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节
——阿泽,你也来。”
郑与泽可不管自己是不是扔下了一大群宾客,开心地答应了他表哥的邀请。正好那几位男士也很想活动活动筋骨,便都参与进来。
休息室里有一张球桌,虽然是在画舫上,但晚上的明月湖风平浪静,船体相当平稳,球桌也没有出现倾斜。
他们打的是斯诺克,规则复杂。好在几个人都不是职业球员,就打得随意了些。郑与泽擅长所有吃喝玩乐的门道,包括台球,得分很快就遥遥领先。
轮到程嘉溯击球,他冲我招招手,“潼潼,你来。”
我大学时代也玩过一些台球,因为实在不擅长,后来就再没有了兴趣。这时候球杆一入手,就是沉甸甸的,我虽然了解斯诺克的规则,却没有实际经验,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程嘉溯带着我的手,沿着球桌转了一圈,看好了目标,教我把手放在桌上,球杆瞄准,“三点一线,击球!”
最后的时刻他放了手,我击球准确,然而力道不足,白球击中红球后,红球向前滚了一段,堪堪停在桌洞前,就是不往下滚。
我有点懊恼,程嘉溯道:“你得好好锻炼,现在太弱了。”
他说得平淡,我却从中听出一点不寻常的味道来——这不是他第一次说我弱。实际上,我体力太弱这个问题,在欢好的时候他就说过很多次,这会儿说起来,自然也有点暧昧。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尽管别人都没听出来,我还是有了一种禁忌的羞恼感,自以为很凶地瞪他,却被他笑着揽进怀里。
别的人都对此见怪不怪,有性情活泼的还调侃一句,“程总与这位小姐真是恩爱。”
不管他是把我当成了正经女朋友还是程嘉溯的情人吧,这句话总是好话,程嘉溯丝毫不恼,看着郑与泽继续比分领先。
郑与泽一边打球一边抱怨,“表哥,我说真的,我从来不知道你会是这种人。”
“那种人?”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人失去理智的,但现在我知道了,你还是会为了美人忘了家人——哦,这还不是个美人。”
“阿泽?”我出声,表示抗议。当着我的面评价我不是美人,这也太过分了。
郑与泽嗤笑:“你本来就不美。——表哥,我简直都怀疑你被人下了降头,这女人不是做生物的么,要么就是她养了蛊……我可真怕你为了她,把大好河山拱手让人啊。”
程嘉溯佯怒:“怎么说话呢你!”
又笑:“不过是不惯着你了,你就说我被下降头。那我之前惯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被你下了蛊呢?”
说话间郑与泽一个失误,球打空了。又轮到程嘉溯,他这次拉了我,调整着我的姿势,“弯腰,瞄准,手稳住。”
然后,带着我挥出一击。
红球应声落袋,非常漂亮的一击!
我兴奋地欢呼一声跳起来,却忘了自己还在程嘉溯怀里,被他顺势一提,就跳起来好高。
我吓了一跳,好在他稳稳地接住了我。
郑与泽捂住脸:“当着我的面秀恩爱,辣眼睛啊。”
而后程嘉溯状态回来了,虽然带着一个拖后腿的我,可还是一个球没失,干净漂亮地拿到了全部得分。
郑与泽不服气:“改天咱俩自己打,不带别人。”
程嘉溯笑:“我带着人你都不如我,还想单打?”
“我就没赢过你!”郑与泽哭丧着脸,他是擅长所有吃喝玩乐的事情不错,可他表哥永远都比他更擅长,有这么个成绩比他好,工作比他优秀,就连玩耍都比他厉害的表哥,他这辈子也是生活在“别人家的孩子”的阴影下面了。
幸好他心大,两个人感情又好,才不至于就此心理扭曲,变成程嘉洄那种人渣。
127 恶心(第三更)
晚上十点多,程嘉溯毫不意外地大获全胜,带着我离开。
郑与泽又吐槽了一遍我们活像老人家的生活,他们那群人肯定是要玩通宵的,画舫眼见着不够闹,他又计划着下半夜换场地去酒吧。
程嘉溯没理表弟“哥你忘了我们当年玩得多开心了吗?”的哀求,坚定地带我下了船。
因为预料到要喝酒,他提前就给安然打了电话让过来接。程嘉溯一上车就抱住我不撒手,安然眼明手快地放下了隔板。
我呆了一瞬,推程嘉溯:“放开啊!”安然就在前排开车,程嘉溯要是跟我做出点什么,我真是不要活了。
这人无赖地蹭着我的耳朵,笑道:“先前不是还撩我呢?”
我给他呼出来的热气逗弄得身体发软,断断续续地抗议:“我,我不就是撩了你一下么?”
“就一下?”程嘉溯变本加厉地咬着耳垂,含糊不清道,“你撩了我一晚上了。”
好在他还没有无耻到完全不顾安然就在驾驶座的事实,只是把手放在我腿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回了别墅,他抱着我下车就往卧室走,我举手同安然告别,被他一口咬在脖子上,再不敢动了。
直到把我压在那张舒适宽大的床上,他继续跟我咬耳朵:“你在我眼前弯腰打球,不是撩我,嗯?”
尾音听得我身上一麻,但还是要解释:“不是你教我的么?”又不是我自己要做出那种引诱你的动作。
程嘉溯低喃:“那你主动做一个好不好?”
这天晚上,他真的就着弯腰击球的动作要了我不止一次。
几天后,唐韵总部发给我一套保密资料,要我尽快记熟学透。我仔细看了这份资料,是关于一些生物科技园的项目资料,唐韵现在还没有生物科技园,如果要建设的话,唐韵一家企业也很难全部承担一个生物科技园的需求。
没过多久,我的疑问就得到了解答:从网络到报纸,铺天盖地都是唐韵与轻白集团携手,将共同建设生物科技园的新闻。
不过大家的重点都有点歪,除了舔两位总裁的颜值之外,程嘉溯与侯轻白的恩恩怨怨也被再次拉了出来,不断品评。
曹欣这个腐女逛论坛的时候,看到一篇程嘉溯x侯轻白的相爱相杀耽美文,开心地发给我看。
我被这个神奇的组合雷到一脸血,真不知道写文的姑娘是怎么从那两张虽然颜值很高但表情都不怎么样的脸上,看出来对对方深深的爱慕的。
“阿溯,我爱你!”
“阿白,不要离开我!”
类似的台词层中不穷,十分魔性。我一边掉鸡皮疙瘩,一边不由自主地追看了下去,看到更新结束的时候还小小遗憾了一下,很想知道后面会怎么发展。
闲话少说,唐韵携手轻白集团要在云南建设生物科技园,必然抽调两家企业的技术员工,收到资料的人——包括我在内——就是被选中的。
程嘉溯现在一有事就爱带上我,我问他会不会有人说他徇私,他说:“用自己最了解的、用着最顺手的人,这是人之常情。若是你干不好工作,耽误了事情,我还非要把你塞进项目里,那是徇私;你现在每一件都干得不错,我就不是徇私,是慧眼识人。”
比起把我塞进项目组这件事情,我更好奇的是他怎么会与轻白集团合作的。要知道他和侯轻白两个人的私人恩怨一大堆,双方粉丝在网上掐得不可开交;公事上,两家企业也是竞争对手的关系。
这突然宣布要合作,先前掐得要死要活的粉丝一部分还在懵逼,另外一部分已经迅速转成cp粉了。
私人恩怨还好说,公事问题就不好解决了,之前程嘉溯为了防止非衣倒向轻白集团,还同裴令婕虚与委蛇了一段时间。虽然他提过好几次在与轻白集团谈合作,我都当成是开玩笑了,没想到是真的,他真的谈下了一个大单子。
奇怪归奇怪,这种事情,再怎么问他都只能得到一个标准的答案:“轻白集团能带来足够的利益。”
我跟安然这么吐槽的时候,程嘉溯听到了,还好心地替我补全后半句,“利益大到足够让我暂时容忍侯轻白那张恶心的脸。”
安然&我:“……”
说实话,轻白集团候总的长相也是一流的,否则也不能圈住一大票颜粉。他之所以一再被拿出来和程嘉溯比较,除了年纪轻轻就自己打拼出一番事业,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长得也很不错。
有粉丝说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不是君子不知道,但侯轻白的长相的确是充满了东方韵味,如琢如磨。
这样一张云淡风轻的脸,程嘉溯说人家“恶心”,的确是过分了。
我嗔他:“讨厌就行了,何必所恶心呢?”
程嘉溯不开心了,追着我问:“你也觉得他温润如玉吗?你也喜欢这种温润如玉的类型吗?”
我就是随口一说,他还上瘾了,每隔五分钟就问我一次。我被烦的受不了,终于恶声恶气地回答:“我最讨厌所谓的‘温润如玉’了,要真是无欲无求的谦谦君子,还做什么生意啊?”
程嘉溯这下满意了,夸我:“真乖,和我想的一样。”
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他这样幼稚地明知故问,安然都看不下去了,捂着脸走开。
我怒气冲冲,“我喜欢程嘉溯这样的,可他要是再这样啰嗦下去,我真后悔自己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程嘉溯哈哈大笑,再不提这茬。
两家企业敲定了前往云南考察的日期,各自订机票,准备飞往云南。
唐韵这边程嘉溯和周玫都是要去的,此外还带上了几个项目经理,实验室也抽调了五名工程师。
一行人可以说是阵容很强大了,浩浩荡荡到了机场,一见对面轻白集团的队伍,程嘉溯看看我,两个人都露出有点恶心的表情。
程嘉溯恶心是针对侯轻白,我恶心则是针对轻白那边队伍里的钟楠。
不过程嘉溯是有城府的人,很快换上了轻松的微笑,和侯轻白握手,看那两个人都是一脸诚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多少年没见的好朋友呢。
双方头儿握过手,轮到随行人员,这就不用握手了,认个脸点个头就是了。介绍到钟楠的时候,他居然对我伸了手,我没理他,直接跳到下一个人。
钟楠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等着有人给他个台阶下。
然而轻白那边的人和他都认识,不可能去和他握手,唐韵这边呢,见我不理他,众人居然也有志一同地没理他生出来的手,只是面上友好地点了点头。
钟楠讪讪收回手,他原本心高气傲,这入职轻白一年,倒没那么高傲了,居然还能给自己解嘲地笑。
一时,登机手续办好,程嘉溯和侯轻白两个人虚伪地互相谦虚,请对方先走。我落后一步,想要吐槽,才想起安然这次要镇守总部,没跟过来,走在我身边的是周玫,只得把刻薄的话咽下去。
两家企业包下了整个头等舱,登机后又是一阵谦虚,连见多识广的空姐都忍不住拿出手机悄悄拍照——毕竟这两位总裁同时出现的机会不多,这么其乐融融的场面更少。
最终还是侯轻白先坐下了——程嘉溯一锤定音:“侯兄年纪大,我尊老,你先坐。”
按理,程嘉溯就应该坐他旁边的。结果这人又一次不按常理出牌,一回身坐在了我旁边,对疑惑的侯轻白道:“侯兄见谅,我还得照顾女朋友。”
侯轻白呵呵笑:“年轻人爱风流嘛,我理解。”他倒真的开始充长辈了。
程嘉溯在我耳边轻轻嘀咕:“我怕坐在他旁边,受不了吐出来。”
我翻个白眼,“我晕机,而且这飞机上有个贱人,我才是真的要恶心到吐出来。”
128 贱人(第四更)
贱人,是指行事下流、手段肮脏但自以为正义,自私自利但嘴上还喊着我是为你好,本身像一坨屎,偏偏还以为自己很香的人类。
当初曹欣是这么跟我总结“贱人”这个词的,彼时我不知道这个词究竟应该用在什么地方,但是后来我知道了——钟楠与温情,就是一对不折不扣的贱人。
温情早已被程嘉溯解决掉,现在不知道带着钱去了哪里;而钟楠这个贱人,因为圈子相近,总还有机会时不时地在我身边出现。
我对钟楠早就没感情了,最后一点回忆也消耗得一干二净。有了程嘉溯以后,我再想起这个贱人,连愤恨都少了,更多的是释然,庆幸自己早早摆脱了泥潭。
然而对那段感情释然,不代表我就能原谅钟楠的所作所为。他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一个贱人。
另外我也很清楚,钟楠这种人一旦得势就会猖狂,我们感情的结束,在他看来不会是他对不起我,而是会扭曲成我不大度、不听话,是我辜负了他。所以一旦他比我强,有机会“报复”我,他绝不会吝惜机会。
我比他强的时候,他还能勉强忍辱负重;一旦机会来了,他就会把我踩到脚底,永世不得翻身。
那样的屈辱,我受不了,所以我根本就不会给他比我强的机会。我本不想与他再有瓜葛,但如若他犯到我手上,那我会将他踩在脚底。
这是面对贱人,唯一正确的应对方式。
见我反应这么激烈,程嘉溯笑起来,一时间顾不上他和侯轻白的恩恩怨怨了,握着我的手:“放松点,想吐的时候看看我。”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万一我看着你还晕机呢?”
程嘉溯扭头喊周玫:“小玫,带晕车药了么?”
周玫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盒递给他,他还夸了一句,“就知道你周全。”倒了一粒药给我吃。
我看着周玫的脸都要绿了,小声拒绝:“我吃过药了,就是怕吃了药睡太死,没敢吃足够的量;又怕吃少了,还晕机。”
程嘉溯顺手把药还回去,摸摸我的脸:“没关系,待会儿困了就睡,有我呢。”
他实在宠我宠得太厉害了,以至于侯轻白都一脸玩味地看着我们,钟楠更是神色古怪。
我有点脸红,拉下他的手,“阿溯,你克制一点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秀恩爱真的好吗?
程嘉溯早年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这些年虽然从纨绔大少变成了年轻有为的稳重总裁,可对别人的眼光还真不是那么看重,笑道:“谁爱看谁看,我这么好看,给他看是他占便宜。”
然后我就看到侯轻白僵硬地扭过头去,估计对自己和这种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当对手感到很不可思议。
飞机起飞后,程嘉溯帮我放下了座椅,拿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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