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宋缚言手指压着桌子站起来, 声音低沉得有如从地下传来:“你还记得你的小兔子,是在哪里被抓的么?嗯?”
    不等他宋霖回答,他又继续说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放眼整个岭城,你见过第二只玉兔么,更何况, 他还是一只, 灵级为盛世,灵力破表震坏测灵钟的玉兔……而偏偏又是在御桓死去的龙脊山被抓到。你是个聪明人, 话说到份儿上你不会不明白。”
    宋霖听完他的话, 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 他抬起头笑着说:“大哥, 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宋缚言脸色随即一变,脑海中瞬间闪过千思万绪,顿时了然:“原来是我少算了一层, 呵,宋霖,我就说, 聪明如你,怎会没有看出来。”
    宋霖表情不变, 拇指微微摩挲着手中画纸,并不接话。
    “也对,如果我是你, 我也会装傻到底。毕竟这是全联盟都在追捕的灵兽。装傻,是最好的保护他的方法。”
    宋霖把画放下:“你是说单单是御桓的灵兽?传闻中的龙脊山玉兔?那我还真是走运。”
    宋缚言一愣,然后坐了下来,眉头皱得更深,说:“你是铁了心要和联盟作对了?你可知这幅画本应该先送到沉央上校那儿?不过,荆先生考虑到是你宋二少的灵兽,就拐了个弯,直接送我手里了,所以这事儿我还帮你压着。”
    宋霖道:“单单已经是我的灵兽,联盟已没有资格抓捕。”
    “他是你的契约灵兽没错,但他更是死去的前灵尊御桓的灵兽,联盟就算不惜与宋家为敌,也会将他抓捕。”
    宋缚言的脸色阴沉无比:“别让我为难。”
    “你是联盟盟主,没有你的批准,谁敢抓人?”
    “宋霖……”宋缚言望着他,心想:我从未想过与你作对。
    我做的一切,只是竭尽所能地保护你,你以为整个联盟那么多势力,能只听我一人的?
    不过是相互制衡罢了。
    “这事我还会帮你压着,但联盟的人迟早会知道,你好自为之。”他说完这话,然后起身就要走,宋霖忽然扯住他的手腕,小声说了句:“哥,谢谢。”
    宋缚言心弦微动,却什么也没回。
    大少爷走后没多久,打扫房间的侍女一路小跑赶来,递上几页纸:“二少爷,这是从您卧室床上打扫出来的,不知是否还有用,我们不敢扔,过来问问您。”
    宋霖接过,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也不知在写什么,正想说“扔了”,却恍然瞥见三个字——“轮回咒”。
    古老禁术,怎么会出现在这?
    于是问:“哪张床找到的?”
    侍女一愣:“……就单单那张床。”
    宋霖他这才想起来,确实之前看到单单过在卧室阅读这些纸,当时说是从大祭司奉楚敛那儿偷来的,本以为是什么无聊沉闷的咒术,就没多问,没想到居然是能让御灵师转世重生轮回咒。
    他将纸折好:“你下去吧。”
    侍女见他面色不悦,俯了俯身忙走了开去。
    宋霖唤来阿思,在厅堂问话:“你在龙脊山是怎么抓到单单的?”
    阿思被莫名其妙叫来,本就有些慌,听他这么一问,磕磕巴巴道:“就、就是叔叔的捕兽夹将他困住,我们一路寻去,找到了他。”
    “龙脊山早已是座废山,一般捕兽人都不愿意去,你们怎么会走到那儿?”
    “本、本来叔也不想去,那捕兽夹是很早之前布下的,是我感应到山上有盛世级灵兽的灵力,坚持让叔和我一道去看看的……”
    阿思心里那叫一个惊颤——二少爷这是怎么了,突然对单单的来历这么在乎,我该不会做错了什么?
    宋霖坐在宽敞的牛皮椅上,幽蓝的眼眸不带温度:“你将当时的场景详细说给我听。”
    “……哦……哦!”阿思咽了口口水,“我们来到龙脊山,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被我们捕兽夹困住的灵兽,因为我们想着……‘盛世级’怎么也得是大块头吧,所以就把目标锁定在大型灵兽,最后见到是只手掌大的小白兔,叔特别失望,说我感应错了,骂了一顿就想下山,后来是……”他停顿下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后来是单单坚持要跟我们走的。”
    宋霖瞳孔一顿:“你说,单单主动跟你们走?”
    “是的。”阿思点点头,“而且他毫无怯意,在仓库里,问东问西,问了我好多宋府的情况……哦对了!他还知道咱们老爷的名字。”
    “我爹的名字?”
    “嗯,他当时问我——‘这宋府,还是宋染修当家么’?我还觉得奇怪,这山里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灵兽居然知道老爷的名字。”
    宋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咒之典籍紧紧揪住,然后对两旁的侍女说:“冥河呢?”
    侍女道:“冥河大人还在连湘阁,这个点应该快回来了。”
    “罢了,不等他了,让司机备车,去初月山。”
    祭司府
    灯火通明。
    毕岸和一群小学徒在占星堂听师父讲课。一个个学徒眼睛睁得很大,摆出最认真的模样,只要大祭司看自己一眼都能庆幸上老半天。
    而毕岸坐在最后一排,偷偷撑着下巴打瞌睡。
    “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师父的声音迷迷糊糊断断续续传入耳朵,像是催眠曲,毕岸的心思早已潜入梦中,他在祭司府的后院种了一束月梵花,听说这种花百年才开一次,花开之时能给人带来好运,他要把这花养得好好的,希望师父的身体快点好起来,他再也不想假扮师父去祭坛祈雨了。
    “小岸。”忽然,奉楚敛放大了声音喊他,吓得他一个激灵,猛地站起来。
    “到!”
    “你来说说,什么是垣。”奉楚敛静如潭水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仿佛看穿了他偷懒的小动作。
    “咳……”毕岸心虚地搓了搓鼻子,“垣就是……就是……”
    “为师方才讲过,怎么,你没听?”
    “有听!有听!,所为垣就是……有东、西两藩的……的……”
    再也说不下去了,毕岸可怜兮兮地回望着他师父。
    奉楚敛目光扫向第一排跃跃欲试的小学徒:“你来说。”
    小学徒忙立正站好,声音铿锵有力:“有东、西两藩的星,左右环列,其形如墙垣,故曰为“垣”。”
    奉楚敛点点头:“坐下。”
    毕岸听罢便要坐下,岂料师父呵止道:“谁让你坐下了?”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
    其余小学徒都捂嘴偷笑,说实话,大祭司平日里太过宠毕岸,他们都有些羡慕与嫉妒,今日难得他被责骂,心里难免幸灾乐祸。
    毕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奉楚敛起身道:“你们继续研读占星书,小岸,随我来。”
    学徒门纷纷低头听话地读书。
    他走到走廊深处,毕岸像条小狼狗似的跟在身后,夜色笼罩着他的背影,有些模糊。
    “师父,我错了,以后讲课的时候我再也不睡觉了。”毕岸走上前主动坦白过错。
    见师父不理他,又大胆地揪着他袖袍一角,轻轻晃了晃:“师父……”
    奉楚敛回头,望见一双乌黑的眼睛小鹿般眨巴眨巴。
    “罢了。”我们高高在上的大祭司头疼地按住太阳穴。始终是无法苛责这样的小岸。
    他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太对劲。
    得到宽恕的小狼狗笑眯眯的,就差摇尾巴了。
    “师父,我想有空下上去看看单单。”
    “看他做什么?”
    “上次他在御灵祭时好像受伤了。”
    “那点小伤,宋霖有的是办法让他痊愈。”
    “不,我是指比赛最后,他将青陵剑收进身体的时候,好像很痛苦,似乎是……心脏疼。”
    “嗯,这点我也发现了。”
    “师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奉楚敛望向庭院中,被夜色包围的花草,他缓缓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体内承受太多武器。”
    “太多武器?”
    “每一个灵兽在有主人之后会拥有三种技能。一个是辅助技能,这个辅助技能既可以由主人赐予,也可以用自己的天赋修炼而成。一个是攻击技能,这是必须由主人赐的,还有一个是血器,对于血器,这个一般很少御灵师会赐,因为一旦让灵兽体内流着自己的血液,那就敌人就可以根据灵兽追踪到自己,等于暴露了软肋。如今单单体内已经有御桓赐的两种武器,而现在宋霖又赐了两种,他的身体容器或许已负荷不了。”
    “所以他体内有四种武器加一种天赋?”毕岸很吃惊——
    这单单怕是要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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