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节
,是杜筱玖状告吕氏,谋害前儿媳,还带了人证。
据闻,那人证就是当初被吕氏收买,在马车上做手脚的车夫。
萧乾下床的时候,一个不留神,直接趴在了地上。
“老太爷!”下人慌神,惊呼着过去搀扶:“您怎么了?”
萧乾一把将其推开:“去,去叫你们二老爷和二爷,务必将那个孽障给带回来!”
吕氏做事,果然不牢靠,那个车夫竟然还活着。
萧乾一手撑在床沿,被褥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拧成了扇子。
“老夫就不该,接她进萧家!”
一辈子的英明,全毁在杜筱玖这个孽畜身上。
打发走下人,萧乾从地上爬起来,故作镇静,自己穿好衣服,抬脚向后院去。
刚进吕氏的屋子,就被对方砸过来一个东西。
萧乾下意识一抓,手里抓住一个纸团。
吕氏披着衣服,站在屋中央,拍着桌子叫骂:“你说,那上面写的什么?”
她不识字,一睁开眼,枕头边放了一张纸条。
祝嬷嬷也不识字,吕氏叫了萧青吾跟前认几个大字的拂柳,过来给她念念。
“昨天,我送给你的大礼,可喜欢?”拂柳念完,一头雾水。
她跟着萧青吾,缩在自己院子里,啥也不知道。
再说萧泽扬那些事,也没谁不长眼,跑去给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唠叨。
但是吕氏,可是丢尽了大脸,直接得罪了平津侯夫人。
拂柳念完,她的脸就拉的老长,伸手夺过纸,撕吧撕吧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正砸在萧乾脑门。
萧乾抓住,怒问:“大清早,吼什么?”
吕氏一见萧乾,心虚的往后一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昨天祝嬷嬷被贺丹云打了,吕氏情知事情有点麻烦。
她想了一肚子的词,来应对萧乾。
结果萧乾一整夜都没往后院来。
吕氏心里犯嘀咕,莫不是生了大气,都不屑于跟她说话了。
她还特意让丫鬟,往前院打听去,萧乾可别趁着气,受用了书房里那两个没羞耻的通房。
得知萧乾进了宫,吕氏还松一口气。
现在见对方进来,她只以为是为昨天的事情而来,唬的没敢开口。
倒是拂柳,大着胆子说:“今早上,老夫人收到一个纸条,上面写着:昨天,我送给你的大礼,可喜欢?”
萧乾心里咯噔一声:“纸条?”
他低头将手里的纸条展开,拼凑在一起,字迹歪歪斜斜,非常丑。
“杜筱玖!”萧乾低声咆哮了一句。
吕氏一听这个名字,立刻打起精神:“莫不是昨天扬哥的事,是她算计的?”
她一拍桌子,拄着拐杖就立起身:“我去东府找她去,这个孽畜,坚决不能留!”
这就是个毁院乱家的搅事精呀。
萧乾怒道:“你没找她,她已经先咬你一口了。”
“啥?”吕氏哆嗦着两个腮帮子,还要说话,听到萧乾的下一句,登时打了个寒颤。
“她去京兆尹衙门,将你告了,谋害前儿媳,人证物证俱在!”
吕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萧乾一甩袖子:“你必须清楚,这事是你一个人做的!”
“……”
吕氏呆了半响,才明白萧乾的意思。
她浑身颤抖,举着拐杖冲着萧乾乱挥:“你这是过河拆桥,到底容不下我这个糟糠了!”
都说读书人没良心,她鬼迷了心窍,非要嫁给一个寡妇熬儿的酸秀才!
她妇唱夫随,就怕对方看不起自己。
到底,遇到了坎,就把自己给扔了。
“好歹,我为婆婆守孝三年。”吕氏气道:“为你生了两个儿子,供你上京赶考,现在,你竟然说出这么没良心的话来。”
她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哭叫:“我死去的娘呀,您睁开眼看一看;
您说的没错,小白脸都没良心,我后悔没听您的话呀……”
“够了!”萧乾最讨厌吕氏这种,随时撒泼的行径。
300告状(2)
要不是爱惜羽毛,难道萧乾不想换个温柔貌美、出身高贵的妻子?
“既然她敢告,那就是做全了证据。”萧乾说道:“你是自己顶下来,还是将整个萧家带进沟里,自己看着办!”
吕氏怕死,但总要想想自己两个儿子,尤其那没出息的长子一家。
果然吕氏停住了哀嚎,怔怔的盯着红地毯上,绚丽的图案。
水满则溢,至赢则亏。
她这么多年,好日子过的太久,都忘了自己只是个出身乡野的屠夫之女。
谁舍得放下,这富贵到极致的生活?
萧乾见她不说话了,放缓了语气:“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吃苦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先顶下来,随后我慢慢救你。”
吕氏抬起耷拉的眼皮,目光空洞。
萧乾不忍看,叹口气,摇摇头:“实在是,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眼下正是萧家多事之秋,我不想她,牵连出其它事情;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只能委屈你了。”
出证据说梁秀秀没死,静嘉公主那里过不去;
承认她当年死了,就要被杜筱玖牵着鼻子走。
杜筱玖这乡野丫头,莫不是算计好根基浅薄的萧乾,不敢得罪皇室?
“那我,”吕氏突然呵呵一笑:“要不要招出来,你是喝着梁家人的血,才这么……这么富贵的!”
萧乾脸色大变,当即呵斥:“吕氏,慎言!”
他目光往左右一扫,拂柳、祝嬷嬷和屋里其他丫鬟,早在两个人争吵起来的时候,就悄悄退了出去。
萧乾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蹲在吕氏跟前,压低声音:“吕氏,萧家若是倒了,谁也救不了你!”
“可我也不想死!”吕氏一口吐在萧乾脸上:“构陷梁家的,又不是你一个,凭什么让萧家来顶锅;
我是听你的话才去害梁氏的,凭什么现在我成了主谋?”
萧乾擦干净脸,站起身:“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子。”
“老娘就是疯了。”吕氏坐着叫骂:“被你个吃人血馒头的死老头子,给逼疯的。”
“老太爷,老太太!”祝嬷嬷在门外慌乱的交道:“衙门来人了!”
吕氏不再吭声,但是也不起来,就坐在地上,冷眼朝萧乾放刀子。
萧乾黑着脸,打开屋门出去。
进来的,是个女捕头,看见萧乾后,一抱拳:“萧仆射,想必衙门的事情,您也听说了;
下官奉京兆尹之命,请萧老夫人和涉案的祝婆子,过衙门里问两句话。”
门口的祝婆子一个激灵,往后躲了躲。
萧乾背着手,阴沉说道:“内人是二品诰命,岂能随便上堂;
随便什么人,衙门口一敲鼓,都能将贵人们请去衙门走一趟?”
女捕头呵呵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个政令来:“不好意思,左仆射大人,这是万岁爷亲自盖的印;
您常在万岁身边,一定能认出来,这不是假的吧?”
萧乾左手摁住右手,控制住自己,不去颤抖。
万岁爷,竟然在政令上盖印,同意提审吕氏。
朝廷……莫不是要弃了自己?
十年寒窗,他的从龙之功……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一时失去了主意。
屋里吕氏听到后,冲了出来:“我就不跟你们去,告诉你们,老娘是二品诰命;你们这些衙役,没资格抓我!”
她头发散乱,衣服半披在身上,脚上的鞋穿着一只,丢了一只。
女捕头听她说话颠三倒四,极其嚣张,冷冷说道:
“我们这些衙役,确实没资格动您,但是万岁爷的印,可有资格!”
吕氏一出来,萧乾就知道,事情又闹僵了。
他狠狠瞪了吕氏一眼,抬手就要将其推进屋里。
但是吕氏太胖,萧乾一下子没有推动。
倒是吕氏,一巴掌将萧乾拍开,冲着外面的捕快继续说:“万岁爷也得讲道理,那个野丫头胡乱攀咬人,难道都跟着她胡闹?”
女捕快烦了,磨磨唧唧,耽误她的正事。
“来人,带萧老夫人和祝氏去衙门!”女捕快眯起眼睛:“若是抵抗,就是违背圣意。”
她扬了扬手里政令,身后几个女捕快,一拥而上。
吕氏“哎呦”一声,冲萧家的下人喊:“都傻站着干什么,拦住她们?”
但是,捕快们都配着刀剑,又手拿盖着皇帝大印得政令,谁敢往前去?
所有下人,在听到吕氏的话后,都往后退了一步。
法不责众,大不了回来一起挨打,也好过做了遭殃的小鬼。
吕氏见无人帮她,气的掉眼泪,手胡乱一抓,拽住了萧乾的袖子。
萧乾却一甩手,丢开了吕氏。
吕氏彻底绝望之下,反而不挣扎了,冲着萧乾,翘了翘嘴角。
萧乾心里一惊,看着被拽走的吕氏和祝婆子的背影,突然想起对方刚才的骂来:
“构陷梁家的,又不是你一个,凭什么让萧家来顶锅?”
他当即喝令:“备车,去护国寺!”
萧文治和萧泽恒,挤进围观人群。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贵人们,也不是那么干净。”
“小声点,被人听了去,小心打你板子。”
“打谁板子,这么多人,谁知道哪个说的。”
“也对,这是爆出来的,没爆出来的,还不知道多少呢?”
“你们说,这案子,最后谁赢?”
“小姑娘赢了,也得挨板子吃牢饭;输了,萧家也臭了。”
众人摇头,伸长了脖子,等着被告来。
萧泽恒脸涨的通红,想退出去。
千想万想,没想到娘,是被祖母害死的。
他眼神复杂的看向堂上,静静坐着的杜筱玖。
萧泽恒,突然很佩服对方这种不管不顾,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咬仇人一口的勇气。
身后突然有人,拉扯他的衣裳,一回头,竟是私卫头领萧安。
萧泽恒心里一喜,忙跟着他,退出人群。
萧文治已经靠近大堂,对守门的衙役说道:“在下萧文治,来问堂上姑娘两句话。”
萧文治是鸿胪卿,衙役是认识他的。
他颇有些为难:“对不起,萧大人,京兆尹大人没传您,您不能进来。”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恐吓原告?
萧文治陪着笑:“我也跟此案有关,被告的是我母亲,原告是我女儿,作为旁听,总可以吧?”
周围百姓一听,顿时所有目光,都看向了萧文治。
衙役还在为难,京兆尹已经回来,进了大堂。
他一抬眼,萧文治来了。
京兆尹顿时感到牙酸:“请萧大人进来。”
萧文治当即回头,要拉萧泽恒一起进去,却发现儿子早不见了人影。
301闭上你的嘴
萧文治自己进了大堂,走到杜筱玖面前。
杜筱玖默了默,站起身,行了一礼,却没再喊“爹”。
“筱玖。”萧文治蠕动了下嘴唇:“这事……”
“劝阻的话,您就不要说了。”杜筱玖一仰头,直视对方眼睛:
“萧老夫人是您母亲,娘是您曾经的妻子,您为孝道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我不一样,我若是知道真相,坐视不理,对不起将我养大的娘!”
萧文治本来想抚摸杜筱玖头发,已经抬起一半的手,随着杜筱玖的话音,又缓缓落了下去。
“可是状告祖母,就算赢了,你也得不到好。”萧文治一转话锋,从杜筱玖自身入手。
杜筱玖却是冷冷一笑:“既进了京兆尹衙门,我就没想着出去。”
她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为梁景湛,将萧家撕开一条大大的口子吧?
娘,若是您在天有灵,记着保佑我一切顺利。
“……”
萧文治目光悲怆,半辈子为朝廷迎来送往,对着外国使臣也是才辩无双。
然而面对杜筱玖,面对自己的母亲,面对静嘉公主,他竟是一样的无力之感。
杜筱玖讨厌他优柔寡断的模样。
“您请回吧,或者旁听也好。”杜筱玖嘴角扯起一个讽刺的笑意:“听一听您的母亲,是如何谋害您妻子性命的!”
“呵呵。”
京兆尹坐在堂上,看着两个人说话,突然感觉若自己不是主审的官,这案子其实蛮有意思的。
“给鸿胪卿个座位。”他对左右吩咐道。
杜筱玖重新坐回了椅子,不再看萧文治。
萧文治木偶一样,被衙役牵着坐到了对面,呆呆看着杜筱玖。
刚坐下没一会儿,外面的围观百姓,突然一阵骚动,纷纷转头。
杜筱玖耳朵一动,眼角朝外飘去。
原来是漂亮的女捕快,将吕氏和祝婆子给带来了。
只是吕氏的形象,实在砢碜。
头发半披在身后,白发全显了出来;衣服胡乱穿的,带子都系歪了;
脚上……呃,鞋子怎么少了一只?
围观百姓,也摒住呼吸,被这种没有形象的高门贵妇,给惊吓住。
这特么,是从床上给拽下来的吧?
大家伙更加的兴奋了,今个儿这场官司,有看头!
京兆尹屁股抬了抬,质问去抓人的女捕头:“这是怎么回事,本官不是让你去请萧老夫人的吗?”
怎么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直接绑上了车子?
女捕头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再三申诉,她们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吕氏进了大堂,冲着杜筱玖唾了一口,上去就要撕她。
幸亏小艾一马当前,挡住了动粗的吕氏。
杜筱玖都没说话,外间围观的人就嚷嚷开了:“凶手还这么嚣张!”
“本是不信的,看她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我站她是谋害儿媳!”
“小姑娘真可怜,吓得都不敢动弹。”
吕氏眉头一吊,杜筱玖是吓的不敢动吗?
她明明冲自己挑衅的笑,好不好。
她浑身的肥肉,抖了抖,怒视杜筱玖:“孽障,你凭什么说我害你娘?”
“人证物证我都有,如果你不服气,那就证明你没有谋害呀。”
杜筱玖不急不缓:“京兆尹大人就坐在堂上,您有冤屈,只管说出来,守着全城的百姓,谁还敢冤枉您不成?”
吕氏还想撒泼,京兆尹一拍惊堂木:“萧老夫人,这是公堂,请您保持肃静!”
吕氏本能的一哆嗦,隐藏在灵魂深处,老百姓对官员的恐惧,被京兆尹的惊叹木,给拍了出来。
她下意识的往下一秃噜,就想跪下去。
萧文治咳了一声,弯腰搀扶住吕氏,小声提醒:“母亲,您是二品诰命,不用下跪。”
吕氏这才发现自己儿子也在,她慌的拉住萧文治:“幺儿,你怎么也在这里?莫不是她连你也告?”
萧文治还未说话,吕氏当即转头,怒斥杜筱玖:“他是你爹,什么也不知道,你将他牵连进来干什么?”
京兆尹,举着惊堂木,不知道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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