油门,透过倒车镜看他。 “你先眯一会。到家再说。” “看见你我就不想睡了。” 陈泽扒着车座往前伸脖子,虽然左腿不便,可他心情好了很多,看着林木就高兴。 “看见你我就火大,所以,你给我滚回去,闭眼,不许说话。” 陈泽有些受委屈了,怎么就这么生气,不就是没告诉他吗? 嘟嘟囔囔的,不是怕你操心,你看你急的,大半夜的跑来我也怕你出事儿啊。 林木不搭理他,直接回家,幸好下车的时候,晚归的潘革看见了他在往外扶着陈泽,要不然林木再把陈泽背回家绝对闪了腰。 “腿又疼了?去医院。” 潘革跟林木一起驾着陈泽往里走,那条腿特别不自然的挪动,潘革一下就知道了。 “不用,回家就好说了。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啊,二哥。” “今天有个应酬,凯子又打电话说要吃东西,我特意绕了一圈给他买了些宵夜。” 把陈泽扶到家里,潘革手里的吃的就拿出一袋来,其余的都给他们俩留下了。 “折腾一晚上,肯定饿了,这个你们吃。林木,有需要打个电话,我们哥几个就在楼上楼下住着呢。夏季也在家,田远也在呢,自己搞定不了,三个医生一起搞定,” 林木笑了下。 这就是哥几个住在一块的好处,关键时候,三十秒就能到。 “我还真的要去找夏季。他是祖传的老中医。” 林木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跑,潘革扶着陈泽去了一次洗手间,屋里太热了,他可受不了。 硬把夏季砸门砸出来了,这动静估计楼上楼下都听得到,夏季穿着拖鞋跟着一起上来,黄凯已经做他们客厅吃宵夜了,举着手上的炸鸡腿。 “哎,都来啦,喝点不。” 这个缺心眼的货,都急得火上房了,他这吃宵夜。还别说,张辉也饿了。潘雷两口气也被吵起来,不是医生的人都在客厅里吃宵夜,那三个医生在屋里围着陈泽。 潘雷翻腾半天冰箱,找出几包速冻饺子,干脆都煮了,这个时间都折腾起来了,绝对饿啊。 他们在外吃吃喝喝,里边忙翻了。 屋里的温度让人觉得到夏天了,一碰陈泽的腿,都皱眉头。 这么温暖的环境,陈泽就是一点汗都不出。 “膝盖有水。” 田远按了一下陈泽的膝盖,按下去一个坑。 “该是血脉不通。毕竟他当年膝盖是粉碎性骨折,这些年,他的左小腿要比右小腿细,就是一些肌肉,血管萎缩所致。” “针灸刺激血脉,帮他活血化瘀,神经末梢不能坏死了,不然,真的动不了。” 夏季拿出针灸包,田远赶紧点上酒精灯,林木帮他卷起裤腿。 “往后再出现这种天气,你要提前预防。是不是突然降温的时候,你没有注意保暖啊。” 夏季烧烤着银针。 “小木头给我买的护膝什么的都戴着呢。谁知道会这么严重。” “那不行。” 田远笑了下。 “你的左小腿,都要保护起来。” “寒从脚底生,回头我给你找一种棉鞋,特厚的那种,穿上寒气就不会从脚下入侵。” “会有些疼啊。林木,你扶着他。” 林木赶紧坐到陈泽身边去,搂着他的肩膀,田远按着他的腿。 陈泽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样的疼痛没经受过呀,不至于两个人按着他。 可是,烧红了的银针,稍微冷却,还冒着烟呢,夏季就下手了。 他这是因为寒冷,冻住了血脉,神经,血液不通顺,末梢神经冻住了,引起的行动不便。只有刺激他的神经,暖了冻住的腿部,才能行。 带着热烫温度的银针刺入腿部,陈泽就感觉,尖锐的疼痛,这种疼痛,还会传导,热,冰冷无知觉的腿部,就被一股细细的热流刺激了,从膝盖往下,快速的穿透皮肤,这冻僵的地方是麻木的,一旦有热源,那是又热又痒还又疼。 就跟冰封的河面,突然炸裂一条缝,这条缝慢慢延长。 从膝盖,到脚趾头,一条线,疼麻痒,说不出来的难受。 陈泽瞬间脑门子就出汗了,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林木下了力气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陈泽咬着牙撑着,抓紧他的胳膊,闷哼出来。 腿部不由自主的就往上抬,田远按着,用力的按着。 新番三 转业好不好 “别让他动,我这银针停不了,他一动我找不准穴位。” “潘雷!” 田远大喊着,潘雷一个箭步就蹿过来,把饺子塞到田远的嘴里,就接了活。 “外边吃宵夜去。” “哎,猪肉大葱馅儿啊,章辉,你给我留一盘子啊。” 夏季小狗一样闻了闻。 外边就传来抢夺的声音,黄凯拍着茶几大吼,你把那盘饺子给我留下。 “不许胡闹,专心治病。小心我腾出手来飞你们手术刀!” 敬业一些好不好,这是治疗啊,妈的怎么变成抢食儿了。 潘雷力气大,按着陈泽,那一点问题都没有。夏季接二连三的把银针刺入陈泽的小腿,慢慢往下。陈泽的身体都开始哆嗦了,冷汗热汗一层一层的。 外边吃饱喝足的凯子晃悠过来,林木那个眼神哟,看着陈泽,一直哄着。一会就好,你再坚持下。陈泽的脸色刷白,林木的颜色也好不到哪去。死掐着林木的胳膊,陈泽呼吸都粗重了。 毕竟有一起打架的情谊,黄凯走到林木的身边。 “我来,你去歇会。” 陈泽力气很大,挣扎又被自己按压下来,他肌肉紧绷着,后背僵硬着,林木花了大力气摁着他,时间一长,林木也有些脱力。 可又不放心,黄凯拉起林木,他按着陈泽。 张辉赶紧把林木拉到屋外,递给他一杯果汁。林木的睡衣都湿透了。 “一会就好了,你别太担心。有什么困难这些人都在呢,别不吭声,只要帮得上忙,绝对不会不管。” 林木笑着点头,他这群兄弟不靠谱,但是关键时候还是他们最值得依赖。 往屋里看着。不放心。 很多个热流,每一针就是一股细如丝的热流,穿透冰冷的腿部,疼痛感加强,两个大男人按着陈泽,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最后一针扎完。 夏季一抹汗。 “等会,等热度散开,你的腿部就会恢复温度了。” 热度顺着血管,都能感觉得到,主动脉血管,毛细血管,一点点的延伸,然后汇集。 冰冷的毫无直接的腿部,经过最初的疼痛,慢慢地变暖洋洋的。 稍微动了一下脚指头,哎,真不错啊,大脚趾能动了。 “还是要把他的膝盖积液清除掉。” “这个我可以给他做。” 拿着纸巾擦掉陈泽脑门子的汗。 “好点没。” “暖暖的,能活动了。” “那是,这可是我爷爷教我的,祖传的针灸大法。” 夏季得瑟的不行,小脑袋瓜翘着,高兴。 田远吃饱了,对着夏季吐槽。 “你上医科院的时候,跑去中医系听课,那时候偷学的。” “切。” 夏季懒得搭理田远,摸了摸陈泽的腿,恢复正常的温度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往外取针。 “林木,你也学过穴位什么的,这个难不住你,每天按摩一下,效果会更好,明天我再给他针灸,休养几天就好了。” 吃饱喝足了,还不错,这群人倒给他们两口子留了一些吃的。然后闹闹哄哄的回家了。 哥们啥人,就是吃你喝你,捉弄你,然后,出手帮忙顺便吐槽你的人。 屋里温度很高,林木还是扭来热毛巾,给他搭在腿上,热敷一会,然后把手搓热,从他膝盖往下按压着。 陈泽舒服了,长出一口气。 “行了,我不疼了。” “这就是教训,在晚几天,神经末梢都冻死了,你就真的瘸了。你看我还要你不。” “绝对不会丢了我呀,我家小木头那对我是死心塌地的呢。” “美得你。” 抓了一下他的脚心,陈泽本能的怕痒,缩了一下,左腿能收回去了。林木看见他的脚趾甲都是粉红色的了,这才算是放心。 被子盖住他的腿,去外边端宵夜。顺便打电话,他这两天家人生病,不能去上班了。把假请好了。 这群土匪,把他们家冰箱洗劫一空,所有能吃的都消灭了,就连啤酒都没剩。 就剩两盘饺子,一些小菜儿了。 也顾不上洁癖,伺候着他在床上把饭吃了。陈泽吃的不如以前香甜,林木蘸了醋,把饺子塞到他嘴里。 “快吃,吃了咱们好睡觉。” 陈泽哦了一声,把饭吃完。林木把所有能制造声音的东西都关掉,窗帘拉上,躺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了?有心事?” 陈泽知道,他一点心思都瞒不住林木,那颗七窍玲珑心啊。 “你说,我转业,怎么样?” “为什么转业,你不是很喜欢这个工作吗?” 林木拍拍他的胸口。 “别担心你的腿,我就是医生,身边还有夏季田远,再不够,我还那么多师兄弟,老师教授,国内外多少医生呢,绝对保证你的腿不会恶化。你别沮丧,虽然这两天打击很大,但是只是暂时的,经过治疗,多保养,没什么大不了的。离开部队,你绝对舍不得。” 是啊,他是舍不得。穿这身衣服多少年了,脱下去,再好的衣服也不如军装好看。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好强,你觉得这条腿拖累你,你不给我打电话,还不是怕连累我。咱们结婚了,结婚证都领了,你还怕啥。两口子就是嘴上说的?到了难处就飞走了?只有相互扶持一辈子,那才是真正的两口子。” 林木亲了亲他的嘴角。 “傻瓜,瘫了,我推着你。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别有心理负担。” 陈泽翻身就把林木抱紧在怀,他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林木。 林木拍着他的后背,跟哄着一只大猫一样。 “行啦,别跟小媳妇儿一样。你踏踏实实的养病,快点好起来。” “林木,我爱你。” 他默默支持自己,扫除他所有后顾之忧,做他坚强的后盾。用他的方式,爱着自己。 林木笑了,点头。 “我也爱你。” 老男人就安心在家里养病,说是养病,其实第二天他就忙到处溜达,虽然腿脚还有些不方便,不跟以前那样看出来他的左腿有问题,也真的变成一瘸一拐的了。 林木一天三次给他做按摩,手心搓热,小腿一下,各个穴位都按摩得到。 觉得屋子里乱了,刚拿起抹布,就被林木抢过去,刚去了厨房,就被拉回来,他一动,林木眼珠子就盯着他。比监视犯人还是严格。 夏季抱着针灸包又来了,正好看见林木给陈泽削水果,用手术刀削。 “陈泽在家,他们家绝对有好吃的,今天还在他们家吃。” 张辉说得特别解恨,为毛每次都打劫他,他穷死了,这群混蛋,去他那里吃饭一抹嘴就走,从来不给钱。终于可以吃会一些了,必须来吃啊。 屁股后头跟了一长串,林木有些咬牙,这群吃货,又来他家扫秋风。 “哎,你们两口子继续恩爱啊,不用管我们,我们不会认生的。” 这群没皮没脸的,蜂拥而至,大包小包的就挤进来了。 陈泽赶紧去接东西, “哎哟,我这小毛病,不用你们买东西来看我,人参鲍鱼啥的,冬虫夏草之类我就留下了啊,其余的你们带走。” “去你的,这里是今天的菜,不是给你买的补养品。想吃啊,林木有钱,让他给你买。” 新番四 一群大吃货 黄凯把袋子举高,露出一些芹菜叶,妈的,还真是做饭用的食材,不是特意给他买的东西。 “我家宝宝说吃排骨,我提的排骨。” 张辉的食盒拿出几碟精美的小点心。 黄凯往外掏他拿来的东西。 “大蒜,蘑菇,哎,肉丸子哪去了,今天我们吃火锅。” “你就打算着我藏的那些羊肉呢,那可是我丈母娘特意从草原给我带过来的纯羊肉,味道好得很,我都没舍得吃,你们就要把那个报销了?” “这不废话吗?” 夏季吞了一口口水,笑得贼兮兮的。 “昨天晚上就发现你冰箱下层藏着的大包羊肉,再不吃坏了咋整。我们帮你密西掉。陈泽,快快,过来扎针,你们赶紧烧水准备涮锅子。” 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今天再次跑他家来吃饭了,他那二十斤的羊肉啊,估计全要报销了。 “没事儿,回头我们去乡下,赶个大集,买只羊,我杀了照样吃羊肉” 林木觉得心疼。 “我那可是正经草原小羊羔的肉,纯天然的,放养吃青草的,味道绝对好。” 瞟了一眼,这群大老爷们已经把锅放在茶几上了,开始洗菜准备涮锅子。 “赶紧的扎针,不然我们吃不到。” 这几个人的战斗力那可是太惊人了,晚一点只剩汤底儿了。 这次扎针,陈泽没有受那么多的罪,只觉得腿部很暖,比任何一个部分体温都高。很舒服,这种感觉是从身体里往外散发的,怎么也暖不过来的脚,现在甚至比林木的手还要暖。 香气传来,张辉在外边喊着。 “小老爷,你取针没有,这边就得了,肉都快熟了!” “五分钟!” “宝宝,吃肉丸子,鱼丸儿。青菜少吃,吃肉。” “二哥,你给我找个漏勺,我要上大家伙抢饭!” “你们这群混蛋,给我留点肉!” 陈泽推了一把林木,去呀,去吃呀,再不吃就没啦。 林木摇头,不成,再等五分钟。不过…… “你们一群大爷的,给我等五分钟!” 麻痹的,谁做的汤底儿,好香啊。馋的吞口水。 张辉跑进来,一碗的羊肉,把夏季的嘴巴填满了,剩了几口才依依不舍得丢给林木。 “我家夏季嘴小,吃不了太多,剩点你们两口子分分。” 尼玛,张辉,老子跟你不共戴天!这就是他妈的兄弟啊,有了媳妇儿都把兄弟丢到脖子后头去了,剩俩小油菜叶,让他们两口子吃?夏季一嘴的羊肉,这差别,太大了。 夏季长了一张刁嘴,蘸了酱料的羊肉好吃到爆,嫩嫩的,香极了。对着林木挑大拇指,你丈母娘拿来的东西真好吃。 外边香气一直传来,夏季好不容易熬到时间,赶紧取针,就连银针都没收好,就往外跑,对于一吃货来说,最大的痛苦就是,别人吃着他看着。 客厅够大,推开了沙发,也不用桌子,就在茶几上,涮锅子一摆,各种青菜鸭肉丸子海鲜之类的也都在一边,他们哥几个席地而坐,夏季跪坐着拿着碗往嘴里吃,黄凯蹲着手里有一个小汤勺,那是潘革给他的,田远就埋头苦吃,潘雷给他往碗里划拉。张辉跟潘革在喝酒。 林木扶着陈泽,这群兄弟丢给陈泽一罐啤酒,黄凯往旁边挪了挪,嘴里咬着肉,含糊地说着坐这儿。 不由自主的笑了下。恩,兄弟嘛,一起吃饭喝酒,挺好啊。 热火朝天的,他们家里从没有过这么热闹,八个大老爷们围在一块吃羊肉。 黄凯特别舍不得的给了林木一碗羊肉。 “这本来是给二哥的,但是他喝酒呢。你先吃。” 尼玛,吃老子的你还这么舍不得。 拎着酒瓶子,潘革敲了一下锅,安静了。 “这顿呢,感谢林木两口子贡献羊肉。我们就祝陈泽早日康复,虎虎生风。” “早日康复。” 哥几个碰杯,笑着,一口把啤酒喝干。 “谢谢哥几个。” “切,往后额吉再送羊肉,你让他多送点,各家都吃点啊。就这么定了。吃肉!” 这下谁也不会客气了,甩开腮帮子那就开吃啊,锅子里的筷子都打架了,陈泽腿脚不好,但是筷子过硬啊,一挑,挑开张辉的筷子,啪的一下的落潘雷的,硬生生从潘革的筷子下夹走,不,是抢来一筷子,放林木碗里。 潘雷潘革一挤眼,左右开弓夹住陈泽的筷子,张辉趁机去抢,林木比他下手快,又抢走了不老少。 要说,还是黄凯武器好,一手筷子一手汤勺,下手一捞就是满满的,别管羊肉还是鱼丸儿,捡到碗里再说。要不说还是一家子,黄凯会分一半,所以,争抢的再厉害,田远的碗里永远都是满的,只要吃就好,不管抢。 夏季是比较猴精猴精的,他要跟那几个人抢东西,抢不过,但是,他有窍门呀。 锅子里筷子纷飞,你打我我掐你,林木就往碗里装,陈泽跟他的碗都装满了,他还往外捞肉。 夏季悄磨唧唧的就从后方下手了。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到林木的碗里,偷走肉,吃了,再偷。 抢到嘴里的香,偷来的吃着爽。 他们掐他们的,反正吃到嘴里才是最实际的。 林木没看自己的碗,也没看到夏季偷偷伸过来的筷子,他就觉得,抢了不老少,咋就装不满他的碗,他的碗是个聚宝盆? 几个大老爷们抢羊肉都快打起来了,惨不忍睹呀,卧槽,开始拼命往外掀底儿,潘雷两岁还尿湿裤子呢,黄凯四岁还叼着奶嘴呢,你打架进去还是我捞出来的呢,你的场子有人吃霸王餐还是我帮着打架的呢。 林木五岁还穿花裙子呢。 这一个老底儿掀出来,林木炸了。 最最痛恨的就是说他小时候穿裙子,这不是戳人肺管子吗?林木放下碗筷,开始摸兜儿。刷的一下,两把手术刀飞出去,打落黄凯夹起来的螃蟹腿,另一刀打落夏季的筷子。定在茶几上。 “吃肉都堵不上嘴?” 没人敢出声了,林木炸毛了。 陈泽赶紧给他一颗鱼丸子,蘸了料送到嘴边。 “吃一个,味道很好。” 林木吭哧一口咬着鱼丸子。含糊不清的。 “再堵不上嘴,都别吃了。” 夏季偷摸的捡起筷子,继续偷林木碗里的肉。 “再偷我碗里的肉,我去你家酒楼吃一个月,不给钱。” 吓得夏季嗖的一下缩回筷子。 黄凯的勺子让林木抢走了,下笊篱捞肉吃。 “宝儿,先把你碗里的吃了。” “你动作快点,不然都让他们吃光了。” 陈泽哎了一声,下筷子抢肉,张辉潘革潘雷的筷子这下一致对外,三双筷子一起上,啪的一下打在陈泽的手背上,让你抢! 没办法林木,还没办法你。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都对他哼了一声,该干嘛干嘛,抢肉啊,晚一步啥也没有了。 至于林木的火气,他们选择无视,你吼,炸毛,你炸毛我们就欺负陈泽。 等这群人抱着肚子回家的时候,林木快哭了。冰箱里就有黄凯买回来的一根芹菜了,别说二十斤羊肉,就剩包羊肉的塑料袋了。 “妈的,那就是一群吃货,二十斤羊肉,一点也没剩!都给我搓了。” 陈泽跟他一块蹲在冰箱边,摸摸冰箱的内层。 “正好,拔掉电源,明天我除霜。清理一下。” 额吉捎过来的,本想留给你吃的,这下可好。你就不心疼? “吃都吃了,心疼啥。大不了我们吃回来,从明天起,别做饭了,挨家吃,吃回来为止。” “这个主意好。” “我把冰箱塞得满满的,都是你爱吃的,免得我不在家你又糊弄自己。” 林木点头,说到底还是陈泽最疼人。 陈泽搂着他往卧室走。 “羊肉俄开始好东西,等着,明天准有起不来的。” 大概,反正第二天几家子都是很晚的才起来。 不过,旧说他们家,林木摸摸肚子,其实他今天吃撑了,本来他挺瘦的,都是肌肉,可是,今天吃多了,胃部那里鼓出一小块,跟一个小碗儿扣在那里一样,特别可爱。 林木爬上床就哼哼,吃撑了,要不他下去跑步转转?可又担心陈泽,陈泽第二次扎针之后,腿脚更灵便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瘸了。 陈泽摸着他的小肚子,像不像怀孕?如果男男生子的话,林木要是怀上了,绝对是一个最帅的孕夫。 这二十斤的羊肉,可不是那几家子吃完的,他们也吃了不老少。 怀孕的话,要干什么?滚床单!滚床单的话,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最好了。 偷走了林木的小裤衩,陈泽在外头坏笑着,一会就听到林木在浴室里边喊。 “我忘记拿内衣了,给我拿一条内裤。” 陈泽七手八脚的把自己也脱光了,林木正擦身体呢,谁知道他进来就一丝不挂呀。 “你干啥。” “泡澡。你不是说热水泡泡腿脚会很好嘛,你帮我捏捏。” 装的特别一本正经,直接放了水,泡在浴池里了。 林木也没多想,他的腿前两天可还不能动呢,这才好。能干什么,就算是有将近半个月没见面,他还能有体力吗? 真的是太小看前特种兵了注定他被压得惨不忍睹,嗷嗷喊叫啊。 坐在浴池边,顺着膝盖往下捏,每一个穴位都给他按压过,水流温热,再加上饭前的针灸,陈泽就差躺在水里舒坦的哼哼两声了。 “要是加点草药估计效果会更好。” “撒点花瓣儿更香艳。” “你电视剧看多了。” 实在无语了,林木狠狠在他的足三里这个穴道上按了一下,陈泽仰着脖子喊出声。 “恩!” 额,这一声,有些,类似于,时候发出来的声音。 林木都快有黑线了。顺着继续往下按压。上句虚穴。 “啊!” 再按接下来的条口穴。 “哈!” 接下去就是下巨虚穴。 “还要!” 配合着声音,陈泽眼神潮湿的看着林木,怎么看都是撩闲儿,逗弄,引诱,他还舔了一下嘴唇。 林木咬着唇,把这些抑扬顿挫暧昧不清的声音联合起来,就是完美的叫。还是一个饥渴。 “你大爷的给老子闭嘴!” 陈泽噗的一下都笑了。抓过林木的手往上放。 “宝儿,我们恩爱的时候,你总是不肯喊出来,我只好代替你叫了。” “滚犊子!” “亲爱的,我们好久没有办事儿了。” 陈泽嘟囔着嘴,摩挲着就楼上林木的腰,不要脸的磨蹭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就往他的浴巾里摸。 “你的腿没好呢,喂,你别碰。” “我恢复得很好,没看到吗?跟平时都没啥区别了。小木头,我想你了,想要干你。” 坐直了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干脆一用力,搂着林木的腰就给拖到水里。 “你别胡闹,你的腿真的不行。听话。” “不。” 陈泽特别坚决的拒绝,不行,就要。 林木彻底累趴了,趴在床上只能喘气。 “看起来,你腿恢复得不错。” 林木蹭着他就在自己脸颊边他的脸。 这么激烈的运动,他似乎比以前更猛了。 “有你照顾我呢,恢复得快。” 林木笑了,艰难地在他怀里翻身,面对面的看着他。 “一直怕你心情不好,怎么样,好多了,不再想转业了。” “恩,你是我坚强的后盾,我听你的。不会转业,就是,每个星期只能跟你过这么两三天。觉得对不起你。” “我夜班什么的,一个星期在家也就是这么几天,你也不要有什么愧疚。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林木拉起他的手,亲了亲。 “我们结婚了,互相照顾彼此挂念很正常。别说害得你操心啊,对不起你呀之类的话。那会很生分。下次你的腿再疼了,你提前打电话给我,我去跟夏季学习针灸,我不恩那个再让你受这个罪。” “嗯哪,还是我家小木头最好,” 陈泽笑着亲了亲他。 “因为我爱你呀。傻子。” “愣了一下,陈泽展开手臂,把他紧紧抱住。” “恩,我也爱你。很爱你。” 林木笑着,因为爱你,所以对你怎么好,都是理所应当。你怎么宠我,我都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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