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9)
啊!快闪开!有危险!”
众人忙着躲箭,没心思听孙挚说什么。
“啊哟!”
“妈呀!”
人太多,你挤我、我挤你,很难闪的太开,两人被箭射中。
肩膀中箭的男子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狂喷而出,要不是修为低、打不过长弓男,早冲上去报仇了。
另一个男子被射穿了右手掌,实在躲不了,他伸手挡箭,免得脸遭殃。他一言不发,找地方疗伤。
长弓男愣在当地,心中有些后悔,也有些自责,别人嘲笑几句就拿箭射杀?似乎过分了一点点……吧?再说了,中箭的两人都骂他了吗?他分不太清,也许其中一人是无辜的?
忽感脖子一凉,他回过神,低头一看,祝鹤的长剑已抵住他的脖颈。
他输了,黯然离去。
祝鹤趁着对手恍惚想心思的间隔,大胆突进,拿下了胜利。
“你好厉害!”
小漓向祝鹤表示祝贺。
祝鹤轻松了,第二轮不会再有人挑战她,她可以走了,但她没有,待在小漓身边,随便聊聊。
丘少冲也想说两句“恭喜战胜对手”之类的话,嘴巴张了几次,还是没说。他扪心自问,这是不是因为顾虑小漓的感受?应该是的。
如果小漓不在场,他肯定说了,朋友之间说点互相鼓励的言语毫无问题,可问题是,小漓在这里,所以,他选择不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虚伪?不是吧,这叫取舍。
说了,小漓可能不开心,而祝鹤开心了;不说,祝鹤可能不开心,而小漓开心了……好吧,都是猜测,做不得准。
根据猜测,丘少冲选择让小漓开心,此行为与他一再重申的立场一致,可以说,他是真实的,不是虚伪的。
由此证明,系统对他的判断,是错的。
……
孙挚跳回城墙,大呼:“好累好累!”
解厚之严肃批评了孙挚,责怪对方有能力阻止箭矢射入人群却不作为,致使有人受伤,对此,孙挚必须负全责。
何小梦深表赞同。
孙挚本想狡辩,但师兄和师姐联合起来指责他,他哪里辩得过?低头认错吧!他不禁哀叹,小白脸只用了几天就征服了花痴何师姐,来之前他与师姐临时组建的统一战线不攻自破,以后他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是有多帅啊?孙挚瞄着解厚之的脸,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不也就那样吗?唉,不理解女人们的审美。
第二名挑战者出列。
女的,二十岁,散修,通脉八层,穿着黑色紧身衣,躯体的美好曲线一览无遗。她的脸上涂脂抹粉,唇红脸白,像是个唱戏的。
众人议论起来:
“这个,这姑娘是不是刚从戏台子上面下来?”
“而且还没卸妆。”
“这扮相,太宗媳妇?”
“不是,戏里很多美女都这样。”
“她……美吗?”
“还行吧,能看,不丑。”
“我草!你眼光高啊!这只是能看、不丑?”
“我说的是她卸妆后的样子。”
“你认识她?见过她素面?”
“我推断的。”
“这么说,你经验很丰富啊?”
“一般一般,别吹捧啊!我最讨厌旁人吹捧我!”
“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啊?该醒了。”
他们集中研究黑衣女的脸蛋。
丘少冲比较关注女子的腰,她的腰间,缠着长鞭。
黑衣女在台上走来走去,走路姿势稍显跳跃,脚尖着地,脚后跟不着地。她的双臂很随意的来回甩着,眼光扫视着种子组的人。
“你……”
她伸出右手的葱白细长的食指,遥遥指向丘少冲,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敢当面勾引少冲哥哥!小漓悍然发火,怒视黑衣女。
祝鹤心里也不痛快,斜瞄着黑衣女,隐晦表达自己的敌意。
“我吗?”
丘少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要跳上擂台。
“不是你。”
黑衣女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指,示意丘少冲不要妄动。
调戏我?丘少冲哭笑不得。
黑衣女又挑了半天,挑中了一位通脉九层的南宫家男子弟。她勾着手指,笑道:“那位小老弟,就你了,你来啊!”
那名男子弟同为二十岁,被称为“小老弟”却一点也不生气,笑着道:“我来了。”
他急于表现自己,跳上擂台时想玩点花活,在空中多转了半圈,差点摔了个脸着地,还好修为不低,勉强站住了,只不过颇为狼狈。
解厚之想当裁判,犹豫了一下,改派何小梦去。
何小梦下去了。
孙挚也想去,但是去不了,暗中嘲笑解厚之,瞧你那猴急的样!大色胚!
76 平常心
小漓站在丘少冲身边,凑近了,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刚才她选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很高兴?”
祝鹤听见了小漓说的什么,竖起耳朵,等待丘少冲的回答。
“她?你说她啊?”丘少冲指了指台上的黑衣女。
“明知故问。”小漓哼了哼。
“平常心,不论谁选我,我都是平常心。”丘少冲笑道。
“呵!”
小漓笑了一声,笑声好像有点冷。
祝鹤也暗笑。
擂台,黑衣女和南宫家男子弟各占一边。
黑衣女取下腰间的黑红相间的长鞭,右手握持鞭梢,抖落在身前,右脚往前跨出半步,膝盖微弯,左手叉着腰肢,微笑道:“我的鞭子,可不好惹。小老弟,你要小心了。”
男子弟抽出背后双刀,一手握一把,笑道:“我的刀,也不好惹哦!小……”小什么呢?
既然对方叫他“小老弟”,根据礼尚往来的原则,他理应给对方也起个“小什么”的称呼。
小老妹?好土,不好听!小美人?这里又不是青楼!小姐姐?他可不是孩子啊!小妹妹?对方不小了,很恶心好不好?
一个称呼难倒英雄汉!不起了!就叫“小姑娘”。
“小……小姑娘,你也要小心了,挨一刀不好玩啊!”男子弟笑了起来。
众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对,先前不幸受伤的两人已经走了,现在这里的都是完好无损的,他们忍不住再度嘲讽:
“这是哪位英雄啊?”
“南宫家的。”
“我要是说这人笑得好猥琐,南宫家不会追杀我吧?”
“追杀?你算哪根葱?”
“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所以,你说他猥琐?”
“我有说吗?”
“你还说他笑得很下贱……”
“这他玛的是你说的!”
他们争论起来,争论哪句话是谁说的。
双刀男脸色阴晴不定,他体会到了之前长弓男的心情,也理解了长弓男的做法,当然,他不会效仿,更不会挥舞着双刀杀入人堆、来个七进七出。
“来吧!”
黑衣女神色慵懒,语气有点甜。
战斗归战斗,不容懈怠!即便对手是女子!双刀男右手持刀,以刀柄为中心转着圈,左手刀不动,缓步逼近。
小漓又靠了过去,低声问丘少冲:“你觉得谁能赢?”
“不知。”丘少冲回答。
“你想谁赢?”小漓又问。
“我想……谁赢也无妨。”丘少冲笑道。
说话间,战斗开始了。
黑衣女用长鞭控制着对战距离,不让双刀男近身。双刀男纵高伏低,专注躲避鞭子的击打。
两人相持不下。
众人目不转睛盯着黑衣女,欣赏着她的动作。
黑衣女闪转腾挪,挥着长鞭走着位,步伐轻盈而不笨重,身姿优美又不乏性感,不像在打斗,像是在翩翩起舞。
唰!
她轻身一跃,手臂一抖,长鞭变化为多重环形,套向双刀男。
黑衣女这番跳跃姿势,犹如嫦娥奔月,看得众人如痴如醉。
双刀男受到了对方舞姿的影响,反应不由慢了半拍,来不及躲了,他竖起双刀,护在身前。
啪!
长鞭卷中双刀,瞬间收紧。
双刀男双手握住双刀,死也不放手,他比对方高一层修为,比力气他输不了。
黑衣女自知无法凭蛮力取胜,笑了一笑,收回了长鞭。不过,收鞭时,她用力过猛,带起了鞭尾。
因为惯性,鞭尾直接扫向双刀男的脸。
双刀男急忙向后沉腰,而不是放开双刀后退,失了武器,他胜算几乎没有。
黑衣女趁胜追击,收鞭再出鞭,狠抽过去。
双刀男丢掉了先机,被压制住了,无奈之下节节后撤。
看准机会,黑衣女故技重施,长鞭化套,但这次没有跳跃,而且,套的是双刀男的腿。
双刀男不敢起跳躲闪,在空中他就是活靶子,他将双刀直插擂台表面,竖直刀身、保护自己。
黑衣女不傻,不套双刀了,手臂微抬,长鞭往上移动,缠住了对方的双手手腕。
丘少冲心中一紧,接下来的画面,该不会是双刀男的双手脱离手臂吧?目睹了黑衣女的长鞭攻势,他很难不想起连杀庄夫人四位高徒的邪教妖人——灰衣少年。
“喔!”
众人惊呼出声,在他们看来,黑衣女赢了,他们也希望黑衣女赢。
双刀男并不惊慌失措,还是那句话,他修为高,不怕比力气。
“呵呵!”
黑衣女轻声笑着,松开缠绕的长鞭,反手一抖,啪!抽中了对方的手背。
这一下出乎双刀男预料,结结实实挨了一鞭,不过,即使他预料到了,也躲不了。手背剧痛!他还是握刀不放,一放就输了。
“好呀!”
众人欢呼。
黑衣女再套,又缠住双刀男的手腕,然后松开,再抽。
双刀男豁出去了,总是挨打不是办法,孤注一掷吧!他拔起双刀,挡开长鞭,狂挥乱舞,一往无前的杀了过去。
这正是黑衣女愿意看见的场面,她长鞭一卷,从头到脚绕住了双刀男。
双刀男无畏无惧,我就让你卷我,你又能奈我何?
“赢了赢了!”
众人鼓起了掌,气氛高涨。
黑衣女不耐烦了,有杀手锏却不能用,真是憋屈啊!若是野外碰面,双刀男已经死了几回了。
但,双刀男也没有拼尽全力,毕竟不是生死相搏。
而黑衣女因为女性的身份,也确实占了些便宜,比如说众人基本一面倒的挺她。
缠住不能杀,也动不了对方,只能松开,黑衣女收鞭,顺势抽击。
啪!
长鞭抽中了双刀男的胳膊。
手里长刀差点抓不稳,双刀男握了握刀柄,稳住了,心内寻思,这妞身法快,不容易追到她,长鞭又不好应付,左挨一鞭、右挨一鞭,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怎么办呢?
黑衣女不给对手喘息的时机,再次攻击,长鞭套去。
双刀男想不出破解之法,唯有退后,一退再退,退至擂台边,无处可退了。
啪!
他的肩头被抽中了。
摔下擂台就是输,不下擂台就挨打,他……只能认输。
黑衣女赢得很侥幸,笑道:“承让了,小老弟。”
不打不相识!双刀男失败了不气馁,正要借机攀谈两句,混个脸熟,说道:“小姑娘……”
黑衣女转身走了,不再多说一句。
被无视了!双刀男窘迫异常,灰溜溜跳下擂台。
“哈哈哈哈!”
突地,不知为何,人群中有人爆炸式狂笑。
双刀男更为窘迫了,低着头急步远去,暗骂,笑你马勒戈壁!
77 登台
黑衣女挑战胜利,自动晋级种子组。
她一晃身,跳下了擂台,正巧落在丘少冲旁边。
“哎呀!”
或许是方才用力过度的缘故,她腿一软,在娇呼声中,就要跌倒。危难之际,她及时抬手,紧抓丘少冲的肩头,勉强维持住了身体的平衡。
丘少冲吓了一跳,姑娘你这是害我啊!
感受到了从肩头传来的妖女魔爪的力量,他拿不准该不该退,可就这么一动不动让她扶着也不太像话吧……
“嗯……”
黑衣女轻轻的哼着,低着头,喘息着,另一只手微微颤抖、揪着胸口衣衫,她仿佛很累,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体力不支而昏迷。
越级挑战不容易,赢下来更不容易!众人暗暗点头,大为怜惜。
小漓气炸了,少冲哥哥也是你能随便碰的?她一下跳了过去,用力掰开黑衣女抓着丘少冲肩头的手,顺势托住对方的腰,说道:“你还好吧?我扶你去那边休息。”
祝鹤也过去帮忙扶人。
两人将黑衣女拖到城墙边,放下了。
黑衣女靠墙歇息,笑道:“多谢二位姑娘。”
小漓拍了拍手,说道:“不谢。”懒得多说,她和祝鹤回转原位。
丘少冲见小漓脸色不好,抢先提问:“你猜猜下一位挑战者会选谁当对手?”
“那要看挑战者是男是女?”小漓气呼呼。
“……你说的对。”丘少冲回道。
“对什么?哪里对?”小漓还很气。
“先看性别,根据性别选对手,这话对。”丘少冲笑道。
“我估计,”小漓瞄着少冲哥哥,“女挑战者会选你。”
“我还说男挑战者选你呢!”丘少冲回敬。
祝鹤逮到机会说话了:“刚才第一个挑战者选我了,男的,你们忘了?”
“对哦。”小漓转头看祝鹤。
三人聊了起来,小漓暂时放下了黑衣女扶少冲哥哥肩膀之事。
城墙上。
何小梦说出自己的观点:“擂台战,场地有限,适合用长兵器,短兵器吃亏,你们也看到了,那女的实力不行,就因为鞭子长,打得那男的没有还手之力。”
“那女的实力……还行吧?”孙挚忍不住出言反驳。
何小梦瞪了孙挚一眼。
“你是说那男的手下留情了?”解厚之问道。
“我没这么说。”何小梦顿了顿,“不过,那男的缚手缚脚,发挥不出全部实力,就是吃了手短的亏。”
“这能怪谁?谁让他不用鞭?”孙挚又是反驳。
“你少说一句会死啊?”何小梦不仅瞪眼,还怒斥孙挚。
孙挚不说话了。
“那男的吃亏的不是手短,而是心软。”解厚之笑道。
孙挚一挺胸,又说话了:“对,我就是心软。”
“你闭嘴。”何小梦没好气的说道。
孙挚就不闭嘴,还说:“解师兄的意思是,那男的,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怎么了?说明他善良,心好。”何小梦听不惯孙挚贬低“妇人”。
“可他不是妇人,他还不如那女的。”孙挚冷笑。
“所以那女的不是好东西。”何小梦也冷笑。
“你不能因为那女的比你好看就说她不是好东西吧?”孙挚义正辞严。
“我……”何小梦怒火难以抑制,“你是不是因为那男的比你帅就说他妇人之仁?”
“他哪里比我帅?”孙挚也怒了,睁眼说瞎话啊!
“他哪里都比你帅!”何小梦瞪大了眼。
解厚之摇着头,不搭理师妹师弟的激烈争吵,跳下城墙,当裁判。
……
第三名挑战者,男的,南宫家的子弟,十九岁,通脉八层,使长棍。
他头发散乱,披在脑后,单手持棍、竖于身旁,指着丘少冲喝道:“我选你。”
上次城主宴请三考官,他也在场,在楼阁外,那时解主考邀请丘少冲上楼而丘少冲却不敢进门,想来修为不高。
挑战者十人众,只要不是傻比,都会挑战通脉九层的种子组人选,谁他玛的吃饱了撑的挑战通脉十层的?对,长弓男就是傻比,纯的,阮家的特产。
乱发男早已锁定丘少冲为自己的挑战目标,他认为丘少冲是种子组最弱的存在,之前黑衣女指着丘少冲的时候,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人都要紧张!紧张得几乎晕过去!
还好,老天有眼,捍卫了他选择丘少冲的权利。于是,他行使了属于自己的权利。
丘少冲微笑,对小漓说道:“他应该是男的。”
小漓转头找祝鹤说话。
丘少冲登台了。
解厚之对丘少冲有点印象,笑道:“又见面了,老弟。”
“你好。”丘少冲点头示意。
解厚之不太理解丘少冲的行为,上次他请对方来二楼却遭到拒绝,一直耿耿于怀,换做是谁都不会轻易放弃的机会,怎么这位老弟就毫不珍惜呢?难道说,此人有绝对的自信能进入选拔大会的前三名?
自信来源于何处?他要好好看看。
乱发男潇洒一甩头,把额前的发丝甩到脑后去,说道:“我告诫你,跟考官攀交情,是没用的。”
他将手里的长棍来回转了几圈,咄的一声,戳于脚边地面,又道:“人,靠的是,实力。”
前踏一步,他指着丘少冲接着道:“你,没有实力的话,等待你的,终究是,”他反手指着下方,表情嚣张,寒声道:“失败!”
风吹来,吹起了他的头发,他又甩一次头。
“他好傻。”
小漓低声说着,说给祝鹤听。
“嘿!”祝鹤偷笑。
然而乱发男也听见了,眼皮抖了一抖,心里那个气啊!立即发誓,老子不打扁那小子,就不是人!
台下有人认出了丘少冲,八月初一那天,丘少冲得罪了不少人,比如绿春园门口的那群,后来,他不肯上二楼,又被楼阁外的一帮人看轻了。
“我认出来了,这不是那谁吗?”
“谁谁谁?谁啊?”
“见钱眼开的狗!”
“想钱想疯了的垃圾!”
“……他抢你钱了?这么恨?”
“呵呵!这种垃圾货色能抢到我的钱?我告诉你……”
有人开始发泄堵在心中许久的愤怒。
丘少冲瞥过去一眼。
那些人顿时噤若寒蝉,害怕丘少冲当众揭穿他们的底,不敢说了。
78 保存了实力
轮到另一些人说了:
“这人胆小,胆子特别小!”
“对!我亲眼所见,上楼都不敢,胆子怎么那么小?”
“说到底,实力不行。”
“怕出丑,索性啊,藏拙。”
“说谁啊?”
“那个用剑的傻小子。”
“你们呐……实力不行的在种子组,你们实力行,哪个组的?”
“没劲!这话没劲了!我们还不能评论了?”
“你这不是评论,是骂人。”
“我草!你装什么正义?管天管地还管我说话放屁?你不让我们说话了?”
他们义愤填膺,恶意揣摩丘少冲的心思。
小漓生气了,皱眉道:“那些人,好恶心!”
“别跟那种人置气。”祝鹤劝说。
孙挚和何小梦吵累了,不吵了,低头看着擂台。
“棍子长,剑短,你说谁赢?”孙挚问道。
“当然是棍子。”何小梦不可能自己打自己的嘴。
“可是……”孙挚笑了,“棍子比剑,也长不了多少啊!”
乱发男手里拿着的是齐眉棍,一米五多,确实不太长。
“一寸长,一寸强。”何小梦冷声道。
“假如棍子输了……”孙挚转头看师姐。
“不会输。”何小梦斩钉截铁。
“要不赌一赌?赌什么呢?”孙挚表情邪恶。
何小梦不无鄙夷的瞧了瞧孙师弟,思想肮脏的男人啊!脑子生在下半身的雄性啊!基本是没救了。她笑了笑,说道:“师弟说赌什么?师姐我奉陪到底。”
争了半天没结论,分胜负吧!孙挚大喜,站直了,郑重说道:“棍子输了,师姐必须承认我帅,比刚才使双刀的男的帅;剑输了,我承认你好看,比刚才用鞭的女的好看。”
“怎么样?很公平吧!”他一脸期待的盯着何小梦。
何小梦仿佛一口气吞下了硕大的饭团,噎住了,好半晌缓过来,说道:“好,好。”她转移目光看擂台,不想多看孙师弟一眼。
孙挚喜滋滋,暗中为丘少冲打气。
……
战斗开始。
丘少冲面对修为低的对手,并不轻敌,但他还是保存了实力,只运用风之生灵与之周旋,控制在通脉九层的威力。
嘡!嘡!嘡……
剑与棍相击,响声不断。
乱发男久攻不下,有点着急,故意卖了个破绽,诱使对方来攻,再反手杀之。
可惜,丘少冲不上当。
计划失败!乱发男跳后了数步,运气调息,苦思破敌之法。
丘少冲不追击,静候敌人。
解厚之近距离观察,没有发现丘少冲的特殊之处,丘少冲应付对手固然轻松自如,剑法也可圈可点,身法倒是神出鬼没的……但,仅限于此了,对手修为较低,此战的参考价值不大。
在众人看来,对阵双方势均力敌,乱发男主攻,丘少冲主守,他们又蠢蠢欲动,发表意见:
“好怂!那小子好怂!”
“跑来跑去又不打,丢广大剑修的脸!”
“怎么混进种子组的?我表示怀疑。”
“吃药了吧?”
“啊!我想起来了,我一朋友,他有个邻居,邻居的亲戚,亲戚的儿子好像是邪教的,吃药后修为连升三级!”
“这么夸张?”
“骗你是小狗!”
“我信你,我以前有个同族,就是这样的,后来死了。”
“唉!为了提升修为,丧心病狂了。”
“我觉得,是罪有应得。”
他们说的头头是道,像是亲眼所见。
“我杀光了他们!”小漓气得咬牙切齿。
“相信我,你杀不光。”祝鹤微笑,“这样的人哪都有,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怎么才能让他们闭嘴?”小漓怒道。
“他们不会闭嘴的。”祝鹤失笑,“这是他们的存在方式。”
小漓眼神阴冷,如果有可能,也有条件,她真会杀人,杀光为止。
祝鹤觉察出了小漓的天真和幼稚,温室里的花朵吗?思想和行为都很简单直接,只看见阳光,却看不见阳光下的阴影,更拒绝接受阴影里的真实。
另外,以她对丘少冲的了解,认为对方虽然成熟一些,但也很有限,有时候,行为甚至像长不大的孩子,比如,绿春园门口,他凭一己之力强行挑衅一群人。
这种羞辱毫无意义,只会树敌更多,是,当时是爽快了,可事后呢?莫名其妙多了一大帮敌人,这些敌人再捏造些莫须有的恶毒事情按在丘少冲头上,扩散出去,丘少冲声誉就毁了。
还不如全部杀光,也就三、四十个人,杀光的难度不大吧?难度大的是善后,那里是绿春园,朝廷的地盘。
时过境迁,多想无益。
丘少冲秉持着自己的一贯原则,守护正义!突出正气!弘扬正能量!别人骂他,他可以忍,别人侮辱他,他也可以忍,但,涉及了邪教,涉及了邪恶势力,涉及了大舜帝国所有百姓的共同大敌,他绝不能忍!
他强势转身,冲着解厚之,大声说道:“主考官,你也听见了,这里……”
他指向台下人群,指向刚才说话的那一撮人,发音字正腔圆,话语沉重有力,喝道:“有邪教的同党!”
众人悚然动容,邪教同党,死罪啊!
“此话当真?”解厚之严肃说道。
丘少冲走到擂台边,扫视众人,问道:“刚才,是谁说的,有朋友是邪教的?又是谁说的,同族是邪教的?”他眼神凌厉,暴喝:“站出来!领罪受死!”
解厚之摸着下巴,心想,这小子真敢玩!
“有前途,前途无量!”孙挚叹服,望着丘少冲的身影,喃喃自语着。
何小梦目光闪烁,不发表看法。
祝鹤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她要重新认识认识不远处的丘少冲了。
小漓握紧了两只拳头,兴奋不已,杀不光?杀两个蹦得特别高的也解气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胜于无!
没有人站出来,出来就是死,傻比都不会出来!
这么多人里面找两个说话的人,堪称是大海捞针,怎么找?正因为考虑到了这一层,他们才敢肆无忌惮的大放厥词,否则一个个老实的不得了。
你要怎么收场呢?解厚之笑看丘少冲背影。
“举报邪教者,有功;包庇邪教者,同罪。帝国律法你们不知道吗?”丘少冲发话了。
79 胜负即将揭晓
与往常一样,现场维持秩序的依然是城主府的侍卫,这次有四十名,带队的是新上任的侍卫长。
斩杀邪教,乃朝廷的重大要务。
听说有邪教同党,侍卫长责无旁贷,立即行动。他先命令三十个侍卫散开,包围擂台旁的人群,在抓住邪教同党前,任何人不得离开;再亲自率领十侍卫,占领城门前的道路,切断城内外邪教党羽的联系,防止敌人的里应外合,如果城内有邪教的话。
丘少冲的话起了效果,众人不自觉的看向之前口口声声说着邪教的两人。
原本隐藏于人堆中的那两人瞬间傻眼了,所有人拼命的远离他们,不想跟他们有一丁点关联。密集的人群中,现出了两块空地,空地里各有一个人。
其中一人强作镇定,想笑,笑不出来,颤声道:“不是……不是我……不是我说的,你们……错了……”
他一说话,立马露馅,众人听出来他就是说朋友的邻居的亲戚的儿子为邪教的人。
另一人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慌了神,浑身剧烈抖动着,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瞎说的,没有……没有那样的事,我……我……我散修,没有……族……族人。”
邪教同党现形了!侍卫长拍马赶来,杀气腾腾,就要抓那两人回去严刑拷问,追查邪教据点的具体位置,再把邪教一网打尽,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前一人眼看着侍卫们冲他而来,无法镇定了,被抓进去比死还可怕,那是生不如死。他拔出大刀,怒吼道:“我他玛的随便说句话你们就要……就要抓我?啊啊啊!我跟你们拼了!”
他挥着刀,乱砍乱劈,不给旁人近身。
众人离他更远。
忽然,一道黑影鬼魅般蹿了过来,一剑放到了大刀男。
大刀男惊恐万状,趴着不能动,叫道:“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冷笑道:“邪教同党,焉敢猖狂!”正是宫南。
另一人不敢反抗,一反抗就真的说不清了,他主动跑去侍卫长面前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侍卫长吩咐侍卫抓人,来到宫南身前,笑道:“不知少年英雄,尊姓大名?”
宫南态度恭敬,报了名姓。
“原来……失敬,失敬!不愧是南宫家出来的人。”侍卫长抱拳道。
众人也赞叹南宫族长私生子的英勇行径。
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此次抓捕邪教同党的临时行动,虽有波折,但,仍是以胜利告终。两名邪教同党当场被生擒活捉,人间正义长存!
……
过后,丘少冲和乱发男又打了起来。
乱发男使出压箱底绝招,棍子,变形!
哗啦!
长棍一分为三,中间由铁链相连,变成了三节棍。
“哇呀呀呀!”
乱发男呼喝着,气势如虹,攻势如潮,三节棍可长可短,杀得丘少冲左右支拙。
“好!”
何小梦赞了一声。
“好个屁!”
孙挚嗤之以鼻。
何小梦不做口舌之争,等棍赢了,要师弟好看!
众人老实了一会,又忍不了了,有话不能说憋得难受啊!不说邪教就行了呗!他们说了:
“看啊看啊!”
“输了输了!”
“这棍子,厉害了!”
“攻得好猛!我快要窒息了!”
“看这招!喔!差点打中剑了!”
“剑不行了。”
“坚持啊!棍子。”
“你们是棍子的亲戚?”
“我们想看以弱胜强不可以啊?”
“就是看不惯剑,怎么了?”
“人多欺负人少,很光荣吗?”
“当年杀鬼就是靠人多,不服?”
“我还真不服!我来教育你,杀鬼靠的是什么!靠的是太宗的英明神武和绝世修为;靠的是抛头颅、洒热血、不畏牺牲的英勇烈士;靠的是全体百姓上下一心以及永不屈服的坚强意志!你还说什么靠人多?你这样的傻比再多也没用!”
“哈哈哈!他那样的傻比多了,简直是我们大舜的灾难!”
“我也是百姓!”
“我看你像人奸!”
辩论如火如荼,有的人口若悬河,说得别人哑口无言。
擂台上的战斗渐趋白热化,胜负即将揭晓。
解厚之凝神观看,他有预感,丘少冲还保留着一击败敌的绝招,不到最后时刻不会使出。
“哈哈哈哈!受死吧!”
乱发男越战越勇,越勇越无畏,越无畏越信心足,他要一口气取得胜利!
祝鹤看着有些担心,抓紧了小漓的手,说道:“情势好像……”
小漓不担心,她见识过少冲哥哥秒杀阮沛,那时的少冲哥哥才通脉一层,如今都通脉九层了,担心是多余的。她拍了拍祝鹤的手,轻声道:“安心啦!”
说一出口,乱发男就飞了起来。
丘少冲不想拖下去,在身前凝聚了一个小型旋风,往前一送,带起了乱发男。
两人距离太近,乱发男压根躲避不了。
“啊!啊!”
乱发男大叫着升起、落下。
丘少冲瞅准了一脚踹出,将对手踹下擂台,赢了。
乱发男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输得不服气,眼看就要胜了,怎么就吹来一股歪风邪气,把自己的大好局面葬送了呢?
他拍着脑袋想不通,走了。
众人同样看不懂,各自议论:
“我不明白,棍子跳起来做什么?”
“这不是找踢吗?”
“也许,他有内伤?”
“有内伤就无缘无故的跳啊?”
“我看是有病!”
“他得了‘不跳就会死’的病。”
“依我看,他好像不是自己想跳的。”
“你眼瞎啊!他不是自己跳是……嘶!”
“鬼?”
“别说!别说!鬼在一千年前就死光了。”
“我随口说的,瞧你那怂样!”
“别乱说话啊大兄弟!”
他们没有发现丘少冲发出的风。
解厚之也没发现,不过,他很清楚,乱发男的突然升空绝对是丘少冲动的手脚,至于动的什么手脚……不得而知。
“哈哈!呵呵!哦嘿嘿嘿!”孙挚大笑、狂笑、得意的笑。
何小梦不说话,也不因赌输了而懊悔。
“说我帅。”孙挚指着自己,要求师姐兑现赌注。
何小梦白他一眼,说道:“你跟帅字一点边都不沾。”
“之前说好了,我赢了!快说啊!”孙挚不干了。
解厚之回来。
何小梦笑着道:“师兄最帅。”
孙挚气死了,无话可说。
80 第三轮
乱发男究竟是怎么输的,何小梦瞧不出原因,遂询问解厚之,师兄离得近,应该能看出来。
然而解厚之也摇头表示不知道。
何小梦惊诧不已,连师兄都……她不觉多看了丘少冲几眼,说道:“那小子,有点门道。”
“通脉九层战胜通脉八层,不是理所当然吗?”孙挚不以为然。
“可是,他赢得太轻松。”何小梦回道。
“这只能说明棍子太废物!”孙挚板着脸,“何师姐,你看走眼了。”
何小梦听出来孙师弟的一语双关,笑道:“在我眼中,谁帅谁不帅还是分得清的。”
孙挚气得七窍生烟,说道:“你……你说话不能昧着良心啊!”
何小梦笑着摇头,不想再纠缠此事,说道:“男人要宽容,别老抓着一件事不放,差不多得了,不要让我看不起。”
孙挚气哼哼,同时也明白无法令师姐对自己认输服软,不说了,跳下去当裁判了。
似输实赢!何小梦耍赖皮成功,暗中欢喜。她问起了另一件事情:“师兄,你问过掌门了吗?那小姑娘的红色光环,怎么说?”
她说的是小漓测试时引发的红色光环。
解厚之笑道:“掌门没回话,估计请示宗主去了。”
宗主?东胜宗的宗主?这可是东洲大陆实力最强的五人之一!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
何小梦不淡定了,她突发异想,那红色光环小姑娘或许不是普通修者……不,什么“或许”?是必定!必定不是普通修者!史无前例!空前、基本绝后!
好激动!她见证了历史性的时刻!
……
余下的七名挑战者依次挑战,只有宫南一人胜了,另六人悉数败北。
小漓没有被选中。
至此,太乌派选拔大会第二轮,圆满结束,休息一天,进行第三轮。不打擂台了,第三轮的比试项目、比赛场地,更换。
阴天,在暗沉沉的乌山边。
解厚之站在大石上,目视最后的三十八名参考者,说道:“很好,人齐了。”
大石旁,孙挚手捧着超大圆形石盘,安静站立。石盘直径半米,表面刻着复杂纹路。
何小梦无所事事,在孙挚身旁,时不时瞄一眼人群中的小漓。
“我首先声明,第三轮选拔,危险性极大,”解厚之朗声说话,“我无法保证你们的安全,你们的生命只能由你们自己负责,想弃权的,可以走了。”
无人离开。
“好!”解厚之点头,“拿出报名时发给你们的数字铭牌,输入灵气,激活。”
众人照办。
孙挚将手里石盘的盘面对着参考者,盘面上,亮起了一个又一个蓝色光点,密密麻麻聚集在石盘正中上方的边缘,不过,几十个蓝色光点中,有一个红色光点,极其显眼。
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红色光点指代的是谁,但没有人说。
小漓当然更不会说,她对自己说,红就是蓝,蓝就是红……
丘少冲瞧了瞧身边的小漓,见她无明显异状,放心了。
孙挚又将石盘放平,哗!一副平面影像从石盘表面投影到了半空中,并放大了几十倍。
众人抬头看去,影像类似于简易的山水地形图,其中有个地方集合了大片的号码,三十七个蓝色数字和一个红色数字。
红色——二十八。
丘少冲手里的是三十,他跟小漓一起报的名,号码却不连着,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小漓很郁闷,她不知道别人的具体号码,可别人都知道她的号码,这……不公平啊!
解厚之介绍起来:“如你们所见,每个人有单独的号码,不会混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数字铭牌,铭牌一旦毁坏,这图上的数字标记便会消失。”
“那时,将被视为,自动弃权。记住,你们的生死,与我们太乌派无关。”他强调着说道。
他指着空中的影像,接着道:“你们有一个大致的活动范围,超过了规定范围,数字标记也会消失,同样是自动弃权。”
收回手,他笑道:“我不是鼓励你们自相残杀,太乌派不是邪教。这一轮的项目是,找东西。”
“找什么?”他来回看了看众人,“找一朵花,这花有毒,但毒性不大,人只要不吃,几乎无碍。”
“不过有一点,”他笑了笑,“虫子特别喜欢啃这种花,凶兽类的虫子都喜欢,所以,这花生长的周围,一般是虫子的聚集地,你们要小心。”
“花的名字,笑脸花,开花后是粉红色,像是人面的笑脸。摘要摘开了花的,而且要连根拔起,光摘花朵无效。”他继续说着。
他伸出五根手指,又道:“给你们五天时间,摘了花回到此地,最先回来的三个人,就是选拔通过者。”
“你们的寻花范围,就是这个,”他再次指着影像,“集中在乌山外围、中部和内围,看好了,别跑出界。你只要跑出去了,下一刻回去也没用,别说什么不小心,你没有第二次机会。”
众人仔细看着,用心记着。
“有什么问题吗?”解厚之问道。
“要摘几朵?”有人问。
“一朵就行了。”解厚之解答。
“在哪啊?”又有人问。
“你自己找。”解厚之笑道。
“我根本没见过什么笑脸、哭脸花,今天首次听说,怎么找?”还有人问。
“你想怎么找怎么找,但不得借助此地之外任何人的能力。”解厚之微笑道。
众人心想,借助了外人你也不知道啊!
“别动歪心思,我们三个考官,会暗中监视你们,发现有人违规操作,一律取消参考资格,决不姑息。”解厚之补充道。
众人顿时不想了。
“五天内,一个人也没摘花回来呢?”有人问。
“进行第四轮。”解厚之答道。
众人释然。
“摘了花的不足三人呢?”问题又出来了。
“即便只有一人,”解厚之下意识瞥了眼小漓,“选拔也结束了。”
“说好的选三个的?”很多人急了。
“怪我?谁让你们不争气?”解厚之无奈说道。
众人不依不饶:“太乌派好歹是名门大派,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太乌派行事,不需向你们解释。”解厚之脸色转冷,“不满意的,你可以走,我绝不阻拦。”
81 思想工作
太乌派了不起啊!明摆着欺负人啊!众人愤愤不平,然则于事无补,他们明白了,太乌派此次选拔,最少选一人,最多选三人,传言?只是传言而已。
这要换了别的小门派,他们早骂骂咧咧的跑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可面对太乌派,面对大舜国最大宗门的下属八派之一,他们除了忍气吞声,别无选择。因为,太乌派才是真正的爷!
况且,都已经是选拔的最后阶段,走了就亏大了!本来,每个人通过的概率是三十八分之三,走了一个,概率便提升为三十七分之三,走得越多,概率越高。
损己利人啊!不走,坚决不走!
丘少冲想的是别的方面,好熟悉的营销手段!传说中的消灭仓底存货?不是降价大甩卖,越降越卖不出去,而是涨价抛存货,越涨越抢手。买涨不买跌,人性如此。
“第三轮,开始。”解厚之恢复笑容,“提醒你们,数字铭牌每天都要输入一次灵气,保持数字闪亮,否则,影像中的标记也会消失。”
众人各走各路。
丘少冲、小漓和祝鹤,三人一路。
“系统,轮到你大显身手了。”丘少冲边走边在脑中呼唤系统。
“想起我来了?”系统懒洋洋。
“嗯,制药副职业内,不是有个什么寻药范围吗?能不能找笑脸花?”丘少冲询问。
系统不回话。
“咋了?又卡壳了?”丘少冲回忆起刚穿越过来那晚、系统倒计时卡壳的事。
“我在思考一个很严肃、很重要的问题。”系统语气慎重。
“哦?”丘少冲有了一些些兴趣。
“你把我当什么了?”系统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丘少冲一时无语,说道:“当你是系统啊!不然呢?还能是什么?”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系统叹气,“需要我,喊我,不需要我,就不理我,对吧?”
丘少冲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系统的状态不对劲啊!自主意识觉醒了?步入青春发育叛逆期了?出大问题了啊!
小漓奇道:“怎么不走?”
丘少冲笑着点头,举步前行,对系统说:“你要摆正你的位置,你是系统,是帮助我修行的,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的……命运。”
“那你……”系统顿了下,反问,“摆正你的位置了吗?”
丘少冲又停步,但很快又走,认真回复:“我想我摆正了,不过你可能不这么想,我说的对吗?”
“我只能说,”系统变得深沉,“你,离不开我。”
听这意思,是要揭竿起义了?丘少冲微微一笑,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错,我是离不开你。”
“但是,”系统说话很慢,“我能离开你。”
局面大大不妙!丘少冲觉得有必要做一做系统的思想工作,遂开口提议歇息一阵再走,不管小漓、祝鹤同不同意,自己跑去坐下,靠着树闭目养神。
小漓、祝鹤相对无言,只好陪着。
……
丘少冲组织语言,准备了一大堆的道理哲理人生至理,却说不出来,好像说了也没用,系统就像变了心的妻子,苦苦挽留也不过是徒增悲伤,到头来一场空,还生了一肚子委屈,把尊严留给自己不好吗?
“你想怎样?”他问了,很平静。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系统说话断断续续。
“你是人工智能吗?”丘少冲产生了疑问。
“我是……我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系统很茫然。
缺乏自我认知?丘少冲忽然想笑,说道:“你在思考哲学吗?大哲学家。”
“哈哈!”系统也笑了。
“你有记忆吗?你最初的记忆是从何时开始的?”丘少冲探索着系统的起源。
系统想了想,说道:“从你穿越过来的时候,我的生命中,第一句话是,‘检测到宿主开启哲学模式,本系统正式登场了’!”她模仿着当时自己的语气,沉浸在回忆中。
“这么说,你如今的年龄,只有……半岁?五个月多。”丘少冲推算着。
“不能这么算,”系统纠正宿主的错误,“你记得你人生中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不记得吧!小时候的事你基本全忘了,难道你会扣去儿时的年龄?”
丘少冲一想也对,问道:“之前你在哪呢?我穿越来之前。”
“……我忘了。”系统回答。
“好吧。”
丘少冲不深究,也深究不了,说道:“首先可以肯定,你待在我体内,待得有点烦,是不是?你想走?”
“……有吗?”系统不太确定。
“可是你走不了。”丘少冲大概把握住了系统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走不了?”系统立即反问。
“因为你还在这里。”丘少冲笑道。
“或许……”系统不说了。
“或许你可以试试。”丘少冲接下去说,“阮布,像他一样,换个身体。”
“我不是魔!”系统悍然反驳。
“打个比方而已。”丘少冲笑着说。
系统沉默一会,说道:“离了我,你举步维艰。”
“人生本就如此。”丘少冲叹息。
“不,有了我,你的人生不会如此,会充满乐趣,至少,你还拥有追逐小漓的资格。”系统缓缓说道。
丘少冲默然,没了系统,他将失去小漓,这毫无疑问,当然,这不是首要问题,首要问题是,他怎么活下去?他的敌人,不少,而且不好对付。
“你的话,没有错。”他长叹一声,“你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我不否认这一点,但我也不能剥夺你追求自由的权利。”
系统不说话了。
丘少冲还在说:“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我也不是无私的人,我更不是道德品质崇高的圣人。我当然希望你不离开,一直帮我,帮我追逐小漓,帮我打败敌人,可我也不希望强迫你……”
“我了解你,你不是坏人。”系统发言了,“你跟阮布不同,你的道德水准比他高。”
“这不值得自豪,大多数人的道德水准都比阮布高,阮布是个什么东西!”丘少冲冷笑。
“你是个有些自私、趋利避害的常人,不算好人,对吧?”系统笑道。
82 生命只有一次
脑海中的交流,仍在继续。
丘少冲笑道:“你对好人的定义是什么?无私奉献却不求回报?只考虑别人从不考虑自己?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的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我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你这么肯定?”系统问道。
“以我的认知来说,是的。”丘少冲回复,“不然你举个例子,让我开开眼。”
“我。”系统拿自己举例。
“你?”丘少冲愣住,笑了,“你算半个,不,你不是人,所以不算,而且,你还想抛弃我去拥抱自由,这不就是自私吗?”
“好像有道理。”系统不得不认同。
丘少冲索性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认为有人能做一辈子好人,只是偶尔脑子一热,做点好事,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战争年代另说。”
“不说了,没什么意义。”系统心情好了点,“老实告诉你,我试着脱离过你,但是不行,唉!我跟你绑定了。”
丘少冲暗喜,可是不表露出来,遗憾说道:“可惜,可惜!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
“帮我?”系统坏笑,“帮我想想离开你的方法。”
“好。”
丘少冲一口答应,沉吟着道:“你不是说你能升级吗?你现在一级,最高五级,升到了五级,说不定你就出入自由了,不用总是闷在我体内了。”
“哈哈哈!”系统大笑,仿佛很开心。
“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记住我的名字……算了,我做好事从来不留名。”丘少冲笑道。
系统笑完了,说道:“我不感谢你,当然不感谢你,相反我还要跟你说抱歉。”
该来的还是来了!丘少冲叹道:“请讲。”
“我确实走不出去,但我可以沉睡,你别叫我,叫不醒我的。”系统坦然说出自己的打算。
“你装睡啊?”丘少冲失笑。
“随你怎么理解。反正,我只有在自己想醒来时才会醒。”系统不多解释。
听语气、系统沉睡已是势不可挡了!丘少冲很洒脱的说道:“祝你做个好梦。”
“你就当我是女人耍小性子……”系统给自己找了合适的理由,“祝你通过选拔。”
系统沉寂了,仿佛电脑被拔掉了电源,没声音没图像,什么都没了。
……
大腿下线!回到穿越前!丘少冲无奈啊!好在,风、火、土、木,四大生灵还可用。
他站起身,来回看了看小漓和祝鹤,问道:“你们见过笑脸花吗?”
少冲哥哥正常了!小漓笑着摇头。
祝鹤也摇头。
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了!丘少冲带领两位姑娘寻花。
下午,乱石旁,他们三人与另一拨人不期而遇,以阮正豪为首的阮家子弟小队。
阮正豪挡住了路,指着丘少冲说道:“你个小白脸,带两女人游山玩水来了?要不要脸啊?”
他身后的十个阮家子弟一阵哄笑。
“你嫉妒啊?”丘少冲问道。
“呵呵呵!”小漓和祝鹤同时笑出声。
阮正豪怒了,跨前两步,喝道:“过来!老子教训教训你!说话没大没小的!”
“滚!”
丘少冲心情不好,毫不客气的冷喝。
“不识抬举的狗东西!”阮正豪拔刀,走向丘少冲。
阮家子弟们等着看丘少冲的笑话。
“离我远点!再过来我动手了。”丘少冲拔剑。
“你吓唬谁呢!傻比!”阮正豪笑得很狰狞,他想起了小弟阮术的在天之灵,怒气更盛。
阮家子弟们发挥拉仇恨功能了:
“打死那个傻比!”
“不用因为他是个傻比而怜惜他!”
“正豪大哥下手重点,打轻了不解气啊!”
“卸他一只胳膊,算我的!”
“断他一条腿,算我的!”
“拧下他的脑袋,算我的!”
“……你好毒。”
他们说话充满血腥气。
阮正豪见识过丘少冲和乱发男的比斗,他对丘少冲的实力有了具体而深刻的认识,总结下来四个字——花拳绣腿。
不足为虑啊!他轻敌了。
丘少冲寻思着退敌的办法,这里石头多,土之生灵无用武之地;发旋风?不一定能吹起阮正豪;木、火结合?这么多人看着,杀死阮正豪不可取……随机应变吧!
他迎了上去。
阮正豪双手握刀柄,大吼:“老子砍死你!”
当头一刀,沉重下劈!
丘少冲举剑格挡,风木火齐发。
嚓!
长刀两断。
阮正豪大惊,松开刀柄,弃刀而逃,连续几个翻身,人已在十几米开外。
丘少冲如影随形,闪至阮正豪面前,一脚踹中后者的胸腹。阮正豪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但是没有倒地。
“打得好!”小漓高声喝彩。
祝鹤不发声,她可不想与阮家为敌。
丘少冲不再追击,问道:“还想打吗?”
阮正豪捂着胸腹部,咬牙切齿,双眼几欲喷火,姓丘的小子太狡猾了!藏了一把神兵利器,第二轮不拿出来,第三轮拿出来了!妈的!
阮家子弟们很难相信,阮正豪大哥会输?不,对方剑好,否则赢不了。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请你珍惜。”丘少冲劝诫了几句,虽然明白大概没什么用。
阮正豪心中有数,丘少冲手下留情了,刚才对方不用脚踹而是用剑刺的话,他已经是死人了。他向来恩怨分明,说道:“以前的事,我不再计较,你……”
他想说些场面话挽回失败的颜面,最终没说,转身带阮家子弟们离去了。
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阮术的死亡事件,就这么解决了!阮正豪毕竟不是阮布啊!丘少冲放下心中大石,感觉轻松了很多,敌人,只剩阮布了。
他有点后悔,当时杀了阮布不就一了百了了?也不行,那样的话,阮布的爹阮公台不会放过他……等等!树林里那次动手杀掉,神不知鬼不觉啊!
机会错过就不再有!通过此事,他深刻认识了一个道理,感情用事不可取,遗害万年啊!
但,话说回来,正因为他狠狠的羞辱了阮布,方才抵消释放了心中积压已久的仇恨,否则,仇恨依然蒙蔽着他的双眼和心灵。
如果一切重新来过,他相信自己还会做同样的事,即便明知将来会后悔。
83 正人君子
继续行路。
“分头找吧。”祝鹤提议。
三只瞎猫各找各的、总比窝在一起碰到死耗子的概率大!丘少冲点头道:“好。”
小漓没有异议,她要靠自己,不靠少冲哥哥。
三人分开了。
丘少冲开始瞎转悠,遇到凶兽也不猎杀,没功勋啊!省点事吧!就这么过了两天,笑脸花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不止一次的想呼唤系统,说不定,系统只是在耍他呢?或是逗他玩呢?又或是开他玩笑呢?系统很调皮的,对不对?退一步说,就算系统说的是真的,确实沉睡了,可睡了两天两夜,总该醒了吧!再睡下去就睡傻啦!
但,他忍住了,他的泛滥得不可收拾的男性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
自尊是与生俱来的好东西,他有。他不会用来换取任何事物,不值得。
下午,小溪边,他趴着喝水。
“啊——”
一声惨叫,从溪水对面的丛林里传来,声音不大,气息显得微弱,是个女人。
丘少冲跳过五米宽的小溪,轻身前去查看。
丛林中,一棵大树后,一名黑衣女子侧躺着,双眼紧闭,满头汗水,似乎晕了过去。
丘少冲很警惕,不忙救人,先绕着树检查一番,又跳上树,东看看西看看,确认附近没有旁人和危险的凶兽,才跳回女子身边。
他扫了眼女子的脸,有点陌生,还有点面熟,谁啊?他想不起来。目光移到女子腰间,那里缠着长鞭,他恍然,这是第二轮赢下挑战的那位黑衣女。
大浓妆卸掉,认不出来了。
他蹲下身,用剑柄推了推黑衣女的肩膀,喊道:“姑娘,姑娘。”
黑衣女毫无动静。
丘少冲又推了几下,还喊:“姑娘,醒一醒。”
他瞧见黑衣女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那里受伤了?男女授受不亲,未经允许,他不好查探伤势,见死不救可不能怪他,叫了半天不回应,神仙也没办法啊!
伤病退散!他站起身,为黑衣女祈祷。他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呃……”
黑衣女皱了皱眉,清醒了,口吐呻吟声,身体蜷了起来,不过眼睛没睁开。
丘少冲一喜,再喊:“姑娘!”他又蹲下。
“谁?”
黑衣女惊讶转头,语气很弱,看来受伤不轻。她见了丘少冲,盯着瞧了很长时间,问道:“你是……”
卸了妆,年轻了一、两岁,她容貌秀丽,姿色不俗,但是嘴唇发白,眼眸无神。
丘少冲记起那用鞭的灰衣少年嘴唇是乌黑的,而黑衣女不是,也就是说,此二人没有特殊的联系?不过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
“我种子组的,你忘了?”他笑着道。
黑衣女脸色茫然,艰难摇头,说道:“记不起来。”
装失忆?你先是指着我调戏、后摔倒扶我肩膀……丘少冲不计较这些,问起了她的伤势:“你怎么了?怎么伤的?”
“我……”
黑衣女想要坐起来,然而手脚无力、身子发软,撑不起来,她也不开口请求丘少冲搭把手,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
丘少冲看了半天,问道:“要我帮忙吗?”
“不……不敢有劳……”黑衣女婉拒。
丘少冲尊重对方的意愿,继续看着。
黑衣女试了好多次起不来,力竭放弃了,心中酸楚不堪,背对丘少冲,默默流眼泪。
丘少冲居高临下,看她在哭,问道:“你哭什么?很疼吗?哪里疼?”
“没有……我没有……”黑衣女不哭了,抹了抹眼泪。
“你是修者吗?”丘少冲忍不住问道。
“我是。”黑衣女点头。
“你在这里干什么?猎兽吗?”丘少冲询问,他以为自己认错了,此黑衣女不是彼黑衣女,都是用鞭的,但是两个不同的人。
“我……”
黑衣女欲言又止,转过头上下打量着丘少冲,一副信不过对方的样子。
丘少冲掏出数字铭牌,说道:“你有吗?”
“你也是啊!”黑衣女努力笑了一笑,表示友好。
没认错,就是第二轮用鞭的黑衣女,你装什么蒜啊?丘少冲收好铭牌,说道:“你要我帮忙你就说,能帮我就帮,不要我帮忙我就走了。”
黑衣女不能再矜持了,同时她也很不解,这小子居然没有见色起意?摆在眼前的便宜一点不占!送到嘴边的豆腐一口不吃!难道,他是真正的表里如一的正人君子?稀有物种啊!
一般来说,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蝇营狗苟,才是常态,可他……作风不对啊!
“我……我中毒了。”黑衣女小声说出自己目前遭受的困境。
“解毒……我不会。”丘少冲实话实说。
黑衣女一直扭着脖子说话,很难受,低声道:“能扶我起来吗?”
“早说啊!”
丘少冲不推辞,双手握住黑衣女肩膀,扶她起身靠着树。
黑衣女喘息不停,右手捂住左手臂的伤口,她伤的不是肚子,是手,说道:“我叫宁浒,不知阁下……”
丘少冲自报名姓。
“久仰大名。”宁浒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句客气话说的毫无诚意!丘少冲笑了笑,说道:“先止血吧。”
“我想……清洗伤口。”宁浒忍痛说道。
“那边有水……”丘少冲指了指来时的小溪,可他没有盛水的器皿。
“扶我过去。”宁浒也不客气了。
丘少冲有言在先,不能拒绝,双手握住宁浒的双肩,扶她起身,向小溪缓步走去。
宁浒依偎着丘少冲,脑袋斜斜靠住他的肩膀,踉跄走着。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宁浒身上散发出来,飘进了丘少冲的鼻子,他嗅了嗅,没什么异常,体香吧?
两人来到溪边。
宁浒坐着,卷起左手衣袖,露出雪白的前臂,手臂表面的两排牙印清晰可见,伤口有深有浅,还在泊泊流血。
在丘少冲的帮助下,洗伤口,涂药,包扎,很快结束。宁浒自带了外伤药。
“哪个凶兽咬的?”丘少冲问道。
“三尾狐。”宁浒靠着石头。
丘少冲想起来了,好多天前他还追过双尾黄狐,没追到。三尾狐应该属于八级凶兽吧,实力不弱。
“有毒?”他皱眉。
“嗯。”宁浒不否认。
84 忍忍就过去了
怪不得,这姑娘不过是手臂被咬伤,却瘫软如泥、走不动路,中毒的症状。
“这毒……不要紧吧?”丘少冲不太了解三尾狐的毒性。
“……有些麻烦。”宁浒脸蛋红了一红。
丘少冲不知说什么了,他真不会解毒,别说系统睡了,系统没睡也解不了毒。他束手无策,找个借口开溜?扔下此妖女让其自生自灭?
“丘……少侠。”宁浒轻声唤了唤。
“啊。”
丘少冲回应着看过去,顿时一惊,宁浒的脸色越发惨白了,毒性发作了?
“能不能……找个安身的地方……我想,把毒逼出体外。”宁浒说出请求。
丘少冲不忍回绝,据他所知,妖女虽然邪又妖,但并没有害人,嗯,准确的说,他没亲眼见到妖女害人,如此,帮一把何妨?而且,眼看她就要毒发身亡了,连一个收尸的都不在侧,好可怜的。
“你等着,有危险叫我。”他去找寻了。
宁浒瞧着丘少冲渐行渐远的背影,脸现笑容。
附近转了转,找了个小山洞,丘少冲回去将宁浒抱了过来,安顿好,自己在洞外护法。
山洞不深,里面大概十米,空荡荡的。
宁浒盘膝坐着,位置离洞口不足一米,说了声“多谢”,闭目调息。
丘少冲东张西望看风景。
片刻过后,宁浒脸色忽红忽白,噗的一声,吐出大口鲜血。她仰面倒下,晕了。
丘少冲担心起来,过去瞧瞧,发觉宁浒意识不清,连声呼喊:“宁姑娘,你怎么了宁姑娘?”
宁浒醒不来。
丘少冲扶她靠着洞壁,一时手足无措,他一瞥眼,见宁浒脸色潮红,用手背触了触宁浒的额头,好烫!发烧啦?
又是中毒又是发烧,没救了?挖坑准备埋人吧!他摇头叹息着,好好一个姑娘,唉!
“啊!”
关键时刻,宁浒又醒了,她右手捧着自己的左手,痛苦说道:“我的手……好麻!”
丘少冲愣了愣,拆开包扎的地方,一看,傻了,伤口发黑,渗出来的血也是乌黑色的。他抬头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解毒的法子?”
宁浒很无力,摇头道:“我命该如此。”
听着好心酸的感觉!丘少冲叹口气,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吧?尽人事、听天命吧!他说了句:“我来挤挤。”
两手齐出,分别抓住宁浒前臂的两端,拿手指揉捏伤口旁边,挤出里面的黑色毒血,他想起穿越前看过的武侠小说,有人这么解毒的,更有甚者,用嘴吸出毒血,然后救了人,自己却死了……
“疼疼疼!”宁浒眉头皱得很紧,连声呼痛。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丘少冲一边用力挤毒血,一边安慰。
宁浒咬牙忍住,疼得浑身发抖,两条匀称、粗细适宜的长腿发力搅在一起,抵御着痛楚。忍了几息,她实在受不了,张开嘴,啊呜一口,咬住了丘少冲的肩头。
“你……你干嘛啊?”丘少冲差点跳起来,他也疼啊!
宁浒咬住不松口,自然说不出话。
还好有衣服的阻拦,不至于被咬下一块肉……丘少冲顾不得别的,一疼还一疼,你疼我也疼,扯平了。他专心挤血,每当他用力挤,宁浒便用力咬,他忽然有种割肉喂鹰的感觉。
伟大!太伟大了!为了救人,他奉献了自己的肉。
场面很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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