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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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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宋威匆匆赶回府,一改往昔不忍见到张晋厚那模样的态度而跑去找张晋厚。后者此时半躺在椅子上正被下人抬着游历自家的后花园,他的眼珠子四处转,远远地看见张宋威后,嘴里才咿呀咿呀地发出些声音来。

    「厚儿,爹只问你一件事,你是否曾将你外公给你的地抵押给了原竟?」张宋威显得有些不淡定。

    张晋厚努力地想发出些声音来肯定张宋威的话,可最终也只能徒劳。可从他的反应中,张宋威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张宋威感到了愤怒,是愤怒到神情都扭曲了的愤怒,他仰天长吼:「原竟,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低下头,他抱着张晋厚,泪流满面,「厚儿,爹会替你报仇的。如今他原家作孽太多,小女儿被掳走,长子又死了,只剩下一个原竟!不用多久,原竟也会到底下去陪原励的,我要他们都为害你成为如此模样而感到悔恨!」

    「啊啊啊——」张晋厚显然也很是激动,在自己说不出这都是原竟害的之前,他都快要憋死了。

    「不过,害你变成这样的钱家、冯家,爹一样不会放过。冯应以为我看不出他如今被御史弹劾,怕是要大祸临头而想找我帮忙,所以才与我说这些真相,希望我能帮他们把原竟除了。爹又岂能白白让他利用?所以爹提出,让他那嫡孙女嫁给你为妻,只有咱们两家联姻,爹才能相信他是有一点诚意的不是?」

    张晋厚的眼神一黯,如今的他娶再多妻子又有何用?张宋威或许对他还抱有一丝幻想,又或许是想借机羞辱冯家一番。不过张宋威也知道他们张家要无后了,便从旁支中准备过继一个孩子给他,好延续张家的香火。

    「我与原烨自入朝为官便分立不同的阵营,斗了几十年。讽刺的是如今他跟了太子,而我跟了齐王。我们张家要绝后,我也不会让他们原家好过,我要除了原竟……不,在除掉原竟之前,我要让原竟也先尝尝绝后的滋味!」

    随着皇帝的施压,原竟不得不往骆府跑得勤了些。骆老翰林的态度依旧暧昧,原竟知道他的条件也一直未曾改变。

    娶骆棋娇?她想都没想过。当幌子的话,平遥加上如今的龚良已经足够了,她无需要娶在她计划之外的人回来干扰了自己的安排。

    而与此同时,冯家与张家结亲的消息不胫而走,众人惊愕,这两家交恶的死对头怎么结成了亲家了?而且张晋厚娶冯应的嫡孙女,这是要坑害自家的嫡孙女呀!

    众人不知道他们的背后到底有何利益的勾结,只可怜冯应的嫡孙女年纪轻轻便要活守寡。或许在将来,两家的关系再度恶化的话,她无疑会第一个成为牺牲品。

    骆棋琅听闻这个消息,又听说祖父有意将骆棋娇许配给原竟,不由得心生忧虑,对骆老翰林道:「祖父,孙儿希望小娇能许一户简单的人家,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兄长的还能照料一二。可原家……」

    「许小门小户,小娇倒是不太可能被欺压,可是万一我不在了呢?你一个国子监司业,还有什么能力护着小娇?」

    骆老翰林活了六十多年,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他太清楚骆家现在有的一切除了是祖祖辈辈积下来的名声外,也就靠他在朝中的这群学生了。可他若是不在了,这群学生依旧会敬重他,可却不一定会善待他的后人。

    只是一个司业的骆棋琅,他又自幼没什么野心,否则也不会在司业这位子上呆了两年也不曾变动。他的爹若还在,他也可撒手而去,可偏偏他爹已经不在了,骆棋琅又太过于年轻,没有人在背后帮衬着实在是难有出路。

    即使日后他能当国子监祭酒,可没有野心,没有权力,哪怕骆棋娇嫁的是小门小户,也同样会被人欺负。骆棋娇性子温和,骆老翰林很清楚她若是被欺压了,也绝不会让骆棋琅知道,骆棋琅又如何能替她出头呢?

    原竟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的这些年,加上她之前的口碑,骆老翰林清楚她于骆棋娇而言或许不是一个良配,但绝对会善待骆棋娇。

    他已经明示过原烨,不过原烨显得有些犹豫,倒不是说不心动,反而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硬生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原竟的态度他倒是看不出,据观察所言,她仿佛对他的安排一点也没留意其中的用意,又许是留意到了,但却无意。

    骆棋琅被骆老翰林的问题问倒了,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些问题,所以在面对原竟时,他不得不用比以往更加复杂的心情来看待她。

    「棋琅,可是阿竟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否则你怎么老盯着她看?」国子监的裴祭酒正和原竟他们议事,便看见骆棋琅心不在焉的模样,为此打趣道。

    原竟瞥了骆棋琅一眼,对此并无甚看法,倒是骆棋琅尴尬地笑了笑。近来他的行为举止多有失礼之处,同窗好友甚至还笑他是否是断袖,所以拖到如今也还不成亲。而这断袖的对象,自然指的是原竟。

    骆棋琅无奈,若非不想落得断袖之名,他也只能将自己克妻的借口抬出来。且他虽有失礼之处,可的确未曾表现过对男子感兴趣,故而大家也就只当玩笑。

    如今他们在商议即将肄业的率性堂的生徒仲月试这等要事,原竟听得认真,他却分心了,实在是汗颜。裴祭酒笑道:「时辰也不早了,余下的事情我们明日再议,都回去吧!」

    原竟与骆棋琅一同离开后,骆棋琅与原竟商议起了方才所讨论之事。因原竟来国子监的时间尚短,入仕时间也短,许多事情都只能通过原烨的叙述才略知一二。而骆棋琅在此已有两年有余,更为清楚国子监的事务。

    国子监的学生逢年除岁考,还有每月的一次小考。而为了让肄业的率性堂学生能更好更快地适应官场生活,也会安排他们进行「历事」,提高他们的办事能力。

    往年都是由司业负责安排他们到各部各司去进行一些详细且繁杂的工作,有的学生会分到外地去,也有的分在六部衙门等被人挤破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历事」为三个月,届时会由所历事的衙门进行考核,评语优等的前途自然是好许多。

    而今年在皇帝为自己的书法推广的情况下,书法的能力也有所要求了。而有资格「历事」的生徒则需要由各门学术的传道授业的博士评定后,将名册提交给司业,司业最终定下人数,再报祭酒。

    往来祭酒多负责国子监的监内事务,对学生的优劣情况不是很清楚,故而司业定下的名册基本上就是最终的名册。所以在关乎生徒的前程的要事上,原竟与骆棋琅便成了决策者。

    原竟与骆棋琅已从呈上来的名册中挑选出了年长、品行与学识皆为优等的生徒,接下来他们要商议的便是如何分配。

    按规定,分配的次序该根据他们的优劣顺序来排,虽都是优等,可优等中也有优劣者。可近年来制度松弛,分配多有根据人情来定的。

    这些生徒中有不少是科举落榜后才进来的各地的学子,也有官家子弟受荫补进的。官家的子弟自然是希望到一些能接触权力,有政务处理的衙门,可这样一来,寒门子弟便要不满了。

    反之亦然。这也是一项很挑战处事应变能力的活儿,裴祭酒将此事扔给俩人,他临致仕了,也还能落得一份好名声。

    俩人一路商议事情一路往两家同方向的地方走回去,临分别了,骆棋琅才问道:「有个问题,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骆司业何须客气?你问便是,不过答与不答可就在我了。」

    「你对舍妹,可有意?」骆棋琅这问题问得相当直白,也把他自己问得甚是尴尬,就怕原竟说她对骆棋娇无意,让俩人都没面子。

    原竟讶然,而后微微一笑,也不回答,只反问:「骆司业对令妹的关心和疼爱犹如原某对舍妹的关心与疼爱,所以在终身大事上,我一贯让她做主。所以原某想知道,骆司业可问过令妹,对原某是否有意?」

    在疼妹妹这一点上,俩人都是不谋而合的。骆棋琅听到原竟的反问反而是松了一口气,他自然会问骆棋娇,只是若是骆棋娇说她对原竟有意,那怎么是好?

    原烨回到府上,罕见地找了原竟过去商谈政事。他希望他能修补跟原竟的关系,他们父女能回到从前。而恰好最近冯家与张家那么活跃,朝堂上被搅得有些人心浮躁不说,连呈上来的奏折都是如何替冯应减罪的。

    冯应这边有江广在替他担着许多弹劾的证据和奏折,户部主管临津府的田赋的清吏司也在帮忙瞒着冯家的实际田产之数目。御史行御史之职,到临津府巡查,上下皆联合在一起,使得他在临津府寸步难行。

    太子找过原烨,希望他能放冯应一马,毕竟日后他们可能都是他的左膀右臂。然而原烨十分清楚皇帝要清除冯应的决心,他不能因太子的许诺便无视皇帝的旨意。

    他一方面要安抚住太子,又要替皇帝分担忧愁。可骆老翰林是能有效地解决这件事情的人,他几番游说都劝不动他,也唯有考虑骆老翰林的提议了。他并不打算出卖原竟的终身大事来取得成效,所以他想看原竟的打算。

    原竟知道原烨已经清楚了骆老翰林的条件,所以她问道:「爹当初为何不与我说这件事呢?」

    「因为爹不打算考虑他的要求,也相信他只要有心回到朝堂上来,那总有办法说服他的。」原烨在这一点上并没有隐瞒原竟的打算,他当初得知骆老翰林的条件后,想也没想就抛在一边了。

    「可如今说服不了不是?」原竟淡笑道。

    原烨眉头一皱,叹气道:「他不回到朝堂上来便不回吧,冯家如何,与爹也无关!」皇帝那边,他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冯家怎么样于原家影响并不大,可是于原竟而言,影响便大了。她是冯家发了誓要铲除的目标,冯家此次若不死,那死的便是她原竟!原烨知道的事情并不多,可她原竟清楚骆老翰林的要求,对她而言是一把双刃剑。

    从未考虑过答应骆老翰林的提议的原竟此时也产生了一丝动摇。

    原竟沉默了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原烨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她道:「这样也好,省得爹为隐瞒我的身世而再煞费苦心考虑怎么偷龙转凤。既然这是最好的路,那我考虑考虑吧。」

    「爹在朝中虽不能一手遮天,可护你周全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大可不必这样做。」

    「爹所说的护我周全我信,可无非也是让我远离朝堂。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会半途而废,不会轻易放弃苦心经营而得到的今日的这一切。」

    原竟的野心与坚定,甚至是能狠心牺牲自己的幸福,她已经超过了他。他护不了她,也没什么能教给她的了……

    「咯咯咯……」

    小雪里的笑声久违地出现在了原竟的视听范围内。

    她从原烨的书房出来时到了用膳的时辰,原家如今已经许久都未曾坐到一起来用膳,所以府里为她准备的晚膳需要回静心苑去吃。

    她又想到有些事或许该让南莲也知道,便改道去了修为苑。刚进去便看见南莲、龚良跟小雪里在修为苑里新搭起来的秋千边上戏耍。

    龚良的头还缠着白纱布,而小雪里坐在秋千上被扶着轻轻地摇晃,让她忘却了伤痛而乐呵地笑起来。

    「二少爷。」龚良见了原竟下意识地喊道。

    小雪里也看见了她,朝她甩了甩手,身子一歪便要从秋千上摔下去,幸好原竟眼疾手快跑过去接住了她。将她安置好在秋千上后,她又朝原竟「咯咯「笑。

    「你这小家伙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怕摔着了?」原竟笑骂道。

    小雪里听不懂,扒拉着秋千上的木板扶手,看着她。原竟却将目光转到南莲的身上,后者优雅端庄地坐在石凳子上,见了她,眼角似都带着笑意,可却无甚迎接她的动作。

    「可有用膳?」原竟扭头问龚良。

    「还未曾用膳,我想看看雪里,郡主便让我过来了……」龚良回答道。自从小雪里被南莲抱过来代为照看后,除了小雪里肚子饿了会抱回去让她喂奶以外,余下的时间便都是在修为苑里睡觉、玩耍。

    不过自由南莲照看后,小雪里的伤好得很快,而且精神头也特别足。有时候她们的亲近劲让龚良以为她们才是母女,她不过是个奶娘。

    原竟让龚良抱小雪里回去喂奶,也让花蕊从旁照看着,免得原鹿氏又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伤了人。

    「竟儿怎么不回去用膳?」南莲明知故问道。

    原竟坐到秋千上,道:「听说郡主这里的膳食好些,我特来蹭吃。」

    「都是些斋菜,哪儿都一样。」

    「可有你在,滋味都会不一样不是?」

    南莲走到她的身后,帮她轻轻地推着秋千,笑道:「竟儿的嘴巴今儿这么甜,可是有什么事不好直接告诉我的?」

    「难不成在郡主的眼中,我得有什么事不好与你说才用说些甜言蜜语的情话?」原竟反问。

    「因为我太了解你了。」南莲道。

    原竟在秋千上晃着双脚,闻言,侧过身去拉住南莲的手,迫使秋千停下。双臂横过南莲的腰身搂主,嘴唇的距离一下子便靠近了。

    「真的?」原竟吐息,又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舌尖不经意地从南莲的嘴唇上掠过,让南莲的身子轻微地一颤。

    夕阳的余晖从南莲的背后投来,将南莲的耳朵照得通透发红。她与原竟拉开一点距离,嗔怪地瞧了她一眼,道:「先用膳吧!」

    用着膳,原竟忽然提及了政事:「冯家与张家恐怕要结成亲家了,目的可能在于我。」

    南莲虽不曾插手朝政,可也知悉朝堂之事。

    冯家被弹劾一事显然是她的皇帝舅父所为,而原竟因上次差点被逼辞官,在外人的眼中相想必也会记恨以冯家为首的太子一党。故而他们认为冯家被弹劾一事也与原竟脱不了干系,皇帝不过是受了原竟的谗言蛊惑。

    太子已经猜测是与冯应被皇帝猜忌而引起的,但是他不想失去这么大的助力,便揣着明白装糊涂。若皇帝将冯家斗下去了,他也好跟冯家撇清楚关系,若皇帝斗不了冯家,他日后也还能继续让冯家当他的臂膀。

    作为被皇帝推出来当靶子的原竟,她近来私底下常常往骆府跑,初时并未引起注意,可是次数多了后,有心人便猜出了些什么。历来党争的背后都是庞大的世家势力,有以冯家为首的官员,另一边自然就不能群龙无首。

    冯家不得不抓紧时间在原竟想到办法将冯家铲除之前,先拉拢与原竟不对付的人来共同对付原竟。冯家不针对原家而仅仅是针对原竟,怕是原竟做的事情已经被冯家知悉,那张家与冯家结亲,张宋威自然也是知道了此事。

    思来想去,能让两家联合起来对付原竟的可能只有一件事——原竟使计让钱宁、冯乔周将张晋厚打至残废的事情。这于张家而言,犹如杀子、灭嗣之仇,他们不可能会放过原竟的。

    梁王与赵王在这种情况下收起锋芒,他们的态度暂且不必说。齐王那坐山观虎斗的姿态许多人都看得出来,而他也毫不介意张宋威与冯家结亲。

    能救原竟的,便也只有她自己了。

    南莲猜原竟要与她说的,便是与骆家有关的事情。

    「皇上想让骆老回朝,骆老的条件……让我娶骆棋娇。」原竟注视着南莲,后者握在手中的筷子松了,险些掉在了桌子上,她反应过来稳稳地抓住了筷子。

    南莲细微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原竟心道:果然会如此。

    南莲明白原竟的处境,虽说这并不是唯一合适的出路,可这是原竟要走的那条路的唯一的出路。

    她、皇帝、原烨都有能力护原竟的周全,可也仅仅是护她周全。除此之外,她得远离朝堂,远离纷争,隐姓埋名地过日子,整日除了吟诗作对便也无其它事可做。

    这样的日子他们都能给原竟,可这却不是原竟想要的。

    她很清楚原竟要走的那条路的决心之坚定,而她也做好了陪她赴汤蹈火、共赴黄泉的准备,所以在她们的心中,不存在退避这个选择。既然如此,那她就得面对和接受原竟另娶她人的未来。

    从她下定决心为了来到原竟的身边而嫁给原励开始,她便已经将名分都置之度外。在她的心中,她与原竟是对方的唯一,便已能满足她那小小的心愿。

    原竟要娶谁,她都能告诉自己有得必有失,她都可以让自己去适应。可为何那个人是骆棋娇呢?!

    原竟给南莲勺了一勺豆腐搁到她的碗里,道:「你的皇帝舅父,还希望我能当他的乘龙快婿。你说,我若是娶了骆棋娇,落华公主会不会杀了我?我若是娶了落华公主,她肯定也想杀了我吧?」

    「你还想娶落华?」南莲回过神,瞥了她一眼。心中的失落和难过却因她没个正经的话而驱散了一大半。

    「我谁也不想娶。这一生一世,也就只有你。」原竟又道。

    南莲笑道:「可你挡不住他们欲为你送来的桃花。」

    「勾践卧薪尝胆二十年,我尚且年轻,忍一时,还有何事不能徐徐图之?」原竟在面对南莲时,终究没有面对原烨时的那般冷情。虽然这么做可能导致冯家依旧能左右太子,左右未来的朝堂,也为她的复仇之路增添许多未知的危险。但只要她还有一条命,花个几十年来报仇,又有何难?

    只是朝堂波谲云诡,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预料。她甚至至死也还未能如愿将齐王铲除,登上权力的顶峰!

    谁也不曾再说这个话题,用完了膳,俩人便在修为苑中随意地走走。龚良也将小雪里抱了回来,看见亲密的俩人,虽对她们的关系早有听闻,但眼见为实的还是第一次。

    「方才在画舫看见平遥姐姐正在纳凉……」龚良与她们闲聊聊起了平遥。如今的平遥另起了一处院落,还有许多下人仔细照料着,比起她的待遇可是好了许多。她不禁也要想这许是原竟对待怀着自己的骨肉的女人与过到名下的孩子之母的区别吧!

    原竟的嘴角扯起不易察觉的一抹冷笑,平遥在原烨的关照之下,过得越发像当家主母。原鹿氏如今无心打理原家的事务,南莲虽是嫡长子的夫人,可也不曾管过原家的内务。原竟身为原家唯一的「儿子」,怀着原竟的「亲骨肉」的平遥的地位自然就扶摇直上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平遥便能越来越接近原家的权力中心,能掌握更多地讯息。虽说她知道齐王才是她要报仇的对象,可是她要想向齐王报仇,取得能跟他对抗的资格,她就先得表现的已经屈服。必要的时候,她可以根据情况拿原家的一些东西跟齐王交易,而又不会将原家害惨了。

    她的如意算盘原竟知道,南莲自然也知,平遥更知道她们的能耐。故而她已无退路,只能在有筹码的时候尽量巩固自己的地位。

    「你是否是舍不得她,所以……」南莲抓着原竟问道。

    「郡主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而且回来得比我早,当初你为何不除掉她?」原竟反问。

    「我当时没想过你会回来,所以我想的是,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南莲微微一笑。她的笑容底下埋着怎样的心情只有她知道,不,如今或许原竟也知。只是原竟知道的远远不及她所想的深。

    南莲恨平遥比原竟更恨,可她不会轻易地夺走包括平遥在内的他们的性命,她要给他们希望,然后在他们为此感到欣喜之际再一一地捏碎,让他们的希望幻灭。

    而原竟的重生则在她的意料之外,使得她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你可舍不得?」南莲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平遥还不死?郡主已经给出了答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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