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柔情

    超跑的后排, 狭窄幽暗。

    凌乱的呼吸声相缠，唇与唇相贴的瞬间, 他的心便化为一江春水。

    舍不得掠夺，也没有急乱，轻怜蜜意, 唇齿相依。

    是属于情人间的吻，感知与追寻。

    额心相抵, 同样高挺的鼻梁压的微疼，但谁也不愿分开。

    她侧过脸迎上去, 却被谢明池按着肩轻轻推开。

    咦，难不成真是年纪大了？

    谢明池一眼不敢多看, 逃也似的推门坐到主驾驶, 支颐撑在方向盘上，没点火，许久才道：“……有记者。”

    舒月纱“哦”了声, 微微阖眼往后靠。

    还是有种诱.惑自己男友还失败了的郁卒感，提不起精神。

    透过前挡风玻璃，依稀能看见闪光灯和人影幢幢。

    “跑车没隐私。”谢明池定下心神, 低声说：“让娱记拍到了, 捕风捉影, 总还是对你有影响。”

    一对小鸳鸯猫在后排, 许久不出来，也足以让娱记发挥想象力了。

    民众对于女星的态度，足可用苛刻二字形容。

    只要搭上亲密桃色新闻, 立马就能盖过所有的演艺成就，直接和你的名字绑定在一起。

    她蓦然问道：“我今天好看么？”

    谢明池从后视镜里一瞥，指节在方向盘上悄然扣紧：“……好看。”

    她乌黑的卷发微乱，流泻在肩头。肌光如雪，双唇嫣红，眉眼一转，立时百媚横生。

    “你把车门解锁。”

    谢明池未及思量，就应了声好。

    舒月纱撩了撩长发，下车。在一片闪光灯中，潇潇洒洒开了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想拍就让你拍咯。

    “怎么？”她系上安全带，挑挑眉笑了：“现在想玩地下恋情，是不是迟了点儿？”

    “几天不见，就这么贫。”谢明池悠悠然点火，把车驶出停车场，“后面有记者跟，去你公司避一避还是怎么样？”

    “别。”舒月纱戳他手臂玩儿的指尖一顿，“我舅舅今天在。”

    他笑，竟然学她软语的声腔：“哦，现在想玩地下恋情，是不是迟了点儿？”

    “谢明池你真幼稚，还学我讲话。”

    舒月纱咬着唇眼珠一转，扯着他的袖扣轻声问：“……那谁到底怎么招惹你了？”

    她又接了句：“我好奇嘛。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不敢得罪你的。”

    冯飒一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以谢明池在圈内的影响力，他是断然不会招惹的。

    “我就不该问你的。”谢明池还是笑着，却带了冷色：“去我工作室吧。”

    舒月纱赌气，一路往车窗外看，没看他一眼。

    照清市的拥堵情况，近晚高峰超跑还没电动车快，一路压根没机会变道。

    到谢明池工作室门前，娱记的跟车就自觉掉头开走了。

    玫粉色的风.骚超跑，没预约。

    嗯，见里面坐着的是谢明池，保安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这里刷卡或者预约。”谢明池暗叹一声，还是舍不得冷战，率先低头：“你平时喜欢开车么？”

    “不喜欢。”舒月纱嘟哝了句，没好气：“限速开的没意思。”

    他说：“好，那以后都是我开。”

    “走吧。”谢明池替她打开副驾车门，笑：“你这个老板娘来都来了，不会不给我面子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这么帅的一张脸。

    “包给我。”舒月纱还是别扭，软软道：“我花那么多钱买的包，可不是给你拿的。”

    她还没肯走。少女心使然，拎着包，对着车窗反光玻璃，理了一通妆发。

    对着反光玻璃比对着他笑的还甜。

    谢明池心里躁，觉得自己特幼稚，还能和一面玻璃吃上醋。

    又没办法，只能抱着肩站在一边，耐心等呗。

    舒月纱轻快走过来，含笑挽上他的臂弯，嘉奖道：“走吧。我妈说了，能耐心等女朋友梳妆打扮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好。”谢明池淡淡抬眉，一本正经地调.戏女朋友：“希望以后每天早上，你都能给我这个机会。”

    女朋友既没嗔他，也没挣开臂弯，而是指尖在他掌心轻划过，顾盼神飞，轻轻笑：“那要看你表现了。”

    士别三日，能耐了啊。

    一出电梯门，转角处就是敞开式的茶水间。

    谢明池按住她的手，先咳了一声。

    茶水间里的员工果然听见，齐齐回头，目光怔住。关晋正好也在，咽下小饼干，阴阳怪调叫了她一声“小师妹”。

    一群青年男女，各个眉开眼笑：“啊咧，老板娘来查岗了！”

    “老板娘喝点什么？”

    “你们一个个真是的。”关晋笑的不怀好意，“什么老板娘，把人家大美人叫老了。”

    舒月纱笑了笑，说：“叫我月纱或者小舒，都行。”

    负责文案宣传的王妤凑上来，眼睛亮闪闪的：“月纱，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舒月纱点点头。

    王妤说：“你用的口红什么色号，水红水红的诶，超好看，趁断货之前我要先去买一支！”

    ……她其实忘了补口红了。

    “你问她没用。”谢明池语焉不详：“是我随手选的颜色。”

    谢明池眉眼间隐现的风.流色，一群工作伙伴瞬间就懂了。

    舒月纱坐在谢明池的办公椅上，足尖点地转着玩。

    她笑：“你真是，刚刚还特意咳嗽提醒一声么。”

    “嗯。”谢明池靠在桌旁看她，想想也笑了：“要是一不小心听到他们抱怨我，我自己不舒服，他们也尴尬，何苦呢。”

    纸杯沿被她咬的软了一圈，谢明池看得目光一深，不动声色地移开。

    “你是不是忘记拿我的保温杯了？”舒月纱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眼，蓦然反应过来。

    谢明池没答。

    一只保温杯，忘了就忘了吧。她抿抿唇，略带惆怅：“只可惜我那张限量的月野兔了，没能寿终正寝。”

    谢明池其实不知道月野兔是什么，但能看得出她的低落。

    “冯飒。”谢明池眉眼俱凉，“他用了你的水杯。”

    “他，用我的？变态吧他！”

    难怪惹怒了谢明池。

    舒月纱想起冯飒幽深的神色，和机场那位癫狂的粉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谢明池以一种保护性的姿势，从身后环住她：“没事了，他不会在你面前出现了。”

    舒月纱不知在后台发生了什么，顾及他的名声：“你怎么他了？”

    “没怎么，让他不要觊觎别人的女朋友而已。”

    二男争一女，闹大了往往被骂的会是那个姑娘。谢明池深谙此理，因此克制了许多。

    “你别管他了，交给我。”

    谢明池起身，从橱柜里取了两个质地上乘的礼盒出来，放在办公桌上：“给你父母的，这次要辛苦你带回去了。”

    “你可别拒绝。”谢明池抢先笑道：“我爸我妈说送不出去了，今年就不让我回家过年了。”

    “我干嘛要拒绝，你给我爸妈送礼不是天经地义的么。”小姑娘的目光直往桌上飘：“……所以是你爸的字吗？”

    “你这么喜欢我爸的字？”

    看来字是该捡起来练练了。

    谢明池心里一动，劣性难改。毫无征兆地伸臂一抱，把她也放在了办公桌上。

    舒月纱闹着要下来，谢明池拦着不让，见她倏然脸红就一个劲的笑：“你脸红什么，我们这是面对面交流，想什么呢你？”

    姿.势太暧昧，就由不得人不多想。

    谢明池怕玩笑过了头，惹她不悦，打开一方卷轴递到她眼前：“你喜欢的字，我爸写废了好几张，挑出来最好的一幅。”

    “那我多不好意思呀。”

    谢明池看定了她，眉清目朗，一片认真之色：“老爷子说了，今年谁求字都能不给。要是你肯来，就是让他写首儿歌装裱，那也得双手奉上。”

    舒月纱如何不懂他的深意，也只是眼波斜飞，笑着说：“我也是个文学硕士，能干这种焚琴煮鹤的事儿么？”

    她一向不爱伤春悲秋，委屈自己个儿。

    喜欢谢明池，那就和他在一起好了。至于“一辈子”、“终生”之类的词，在舒月纱看来，太渺远了。

    谢明池笑着，说：“那好，也不急就是了，先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唉，急也急不来。小姑娘看似温软，实则主意大得很。

    ．

    港城，国际机场。

    遇见气流，落地时间比预期晚了一刻钟。

    舒月纱一落地，打开手机漫游，各类讯息就蜂拥而至。

    １小时前，爸爸：“我们已在机场，宝贝一路平安。”

    舒月纱快步往关口走。

    怎么劝都不听，每次载她，爸爸总要早到迟走。

    １分钟前，谢明池：“落地了吧。”

    她好奇：“怎么掐到这么准点？”

    谢明池：“我在刷航班信息，取行李别玩手机，上车再回给我。”

    哼，比她爸管的还宽。

    足足两个月没见到爸妈，深夜听老爸一条语音都能听到眼眶泛红。

    真就在眼前了，倒有点儿近乡情怯。

    “纱纱。”

    从行李处出来，和许多举牌子的导游站在一起，傻傻冲她挥手的正是舒帷。

    港城人戏称名医为“星球人”，凭精湛医术赚钱，周薪就可达百万，舒帷便是其中一员。

    家世优良，受精英教育，年纪轻轻即取得执医资格，舒帷仿佛就是成功人士的代名词。

    造化还格外钟爱他，给了他一副英俊的皮囊。

    钟氏巨贾之家，钟旖当年倒追舒医生，可不是为了他年轻多金，而是玉树临风的好相貌。

    钟旖笑着拍他，“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傻不傻的呀？”

    话音未落，钟旖自己就抢上去，一把接过女儿手里的行李箱，倒让丈夫落后了一步。

    舒月纱再自立，在女儿控的父母面前，只能一秒钟化身行为障碍。

    舒帷向前走了两步，还是觉得不行，商量着就要替她拎手袋：“纱纱，上次你背的那个笑脸包，爸爸替你背了一下，很重的。”

    要是看见她现场吊威亚的样子，钟医生说不定能心疼到晕过去。

    “爸爸。”舒月纱挽上舒帷的臂弯，“我的包配衣服好看的呀，不是不让你替我拿，连……”

    咳，她生生把那句“我男朋友也不要他拿”咽了下去。

    “好，好。”舒帷有女万事顺意，拍拍她的手：“你喜欢就行。”

    看来这周在港城，她是可以安安心心做一个傻白甜了。

    滋润的日子过了两天，舒月纱就发现，大脑这个器官还是要开工的。

    家里饭菜齐备，她一觉睡到中午，仍然赖在床.上不肯起，直到陈逢秋的一通电话袭来。

    杀青后，《沉沦》的群里整天仍是有说有笑，没断了联系，一般的事讯息就能解决。

    舒月纱心里一动，拥被坐了起来。

    “喂，陈导。”舒月纱醒了醒神，笑着招呼。

    陈逢秋只是叹气，很为难的语气：“月纱，我在传媒那边老同学多，可能比你经纪公司还有灵敏。”

    “嗯，陈导，有事您说。”

    “那我就直接说了。”陈逢秋一咬牙，索性一股脑说出来：“圈内有人要发爆料。你和万钟的钟大公子有没有什么关系，还……还有你的经纪人？”

    舒月纱隐隐约约觉得，陈逢秋指的关系或许不是亲戚关系。

    而且，秦蝶和钟遇的恋爱关系，即使被扒出来也用不着陈逢秋那么为难啊。

    她试探道：“陈导，您说的关系是什么关系？”

    陈逢秋心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装傻，当，当然是男女关系啊！”

    陈逢秋当然急，眼下行规就是电影演员不能有污点，否则有可能连带整个影片被雪藏。

    真出事了，拿那点违约金有什么用。全剧组上下的心血都付之东流，成例比比皆是。

    “陈导，我保证没有。”舒月纱明白陈逢秋心急，开门见山道：“我的经纪人是钟遇的女朋友，我是钟遇的妹妹。”

    陈逢秋一个头变作两个大，影视圈乱七八糟的哥哥妹妹还少么，就真是也解释不通啊。

    “您别急，放宽心。”舒月纱温声细语：“我是钟遇的表妹，我妈妈是钟旖，您应该见过的。”

    “……”

    陈导瞬间熄了火，想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你是钟旖和那个俏医生的女儿？”

    俏医生，大概指的是……年轻的舒帷？

    舒月纱“嗯”了一声。

    “月纱，既然如此，辟谣的事也不用我管了。”陈逢秋心宽了，好意提点她：“这则消息我也压不下来，你是不是得罪了星徽的当家经纪人小杨？是别人把消息透给她的，她说非联系媒体不可。”

    还真是冯飒的经纪人。不过，这位消息人士怕是来害他的吧。

    收了线，不及舒月纱细思，八卦账号的媒体推送就来了。

    “爆S姓女星携经纪人与万钟少东家三人行。”

    “男神惨遭劈腿绿帽。”

    语言露骨，足够劲爆，也不堪入目。还有钟遇一车载二女的所谓“真相”，很快就刷遍了社交网络。

    谢明池很快传了条讯息给她：“你睡你的觉，微博密码给我。不许看，我来操作。”

    “咩？”

    钟遇更简单粗暴：“这次不按死冯飒和他经纪人，我就不姓钟。”

    用不着她动手，闲人舒月纱只能默默感慨万千，演艺圈还有人真心实意的关心她诶。

    徐嘉容依旧冷艳高贵，甩来一句话：“姐不信你是那种人。”

    余励话就多了：“我见过小钟总哒，没我帅，更没明池哥帅！你这个大颜控，赶紧想想怎么辟谣吧，需要帮忙就说。”

    在吃瓜群众第一时间“为男神点蜡”、“心疼谢男神”、“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之类的哀叹中，谢明池发了条微博。

    谢明池：不用心疼我，你们应该羡慕我。

    微博一出，风向又转，网友们纷纷忙个不停去各家微博底下，叫嚣着求打脸求反转。

    在钟遇终于有闲暇，替她排除了吕颜这个人选后。状似轻松的舒月纱，手里攥的面纸已经揉成屑了。

    静下心来细想，她怎么都觉得这不像是闹剧，而是一个幕后圈套。

    计划太完美，也对她太有利了。

    如果有一个人，在知道她身世的基础上，故意透露给冯飒经纪人错误的讯息，引他上钩。

    凭钟遇的手段，此一击，定能让冯飒翻不了身。

    结局是，她和万钟能博得公众的同情和好感，而冯飒彻底名声扫地。

    时间点，太巧了，怀疑全部指向了一个人。

    她的谢明池。

    很可惜，她做不了言听计从的傻女人。

    杨小姐点赞了扒皮状态，连工作室都亲自下场，卖惨明示Ｓ女星被少东家潜.规则，却故意拿他做挡箭牌。

    一系列看似精妙的设计，在钟遇甩出户口本和家庭合影的那一刻，瞬间灰飞烟灭。

    钟遇想挖冯飒的黑料，又实在简单。不过一日，冯飒的偶像人设就彻底塌了。

    ．

    怀疑的心一旦埋下种子，见风就长，春风吹又生。

    舒月纱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谢明池开着免提，一边通话，一边正试验着如何打出她最钟爱的馥芮白。

    她如鲠在喉，心一横，终于还是开了口：“明池，我有件事想问你。”

    “嗯？”谢明池似乎心情不错，轻快地笑了声：“你和自己男朋友说话，还要这么客气？”

    “冯飒的事，和你有关吗？”

    她是用那样清淡温柔，令他眷恋的语声，说出来的。

    咖啡机的声音骤停，咚的一声，马克杯底也敲在桌面上。

    谢明池轻诮地笑了：“舒月纱，你可真理智。”

    “我是厌恶他，恨不得他去死。”他拼命压抑翻涌的怒意，声音微哑：“他们说我是用商人的心在做演员，所以做得好，这话也不假。论起雷霆手段来，我未必比钟遇差。”

    “可那是对别人，不是对你。”

    “我也在查是谁做的。但我告诉你，不是我。”

    舒月纱眨眨眼，有眼泪落在屏幕上，“对不起我……”

    “舒月纱，你听着。”谢明池打断她，似笑非笑道：“我们中年人不习惯打电话，真有话请你当面跟我说。”

    “港城是吧。最近一班中午十二点，下午见。”

    说完，不留余地，谢明池就挂断了电话。

    气归气，他也真怕小姑娘犟，想了五年的女朋友，再给飞走了。

    爱情就是这么个玩意儿，想方设法地让你不体面，你还偏偏甘之如饴。

    ．

    这两日，她住在一片岛上。

    小岛是一部经典电影的拍摄地，却几乎看不见游人。只有淡蓝色的天，成荫的山脊，和彩色的房子。

    淡粉，柠檬黄，天蓝。傍晚时分，她靠着微信共享位置一栋栋走过，找着谢明池。

    终于相遇在一栋紫色小屋前。

    十二月，海洋性气候的城市依旧高温。

    谢明池穿了件靛蓝色的休闲衬衣，袖口整齐挽在手肘处，露出一截坚实的手臂。

    他走过来，还是牵着她的手，神色淡淡：“这种好地方，你倒会享福。来都来了，带我去海边看看吧。”

    不年不节，时近日暮，长滩上只有他们二人。

    落日洒在海面，点点碎金，苍凉瑰丽，却灿烂不过映在她侧脸的光芒。

    谢明池终于明白，其实自己早就心软。连生气都是借口，只是想要追来看看。

    她蹲在沙滩上，歪歪扭扭用手在沙上写，依稀是一个“池”字。

    谢明池戳穿她：“你倒笔画了。”

    “明池。”

    他绷直了脊背，没应，却学她孩子气地俯身，手腕转动也在沙上写着。

    清隽飘逸，她的名字。

    舒月纱望向他，眼中水雾迷蒙：“明池明池。”

    “你怪我吧，我错了。”

    “不怪你。”谢明池终于放弃挣扎，彻底臣服：“你的确有理由怀疑我。”

    “因为你喜欢我。”

    他喉结一滚，认命的闭了闭眼：“而我爱你。”

    “以后相信我好么？”

    谢明池是个聪明的情人，他用自己的尊严，赌她会心软，会给出承诺。

    舒月纱凝视着他的脸，微颤着，一字一句说：“谢明池，这辈子你最好别骗我，因为我真会信的。”

    这是她能给出最煽情的话。幸好，谢明池听懂了。

    ．

    外国人冷寂的小餐吧，菜肴不甚美味，只有酒还不错。

    舒月纱把屏幕递到谢明池面前，面上残红未消：“怎么样？我只微调了个滤镜。”

    “嗯，很美。”谢明池把沙拉盘推回去，笑着看她：“把图片发给我。乖，但这不是你不吃蔬菜的理由。”

    肉食动物舒月纱苦着脸：“吃沙拉和吃草有什么区别？”

    四下无人，只有海风拂过。谢明池像是热恋中的小男生，夹了一片生菜直接喂到她嘴里。

    然后他就低头看手机，淡然的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舒月纱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句话，就撩的谢明池神飞天外，舒畅莫名，要多荡漾有多荡漾。

    他眉眼带笑：“对了，我发了条微博。”

    “你……你不会发了图吧？”

    谢明池理所当然地点头。

    “你不觉得你最近太活跃了吗？”

    “没办法。”谢明池撑着头抿了口酒，目光澄澈：“我进入热恋期了。”

    还是在傍晚，海边。

    当她说出那句话后，眉眼相遇，便是火花四溅，两人就在的日落的海边，静谧地拥吻。

    不知什么时候，一对老夫妇站在远处，善意地看着他们，摇了摇手机。

    是想帮他们拍一张照片留念。

    舒月纱还在心动之际，谢明池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于是有了浓郁的落日余晖中，英俊的男人和美貌的姑娘。

    谢明池Ｖ：请原谅我词句匮乏，要借前人之语聊表心迹。舒小姐，“情短纸长，吻你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让舒美人把谢明池领回家。

    情人之间彼此再喜欢，信任都是一道要跨过的坎，过去了月纱和明池几乎就没障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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