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周璘的嘴角抽了抽,装作没听见。
    那边还在锲而不舍: “毛巾,周璘啊。”
    没人理他后,静了两秒,接着喊:“周璘,毛巾啊。
    “周璘?"
    “周璘啊。
    “周璘。
    .....
    再然后,烦人的声音停了。
    成九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有点变态,这会儿竟然感到幸福。
    一种走到山穷水尽处,于绝望中重见柳暗花明般的幸福。
    她还在。
    触手可及。
    她的名字,他更也不用刻意避着。
    就这么张口就来,想怎么叫怎么叫,想叫几遍叫几遍。
    得不到回应也没关系,他知道,她在听着。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幸福啊。
    奢望一样,美好得带些不真实。
    他挑起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浴室的门被敲了两下,周璘说: “毛巾给你挂在把手了,等会自己拿。”
    刚说完前半句,推拉门就被从里面推开了一点。
    她忙伸手去往反方向扯: “要不要脸了?”
    “不要,只要你。”
    成九叹说完,轻轻松松地压过了她的力道,把门推开了。
    周璘叫了声: “真不要脸了啊!”
    边迅速捂上眼睛,转身就要往外跑,嘴里嚷着: “五十年都是少的,你这种人得被判上一百个五十年。
    步子还没迈开,腰上被条胳膊打横揽住。
    她挣了起来:“成九叹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哪样你不知道么?”成九叹说。
    "知道个屁!“周璘骂了出口,四肢踢腾着,要打他。
    成九叹打着石膏那条胳膊被她一巴掌给拍了个正着,他疼得出了个声,咬着牙道: “别乱动,
    我这穿着衣服呢,你脑子里想什么?”
    周璘眼睛睁了条小缝,小心地往自己腰上看了一眼。
    然后瞬间放松了,又气起来:“你是不是有病!“
    "嗯,”成九叹承认地非常坦荡: “我就是有病。”
    周璘想推他,又怕再碰了他的伤处,只敢往他身子左侧使力。
    成九叹也没松开她,身残志坚地站着。
    他任她小打小闹,垂着眼皮看她头顶上小小的发旋,说:“你别不当真。”
    “我什么没当真了?”周璘气哄哄地问。
    成九叹闭了下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说:“周璘,我真想你。想得要死了。
    ”哦,“周璘说。
    “我们再开始一次,好不好? “成九叹说:“这次。我来追你。我给你写情书,给你送东西,整天缠着你。你做过的,都由我来重新做一遍,好不好?”
    周璘静了会儿: “我一点都不想被你整天缠着。”
    成九叹把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轻蹭了蹭: “那我两天缠你一次。”
    周璘问他: “你这还能按频率的?”
    “能啊”成九叹说: “我可智能了,还能分一三五二四六,要不然单双周? 一天24小时按时段划分我也行。
    他把自己给说笑了: “高级吗?
    “太高级了,”周璘说: “我一个失业青年哪用得起这玩意儿。”
    “对你终身免费,”成九叹温声道。
    周璘没答话,往他胳膊上拍了两下,成九叹这次很听话,把她松开了。
    尽管方才是个姿势怪异的不算拥抱的拥抱,但此时的空气里,仍有丝丝暧昧涌动着。
    周璘清了清嗓子,往他吊着的那条胳膊上瞥了一眼:“你这怎么搞的? 掉下水道里了?
    成九叹笑了一下,向后靠在洗手台上,也侧头看了看,说着: “本来想使个苦肉计,一不小心美梦成真了。”
    周璘“啧"了一声:“老天有眼啊阿弥陀佛啊。
    成九叹伸出左手来,在她垂着的手上碰了一下: “别胡说八道。”
    周璘跟被电了似的,猛地就把手缩了回来:“你再碰我一下,信不信我把你头塞马桶里?”
    “可知道自己有多烦人了吧,”成九叹说:“你以前就这样,总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哪有!“周璘立刻反驳: “我摸过你?”
    成九叹挑起眉来:“没摸过?”
    “我没有!“周璘气到跳脚。
    成九叹一双清亮的眼睛赤裸裸地看着她: “再说。”
    在他饱含深意的眼神里,周璘的脑袋缓慢地转了会儿,住了嘴。
    成九叹笑起来,耷拉下眼皮: “我身上哪儿你没摸过。”
    周璘的脸热得厉害,嘴巴张了几张,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她甩手就走。
    出门时,把门摔得震天响。
    成九叹一个人笑了好一会儿。
    然后又看向自己的胳膊,拿手指敲了敲,长叹了口气。
    这种自虐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叹气归叹气,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拖着自己这伤残的身子,强行跟着周璘跑了几圈。
    为了在尽量不晃到胳膊的情况下,跟上周璘刻意加快的步伐,姿势怪异极了,周璘差点没笑场。
    她不胜其烦,吃过早饭就又抱着摄像机出去了。
    走之前,还言而有信地真的给他叫了个家政阿姨来。
    成九叹笑了下,没说话。
    其实他是觉得,,他们如令都是成年人了,中间隔了这么些年,各自都有自己的生活,他实在没必要不给她留一点私人空间。
    就算有别人,也没在怕的。
    他把自己的一颗心拿出来给她,他不信她舍得不要。
    周璘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来。
    师父给她开了车门,又说了一遍今天的中心议题: “现在杂志社刚开没多久。论名声,当然排不上号,但我对它很有信心。我对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态度都是了解的,真的很希望你能来。”
    “谢谢师父,”周璘说:“我想再仔细考虑一下,过两天给你消息。”
    “不急,副主编的位置我暂时给你留着。”师父说。
    周璘一路上想得很是认真,出了电梯,一抬头,被吓了一下。
    成九叹跟独臂大侠一样站在对面。
    “当 吉 祥物呢?”周璘定神损了他一句。
    成九叹看了她一眼: “"等你。”
    周璘上下打量着他,摇了摇头: “折寿啊。”
    她往自己家走。
    成九叹吊着个胳膊跟在后面:“你晚上跟人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周璘很警惕。
    成九叹撇嘴:“一身资本主义的腐朽味儿。”
    周璘看了看他:“你这鼻子跟小斑有一拼。
    “谁?”成九叹问。
    “小区里的小母狗,“周璘说着,去拿钥匙。
    成九叹的指节又往石膏上敲了敲: “周璘你过来看我胳膊。”
    “不看。”
    “我总觉得这石膏位置是不是不对了,“成九叹说。
    “你再这么敲两天就能给敲飞了,”周璘说着,还是走了过来。
    她靠近了些,仔细看了着: “没不对啊,跟昨天差不多吧。”
    成九叹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心头发痒。
    他左手抬了起来,犹豫了两秒,捏住她的肩膀,按了按,低声问:“累不累?”
    话音末落,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只得收回手,拿出来一看,是老成先生的号码。
    一一“您好,是成峰的儿子吧,你爸爸在路边昏倒了,我们正把他往医院送呢,你尽快赶过来吧,二院。
    成九叹愣住了,方才的几分旖旎瞬间烟消云散。
    他应了声:“谢谢您,我马上回去。”
    他手指颤着,又尽力平静下来,打了几个电话,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一遍。
    周璘在一旁听明白了个八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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