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现实世界4

    Z市二代圈子里最近出了一档新鲜事, 鸿源实业的燕哲家里金屋藏娇，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 约他喝酒，他说不行要开车去接人下课；约他海钓，他说不行答应了带人去旅游；那约出来一起吃个饭认识下吧！这货一副逼良为娼的样子思考良久, 最后还是不行，等过段时间吧, 因为小姑娘怕生……俨然已经变成了二十四孝男友，把小姑娘要宠上天了。

    这一天他回老宅跟父母一起吃晚饭，姝瑶在学校里也交到了朋友, 燕哲不在家吃晚饭时，姝瑶偶尔会应朋友约出去，但大部分时间愿意在公寓里待着。

    闻女士是个很热爱生活的女人，一有时间就喜欢自己下厨, 今天一家三口的晚餐就是她一手操办的。燕哲吃着美味爽口的家常菜, 神色舒爽无比, 他老妈的手艺堪称一绝，想到爱吃的小凤凰, 下次有机会带着她回来一起尝尝。

    燕哲吃得专心，没注意到闻女士时不时看向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碗香米饭见底, 燕哲盛了第二碗, 刚夹上一块椒盐土豆放进嘴里, 闻女士终于忍不住开口：“儿子，你跟姝家的小孩儿……在一起了吗？”

    燕哲手中的筷停都没停, 咽下土豆若无其事喝了一口水：“没有啊。怎么了？”

    燕哲在姝瑶的身份证明下来之后，就跟父母说了她是X大的新生，因为一起被困的日子小姑娘救过他，她父母也担心姝瑶有什么后遗症，所以他全权负责起姝瑶二手监护人的职责。

    “真没有？你可别骗你妈，最近我也是听到一些传言的哦。”

    “我骗你干嘛，姝瑶什么都不懂呢，她单纯的很，把我当大哥的。”燕哲无奈地说。

    “那你们俩住一起，对小姑娘不太好吧？”闻女士踌躇地说：“其实瑶瑶真的挺好的丫头，可惜太小了啊……”

    燕哲手一顿，片刻后嬉皮笑脸对闻女士笑：“行了妈，我那房子你又不是没去过，你要是真想让瑶瑶给你当儿媳妇，要不我今晚回去问问？”

    闻女士抬手抽了臭不要脸的儿子一下：“你一把岁数了别逗人家小姑娘！”

    “妈！我才26！怎么就一把岁数了！”

    “你也知道你26了啊，比人家十八岁的小姑娘可不就一把岁数了，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赶胡来我第一个不饶你！”

    燕哲赶紧跟闻女士告饶，混过去之后又聊了聊别的，筷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碗里：“妈，你今天这排骨做的真好吃。还有吗？我带点回去给姝瑶尝尝。”

    燕哲在家酒足饭饱吃了一顿晚饭，还拎了不少菜离开。启动座驾准备回公寓的时候，满面的笑容顷然消散，后视镜倒影下的脸庞可见的低沉了几分，他眉头微皱，指尖轻敲方向盘。

    他妈在晚饭间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在故意装糊涂。

    前段时间他又联系了贺连一次，贺连表示像小凤凰这样化形又办好了身份证的神兽是可以在人类社会以普通人身份生活的，离开与否都是他们个人意愿。

    对于他和姝瑶之间的报恩约定，并不会对小凤凰形成束缚，她随时可能会离开，留下个什么信物，等他需要姝瑶帮忙的时候启动信物就行。

    得知这个结果之后，燕哲着实消沉了几天。他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他不想姝瑶离开。

    他对小凤凰的感情，正单方面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

    小凤凰什么都不懂，单纯的他一眼就看出来，小凤凰看他的眼神从来都不带有男女之间的荷尔蒙。干净的不忍亵渎。

    如果她只是单纯的想要报答他，他无法说服自己自私的用报恩把她留在身边。

    燕哲自嘲一笑，这种坚持也不知道他会坚持多久……

    晚风顺着车窗飘进来，手机屏点亮，是姝瑶发给他的信息。

    【燕哲：排骨很好吃，我给你带点回去。】

    【姝瑶：我到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饿。】

    【燕哲：马上。】

    ——

    排骨的味道酸甜入味，软嫩鲜香，姝瑶吃的赞不绝口，燕哲在一旁看她吃的开胃，自己又陪着吃了几口。

    饭后，姝瑶舒舒服服抱着果汁靠在沙发上。他摸摸鼓起来的胃，手下的腹肌好像没有前段时间硬了？

    燕哲手一顿，想起他妈刚刚说过他老……

    “走！咱们出去活动下，吃饱就坐着不消化，会长胖。”

    “好。”

    初秋的傍晚天气还很燥热，俩人穿着清爽的运动服沿着小区绿化慢跑散步。他们在高档小区，临山傍水。来来往往有不少晚上出来散步消化的人。

    好多出来溜宠物，欢快的宠物在走到姝瑶身边的时候都下意识非常乖巧，看着她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姝瑶看到各种各样的狗狗，递上一个笑容，小狗就欢快的摇尾巴，也不往上冲，就是兴奋地目送她离开。

    燕哲见到好几只乖乖的狗，笑着问她：“要不要给你养一只？”

    姝瑶歪着头认真思考：“不要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养你。”

    燕哲惊：“你把我当宠物？”

    “没有呀。”姝瑶奇怪的看他一眼：“在我们眼里，那就是狗，跟我是一样的，跟你也一样。我想专心养你。”

    燕哲觉得自己的心口猛烈一跳，仿佛刚才脚下一不小心踩空一拍似的，他专注地看着姝瑶的眼睛：“你想怎么养我？”

    姝瑶的眼睛忽然亮了！

    “赚钱给你花！”她兴奋地说：“等我毕业以后开个宠物医院，我一定要好好学习！”

    燕哲追问：“我不缺钱。”

    姝瑶却摇头：“我知道，可是你都一直在赚钱养我。我也要赚钱养你，赚的钱全都给你！”

    “报答我？”

    “对呀。”

    晚风吹起她额边的碎发，燕哲双眸眨动，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只微笑轻言一个字。

    “好。”

    他忽视掉喉咙间的鼓胀。这就是单纯的小凤凰，他给她花钱，她就同样赚钱报答他……

    “燕哲，今天辅导员找我，说现在还不能完全走读，叫我一个礼拜在学校宿舍要至少待三天。”

    “我可以找你们老师谈。”

    “没关系，我觉得跟同学们相处很好的。”姝瑶的脸上是开心的笑。

    燕哲顿足：“我怕你受欺负……”他也知道不应该妨碍她的社交，但是小凤凰太单纯了，他真的怕她受委屈。

    “没关系，我能感受到别人对我的善意恶意，”小凤凰的目光狡黠冲他眨眼，前面是一个大型生活超市，小凤凰看见熟悉的标志，立即开心的要进去采购。

    燕哲被她牵着手，她的辫子一甩一甩，发尾带着橘子的香气，浑身上下都是洋溢的青春和活力。

    她一步步接纳人类社会，越来越适应，等她知道的更多之后，不知道还能在他身边待多久……

    ***

    日子一天天过，他们的关系止步在恋人未满，周围的人对他们的关系也是很迷。明明有如胶似漆气氛，但偏偏俩人之间纯洁的跟什么似的。

    没多久，朋友圈开始传出燕哲是个柏拉图式恋爱者；这还是好的，不好的就直接传他性功能有障碍。燕哲抓出乱传话的孙子修理了一顿，但依然把闻女士愁够呛。

    就比如现在，高档商城内部的下午茶餐厅，靠窗雅座，拿铁飘香，两位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正在进行着一场预谋下的相亲。

    燕哲面前坐着一位穿着知性御姐范十足的漂亮女人，他垂眼掩饰下烦躁。再抬眼，做足了高知男性的绅士风度。

    “你好，我叫燕哲，您很漂亮。”

    他是被老妈诓来相亲的。都说了不需要，不知道闻女士搞什么。

    “你好，我是陈佩妮，你比我想象中的英俊。”

    “谢谢。”

    燕哲礼貌回应，对面的女人是他爸一位朋友的女儿，刚从英国硕士毕业回来。

    燕哲本着绅士礼仪，人已经到了不能扫姑娘面子，二人便留下简单闲聊。成年男女，有没有意思聊聊便知，他就当为合作人的女儿简单接个风。

    二人点单聊天，陈佩妮逐渐感觉到燕哲克制的疏离，她是个很爽快的姑娘，看出燕哲没有那个意思，开门见山：“燕哲，我们这种情况，看来是经历了同样的遭遇。”

    燕哲没想到陈佩妮飒爽，微笑点头：“姜还是老的辣，我妈的套路越来越深了。”

    陈佩妮大笑：“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我突然觉得今天来的不亏呢。”

    燕哲告饶：“美女赏脸，我多的不敢担待了。”

    二人把话说开，气氛也熟络了，陈佩妮大方健谈，二人其乐融融聊天，正聊到最近对燕哲的一些传闻，他无奈地解释，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燕哲？”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燕哲就知道是谁。闻声转身，姝瑶站在他身后，穿着一件浅色薄风衣，亭亭玉立，她手腕边还挂着一个矮个子的姑娘，眼珠子不停在他们三个人身上打转，满脸紧张。

    “你在这见朋友啊。她是谁？”姝瑶淡定地走到他身边，声音温温柔柔的就像平时问他吃面加不加辣一样。

    陈佩妮被点名，眉头挑了一下，这场景……

    气氛非常诡异，燕哲莫名有一种偷腥被捉的心虚感，他定定神：“最近刚从国外回来的朋友，在一起吃个下午茶。你跟同学来逛街吗？”

    “原来是你朋友啊。”姝瑶展颜微笑，对陈佩妮伸出手，临窗的阳光洒在身上清艳的惊人。

    “你好，我也是燕哲的朋友，我叫姝瑶。”

    “你好，我叫陈佩妮。”

    两只漂亮的手握在一起非常赏心悦目，姝瑶的手指略纤细一分，陈佩妮感觉入手细腻柔软，盈盈一握，抬眼看姝瑶便带上了一丝感叹，长得好看，皮肤摸起来更好，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正好我们累了。没想到这么巧看到你。”姝瑶开心的拉开燕哲旁边的椅子，叫朋友坐下一起在茶餐厅休息。

    董圆圆僵硬地被姝瑶拉着坐下，她简直被惊呆了，进退为难的看着姝瑶。姝瑶还贴心的：“没事，我跟燕哲关系特别好，他不介意请我们吃下午茶的，对吗？”

    服务生来给这桌点单，看到这场景眼观鼻鼻观心。

    姝瑶挨着燕哲坐在一起，以前在家里他们都是靠在一起吃饭的。她点了甜品和茶点吃，服务员离开后便满脸笑容的跟燕哲聊天，向他示意今天来买的东西。燕哲习惯了姝瑶在身边的时候全神贯注跟她说话，低头满眼是藏不住的温柔。

    陈佩妮在姝瑶出现的时候就知道她跟燕哲关系匪浅，她无意引起别人的误会，本来想先解释下然后离开，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面俩人已经自动开启了屠狗模式。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对面旁若无人撒狗粮的一对，突然觉得这一对儿的相处模式有点意思。

    董圆圆是姝瑶的舍友，姝瑶漂亮，性格也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毛病，跟她熟悉后都愿意跟她做朋友。董圆圆是发自内心的羡慕姝瑶，希望她越来越好的人。

    她知道姝瑶有个非常恩爱的男朋友，在学校也远远见过几次来接她。今天跟姝瑶一起逛街路过橱窗，姝瑶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男朋友，然后他在跟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相谈甚欢……

    董圆圆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卧槽捉奸在场！姝瑶拉着她进门的时候她脑袋里闪过几百种誓死保卫我方瑶瑶，帮助好朋友痛打渣男小三的一百种方法，紧张的手都抖了，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想象中的修罗场面根本就没发生，因为姝瑶和燕哲一在一起，屠狗宝刀就磨的嚯嚯响。

    “新指甲很漂亮啊。这个分层怎么做出来的？”

    “好看吧，先涂一层浅色，然后……”

    董圆圆喝陈佩妮两个被无形的尴尬的隔离在一旁，二人视线交汇，互相举杯默默喝了一口咖啡……

    “你和那个女孩是同学吗？”

    “嗯……”

    “他俩在一起就这样吗？”

    “咳，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啧啧，他们感情真好。”

    “当然！燕哲对瑶瑶可好了，哇我们刚开学的时候，天天来接她下课，一天都离不开，啧啧。”

    陈佩妮和董圆圆倒是聊得挺开心。

    这顿开始诡异的下午茶最后结束时四个人都挺开心，燕哲牵着姝瑶的手准备送陈佩妮和董圆圆回去，陈佩妮自己拿出钥匙表示可以自己离开，然后提议自己送董圆圆回学校吧。董圆圆是真正见识到了好朋友和男朋友在一起的空气有多粘稠，打死不想再当电灯泡，要坐陈佩妮的车。

    四人一拍即合，两两离开。

    燕哲开车载着姝瑶回家。姝瑶懒洋洋在车上玩手机，敲击屏幕的轻响声应该是跟朋友聊天。正在想今晚带她吃什么，姝瑶忽然提高音量惊异地问他。

    “燕哲，你今天跟陈佩妮是在相亲？”

    燕哲突然被吓得一抖：“啊？”

    姝瑶倏然把手机竖到他面前，屏幕上显示一条汉字解释——

    相亲：定亲前家长或本人到对方家相看婚姻对象是否合意。

    “圆圆说你们今天是在相亲。”姝瑶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要她做你的配偶？”

    姝瑶直起身质问燕哲，脸都憋红了，好像气的不行。燕哲心里一惊，心里砰砰砰直跳，他赶紧找了个地方停车。

    车子停下来，姝瑶就伸手用力锤了他一圈：“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你为什么相亲！”

    燕哲只觉得耳朵里嗡了一声，反手把她的手牢牢握在手心。

    “你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什么叫谈恋爱吗？”

    “我知道啊！你真以为我傻吗？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谈恋爱吗！燕哲！没想到你是个渣男！”姝瑶简直要气死了，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一只手被燕哲捏住动不了，就把另一只手上的手机冲他砸过去。

    燕哲无视从身上滚落的手机，握着姝瑶的手都忍不住发颤，他凭着一股气直接把姝瑶拉到怀里，小凤凰贴进他怀里，水润润的眼睛含怒带屈地看着他。燕哲眸色发暗，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她翘起的嘴唇。

    怀里的姑娘安安静静让他吻，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燕哲没忍住，又亲了她一口。

    “这是最轻的，以后我会对你做更多、更过分的事，你要跟我谈这样的恋爱吗？”

    “你真以为我傻啊？我当然知道。”小凤凰委委屈屈：“我们在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不是说了要嫁给你吗？还有在回来之前，我都跟你双修了。”

    小凤凰昂起头，也轻轻亲了他一口：“我选择跟你双修，就是选择你当我的配偶啊。你怎么还背着我出去相亲！”

    早就知道小凤凰脑回路不一样，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燕哲恨不得抽自己大耳光，患得患失这么久，他就是个傻逼啊！

    “我错了，你生气就打我吧！”他欢喜的紧紧抱住小姑娘，举起她的小手拍自己脸颊：“我真他妈蠢！对不起，怪我都怪我！”

    “你为什么要去相亲！”

    “对不起对不起，绝对没有以后了。我是不小心被我妈套路了。”

    “你妈妈不喜欢我吗？”

    “哪能啊！她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成天说我老牛吃嫩草，她是怕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的。”

    “再说一遍。”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贼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