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5)
这晚宴早办几日就好了!说不定他先看上这舞姬那玄姐姐也就不用愁了!可现在他即便看上了也迟了,总不能再开口要了去!
“慕容大人!”夏侯益起身急步行礼于厅前,向着太守大人拱手道:“大人能否把这舞姬赐予下官?”
香儿这一刻真是被雷的瞠目结舌!显然自己是小瞧了这靖州都尉的脸皮!
看上一个又一个,还真好意思一而再的开口讨!你来通洲这是拜战神的还是收小妾的?
就算我玄姐姐没有上官大人、也不嫌你老,单就这副好色的德性,也可想而知嫁去得遭多大的罪!这才来通洲几日便张嘴要了两个妾,老巢的后宫规模可想而知了!
“你前些日子不是刚要了晋阳县令的婢女?怎么,一个不够?”太守大人也是费解的看着夏侯益,他这行事作风确实是过于出格了。
在座的宾客也是一片窃语私议。
许是先前的酒劲儿上了脑,加上一番鼓乐激昂了情绪便口无遮拦起来。这种事儿即便是要也得是私下,哪能大庭广众这样不顾脸面。
这下被太守一嘲,众人皆又冷眼,夏侯益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直怨自己这酒劲儿上来就贪欲无度闹了笑话!
这下一冷静便赶忙解释道:“是是是!下官这一喝酒忘了县令府那事儿了,一个就够了,就够了……”
这惹的太守大人是一阵大笑,席间众人也附和的轰笑起来。这下让那夏侯益着实有些羞愧,好在乐师又奏起一曲,夏侯益便赶紧退回案几后面坐下,装备没发生什么。
香儿看他说话的意思,是压根儿也没多拿尉迟玄当回事儿啊!这转头看上个,竟然就全然忘了玄姐姐那边儿?
既是这样的化,那战神殿的假传神旨看来完全是做了白工对牛弹琴了!
不过今日之事倒是启发了香儿另一个主意。
“公子,你们汀罗城的舞妓除了给客人跳舞还能做什么?”香儿拿扇子半掩着脸,悄声凑近慕容烟问道。
慕容烟脸上浮现一抹愉悦的□□,香儿这样大厅广众下和自己咬耳朵说话,竟是特别亲昵可爱。
“陪客人吃饭,吃酒,喝茶,还有很多其它的。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就是三陪吗……那‘其它的’是什么?”香儿挤出一抹讨好的假笑,“就是好奇嘛~比如她们能否给人做妾呢?”
“能为她们赎身纳得起妾的怎么也是富贵人家,到这种人家去做个妾自然是好过做舞妓了。”
香儿这一听便欣慰起来,“也就是说,做妾反而是她们的一条好出路……”
慕容烟瞄了一圈儿夏侯益和他爹,那眼神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我爹说的晋阳县令府那个婢女,你认识?”
“不只我认识,公子也认识。就是尉迟玄。”香儿早知这个瞒不过,何况也没有必要瞒,所以倒也坦白。
慕容烟听到这三个字,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香儿知道他一定又想起代班冒充那事儿了,便略显窘态的扭回头,不再看他。
几曲歌舞下来槐夫人也是倦了,太守大人在夫人面前那可真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留大家继续把酒言欢,自己则和夫人先行回府休息。
这边太守和槐夫人刚走,长孙夫人就摆出东家的姿态来了。带着宁儿挨桌敬酒招待起宾客,有带了女眷的桌儿还要客套热乎几句。
毕竟长孙夫人曾是太守大人的贴身婢女,论伺候大人的资历那绝对是最老的。
“蒙夫人!真是好久不见!”
长孙夫人热情招呼的这位蒙夫人,便是通洲都尉的正室夫人。夫家官职已是不低,娘家却更为显赫!
蒙姓乃御赐孤姓,其祖上是屡立战功的大将军,为了大秦开疆拓土,鞠躬尽瘁。
蒙夫人的外侄蒙羲乃是大秦的禁军统领,掌管十数万禁卫军。是秦皇的心腹亦是昭王的至交好友。未满三十已建功立业名震四方,所以长孙夫人是一心想要通过这蒙夫人牵线蒙羲与宁儿。
蒙夫人也是能说善道之人,自己夫君在太守底下任职自然愿多结些这边儿的脉络,槐夫人那身份是难说上贴心话的,所以便与这长孙夫人很是交好。
蒙夫人轻柔的拍着长孙夫人的胳膊道:
“哎呀长孙夫人,方才大人夫人都在不便串桌儿,刚想过去敬酒你倒先来了!”
“哟,这宁儿真是越来越有灵气了!”
长孙夫人给宁儿使了个眼色,宁儿便恭敬的冲蒙夫人行了个晚辈常礼,又接过翠竹备好的酒杯嬉笑着敬道:“蒙伯母,不管多久不见您还是那么年轻。宁儿还留着小时候您亲手绣的衿带呢!”
蒙夫人饮下宁儿敬的这酒,慈爱的笑着,“宁儿有心了。那衿带当年还是绣了两条,给你和我那侄儿一人一条。你的倒是留着了,他的早不知到哪去了。”
长孙夫人见她主动提了侄儿,心中很是暗喜,正愁怎么切入呢!
“蒙将军年轻有为操心的是国之大事,哪会像女儿家这么矫情心细。”恭维过后又话峰一转道:“按说蒙将军也快到而立之年了,可还是没有意中人?”
蒙夫人自是听出这话中之意,便顺势说道:“哎,蒙羲那孩子一心都在为朝廷效力上,哪有为自己终生大事考虑过!不过这几日他倒是要陪昭王殿下来南疆了。长孙夫人可是有合适人选?”
“蒙将军这两日要来南疆?”长孙夫人那眼睛瞬时点亮,真是喜出望外!原本还在盘算找个引子把宁儿送去京康呆几日,居然这么巧他就送上门来了!这下可省了事了。
“是啊,昨日就从京康动身了,估摸着这两日便到了。”蒙夫人这轻描淡写一句话却是将长孙夫人娘俩的欲念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定是不能错过!
晚宴结束了,而每个房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长孙夫人刚送别了蒙夫人回到房里,心里那叫一个愉悦,仿佛宝贝女儿今晚挨巴掌的事儿压根没发生!
“宁儿!你听到了吗?蒙将军就要来汀罗了!”
“哎呀母亲,我当然听到了,你来来回回问了蒙夫人那么多遍!”宁儿虽然也开心,但看到母亲魔怔似得念叨一路,还是有些不耐烦了。
“这可是天赐的机缘啊!宁儿你一定要把握好,错过这回再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这可不比小时候,他现在可是禁军统领,见他一面有多难!”长孙夫人还是反复的在叮嘱着。
“哎呀母亲,宁儿知道了!你不都跟蒙夫人说好了人一到就遣下人来通报的嘛。”
长孙夫人满意的轻拍着闺女的手,在卧榻上安坐了下来竟有些得意道:“宁儿啊,你嫁进蒙府以后可就是娘最大的靠山了,任她哪国的长公主也不如这当朝大将军有实权啊!”
宁儿见母亲这话说的仿佛明天就要送嫁一般,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就这样盘算起来了!八成也是今晚吃多了酒才这么荒唐。虽是这样想,但宁儿还是随着母亲的展望幻想了下……心中还是禁不住一股子激动,脸颊蓦地红了起来。
这边慕容烟送香儿回了房却未离去,反倒在桌前的绣墩儿上踏实坐了下来!
“说吧!”慕容烟直白的甩出这两个字。
“说……说什么。”香儿嘴上还在赖着心中却是一虚:慕容烟猜到的肯定比看到的多,这事儿怕是抵赖下去也没多大意思了。
“说说你又背着我做了些什么?才这么怕见夏侯益。”慕容公子倒也不急,自己倒了杯茶一副要打持久站的样子。
香儿沉了片刻,实在也没什么靠谱理由可编,便抖起机灵来:“公子,这事儿说来话长啊!现下都入夜了,您看您都得靠茶来提神儿了,不如明日我再予你细说吧……”
“不打紧,我有的是时间!”慕容公子是铁了心今日事今日毕,勿将今事待明日了。
香儿心想,好,你有的是时间,那就容我慢慢给你编。
“我上次回县令府时,就知道了他要收玄姐姐做妾的事儿。我就奇怪呀,玄姐姐做了什么让他非要点名要她呢?今日那舞女……噢不,舞姬!好歹还是跳了一曲才博得青睐呢!”
“结果玄姐姐说她什么都没做呀!就是斟了几回酒,每回还都瞥见那夏侯益冲她笑,谁知道就这样三笑定情了……”
慕容烟饮了口茶解酒,不解道:“这又和你怕见他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香儿心想着,再这么废话连篇的东扯葫芦西扯瓢也没用了,以今晚这喝了酒的智商是圆不回来了!
罢了!香儿心一横,反正这个方案也不灵了,告诉他也无妨。
“然后我实在看不过去玄姐姐哭天抹泪的,就在夏侯大人去战神殿时……冒充小司祭给了他一道神旨。上面大致写了此行不利,忌婚娶。”
“噗”一声!慕容公子刚含进口中茶喷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烟:你可真会玩儿啊!
☆、男装逛青楼
香儿一脸无辜的嘿嘿笑起来,殷勤的抢过公子手中的帕子帮他擦拭溅落在长袍上的茶水。
“公子,不是奴婢胆大,是那夏侯益色胆包天!”
擦着擦着香儿发现手里的帕子怎么有点儿面熟……
“这不是鸭……啊不,这不是那对儿鸳鸯吗?”
经她这一说,慕容烟一脸不自在的夺过那帕子收了起来,马上岔开话题一脸无所谓道:
“人家不过是纳个妾,又不是强抢民女,有什么色胆包天的?”
这态度倒是香儿早就料到的,毕竟他的出身注定了看问题都是居高临下的,很难站在弱者角度。
尽管明白,可香儿还是听不下去这谬论,忍不住义愤填膺的驳了句:
“玄姐姐早和上官大人私定终身了,大人将她视若珍宝怎么可能拱手相让!夏侯益却不管不顾的直接找太守要人,这跟强抢有什么区别。”
慕容烟理了理衣衫站起了身,香儿以为他是不耐烦要离开了。然而他却只是在屋子里踱了几步。
“上官尧来求过我这事儿。但据我所知,你那个玄姐姐在县令府呆了很多年,上官尧若真将她视若珍宝又怎会这么多年还是个婢女身份?非待旁人来要了才说用情至深。这种烂俗的风月事儿我是不会管!”
尉迟玄对香儿来说那是恩人、亲姐姐一样的存在。上官尧不嫌弃她出身卑微,付以真情,香儿自然也是拿他当姐夫看。听到旁人质疑二人情感,香儿心里确是堵着一口气!只是这话虽乍听下不爽,细想却又觉得似有几分道理。
“不管怎么说,玄姐姐是肯定不会去给夏侯益做妾的。如果再这样逼她下去,我怕会……”
而慕容烟对香儿的担忧显然也没多大兴趣,更没有要插手的意思。“一个奴婢而已,哪来的忠贞不渝!这事儿,你别再掺和了。要是再闯祸,我可不一定会护你!”
奴婢而已?奴婢就得连情操都卑贱吗!为什么奴婢就不配有忠贞?
香儿心里怨念着,却不敢顶撞回去,只得硬生生咽进肚子里,嘴上还得感恩戴德的应着:“公子教诲的是,奴婢知道了。夜深了公子早休息吧。”
慕容烟离开时,脸上也是信疑参半。他还是有点了解香儿的,以她的个性怎会就此罢了。
烈日的强光打在花街店铺的招牌上,看得直晃眼。香儿就这样一家家漫无目标的找着。
天一亮就出府的香儿却不知道,今日她是躲过了一劫。长孙夫人可是一早就差人出来找大夫了,只可惜这大夫请了回去也是要扑空了。
“这位小哥,麻烦问下,这汀罗城的舞妓都在哪儿啊?”这可真是她鼓足勇气张嘴问的话!
小贩也被问的一懵,“您一姑娘家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我……我帮我们家公子问的。我们公子初来乍到,想打听打听这汀罗城有什么有趣儿的。”香儿有点羞涩的,嘻笑着搪塞过去。
“哎,在哪儿都是有钱人好命啊!喝花酒还有丫鬟趟路!”小贩一脸艳羡的往前指了指,“再过两个路口,有个招牌写着‘快活楼’。你们公子晚上带够了银子自己去就成~那地儿丫鬟进不去。”
“只接男客?”这可真是让香儿满面愁容。原本天真的以为会有个舞妓馆之类的,现在看来,舞妓呆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啊……
花街北头,一行车马队正浩浩荡荡的驶过!这架势吓得那些悠哉逛街的路人离着老远就赶忙退让!
香儿正边走在路上边心猿意马的想着晚上怎么进这快活楼,完全没在意路况。直到那车队已行至眼前她才反应过来!
可这一切太突然,一刹那已是近在咫尺!她只顾吓得两腿发软,杵在那儿完全不知所措!
只见车队的一匹马上飞出一黑影,香儿正吓得目光涣散,还没辨别清楚那人便已落到她眼前,只见衣袖一挥!香儿便觉肩身吃痛,一个趔趄摔出几步远!
“不想活了!”
随着一声厉喝,香儿抬头看时,那车队已停住。
“你们在闹市横行!撞了人还有脸冲别人吼?”香儿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肩膀,一手撑着坐在地上气愤的喊到。
“真撞上可就不是现在这点儿疼了!刚才要不是我推开你,你这身板儿早散架了!”那黑衣人的吼声也不客气。
只见那辆马车上的锦绣窗帘从里面缓缓撩起,香儿这角度刚好清晰的对视到那帘中之人。只见他微侧过头瞄了眼,“出什么事了?”
那黑衣男立马拱手恭敬回道:“公子,刚才这女的差点丧命,被我一把推开救了。”
“你放屁!”香儿被气的忘了肩膀的疼痛,一个跃身站了起来,指着黑衣男的鼻子大吼:“花街是闹市,到处都是人!有你这么驾车的吗!你当这是塞北的草原啊!”
“哎!你这个丫头没完了,小小年纪怎么跟个泼妇似得!你真当我们是善男信女啊!”说着,黑衣男便开始撸袖子一副要教训人的架势。
“住口!”
那马车中的公子一声怒喝,吓得黑衣人立马躬身候着。公子掀开门帘,走下了马车。“啪”一巴掌甩到黑衣男脸上!
“说了多少回了别惹事!这次出来不要暴漏身份!”那公子附耳怒斥道。
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京康的昭王殿下。
殿下的眼神在香儿身上驻留了许久才说道:“姑娘看起来有些面善……可曾出过汀罗?”
香儿心想我原本就不是汀罗人,可是哪里来的面善?除了汀罗就只在矿坑呆过了,可那里也不是你这号人物去的啊。“公子,想必是您认错人了。既然你这家奴你自己教训了,那我也不再追究了,这事儿就算了!告辞。”
看着香儿果断离去的背影,殿下竟在心底生出一丝遗憾,这没见过面的人,究竟是何来的面善?
香儿一回到太守府,就把婉婷叫了屋里来。
“婉婷啊,你看!”香儿开心的掏出一张小花样儿来,“这是今天我在花街买的绣花模子!有了它,我这种不会女红的都能绣出花样儿来!”
婉婷看着这新奇玩意儿,便拿在手里把玩,“姑娘您要绣什么呀?”
“那天晚宴慕容烟不是帮我解围了。所以我想给他个惊喜答谢他!”香儿故作娇羞状。
婉婷一听姑娘这回这么主动对公子示好,这可真是好事一桩!“姑娘真有心!公子一定会很喜欢!”
可香儿马上又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可是我怕绣不好,想偷偷绣完了再告诉他。婉婷你要帮我噢!”
“姑娘放心!有什么婉婷能帮忙的一定帮!”婉婷满心欢喜的应着。殊不知已掉进圈套……
“那你现在去帮我拿一套他的冠服出来!”香儿一听上钩,立马拉着她的手。
婉婷被这请求吓的连忙抽出手来,“姑娘!偷主子的衣物这是大罪啊……”
“傻丫头!这怎么是偷呢,这是帮我完成心愿啊!你拿过来我一晚就给绣好了!明天他看到了不仅不会怪你,还会夸你呢!”香儿继续游说。
婉婷听着也有道理。公子是真的对澹台姑娘上心,这点儿小情调若是办妥了,公子只会开心!
“好!那我这就帮姑娘去拿。公子这会儿正好在夫人那儿。”婉婷痛快的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婉婷就真的抱回了一套冠服来!
香儿摸着这华贵的料子精致的做工窃喜:要不是青楼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地方,我何需这般费劲!成衣店里几两银子一套的还真是穿不进那种场合。
这快活楼,不愧为汀罗男人心中的圣地!
抛开媚俗的青楼牌子,这装潢之奢华极致,酒菜之珍馐美馔,舞妓之超群绝伦,宾客之诗情碧霄……完全不似印象里那股子风尘糜乱。这□□买卖,却真是做出了幽情雅趣。
那一盏盏大红灯笼,把大堂照的又亮又暖。这位白衣的翩翩公子,就这样沿着花灯路引,径直走向大堂。这身装扮加上精致的小胡子,不开口还真是难辨雌雄。
“哎哟~这位公子可真是好相貌啊!在我们快活楼可有相好?”大堂门口招揽客人的老鸨见到乔装过的香儿,便一脸笑意的热情招呼上去。
香儿用力压了压嗓子,尽量低沉的开口道:“在下头次来,烦妈妈给推荐个好的。”
老鸨一听是新客,那得讲讲这快活楼的规矩了。
“客官,咱们快活楼的姑娘,那可是从小家碧玉到瑶池仙子应有尽有!姑娘们的品阶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
妈妈边说着,边指给客官看,“您看那些大堂里揽客的,都属下品,但也是如花似玉的!她们就是陪陪大堂里的散客;”
妈妈又指了指大堂周圈儿的二楼包房,“您再看这阁楼上,都是小有名气的中品,赛西施赛貂蝉的不在话下!姑娘们就在自己的香闺等着客官点名,然后包房待客;”
说完,又指了指一旁的门儿,“这后院呆的,都是上品的歌舞妓!不只能歌善舞,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烟:我给你那么多零花钱不是让你去嫖的……
☆、青楼要竞价
“就点这上品!”香儿心想那夏侯都尉虽然好女色,可也是见过世面的!弄个中下品的他也未必看得上,最后还是白忙和!
老鸨一听自是欣喜,这客官品味倒是不低!
“哎哟,客官果然出手阔绰!”但随即话峰一转,“不过这上品的姑娘可不是说点就点的。是要过会儿的歌舞时价高者得!”
妓`女也搞拍卖?!
香儿心想,这样就没个准价了……不过看刚才那些迎来送往的下品姑娘,客人给个几两银子就很是欢喜,这上品估计几十两应该没问题了。自己带了整整一百两想来是足够了!放到原来的世界里可是十条大金链子呢!还不够挥霍的?
“好,那就上些酒菜,我等会儿点个上品。”香儿坐的这桌,靠近勾阑。角度佳歌舞时定能挑个仔细。
见门口又有贵客到,老鸨便赶忙将这桌的菜品吩咐了下去,自己请了辞去招待新客人。
一番酒菜下肚,香儿真觉得快活楼要是不设门槛,女客定也不会少!这菜肴实在烧的比一般饭馆讲究!
“这回姑娘看起来是真有些面善了!”
背后传来的这声招呼让香儿内心一颤!那人的扇柄已拍到了她的肩膀上。香儿犹疑着回过了身,这不就是今天差点撞上自己的那个马车里的公子!
可自己这身装扮相认会很尴尬……
“这位公子醉了吧!姑娘这里到处都是,您觉得哪个面善请自便。”香儿努力让声音更低沉些,希望可以蒙混过去。
“噢?这么说我又认错了?”那公子说着,便一个利索的伸手,将香儿的假胡须就这样撕了下来!
“啊!”香儿禁不住这一撕扯,疼的叫出声来。
今天粘这胡须时还生怕半路掉了所以粘的特别结实,这一扯下还真是留了很红的一个印子。
大堂里嬉笑打闹声不绝于耳,这桌的小动静并没有惊动旁人。
香儿捂着嘴,另一只手指着那公子骂道:“白天还把你当个人了!以为你家只是狗吠的狂,想不到果然是狗随主子,一样的缺家教!”
却不料那公子竟笑着拍起手来!“骂的好!我家家教确实不怎么样,父母都比较失职。”
香儿见他这副德性,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拿着没教养当个性!”
“姑娘家风严谨,所以想逛个窑子还得女扮男装,也真是难为你了。”公子倒是不急不火的呛人能力一流。
香儿这怒火中烧,正想回敬点啥,却突然灯烛一暗……
舞妓们人手执一灯盏,缓缓随音律起舞,舞衣的薄纱飘飘洒洒,婀娜的身姿袅袅婷婷。时而将灯笼勾于足尖,时而将灯火照清脸庞。别说,其中一个粉裙的还有几分与云嫣相似,这下可就更对夏侯益的胃口了!香儿打定了主意就要这个了!
随着渐缓下来的乐声,已经有人开始竟价。
“五十两!我要黄衣裳那个!”
“我也五十两!要白衣裳那个!”
“六十两!粉衣裳那个!”
香儿一看,也立马出手!“七十两!粉衣裳的那个!”
“八十两!粉衣裳!”对方看她抢,似是来了脾气要一竟到底。
香儿一盘算若喊了九十,对方再加自己可就没有筹码了!算算碎银子够结酒菜钱,干脆喊死算了!“一百两!粉衣裳!”
想不到那人还真是较上了劲儿!“一百二十两!还是粉衣裳!”
香儿心里真是一万个……气不过!那么多舞妓干麻偏就和我飚上了!这下全部身家叫出去了还是不行,难道玄姐姐的终生幸福就要毁在这二十两之差上?
“五百两!”
这声音就从香儿身旁传来,正是昭王殿下!他这天价一叫出,全场目光齐刷刷的投了过来,连老鸨都赶忙小跑着一脸赔笑的凑了过来。“哎哟!这位客官您五百两点的是哪位姑娘?”
香儿也是错讹的盯着这公子看,白天虽已见识到他的阵仗,却不想是这样挥金如土!他也带着笑意对视着香儿,然后轻轻吐出几个字,“粉衣裳”。
“哎哟!公子稍候片刻!我这就让霜桃去换下舞衣来好好陪您!今晚不管您带她去哪儿,她都是您的人了!”那老鸨可真是激动的心花怒放。这钱赎身都戳戳有余了!
就在这一会儿,其它的舞妓都已喊价完毕。香儿这才回过神儿来!若不是一门心思放在这霜桃身上,一百两抢个别的还是能抢到的。可惜现在……
香儿气愤的回过身来便是一杯痛饮!今天可真是倒大霉了,设计了半天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公子~听妈妈说您今夜花了重金,承蒙公子如此看得起,霜桃先敬您一杯~”那粉衣裳的舞妓先换好了衣裳,过来公子这边敬酒。
而殿下推掉她敬过来的杯盏,一把拉起她的胳膊,便带到香儿这桌上。香儿心想这是要来炫耀的吗?
“这舞妓我送你。算是今日两次失礼的赔罪。”殿下说道。
香儿听了可真是打心底感动……这峰回路转的剧情!不过只要能让计划顺利进行,先前那些气愤都不算什么了!
“那恭敬不如从命,谢过公子了!这银两我改日定当如数还上!请问公子如何称呼?”香儿的语气瞬间客气了许多。
“单名一个‘苏’字。我不是汀罗人,所以你找我并不好找。既然你不愿凭白受这恩惠,那不如告诉我日后该去哪里收回银子?”苏公子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香儿犹豫了半天,欠了钱这地址不说不好,可说了也是白说。且不说这钱一时半会儿凑不出来,他就连太守府的大门也进不去啊!
“苏公子找在下也有难度,在下现居太守府中。这样吧,您到府上后拦个下人请他找一位姓澹台的便可。”
“太守府……”苏公子若有所思的不经意浅笑。
一旁的霜桃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两人,内心也是百般滋味……
就在刚刚她还在庆幸自己遇到了豪客,且是带着真情的豪客!一般客人就算再有钱,也不可能花天价去拍个舞妓,能叫到五百两自然是真情有几分了。保不准侍候好了能为自己赎身……
可想不到转眼儿竟被当个谢礼送人了。
这厢香儿既已达到目的,便想着事不宜迟,抓紧回太守府,今夜尚可安排。
香儿在马车上,对着霜桃坦白身份,“姑娘,其实……我也是女子。”
霜桃一听大惊失色!虽说自己阅人无数,但这伺候女的尚属头次……
“姑娘别担心!你叫我香儿便可!我是太守府的下人,奉我家公子之命,来为径洲都尉夏侯益大人择妾。以姑娘的品阶和相貌,想必在快活楼银子也没少赚,可否想过嫁个大户人家从良?”
霜桃这一听便明白她意思了,心里甚是高兴,“香儿姑娘,做我们这个行当的都是早年家贫被卖的,谁又不想从良呢?莫说做那进得了府门的妾室,哪怕是养在别苑的外室都好过在醉花楼夜夜被人竟价拍来拍去……”
香儿心想这太妙了!原本还担心断人财路,既然这姑娘自愿退出风尘这事儿就成了一半了!
待二人遛后门儿回到太守府,已是夜深人静。婉婷早早便开好后门心惊胆战的等在那儿。
“姑娘,您可回来了!”刚说完,一看怎么还带了一个回来?“这位姑娘是?”
“婉婷,先别说了!快去请夏侯大人到后院曲水亭!就说是慕容公子找他有急事相商!”香儿急急的交待。
“啊?现在?”婉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亥时了!姑娘您一天没见公子了怎么知道公子要见夏侯大人?”
“我就是知道!婉婷你快别婆婆妈妈了,再给你讲下去就要子时了!一定要说有要事,不容推辞!”香儿嘱咐完赶忙拉着霜桃回房间准备。
夏侯大人来到曲水亭时,那叫一个的疲惫和不解!这大半夜的怎么想起来商量事儿了?这慕容公子还真是行事蹊跷!可待他走上台阶,看到亭中坐的竟是澹台香……
“大人坐,公子一会便来,叫奴婢先来伺候着。”香儿起身行了一个常礼,便指着加好暖垫的石凳。
“噢……好!”夏侯大人虽然坐下了,但还是满脸狐疑,这事儿怎么越来越怪了,今夜这唱的是哪出……
“大人,冲上回席间您的面熟之言,香儿敬您一杯!”说着,香儿端起一杯酒,敬向夏候益。
“这……”夏候益经她这一提,又是一阵仔细打量。这回如此近距的端详,却真是觉得这不是面熟而已,是真真的见过!“你……你是战神殿……”
“大人心知便好!”香儿放下酒杯,从容的看着夏候益,“大人可知奴婢为何要那样做?”
“为何!”夏候大人脸已起愠怒之意。
“大人息怒!香儿只是慕容公子的侍寝婢女,所言所做无一不是为了公子。”
夏候大人脸色由怒转惊,“你是说公子他……”
“大人可去坊间暗查,公子住晋阳县令府时,曾多回当着众人面要尉迟玄单独侍奉。中秋夜设宴之际,更是点名要上官大人带尉迟玄同去。香儿所说,全是有据可查!”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完结文《 公主诱夫手册 》了解一下噢!
一国女帝被男人欺凌致死……这口气她咽的屈辱
嫪婉想着,人生若能重来一回该多好?
人生很厚道,真就给她重来了一回
一睁眼,回到了两年前,她还只是个公主
这回她不要俊男才子,也不要皇位
而是做了三件事:
一将前世真爱阉成了太监
二构陷未婚夫沦为质子
三赴敌国勾搭起前世的恩人
可是这位恩人哪里还用勾搭?
不等勾勾小指头,自个就颠颠过来了…
☆、钩吻之毒
香儿坦荡的摆出事实依据, 夏候大人见她说的如此有理有据,自然也是信多于疑, 只是仍有些想不通的询道:
“那当初我找太守大人要人时,公子怎么没示下?”
澹台香浅笑着给夏侯大人斟了杯酒,缓缓说道:
“夏侯大人, 以公子这身份,即便是有情也只会收了当个侍婢。而您先一步开了口,难道公子还能为了个小小婢女闹到太守那里劫人么?公子也是有苦难言……所以香儿上回也是无奈之举,望大人宽恕。”香儿惆怅道。
“哪里哪里!姑娘是有心从中斡旋, 却只怪我当时没先弄清这之间关系。我只当那婢女与上官尧……”
“万万没料到竟是和公子!”
夏候大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香儿这一听, 原来你是早看出玄姐姐和上官大人的事儿了?怪不得当场不说却直接跑来太守府要人!明着棒打鸳鸯可真够缺德的!
心里虽是一通臭骂,言语上却还是伪装起一副悲天悯人的慈悲模样。
“香儿得知大人明天便要启程回径洲了, 心想若今夜再不将真相告知大人,必然是要和公子结下梁子的。而大人甚至都不知是因何结下……”
“我们公子那傲娇个性,自然不会承认喜欢上个下人, 更不会找大人来抢人, 但这心里的不满可是扎了根儿的。这回到京康大秦宫后, 就怕……”
香儿故作惊吓的捂了捂口,一副不敢想下去的心惊模样。
夏候益这一听脸都白了!一个起身着急忙慌的就要走,“我这就找慕容公子还人去!”
香儿赶紧拉住他胳膊, “大人留步!还请稍安勿躁!”
夏候益被她这一拽也冷静了些许,重又坐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则想着慕容公子在大秦宫是何等受宠!太后可是槐夫人的亲姑姑,慕容公子的亲姑婆!
“大人莫慌, 香儿既然斗胆将您请来,自然是为大人想好了进退之策。”
夏候益一听她想到了法子!便一改之前的态度,立马谦卑起来,“姑娘,还请明示一二!”
香儿见他已是这副样子虽觉好笑,但若真让他这样莽撞的找了慕容烟去,这事儿不只露馅,很快也会传到太守那儿。最终追究下来自己自然是这搅混的罪魁祸首了。
“公子乃好面子之人,大人若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便是真的把这情谊毁了。到时太守又将作何感想?”
“再说大人远道而来,能在我们通洲慕得佳人也是美事一桩,若让大人空手而归,也真是汗颜。香儿有一大礼送上,大人先目睹过再说这事儿。”
说完,便轻拍了两下手,夏候大人还是满面愁容,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亭下那蜿蜒流淌的曲水之上,一筏轻舟缓缓而来,轻舟之上一粉衣女子正翩翩起舞,随着船只的波动,那舞姿轻盈妙曼。时而还眉目传情的看向夏候大人,趁着月色怎样一幅美不胜收的仙子画卷映入眼帘。
夏候大人早忘记了方才的焦急,两眼中全是那婀娜身姿。
“大人”香儿见叫他竟完全听不见,“大人!”
“啊?”夏候大人这才缓过神儿来,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啊……姑娘这是?”
“大人可还称心?”香儿笑盈盈的问道。
“称心!称心!”夏候大人忙不跌的应着。
香儿见这事算是大致成了!“大人,明日您辞行时仅需带着这位霜桃姑娘一同前去,如实相告已寻得佳人,晋阳县令府那婢女不劳太守再操心了便可。”
“好!好!谢谢姑娘苦心安排!他日若有能偿姑娘之处,必不推脱!”
看到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香儿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
原本还想着赎身费是笔大的开销,但霜桃从路上就说了,若真能进都尉府做妾室,甘愿将这些年攒下的积蓄自己付了赎身的银子,只求对出身保密能以个清白身份进府。香儿自然乐得成全。
这下大家得偿所愿,香儿真的好想马上去告诉玄姐姐危机已经解除了!
这一夜,想必她与上官大人定是生离死别般的煎熬……
梅雨季已过,这几日汀罗的天气转好了起来。
香儿起了个大早,赶紧去找婉婷确认前厅的情况,一切顺利的如自己所料。
“姑娘!夏侯大人方才领着霜桃姑娘去给太守大人辞行了。听说他推掉了之前要的县令府那婢女,说是遇见真心人了!您说好不好笑!”说着婉婷就憋不住笑了起来。“哎对了姑娘,您快把公子的衣冠给我吧!”
香儿已是彻底放心!这件事算是真的了结了!“在我柜子里,你去拿吧!”说着便孩子似的蹦跳着往府门跑去。
婉婷扒出那套衣裳,左翻右翻里翻外翻的……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找见那花绣到哪里去了!
“哎呀!这下死定了……”
‘晋阳县令府’香儿站在这五个大字的牌匾下。
从第一次迈进这个门便一直是被玄姐姐照顾,这次回来可是头一次感受到像个功臣一样横着进这道门槛!
“玄姐姐!玄姐姐!”香儿一路欢呼雀跃着就直奔西院那处偏房。可刚踏进西院儿,就明显意识到出了乱子!下人们一趟一趟慌慌张张的出入着偏房的门……
“小怜!这是怎么了?”香儿一把抓住正端着铜盆往外跑的小怜。
“香儿?你怎么回来了。”小怜这一惊才晃过神儿来,“玄姐姐昨夜服药自尽了!”
“你说什么!”
香儿暴怒的样子更是吓到了小怜,小怜连忙把话补充完,“别急别急!还有口气儿在,现在正救着呢!”
香儿赶紧跑进屋子,上官尧就坐在床边儿,显然此时已不再避忌什么……他握着尉迟玄的手,那手苍白的没一点血色。
“玄姐姐?”香儿声音变的无比轻柔,仿佛生怕稍一用力便把床上之人惊得魂飞魄散。
上官尧慢慢的回过头,目光呆滞的看了眼香儿。那脸上泪痕层层叠加,眼中血丝满布。“澹台姑娘,你来的正好,快来跟玄儿道别吧……”边说着又是一层泪刷了下来。
“上官大人您胡说什么呢!玄姐姐还没死,也不会死!一定有办法能救她!”香儿一个跪扑伏在床前,心中想着自己九死一生来到这个世上时,大娘一家是如何救了自己!现在怎么能看着她的女儿就这样离去!更何况玄姐姐对自己像对亲妹妹一样的照料……
“玄姐姐!夏侯益已经走了,他不会强把你带走。你怎么可以这时候倒下?”
上官尧听到夏侯益走了,眼中略过一丝惊喜。可转瞬又意识到现在度过这危机又有什么用……随即又是心如死灰。“大夫说最多过不了今晚。”
“玄姐姐服的什么毒?”香儿急急的问道。
“钩吻”
上官大人所说的钩吻之毒,香儿并不清楚,只是问来这毒源才好去求医。
“大人,你们照顾好她!我再去找大夫!把这汀罗城的大夫全都找来也要……”
“不用了。”香儿话没说完已被上官尧打断。“能找的都找过了,钩吻之毒一般大夫解不了,听说只有大秦宫的御医有独家的方子能解。”
“御医?”
大秦宫的御医是没可能了,但香儿想到槐夫人是北晋长公主,听说手底下有个从北晋皇宫带来的千代神医。反正这整个南疆最厉害的医者就是这位了,能不能解这钩吻之毒只能看他了!
“我去想办法!大人一定照顾好玄姐姐!”
急急火火的狂奔了好远,香儿才想起真是关心则乱,为什么不叫马车!
上了马车又一路在想,过会见了慕容烟一定先下跪叩头行大礼!只要能求到他去找夫人要神医,怎么丢脸都没关系!
“姑娘!姑娘!还没给钱呢您!”那车夫见香儿到了地儿便跳下车狂跑了去,在后面气的大喊,可她头也不回。
“这太守府的人怎么还赖账!”那车夫忿忿的抱怨了句只得认倒霉,驾着车离开了。
“公子呢?!”香儿抓住一个平日里伺候慕容烟的下人便问道。
“公子出府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香儿冷静了下,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只闪出一个念头:必须直接去找夫人了!
唯一的法子了,硬着头皮也得去!香儿直奔向槐夫人的清雅阁。
“姑娘!您不能进去!夫人正在待贵客!”看门儿的婢女拦阻到。
可是此时的澹台香又岂是她拦得住的,一个大力推开便夺门而入!
大厅还真是热闹!不只槐夫人在,长孙夫人也在,慕容宁也在,还有一个将军打扮的年轻男人。
这场面虽意外,但香儿已顾不得这些,跑至夫人眼前儿,一个“扑通”跪了下去,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夫人!求借御医救命!”
“简直不成体统!”
没等槐夫人说话,长孙夫人便气愤的站起身来,拎着一方丝帕指着香儿的头骂道:
“你个贱婢胆敢直闯槐夫人的屋!来人,给我拖到柴房过会儿我要亲自教教她太守府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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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侯爷纳了妾,楚妤就开启背锅走天下的人生
这一世她主动要了一纸休书,想好好保住这条小命
侯爷说:谨记你是平阳侯府出去的人,恪守妇道,莫丢侯府的脸!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弃妇再就业开青楼,爱情、事业双丰收,最终走上人生巅峰的励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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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求御医
香儿完全顾不得旁人说什么, 只一个劲儿的磕着头。
被唤来拉她出去的下人们自然也是认得她的,知道慕容公子宠着她更听说怀了身孕, 所以一个个的也不敢太用力,两个人拽着她胳膊还安慰道:“澹台姑娘,您先下去吧, 有什么事儿等公子回来再说。”
“你姓澹台?”
发出疑问的竟是在坐的那位将军,可香儿哪顾得上回应这事儿,还在那一个劲儿的挣脱着手臂,强扭着身子给槐夫人磕头求医。
倒是宁儿见他这一问, 沉不住气了, “是啊,蒙羲哥哥该不是认得她?”
蒙羲心中一颤, 看来这位就是昭王殿下所提的,昨日遇到的那位自称住太守府的澹台姑娘了!原本今日前来也带有一份捎带打听的意图。
槐夫人见乱作一团,才沉着脸开口道:“你下去吧, 我这里没有御医。”
可香儿哪会轻易放弃, “长公主身份尊贵!身边就算没御医也肯定有神医名医什么的!求夫人借我去救命!”
“那你要救谁的命?”槐夫人问到。
香儿被这一问竟不知怎么答才合理, 总不能说救县令府的奴婢。“救……救奴婢的姐姐。奴婢的亲姐姐,奴婢就这一个亲人了求夫人怜悯!”说着又是一通叩头。
“笑话!一个奴婢的家人死活官太守府什么事儿!”长孙夫人见槐夫人懒得答理,便跳出来训斥道。
“姑娘, ”蒙将军站起身一只手将摊在地上的香儿扶起,“我随昭王殿下来南疆,恰巧有御医随行。”
香儿这一听立马两眼放光,转过头看恩人似的看着蒙羲, 两只手紧紧握住他腕儿上的盔甲,“求将军救我姐姐!”说着便又要下跪,却一把被蒙羲拦住。“姑娘无需多礼!你把地方告诉我,我这就差人回临府去接御医!”
“蒙羲哥哥!你……居然请殿下的御医拿去治这个贱婢的姐姐?”宁儿已是气急败坏!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让香儿看到了尉迟玄生的希望,完全不再介意别人说什么,赶紧把毒性和地址告知了蒙羲。蒙羲也顾不上宁儿这边的任性,赶忙分两头出了府各自行事。
“上官大人!有救了!玄姐姐有救了!”一进偏房的门儿,香儿便欣喜若狂的大声呼喊着。
上官尧听到这话,也是瞬间精神了起来,站起身瞪大着双眼看着香儿,“你请到御医了?”
“请到了!请到了!玄姐姐有救了!”香儿重复着,一遍遍的确认道!
上官尧简直激动的难以置信!喜出望外的陪香儿一起等着御医的到来。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几个侍卫护送一名四十冒头的御医前来,县令府上下无一不是如获至宝般拱手相迎。
把了脉,御医又拿出一根细银针插到尉迟玄手上,“上官大人,这姑娘的钩吻之毒无药可解。”
上官尧和香儿一听便惊出一头汗,这御医可是最后的希望啊!
御医又说道:“虽说药石无医,但有一熏蒸排毒之法尚可一试。”
这下众人算是缓过一口气来!上官尧也破涕为笑,“那御医大人快说说这熏蒸之法要如何准备?”
“找间密封好的小屋,窗缝儿门缝儿都用湿布塞好。架上四口大灶,以我的方子熬煮药草。待四五个时辰后,我再为其在肩井,风门处施针放血。”御医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香儿和一众下人已是急着要去准备,可上官尧却神色凝重,似是对这施救之法极为排斥……
“大人,可还有其他法子?”上官尧问道。
御医以为他在质疑自己的医术,便有些心生芥蒂。“别无他法!”
香儿看出御医不悦,也奇怪上官大人怎么这紧要关头突然如此婆婆妈妈了,这法子又不用开刀冒险的为何不满意?便赶忙出来打圆场。
“上官大人,御医的这个法子好啊!玄姐姐不用受什么罪,我们得试一试!”
上官尧焦急的看了一眼香儿,却是有口难言,不知如何是好!
香儿自是知道上官尧素日里的行事,向来当机立断。可如今却在这生死关头迟疑不决,关键是这熏蒸之法并无不妥啊,那难道问题出在之后的施针放血上?该不是上官尧此时还在纠结于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大人!不管怎样都先让大家准备着熏蒸之法吧!不然我怕玄姐姐拖不到你想通!之后的事我们过会儿再说!”
上官尧一听也只能先如此了,总不能僵在这儿眼看着尉迟玄咽气。“快去准备!”
下人们见大人下令,便各自分工筹备去了。香儿看着上官尧忧心忡忡的样子,总觉得他不至于这么迂腐,到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待一切准备就绪,香儿仔细叮嘱小怜安排好御医的饮食,再三行礼谢过后便和上官尧一同进入熏蒸的密室。
尉迟玄安静在躺在现搭的木板床上,刚一会儿皮肤就被蒸的发红,像气色好极的样子。
香儿握着她的手一直揉搓按摩,想尽可能的刺激血流活跃。
上官尧则在这十来步见方的小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副坐立不安的心焦模样。
“上官大人!”香儿忍不住开口道,“您该不是拘于礼节罔顾生死之人,到底是有何不安?”
上官尧本就踌躇要不要把真相全部告诉香儿,以她和尉迟玄的关系自是可信任,况且现下除了她没任何人可分忧……
“玄儿她……后背有不能为外人看的东西。你一看便知。”
香儿一头雾水的轻轻撩开外披,便看到肩膀上那朵赤红的莲花印记!
“这是……”
“那是昭王宫的烙印。”
上官尧面色如灰的把尉迟玄的秘密告诉了香儿。
香儿听完后已是惊得两眼发直,终于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那……那御医偏偏还是昭王宫的。”
不救是死,救了便身份再也藏不住。且不说一但暴露便与上官大人再无可能,改名隐瞒了这些年想要重新做人,都将会因这身份被打回原型……
昭王宫出去的女人,会记录姓名家址发放月俸,终生不能做婢做妾,更不能正式婚嫁。比府里赶出去的侍寝婢女下场还惨。
“这昭王殿下简直就是个禽兽!”香儿气的脱口而出。
上官尧也并非愚忠之人,并未指责她不顾尊卑的大逆不道。只是在忧心这接下去应当如何应对。
“再过半个时辰,御医就要来施针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怎样,救命为先!若实在没好的法子暴露就暴露,大不了你们远走高飞离开这汀罗城!”
“玄儿在县令府做婢女的事情一但败露便是死罪!怕是没有命逃了。”
上官尧的话,让香儿明白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这是什么破规矩!发点儿银子就想买人一生,伺候他两天就不能再嫁人!”
明知骂这些也没什么用,可香儿还是憋不住这满腔怒火!
早听说昭王荒淫,没想到竟连玄姐姐也不幸中了招儿。怪不得民间都传‘不怕诡谲浮处江,就怕昭王出京康!’
“有法子了!”
香儿这一通牢骚也算没白发,嘴上骂痛快了,这心情一舒畅脑子转的就快!
“小怜!”
小怜隐约听到像有人悄声叫自己,回头四处看了看不见有人,这才发现密室的窗户从里面打开了一条小缝!
“香儿!御医不是让封好窗子吗?”小怜悄悄绕过来小声对话,并没引起身旁其它下人的注意。
“哎呀别说这些了,你快去准备块儿巴掌大小的白粗布,再拿罐蜂蜜来!”香儿急急的嘱咐道。
小怜知道她点子多,便乖乖去准备了。这丫头动作一向麻利!一会儿功夫就把东西全带回来了!
香儿将蜂蜜均匀的涂到粗布上,然后啪唧一下糊到尉迟玄的印记之处。
“这下就好啦!”香儿满意的看着这杰作。
上官尧也是大喜,“这下倒是挡住了!可这……这肩膀上贴块白布也太怪了,怎么给御医解释?”
香儿这才意识到,这里并没有膏药这种东西。但还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安慰道:
“没关系,有我呢!”
御医在客厅被下人伺候着茶点小憩了几个时辰,算着药效已到,便回来后院儿打开密室的门进了去。屋里又多放进几盏烛台,这基本不透光的小密室瞬间灯火通明。
香儿和小怜合力将尉迟玄翻过身儿,褪掉衣裳露出肩膀。御医一看肩膀上这稀奇古怪的东西,面露诧异,香儿见状赶忙解释道:
“大人,这是我们老家的偏方,叫做膏药!之前玄姐姐整日里洗衣端盘子的,落下了肩痛的病根儿,所以隔三差五的就贴上一贴。您扎您的针,不妨事儿!”
好在香儿懂点医理常识,贴膏药的位置尽量避开那穴位。
“膏药?”御医眼中闪现一道灵光,接着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种给药的方法倒是头回见,不过确实讲得通!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顺利施针放血后,虽不见尉迟玄醒来,但御医说毒性已除了大半,命保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香:这里的史册会如何记载膏药的发明?
☆、善意谎言
蒙羲将军的临府正厅内。
“救过来就好!”
说话之人正是端坐于四出头雕花官帽椅上的昭王秦苏。
坐于殿下一旁的, 便是禁卫统领蒙羲将军。
按理儿说这蒙将军掌管的乃是大秦宫的禁卫军,不会和亲王走的太近。但偏偏他却是昭王殿下的心腹之交, 往来频繁。
“殿下,臣一直不明白,您与这姑娘仅一面之缘……”
“是两面!”昭王略带笑意的较起真儿, 显出一丝矫情,与平日里的形象相去甚远。
蒙将军这厢对殿下的反常举止也是大惑不解,嗤之以鼻道:“还不都是同一天吗!那就算两面好了,臣可从未见殿下为女人这么上心过。”
昭王见他满腹疑团儿的皱着眉头, 便笑了起来。“蒙羲啊, 这话我只跟你说!”
昭王不慌不忙的端起杯中茶,抿了一小口儿, “从我第一次走近她,便发现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蒙羲咂了咂嘴,“殿下是说姑娘家的脂粉香?”
可昭王却轻叹了一声摇着头, “我也说不清是脂粉还是香囊, 那种味道只有在那时的凉妃身上闻到过。”
“殿下的生母?”这的确让蒙羲颇为意外。殿下对这位大秦前皇妃, 现西梁教皇的生母可是向来三缄其口。这下却因一个陌生姑娘就毫不避讳了?
昭王殿下那一脸鲜见的惆怅模样,“是啊,我以为早忘记关于母妃的一切。却不料那姑娘唤起了很多儿时的感觉。”
蒙羲一听, 这不管算不算动情,起码是有好感了!
“那殿下干脆收了那女子!既然喜欢就在昭王宫多养一阵儿!”蒙羲一介武将,在对于女人的事儿上,倒是和昭王的作风有着相似的直接。
却不想昭王只是摇了摇头……
这让蒙羲意识到这姑娘的意义与往日那些女人们的大大不同。
这几日的晋阳县令府很是热闹!
不只香儿每天往这里跑, 连太守底下的都尉,长史,甚至临县的县令也借着擦边儿的公务特意来看看。
汀罗城里混迹官场的,哪个不是立身处世的人精?这下看到一个小小县令府的下人生个病,竟能惊得动昭王殿下的随行御医,这可不是一般的恩赐!要换作是其它王族偶发善心尚可理解,昭王是谁?虽不至阴狠毒辣,但也绝不是会发善心的主儿。
如今汀罗的官场圈子都传开了,这下人是上官尧的情人。昭王这番示好便是提携的前兆,此时多走动走动绝不吃亏。退一步来讲,去看个热闹也是好的。
远的不说,就说天天呆在昭王宫里的那些女人,除了络姝国献的小公主尔侧妃,还有哪个受过这待遇?
“玄姑娘醒了!”
正在书房待客的上官大人听到院子里婢女的呼喊,便顾不得眼前的同僚,扔下手中的毫素就夺门而去!
自尉迟玄这次服毒事件后,上官尧人前人后早已不拘虚礼了。其实往日的廊坊灶前就没断了小道传闻,这下二人关系明开了,下人们反倒不再耳语什么了。人们的好奇心也就是在你藏着掖着时才越发膨胀,你坦然了,他们也就老实了。
“玄儿?”
上官尧坐在床边儿,轻声唤着双眼细眯的尉迟玄。只见她眼珠寻着声音流转,已是有了意识!上官尧便赶忙吩咐下人去端参汤。
上官尧品性刚直,为官清廉。饶是这汀罗城各县富庶,往来阔绰是常情,但平日里也是断不会收这些人参燕窝的。
只是从尉迟玄出事儿后,上官尧便在这上面看得开了。这阵儿来府上走动的人多,旁的物什就算了,但遇到些用得着的补品,他也不那么固执了。
尉迟玄被灌着喝下了大半碗参汤,平了平眉心,精气神儿也是逐渐焕发。只是这精力体力一恢复了些,便是哭闹的不可收拾了……
“为什么要救我……”
边哭着甚至往床头的墙面儿撞了去!吓的上官尧跳上床挡在那儿!
一直等到尉迟玄没力气再往他身上撞了,他便搂着她瘫坐了下来。
“玄儿!你冷静点儿听我说!已经没事了!”上官尧紧拥着她安慰道。
尉迟玄方才还哭得梨花带雨,这下抬头看着他一脸的疑惑,这话不似无端的安慰。
“就在你服毒的那日,澹台姑娘已经把事情了结了,可惜你没坚持到她来。”
上官大人屏退了众人,就这样在床上揽着她,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讲给她听。虽已是过去的事儿了,尉迟玄却是刚刚知晓,听的胆战心惊,一边赞叹香儿的古灵精怪,一边又揪心她的胆大妄为。
“玄姐姐!”
香儿方才一进县令府就听到下人们说尉迟玄醒了,所以刚跨进西院就欢跃的喊着!
屋里的两人一听到有人来,便赶忙规矩了起来。上官尧坐回床边儿,端起婢女熬好的米粥来喂。
“玄姐姐你醒啦!”
香儿这隔着老远一连喊了三四声才终于跑进了屋!
“香儿!”尉迟玄这下见到香儿只觉恍如隔世。
现在这条命左右都是她救下的:平息了纳妾事件的是她,请来了御医的也是她,掩盖了昭王宫烙印的还是她!
这姐妹两一见面就是一阵儿抱头痛哭。
负手立于一旁的上官尧见此情景,也是又心疼又感恩的五味杂陈向隅而泣。
“香儿,你都看见了……姐姐以前……”尉迟玄哽咽的泣不成声。
香儿立马搂紧了她,攒眉蹙额的打断道:“那都是以前!”
“可是有些东西……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
尉迟玄依旧呜呜咽咽的说不清话,香儿和上官尧却都懂她的所指。眼看着大病初愈才刚醒,就这么大哭大闹的伤身伤神,香儿也是急在心里。
“玄姐姐你别担心,我上回听慕容烟提到过,说是昭王宫里有一种花汁为药,可以愈这种烙伤褪红印!”
香儿扯下这谎,当然是想先哄住尉迟玄,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尉迟玄的双眼像枯灯擦亮了般,顿时聚了光,“这是……真的?”
“真的!玄姐姐你放心,慕容烟待我还不错,再过些时日他就要回京康,到时我一定求他去寻那药!”
上官尧虽猜到香儿的话多半是哄人胡诌的,但仍是抱有一丝侥幸的盯着她,横竖判断着这话里有没有一分真。
香儿这自我的性子,从来不在意什么鄙夷目光,但就怕被寄予厚望的眼神。那种被赋予神圣使命般的感觉,当真是刀山火海也有要去闯一闯的信念。
平日里精明睿智的上官尧,现下却像个无助的灾民似得,把她当成救命稻草来期待,她真的不忍看他沮丧绝望,只得硬挤出个笑脸儿,冲他点了点头算作回应。
只是对两个好人撒谎的感觉并不好受。
尘世百态。这一边是刚历了生死劫,另一边却是在求姻缘签。
通洲都尉的正室蒙夫人,虽是蒙老将军的庶出女儿,却怎的也算蒙羲的姑姑。何况蒙夫人膝下无子,便特别疼爱这从小看大的侄儿,侄儿越发出息,也算是娘家的个殷实靠山。
眼下蒙羲既来了汀罗城,理应去都尉府上走动走动探望下姑母。
蒙夫人这厢得了信儿,便急急派人去通知长孙夫人和宁儿也过来,这个红线儿她也是乐得牵的。若蒙羲和宁儿真能成了,那确是里外做好人的美事!
一来连庶女都有了这么好的婆家,自然是讨好了太守这边,夫家在手下也是好混了些。二来对娘家也算是尽了心,安排了蒙羲的人生大事。
慕容宁虽是庶出小`姐,却是太守长女,上面只有哥哥没姐姐。槐夫人这儿也没出女儿,所以并不觉得有多压辈份。加之两人青梅竹马的长大,算不得良配也算良缘了。
上回蒙羲去太守府,长孙夫人好容易求得槐夫人出面为两孩子牵牵线儿,结果不想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热乎,澹台香就闯了进去!生生把个苦心安排的局儿给搅了!
一想到这儿,长孙夫人和慕容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回可好了,总算蒙夫人这边又有了个补救机会。
慕容宁从收到信儿,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几十套衣裳扔的满屋子没地儿落脚,比招了贼还夸张!
“快快快!都给我找!一定把那条衿带给我找着!”
原来慕容宁迫切要找的,正是上回信誓旦旦说从小留到大的那条衿带。不只是蒙夫人亲绣的一片心意,更是一绣两条,和蒙羲两小无猜的童年鉴证。
宴席时为了取悦蒙夫人,她把话说的倒是漂亮,说什么一直珍藏至今……可她压根没拿那条衿带当回事儿过!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宁儿!你收拾妥当了没有?蒙将军可还半个时辰就要到都尉府了!”
长孙夫人刚过窗台就喊问着,待走到门口一看却傻了眼!“嗷哟!你屋这是招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衿带:当年让我滚,我滚了……现在又让我回来,抱歉,滚远了
☆、青梅竹马
“娘!以前蒙夫人送我和蒙哥哥一人一条的那衿带找不见了!”宁儿一脸哀怨的撒娇道。
“原来你是找那个呀!我一直帮你收着呐!”
这长孙夫人是什么人?那可是一路从婢女爬到侧室夫人的心机人物!哪些人是日后用得着的, 得走动!哪些物是日后派得上用场的,得保管!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她都盘算的周密着呢。
慕容宁一听, 几乎就要喜极而泣!这可真是亲娘啊!
疾驰马车的一路颠簸,也没扰到亲娘给闺女的各种礼数教导,仿佛送嫁般语重心长。
长孙夫人拉着宝贝女儿的手下了马车, 看到都尉府的门脸儿。这都尉府照着太守府比可差的远了,也就比那县令府强些。若不是因着蒙夫人娘家那些份量,她是不屑与属官家眷走动的。在她高高在上总以太守妻室身份自处时,常常忘记自己只是个妾。
娘俩整衣补粉儿的一路磨蹭, 到了正厅时蒙将军早已落坐了。
慕容宁特意穿了一身儿纯白的高腰儒裙, 这样那绀紫的衿带便格外引人注目。她还特意边走边拿手指缠着衿带玩儿,似作娇羞状。
蒙将军没见有什么反映, 蒙夫人却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宁儿今天穿的可真清丽。这衿带好眼熟啊!”
慕容宁一听,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蒙夫人,这是宁儿小时候, 您亲手绣的那条。”
“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哎, 羲儿, 这衿带当初我给你和宁儿一人绣了一条,你可还记得?”
早年长孙夫人怀慕容宁时尚无名份,又恰逢槐夫人将临产。北晋长公主尊贵无比, 又是新婚怀子。太守觉得这不是公然纳妾的时候,便将长孙夫人送到京康的别府待产。后来见生下的是女儿,也没急着接回汀罗,娘两在京康一住便是七年。
蒙羲自是记得那些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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