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清叶被抓
灵昭老人垮着一张脸,神色凝重,这通冥幽境的冥主疑心太重,自己知道的就是这些了,还说自己坚信不疑的传说是无稽之谈,于是转过头去,气愤的背对着两人。
清娴看他这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灵昭一听倒是有些尴尬,便道:“云二小姐还有什么要问的,灵昭定当知无不言。”
“那你可知道为何幽泉要我性命?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他背后之人?”
灵昭一听抬起来眼睛,有些诧异:“云二小姐怀疑绝域雪山有人要你性命?这怎么可能?”
灵昭细想了一下才道:“上位者的事情,老头实在不知道了。”
清娴和凤君墨对视一眼,看灵昭的神色,的确是不知道了。
“那就叨扰了,告辞。”
清娴说着和凤君墨往外走去。
灵昭突然道:“云二小姐,你们是不是打算对凤后出手?”
前几日凤君墨派人来问了杜水盐案的事情,看来是要打算对凤后出手了。
清娴笑了笑:“灵昭老人真是见微知著。”
灵昭道:“我奉劝二位莫要动幽泉,二位也知道他会摄魂术,却不知道这摄魂术是术亦是咒,一重为术二重为咒,太子妃虽然破了术,却破不开摄魂咒。
此咒以幽泉精血为引,太子妃虽然不再受幽泉控制,可是性命却握在了他手里。”
清娴转过头来:“可有解?”
难怪幽泉当初拼着受伤也要来云府,原来是这样的打算,就算自己等人解开云清妙的摄魂咒,也不能动他。
真该死!
灵昭摇了摇头:“摄魂咒至死方破。”
此咒不仅伤人还伤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东西,当初他能从幽泉手下逃生,怕是因为他对云清妙用了摄魂咒,再加上他服了秘药,让他一半的内力都消失。
清娴眉头微皱,这幽泉是动不了了。
“娴娴不用担心,解不开此咒,就废了他的武功将此人抓起来。”
清娴点点头,和凤君墨一同离开了地牢。
厚重的铁门关上,地牢内再也没有一丝光线。
……
新年岁首,凤都发生了一件喜事。
太子妃云清妙为天凤诞下嫡长孙,凤帝停朝三日,庆祝这位皇长孙诞生。
年关刚过,凤都就又起了一件大事。
十年不响一次的青铜钟又被人敲响了。
上一次敲响这青铜钟的杜水灾民已经被斩首,罪魁祸首柳家也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而这一次敲响青铜钟的人恰恰是柳家被贬为官妓的嫡女——柳茹水。
柳茹水拿着各位官员与秦家私自沟通的信件以及如何栽赃柳家一家的信件亲自呈交凤帝。
一时间,朝廷人心惶惶。
好些官员吓破了胆,恨不得杀了柳茹水,柳茹水却被二殿下以保护证人之名关进了他私人牢房,没有人能下杀手。
“哎,你说柳茹水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若是属实,秦家怕是会落得和柳家一个下场。”
“何止啊,这皇后、太子怕都要换了。”
“啧啧,这要是真的,怕是当朝大官都要换血了。”
众人摇着头窃窃私语。
清娴和凤君墨牵手走在路上:“证据都在了,凤帝不会还因为懒得换太子而坏了天凤的根基吧。”
凤君墨笑道:“并不会,凤帝虽然优柔寡断,却不会养虎为患,我会让他看清楚某些人的嘴脸。”
他已经忍耐凤后很久了,从她要杀清娴那一刻起。
只是有了娴娴的介入,便不得不走正常人的途径,便拖了下来,否则皇后的首级早就被捧到娴娴面前了。
清娴:“朝廷风云本就变幻莫测,柳家也算是平反了,只是离开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凤君墨:“既然入了朝廷,便要明白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柳家回来,借着这阵平反之风,自然能扶摇直上。”
清娴淡淡的摇了摇:“福祸相依,只希望凤帝快点吧,这样云清妙身边便少了一丝危险。”
……
皇宫。
凤帝也想快点解决掉凤后的事情。
虽然他与凤后夫妻二十多年,但是家国大事,孰轻孰重,他是分得清楚的。
可是……
凤帝神色不愉的看着云腾殿内坐着不动的东玄帝。
“东玄帝,你东玄已经在我天凤逗留多日。”
东玄帝慢慢道:“天凤地广物博,地灵人杰,本帝实在想多多领略天凤的繁华气派。”
凤帝脸色一沉,每日跟着东玄帝扯皮,自己工作时间大大加重,连黑眼圈也是越来越重了。
“东玄帝,明人不说暗话,你再逗留我凤都,就不要怪我天凤先礼后兵。”
一看见东玄帝,他就想起云惜白,一想起云惜白他就想起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亲哥哥。
一时间又是气又是叹,气的是云惜白的无情无义,叹的是自己哥哥明明可以成为一代明君,却栽在了云惜白的身上。
东玄帝沉默片刻,抬起头来:“要我走也可以,我想知道云清娴是不是我的女儿。”
凤帝冷下脸来,要他告诉东玄帝云清娴是他的女儿,就像要他承认云惜白给他敬爱的哥哥带了绿帽一样可气可恶可恨。
凤帝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东玄帝站起来道:“劳烦凤帝带我见云清娴一面,不管她认不认我,我都会离开凤都。”
……
云府。
清娴和凤君墨走进云府,却发现天子仪仗在云府摆开。
正厅里坐着两位帝王。
一屋子的仆从静默不已,唯有云清姗僵着一张脸站在正厅,那模样很是无措。
清娴看了凤君墨一眼,无声询问。
凤君墨朝着东玄帝的地方示意,清娴大概明白了。
拉着凤君墨来到正厅,云清姗一看自己二姐,僵着的脸露出得救的神色。
“二姐,你回来了。”
清娴点点头,放开牵着凤君墨的手行了个礼
“父皇。”
明明叫的是凤帝,坐在天凤帝身边的东玄帝却身体一震。
呆呆的看着云清娴,一时间汹涌的情绪弥漫心头。
“免礼。”
凤帝挥了挥手,看向云清娴,此女和云惜白有五分相似,可是性格的确不同。
她的性子像极了云大将军,有一番侠士肝胆,对爱人也是矢志不渝。
凤帝想着看着护犊子一样站在清娴身边的凤君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是男大不中留!
“来人,将东西端上来。”
宫仆端上一铜盆来,又倒着退了下去。
铜盆边上有一银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干嘛。
东玄帝站了起来,走到清娴和凤君墨的面前。
“清娴,你说你不是我的女儿,那便断了我的念想。”
说着用银针刺破手指,将一滴血滴了进去。
清娴怔了怔,抿着嘴,她实在没想到东玄帝会来这一出。
“我、”
凤帝:“无事,王妃只管放一滴血就行了。”
清娴抬头看向凤帝,却在对方眼中看见你只管放心的神色。
清娴无奈,看这阵仗,今天自己不放血反而显得自己有问题了。
就算是又如何,反正自己就是云从海的女儿。
清娴拿起银针刺破手指。
那滴血落进铜盆里,朝着东玄帝的血而去,结果终是隔着一线,两血并不相容。
连忙一宫婢擦了清娴指尖的血迹。
清娴却抬起头来笑了笑:“东玄帝,执念已破,一路走好。”
看着清娴轻松的笑意,东玄帝只觉得心酸不已,这还是这孩子第一次对他展开笑颜,却是因为被证明了不是自己的孩子。
东玄帝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说着颓废的站了起来,抬步走出去,一大群人跟在后面出了去。
清娴看了看那不相溶的血液,有些疑惑。
凤帝走过清娴身边:“既然你已经认定了自己的身份,那就不要变了。”
凤帝算是放下了对云清娴的成见,她和云惜白果然不同,不会被东玄帝所允诺的地位骗走。
凤帝像是出了一口气般大步走了出去,行走间都带着几分快意。
清娴摸不着头脑,看着凤君墨:“怎么回事儿?”
凤君墨笑道:“凤帝在水里做了手脚,不管是谁的血液都不会相容。因为前任凤帝的关系,他挺讨厌东玄帝。
这样也好,东玄帝估计今日就会离开凤都,再也不回来了。”
清娴嗯了一声,抱住凤君墨埋在他怀里。
……
离开凤都的路上。
一宫婢拿出一个袖珍小瓶递给东玄帝。
“陛下,这是云二小姐的血。”
她正是那位给清娴擦手的宫婢。
东玄帝将血倒出来,又将自己的血滴进去,血脉相容。
东玄帝的手抖了抖。
“是我的女儿啊。”
是他和惜白的孩子,他看见自己的孩子了,再也不用担心她过得好不好,会不会被人欺负了,云大将军将她照顾的很好啊。
东玄帝鼻头一紧,双眼通红。
“真好、真好。”
宫婢看他如此,低声问道:“可需要迎接公主……”
东玄帝抬起手来阻止她:“不用,她想做云家二小姐,那就让她无忧无虑的做云家二小姐。”
宫婢应声说是,又问道:“那有悔殿下。”
东玄帝抬头看向远处:“总有一天,他会发现这世上有些事情他再怎么努力也无能为力,那时候他便会来东玄拿回那些可以让他有力量的东西。”
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奴婢知道了。”
宫婢慢慢退开,一行人缓缓启程,离开了凤都。
……
椒房殿。
凤后被锁在椒房殿已经七日了,她神色焦躁不已。
明明已经了解的事情却被柳茹水抖了出来,这柳茹水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她背后分明有人!
凤后脸色阴沉,这背后之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凤君墨和云清娴!
否则怎么解释云清妙一回来,当初的杜水盐案就被揭开了?
该死!
凤后气愤的扔掉手中的茶杯,杯子摔成四瓣,茶水流淌出来。
“嘎吱”
厚重的椒房殿殿门在七天之后,第一次敞开。
太子妃带着两个手提食盒的宫婢缓缓迈入宫中。
疾走几步,太子妃来到凤后身边:“母后莫要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
凤后一见太子妃,收了那狰狞了神色。
“皇上那边可传来消息了?”
太子妃摇了摇头。
“母后不要担心,会没事儿的。”
凤后有些生气,这太子妃跟她那愚蠢的妹妹一样,简直愚不可及。
“什么没事儿?!这都和你那个二姐……”
凤后突然闭了嘴,气愤的坐在椅子上。
太子妃连忙将食盒里的食物端了出来:“母后莫要生气了,先吃点东西吧。我也向几位朝中的大臣探听了消息,听闻那个叫柳茹水的还没有拿出什么有用的证据来。”
凤后眼睛一转,没有什么证据,那就可以像当初杀了柳茹水的父亲一样,逼她自杀,自己和秦家自然就脱了干系。
凤后吩咐道:“让这两个宫女出去。”
太子妃听了,离开让跟着的两个宫女出去。
凤后定睛看着太子妃:“清妙,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啊?什么事?”
凤后看着太子妃懵懂无知的样子,有些不耐烦,若不是幽泉说此人还在掌控中,她是不敢用她的。
凤后又四下打量了一遍,门关的紧紧的,不会有人看见。
“快,把这封信交给秦家。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凤后写了一封信偷偷的塞进云清妙手里,动情的说道:“清妙啊,秦家和母后的生死存亡就靠你了。”
太子妃有些害怕,连忙推诿
“不行,母后,父皇说了椒房殿不能传出去东西。而且如今秦府被看着严,我怕……”
没用的东西!
凤后眼神一暗:“没事儿,宫中有秦家人接应,宣武门侍卫长是秦家人。”
太子妃犹豫道:“可是、可是要是清妙被人发现。”
凤后见太子妃不停的推脱,倒是觉得太子妃的确没有记起以前的事情。
只是这人,当真太没用了!
凤后薄怒道:“不会有事的,你难道宁愿看着我和秦家毁于一旦吗?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狠心!”
太子妃这才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喏喏道:“可、没有信物,这个紧急的时候,一封书信如何能取信于人?”
凤后取了一枚小章盖在信件上,那是她当初做秦家女儿时用的章,刻得是她的闺名。
“这侍卫长自小被秦家收养,他见了这印章就知道了,你不要怕,只管把东西给他。”
太子妃点点头,将信封收好:“母后,清妙知道了,您先吃点东西吧。我听外面伺候的宫女说,您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凤后见太子妃应下,放了心,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等她吃完了,太子妃看了看那空荡荡的碗,神色有些忧伤。
太子妃低头说道:“凤后娘娘,我昨日梦见娘亲了。”
凤后一听抬起眼来,瞪了眼坐在对面的太子妃,声气有些大:“你娘亲入土为安,你梦见她干嘛?”
太子妃继续道:“娘亲说她死的冤枉,要我为她报仇。”
“那你就去杀了云清娴!”
太子妃看了凤后一眼:“娘亲说她是被凤后您害死的。”
不轻不重的话回荡在宽阔的宫殿,犹如雷霆一般响彻在凤后心里。
凤后手中的碗一时摔在地上,脸色狰狞起来。
“对啊,她那么愚蠢,为了秦家牺牲她一条性命有什么可惜的。”
凤后说完心中一惊,自己怎么……
怎么会说出真话。
太子妃冷冷站了起来:“果然是你杀了我娘亲,我娘亲一心向着你,你怎能如此狠心!”
凤后觉得心中有抑制不住的愤怒。
“一心向着我?有什么用!你们可知道我在后宫之中的艰难!你们就是一群吸血的爬虫,见着我好了,不停的吸我身上的血。
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怎么得来的!不就是因为我是皇后吗!”
太子妃握紧拳头,手心被掐的生疼,她没想到从小疼爱她的姑姑居然是如此看待她的。
“我当初怀着麟儿,是你的亲孙子,你为何要害死我母子。”
凤后掀开案几上的盘子:“为什么,你个贱人与那白幽泉有染,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太子妃冷笑一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与白太医有染,凤后倒是未卜先知。一个人若是黑了心,便觉得所有人都如同她一般肮脏了吗。
“白太医可是你送来给我看病的。”
凤后朝着太子妃打去,太子妃连忙往后躲了几步。
凤后已经进入癫狂的状态:“送你一个野男人,你就可以无耻下流,和男人同住一屋!贱人,你简直玷污了我秦家的血脉!”
太子妃笑道:“秦家?我生的可是凤家的血脉。”
“哪儿来的凤家,以后都是我秦家的,我才是这个天凤的主人!”
太子妃听着恶心,恨声道:“真可惜,你不是,从今之后,你只能是这凤都皇宫的囚徒,再也得不到任何自由,只能乞食为生,猪狗不如。”
“不!我是凤后、我是天凤之主!”
说着就要打凤后,太子妃连忙提着裙子往外跑。
边跑边喊:
“凤后疯了、来人啊。”
凤后在后面狂追不舍,太子妃跑出来麒麟殿,凤后被守在麒麟殿的护卫拦住。
“贱人!我才是未来的天凤之主,我要杀了你!”
凤后挣扎这,头发披散,神色狰狞。
一句天凤之主吓得椒房殿外所有宫人面无颜色。
太子妃一脸震惊的跌坐在地上:“快去请凤帝,娘娘疯了。”
宫婢太监连忙跑出去请凤帝,这位娘娘当真疯了,这话怎么都说得出口。
太子妃颔首,眼中闪过冷芒,看着手中的信件,开始的确没有致命的证据,可是这封信,足够将凤后和秦家连根拔起。
这样想着,泪水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
为了权利,当真就连亲情都不顾及了吗?皇后害了自己娘亲,自己又害了皇后。
太子妃看着自己的手,脸色苍白,这双手是不是也会被权利染上鲜血。
为了保住自己和麟儿的地位,是不是也会变得和如今的凤后一个模样。
一个宫女过来,将大红色猩猩毡斗篷批到太子妃肩上。
“太子妃怎的哭了?”宫女借着低声道:“阁主让我转告太子妃,凤后是罪有应得,太子妃不是凤后,云家也不是秦家。”
太子妃默默点了点头,紧了紧领口。
“将这封信送给凤帝,就说我受了惊吓,卧病不起。”
“是。”
凤后的惩罚必定死路一条,太子妃敛了敛眉,神色很是冰凉,现在就只有白幽泉了。
杀了自己母亲的人,都得偿命。
……
天凤之主的传言很快传到了云府。
这一天,云府一家正坐在一块玩牌九。
“小姐,宫里来消息了。”
麻雀来到花厅,清娴挥退了丫头们。
“说。”
“凤后突然发疯,说要当天凤之主,当时太子妃恰好去探望她,不仅太子妃听了了,连椒房殿外所有的奴仆护卫都听见了。
凤帝大怒,给凤后赐了杯毒酒,太子也被免了太子之位。估计这消息过不了多久就要传遍整个凤都了。”
云清姗睁大眼睛放下手中的牌:“凤后这么大胆?这种话也敢说。”
紧接着又看向自己二姐和二姐夫:“二姐,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吧。”
云清叶扯了扯云清姗的袖子:“四姐姐,此事关系重大,不可以乱说话。”
清娴揉了揉小清叶的头:“还是小清叶懂事。”
她和凤君墨的确送了一瓶药水给云清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动手了,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
而那瓶药水的作用就是激起一个人心中不平之气,让她癫狂的说出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不过那药水的时效只有一天,不知道凤后明日苏醒过来,会是个怎样的情景。
清娴放下手中那张牌:“太子妃如今怎么样。”
麻雀道:“没有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
“那白幽泉可有动作?”
麻雀摇了摇头:“此人擅长易容,他也经常变换身份。如今伪装成宫婢,就在太子妃身边。”
清娴摸了摸象牙雕刻而成的牌,点了点头。
看来今晚她和凤君墨需要入宫一趟。
麻雀:“铜雀城那边传来了消息,是乔城主传给小姐的,说当初下毒的幕后指使已经问出来了,正是白幽泉。
而且他还查出就算治好了解千日眠的解药,也需要绝域雪山的冰霜果实为引子才能解开千日眠。”
清娴眉头一挑,一手敲打着桌面,难怪依依和冥神医做出的好几种解药,自己吃了一点用处都没有。
“是他查出的,还是有人故意让他查出来。
既然绝域雪山当初隐于幕后,如今为何又要跳出来。真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去绝域雪山一游?”
麻雀摇头:“不知”
凤君墨:“绝域雪山不安好心,我让人去找冰霜果实就行。”
清娴点点头,她可不想去什么绝域雪山晃悠。
“麻雀,有消息再来禀报。”
“是。”
麻雀退了下去。
清娴戳了戳牌:“好了,我们这次玩接龙,小者胜。”
云清姗连忙护住自己的牌:“不行,我都快赢了。”
清娴一巴掌拍向她的手:“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偷看了我们的牌,还自己偷偷换了好几张。”
“切。”
云清姗推了牌,只得重新开始。
……
当夜,清娴和凤君墨偷偷潜入皇宫。
果然在云清妙身边抓住了易容的白幽泉,此时的白幽泉功力大减,自然逃脱不了。
在没有惊动云清妙的情况下,两人将白幽泉抓了出来投进了秘密监狱,毕竟白幽泉掌握着云清妙的生死,而云清妙恨透了白幽泉,怕是恨不得来个玉石俱焚。
清娴只得暂时想出这个计谋,等到有办法解开摄魂咒再说,若是解不开,就关白幽泉一辈子,直到云清妙死。
……
这一日。
清娴和凤君墨收拾了包裹,准备去北地游玩一番,顺便看看自己臭脾气的老父亲和兄弟们。
没想到还没有踏出云府的大门,便收到一封信件。
清娴将纸条递给凤君墨:“灵昭说他知道绝域雪山的事情。”
清娴有些疑惑,这灵昭被他们困在地牢,如何能得知他们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事情?
凤君墨看了看,对面前的墨二道:“带他过来。”
没过多久灵昭老人就被带了上来,长时间的关押,他倒是没有憔悴丝毫,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更仙风道骨了几分。
“两位这是要去绝域雪山。”
谄媚的一笑,让所谓的‘仙风道骨’碎成了渣渣。
清娴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茶杯:“我们可没有说过要去绝域雪山。”
灵昭老人一听,找了个地方坐下。
“那看来我老人家来早了,时机未到啊。”
正说着,云清姗和有悔焦急的从外面跑进来。
“不好了,二姐,小清叶被人抢走了!”
清娴一愣:“什么时候。”
“方才我们一同上街的时候,我去买云蒸糕,然后小清叶就被一个白衣人抢走了。”
有悔连忙补充道:“我当时和小清叶站在一块,一瞬间小清叶就不见了,还留下了一个标记。”
有悔连忙把一块帕子递给清娴。
雪白的冰丝帕子透着一股凉意,上面边角是连绵的雪山。
灵昭插嘴道:“呦,这是绝域雪山干的。”
清娴看着灵昭的模样,疑惑道:“你早就知道?”
灵昭笑着回应:“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宫主知道。”
清娴看了他一眼:“那你可知道他们去往何去?”
灵昭摸着胡子笑了笑:“绝域雪山靠近天龙国,自然是往北方去了,走的定然是北门。”
清娴听了,和凤君墨一同追了出去。
灵昭摇了摇头:“多事之秋啊。”
说着便找了张凳子,一动不动的坐着。
此时,薛姨娘从外面跑了进来,寒冷的天气却跑出了一身的汗。
“二小姐、”
云清姗连忙扶住她:“姨娘,怎么了。”
薛姨娘慌张道:“我要见二小姐,四小姐,二小姐去哪儿了?清叶被抓走了!”
云清姗挠了挠头:“姨娘,二姐和姐夫去追清叶了,你不要担心。”
薛姨娘一听,没有说话,也找了个椅子,坐在那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娴一路向北行进,速度极快。
直到出城五十里才追上了那群绝域雪山的人,为首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
正是昏迷了过去了小清叶。
“站住!”
清娴和凤君墨落在一行人面前。
那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袍,脸上带着半张银质面具。
男子轻笑一声,打量着二人:“一直听闻二位大名,今日有缘的见,真是幸会。”
清娴眉头微蹙:“将你手中的小孩放下。”
那男子轻轻一挥手,数十人朝着凤君墨袭去,却不攻击清娴。
“想要这小孩?那就要看云小姐有没有本事要回去了。”
男子脚下轻点,立刻朝着北方而去,清娴一看,追了上去。
“娴娴!”
凤君墨被那数十人困住,竟然一时难以脱身。
清娴轻功最佳,然而明显比不过那男子,无论如何追,清娴都追不上。
忽然,那男子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清娴定在原地,察觉出了危险,不敢贸然前进。
男子将小清叶提起来靠在树干上,漫步朝着清娴走来。
“第一次见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当真有些不礼貌。”
男子说着摘下面具,英俊的脸透露着一股妖邪之气。
清娴瞳孔一缩:“幽泉?!”
男子摇了摇手指,瞬间出现在清娴面前:“云小姐,我是幽泉的哥哥,你可以称呼我为幽池。”
男子亲昵的修长的手指抵住清娴的额头,清娴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几乎能感受到这只手的威力,只要轻轻一戳,她必定命丧当场,死亡的威胁,让清娴第一次赶到恐惧。
“果然像朱雀城主所说,你很美。只是,美丽的让人想要毁掉……”
幽池凑在清娴耳边低声说道,清娴往后撤了一步,一双眸子警惕的看着幽池。
“呵……”
幽池轻轻笑了一声,空中却突然传来破空之声。
凤君墨踏空而来,一道凝结的气息朝着幽池心脏袭来。
幽池忽然抱起清娴,躲开凤君墨的攻击。
“这样坏脾气的相公,还是不要的好。”
说着低头亲吻了清娴的面颊,转瞬放开清娴,抱着小清叶离开。
“云小姐,期待我们在绝域雪山相见。”
幽池运起轻功离去,他的速度居然能和凤君墨相比,瞬间就消失不见。
凤君墨一脸阴沉的将清娴抱在怀里,搓揉着她的面颊。
“该死,下次见面,我一定要杀了他!”
清娴握住他的手:“君墨,我们先回去,灵昭肯定知道什么。”
……
清娴和凤君墨回来,却没想到薛姨娘也在院子里。
薛姨娘见两人回来了,连忙问道:“小清叶呢?”
清娴摇了摇头:“被人带走了。”
薛姨娘一听,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小清叶一定是被他们抓走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对方居然还不放过她。”
清娴扶着她坐下,看了凤君墨一眼,两人都察觉出事情有古怪。
“姨娘,你慢点说,究竟怎么回事?”
姨娘将手中的信件交给清娴,连忙喘了几口气,神色焦急不已。
清娴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带小清叶回属于她的地方,背后白底黑印,是绝域雪山的标志。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薛姨娘终于喘过来气,哭声说道:“一定是那什么绝域雪山的人,一定是他们。”
清娴递过来一杯茶水:“薛姨娘,你说仔细点,这其中究竟怎么回事儿,他们为什么要抓小清叶。”
被清娴这样一说,薛姨娘才稍微冷静下来。
“其实这件事情还要从八年前说起,我家是书香门第,父亲退官隐居南陵。
我有个脾性不同的妹妹,她性情豪爽,喜好游侠,十五岁后便不顾我和爹爹的阻拦外出闯荡去了,从此不见踪迹。
多年之后,父亲去世,我的夫君也因病故去,我身旁没有亲眷,便又回到南陵的隐居之所打算在那里度过此生。
然而有一天,妹妹居然回来了,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清叶。
她告诉我有一群来自绝域雪山的人要害她孩子性命,于是将孩子托付给我,还给了我一封书信,说是什么朱雀城主给的,让我来云府找云大将军。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什么,她便匆忙离开了。
我只得偷偷来到云家,幸好云大将军收留了我和小清叶。
我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直到今日……”
凤君墨:“当初那封信在哪儿?”
薛姨娘听了连忙从袖口拿出一封很旧的信纸:“就是这一封,我一直留着在,是一位叫做云惜白的姑娘写的。”
清娴听着云惜白三个字,神色一动,看向凤君墨手中的信纸。
“吾兄亲启:
兄长,妹安康,勿念。恨幼时不听吾兄之言,困于绝域雪山良久。然冰雪之下皆是白骨波涛,有人妄图以幼子血脉为引,练就邪功,今我救此子离开雪山,望兄搭救一二。
妹惜白字。”
“困于雪山。”
说明云惜白想要离开雪山却没有办法离开。
“灵昭。”凤君墨看向灵昭老人:“你的时机到了吗?”
清娴也抬眸看向灵昭:“灵昭老人,你来究竟是要干什么?”
灵昭笑着摸出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光滑的很,但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头。
“我们宫主说她想和云二小姐做一个交易。”
“用你这块破石头?”云清姗围着那块石头看了看。
“哈哈,这可不是破石头,这是一把钥匙。”
灵昭不知道按了哪里,那石头变化了一个模样,居然变成了齿状,云清姗轻呼一声。
凤君墨:“不要兜圈子了,直说。”
灵昭点头道:“此物是一把钥匙,他可以变换形状,打开绝域雪山的任何一扇门、密室、秘境。
老头我听闻,绝域雪山的邪术再几年前惜白小姐的干预下早就没了动静,而如今卷土重来,是有了血尊这为强大的依仗,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却是修习邪术。
云家的小小姐作为邪术的引子,可能增强其功力,想来小小姐不是阴童便是阳童,阴童是阴年阴月阴时生人,这样的孩子一般为男子所用,阳童乃是阳气鼎盛至极所生,一般为女子所用。
而且这样的小孩天资聪慧,与旁人不同,必定是严加看管的。这时候,云二小姐就需要一把钥匙才行了。
毕竟绝域雪山不比外面,云二小姐去了那里,也只能勉强算作高手。”
灵昭推测,云二小姐就算继承了宫主的血脉和命格,天资上嘉,如今最快也只能是碧波天书四阶巅峰,勉强算是入门罢了。
却不知道清娴早就在乾坤珠的帮助下进入了第五阶,第五阶和第四阶可算是云泥之别了。
这种暴露自己实力的事情,云清娴自然不会告诉他,只是问道:
“那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灵昭笑了笑:“好说、好说,只需要云二小姐放一个人出来就好。”
“什么人?”
“被关在绝域雪山密牢里的女人。”
“她是碧海青天的探子?”
灵昭笑着点点头:“此女甚是重要,麻烦云二小姐了。”
说着将那黑石递了过去:“这石头有三百六十种变化形态,这是图纸,小姐请看。”
清娴接过石头。
灵昭继续道:“对了,宫主还劳烦云二小姐将射日彤弓送给惜白小姐,也许能解开她多年的困境。”
说完,灵昭迅速的出了门去,今日跑的没影了。
清娴和凤君墨没有理他。
清娴看了凤君墨一眼:“怕是非得去绝域雪山一趟了。”
凤君墨笑道:“反正包裹已经收拾好了,娴娴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第二卷 三大世家 第一卷 血窟
雪域苍茫,大雪覆盖着起伏的山峦只有山脊露出些土色,单调的颜色显得磅礴而苍凉。
山的中央一片谷地,中间一片平坦,白茫茫的雪地之中竟然扇着一簇簇微弱的蓝芒,细看之下却是一簇簇不知名的小花,晶莹剔透,花苞带着淡淡蓝色星芒。
当红日西坠,那一抹殷红落入这雪山谷地之中,瞬间将一片雪白变得猩红,犹如披上一层层血色薄纱。
那不知名的小花在落日的余晖中摇摇晃晃,竟然从不足寸许慢悠悠拔高到两寸、三寸。
躺在这晶莹剔透的花丛中。
清娴毫无知觉,根本看不见这诡异的场景。
远处一阵风刮过,阵阵寒风卷起地上细微的积雪来。
男人捂着伤口奔跑在雪地里,他要快点、要快点。
冰雪谷的出口就在前方,自己要告诉城主,这个冰雪谷的一切真相!没想到血主居然是那个人!
看着越来越近的亮光,俊秀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然而突然有二人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
是一男一女,那女人约莫三十有余,皮肤有些松弛,满脸脂粉。
在这冰天雪地中,女人只着了一红绫抹胸,外披着一身薄纱衣。
那男人挺着一大肚子,一双眼睛细长窄小,似有一股奸邪之意。
女子看着逃跑的男子,一嗔,眉梢眼角又添了许多风韵。
“北风小弟弟,怎么就从姐姐床上跑了,是姐姐哪里照顾不周吗?”
女人话音落下,身旁的大肚子就笑道:“还能怎的,惠娘你都是半老徐娘了,人小北才二十出头,英年才俊,看得上你这个老女人。”
被叫做北风的青年男人冷着脸:“你们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不会有好结果的。”
女人听了捂嘴呵呵笑了起来:“小乖乖,人家只是怜惜你要去北谷做血人了,让你尝尝世间乐事,怎的就这么多大道理了?”
说着身形一动,一抹红影出现在男人面前,细长的手指卡住男人的脖子。
“小乖……”
话还没说完,男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尔等的末日将到,血魔已经引起上面人的主意了,你们死定了!”
说完歪着头,死了。
女人气急败坏的将男人的尸体甩了出去。
那胖子神色一紧张:“死了?这可是血侍要的人,你怎么……”
胖子连忙上前去检查那男人还有没有救,走进妖血花丛,却愣住了。
慢慢舒展的花枝里躺着一个女人,女人肌肤如雪,绝美的五官让人移不开眼,她静静的躺在晶莹剔透的妖血花丛中,好似不问世事的花间妖精。
胖子伸出手来,惠娘急切的从外面走进来:“金胖子,你怎么这么慢,还有没有救。”
说着扫见了躺在地上的女子,瞳孔一缩:“这是谁?”
胖子连忙道:“估计是误闯绝域雪山的人,毕竟这里与绝域雪山入口交界。”
金胖子要去抱起躺在地上的清娴,手被惠娘打开。
“金胖子,你干什么,不要鬼迷了心窍,说不定是玄武城主派来的奸细。”
惠娘眼中闪过气愤,这金胖子也算是她的男人,如今只一眼就被这躺在地上的小妮子夺取魂魄,以后说出去,她风流惠娘的名头还要不要了。
想到这里,惠娘眼中精光一闪,提了提地上死去的青年。
“这家伙已经死透了,我们现在还差一个血人,不如让她扮成北风。”
清娴手指微动,她刚清醒,便听见了这句话,于是依旧闭着眼睛,想看看二人究竟想干什么。
金胖子神色一闪:“这个不好吧,毕竟她是女人。”
惠娘恨声道:“怎么,舍不得了,不要忘了你现在和谁在一条船上,没了血人,你怎么和血侍交差!”
提到血侍,金胖子脸上闪过一丝惧怕,惠娘连忙套出一物附上那青年男子的面容。
“可是……”
金胖子还没说完,只听“啵”的一声。
那晶莹剔透的花骨朵已经完全变成了蓝色,星辰一般的光芒愈甚,花骨朵在空中摇曳片刻。
一只花瓣慢慢舒展开来,紧接着整个花瓣一下撑开,极力开的最盛,花瓣上点点星辰模样的斑点。
“遭了,妖血虫要出来了!快走!”
惠娘神色有些害怕,提起清娴的衣领就跑,金胖子匆忙的跟上去。
……
两人到了一处人多但是破落的院子,将清娴放下,又在三人身上涂了不知什么药水。
这才放心下来。
“金胖子,把门窗关好。”
惠娘说着,将清娴放在床上,下一刻,她的脖子却被一把匕首抵住。
……
寒风吹动,发出呼呼的响声。
清娴扮作北风的模样,被关在车内,车的四周都是铁栅栏。
她已经从惠娘和金胖子口中得知,此处居然是血窟的一处巢穴,而这个北风正是要被送去当血人。
她想去碰碰运气,也许能在这里找到小清叶。
若是不在,她自当另寻他处。
车缓缓的往前走,入目是一片惨白的雪,行走道路上的积雪已经被一路人马踩成了灰黑色。
“北风,你终于醒了。”
一个跟在北风身边的中年人焦急的朝她看来,小心翼翼的蹭到车边上。
北风?清娴愣了愣,这个男人认识北风?
男子声音越发低沉了:“你说你怎么没有跑出去啊!如今还成了血人。”
清娴察觉出不对,靠着铁栅栏看着中年男人,没有说一句话。
“哎,你都昏迷一天了,可有从惠娘那问出……”
中年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血护卫拽走:“这可是血人!你往前面凑什么凑!”
中年男子被摔了一个踉跄,舔着脸说道:“小的这不是看他醒了,问他要不要喝口水,毕竟血人的血脉珍贵,小的可不敢乱碰。”
那血护卫看了看清娴,见她面色惨白,好像就要翘辫子一般,于是倒了一碗温水递给她。
“喝吧。”
血人可不比这些血奴,可都是魔主要的宝贝,要是死在路上,他们怕也小命不保。
清娴接过碗来,抬了抬眸子,四下看了看,这路越走越荒凉荒凉,只有这一队人马朝着北方峡谷而去。
这一队人里面,有五个人如同自己一般被困在牢笼里,又有一身红底衣黑铠甲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还有一群衣衫褴褛的人跟着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
最终,一群人在一座孤山的平地中停了下来,孤山的北部有一座府邸,所有被关在马车里的人被拉进府中,而那群衣衫褴褛之辈皆留在外面做苦力。
中年男子路过清娴时,给她打了个眼色,清娴虽然不明所以,但装作很懂的样子点了点头。
进了府邸,清娴和另外五人终于被放了出来,却又被关进了另一座牢笼,只是这牢笼比马车精美多了,每人一间,还备了好些吃食。
清娴嗅了嗅,应该没毒,刚要吃一口,却听见隔壁关着的女子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其他几个男女皆是哭了起来。
几个男女长相皆是秀丽,一时间几人哭的是九曲回肠,让人听了心酸不已。
清娴肚子饿极了,她可不管这些,将桌子上的食物狼吞虎咽的横扫了一遍。
吃完了,清娴抹抹嘴,喝了口茶水,揉了揉肚子,这才慢悠悠的对那些还在悲泣的人道:
“你们哭什么哭,打扰人吃饭知不知道?你们不吃吗?不吃给我吧。”
清娴觉得自己肯定有一天都没有吃饭了。
那最先哭泣的女子道:“吃什么吃,我们都是血人了,你还只知道吃。”
清娴有些疑惑:“血人这么可怕吗?”
她只听那两人说,血人是要献给血主的,时间紧迫,她也没来得及多问。
左边的俊秀男子道:“血人是为魔主提供血液的,直到我们不能提供血液,就会被杀掉,有的血人只一天就被吸干了血,最多的也只能活一年。”
“……”清娴嘴巴微张,绝域雪山的贵人们都玩的这么残暴?
前边的女子灰心丧气的道:“我们现在与家禽何异?不如死了算了。”
右边的女子道:“死了能怎样,死了还是要抽你的血。我就不应该跑到这雪山来玩,我父母见不到我,肯定着急死了。”
清娴听着又咬了一口糕点,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几人的共同点都是有一股阴柔之美,而且年纪都和她一般。
“你们都是被绑来的?”
众人听她一问,如同发泄一般说了出来。
有的是被绑来的,有的是被骗来的,有的是原本是血奴,后面发现血液特殊被当做血人的。
清娴问道:“何为血液特殊?”
待在左边的男子解释道:“阴年阴性之人,便是特殊血脉,我以前做血奴的时候听说的,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助长魔主的功力,所以……哎。”
男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清娴又连着问了好些问题,才发现这里这要阴童而不要阳童,而且他们没有一个知道血尊,只有什么魔主,向来应该就是惠娘两人说着血主了。
每一个月都会有所谓的‘魔主’来到此处狂欢,而主食就是他们这些血人体内的血液。
据说练了魔功,喝了他们的血可以增长功力不说,还能青春永驻。
清娴觉得这是个谬论,要真能这样,那阴年阴性之人天天喝自己的血岂不就能长生不老。
……
酉时,天空一片猩红,外面的铁链打开。
好几个血护卫走了进来,绑着清娴一行人往外走去。
看着外面的天色,清娴皱了皱眉,无他,这番景象太过妖异。
雪色慢慢被血色侵蚀,血奴们用铲子费力的挖着冰窟,夕阳洒在这群人身上,清娴几乎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快走,看什么看。”
血护卫面无表情的推搡着清娴,清娴只得跟着前面的血人往厅堂里走去。
一抬眼却是触目惊心,厅堂是圆形的,中心地带很大,屋脊很高,足足有三层楼的模样,最顶部是用一块完整的透明琉璃做成的屋顶。
年轻俊美的男女被挂在四周的笼子里,一个个神情萎靡。
清娴等人被赶上第二层,一个一个关进了牢笼,就如同挂在屋檐供人赏玩的金丝雀。
“好了,人总算齐全了,现在就只等魔主们降临。”
一个血护卫拍了拍手,同另一个血护卫离开了,屋子一片黑暗,除了正中央屋顶投下来微弱的灯光。
清娴挠了挠头,看向自己右边神情萎靡的姑娘。
“姑娘,借我你头上的银篦一用。”
那姑娘脸色惨白,不想理人,清娴又叫了她一声,她才将自己头上的银篦扔给清娴。
清娴捡起银篦看了看这锁,将银篦的一个齿掰了下来,往锁心一弄,那铁锁居然开来。
“兄弟、我这儿!帮我开一下。”
旁边一个男子看了,连忙招呼清娴。
这响动顿时引起了他人的注意,一个个在牢笼中看着清娴,眼神中充满了急迫。
一个女孩哭道:“小哥,我这里,你帮帮我。”
大家犹如看见救星一般,皆朝着清娴求救,铁笼的声音框框作响。
第一层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血护卫怒道:“都给我安静点,魔主马上就要来了!一个个是不想活命了是吧!”
众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瞬间静了下来,血护卫这才满意的关上门,屋内又恢复了暗色。
清娴悄声道:“没事儿,我一个一个来,但你们都要听我的,不能乱跑,我们一会儿一块儿跑出去。”
总共也就十来个人,清娴一一将他们放了出来。
一粉衣女孩哭声道:“小哥,我们怎么出去。”
清娴道:“正门有太多血护卫把守,我们十几个肯定不能从正门走。”
此处守护山庄的血护卫有百人,血侍有七人。只有血侍的功力较高,几乎能同她相比,对方众多,她们只能逐个击破。
另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道:“我来的早,我知道除了南门和西面都没有血护卫,北面是荒山,但是这墙壁是由精铁炼制,我们根本不可能……”
还没说完,清娴已经震碎北面的墙壁,足够一个人出去。
俊朗男子闭上了嘴巴,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清娴。
“你……”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一个一个过去。”
说着让十几人一个个出了这厅堂,粉衣小姑娘留在最后面跟着清娴一块儿出去。
小姑娘漂亮的脸蛋带着崇拜的看着清娴。
“小哥,你好厉害。”
面前是一座高山,雪色茫茫,若是一不小心定然会被发现。
“我们翻过去?”
众人看着清娴,犹如看着主心骨一般。
清娴摇了摇头:“谁武功好?我们先把西面的血护卫引过来,扮成他们的模样。”
她已经问过这些人,并没有看见作为孩童的血人。
据说还有一个时辰,血主就要来了,她们得速战速决才行。
没想到十几人里还真有几个武功不错的,他们引来十几人,将血护卫埋在雪堆里,将领头的血侍关进血人的笼子里。
几人换了血护卫了衣物走了出去,如法炮制。
不一会居然将七个血侍都抓住了。
一行青年欢欣不已,看着清娴的眼神闪着亮光。
“北风兄,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们几个负责将人引来,而清娴负责对付血侍,武功之高,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如今血侍已经全部被捕,剩下的血护卫都是些小喽啰。
一个血侍狰狞的叫道:“血主就要来了,你最好放了我们,还能保全尔等一条狗命。”
清娴一挥手,一道气息射中他的痛穴,疼得他倒在笼子里不住咆哮。
其他血侍皆是已经,看着清娴的目光充满了畏惧。
清娴敛了敛眉:“告诉我,你们这里有没有小孩做血人?不说实话,下场就同他一样。”
清娴指了指那个翻滚的人。
一个血侍连忙道:“没有,血童的血比血人珍贵多了,只有血魔以上的人才能享用。”
清娴皱了皱眉:“血魔?”
“就是比血主还要高一个级别的上位者。这里是血主的领地,比不上血魔的。”
清娴一听,便知道小清叶的确不在这里了。
清娴抬了抬手:“好了,去通知所有的血奴和血人,离开这里。”
几个青年连忙去开门,然而还没靠近,门突然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着铠甲的人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一群血护卫。
那人气势磅礴,瓮声瓮气道:“没想到我的地盘居然还进了一群小虫子。”
气息一阵,那几个青年都被震飞开去。
清娴站直了看着对方:“你是血主?”
那身着铠甲的高大男人看了看清娴,嘲笑道:“既然知道,就把你身上的血给我吧!”
说着一道气息朝着清娴抓来,清娴毫不畏惧。
抬手一指,指尖飞出一道黑气,犹如铁器一般,直接穿透了那高大男人的心窝。
既然小清叶不在这里,这个男人也不必留下了。
“你、”
男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清娴,朝着后面倒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诧不已,他们是知道此人很强,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能秒杀血主!
清娴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诧,往外面走去,既然这里没有小清叶,她就要离开这里了。
被她救下的一个粉衣姑娘看了,偷偷摸摸的跟着她走了出来。
清娴走到山口,无奈的转身:“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小姑娘身上没有丝毫内力,出来也不怕遇见危险。
那小姑娘连忙小步跑出来,看着清娴,面容有些害羞。
“我叫白幻麓,你救了我,我要跟着你。”
“姑娘,我还要找你,先走了。”
清娴说着抬步离开。
“等等,我家也算大家,在玄武城有些势力,我可以帮你找你,总比你一个人乱晃要强。”
清娴一听,回过头来,的确,她根本没有认识的人,而且带一个小女孩并不麻烦。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清娴趁着暮色带着粉衣姑娘往南面出口去。
突然间,一片亮光从前方铺面而来。
清娴一惊,是妖血虫,此虫喜欢吸人血肉,甚是可怕。
她连忙拿着从惠娘那里抢来的药水倒在自己和粉衣姑娘身上,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行走间如风驰电掣,不过两刻钟居然就来到了南方入口处。
南方坐落着一破烂庭院,院内安静无比,只是中间一个冰穴,里面绑着许多的血奴,不知是死是活。
白幻麓问道:“北风大哥,他们这是怎么了?”
清娴皱了皱眉头刚要过去探查,却听闻嗡嗡的声音传来。
清娴躲在暗处一看,却发现一片星辰光芒朝着庭院而来。
星光闪闪犹如移动的星辰,在月色中显得美丽异常,清娴不由屏住的呼吸。
是成群结队的妖血虫。
她立刻明白这些血奴估计是来喂妖血虫的。
妖血虫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一片美丽的星辰光芒护在那群血奴身上,瞬间美丽的淡色星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
血腥味蔓延开去,那群虫子也从妖异美丽的蓝色变成了血色,慢慢变大,最后爆开化作污血落入冰窟。
待在冰穴里面的血奴,被那虫子咬了之后,血流不止,许多人的皮肤都破开了,不停的往外兹血。
“啊!”
看着如此血腥残酷的画面,白幻麓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一只仍旧闪着蓝光的虫子,扑闪着星辰一般的翅膀朝着清娴方向飞来,清娴一看,连忙找了废弃的屋子翻身而入,慌忙的将窗户关好。
“唔、”清娴捂住嘴巴,有些反胃。
她将白幻麓放好,歇了一会才起身。
她还不知道出口在何处,还要问了惠娘和金胖子他们才知道。
清娴走过了好几间屋子才找到惠娘的屋子,清娴来到一土墙后面,戳了个洞往屋子里看。
只见里面人影憧憧,好似有三人,清娴挑了挑眉,三人?
然而还不等清娴有什么动作,一道银光闪过,清娴连忙往后跳去,那面土墙被拦腰斩断,落出里面的光景来。
小小的屋子,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和一个胖子跪在地上,而一个身着玄色衣衫、背影刚毅男子,腰间一把宽刀,静立在那里就犹如一座威严的高山。
他背对着清娴,方才这男子是反手一劈就劈开了这面墙。
浑厚的声音质问道:“何方宵小!”
清娴退了退,沉声道:“兄台,我是来拿东西的,拿了就走。”
“同党吗?”
那玄衣男子转过身来,俊朗的五官犹如刀刻,剑眉斜飞入鬓,棱角线条分明,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一身黑衣卓尔不群,透露着霸王之气。
清娴嘴角一抽:“我不是同党。”
见对方身上的凛厉之气,清娴不用乾坤珠探寻,也知道对方武功高过自己。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清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人:“找他二人的。”
玄衣男子不屑的笑道:“既然认识他二人,还说不是同党?”
那玄衣男子明显是不听人说话的类型,一抬手,一道冷冽寒气犹如刀刃一般看向清娴。
清娴一个闪身跳入空中躲开这招,脸色亦是冷了下来。
见清娴居然能躲过自己一招,玄衣男子才勉强抬头看向清娴。
冰冷的唇角一勾:“不错,我就陪你玩玩。”
说着整个人腾空而起对着清娴一掌拍了过来,清娴眉头一拧,不与他硬拼,闪身躲了过去,然而立刻被那玄衣男子抓住了脚踝往外一拉扯。
清娴整个人飞出十步远。
玄衣男子的掌法密集的朝着清娴拍来,清娴神色一拧,运起碧波天书,凝神与玄衣男子对了一掌。
那男子退后一步,清娴却连退了好几步。
那玄衣男子沉下脸来:“碧海青天的功法,看来你是奸细。”
“……”清娴一口老血卡在胸口,此人怎么能认得出来碧海青天的功法。
玄衣男子又是一掌拍了过来,清娴慌忙躲了过去,从包里拿出乾坤珠握在手里,玄衣男子一掌袭向清娴的后背。
清娴体内气息陡增,两掌相遇,竟然不分伯仲。
“展兄,住手,我们不是来杀人的。”
一白色人影闪现出来握住展天御的手腕。
如若出现的男人面如冠玉,眉眼一股温润之色。
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银秀雪色长袍,衬得人更显得温文尔雅。清娴在意的是,这袍子与那些曾经要带她回绝域雪山的少年穿的很像。
“你们是孤雪山的人?”
白泽有些诧异:“兄台怎知道我是孤雪山的人?”
清娴没有说话。
展天御防备的看着清娴:“他是碧海青天的人,来这里一定有阴谋,你在这里看着他,我去找表妹。”
白泽楞道:“展兄你一人去血窟?”
“我一人足以。”
展天御说着踏出了房门,留下白泽和清娴大眼瞪小眼。
白泽唇角微勾,拱了拱手,声音犹如面容一般温润。
“我叫白泽,兄台看来不是这血窟的人,只是不知兄台是什么身份?”
清娴亦是拱了拱手,声音低沉犹如男子:“我叫北风,的确不是血窟的人,身份不便告知,来此是询问血窟出口。”
说着看向惠娘:“出口何在?”
惠娘低声道:“往北走,遇见一人字怪石,出口就在那里。”
清娴听了转身就走。
白泽也没有阻拦,放她离开了,毕竟他们今日来是端了血窟,救出他妹妹白幻麓,还是少惹是非的好。
……
当天夜里,清娴就带着白幻麓离开了血窟,在沿路的一个小镇住了下来。
醒来后,两人就赶了一天的路。
直到夜里又找了一处地方吃饭。
然而两人才刚吃饱,小小的客栈就被一群人包围。
一黑一白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
清娴抬眼一看,就认出了是那日血窟里遇见的玄衣男子和白衣男子。
玄衣男子一身凛冽之气看着清娴:“奸诈小人!”
说着凛厉的气息直逼清娴,清娴运功相抗衡。
却见一旁的白幻麓欢欣的跑了过去。
“哥哥,表哥。”
白泽连忙握住白幻麓的手:“幻麓,你可有受伤?”
“自然没有,北风哥哥救我出来的。”
而那一方,清娴和玄衣男子却打斗起来,男子拔刀一挥,竟然将清娴背着的包裹斩断,清娴一惊,连忙去拿包裹。
里面可有乾坤珠,没了这东西,她一会儿就得睡死过去。
玄衣男子却不给她机会,紧接着一掌拍来。
白幻麓叫道:“展表哥快住手,是他救了我。”
清娴的手刚握住包裹的带子,一下子卧倒在地。
戌时以到,千日眠的毒发作了。
白幻麓慌忙的抱起清娴,瞪着展天御:“表哥,你怎么可以打他!他救了我。”
展天御皱起眉头:“我没有打他,他怕是装的。”
他听到白幻麓的声音,就立刻收了内劲,不可能伤了他。
白泽上前探了探清娴的脉搏。
“的确没有受伤,不过,他好像中了千日眠的毒。”
白泽说着,神色微敛,这人居然是女子,估计是带了人皮面具,而且中了千日眠,白泽好像想到了什么,看向清娴的目光有些复杂。
……
第二日清晨。
清娴想要揉一揉眼睛,却发现自己被绑的那叫一个结实,连动都都不了。
清娴肚子一饿,咕嘟作响。
清娴躺在床上叫到:“来人啊,给口饭吃啊。”
正叫着,门被打开了,居然是白幻麓。
白幻麓今日好好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内着白衣,粉色衣裙遮到膝盖,脚下一抹红白的靴子。
一双弯眉桃花眼,项颈中挂了一银环,中间一颗银白的双色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北风哥哥,你还好吗?”
女孩蹲在清娴眼前,一双眼眸亮闪闪的,手中端着一碗粥。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我是孤雪城城主的女儿,我很喜欢你,北风哥哥,你愿意娶我吗?”
“……”清娴。
雪山的姑娘都这么奔放?前几日不是还挺害羞的吗?
清娴扯了扯嘴,正要说话,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哎呀,我都忘了北风哥哥你还没有吃饭。”白幻麓有些懊恼,连忙用白瓷勺子舀了一勺粥。
“北风哥哥你快吃。”
顶着小姑娘殷切的眼神,清娴摇了摇头:“白姑娘,多谢厚爱,不过我已经有娘子了。”
这小姑娘要是知道她是女人,还不气炸了。
白幻麓一愣,低声失望的问道:“北风哥哥,是我哪里不好吗?你要这样骗我,我问了钟大叔,他说你是孑然一身的。”
白幻麓口中的钟大叔就是当初在血窟跟清娴说过话的中年男子,北风是他的手下,只是他不知道这位北风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北风了。
“没有,你很好。我真的有娘子了,而且我救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清娴小脑瓜一转,就知道昨天那两人估计就是要来救这小姑娘的,就算自己不出手,这小姑娘在血窟也是安然无恙。
“怎么回事意外呢?”白幻麓眼睛一瞪:“北风哥哥,这是上天暗示你我二人有缘。”
清娴听着对方这神棍一般的话,肚子咕噜咕噜又响了起来。
“……”清娴,这肚子太不争气了。
白幻麓一下笑了起来:
“北风哥哥不答应我就算了,先一口粥吧。”
说着勺子放在清娴嘴边,清娴尴尬道:“我有些不方便,不如姑娘帮我把绳子解开。”
白幻麓瞪着可爱的眼睛道:“展表哥说不能松开的,他会骂我的。”
说着又把勺子往前伸了伸:“北风哥哥,你就吃吧,展表哥这个人特别坏,他是不会给自己的囚犯送吃的的。”
清娴禁不住诱惑,闻着这清香的味道,一口含住勺子。
反正都是女人,自己也不算诱拐少女吧……
刚吃了一口,木门突然被推开了。
展天御和白泽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两人,白幻麓正一脸娇羞,清娴堂而皇之的顶着一张小白脸吃着白幻麓递来的食物。
展天御脸色冷了下来:“白幻麓,你给我滚出来。”
白幻麓弱弱的站了起来:“表、表哥。”
清娴将嘴里的食物咽下肚子,眼睁睁看着白幻麓端着热腾腾的粥离开。
这幅神情落在展天御和白泽眼中,就觉得清娴盯着不是粥,而是他们的妹妹白幻麓。
白泽道:“北风兄,你是碧海青天的人,是不能和阿麓在一起的。”
清娴嘴角一抽,收回神色:“误会,真的是误会。”
展天御冷声道:“没有担当的懦夫。”
他原本还因为这个叫北风的救了十数条人命而减少了怀疑,如今一看,不过是个懦弱之人罢了。
清娴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白泽却上前来解开了清娴的绳索。
“还得劳烦北风兄同我们去一趟玄武城。”
“跟你们去玄武城?”清娴揉了揉手:“凭什么啊,我又没干坏事儿,我还有事儿呢。”
她原本是想要借助白幻麓的势力去找小清叶,但是如今一看,借用势力是不可能了,这两人对她有戒心,怎么可能帮她找人。
因为绝域雪山的入口是旋风,一同进来的人必定会被风吹向不同的地方。
她和凤君墨早就想好了,凤君墨去找冰霜果实,而她去找小清叶,一个月之后再到朱雀城会和,将射日彤弓交给云惜白。
之后的事情,实在没有找到碧海青天的人,她也只能说声抱歉。
“凭什么?”展天御冷哼一声:“就凭你是碧海青天的奸细。”
清娴无语的看着展天御:“兄弟,你脑子有问题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碧海青天的奸细了?”
“你用的是碧海青天最顶级的功法,碧波天书。”
清娴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床榻上:“对,我是用的碧海青天的功法,那有怎样,我拿你绝域雪山一针一线了?”
“……”展天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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