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节
统,学士、硕士都不能以学位来称呼,只有博士,是像“教授”一样,是可以直接称呼的头衔。
答辩结束后,我们并不会立刻就离开,学院出面,在越大宾馆订了一桌饭,两个新鲜出炉的博士要陪答辩委员以及自己的导师吃饭。
曹欣和万航、卓尔他们先行离开了,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宾馆走去。
我想起自己与程嘉溯缘分的开端正是在越大宾馆,心里生出一点淡淡的甜意——我知道我们正在冷战,但这并不妨碍我在想起这个男人的时候,打从心底里开始喜悦。
饭桌上,崔教授笑眯眯地劝酒,半真半假地笑道:“我跟你可是有过节的,有没有怕我卡你?”
我若说是有,就显得我以为崔教授小气;若说是没有,又像是没把他放在眼里。好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这种小问题已经难不倒我了,我笑着回答:“我只是和您的学生钟楠有过节,您是老师,我特别尊敬您,您才不会和我一般计较呢。”
既说明了不会把和钟楠的恩怨延伸到崔教授身上,也顺道恭维了他一把。
201 毕业
在我释放了善意之后,崔教授表情一松。
他年轻时玉树临风,被称为生物界四大美男子之一,即便现在年老,也有一股儒雅气在,这种儒雅中,又隐隐透着肃杀,更见威严。
所谓居移体养移气,在业内的地位和在学生面前的权威,让崔教授早就不习惯“服软”二字怎么写。哪怕是对着地位相近的同事孟老师,两个人也是针锋相对的时候居多。
这样的威势后来给某些学生用来狐假虎威提供了便利,他们知道只要哄着自己老板高兴,就可以借他的势来压人,让吃亏的人敢怒而不敢言。
然而最近一次借出势力后,崔教授愕然发现钟楠借着他的脚踢到了一块铁板。原以为对方不过是老对头和他的学生,谁知道会惹到杏林集团这种庞然大物?
那次事件的后果是崔教授对钟楠十分恼怒,不管事后钟楠怎样解释,都没能取得他的谅解。最后钟楠毕业的时候,也没能得到崔教授的推荐——有教授推荐的话,他还是有可能直接进入杏林的。
钟楠被正缺人才的轻白集团挖走,新公司对他寄予厚望,不仅仅期望他能做出成绩,更是希望能借此和崔教授搭上线。
后来轻白集团果然搭上了崔教授的线,但钟楠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最主要的原因是崔教授发现自己招惹到程嘉溯之后,已经在寻找新的合作者。
好在程嘉溯一直没有因此对他发难,崔教授也保持着同杏林集团的良好关系。只是在不知不觉中,孟老师与杏林的关系越发亲近起来,崔教授并未被冷落,但世上的事,最怕的就是比较,相比之下,如果说杏林给崔教授的待遇是尊敬有加,那么对待孟老师的态度就是贴心贴肺了。
等到我和程嘉溯的关系越来越稳固,崔教授也不得不收起之前看笑话的想法,正视我们的关系。越是如此,之前被钟楠利用的事情就越令他难以忍受。
最大的打击应当是来自昆明生物科技园的建立,原本崔教授是有力竞争者,但程嘉溯出于个人原因选择了与他旗鼓相当的孟老师,如果不是他的个人偏好,这两位教授原本是不分胜负的。
争夺与生物科技园合作主导权的失败,让崔教授意识到他之前到底错过了什么。他适当放下了一些对孟老师的敌意,而孟老师一个人当然吃不下这么大的生物科技园,到最后还是要与崔教授合作。
这样一来,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孟老师手中了,这对风光了几十年的崔教授来说,是一次严重的误判,最好能够赶紧补救,而不是再犯一次错误。
于是,我之前担心的他会卡我根本没有出现,在答辩过程中,崔教授的提问也是中规中矩的,恰好是我有所研究、但又没有写透的部分。
现在,他在酒桌上半真半假地示好,既要示弱,表明自己没有敌意,又要保持自己的师道尊严。
如果我想要羞辱他,这简直是把把柄往我手里送。好在我并不想与桃李满天下的崔教授为敌,之前实在是他被钟楠带进了沟里,双方不得已才起冲突,就是孟老师,也不愿意与多年老同事撕破脸皮。
生物科技园还需要崔教授的力量,对于现在的程嘉溯而言,就算不能将有用的力量收归自己麾下,能让对方保持中立或者友好,不倒向对手,就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所以现在崔教授愿意示好,我自然是从善如流,绝对不敢给他任何难堪,用上了程嘉溯教我的社交技巧,顺利结束了这一餐饭,顺手还给唐韵刷了不少存在感。
说到底,这不是因为我有多厉害,而是资本的胜利:在这个时代,资本就是一切。杏林集团是东部地区最大的制药集团,它的太子自然不同凡响,连带着我也变得不好惹起来。
我也是狐假虎威,借了杏林和程嘉溯的势。
有不少教授都对杏林集团的项目很感兴趣,问了我许多关于杏林和唐韵的发展规划,如果我只是一个科研人员,那这些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来。不过我自认是杏林的未来老板娘,还是很关注集团发展的,这几年杏林的科研方向,我也大致有所了解,在不涉及保密条例的前提下,透露了一些东西,教授们兴趣更浓了。
我趁机散发了一波程嘉溯的名片——见我随身带着程嘉溯的名片,孟老师摇着头隔空点点我,意思是:人还没嫁过去呢,就给对方这么掏心掏肺的了。
我讪笑一下,躲开孟老师,不想让他知道我和程嘉溯其实最近正在冷战。
这餐晚饭结束后,辅导员提醒我注意学校的通知,过段时间回来领取毕业证和学位证,参加毕业典礼。后面还有一系列办理离校手续,迁转户口、档案之类的事情,非常琐碎,还得跑很多趟才行。
不过就某种意义上而言,我已经算是毕业了。
教授们都比较克制,没喝太多酒,饭后讨论了一点业内八卦,两个学术问题,饭局就告解散。
我们做学生的,自然要送老师们出门,谁知刚走到宾馆大堂,就有一个高大的人影上来揽住我,同教授们打招呼。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程嘉溯打的什么主意,但当着孟老师的面,又不好表现出问题来让他担心,只得羞怯地笑着,送走了一个个满脸心照不宣笑意的教授们。
最后离开的辅导员的身影刚刚消失,程嘉溯就猛地抱住了我。我们就站在越大宾馆外面的大理石台阶下,暮霭刚刚占领了天地,路灯正在陆续亮起,他用力得仿佛要把我肋骨勒断,把我紧紧箍在胸前。
我暗暗生怒:说冷落就冷落,现在又做出这种姿态来,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程嘉溯仿佛在我心里装了个窃听器,抱着我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你程大总裁,会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不存在的,只要你理我一下,我就该谢天谢地了!”我尖锐地讽刺他。
程嘉溯默了片刻,我以为他在寻找什么说辞,但他不再说话,而是选择了一把抱起我。
“啊!”我尖叫,“你干什么!”
“干·你!”他短促而有力地在我耳边道。
我的心怦怦直跳,几乎无法独立思考。程嘉溯抱着我直接上了八楼,进到一间套房,这场景似曾相识——就如同我们第一次见面。
被他抛在床上的时候,我才从他的魅惑当中挣脱出来,冷笑:“怎么,打算用这个方式来糊弄过去?”
程嘉溯突然笑了:“是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决定用肉体来偿还你。”
我:“……”
大概是被我呆滞的表情所取悦,程嘉溯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轻摸着我的脸,“傻子,干嘛对我这么警惕啊?就像我真的会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情似的。”
“你不是还在跟我冷战么?”我绷着脸忍笑,不想现在就跟他和解。
“没有冷战……”程嘉溯捧住我的脸,不许我眼神躲闪,直直地看向灵魂深处,“你知道的,之前我很生气。”
我快速接话:“嗯,因为别人觊觎了你的所属物品。”
“潼潼!”程嘉溯打断我,“不许这么说。”
“那怎么说?”我挑衅他。
男人干脆地吻住我,动作强势又霸道,我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只得微微张嘴,他的舌头立刻闯进来,搅得我脑子里一片迷糊。
“你……”他喘口气,“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物品看待过,再敢这么说,我就让你好看!”他无奈道,语气里又含着能把人淹死的宠溺。
他知道在感情中我最反感的就是被看成是他的所有物,我要的是平等的爱情,我们的灵魂站在同一高度,没有高下之分。所以他不会接受我的指控——一旦接受,就意味着他会被我剔除出感情的棋局。
所以,他这么霸道的一个人,被我逼到了需要剖白自己内心的程度,需要承认他并不是高高在上,玩弄女人,而是和我一样在感情之中沉浮起落,被对方所影响,需要妥协和让步。
“我生气是因为候轻白,他明知道我们两个人感情稳定,却非要横插一脚。之前几天我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怕迁怒你,所以才没有联系你——你是不是又多想了?”
“没有!”我立刻否认,扑进他怀里,试图引开话题,“那你发现了什么?”
程嘉溯道:“发现了很多,也安排了很多……以后再说这些,我这几天可累坏了,现在只想温香软玉抱满怀,好好地休息一下。”
我哈哈笑:“那你慢慢睡,慢慢睡。”轻手轻脚地试图爬起来,脱离他的怀抱。
还没等爬起,人就被一把按回去,他嗓音哑哑地撩人心弦,“你往哪里跑?陪着我。”
好吧,我被抓到,只好像哄孩子睡觉那样拍着他的背,“快睡吧。”
程嘉溯嘴里说着自己累坏了要休息,动作可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不时碰碰这里又动动那里,不一会儿就撩得我软成一滩春水,任他胡作非为。
202 求婚
候轻白惹起来的一场冷战,就在不知不觉当中消弭了,我累了一天,先是在答辩当中耗费了大量精力,又被程嘉溯折腾尽了体力,干脆就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做了个美梦,不记得梦到什么,只是那种深沉的喜悦长久地缠绕在心上,挥之不去。
这一觉甜美而畅快,我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酥软,程嘉溯正撑着头看着我,见我醒来,凑过来吻了一下。
我回吻他,他不禁加深了这个吻,直到身体又滚烫起来,才下定决心撇开头,狠狠喘口气:“别撩我。”
我嗓子也是沙哑的,小声问他:“现在几点了?”
程嘉溯起身倒了杯温水,凑到嘴边喂我喝了几口,才看看手表:“十点十二分。”
一个尴尬的时间点,现在离开的话,回到家里就太晚了。然而两个多小时的良好睡眠又让我此刻缺乏睡意,精神饱满得像是休息了十多个小时。
他看出我的心思,笑道:“不用急着回家,明天再说。”
“那你今晚不用工作啊?”在我所知道的几乎每一个夜晚,他都要工作到深夜,哪怕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有时也是先哄着我睡着,然后自己悄悄起来工作。
对这个工作狂而言,工作几乎就是他的一切——我经常这样暗暗吐槽,他当然是绝对不同意我这种“污蔑”的。
工作狂先生捏捏我的脸:“又在心里说我坏话是不是?”
“没有!”我赶紧否认,但我的城府是他教出来的,哪里瞒得过他火眼金睛?很快就被拆穿了。
好在程嘉溯并没有跟我计较,优哉游哉地说道:“喜事将近,我才不想忙工作呢。”
“什么喜事?”我连忙问程嘉溯,心里已经拟出好几种情形来:大到把程嘉洄赶出程家,或者杏林董事会全体承认他的继承权;小到程呦呦成绩提高,被老师表扬……
他在我臀尖上掐了一把,似乎觉得手感很好的样子,不过瘾,又摸了两把,我挪开自己的身体,追问:“到底什么喜事啊?”
程嘉溯变魔术似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盒子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看到那个盒子,我已经有所预感,心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打开盒子,含笑看着我,盒子里是一枚璀璨生光的钻石戒指,铂金底托简洁优雅,钻石切割成瑰丽的多面体,紧紧镶嵌在底托上。
“潼潼,嫁给我好吗?”
这个场景一点都不像是求婚,我们两个人一丝不挂地躺在宾馆里,宾馆的通风系统自然比不上家里,空气中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他突然问我,要不要嫁给他。
所有女孩子都希望被自己的王子呵护成一名公主,在玫瑰花和音乐的铺陈下被他求婚,我也曾这样幻想过。
但是,当这个人是程嘉溯,一切都不重要了。
哪怕没有钻石与鲜花,没有音乐与美酒,没有烛光和流星雨,只要他说结婚,我就能立刻答应。
我爱他,用全部的灵魂和生命爱着他!
所以我在枕上用力点头,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又怕他误会,哽咽着开口解释:“我这是……高兴的,我太高兴了。”
程嘉溯显然很理解我的情绪,因为他深碧的眼里,也有着水光漫过的痕迹。但他终究是隐忍的,不像我这般失态,把戒指戴到我手上,笑着说:“我套牢你了!”
他不明白,他这样深沉如海的男人,只有女人会担心绑不住他们,而不是他们要担忧套不住女人。当初,他游戏花丛,哄骗过一个又一个女孩子的心,有意无意地撩动她们的情绪,让她们为自己沉迷,进而心碎。
我何其有幸,遇到他的时候,以游戏始,以忠诚终。
纨绔浪子决定踏进婚姻这座坟墓,他所挑选的百年之后共葬一穴的人是我,张梓潼。
我无比确信他爱我,但此时此刻,被求婚的、安定的幸福,是前所未有的。一枚戒指,超越所有的馈赠。
程嘉溯见我还是哭得泪水汹涌,无奈道:“潼潼,你再哭下去,床单都要湿透了。”
这哭本就是因为喜悦,当喜悦的心情变成夹杂着恼怒,也就哭不下去了。我哭笑不得地捶他:“哪有你这样求婚的啊?一点都不庄重!”
这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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