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被抓【一更】
凤君墨将清娴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
“她的确会后悔,当初的东玄帝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皇子,但是与碧海青天暗中联系,拿星辰碎片和碧海青天的人做了交易,在碧海青天的扶持下登上帝王的位置。
云惜知道此事后,毫无留恋的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了东玄,到了如今也毫无踪迹。”
清娴挑了挑眉:“你都不知道踪迹,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死了,二是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能藏住她的地方只有三大世家。
她怕是恨极了碧海青天,所以藏身之处只有绝域雪山和通冥幽境。
此次绝域雪山的人邀请自己前去,那一个个都是天资卓绝的少年,眉间还残留傲气,却对我的刁难一再忍让。
我只能猜云惜白去了绝域雪山,而且地位不低。”
被忽略的鸣琴终于能插上一句话了。
“但是绝域雪山的目的也是星辰碎片,我希望小姐你们能守护这一枚碎片,如今都只知道碎片在我这里,没有人知道它已经到了小姐手中。”
鸣琴叹了口气:“而且,此物绝对不能如同凤公子所说,随意扔掉,因为古来流传的那个故事也许是真的。”
清娴:“故事?”
“这是我天龙帝王一直流传的故事。传闻万年前,人分四等:天、地、玄、黄。天人生来便有标记,是世上最为高贵的存在,他们天资聪慧,长相俊美,长大后还拥有沟通天地、移山倒海的力量。
后来地、玄、黄不服天人统治,找到了天人的宝物星辰珠,将其污染,星辰珠失去了力量散落成碎片流落各地。
天人不忍这些人的愚昧,只留下三支族人寻找星辰珠,其他的天人抛弃了此方世界寻找极乐而去。
我还听我父亲说待到星辰珠合成之日,世间必有大的动荡,一切将重获新生。我也不知真假,只是传闻如此。”
清娴摸了摸头,好玄幻的故事。
“可是这大动荡究竟指什么?是战争?还是天人回归?”
鸣琴摇了摇头。
清娴又看向凤君墨,凤君墨也不知道。
他其实连这个故事都没有听过,而且……凤君墨眼神落出一丝危险。
清娴又看了过来,凤君墨连忙收敛了神色,落出一丝微笑。
鸣琴放下手中的星辰珠。
“事情太过扑朔迷离,我们还是先观望,此物就拜托小姐和凤公子保管了,鸣琴先行告辞。”
鸣琴放下东西就走了出去,院子外的雪弦、风弦跟了上去。
她们现在已经被清娴划给了鸣琴,专门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清娴没有看桌子上的星辰碎片,反而抱住了凤君墨。
“你想起什么了吗?”
清娴抚上凤君墨的眼眸,眼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惜。
凤君墨从来不和她谈论她幼时的事情,她也不多问。
想来必定是有一段艰难的记忆,这个男人眼中的狠厉便是当时留下的痕迹,直到今日也不曾消减,只是越藏越深,让外人再也看不见一毫。
“娴娴,我是作为一柄杀人利器而诞生的。”凤君墨眼中闪过一丝从来没有过的哀伤。
一个人的本性,在他小时候的奠定了,凤君墨此人,没有感情,他恣意杀伐,甚至在血腥中找到快意和安稳。
这样一个人,清娴却成了这把利器的刀鞘,他可以为了她收敛也可以为了她杀人。
“若是有一天,我违背了云家家规……”
你、会放弃我吗?
云家世代为将,守卫疆土,骨子里和他就是不同的。
清娴捧起凤君墨的脑袋,一直在她面前装的像个正常人的凤君墨终于破功了,眼神阴鹜的可怕,浑身像是笼罩在黑暗之中。
清娴轻轻触碰凤君墨的额头没有让他说下去。
“你知道吗?当初你假扮无名追求我,我其实想了一年该不该接受你。
你这个人啊,简直坏透了,一言不和就喜欢见血,而我其实不喜欢血腥的味道。”
她在战场上见过太多杀伐,小时候的梦想就是世间再无战争。
凤君墨听了气息一沉。
清娴的手指拂过凤君墨的脸颊:“我知道,我们一点都不一样,可是老天爷就是这么荒唐。
他让你爱上我的同时,也让我爱上了你。
那天你骗我去醉霄楼喝酒,其实我想了很多,我想你究竟是谁,一天到晚戴着个面具不敢见人,做事又血腥又不计后果,估计不是江洋大盗就是潜逃的罪犯。
可是我还是去了,我想,就算跟你亡命天涯,我也不想失去你。”
清娴的手滑到凤君墨的胸膛:“凤君墨,云清娴爱你,比你想想中还要多。”
凤君墨低头咬住那喋喋不休的红唇,犹如一直猛兽,要将所有的情绪倾泻出去。
气息拂过清娴的面庞:“那就永远爱着我。”
这样他就不再是那个为血腥而活着的怪物,而是她心中的珍宝。
“嗯。”
轻轻的声音落在凤君墨心头,那颗不上不下的心好像被安抚了一样落在了地上,又猛地蹿出一股火苗,那是来自心头的悸动。
凤君墨抱起清娴进了屋子,关上房门。
暖阳照在窗外的古松上,荡荡悠悠,晃出细碎的声响。
……
深沉的夜色,连月光也照不开乌云的黑暗。
银铃的声音叮当作响,云清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头细汗。
“娘亲、娘……”
银铃的声音越发急促,震得她脑袋发疼。
“啊!”
云清妙猛地坐起来,眼中却闪过一丝红芒。
躺在外间的婢女起身问道:“太子妃,您怎么了?”
透过微弱的灯光,那丫鬟的身影在屏风上的影子衬得老长,犹如吃人的鬼魅。
云清妙下意识的裹紧被子:“没事儿、没事儿。”
她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外面的婢女说。
她梦见了两个人,姨娘和奶娘李嬷嬷。
两个人血肉模糊的躺在自己面前。
对,李嬷嬷。自己明明带着她入宫了,可是怎么又会在宫外碰到了她?
她一时不知道是梦里的那个李嬷嬷是真实的,还是外面这个……
可是,李嬷嬷去哪儿了?怎么想不起来了?
想着想着,云清妙又闭上眼睛,痛苦的昏睡过去。
外面的婢女听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提了一盏小灯,悄悄推门而出。
一只信鸽扑闪着翅膀,没入黑暗之中。
黑暗中的男人接过信鸽,眼中闪过一丝猩红,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第二日。
云家四姐妹又恢复了无聊的作息,在花厅里搓麻将。
“哎,我不打这一张,二姐你不准碰。”
脸上贴满纸条的云清姗耍赖的捡起一张麻将放回来。
“嗯,我看看。”云清姗葱白的手指一一掠过手下的牌:“三条。”
“胡了,连七对。”
云清妙推了牌,云清姗瞪着她,满脸贴了纸条,让人看不见她憋屈的脸色。
“不玩儿了,你们都欺负我。”
云清姗扯下脸上的纸条,噘着嘴跑了出去,她这一跑,小清叶看了自己两位气定神闲的姐姐。
“我去看看四姐。”
说完迈着小步跑了出去。
云清妙笑着低头摸了摸凸起来的肚子。
“二姐,回吧,人都没有了。”
说着站了起来走了几步。
站在花厅的婢女,手中银铃微微晃动。
云清妙脸色一变,脚下却一崴朝着地面摔去。
清娴连忙伸手去拉她,云清妙却一个转身,银光一闪,一直匕首刺入清娴体内。
再抬眼云清妙已经是双目血红,面色狰狞。
清娴神色一拧,满目伤痛,扶着云清妙的手还没有放下。
“云清妙、快醒醒。”
看着流血的伤口,云清妙动作迟缓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婢女一声轻笑,袖中的铃铛肆无忌惮的晃了起来。
“杀了她。”
云清妙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抽出匕首又朝着清娴刺去,血流了一地,清娴费力的握住云清妙的手腕。
“云清妙,你真的想杀了我吗?你不愿意面对失去的过往吗?你要永远活在幽泉的控制中吗!?”
云清妙的手抖了抖,身体一阵抽搐,神色变得迷茫起来。
那婢女一看,连忙晃起铃铛来。
“云清妙,她是你的仇人,快杀了她。”
一道暗针射中婢女的穴道,婢女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只是手腕露在外面,犹如在晃动铃铛一般,但铃声早就消失了。
清娴继续道:“想想李嬷嬷,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李嬷嬷?”云清妙突然想起什么,惊慌道:“都是血、到处都是。”
一段记忆闪入她的脑海,那个妖魔一般的男人当着她的面割断了嬷嬷的脖子,那血色盖住了她的眼睛。
云清妙一下瘫软到地上,浑身都是冷汗,眼睛却恢复了清明。
她愣愣的看着清娴流着血,手指颤抖不已:“二、二姐,我……”
清娴舒了一口气,直起腰来:“看来你破了摄魂。”
“没事儿,这是血包,假的。
我们查出你身边的婢女受幽泉控制,依依和冥神医说你很抗拒失去的那段记忆。
于是建议,趁这个机会让你受点刺激,也许你会快点破了摄魂。”
云清妙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没有了平日里的仪态,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弱态生娇。
她就像个小孩一样放声大哭。
清娴将她扶了起来,云清姗和小清叶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藏着的柳依依出来给她把脉,一切正常,没有伤及腹中胎儿。
“二姐、二姐。”云清妙死死的拉住清娴的衣袖。
清娴安抚的揽住她的肩膀:“好了,你在家中,谁也没法伤害你,幽泉被君墨拦在外面,没有办法进来。”
云清妙颤抖着说:“二姐,当初他假扮李嬷嬷跟着我混入了宫里,后面我又在宫外碰见了李嬷嬷,才发现宫里那个是假的。
我将嬷嬷安置在外面,开始调查此人,没想到、没想到居然在椒房殿听到他和凤后娘娘的对话。
说是为了保住秦家,皇后用我娘亲的性命作为交换。
我设了个局抓住了他,想要替娘亲报仇,可是没想到那人把所有人都杀了,只留下我一个。
他用摄魂术控制了我,要我忘掉以前的事情,还要我杀了你。”
云家姐妹一听,也是一惊,没想到当初秦姨娘的死,皇后居然也掺杂在内,皇后可是秦姨娘的亲姐啊,两人关系一向很好。
云清姗抿了抿嘴唇,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清妙却猛地抬起头来:“二姐,我要杀了他们。”
柔弱的眼眸中透出一股恨意。
“……”清娴:“你要如何杀他们?”
太危险了,幽泉这个人,脾性反复无常,而皇后,在后宫位高权重,而且此人已经不在乎亲情了。
可是云清妙性格太轴了,还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那种。
“假装我没有脱离他的控制。”云清妙的神色闪动着火苗:“我知道,他待我与常人不同。”
清娴叹了口气:“清妙,你打算用你的余生去复仇吗?”
“杀母之仇,怎能不报?”
云清妙手忍不住颤抖,她最恨的还是皇后,以前有多敬重,如今就有多怨恨。
“二姐,你帮帮我。”
声声如血泣,让在场的人都不敢看她悲伤的神色。
清娴叹了一口气:“如今幽泉就在门外,你可要跟他走?”
她说不出替云清妙报仇的话,因为云清妙这神色,分明是要手刃仇人,可是宫中没有依靠,她自己也不会武功,想要报仇,何其困难?
云清妙坚定的点点头。
清娴无奈,连忙去自己屋子找了一枚银篦,插入云清妙的发中:“拿着这东西,它能开启冷宫西面墙的暗格,若是想要找人帮忙,就将问题写到纸上放进去,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消息。”
天机阁的人也有混迹宫廷的,她当初这样做是为了有朝一日报复皇后,没想到如今自己没用上,倒是把她给了云清妙。
云清妙摸着那支银篦点点头。
清娴示意众人躲起来,这才解开那婢女的穴道。
那婢女刚要说话,清娴一双眼眸已经变了神色,极具惑人心神的力量。
“你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忘记它。”
婢女神色恍惚的点点头。
“很好,云清妙现在遇见危险,差点被杀,你该怎么办?”
婢女缓缓举起左手,摇动铃铛。
清娴来到云清妙身边,云清妙朝着清娴点点头,清娴抬掌劈了下去。
云清妙晕倒在地,清娴捡起地上的匕首,突然一黑影一掌朝着清娴拍来,清娴捂住伤口,装作惊慌的样子。
下一刻,云清妙连同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那痴呆的婢女站在一旁摇头晃脑。
凤君墨瞬间出现在花厅里,将清娴拉过来仔细检查一番,看着清娴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去。
“那幽泉吃了损伤经脉的药物,突破了我的阻拦。”
凤君墨脸色一沉,他没想到幽泉还有这一手,用了这种秘药,他日后的武力只能是现在的一半!永远没有治愈的可能。
清娴神色有些暗淡:“云清妙解了摄魂术,她要自己报仇,你留在宫里的人多照看她一点吧。”
其他人从躲藏的地方钻出来,看着云清妙离去的地方,神色担忧。
……
幽泉抱着晕过去的云清妙,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的眼睛却是带着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满足,像是属于他的东西失而复得。
甩开后面跟着过来的人,幽泉落到一处院子。
因为在重伤的情况下过渡使用秘药,他的身体倒地支持不住,抱着云清妙一下单膝跪在院子的泥土地上。
“咳。”
又咳出一口血,血腥的味道让灵昭老人打开窗户窥探,发现原本应该躺在隔壁养伤的幽泉居然抱着一个人倒在院子里。
灵昭老人连忙将人扶进屋内,看着幽泉小心翼翼的将云清妙放在床榻上。
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云家的女儿究竟有什么稀罕的?不仅把穆月那傻小子的心拴在了云府,如今连这性情不定的幽泉都……
幽泉冷冷的看了灵昭老人一眼:“疗伤药。”
灵昭摇着头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
幽泉皱眉:“吾要的是给云清妙的药。”
灵昭嘴角一抽,气愤的把药塞进怀里:“人姑娘好好的,吃什么药?”
幽泉一听,这才发现云清妙身上的血不是从她身上留的,莫名放下心来。
“出去吧。”
幽泉看了看云清妙的肚子。
“弄点安胎药过来。”
灵昭老人泄愤的甩了甩衣袖往外走,这大爷,他还真是惹不起。
幽泉坐在凳子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云清妙,他就好像不知疼痛一般,根本不管自己的伤势。
一只手握住云清妙细嫩的脖子。
你,究竟会有趣多久?
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好一会儿灵昭端了药来,这时候,云清妙悠悠醒转过来。
“白太医?你怎么在这儿?”
真好推开房门的灵昭老人一愣,白太医?白姓?倏尔瞳孔一缩,默默的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
“放过来。”
幽泉神色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犹如猫逗弄着老鼠一般。
灵昭咧嘴一笑:“放这儿就好。”
云清妙看这诡异的气愤,不明所以,轻咳一声。
灵昭快速的逃离此地,幽泉一闪身追了出去,终究幽泉受伤太重,居然让灵昭逃过一命。
幽泉神色冷淡的看着一地的血迹,没有再追过去,反而转身回了屋子。
知道了,又能奈我何?
灵昭跑到一个安全之地才松懈下来,缓了一口气。
幽泉,居然姓白,白家,是绝域雪山的人。
灵昭捂住伤口,这个幽泉居然是绝域雪山之人,看来得快点让宫主知道。
灵昭写下暗语,将它塞进细小的密道。
给自己塞了几颗丹药,此地不宜久留,灵昭朝着外面走去,然而刚转过一道弯,却被人围住。
正是一直暗中查找他的通冥幽境的探子。
第一卷 天凤国 番外之除夕
随着冬日渐冷,终于到了一年最后一天——除夕。
云府正厅,摆放了家中家规、遗像、神牌灵位,前面安置供桌,香炉放在正中,羊、五碗菜、五色点心、五碗饭等各色供品一一排列其上。
清娴作为家中嫡长女,作为主祭,烧了三炷香,叩拜后,祈求来人家运亨通;其后,云家人一一拜了祖先。
祭拜完祖先,云家众人围坐一圈,吃起了年夜饭。
火盆劈啪作响,在寒冷的冬季发出暖意。
一群人中,只有薛姨娘最为年长,再坐的都是青年,她不好多待下去,吃饱后笑着说了几句吉利话,便回去守岁了。
唯一的长辈离开了,云清姗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二姐,买了爆竹了吗?我们一会儿去门外放爆竹,欢迎有悔、柳姐姐还有柳孟孟来到云家。”
今天,柳依依和她仅有五岁的小孩柳孟孟一同与云家过年。
柳孟孟年岁还小,一听有爆竹,眼睛闪亮这看着清娴。
清娴笑道:“你姐夫买了,不过没给你买。”
柳孟孟忙道:“云姨,有孟孟和叶叶的吗?”
因为年岁相近,柳孟孟总是叫小清叶做叶叶,而不愿意称小姨。
清娴笑着点点头:“孟孟你们这么乖,当然有孟孟和小清叶的。”
云清姗撇了撇嘴:“别骗我了,你当我还是小孩吗?我自己找去。”
说着离开椅子去门外找爆竹去了。
有悔有些害羞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顺利的住进了云家,云将军还传信回来认他做了义子。
“有悔,你快出来帮我找。”
云清姗亟不可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好。”有悔急忙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跑了出去。
柳孟孟也跳下木椅,屁颠颠的跟了出去。
清娴:“云清姗,你给我滚回来好好吃饭,有悔和孟孟还没吃饱呢。”
柳依依笑道:“别管他们了,小孩就是爱热闹。”
清娴无奈的摇了摇头。
凤君墨给清娴碗里夹了一个丸子:“娴娴快吃,饿了他们自然就回来了。”
清娴抬眸看了凤君墨一眼,凤君墨满眼都是清娴的影子,她的碗里全是凤君墨夹的菜。
清娴心中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般,嘴角勾了起来,给凤君墨夹了红烧鱼。
“你也吃,别总看着我了。”
正说着,云清姗和有悔抱着箱子进了来,柳孟孟迈着小腿跟在后面,几人一脸得意。
“我就说有我的吧,我们一会儿去放爆竹。”
小清叶笑嘻嘻的夹起一个饺子来:“四姐姐、有悔哥哥、小孟孟快来吃饺子,吃了可以招财进宝哦。”
云清姗连忙放下爆竹箱子一口咬上小清叶夹的饺子。
“哎呀。”云清姗咬到一个硬物,吐了出来,却是一枚铜钱。
清娴笑道:“云清姗,唯一一个包了铜钱的饺子被你吃到了,你来年要发财啊。”
云清姗得意的昂起头:“当然喽,二姐、姐夫,过新年你们要包个大红包给我才行。”
清娴笑道:“想得倒是挺美。”
几人说说笑笑吃了年夜饭,便到了庭院中放爆竹。
云清姗拿着一支香,点燃了线引子,院子里劈啪作响,几个小孩玩的开心不已。
凤君墨抱住清娴的腰,让清娴往自己怀里一靠,低头问道:
“明日便是岁首,娴娴想要什么礼物。”
清娴抬头望着凤君墨,眼眸中倒映出凤君墨的模样:“你、”
凤君墨急切的亲了亲清娴的额头。
清娴笑着推了他一下:“你的头发,人们都说结发夫妻,我想把我俩的头发绑在一块。”
凤君墨揽住清娴,额头抵住了清娴的额头。
“娴娴。”
浓浓的情谊,终究不知该如何说才算极致。
云清姗翻了个白眼:“你两成天腻腻歪歪的,就是爹爹不在,你们就漠视家规。”
凤君墨冷冷的看了云清姗一眼,这个臭小孩欠收拾,明天让她继续习武好了。
云清姗根本不知道明天的遭遇,没心没肺的笑道。
“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燃爆竹,我把云清妙的裙子烧坏了,她气的和我打起来,结果我们都被扔进了祠堂,幸好有你陪着云清妙,不然那家伙会哭一晚上。”
清娴笑着摇摇头:“对,你没哭。”
清娴现在想着都好笑,当时两个丫头一边拉着她,一边嚎啕个不停。
“我当然没哭。”云清姗硬起脖子来,倏尔看向皇宫的方向嘀咕道:“真是个爱哭鬼。”
突然一声响,烟花在空中炸裂开来。
“二姐,烟花,真好看。”
清娴看那烟花绽放的位置,戳了戳凤君墨:“你弄的?”
凤君墨点点头,靠近清娴的耳朵轻声问道:“喜欢吗?”
一双凤眸闪着点点星辉,看着清娴的神色带着一丝魅意,清娴耳根一红,红唇轻轻拂过凤君墨的面颊。
“喜欢。”
凤君墨被稍纵即逝的亲吻弄得心猿意马。
“二姐,你给我们讲讲那个七郎射夕的故事呗。”
暧昧的气愤一闪而逝,清娴连忙别过头去,真是被凤君墨弄得昏了头了。
“……”凤君墨脸沉了下来,这个云清姗,看来不仅需要习武,还需要加训。
清娴轻笑道:“你不是都知道嘛。”
“我还想听啊。”云清姗说的理所当然。
有悔连忙道:“我也想听。”
他从来没有听过故事。
柳孟孟抱着自己娘亲的大腿,好奇的看着清娴:“云姨,孟孟也想听。”
清娴笑道:“很久以前,有一个妖怪叫‘夕’。这家伙特别喜欢吃漂亮女孩,老百姓痛恨它,但是没有办法消灭它。
有个叫七郎的猎人,他生来就力大无穷,箭术精湛,还有一条很厉害的猎狗。
七郎见百姓被‘夕’迫害,便四处寻找‘夕’,想要消灭它。
在腊月三十那天,他来到一个镇上,小镇正欢喜的准备过年,镇上也有很多漂亮的姑娘。
七郎想‘夕’也许要来,便同小镇的人商量,说‘夕’最怕响声,让大家天黑不要睡觉,只要有异动就使劲敲东西,好把‘夕’吓出来除掉。
这天晚上‘夕’果然来了,他刚闯进一户人家,这人家就马上敲起了盆盆罐罐,紧接着,整个小镇都跟着敲响起来。
‘夕’吓得四处逃窜,正好被七郎看见。七郎的猎狗咬住‘夕’的腿,七郎趁机开弓,一箭就射死了‘夕’。
从此之后,人们就把腊月三十叫‘除夕’。这天晚上,家家户户都要守岁、放爆竹,驱除不详、迎接幸福祥瑞。”
云清姗双手合十,一双大眼睛亮闪闪的:“我那时候就想,我以后的丈夫就要是七郎那样的。”
清娴挑挑眉:“探花郎俞铮不要了?”
云清姗一听抿了抿嘴,有些迟疑。
凤君墨补充道:“还有才子王弥、越家三公子,以及画册上二十位才俊。”
“……”云清姗。
几人一听这话再看云清姗的神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云清姗戳了戳手指,觉得自己简直颜面无存,低声道:“哼,你们就欺负我吧。”
烟花放完了,几人围坐在花厅里玩了一阵,小清叶和柳孟孟两个小孩终究敌不过困意,一个个睡了过去。
清娴这才派人将几人一个个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们也回吧。”
凤君墨回头望向清娴,清娴站在台阶上,月色洒落在清娴身上,那一颦一笑美丽却显得飘渺。
凤君墨疾走几步抱起清娴来。
清娴惊呼一声,连忙揽住凤君墨的脖子。
“你干嘛?”
感受到怀里真实的温度,凤君墨低头亲了亲清娴的面颊,一双魅惑的凤眼满是笑意。
“带娘子回屋。”
繁星当空,月色正浓,一路银辉,俊美的男人抱着珍爱的女人一步步踏过青石板铺就的地面。
影子在冰凉的石板上拉的老长老长,好像这对璧人就要这样直到永远、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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