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令蔓一宿没合眼,第二天早上还得早起给大学生们提供叫醒服务。
既然出来玩, 就不能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被窝里。
他们一行人七点准时集合上大巴, 出发去四姑娘山的著名景点双桥沟。
别看这双桥沟名字不怎么大气, 但景色绝对是震撼级的。
这里的一切颜色都是那么原始纯粹, 草原那么的翠绿,枫叶那么的火红, 雪山之巅则是永恒静止般的洁白。
山坡由低至高, 植被分布格外明显, 漫山遍野、绚丽多彩。
虽然刚进入十月,但川西天气已经很冷。
大巴停在整个景点海拔最高的地方,雪山脚下。
这里不及玉龙雪山游客量多, 没有缆车和轨道上山,人迹罕至,正因为如此美景才被保护得更加天然神秀。
他们排着队下车, 冰天雪地的气温在脚尖踏入地面的那一刻扑面而来。
宛如置身北极, 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令蔓裹紧身上的厚棉袄, 无济于事, 照样冻得牙齿打颤。
怎怎怎怎、怎么能这么冷啊……
天冷成了拥抱最好的理由。
下车之后, 他们三两个抱成一团, 边跺脚边取暖。
李倬云也毫不避讳地扑上来紧紧抱住令蔓, 丝毫不给她还手的机会。
雪山脚下有一块平地,那里几个穿着藏族服饰的阿嬷开了几家小卖部。专门卖烤土豆、牛肉干、以及印有藏族特色图案的围巾披肩,还有火炉供游客们烤火。
烤土豆两块钱一个, 还挺划算,令蔓买了一整筐,大家分着吃。
令蔓和李倬云坐在一块烤火,土豆先捧在手里焐手,等不烫了再剥皮吃掉。
其余人等身子暖和了,都陆续走上栈道,开始游玩拍照。
令蔓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想把剩下的几颗土豆都吃掉。
这土豆烤得很香,她正吃得津津有味,坐在对面的李倬云突然直直地朝她伸出手。
令蔓楞了一下,定在原地。
李倬云的手伸到她嘴边,捻起一块遗留的小碎屑。
他毫不在意地自己吃了。
令蔓实在忽视不了这种过于亲密的小动作,她慢慢地将嘴里食物咽下去,过了许久才小声说:“李倬云,你最近为什么对我这样?”
“对你怎么样?”李倬云表情惬意地问。
令蔓拿捏着语气,说:“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这些举动,已经越过了正常的姐弟么?”
“我们本来就不是正常的姐弟。”李倬云举重若轻地说,“你不是不反感吗?昨晚我亲你的时候。”
令蔓哑然,半张着嘴。
“我知道你没睡着。”李倬云说。
他的神色因为达到目的而显得有些狡黠。
原来他昨晚那是在试探她么?
如果她不生气或者没有呵斥他的话,接下来他就会有更“过分”的举动了?
令蔓咬唇不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是你这样对我总该有个理由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喜欢你。”怕她理解得还不够透彻,李倬云又补上一句:“不止是姐弟间的那种喜欢。”
“你跟张英泽取消婚约,不管是不是因为我,至少让我明白了一件事。你——”李倬云将手中剥好的土豆递给令蔓,眼神笃定高调,“我是喜欢定了。”
少年纯净的双眸一如融雪后的高山湖泊,清澈见底。
坦白直率到恨不得将一切心声透露给她看。
令蔓招架不住那样的眼神,在心情变得奇怪之前堪堪挪开视线。
中午,太阳升起来了。
有阳光和没阳光的地方简直是两个大陆。
阳光下游玩的人已经开始出汗了,陆续脱掉外衣和围巾;待在阴暗地里的人则依旧被寒冷吞噬着,手脚僵硬。
令蔓赶紧拉着李倬云也去栈道上活动活动,晒晒太阳。
他们一路走走停停,拍了不少照片,玩过瘾了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大巴上。
令蔓发现李倬云的毛呢大衣上破了一个小窟窿,问:“怎么搞的?”
李倬云看了一眼,没当回事:“可能是刚刚被树枝刮到了吧。”
“哦。”令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宾馆,老板娘说厨房已经在准备午饭了,让大伙先上楼休息一下,半小时后下来吃饭。
令蔓临走前向老板娘借了一盒针线。
房里开了暖气,李倬云脱掉外面那件大衣,问晚来一步的令蔓:“你刚刚去哪了?”
令蔓晃晃手里的针线盒,坐下来说:“把大衣给我,我帮你补救一下。”
“你还会缝衣服?”李倬云有些惊奇。
“这有什么难的?”令蔓不无骄傲地说,“我还会刺绣呢。”
小时候她跟在外婆后头,没少学针线活,一些简单的花花草草她都会绣。
只不过近来很久没展现手艺了,有点手生。
李倬云乖乖把大衣递给她,令蔓接过端详了一阵子,思考该怎么下手。
他一个男孩子,给他绣朵牡丹花也不合适呀……
令蔓突发奇想,而且自我感觉挺良好:“你不是叫倬云吗?不如给你绣朵云吧?”
“……”
在看到成品之前,李倬云没有什么意见可提,他点点头表示可行。
早上起得早,李倬云原本打算趁这半个小时补个觉。
然而此刻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令蔓缝衣服,她一针一线都认真专注、有模有样,看起来很有吸引力,倒不舍得挪开眼球了。
李倬云心想自己说得没错,令蔓一定会是个贤惠的妻子。
家务做得好、厨艺好、手还巧。
肥水不留外人田,这么好的女人一定不能让给别人。
这次只用了一种颜色的线,绣得很快。
完成后,令蔓将衣服抖了抖,高高举起来:“怎么样,还行吧?”
原本纯黑色的毛呢大衣,现在胸口处多了一朵白白的小云朵,气质活泼了许多。
见李倬云半晌没有表态,令蔓不禁尬笑,否定起自己:“哈哈……是不是有点幼稚?”
李倬云说:“不会,挺好的。”
“是吗?”令蔓的神色又飞舞起来,“那你穿上试试。”
她把大衣归还给李倬云。
李倬云毫无预兆地站起身。
他们原本坐在各自的床上,保持着中间一条楚汉边界的安全距离。
李倬云从令蔓手中接过大衣,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又转手丢到一边,“等下再试。”
他虎视眈眈地向前跨出一步,“在那之前,我要先做一件别的事。”
狭小的空间因为李倬云高大的身躯突然逼近而充斥着紧迫感。
下一秒,令蔓被他压倒在床上,他的嘴封住她的嘴。
一切发生得太快,令蔓根本来不及思考。
在那零点零一点秒的瞬间,她只看见他倾身而下,李倬云漆黑的眼睛像酿了一坛美酒,诱人上钩。
一触即发。
令蔓的两条手臂高举过头顶,被李倬云一一压制住。
他几乎整个人攀附在她身上,一股霸道的力量将她包裹住。
滑溜溜的舌头一刻也不停留地钻了进来,粗野地胡搅蛮缠。
令蔓唔唔地叫,只是那声音娇媚得不像话,不出片刻就被李倬云寸步不让的攻克堵在了喉咙里。
没多久她便觉得呼吸不畅,脑海里那一点本能地想推开他的念头也渐渐变得意志薄弱,最后只剩下彼此交织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令蔓向自己的感官屈服了,那种从未体验过的美妙和刺激让她把持不住,无法叫停。
李倬云更是如饿狼扑食一搬亢奋,不停地换着角度和方位深吻她。
唯独在情爱这一点上,女人并不反感男人主动强势一些,她们喜欢被把控和拿捏,享受被牵着鼻子走,由此体验到未知和新鲜的快感。
李倬云不知疲倦,足足啃了她十分钟才松开。
彼此得到缓过呼吸的空间。
令蔓一阵嘴麻,伸手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唇。
李倬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感觉怎么样?”
令蔓没应声。
李倬云又问:“嘴痛吗?”
令蔓点点头:“嗯。”
男女之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
在肢体接触达到某个坎之前,交往过程中总是夹杂着过多的猜疑和顾虑。
然而一旦跨过那道坎,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那层不可名状的隔阂也随之消散了。
李倬云将令蔓放在床头的润唇膏递给她,“涂一涂。”
令蔓接过,慢吞吞地涂。
“李倬云。”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突然发问,“你喜欢我哪一点?”
李倬云想了很久,给了一个很不责任的回答:“不知道。”
令蔓皱眉:“怎么会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啊。”
令蔓说:“我是你名义上的姐姐,法律上的亲人。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偏要看上我?”
李倬云耍赖:“你也说了,只是名义上的。”
令蔓狐疑地盯着他:“难道你从小就暗恋我?”
李倬云说:“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连靖不行,张英泽也不行,所以你干脆跟我在一起好了。”
令蔓嘴角一抽:“……就因为这个?”
刨根式的追问令李倬云有些不耐,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喜欢一个人非得要理由吗?”
令蔓点头:“是的。”
“那你为什么这么漂亮?”
他看似不着边际的提问让令蔓摸不着头脑。
“长得漂亮就漂亮了啊……哪有为什么。”
令蔓回答得有点不好意思。
李倬云顺着她的话说:“对啊,你看,很多事情是没有为什么的。”
令蔓:……
算你会说。
没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喊他们下楼吃饭。
李倬云整理好凌乱的衣领,套上大衣,冲令蔓说:“走吧,先去吃饭。”
“嗯。”
下床时,令蔓感觉到下半身有点湿。
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种陌生又奇特的感觉让她顿时羞愧又不安。
该不会是?
不是吧……
只是亲了一下而已。
她就……
请问这样是正常的现象吗?
除了亲吻,李倬云并没有对她做别的啊。
……难道她的性/欲很强?
令蔓恼羞地直挡脸。
李倬云发觉她的异样,侧过头问:“你怎么了?”
她立即正色:“没什么……”
令蔓一味地沉浸在对自己的埋怨中,丝毫没察觉到刚才混乱中抵着自己的硬物是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还没有回答过男主为什么叫李倬云这个问题。
倬云是出自诗经“倬彼云汉,昭回于天”,译文:看那银河多么高远,白光闪亮回旋在天。
然后他姓李是因为他爸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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