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舒衍, 起来了。”

    小孩清澈的嗓音，带着些许莫名的暧昧响在耳畔。

    “……”

    温热的气息打在舒衍的侧脸上，还没睁眼的舒衍只感觉有人在打量着自己。破天荒的让他想起任潇以前看他的那种眼神。

    身体没来由打了颤，舒衍睁开眼就看见和自己只有一厘米，近在咫尺的小孩。

    气息交融，易裴两眼弯弯的望着舒衍，没有任何想要退回去的自觉。

    房间内诡异的安静, 似乎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超乎舒衍的控制，舒衍有点不太适应的撇开头，错开和小孩的眼神对视。

    “离我这么近干嘛？”

    “我刚才好像看见你脸上有东西。”

    “有么？”舒衍疑惑的抬起手, 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怎么不知道。”

    易裴笑了笑，俯下身来，越来越靠近舒衍, 几乎睫毛相接的时候，被舒衍皱着眉头一把推开。

    “你该去上学了。”

    舒衍冷声说道, 起身，今天的小孩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吗？奇奇怪怪的，偏生还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舒衍一般睡觉都会穿着比较贴身的衣服，纤细的身子在衣服里若隐若现, 身后的易裴紧紧盯着舒衍，黑色的眸子越来越深沉，就在舒衍披上外衣的时候，易裴轻声说道：“那我先走了, 饭菜都在桌上，趁热吃。”

    “嗯，你快去上学去吧。”

    舒衍扣上纽扣，看了一眼易裴，一切都很正常，看来之前的感觉应该是他的错觉吧，果然是修为下降也开始疑神疑鬼了。

    易裴一脸平静的出了门，清晨的凉风迎面吹来，这才让他燥热的身子稍稍舒缓一点。

    原来，原来……呵呵。

    易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最后捂住脸，蹲下身，肩膀抑制不住的因为兴奋而颤抖，他痴狂的笑着，原来，他真的爱上了舒衍。

    “任安。”

    一到教室，易裴就来到垂头丧气的任安面前。

    “易，易裴？”

    任安埋着的头，一下子吃惊的抬起来，肿的像核桃的双眼格外刺眼。

    “这是怎么回事？”

    被易裴看着，任安的脸一下子就蹭的红了起来，任安连忙用双手捂住双眼，“没事，没事，我就是昨天没睡好！”

    任安干巴巴的说道，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被易裴拒绝了伤心过度，藏在被窝里哭了一晚上，哭肿的吧。

    “这样啊，那你今晚上把昨天那个视频发给我。”

    “什，什么？！”任安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手也忘了捂，瞪着两只核桃眼震惊的看着面前清冷的易裴。

    “你，喜欢男的吗？”

    “不喜欢。”

    任安失望的低下头，早就该知道的，像易裴这么优秀的人一定会找个很好看的女孩子吧。

    “那你看那个视频，干什么呢？”任安忍不住问道。

    易裴：“有用。”

    “哦，好的，今晚我发给你。”

    “谢谢。”

    “等等！”任安突然站起来叫住易裴，见易裴望过来，极力的把肿着的眼睛笑的好看，“易裴，我还是你朋友哦。”

    “嗯。”

    易裴确实不喜欢男的，他喜欢的就只有舒衍。

    这几天，舒衍感觉小孩越来越不正常了。

    直到，这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易裴突然说道：“舒衍，我喜欢你。”

    舒衍差点没一口饭喷出来，艰难的把饭嘴里的饭咽下去，对着小孩期待的眼神，舒衍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喜欢啊~我也喜欢你。”

    而且小孩不止一次这样说，一逮着机会就对舒衍来句“舒衍，我喜欢你。”有时侯舒衍没回应他，易裴便在后面加上一句，“舒衍，你喜欢我吗？”

    “你知道喜欢什么意思吗？”被小孩搞的各种无奈的舒衍，终于问了出来。

    易裴笑的很甜，“知道啊，你以前不是给我讲过吗？”易裴顿了下，眼珠子俏皮的一转，“难道喜欢不是这个意思吗？可是，不管怎样，舒衍我都好喜欢你哦。”

    易裴一把扑进舒衍怀里，头放在舒衍细嫩的脖颈上，眷念的闻着这让他陶醉的清新气息，目光所及之处是白皙的皮肤，他极力克制住，这才忍住没有吻上去。

    “易裴，起来。”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舒衍皱着眉头，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小孩。

    “舒衍，难道你不喜欢我吗？”易裴委屈的看着舒衍。

    舒衍动作一僵，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喜欢。”

    高考逐渐逼近，眼见只有几天的时间，所有的家长以及学生都不禁提心吊胆，舒衍对高考这事没什么感觉。

    反正小孩以后又不会待在这里，等到小孩到达地级的时候，制符和布阵的品级都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穿过空间裂缝不再是问题，到时候就是小孩离开这里的时候。

    现在小孩已经玄级巅峰，马上要到地级，相信以小孩的资质一定要不了多久时间的。

    不过，当舒衍看见小孩光明正大的抱着一个枕头，可怜巴巴的站在他房门前，说他即将考试，有点紧张，想和舒衍一起睡的时候，舒衍还是心软的让小孩进来了。

    不管小孩是真紧张还是假紧张，现在的舒衍也希望多和小孩待一会儿。

    然而，舒衍没想到，睡到半夜的时候。

    “舒衍……”

    一个火热的身子蹭了上来，紧紧抱住舒衍。

    被某人弄醒的舒衍阴沉的脸，看着一直抱着他各种蹭的易裴。

    当某人还用那个高昂的某物在舒衍大腿上摩擦时，舒衍身子一僵，脸瞬间黑完了。

    舒衍不傻，他对于人情世故或许真的不怎么了解。

    但是，面对着这个一边发情一边叫着他名字的小孩，以及前段时间小孩的表现，他要是还想不清楚，那他就是傻子了。

    舒衍有点头疼，双手放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了起来。

    他看着小孩从一只小小的软萌包子，长到如今的受万人追捧的少年模样。他一直把小孩当成自己最亲的亲人对待。

    如今却告诉他，他当成儿子看待的小孩对他有了心思。

    舒衍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头疼。

    在他闭上眼靠在床头时，一双略微冰凉的手抬起来准备放在他额头上，试着帮他按几下。

    舒衍冷着脸，微微一侧，避开了小孩伸过来的手。

    这时，再望向易裴，眼神清明，哪有刚才意乱情迷的样子，很明显，刚才那样，是小孩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

    “舒衍，我喜欢你。”

    舒衍磕着眼，没说话。

    易裴沉默，转而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之前他要求任安发给他的视频。

    淫/秽不堪的两个男人粗喘声立马闯进舒衍的耳朵里。

    “舒衍……”

    随着视频里的呻/吟响起，易裴盯着舒衍的眼深邃的似要把人吸进去，以往带着清冷的眉眼此时染上了魅人的欲色，脸上也泛起了潮红。

    舒衍眉头越皱越紧。

    “舒衍，我想……”

    易裴慢慢从舒衍的旁边爬上来，双手撑在舒衍两边，渐渐的俯下身，痴迷的看着每日在梦里躺在自己身下，双眼迷离，妖孽至极的人。

    舒衍双眼危险一眯，伸手打落还在发出声音的手机，一个利落的翻身，转而把刚才还在他身上的小孩反压到身下。

    舒衍妖孽般的脸极冷，毫无温度的看着自己身下痴迷的看着他的小孩。

    “你想干什么？”

    “我想……”

    “给我滚出去！”舒衍冷着脸从床上起来。

    易裴潮红的脸，刷一下惨白起来。易裴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很难看的舒衍，诺诺道：“舒衍……我。”

    “滚出去！”舒衍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易裴张着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了房门。

    易裴走后，舒衍终于坚持不住，膝盖一软，一下子倒在地上，混蛋！

    舒衍一只手撑着床，另一只手捡起地上还在播放着的视频，愤愤的关掉。

    这混小子，他养了他这么久，居然大逆不道的想压了他？

    把安静了的手机扔掉，舒衍重新躺回床上，本来还想再多陪小孩一会儿，现在看来，就凭着小孩对他这么炙热的感情，他必须提前走了。

    正好，两天后就是高考，他便那时候走好了。

    陷入昏睡之际，舒衍还不忘在心里骂道，混小子！

    第二天，易裴看着紧闭的房门，踌躇了很久，昨晚舒衍愤怒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最后还是没敢进屋。

    他的确是故意做给舒衍看的，他喜欢舒衍。

    然而这么久的试探，舒衍还是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他以前很讨厌任潇，因为他总觉得任潇是来和他抢舒衍的注意力。

    那时候的他不明白自己对舒衍的心思，自然也看不懂任潇对舒衍的心思。

    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的感觉，同时想到了十年如一日的追求舒衍的任潇。

    十多年来，舒衍甚至连任潇对自己抱着什么心思都不知道，易裴突然觉得任潇有点可怜，所以他绝不要像任潇一样，既然喜欢上了，他就要说出来!

    易裴做事一向很有耐心，但是在这将近一个月的试探中，舒衍还是无动于衷。

    易裴不知道他对舒衍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可是他忍不住，他就是想要舒衍知道自己的心思。

    他清楚的知道他在舒衍心目中的地位，可以说在舒衍心里，他是最重要的也不为过。

    所以他利用了他在舒衍心目中的地位，硬生生的把自己对舒衍更深层的感情展露在舒衍面前，让舒衍避无可避!

    房内的舒衍，半磕眼躺在床上，易裴之前在房外的动静他听到了，不过懒得搭理，也没有精力搭理就是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但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反而不多时传来炒菜的滋滋声。

    舒衍忍不住勾起嘴角，生气的同时心里还是被小孩的动作暖到。

    “舒衍，我把饭菜给你保温好了，等会儿记得吃。”

    舒衍没有回答，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舒衍都怀疑是不死小孩直接瞬移走了的时候，便又听见小孩的声音，“舒衍，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感觉，但是，舒衍，我很确定，我喜欢你。”

    “我，想和你结契。”

    小孩这一句，差点没气的舒衍暴走，恨不得出去立马把某个小孩揪起来打一顿。

    结契？！结什么鬼的契？！

    舒衍不禁又想到昨晚小孩脸色潮红，一个劲喊着自己名字的样子。

    混蛋！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什么？！

    小孩走后，一道嘶嘶从门外传来，舒衍眉眼一挑，果然看见正从门缝下钻进来的但银色的小蛇。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滚出去！”

    “嘶嘶。”

    半条蛇身还在门外的原本各种激动的小蛇身子一僵，委屈巴巴的看着舒衍。

    舒衍被这眼神一看，更生气了，一个个的都在他面前装可怜，心里还不知道藏着什么龌龊心思！

    “现在就滚出去！”

    今天的易裴心情很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清冷的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戾气，让人看了就不禁胆颤。

    易裴同学这是被高考吓到了，心情才不好的吧。

    众人一联想到明天的高考，也表示对今天有点恐怖的易裴同学抱以理解心态。

    同时感叹到，果然连成绩最好的易裴，平时不拿满分就是没参加考试的学霸，也还是会担心高考的啊。

    任安这次是准备高考完就出国的，出国待几年，也许对易裴的感情就会淡很多。

    纵然已经决定放弃易裴，但是看见今天明显心情很不好的易裴，任安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也许别人不知道，但他好歹和易裴接触了十几年，易裴几乎就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过，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他漠不关心的高考被破坏心情呢？

    在中午的时候，任安趁着和易裴一起去食堂的时候，还是关心的问了出来，“易裴，你，今天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被任安一提，想到今天对他闭门不见的舒衍，易裴的脸色更难看了，“我表白，被拒绝了。”

    “什么？！”任安被惊的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复杂以及好奇。

    “易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

    “嗯。”

    任安心里一凉，“所以你那天才拒绝我的吗？”

    “不是，那天才发现我喜欢他。”

    任安心里又是一苦，搞半天他给别人铺了路啊！随即任安就忍不住好奇。

    “易裴你这么优秀，谁会舍得拒绝你呢？”

    易裴看了一眼，睁着大眼睛一脸我很想知道表情的任安，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就在任安已经易裴不会说的时候，易裴突然回道：“舒衍。”

    任安：“!”

    第二天就是高考了，舒衍仍旧没出来见易裴，易裴不知道舒衍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依旧不敢硬闯进舒衍的房间。

    走之前，易裴对着缠在自己手腕的小蛇嘱咐道：“好好看着舒衍，要是有什么是就通过契约通知我。”

    “好哒！主人。”脑海里一个稚嫩的童音响起。

    易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把小蛇放在地上，看着小蛇向舒衍那间房去，这才安心的离开，去往考场。

    清晰的关门声在舒衍耳里有点模糊不清，就在昨天他的修为降到了玄级巅峰，已经和小孩齐平，至于神识……

    在小孩出门了好一会儿，确定现在考试已经开始，舒衍双手艰难的撑着，费力的从床上起来。

    等你的修为降到黄级的时候，你的神识就会消耗殆尽，整个人陷入昏迷，没有意识，到时候，你这惊人的资质，就全是我的!

    放心，我会顶着你的壳子，站在这个世界的最顶尖，甚至突破神级，达到永生，你应该为此感到自豪!

    快要一百年了，他现在都还记得那个给他下毒，曾经他格外信任的人，在他被关押之际这样说道。

    “嘶嘶！”

    从门缝下钻进来的小蛇焦急的看着舒衍。

    它在四年前被舒衍警告过，就一直遵守着，看自家大主人也只是偶尔犯会儿头晕什么，平日里一样没事人的样子，它以为大主人有办法对付那毒。

    但是，看着如今情况这么糟糕的大主人，小蛇一下子就心慌了。

    就在它准备悄悄用契约通知正在考试的小主人时，突然被舒衍凑近的脸惊了一跳。

    舒衍微笑着，看着小蛇，轻柔的拿起小蛇。

    小蛇看着这么温柔的大主人，一脸迷茫，准备通知自己小主人的心念也停了下来。

    “小蛇啊，等你主子回来，把这个给他，里面有我想给他说的话。”

    舒衍把手上陪了他多年，曾经在一个神级巅峰玄者还是个宗师炼器师的秘境里，抢来的空间手镯取下来，挂在小蛇尾巴尖上。

    然后，眼神突然一凝，在小蛇发现不对劲的时候，用玄气击中小蛇的头部。

    “主人……”

    正在考试的易裴，脑海里凭空传来小蛇硬生生被人打断的叫喊。

    随即，他试图再次联系小蛇，只发现，联系断了！

    “啪嗒！”

    手上被用来答题的笔被折断，在寂静严肃的考场内，易裴猛的站起身来。

    “同学，你干什么？！快坐下！不然没收你试卷，该科考试作为零分处理！”

    能让小蛇和自己断了联系的只有舒衍！

    易裴没有理会一边警告的监考老师，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考场。

    放下自己手里已经软了下去的小蛇，舒衍擦掉自己嘴角溢出来的鲜血，舒衍环视了一下不大的房子。

    两室一厅，没有豪华的布置，昂贵的家具，但是每一处都让他格外的不舍，这里是他和小孩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啊！

    现在也该走了。

    强硬调动体内的运行速度极慢的玄气，舒衍最后看了一眼旁边小孩住的那间房，眨眼间，便消失在房内。

    而等易裴赶回来的时候，只看见地上还昏迷不醒的小蛇，以及小蛇身上的那个他无比熟悉的空间手镯。

    而舒衍……

    打了一道玄气现在小蛇体内，驱除了舒衍的那道玄气，小蛇这才悠悠醒过来。

    刚一睁眼，小蛇就看见自己浑身冒黑色，像刚从地狱爬出来，恶鬼一般的小主人。

    “舒衍在哪里？”

    “哇哇哇，大主人中毒了，他走了。”小蛇瞬间大哭起来。

    “中毒？！”易裴心里一惊，脑子里一下子把以前许多事串起来。

    易裴双眼一眯，他记得中考完那段时间，舒衍像十分着急一般各种强行把知识灌输给他，然而不管他怎么要求和舒衍对练，但舒衍始终没答应，甚至更早前，就开始放弃在他面前示范布阵、制符的舒衍，越来越嗜睡的舒衍……

    心开始揪起来的疼。

    拿过小蛇递给他的手镯，易裴紧紧捏住，冰凉冰凉的，没有舒衍的温度。

    舒衍，你以为，只给我一个镯子就可以一走了之吗？我要的是你！

    易裴身边的气势越来越压抑，黑色的眸子蕴量着恐怖的黑色风暴。

    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是不是嫌弃他实力太低，帮不了他？

    “嘶嘶！”

    小蛇惊恐的吐着信子，房子内摆放的东西在抖动。

    妈呀，这是想到了啥？要发疯啊！

    小蛇好像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大主人不要自己，把他中毒的消息告诉小主人了。

    叮叮叮!

    就在房子内所有的摆件摇摇晃晃的起来一两厘米时候，铛一声，又落回原地。

    只见易裴沉着脸，但总算没刚才这么压抑了。

    “舒衍，你以为，你想走就走的了吗？”

    易裴将手镯贴身放好，舒衍的东西，他可是要当面还给他的。

    拿出一直被他贴身带着的护身符，易裴贪恋的放在嘴边吻了下。

    “舒衍，等着我。”

    然后，易裴立马消失在屋内，来到舒衍的房间，神识疯狂的扫荡者着里每一处角落，不知道是不是舒衍提前就清理干净，屋内居然没有舒衍一根毛发。

    易裴的脸扭曲一下，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吗？

    衣柜的门砰一声被打开，舒衍穿过的衣服全部在空中飘浮着，易裴凝眉，闭眼，周围的玄气随着他复杂的手势，被调动起来，最后易裴眼里闪过一片海域，那片海域前脸色苍白的人赫然就是舒衍！

    “舒衍！”

    易裴心里一惊，头顶上的衣服瞬间虚无，舒衍这是要进空间隧道！

    难怪不让他知道，空间隧道地级以下的人基本都有去无回，锋利的空间之刃会瞬间将人的身体切碎！

    把小蛇收回契约空间，易裴沉着脸，在房子内用玄气布下一个保护罩，然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咳咳。”

    舒衍扶着一旁的树，嘴里的鲜血不要命的溢出，由于大量使用玄气瞬移，现在的他，修为已经降到玄级中阶了。

    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只要他再前进几步，就立马会被吸进空间裂缝里。

    纵然知道自己寿命不长，进了空间裂缝可能就被搅碎，但是他还是想活下去，他还没看见小孩报完仇，还没看见小孩站在大界面的最顶层了。

    手指沾着自己嘴角的鲜血，舒衍颤抖着指尖，在自己身上画下以透支生命力为代价来保护自己的血阵，神识连续被抽出，大脑内部仿佛有密密麻麻的针在扎他，痛不欲生。

    画完一个，舒衍已经两眼发黑，脸上毫无血色，苍白如纸，但是，这样还远远不够。

    舒衍咬着牙，又在自己的手臂上画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血阵，纵然以透支生命力为主，可若是现在都活不下去了，又谈何寿命一说？更何况，他寿命至少可是有八百年呢！

    最后，舒衍全身麻木，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最后那几步，被吸到空间裂缝里的。

    而易裴赶来时，只看见一地的鲜血，身边的玄气骤然暴涨，席卷了这一片地方。

    砰！

    沾着舒衍鲜血的大树被易裴的玄气连根拔起，树叶刷刷作响，从空中被碾碎，然后落到地上。

    等摧残完后，森林里一片狼藉，而易裴身边的威势已然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地级初阶！

    向前迈出几步，易裴张开双手，任由狂暴的吸力将自己拉扯进入裂缝。

    舒衍，只要你敢死，我就敢毁了关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