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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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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檀暗暗发誓, 她再也不好奇了!

    经历,以另一种独特而新颖的方式告诉她:非礼勿看,非礼勿言, 非礼莫相问。

    呜呜呜, 她牢记于心还不行吗?有必要这么翻来覆去的作弄她?

    用闻亦的话来答:很有必要。

    教育,是当从一点一滴做起。

    他的一点一滴, 不过是始于榻上,终于榻上罢了。

    司檀可怜兮兮, “不, 开始的地方, 只要他高兴,可随心所欲!”

    这一次,司檀受教。之前夹紧的尾巴, 还不够紧,她定要好好注意着,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以防“意外”随地而生。

    再说长公主薛云希, 自她被纪惏扛走,再回到宣平候府,已是多日之后……

    司檀连睡了许多天, 昼夜不分。具体,她也算不出中间隔的到底是有几日。只知道长公主进院门时,一张精致巧丽的鹅蛋脸上,阴鹜难看。点水妙目含怨, 弯月细眉蹙恼。落座时,一掌拍在案上,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味道。

    “上茶。”招呼了一声木缘,愤然将司檀手中的剪刀拽了出来。随手一捻,也不管到底是有几张,拿起就“咔咔”挥舞起来。

    还能这么剪?司檀盯着在她手中灵活来回的剪刀,惊的怔然瞠目。她悄悄往前倾了一点,“长公主,谁惹你了?”趁着探问之际,将自己方才剪好的小像挪了过来。

    这可是她的宝贝。

    不不,是她说不出口的一肚子怨气!

    司檀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这“怨气”,看长公主还在与纸张较劲,便问:“是纪先生惹你了?”

    “别给我提那个骗子!”不提还好,薛云希一听这人,眸中火焰冲天,面上登时难堪至极。她愤愤挥动着连剪数张,边剪边道:“老人家都说,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果然是有理有据的。”

    “呃……”有这么说过么?司檀凝滞着回味此言,竟是忍不住想要大笑出来。

    是有鬼,还是个满嘴说胡话的鬼,会骗人,会欺人,还能折腾人。这可该怎么去形容?

    就说,其实鬼,也有一张破嘴?

    她若是这么告诉闻亦,他会不会被气昏过去。

    不不不,昏的应该是她自己。若是真的肥了胆子说出来,以闻亦那条大尾巴狼的性子,准得变着法儿的再欺负她一顿。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她得冷静。司檀摇摇头,忙一本正经地收了笑。

    薛云希怒气正盛,隐有滔天之势。好似将那纸张当成了某人的脸,胡乱戳起来毫不手软。

    “死骗子,敢跟皇兄合起伙来骗我,我戳死你我!”

    今适风和天清。被她这么一倒腾,懒阳之下,碎纸翩然微扬,落院中繁花,宛若彩蝶翻飞,嬉闹无声。

    司檀被此景致吸引,全无心思去顾薛云希。只抬头看着扬洒的碎片,昳丽笑颜轻绽,嫣然明媚。

    也不知过了多久,案上纸张被薛云希绞成一堆碎末,许是实在无物由着她继续发泄,终吐一口浊气,将剪刀搁下。

    舒服多了!

    “你这儿怎么红了?”薛云希穿一袭对襟窄袖百合裙,手臂前伸之际,有青紫斑痕探袖而露。好巧不巧,恰被司檀回转的目光捕捉。

    遭此一问,薛云希脸上明火消退,微有绯色。可很快,就被唇畔取而代之的恼怒埋没。她慌忙收手,拽了拽袖子掩盖下去,暗暗咬牙道:“被狗咬了。”

    “被狗?”司檀一双澈亮见底的眼睛此刻满是狐疑。

    视线稍一流转,慢移至她紧裹的领口处。绣有如意云纹的领口,隐隐约约的红痕像是颗颗好奇探脑的小鱼,贼兮兮的模样,跃跃欲出。

    司檀明了……

    她掩唇笑了笑,“哦,看来,纪先生就是那条狗啊!”

    被人当面揭开,薛云希赧然无措。延伸至耳根的红霞,无不在证实着司檀的猜测。她窘而生恼,美目狠瞪着司檀,张了张口,欲狡辩而不得。

    纪惏那个道貌岸然的骗子,色狼……

    众目睽睽,将她这样丢脸地扛回去就算了,还仗着自己懂些医理,装模作样地要查看她伤势如何。

    看就看,脱衣服干什么?

    他看伤势了吗?她都不记得他是不是真的看了。只知道自己不知怎地就被剥的光溜溜,打又打不过,挣扎又不行,任他对着自己好一通蹂.躏。

    他使劲地钳着她的手,捏的她想哭。还亲她,啃她,直到最后将她仍在榻上,吃了……

    骗子,衣冠禽兽!

    薛云希一想到自己的可怜模样,在心里把纪惏骂了个彻底……

    不止纪惏一人。

    想到那个坐观好戏的皇兄,她就气的想杀人。表哥是捡的也就算了,亲哥还胳膊肘朝外拐。真是……

    说什么纪惏是他的义弟,是母后的义子。这扯的都什么跟什么?义弟都饥不择食地将自己亲妹妹拐进榻上了,作为好兄长,竟还笑得出来?

    之前不是还说风家不可轻易得罪,要退下这早年许下的婚约,他也是有心无力的吗?怎么纪惏一句话,就这么干干脆脆的退了?

    都是骗子!

    并不知薛云希到底在气什么,以为是在怪纪惏。司檀眨巴着眼睛,暗暗收集着薛云希脸色的变化,嘻嘻一笑,作一副过来人的架势,板正神色,道:“长公主,你那样厉害,他怎么咬得你,你该照本还回去的啊!”

    “你趁着他睡着,拿绳子将他绑了。你不是有鞭子吗,狠狠挥几下给他看看厉害,保准他以后不敢再咬你。”

    这还是长公主之前见她被闻亦欺负的可怜,才想得办法来教的呢。只不过,司檀不知是长公主有意骗她,尝试失败了而已。

    可长公主不一样啊,她是会功夫的人,应该,可以的罢?

    就算真的失败,大不了,再被咬一顿好了。

    薛云希被她这建议劈得可谓是外焦里嫩,良久才压下那道火光,一副我总算是认清了你的表情。她咂咂嘴,“果然,跟着表哥那种人,学不出什么好东西!”

    明明是跟你学的。司檀抿了抿唇瓣,但笑不语。

    又对着司檀好生发了一通牢骚,薛云希连饮数盏茶水。见时辰不早,拍拍屁股道:“得了,我该走了。”

    “小表嫂,以后,可没人给你出主意了。你好好保重哦——”

    司檀蹙蹙鼻头,极显不以为然。长公主的主意,可不是一般的馊。

    “你要去哪?回宫?”

    “不不不。”薛云希嘚瑟地飞舞着眉毛,“我要四处游荡去了,要不要偷偷跟着我一起走?话本,糖葫芦,应有尽有。”

    “不去。”司檀几乎是毫不犹疑拒绝。“闻亦说了,我不能乱跑。”

    “真是无趣。”薛云希边走边道:“我走了。你就待在这府内,跟你的宝贝夫君生孩子去吧!”

    说走就走。不再为婚事发愁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司檀笑送薛云希离去,直至那一道飒然丰姿愈来愈远,消失不见。她方回神遥望一眼高墙外的碧色蓝空,久久而立……

    薛云希与风家的婚事退了,为何不先与纪先生订下?那纪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称为先生,却没有半分属于先生的儒雅呢?

    司檀不理解。夜间先躺在榻上,她便一直转动着眼睛想。

    待闻亦自浴房回来,她翻过去,摸索着蹭到他怀里。“闻亦,你与纪先生很早就认识吗?”

    闻亦侧过身,朝着司檀脸上一把掐,“你怎么还想着他?”

    “不,不是……”她哪敢再想。司檀慌忙伸手撑着他的肩头,防止他在压过来。仰起头时,很认真地将心中的疑惑说与他听。

    闻亦笑了笑,与她说了一些久远的往事。

    纪惏并非北梁人,而是出自东周。

    先帝还为亲王时,北梁与东周边境不宁,常年杀戮不断。先帝奉命征战东周,因缘际会之下,与纪惏的父母相识。陛下受父母影响,与他的这位义弟之间,趣味相投,关系好到胜似同胞亲生。

    纪惏与他的父母常隐深山,低调不现人前。外人只知他们两家私交甚好,具体他们的身份到底为谁,从不得为外人而知。算来,这知道的,当今也就陛下与太后二人了。

    有人传言,纪惏的父母乃东周贵人,可是真是假,是虚是实,无处得以考证……

    也难怪纪惏可以有能耐,轻轻松松地将束着长公主的婚事退了。凭着这样的关系,太后舍得为难吗?

    司檀总觉得,这纪惏的父母,不止是神秘。他们之间,定然是有好故事。

    可说与闻亦,闻亦只道是她听故事听上瘾了……

    司檀睡不着,再聊起长公主,想要问问她会去哪里。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闻亦不老实地摸着她的肚子打岔,“都这么久了,我的儿子到底什么时候能来?”

    又是要儿子。闻亦已经不止一次说起这事。可有没有,哪里是她能决定的事。司檀撇撇嘴,“你儿子不会来了,你就死心吧。”

    闻亦笑着又揉了几圈,翻了个身,便将司檀紧紧箍在身.下,“看来,还是我不够配合,也不够努力。”说着,低下头就要来亲她。

    还能不能放她好好歇息一晚?

    司檀一副不愿意的样子,绷着脸,费足了力气,连掐带咬的,将闻亦推了下去。趁着可以舒口气的机会,蠕动着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你最好走开,别打扰我睡觉。”

    方才还说睡不着来着。闻亦低头看看孤零零露在外的自己,无奈叹了口气:想要个儿子,真难!

    他伸了手探过去,想要将司檀拽进怀里,可司檀裹着被子便往另一侧骨碌,边滚边说:“不许碰我。”

    这一晚,闻亦果真老老实实地躺着。

    之后,司檀渐渐发觉,她三餐膳食之中掺杂的苦味愈来愈重了。原还当是自己吃腻,多番对比之后,确实是不太对劲。

    顾嬷嬷定是听了闻亦的,在暗中加大了药量。

    要儿子,要儿子,有本事自己生一个去。

    想归想。闻亦一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喝。司檀受了他声音的蛊惑,就算心里再不乐意,还是乖乖的送进肚子里。而对于膳食中的那点儿小秘密,她也没有刻意拆穿的意思。

    七月中旬,宫里传来了大喜讯:皇后娘娘顺利诞下双生子。

    周太后先前急于抱上孙子,逢陛下必催之。可陛下不知随了谁,任太后磨破嘴巴,也不愿纳一宫妃。加上册立皇后非他所愿,他避着躲着,耍性子不往椒房殿去。一来二去的,太后便无奈将注意四处散开,逢谁催谁。

    更为奇怪的是,但凡被周太后催过的,竟无一有喜讯。

    太后失望至极,几近绝望。不知听了哪位道人说,薛氏久无子嗣,乃先帝嗜杀成性而生怨,是邪物作祟的缘故。太后信以为真,近一年时间,不再强催,改日日诵经祈福。

    谁知,还真叫那道人撞到了点儿上。也就一两个月,皇后有喜。

    如今一次得双,太后乐坏了。婴孩坠地当晚,便嘱咐着让陛下下旨,好以此喜讯昭告天下,举国同喜。

    七月,正是个不容忽视的好时候。陛下应太后所言,着令太常照理。并趁此时机,以安抚为由,邀分封在外的宗亲们,于八月十五中秋夜,同宴共饮。

    中秋晚宴与皇子满月宴一并举办。如此盛大,可比元节当日。

    先前圣寿节,太后为宫中祈福,已有两年不曾与大家同聚。齐王谋反之后,人心惶惶数月而不得安。今陛下亲旨邀请,各方不敢违逆,纷纷应邀回城。

    怀安城一时间,人潮喧喧,众贵云集。

    按礼去宫内看望过皇后,司檀便又一如往常。城内拥堵到何种地步,又有哪位贵人抵达,她均不作了解。

    闻亦已多日不能陪着司檀闲坐,司檀百无聊赖。看艳阳西斜,碧空舒朗。想着许久不曾提笔描画,便让卓焉备了纸笔来。

    七月至尾,隐有凉意,室内冰鉴皆已撤去。院中本就偏阴,现下不热不燥,温凉适宜。司檀认真执笔,勾勒着一片属于她自己的安宁。

    可这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院内脚步声匆忙响了一阵,丘管事到。他在院中汀步之下,拔高嗓音朝内禀了一声:“夫人,有贵客来访。”

    司檀停了笔,眉头微微一蹙,“递上来。”

    木缘接过丘管事手中的名帖,转而交给司檀。

    “泾阳王侧妃?”她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看,又聚神凝思好生回想,也没记得对此人有什么印象。

    闻亦不与泾阳王来往,更不说她了。她如何认得什么侧妃?

    司檀理了理衣衫,步于门口,“丘管事,来人在何处?”

    “回夫人,老奴见来客马车外悬有泾阳王府的府牌,问过知是泾阳王侧妃,不敢怠慢,已请至正厅。”

    已到了府内。司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追问一句:“她是要见侯爷?还是要见我?”若是见闻亦,就好办,只说他不在,打发走就好。可若是见她,那就要费一番力气应对。

    她最怕的就是去应对那些人了。一个个都很能说。她自知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也没有他们脑子转的快。每每碰上此类事,好费力气。

    丘管事再低了低身子,道:“是要见夫人的。”

    如此,司檀更慌了。可她明白,在下人面前,不能慌的太明显。她捏捏衣袖,悄然蹭去掌心的虚汗,便摆手让丘管事先下去。

    即是冲着见她的,又请进了府内,怕是不去见一面,是说不过去的失礼。闻亦不在,没有依靠,她再是惧怕也只得自己应对。

    司檀轻呼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渐趋渐重的恐惧,唤了卓焉替她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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