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发射了一只彭彭怪】

    这张表情包她先前做的，在群里发过，不少人喜欢就自取，其中包括了苏萌。

    顺手就用上了，并且连发三张。

    反正于勤对苏萌的性格也见怪不怪了。

    【mdzz勤：……】

    【mdzz勤：回答】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于勤的画风绝不是这样带点强势的……

    【萌萌哒：优雅不失尴尬的微笑.jpg】

    另一只手则猛戳那个掉线的苏萌：

    【痴汉：快回我！】

    【mdzz勤：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mdzz勤：你有心吗】

    张思晓一见最新的消息显示，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好像，彭沿在隔空向她喊话……

    【萌萌哒：于勤？】

    【mdzz勤：嗯】

    【萌萌哒：有事先下了哈，不好意思】

    【萌萌哒：[再见]】

    彭沿的手放在桌沿，扫过对方最后发来早被赋予了讽刺意味的再见表情，静态的挥手仿佛在嘲笑他。

    于勤从书房外端着两碗汤圆过来：

    “阿姨做得特别多，你跟苏萌聊完了吧？”

    他淡淡地嗯了声。

    一边接过汤圆，一边将桌上实时监控的电脑关了，“她挺好的，如果有意思，可以跟她交往，但是。”

    他停顿几秒，于勤正等着他说完。

    “但是不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因为很明显能感觉到，她是三分钟热度性格的人。”

    于勤：“她就老爱逗我……”

    他瞄了一眼尽管戴了头箍仍是掩饰不了一言难尽的发型，回：“活该。”

    于勤：“……”

    “也有人这样说过我……”于勤无奈又想笑。

    不愧是情侣，连怼他的话都一模一样。

    彭沿不接话，今晚格外漫长，他不禁干起了老本行，用一种更为隐秘的入侵方法，将她的手机和电脑同时监控，化为一个小窗口占着屏幕一部分空间。

    那句想留着过年。

    他能敏锐地感觉她像是逼于某种理由才跟他分开。

    像是中了邪似的，他拿过于勤的手机，开始逗那个苏萌。

    对方总给他一种当初她还未熟时热衷找他尬聊的即视感，尤其语气来说，比现实见面更像。

    苏萌跟她有些像，但终究不是她。

    只是没料到苏萌找上了她。

    有些可笑。

    两个都不是本人的透过互联网的伪装来聊，扮演着不属于自己的角色。

    他先撕下了面具，而她还在装傻，像不敢面对他，又像不屑于面对。

    “表哥，他们还在找你吗？”于勤忽然想到这茬。

    彭沿从思绪中抽离。

    “他们收手了，似乎在忌惮什么。”

    “这么说，”于勤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银行项目那个黑客去自首，已经说明他们那时就放弃了？”

    彭沿：“对，照他们一贯做法来看，不会这么便宜我。”

    “表哥，你还在调查原因？”于勤不由问。

    “我在查，”彭沿搅动着煮得软绵绵的汤圆，“在想，需不需要用一点非常时期的非常做法。”

    于勤尝了一口汤圆，被芝麻馅烫到。

    “……什么做法？”

    AS/MR大神Blue回归，并且澄清了当初被诬陷的事，成功地挤开某几位明星炒cp的热搜，以超高话题度当之无愧地空降热搜第一。

    微博的吃瓜观众不服，尤其几位流量小鲜肉的粉丝非常不服。

    还没点开超级话题之前，他们的画风具体如下：

    【那啥，热搜第一真不是买水军买热搜？】

    【哪里来的野技给自己加戏】

    【楼上+1，给大家讲个笑话，素人的热度超过流量明星】

    【AS/MR是什么？不就一个小众得不能再小众的圈子吗】

    【蹭个热搜排尾就行了，买到上第一，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我连点都不会点进去的，免得给他增加热度】

    总有一些吃瓜观众忍不住打脸的，实在是好奇心爆棚，想说点进去瞅一眼。

    瞅完一眼就走……猝不及防被打脸得生理不能动弹——

    【卧槽，男主播有这么高的颜值？？？】

    蓝粉们已经在天上炸开了好几轮绚烂的烟花，四处飞着，逢人就要夸一句：【我家蓝蓝帅到突破苍穹】

    话题里的画风更多是：

    【蓝蓝终于露脸了！！！】

    【不仅回归，还露出了整张脸[喜极而泣]】

    【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感觉像一直默默养着的白菜知道他很好吃，但没想到这么赞啊！】

    【睡什么觉啊摔，看见蓝蓝这张脸谁还睡得着！】

    【那个，楼上，我觉得我能，如果蓝蓝在我床上哄我睡的话[doge]】

    【楼上怕不是活在梦中，蓝蓝明明在我床上[踢开楼上惹人厌的智障]】

    【妈耶，原来蓝蓝长这个样子，我突然理解蓝蓝为什么要戴口罩了……】

    【哼，打/黑黑的脸真爽，说只有半张脸帅，哼现在被打脸得不敢蹦跶了吧】

    【不我倒觉得黑子们下一步黑的就是蓝蓝不靠实力靠脸火的了，都能猜到套路了[doge]】

    路人们：

    【谁来帮我科普一下这位主播，颜是真的好，想追了】

    【卧槽被打脸了，墙都不扶就扶他，怪不得热搜第一，有这样的颜，进娱乐圈还不愁火？】

    【对不起哦，要是蓝蓝想火早就露脸了，他只是一位低调做AS/MR的主播，如果没有平白被泼上脏水，他也不会露脸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能露脸真是我们蓝粉的福利[开心到转圈圈]】

    即使Blue因为草粉事件在AS/MR圈子里被黑了挺久，但一些死忠粉像经过认证的后援会大v仍锲而不舍地坚持运营微博。

    这次Blue选在春节即将来临之时在b站发了第二个视频，并在简介给出了证明清白的证据链接，每天来打卡来刷的蓝粉们激动得不行，顾不上留言，第一时间点开视频——

    在一间背景是书房的装饰中，镜头一转，穿着衬衫配圆领毛衣的Blue微微抬眼，正视镜头，开始意简言赅地讲被污蔑的心境以及终于找到有力证据澄清的经过，语气浅淡，语调沉稳，嗓子微哑也挡不住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声线，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勾人。

    不怪热评第一被赞上去：

    【不仅看脸硬了，声音也……别赞，男的，要脸】

    点赞数两万多。

    所幸热评第二比较正常：

    【啊啊啊啊啊啊啊除了啊我不会说其他了啊啊啊啊啊】

    第三：

    【来帮大家划一下重点，年三十直播，年三十直播，除夕夜大年三十开始直播[doge]大家今年不用再看那辣鸡春晚了[doge]】

    意外地回复数最多的热评：

    【导航器，06:14蓝蓝的桃花眼眯起来了，08:53蓝蓝扯了一下嘴角四舍五入等于笑了！10:00蓝蓝结束时的声音终于大了点，有耳机的可以戴着当AS/MR催眠音听了！还有什么神态特别苏的欢迎随时补充！】

    楼中楼被点赞最多的回复：

    【我觉得长达十分钟的视频里，蓝蓝做什么都苏，面无表情也不影响我舔屏，嗯不说了屏幕脏了】

    官博不蓝粉后援会以光速发了微博和视频链接及证据链接：

    【终于等到你[爱心]】

    两分钟以后又转了一次。

    【po主已死，有事烧蓝蓝】

    这条微博被几个百万粉丝的段子手大v转发了，流量不可估量，一下子被捧上热搜，底下的评论也造就史上最多的记录，高达十几万条，热评多是早就占好位置的蓝粉：

    【后援会的口号一点儿也不对称！来，跟我念，蓝蓝已死，有事烧我[doge]】

    【楼上的ID我认得你！就是那个老在蓝蓝直播间把我刷礼物压到第二名的，哼这次蓝蓝回来老子一定把你压在底下！】

    【热评第一第二真配[doge]那蓝蓝我抱走了啊】

    不知是不是快过年了，其乐融融的氛围在微博上散开来。当然众口难调，总是会有反对的声音或者说黑子出来膈应人的：

    【科科，说好永远不会出现在大众眼前的话呢，现在选在过年时出来操热度，恶心】

    【你们居然信一个前后样子不一致的说辞？？？谁知道是不是Blue花钱请了个十八线艺人来吸粉呢，啧啧看看他的桃花眼，之前他直播可不是这个眼型，也说不定他是整完容才回来捞钱的，时间还刚好对得上】

    【我也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操作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直到大年三十直播后，黑子们像鹌鹑一样不敢再出声了。

    样子可以骗人，但是手和娴熟的手法骗不了人。Blue用更为惊艳的触发音让任何质疑的人闭上了嘴，搭配颜值的加成buff，年三十的直播间人数高达二十万仍在呈幂指数趋势上升，蓝粉巨巨们时隔数月，又在直播间放肆地玩起了炫富手笔。

    到了如约而至的春节，微博上【看蓝蓝直播】的话题被刷到第一，盛况甚至盖过了春晚段子手的吐槽。

    那晚是这样的：

    “女儿啊，怎么不看春晚了？捧着个手机准备睡觉？”

    “嗯，男神哄我睡觉=v=”

    “怎么群里都没人吐槽春晚，你们干嘛去了？这么冷清。”

    “你说我们班的女生？哦，去舔她们的新晋老公了，原话。”

    “快快快，截图截图，妈耶，怎么每一帧都那么帅！要是有剪刀手太太剪蓝蓝，那不得血量不够用？”

    “你在看什么，让我瞧……卧槽你一个男的大晚上在看男主播？？？”

    “说得好像女的不看女主播似的。”

    “成何体统！”

    五十多岁的老人坐在太岁椅上，不怒自威，瞪着连接电脑到电视屏幕上垂眼弄AS/MR的男主播。

    与老人共同观看的，还有十几位显然一大家族里的亲戚。

    亲戚一：“哎哟，丢死人了。”

    她女儿：“妈妈！那个是彭哥哥吗！好好看！”

    亲戚一：“嘘，他可不是个好东西。”

    亲戚二：“就说他出去准没路子，瞧瞧他现在成什么样了，出来抛头露脸，跟那些戏子有什么区别。”

    于诚：“彭沿这一抛头露脸，可能比大伯你都赚得多。”

    小孙子：“彭哥哥比诚哥哥和铭哥哥都长得好看呀，我喜欢他。”

    于铭：“……”

    亲戚三：“于铭你不是说他会乖乖回家族里继承的吗？怎么没抓他回来还让他丢脸丢到外面去。”

    于铭：“……”

    于勤：“很多人喜欢表哥，这不是好事吗？”

    于诚：“于勤最近也去了S市，难道没见彭沿？你不是跟他从小关系就挺好的么？”

    于铭猛地扭头看于勤：“……”

    爷爷一咏三叹：“真是成何体统！”

    春晚当天到凌晨一点，在线观众数破了b站最高直播人数。

    至于为什么某破站的直播间人数涨暴却没崩溃，这是另外值得深思的问题。

    Blue彻底火了，各种意义上的，成为现象级网红，AS/MR被越来越多人熟知，然而他仍是很有原则地不做性暗示强烈的触发音，尽管蓝粉们失望不已，但失望过后又找到了相比以前的兴奋点——

    【各位知足吧，想想以前蓝蓝戴着个冷淡风的口罩和从不开口说话，再想想现在的盛世美颜和声控一本满足的声音，你们还有什么不满！再多的话怕你们承受不住哎】

    【不够！永远都不够！蓝蓝答应娶我才够！】

    然后，在春节那晚，有一条评论在第二个视频那儿默默被顶上来：

    【突然希望蓝蓝真的能操粉[捂脸]】

    点开楼回复，一连串的无限+1……

    直播间也不少人开始刷起来了，像是暗中有人操控着言论的方向。

    有些明事理的蓝粉意识到了，也有组织地刷弹幕反驳：【别再提蓝蓝被黑操粉的事了好不好，你们又想蓝蓝被逼得消失吗，AS/MR已经够乌烟瘴气了，没有蓝蓝这些良心主播维持，AS/MR何年何月才能发展得越来越好啊？】

    【求求黑子们去黑那些真一无是处没实力的主播好不好，别来祸害蓝蓝行不】

    【对，蓝黑们快滚出直播间，别污了我们蓝蓝的眼】

    【呵呵，怕不是某辣鸡主播害怕蓝蓝的人气，所以买水军过来黑了】

    【前面的别跑，是不是那个模仿蓝蓝风格的某k啊】

    【卧槽你们这么一提，还真有点，那个Pink在蓝蓝退隐之后莫名其妙地火了起来，就是打着比蓝蓝更帅，却没有污点的旗号，踩着蓝蓝被污蔑操粉的热度就红了[翻白眼]】

    【那个k很烦啊，有一段时间首页全是他，我听过他的AS/MR，也就一般水平吧，比不上一些透明的良心up主，还不是靠脸和买推送，现在蓝蓝回来了，不仅洗清了污点，脸还秒他几条大街，他不急得跳脚就怪了】

    【不仅他人烦，粉丝也烦，天天在别的AS/MR视频diss阿婆主，ky得不行，一副她们家kk全世界最棒棒的嘴脸，也就那k吸引这些低龄脑残粉了】

    Blue并没有爆对方是幕后操手的料，澄清了自己之后，把这份工作交给了更得心应手的营销部来操控风向，他只需要维持好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然后等着Pink糊于舆论，从网上彻底消失。

    “彭彭，你这招真高，佩服你。”营销部主管说，对他赞不绝口。

    “下次夸我之前不要带昵称。”

    “怎么，彭彭虾好听点？”据某位知情人员暴露的昵称。

    彭沿啪地一下关掉了通话。

    宁愿联系营销部的也不联系技术部，究竟她是哪个部的新人。

    彭沿面无表情，准备好器材，开始今晚的AS/MR直播。

    忘了说，他已经辞了职。

    【丧：你说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萌：不知道耶】

    张思晓右手握成拳，有时苏萌总给她扮猪吃老虎的错觉。

    【萌：听说技术部一直在保密，暂时找不到哪个能力够的顶上去，然后内讧了[笑cry]】

    【丧：……】

    【萌：好啦不说辣，我要去舔前技术总监的颜啦[爱心]】

    【丧：……于勤怎么办？】

    【萌：男票怎么能跟男神比[严肃脸]】

    【丧：……ojbk】

    苏萌下线了。

    她坐在藤椅上，慢慢地进入冥想状态。

    不由回想起自两个星期前由彭沿在网上掀起的风波，为此叶蓓还特意打给她：

    “卧槽蓝精灵真会搞事情，一声不动就在网上露脸，然后空降微博热搜第一，这下他的粉丝团在b站和微博集体全炸了。”

    她将手上正要发送的微博评论【震惊！有生之年！蓝蓝回归！】打完，点击发送键，嘴上说：“哦。”

    “……你就回我一个哦？”

    “不然呢。”她开始刷其他评论，复制粘贴把黑子的话冲下去。

    “你对颜值爆表的前男友这么冷淡？”

    “嗯。”平静得像即将入棺材的语调，手上则打着众多感叹号。

    “……微信聊吧，老子受不了你这透着一股性冷淡的瞎几把语气。”叶蓓秒挂。

    【叶蓓：不得不说蓝精灵的颜确实好，我这种老阿姨有男朋友的也难以抗拒，更别说其他中二少女了】

    【瞎几把蓓：快给老子嗨起来！你这个睡到了颜王的女人！】

    【丧：……】

    【瞎几把蓓：……玛德，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丧：……】

    【瞎几把蓓：……翘老子去做蓝精灵的鬼畜了，让你装高冷让你性冷淡！】

    【性冷淡蓓：爸爸怒下线[并朝女儿竖中指.jpg]】

    随着彭沿在网上呈井喷式的红起来，叶蓓除了最初会谈几句，发现她确实不想聊就没再继续了，然后慢慢地不再提到他。

    尽管他在网上火得一塌糊涂。

    从他宣布回归开始，她就密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大年三十的直播没落下，往后的直播更是一个不漏，只是她学聪明了，知道他趁自己不防备还入侵过自己的电脑，她毫不犹豫地设了新的加强版屏蔽器。

    哼，她就想偷偷地暗中观察不行吗。

    还弄了个代理IP，注册了第四个新的账号。

    像兜兜转转终究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蓝蓝真他妈帅】

    她发了一条滚得很慢的弹幕。

    今时不同往日，然后被无数条飞快掠过的超长弹幕冲走，密密麻麻地连他的脸都看不清。

    莫名来气，她想了想，翻出高级弹幕教程，动动手指，装载进去发了一条巨大的高级弹幕：

    【蓝蓝巨他妈帅】

    硕大得帅字装不下电脑屏幕的框。

    Blue刚好抬眼看到这条了，隔着复古眼镜片的桃花眼淡漠地看完，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然后松开设备的右耳，空出一只手在旁边的键盘轻敲了几下——

    她被禁言了。

    张思晓：……

    没良心的弹幕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hhhh蓝蓝干得漂亮】

    【哈哈哈哈哈活该让你发高级弹幕抢我们位置[doge]】

    【蓝蓝：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于是我决定将你禁言233333】

    她干脆退出了直播间。

    有时候则是另一种画风。

    【蓝蓝这么帅难道没有女朋友吗，不可能的啊】

    【前面的小可爱问出了我一直想问的[捂脸]】

    【同想知道啊，蓝蓝现在是单身吗？】

    镜头前很少抬眼的男人依旧正经地做着AS/MR，任由直播间将这个话题刷屏。

    她不发言，就这样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发现直播间里一片好奇求解的弹幕，眼睛微微眯起来，这一轻轻的举动又弄得弹幕如雪片渐多。

    他垂下眼睑，灯光打在他的额发和眼睫毛上，雕刻得阴影出奇得漂亮。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不会回答这种问题的时候。

    他轻声说：“谈过。”

    弹幕们有些鬼哭狼嚎，有些则迫不及待地一条条滚动起来拼命问细节。

    【！！！】

    【我就说嘛】

    【虽然有点伤心但还是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蓝蓝的女朋友肯定超级大美女！】

    【……其实我们不介意蓝蓝秀恩爱撒狗粮哒，蓝蓝幸福我们也幸福】

    然后，男人又说：

    “但她不要我了。”

    耳机一传来他近得仿佛贴近耳边的声音，她的心狠狠一颤，一直盯着他快要发呆的视线突然涣散，脑袋陷入一种类似空白却满盈的神游状态。

    这句话瞬间让弹幕们原地爆炸的效果都不为过，弹幕们快速得像赛跑似的，一时间，谁也看不清谁说了什么。

    全乱套了。

    像是碰到了不可接触的逆鳞，整个晚上，他没再理过那些弹幕，哪怕粉丝们都在使出浑身解数卖萌安慰他，送礼物的络绎不绝，他也没再说话，静静地完成自己该做的AS/MR任务，然后按时结束直播。

    弹幕们哀嚎到了最后一秒钟：

    【不——】

    【蓝蓝不哭！站起来撸！】

    【好的都怪我们！希望蓝蓝不要因为我们提及而想起不好的回忆！】

    【蓝蓝啊——理一下我们嘛——】

    【完了，感觉蓝蓝真的生气了】

    【QAQ怎么办怕蓝蓝一气之下吼我们耳朵】

    【……前面的有毒脑洞又来了，别老幻想蓝蓝大吼好不好，我倒是怕他一气之下不直播了QAQ】

    【明天直播照常。】

    他稍后挂出一条抚慰人心的公告。

    弹幕们终于停止刷屏，安静如鸡地离开了直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