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节
很大。
若是这一场我们输了,那么程嘉溯的面子和尊严,将会受到无法修补的严重损害。
程嘉洄还要再说点什么,裴令婕拉长声音漫不经心道:“还有完没完?不就是玩一玩么,至于这样?我看这个规矩挺好,就这样吧!”
反正不论输赢,她都没有什么损失,方萌萌这个提议正好合乎她的心意。
美人都这么说了,在场各位公子哥也不好再争论下去,不然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当下众人簇拥着程嘉溯和程嘉洄到了起跑线,杨霏自告奋勇要做裁判,其余人自动充当了啦啦队。
程嘉溯含笑看我:“鼓励我一下。”
我笑:“你还需要鼓励啊?”
他道:“本来不是很需要,但我看到你,就觉得你是我的幸运女神。”
我又是羞又是笑,拉过他的手,往掌心里印了一个吻,抬头看他:“阿溯,加油!”
程嘉溯发出轻轻的吸气声,仿佛想要低头亲吻我,但他克制住了,重新挺腰端坐马上,示意裁判,“可以开始了。”
杨霏很喜欢这种竞技项目,兴奋地大喊:“预备——一!二!”
她撮唇,吹出响亮的哨声。
两名骑手抖缰夹腿,马匹立刻风一般卷了出去。
182 赛马·下
不得不承认,尽管程嘉洄人品与能力都很有问题,但他外型俊美,仪态优雅,自有一股带着点邪气的风流态度,很是养眼。
当他与程嘉溯压下腰,分别催马飞奔的时候,对观众来说,的确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有几个人心急,想要看到全程,已经让马小跑着跟了上去,更多人还是停留在起点,等着看最后的结果。
杨霏笑盈盈地问我:“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回答:“他总不至于输,与其担心阿溯,我还不如担忧一下自己……”
闻言方萌萌愤怒地瞪我一眼,裴令婕掩嘴娇笑,杨霏愣了一下之后,大笑:“有趣。”
其实,从感情上来说,我肯定会担忧程嘉溯,但理智判断,他不可能输给程嘉洄,我只需要等在终点,等待他胜利的时刻就好了。反而是我,刚刚才学会的骑马,想要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获胜,真是千难万难。
十多分钟后,两骑遥遥出现,我有点轻度近视,看不清前面的是谁,倒是杨霏眼神锐利,似笑非笑道:“程二少在前面。”
我心里一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随着两骑接近,比后者快了一个马身的,正是面有得色的程嘉洄。
终点一片静默——今天在场的多半是程嘉溯和郑与泽的追随者,他们不会高兴看到程嘉洄的胜利。
我的心揪成一团,不敢去想失败会给程嘉溯造成多大的打击和损失,只能死死盯着King,在心里拼命祈祷它的爆发。
也不知道是祈祷起了作用,还是程嘉溯早有打算,距离终点不到两百米,对全速奔跑的马匹来说不过是几秒钟的时候,King骤然加快速度!
King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快到我们根本来不及看清,眼睛只能捕捉到它在空气中留下的残影!
它的速度甚至快过人的反应时间,瞬息之间便已超过程嘉洄,冲过终点线,人立而起,在终点线后发出胜利的嘶鸣。
而此时,程嘉洄距离终点线尚有十多米,他一个失神,在过了终点线后继续向前冲了几百米,才拉着缰绳缓缓停下。
这一场,是程嘉溯毫无疑问地胜利了。
他脸上毫无得意之色,跳下马来一把抱起我,向空中抛了一下,在我的尖叫中笑着问:“开心么?”
“开心!”我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比自己获胜还要高兴。
程嘉洄勒马回转,神色阴沉,他脸颊上有一道树枝的划痕,大约是在经过一片灌木丛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才从程嘉溯的骑装上摘下一片树叶,就听程嘉洄怒道:“程嘉溯,你是故意的!”
果然,还是叫名字比较顺耳,之前一口一个大哥,真是令人恶心。
程嘉溯正跟我额头碰额头玩,两个人幼稚地对视,闻言懒洋洋道:“什么故意的?”
“你!你故意对我示弱,等快到终点,才突然提高速度,你太阴险了!”程嘉洄气得发抖。
程嘉溯还是一脸无辜,“那不就证明你的确不如我?我比你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要征得你的同意?”
程嘉洄不明白,明明他们母子在程颐和的偏心争夺战中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明明程嘉溯已经被赶出家门不得回去,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无所谓的模样,仿佛永远都能用他那副高傲的模样面对所有事情。
这种胸有成竹的淡定让程嘉洄十分不悦,他不断挑衅程嘉溯,就是想看他失态的样子,想看他失去高高在上的模样,从神坛上跌下来。
但这么多年,他成功的次数不多。随着年龄增长,程嘉溯越发优秀,城府深沉,他得逞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
“你不过是仗着马好,别以为胜利就一定属于你!”程嘉洄撂下一句话,招呼人开始第二场比赛。
程嘉溯洒然一笑,马好也是实力的一种,如果程嘉洄真的能超越他,这个马场自然会把最好的King留给程嘉洄。
社会的丛林法则就是这么残酷而直白,做不到最好,就得不到最好的资源,程嘉洄不服气,是因为程颐和一直偏心他、给他最好的,可是别的人没有这个义务,自然是按照实力来分配资源的。
郑与泽不用程嘉溯嘱咐什么,兴冲冲道:“哥你看着,只要我赢了,第三次就不用比了!”说着还特鄙夷地看我一眼。
程嘉溯点点头,等他站到起点,才小声对我说,“臭小子怕是忘了他的对手是谁了?”
果然,裴令婕一个漂亮的侧撑,翻身上马,赢得一片赞扬,其中喊得最大声的就是郑与泽,他双眼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的女神,已经把刚刚对程嘉溯的承诺抛诸脑后了。
程嘉溯无奈笑骂:“混账小子!”
他倒是轻松,我已经紧张得快晕倒了,“不是吧!他这个表现,能赢才奇怪了。”要是郑与泽输了,胜负的关键就会落到我和Deer头上,我可没什么信心能够赢她。
“不要紧,”程嘉溯吻吻我的额头,“大不了履行赌约就是。”
他说得满不在乎,仿佛给程嘉洄鞠躬对他来说毫无难度,但我清楚,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在桑柳与程嘉洄面前低过头,就算是对着程颐和,他也是傲然的时候居多。
如果因为我和郑与泽的错误,导致他不得不对程嘉洄鞠躬,使他的尊严受损,让他沦落到被人嘲笑的境地,我绝不会原谅自己。
程嘉溯还在笑:“你看你,都吓成什么样了?”
一想到失败的结果,我的担忧根本压抑不住,直白地流露在脸上,纠结成愁苦焦虑的一团。程嘉溯看得好笑,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晃着,不住宽慰我。
但程嘉溯的安慰很快就失败了,第二轮比赛的两个人比第一轮迟了十几分钟才回来,郑与泽骑着马,裴令婕坐在他后面,那匹马却不是Prince,而是裴令婕的马。
马儿慢悠悠地走着,踏过终点线,我们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郑与泽跳下马,又把裴令婕接下来,扶着一瘸一拐的她到一旁坐下,才说道:“这一局,我输了。”又指挥马场工作人员去救助Prince,“Prince受伤了,你们快去!”
程嘉溯先是确定了郑与泽没有受伤,才问:“发生了什么事?”
郑与泽原本沉浸在和女神同骑一匹马的殊荣当中,被程嘉溯一问,猛然反应过来,苦着脸哭诉:“表哥,我对不起你!我输了。”
程嘉溯淡淡地,“发生了什么?”
郑与泽絮絮叨叨地开始他的叙述,不但要描述自己的所作所为,还要顺便替裴令婕洗清嫌疑,竭力表明既不是自己无能,也不是裴令婕耍心眼,一切都是因为意外。
所以结果就是Prince受伤,裴令婕也崴了脚,郑与泽只好骑着裴大小姐的马,载她回来。原本裴令婕提议这一局平局,郑与泽要表现自己的大度,拍着胸脯认了输。
程嘉溯无语地看着郑与泽,我心里暗叹:真是个傻小子!
如果裴令婕是真心想要平局,为什么不在回来之后对着裁判杨霏说?偏偏要和郑与泽直说,也就只有被女神光环蒙蔽了心智的郑与泽,才会觉得裴大小姐光风霁月吧。
杨霏摊摊手:“这要不是我表弟,我早打死他了!”
因为有人受了伤,比赛没有立刻继续,众人去附近的休息室休息了片刻,叫医生过来处理了裴令婕的扭伤,Prince也被运去了动物医院,比赛才得以继续。
程嘉洄和Deer在说着什么,大约是提到了我,Deer死死盯着我,露出仇恨的目光。我想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只好心里暗自警惕。
程嘉溯嘱咐我:“安全要紧,只要你好好回来,输赢不要紧。”他自己比赛得轻松,对我却是一万个不放心,唯恐我受伤。
我心里沉甸甸的,不敢给出“没问题”的承诺,只要跟他要一个亲吻,“我也要你鼓励我一下!”
程嘉溯拉着我的掌心亲了一下,扶着我上马,替我整理好鞍鞯缰绳,望着我道:“最要紧的是你安全,记住了么?”
我点点头,握紧马缰,目视前方。
旁边,Deer轻松上马,让我的心理压力又重了一分——她的样子,可不像是新手。
我回头看看程嘉溯,他微不可查地点头,我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曾经教过Deer骑马的,也许她并不熟练,但比起完全是生手的我,表现还是好了许多。
想到在我之前,他就这么亲密地带别人共乘一骑,耐心地教别的女人骑马,我不禁醋意翻涌,生出满心不服气来。
这一场,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我也不能输给Deer!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内心活动,Deer侧头看着我,做出口型:Iamwinner!(我会赢!)她美丽的脸上有着小魔女程呦呦倔强的影子,或者说,程呦呦的暴烈,有很大一部分是继承自她。
我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马匹身上,听着杨霏的号令,决定奋力一搏。
183 骗局
与让马小跑时的轻松不同,这是比赛,一听到哨音,我立刻狠狠一夹马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窜了出去。
劲风扑到脸上,仿佛钝刀子一般,我骇然发现马全力跑起来的速度不输给车子,但论及安全,二者完全不在一个水平。
让我略微放心了一点的是,Deer姿态娴熟优美,速度却没比我快多少,仅仅比我领先了半个马身。
她当初和程嘉溯在一起,是冲着傍大款去的,以色侍人,无论做什么都以保持美丽为第一要求。如果说程嘉溯那种优美的马术是源自他的自信与技巧,那么Deer就为了美而付出太多代价,牺牲了控马的速度。
前方有一个小转弯,我不敢再胡思乱想,专注地控制着小马顺利转弯。Deer先于我转过弯道,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她的技术过于好看,以至于那种转弯方式会对马匹造成伤害,留下隐患。
没有围观的人跟上来,赛道上只有我和Deer两个人,她忽然加快速度,同时回头,对我挑衅地一笑。我无动于衷,没有中她的计策,维持着自己的速度——我清楚自己的体力不足以全程都配合马匹爆发的速度,只有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才能加速到最快。
我的枣红小马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我没有刻意压制它的速度,它在保证了我安全的前提下,奋力追赶着Deer的马,但Deer那种不顾马力的骑法,在短时间内激发了马匹的速度,很快就将我们甩在后面。
“别急,”我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说给小马听,“着急是没有用的,我们会赶上去。”
赛程并不长,哪怕是以最慢的马速跑完全程,也不过是一个多小时,加速会更快,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情——也许前面两组之所以用了这么多时间,还要加上某些我没看到的地段发生的短兵相接。
很快就接近了一半路程,我这匹小马品种优良,再加上跑的过程中我一直很爱护它,人与马的磨合越来越好,速度渐渐提起来,已经非常接近Deer了。
听到身后的马蹄声,Deer回头看了看,眼神凶狠。我不慌不忙,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和呼吸频率,以便和马达到最佳合作状态。
赛道前方有一片矮树丛,骑士必须控制着马顺利穿过树丛,才能通往终点。这种地形从来都是事故多发地带,程嘉洄脸上的划痕、裴令婕扭伤的脚踝,全都是这片灌木丛的杰作。
据说这个马场特意设置了比较危险的灌木林,让比赛的不确定性大大增加,刺激感也大大加强了,这一点吸引了这些穷极无聊、乐于寻找各式各样刺激的富二代,他们对这个马场的兴趣远远超过其他以安全为卖点的马场。
但现在我看到灌木丛,心中升起的是浓浓的警惕。
靠近树丛,我和Deer的速度都慢下来,因为无法绕行,只能穿行其中,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栽倒,两个人都是小心翼翼。
Deer看上去有些心急,几次催马加快速度,但都被灌木丛低矮茂密的枝条牵绊住,只得缓慢前行。
接近灌木丛边缘,Deer突然惊叫一声,摔进了树丛里。我心里一惊,连忙看她,只见她俯卧在地下,痛苦地低声呻吟着。
我强迫自己扭开头,控制着小马专心在树丛里穿行,但Deer痛苦地声音不住传进我耳朵里。
终于,我走出了灌木丛,走到了开阔地带。此时此刻,只要我继续催马前进,就可以毫无疑问地获得胜利。
但是Deer的马焦躁地用嘴衔着她的衣领,试图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而她始终伏在地上,似乎伤得很重。
我一时间犹豫起来,大声问:“你还好吗?出了什么事?”
“我很好!不用你管!”Deer的回答相当粗鲁——也对,我毕竟不是她的金主,也不是潜在金主,她没必要讨好我,对我显露出柔美娇俏的一面。
即便如此,她嘶哑变调的声音也足以传达出她的痛苦,这让我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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