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放学后的秘密约定

    ——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

    ——明天见哦。

    “搞什么啊……”

    临近家门前燕哲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反复循环。许心瑶停不住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纠结成毛线团。

    他是什么意思？

    许心瑶觉得自己内心住了一个可云，一边疯狂的摆头一边爬上钟楼大喊：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叮咚——放在床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许心瑶拿起来，是方芳的信息。

    【方芳：结束了吗？回家了吗？有空理我吗？】

    【许心瑶：我在家里了。】

    她这句话刚发过去，方芳那边语音就甩了过来。

    “你们一起逛了好几个小时！做什么了？去哪里了？吃什么了？发生什么了？开！心！吗！”

    方芳一连串问题问过来，兴奋之意压都压不住。许心瑶把今天晚上跟燕哲在一起吃饭逛街的事情给方芳说了一遍，还把两人合照，以及最后回家燕哲提出每天一起上下学的事情都告诉了闺蜜。

    她手指抠着自己的衣角问：“你说他约我一起上下学是什么意思啊……”

    方芳兴奋地在另一边已经捧着手机在床上滚成了玉子烧。

    “姐姐，还能有什么意思？他约你每天一起上下学！每天！”方芳用力强调每天两个字，说完捧着手机感慨：“你们是要在一起了吗？嗷~”

    许心瑶感觉脸有点热，脚趾在地板上踩出五线谱低声说：“没有啦。就是顺路上学，别的他什么都没说。”

    “那你也什么都不说！”

    “当然了！”

    少女的心事总是又甜蜜又隐晦。许心瑶和闺蜜亲亲热热地聊了好久，最后结束的时候都快要11点钟了。

    许心瑶跟方芳道完别，不消片刻便进入梦乡。

    ——

    ——

    公交车气门打开的一瞬间，乌泱泱的人群蜂拥而进，生怕挤不上这辆车。公交车司机扯着嗓门指挥乘客往后走往里站。

    许心瑶和千辛万苦上了公交车的闺蜜挥手道别，然后转身步行回家。

    她不喜欢挤公交车，大多数时候是自己走回家的，索性她家距离学校不算远。

    深棕小皮鞋在地砖上踏出有节奏的脚步声。许心瑶戴上耳机，单曲循环她最近最爱听的一首初恋。

    喧嚣被隔绝，伴随着空灵的歌声，脚步不知不觉轻快。

    穿过一个绿灯，许心瑶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带疑惑地四下环顾一番。身后零星的和他一样放学回家的学生和路人，以及排成长龙的车辆。

    刚刚有一瞬间，她感觉如芒在背，身后好像有人在看着她。

    心中没有来的一阵紧张。

    她步伐比平时快了一些，还是先快点回家吧。

    自此过了好几天，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没有再发生，仿佛是她的错觉。

    许心瑶渐渐地不再关注，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这一天她忙着学生会的事情，离开学校的时候已经超过七点了。她回家的那班车最晚六点半，许心瑶想了想，还是走回去吧。

    她沿着路灯最亮的地方回家。

    耳机里循环播放着轻灵的歌声。

    在走到旧街区一个巷口的时候 ，变故就发生在一刹那。

    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死死捂住她的嘴巴，瞬间就把她拖进了巷子深处。

    这里是一排商铺，后面是各种细窄的巷口。许心瑶用力挣扎，拼命想要呼救，可是那个人力气大的出奇，她感觉自己的下颚都要被掰断了。

    她眼睁睁看着前方明亮的路灯越来越远，黑暗中只剩下瞳孔里闪烁的光斑。

    救命！救救我！

    没有人发现她，她被强力的力道拖进了七扭八拐的巷口深处。

    那个人往她脖子上不知道注射了什么。她呜咽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反而体力在一点点从体内流失。

    那个人扯她的衣服。她挣扎的更厉害了，绝望一点点侵蚀理智。无法抵抗的力量，她满心惊慌和愤怒，眼眶中流下泪水。

    滚！滚！

    那人撤掉她的衣服死死堵住她的嘴巴。

    她被强.暴了。

    粗重的喘息伴随着无止境的痛苦折磨。

    她永远记得那双令她作呕的眼睛。

    ……

    许心瑶不知道自己在巷口里待了多久，掉在一旁的耳机里循环播放着她最爱的初恋，在黑暗寂静的巷口异常清晰。

    她浑身都痛，胃里更是一阵阵绞痛欲呕，可是神情是麻木的。

    她挣扎着起身整理好衣服，吊着一条毫无知觉的手臂，然后回家。

    她走到小区门口，看到正要出来找她的母亲。

    许心瑶看见妈妈的瞬间，麻木的神情终于松动。

    “妈妈……”

    “瑶瑶，瑶瑶你怎么了！”张欣兰一看见许心瑶的样子大惊失色，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心中响起。

    她浑身一个激灵，上前一把紧紧把女儿抱进怀里，强行压抑住慌乱：“别怕，妈妈在这，妈妈带你回家。”

    浴室里，张欣兰颤抖着双手解开女儿的衣服……

    许爸不安地在客厅踱步，浴室里传来一声崩溃的哀嚎，随即是痛彻心扉的痛哭声。他整个人为之一怔，紧闭双眼掩盖住满眼绝望、愤怒。一拳狠狠砸向墙壁！

    他砸了家里的东西，动静大到邻居以为他们夫妻吵架太厉害，过来敲门劝架。

    许心瑶听到对面唐阿姨池叔叔的声音，心中惊慌，咬紧自己的拳头不停往母亲怀里藏。

    怎么办。不能让池越知道……

    “妈，别！”

    别让其他人知道，别让池越知道。

    许爸许妈熬了一整夜，最终还是决定带着许心瑶去报警。

    警察反复问她罪犯长什么样子。

    她摇头。那人待了面罩，除了眼睛，她什么都没看见。

    警察说这是一起谋划已久的强.奸案。问她在学校作风怎么样。

    许爸听罢差点跟警察挥拳头，被张欣兰哭着拦住。许心瑶忍着羞辱在警局做完取证，他们离开警局回家，许爸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你是不是在学校不好好学习招惹了不三不四的人！”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一直摇头。

    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没有谈恋爱没有跟人暧昧没有认识不三不四的人。

    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许心瑶把自己关进房间，埋进被子里撕心裂肺地痛哭，仿佛断了肝肠，也无法发泄她的委屈悲伤难过绝望。外面是爸爸妈妈激烈的争吵。

    晚上许爸来她的房间跟她道歉。

    “瑶瑶，爸爸对不起你……”

    从来都是顶梁柱的父亲，第一次面对她哭了。其实他比谁都痛苦。

    许心瑶把自己缩在被子里，整个世界在眼前崩塌。

    ……

    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她全身关节骨骼疼痛，畏寒晕眩，精神萎靡，内心深处仿佛渴望什么东西。当许心瑶打着摆子从床上摔倒地上的时候。妈妈从外面冲进来泪流满面地抱着她。

    她犯了毒瘾。

    那个□□犯，给她注射了毒品！

    没有办法，她休了学。

    许心瑶被注射了浓度极高的强力毒品，在许爸许妈的安排下，她要被送去戒毒所戒毒。

    在离开前夕，池越来找她。

    “阿姨，我想看看许心瑶，她到底怎么了？”少年满脸掩饰不住的担忧，许心瑶的休学理由是出了车祸，可是她却消失了。发短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就是来她家找她她也不在。少年从许心瑶消失之后就没睡好过。

    许心瑶听到外面池越的声音，把自己缩成一小团，深深埋进膝盖里。

    三个月后，她戒了毒。

    半年后她们全家搬家，彻底消失在这座城市。

    那个强.奸犯一直都没有抓到。

    某一天，她打开那个再也没有发过言的微信账号。发现池越晒了一张和女生靠在一起的自拍。

    【谢谢大家，我们在一起啦！】

    她泪流满面，彻底注销了这个账号。

    ——

    躺在床上的许心瑶双目赤红，眼眶里不停溢出泪水，绝望和愤怒在胸腔中汇聚成烈火，仿佛要把自己整个燃烧殆尽！

    “救救我，救救我，我能感受到你，救救我……”

    如果有人在这里会惊恐的发现，许心瑶的身上真的隐隐浮现起一层跳跃的火光。最诡异的是她那双眼睛。

    没有瞳孔，而是两潭流动的岩浆。

    ——

    ——

    这是一处幽暗的地下室，目测有两百平米大小。四方神兽灯闪着幽幽的光。地上画满了诡异的线条，对应天罡北斗，四方循环，坐落着七七四十九座青铜小塔。

    这是一个专门炼化神兽精魂的古阵法。

    在阵法中央有一团闪着火光虚影的灰烬。此刻那团灰烬翻涌，仿佛下一刻就要挣脱阵眼破空而去。

    “阵起。”暗哑如枯木的声音划破空间。

    一阵青火燃起，魑魅魍魉现行，形成一捕天罗地网牢牢把阵中灰烬罩住！

    而在施阵人身后，七座鬼面獠牙的小鬼儿雕塑，鬼目骤然点燃两团鬼火，仿佛活了一般。

    灰烬里发出一团高亢的悲切凤鸣，最终被压制住。

    ——

    ——

    火焰虚影消散，岩浆尽退，一切敛熄。

    “啊！”

    许心瑶大口大口喘气，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就在房间里面，身上也是熟悉的睡衣。她急忙拿起床边的手机查看时间。

    时间显示是她和池越一起出去玩那天。距离她和池越分开才5个小时。

    她摸自己的脸，满脸的泪水和汗水。绝望充斥了她的胸膛。有一种想要烧毁一切的灼热感。

    所以，刚刚那是做梦？

    她想要拨通池越的电话。但是最后放弃。

    梦里的事情让她身上除了一阵阵冷汗。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太可怕了……

    同一时间，在几米之外的燕哲也从床上惊坐而起。

    他抓向床头的手机。时间显示刚刚过去五个小时。

    他按了按眉心，吐出胸膛的浊气。

    刚刚他做梦了。不是简单的梦境，而是跟这个世界有关。

    他梦见许心瑶被强.暴，然后染上毒瘾，整个人生被毁掉了。

    梦中许心瑶一直在叫：“救救我，救救我，我能感受到你，救救我……”

    燕哲打开床头灯，仰头喝光了水杯里的水。清凉的液体滋润过喉管，让他头脑清明了几分。

    他穿越，是不是因为许心瑶在向他求救？

    他拿过手机翻出那张照片。

    那个强.奸犯，就是这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