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王爷的掌中宝
尾巴被聂臻捏在手心里揉摸把玩,小落墨敏/感地叫了一声, 扭过头试图把尾巴咬住拉出来, 然而它往后拖一点,男人的手也前进一点, 以至于它咬着转了半天, 尾巴还是在对方手里稳稳地握着,转着转着直接把自己给转晕了, 吧唧一下坐到了桌上,漂亮的眼睛一片茫然。
它可怜兮兮地松开嘴巴,仰头叫了一声, 又看着聂臻的手,想让对方心软放过它。
然而聂臻不为所动,他神情柔和得能溺死人, 嘴角也挂着好看的微笑, 乍一看好说话得不行, 然而那只捏着尾巴的手却纹丝不动, 力道把控得极为精准,既不让小猫觉得疼痛难受, 又不让它轻易挣脱。
小落墨卖了半天萌都没效果, 只好委屈又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看聂臻,乖乖舔自己的绒毛。
它会去梨花苑完全是为了找系统,但是系统的存在不可能告诉聂臻,连带着它去那里的理由也想不出来, 刚刚临时扯了个谎,骗聂臻说自己是好奇才去玩,又被对方识破了。
小猫从来没对聂臻撒过谎,赶鸭子上架的结果就是聂臻随便一句话就拆穿了它。
聂臻见小猫低着脑袋不敢抬头,便伸手用拇指摸着小猫的额头,温声笑道:“猫猫不是说发现了奇怪的事吗?怎么不说了?”
小落墨下意识用脑袋蹭了蹭那根手指,又停住,踟蹰了一会儿才抬头,老实道:“喵其实我刚刚说谎了,对不起哦聂臻。”
“猫猫为何要撒谎?”聂臻神情不变,周身可怕压抑的气势却微微收敛了一些。
“因为有些事不能让聂臻知道,”小落墨焦急地解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喵喵说了我会不见的,就是消失,但是不说就没有事,其实我瞒着你的都不算大事,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你。”
聂臻闻言收起了笑容,脸上清清冷冷的,却似乎没有动怒,他顿了顿又笑了,安抚地说,“无妨,只要猫猫没事便好。”
小落墨细细地看着他的表情,只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奇异感,但是又没有危险,明显不是针对它,便眨眨眼不再纠结,继续说,“所以,我去了院子里最后面的屋子门口,然后发现里面的绣女长得和玉妃一模一样,而且她很快就戴上了□□。聂臻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府中绣女皆是官婢,只有一部分是老管家于三年前带回来的,当时京城北面的清河县大旱,府中帮忙接济了许多难民。旱灾后有一部分选择了继续为王府效劳。”聂臻思索了片刻便道,“猫猫除了发现她长相和玉妃一样,还有其他线索么?”
小落墨想着自己刚刚已经坦白了,就又干脆把系统的猜测和观察结果说了出来,末了又说出自己的猜测,“如果玉妃真的是颜青青,而绣女是颜玉,那陛下是不是也弄错人了?”
它记得系统说过皇帝和玉妃是在民间相爱的,那就真的说不准皇帝爱上的人到底是颜青青还是颜玉了,毕竟是双胞胎姐妹。
“皇兄所爱之人是当年救了他的女子,但他并不知道那女子姓甚名谁,只记得对方相貌,还有那位姑娘手上的蝴蝶状胎记,那胎记据说形状奇诡,世间仅有一人拥有,因此他绝无可能认错人。”
聂臻安抚地摸了摸小猫,又道,“只是,当年皇兄下诏之时并不知晓户部尚书家中育有两女,因而诏书指定的入宫人选是颜玉。”
“咦?”系统听到聂臻的话连忙窜了出来,兴奋地变出两只手拍了拍,“照这么说,皇帝并没有认错人,他爱的人确实就是现在宫里的那个玉妃,但是玉妃的实际名字却很有可能不叫颜玉,而是颜青青,如果她真的是颜青青,那么当年皇帝下令的时候封的人是颜玉肯定就封错了,因此颜青青为了爱情才会顶替真正的颜玉进宫。这么一解释,好像就说得通了。”
“是哦。”小落墨点了点头,“可是就算陛下没有认错人,宫里的玉妃也很可能不是颜玉,那个绣女才是,聂臻说要怎么办呀?”
“此事本王会让暗阁去查清,猫猫可以放心,”聂臻温声道,“既然户部尚书的千金很有可能没死,而是藏身在睿王府,本王自然要出面处理。王府不是她久留之地。”
“好哦。”小落墨开心地应了一声。
系统也美滋滋地飘起来,夸奖道:“真不愧是本系统选中的宿主,落墨,你这是直接把任务分给聂臻一块做了啊。有他调查,我们肯定很快就能知道真相,到时候查清楚了也好帮助诸茗追老婆,免得他连追求目标都搞错就尴尬了。”
“是哦。”小落墨利用意识空间的掩护回答了系统,随即又无辜地眨了眨眼,认真地问,“系统,你不是说,你很怕晚上的聂臻嘛?那现在你这么跑出来还在他面前飘来飘去……虽然我不想吓你,但是我必须诚实地告诉你,聂臻在看你呀喵喵!”
“什么?!”系统吓得一蹦三尺高,它迅速从地面往上弹,直接撞上了屋顶又慢悠悠地飘了下来,然后对上了一双狭长的眼。
那双眼目光阴鸷而冷静,仿佛择人而噬的野兽,冰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系统僵硬地转了个身,然后绝望地把自己越变越小,小到只有拳头那么大,然后瞬间如同水蒸发一样消散在空气里。
下一秒,它被迫打散重组的本体就回到了小落墨的意识空间,有气无力地瘫着喘气,小猫看着它那副痛得似乎随时会死去的样子,有些害怕地问:“你没事吧系统?”
“本……本系统……没事……”系统艰难地回答,翻了个身隐入空间深处,“我得……休养……一阵子……放心……他没……看到……就是感觉到……了我的……存在而已。”
系统断断续续地说完,就彻底没了声息,连情绪波动都几乎归零。
小落墨担忧地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只好不再出声,它抬头看向聂臻喵喵叫了两声,唤对方回神。
“聂臻你怎么了?”
“没事。”聂臻眼神恢复正常,他握着小猫的尾巴揉了揉,微微笑道,“猫猫要说的都说完了?”
“……是哦。”小落墨呆了一下,点点头。“我就发现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了。”
“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聂臻一只手捏着猫尾巴,另一只手揭开桌上的盅盖,拿出一个小碗将剔了骨头的鱼肉鱼汤盛出来,放到小猫面前,哄道:“猫猫该吃饭了。”
小落墨不解地歪头,见聂臻笑得温柔,便乖乖低头吃饭,幸福地眯起眼。
今天膳堂做的鱼和昨天又不一样,聂臻又给它换新菜色了。
小落墨慢条斯理地吃到一半,抬头一看聂臻还是安静地看着它,便催促道,“聂臻快吃饭呀。”
男人却微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越发清俊。
小落墨狐疑地眨了眨眼,它扭头看向聂臻的手,便看见自己的尾巴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只能可怜巴巴道:“我错了。聂臻你快吃饭。”
“错哪了?”聂臻垂眸跟它对视。
“这个哦……”小落墨咽下鱼肉,舒服地身子骨都软了几分,它认真地想了想,“我不应该撒谎,还有天黑了也不回家。”
小猫的认错态度实在是良好,不用他诱导就自己认了个七七八八。聂臻哭笑不得地扶额,手上圈着尾巴忍不住揉了一下,无奈地低叹,“小机灵鬼。”
“我不是鬼。”小落墨闻言竟然认真地反驳,“我是聪明猫。”
“好。”聂臻纵容地附和道,“聪明的猫猫,那你要如何补偿本王?”
小落墨吃鱼的动作僵住,慢慢抬头,傻乎乎道:“怎么补偿?”
“不如,猫猫明天白天一整天都不要理会聂臻?”聂臻诚恳地建议道。
“不行的。”小落墨摇头,“聂臻要生气。”
“那罚猫猫以后都只对我坦白,白天聂臻问你什么都不准回答?你的秘密只告诉我如何?”聂臻又说。
小落墨为难地摇头,“我可以跟你坦白哦,但是也不能瞒着白天的你,欺骗是不对的。”
“这样么?”聂臻收起笑容,定定地看着小猫,“也可以,那么猫猫告诉我,刚刚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能看见它是不是?”
小落墨瞬间睁圆了宝蓝色的猫瞳,它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又掩饰般地坐回去,害怕道:“聂臻在说什么?”
“猫猫知道我在说什么。本王能感觉到,它刚刚就在这。”聂臻神情清冷。
“如果有一样事物只有猫猫能看见,我们却连那东西是什么都无从知晓,或者因为无知而选择不过问,那么该如何保护你?我聂臻竟窝囊到如此地步么?”
“不是喵!”小落墨摇头,“不是你的问题呀。它没法伤害我的,聂臻你不要害怕。”
小落墨向聂臻的方向又靠近了些许,抬起猫爪子搭在聂臻手腕上,“猫猫不会有事的,它一直跟着我,也碰不到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看不见它。”
聂臻轻轻握住那只猫爪,没有说话。
半晌,他松开圈着猫尾巴的手,轻轻顺着猫背抚下去,然后放柔了神色,“好了,本王明白。猫猫不用紧张,乖乖吃饭。”
小落墨又看了他一会儿,确定聂臻没有不高兴了,才低头继续吃,顺便抬起尾巴拍了拍男人的手,催促他快点吃饭。
聂臻端起碗用饭,神色温柔,垂下的眸子遮住了眼中所有未完全消散的冰寒和狠戾。
他们果然知道得还是太少了,这种一切不受控制仿佛随时会失去珍宝的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
小落墨当天晚上早早就跟着聂臻去睡觉了,因为男人承诺说睡醒了就能知道真相,天气又实在闷热,它就老实地趴在宽大的枕头上闭着眼睛,让聂臻给它扇扇子。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小落墨把自己盘成一个圆,懒洋洋地开口。
“好。”聂臻知道小猫只是睡不着想说话,便由着它说。
“从前有一只大恐龙,它有一个小儿子,有一天……”小落墨翘起尾巴拍了拍,“有一天它们出去玩捉迷藏,然后大恐龙捂住眼睛说……嗯说……”
“何为恐龙?”聂臻轻声问。
“就是一种长得比两个王府屋顶还高的动物,”小落墨回答,它慢慢换了个姿势,“大恐龙说数一二三就开始捉,然后小恐龙爬到大恐龙的背上,说它藏好了。小恐龙赢了,你知道为什么嘛?”
“因为大的恐龙若是体积够大,即便知道儿子就在自己背上,它转身了也无法看到自己儿子。”聂臻耐心地回答。
“不是。”小落墨摇头,认真道:“真正的答案是,长得可爱的都是对的都会赢,比如我,你除了夸我讲得很精彩,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聂臻忍俊不禁地微笑,“正是,猫猫说的极是。”
小落墨闻言从枕头上滑下来,蹭到聂臻怀里,小脑袋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软软道:“所以,你要抱着我睡。”
聂臻抬手摸着小猫的脊背,眉眼温柔,“猫猫不是说太热了吗?”
“有冰块,不会热。”小落墨否定,它想了想又担忧地说,“但是你不能半夜翻身压到我哦。”
“不会。”聂臻把猫往怀里拢了拢,“猫猫睡吧,我看着你。”
小落墨这才安心地闭上眼睛,呼吸渐渐绵长平稳起来。
聂臻继续打着扇子,低头安静地看着怀里的猫,久久不语。直到三更已过,才躺下睡着。
***
自那次被迫重组本体之后,系统就很少从意识空间出去了,最多在里面和小落墨说几句话,却丝毫不提那天的事。
小落墨一直很好奇为何系统会被聂臻感觉到,甚至还能精准地锁定它的位置,但是系统打死了不肯透露一点消息,坚决说那是意外。小落墨即便不信也只能不了了之。
梨花苑那边小落墨又偷偷地去看过几遍,没找到人,过了两天系统就说绣女被聂臻手下暗阁的人带走了。而真相很快也水落石出。
那名绣女确实就是户部尚书的女儿颜玉,诸茗真正喜欢的人。而宫里的玉妃则是颜青青,当年救了皇帝的人。颜青青之所以会代替颜玉进宫,肯定是为了和皇帝在一起,这无可指摘。毕竟皇帝深爱的人本来就是她,虽然下圣旨的时候出了错弄错了名字。
只是颜玉为何会掉下悬崖,后来又为何不敢回家,却根本无从查起。暗阁顾忌着她是户部尚书的千金无法用刑逼问,只能将一半的结果呈给睿王。
聂臻看完了信件只沉思片刻便抱着猫去了暗阁。
颜玉已经换下了身上朴素的绣女服,换回了以往精致美丽的装扮,脸上的□□也被取掉了。
她正拿着剪子在修剪盆栽,见聂臻进来,便放下剪子行了礼,神情哀愁地开口道,“颜玉多谢睿王出手相助。”
“免。”聂臻在椅子上坐下,将信件放到桌上,皱眉道:“颜二小姐对此作何解释?”
“睿王能出手相助,颜玉已是感激不尽,当年之事已成过眼云烟,不提也罢。”颜玉神情凄楚地垂下头,聂臻的眼神太过凌厉冷漠,她根本不敢跟男人对视。
“既如此,明日本王派人送你回尚书府。”聂臻淡淡道。
“不!”颜玉猛地抬头,对上聂臻冰寒的视线又踉跄地退了两步,“颜青青已死,如今宫中只有玉妃颜玉,民女只是阿鱼,还望王爷能让我回到王府继续当一名绣女。”
“天真!”聂臻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本王明知户部尚书之女尚在人间,却纵容你躲躲藏藏,户部尚书如今疾病缠身,倘若他知晓女儿在世却不归家看望老父,本王知情而不出手相助,将作何感想?”
颜玉黯然垂泪,哽咽道:“是民女有愧于父亲,也有愧于王爷。只是当年之事,我已是丢尽脸面,愧对所有人,如今哪还有脸面再回去。即便父亲和姐姐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颜玉说着便拿出帕子拭泪,不经意间看到躲在睿王衣襟里的小黑猫,不由怔愣了一瞬,随即神情越发哀愁,最终还是幽幽开了口。
“罢了。事到如今,颜玉不说也只是一错再错。当年,陛下下旨让颜家姑娘进宫为妃,圣旨中指明了要曾经救助过圣上的女子,然而名字写的却是颜玉。父亲、姐姐和我都知道陛下弄错了名字,实际上救了陛下的是我姐姐颜青青。姐姐为此悲痛欲绝,父亲便想进宫面圣,向陛下解释前因后果。
本来若是如此,陛下定会收回成命重新下旨,也说的上是皆大欢喜。只是我……却魔障了。”
颜玉走到窗边看着盆里娇艳的花朵,缓缓道:“陛下对姐姐情深如许,多么令人艳羡。我当时便想着,圣旨上分明写的是颜玉,那么进宫为妃一飞登天的就合该是我。于是我让丫鬟在父亲的饭菜里下了迷药,父亲还未到达宫中,便昏迷在马车里,被我派去的小厮送去了别苑。而我姐姐颜青青,则在我的邀请下,和我一同上山祈福许愿。”
颜玉抬手用帕子捂住脸,抽泣道:“我本想照着对待父亲那样迷晕姐姐,如此一来,只要我顺利进宫,我和姐姐长得一模一样,陛下定然会待我如珠如宝!到时候即便姐姐和父亲进宫面圣,陛下也不会相信他们。我当了宠妃自然也会争气,事事为家里着想。
只是没想到,我们竟半路遇见了山贼,我当时实在是太过恐慌了,竟直接把姐姐推到了山贼头子怀里,自己顺着小路跑走了……谁知山贼又派人来追我,我慌不择路便失足坠崖。”
“后来我被人救起,便听说了姐姐获救平安无事的消息,也知晓了她和父亲因为错过面圣时间,只能对外宣称坠崖的我是姐姐颜青青,而她则顶着颜玉的名字进宫当了玉妃……”颜玉捂着脸慢慢蹲了下去,啜泣道,“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找我,只是我……已经没脸回去了。”
“户部尚书在过往数年的除夕宫宴里都提起过自己曾有个聪明伶俐天真善良的女儿,”聂臻低头看着颜玉,漠然道,“你可知他如今病倒,多半原因是思虑成疾?他一直在找你。”
颜玉悲哀地摇头,抽泣不语。
小落墨轻轻地喵了一声,在聂臻衣襟了动了动,探着头想爬出来。
聂臻伸手小心地把猫抱出来,放到桌上,低声问:“猫儿怎么了?”
小落墨歪了歪头,想说话又想起聂臻听不懂,只好抬起爪子指了指颜玉,软软叫了一声。
颜玉听到猫叫声,抬起头看去,正好对上了小猫澄澈干净的蓝瞳。
她怔怔地看着,泪流满面。
“我姐姐幼时,也酷爱养小宠,只有我却是极不喜爱长毛的小宠物的,有一次,她养的小犬跑进了我的闺房,把我吓哭了,我便命小厮把小犬带出府并关上大门,等到我姐姐去寻的时候,那只小犬已然不见踪影。那是姐姐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她却一句话都未曾怪我。也不知她如今……是否还养有小宠……若有,但愿不要再遇到我这样恶毒的女子了……”
小落墨转头朝着聂臻叫了一声,又指了指颜玉,低下头一下一下撒娇地蹭着男人的手。
聂臻幽深的视线专注地停在它身上,知道小猫在为颜玉求情,大手覆上猫背上安慰地摸了摸,沉声开口道:“玉妃如今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犬,皇兄对她爱重有加,你无需太过担忧。”
小落墨撒娇地舔了舔聂臻的手指,又指了指地上。
聂臻皱了皱眉,还是小心地把它抱起来放到地面上,视线紧盯着它一步步慢慢走到颜玉身边。
“喵喵你做过的错事,这么多年该悔过也悔过了,时间也够久了,玉妃和户部尚书也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如果真的愧疚,当面去惭愧去弥补才是真正有用的哦,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小落墨慢慢地说,它背对着聂臻,不着痕迹地把爪子搭在颜玉垂下的手指上,一团细小的光迅速没入了对方的手指。
颜玉怔怔地看着小猫,她分明是听不懂小落墨的叫声的,然而不知道为何,在小猫碰到她之后,有一种温暖又振奋的力量在她心里缓缓升起,驱散了所有灰暗的伤痛绝望和自我厌弃,只剩下想要去补偿去改变的愿望,在不停地催促着她重新站起来。
这些年过得那样悲哀又辛酸,也曾饥寒交迫食不果腹,也曾病倒路旁孤独无依,也曾受尽冷眼无家可归,她对自己的未来已然厌弃绝望到了极点,却在今天的倾诉和小猫一个温暖的示好下,奇迹般地重新燃起了希望,所有伤痛也仿佛找到了愈合的方法。
颜玉又哭又笑地站起来,又跪了下去,深深叩首。
“颜玉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落墨后退一步,转过身跑到聂臻脚边,喵喵叫着抬起头,然后被男人重新抱回怀里。
聂臻抱着猫站起来,淡淡道,“无须多礼。明日本王会遣人送你回尚书府。至于你的身份,本王会如实告知皇兄。”
颜玉哽咽着回答,没有拒绝,“谢王爷。”
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一场乌龙,她的父亲最后顾忌着皇帝的面子没有说出真相,却也致使他们一家子一错再错,即便一开始是皇帝出了问题,他们颜家知情不报也是事实,她的姐姐颜青青顶替她进宫也是事实,欺君之罪是免不了的。如果睿王已然知晓,继续瞒下去无异于欺君犯上,除了坦白别无他法。
聂臻抱着猫出了暗阁,揉揉小猫的脑袋,低声道:“猫儿方才做的,本王看到了。”
“喵喵?”小落墨吓得咬住了尾巴。
聂臻面无表情地把猫尾巴抽/出来,沉声道:“前几日夜里发生的事,他已经告诉我了。下次本王若不在身边,不可对他人使用那种力量。懂了吗?”
小落墨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又委屈巴巴地看向白天里说一不二的聂臻,可怜兮兮地点头。
“喵喵喵我听话,你们不要都抢我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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