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告别奶奶之后， 孟可青和小男朋友的七日度假计划正式开始。

    姜沐原本安排的行程毫不意外是直男风， 他把旅行的第一站， 安排在斯图加特的保时捷博物馆。

    具体游览过程， 就是了解赛车历年来在赛事中夺冠的“光辉历史文化课”， 还可以像享受古典交响乐一样， 感受赛车的引擎声……

    计划刚说出来， 就被可爱多女士给毙了。

    “我想去看新天鹅堡。”孟可青非常精准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否则让小太子自个儿琢磨， 八百年都猜不准她的喜好。

    新天鹅堡是迪士尼城堡的原型，外号是灰姑娘城堡， 特别适合跟着王子一起去。

    但新天鹅堡名声太大， 几乎是国人赴德旅游的必经之地， 所以游客比较多， 乘巴士上山都得排队。

    姜沐本打算乘马车上山， 孟可青却被沿途的风景吸引，问他如果徒步上山要多久。

    “不着急的话， 二三十分钟。”姜沐眯着眼睛仰头估测了一下， 转头看了眼可爱多女士的小短腿，有些担忧地提醒：“你可能吃不消。”

    “我体力可好着呢！”穿着球鞋的可爱多女士开始吹牛：“咱们可以比比谁先到城堡，你要是赢过我， 我可以跟你一起泡温泉～”

    姜沐顿时笑出一口小白牙，低下头笑眼眯眯地害羞道：“这赌约听起来，你好像很想跟我一起泡温泉。”

    可爱多也意识到牛逼吹过了，赶紧找补：“当然是有条件的， 你得让我先跑五分钟，怎么样？”

    小太子笑喷了：“让你两条腿都没问题。”

    可爱多的斗志被激发了：“那你站这里不许动，等我发信息给你你再走！”

    姜沐仰头看了看城堡的方位，虽然让她五分钟也肯定能赢，但是再看一眼傻乎乎的小孟老师，满脸都写着“我是路痴”。

    还是不太敢冒险。

    “你会看山上的路标吗？”

    路痴可爱多女士脸一黑：“……”

    爬个山还要看路标的吗？难道不是走直线就好吗！

    “算了，一起上山吧，一会儿咱们赌别的。”别让可爱多女士跑丢了才是重点。

    这是多年来小太子积累的实践经验。

    他发现很多女孩子的方向感非常奇特，如果不完全依赖谷歌地图，近在眼前的建筑物地标，她们都可能完美错过——

    以上来自小太子陪亲姐姐以及表姐表妹旅游时的真实经历。

    为了不弄丢小孟老师，小太子慷慨牺牲了共浴的第一次机会。

    从前听说，如果要看一个人的真实性格和品质，就和他一起去旅游。

    仅仅两天的旅游经历，让可爱多女士猛然惊觉：姜沐这小子竟然很可靠。

    他有计划性、有方向感，耐心且风趣。

    即使在野外陌生的环境，只要有他在身边，孟可青就能随心所欲地提要求，不怕迷路、也不怕时间没有把握好。

    想吃什么玩什么，只要稍微形容一下，他总能精确无误地满足她的一切幻想。

    没有人告诉她，原来男人在野外呈现可靠一面的时候，会这么迷人。

    他能把随性的野炊计划，有条理地像军队露营一样，利落的完成。

    “你看起来像当过兵一样。”坐在夕阳下的草地上，孟可青抱着盛满青提的果盘，一脸崇拜地看姜沐。

    姜沐警惕地侧头看她：“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训练有素啊。”孟可青摘了一颗青提，喂到男票嘴里：“干嘛一脸紧张的样子？你不喜欢当兵的吗？”

    “我爷爷从前是个军人。”姜沐一边整理羊毛垫上摆放的烤炉，一边回忆起年幼时候的事：“我小时候很讨厌爷爷，也有些讨厌我爸，军人讲究纪律和服从性，我觉得他们有时候不太讲道理。”

    如果不是爷爷性格太倔强坚硬自以为是，奶奶也不会跟他离婚。

    孟可青有些惊讶，抬手顺了顺姜沐鬓角柔软的头发，轻声问：“你小时候经常被他们训斥吗？”

    姜沐低头哼笑一声：“这倒没有，妈妈和奶奶会护着我。不过有一次，小学的时候，爷爷带我参加一个野外集训夏令营，奶奶没跟着，那可真是场噩梦。”

    孟可青好奇：“他做了什么？”

    姜沐侧眸，琥珀色眼瞳中带一丝自嘲：“当时有个游戏是寻宝，我和其他小朋友一起上山，最后都被引到一个山洞外。”

    “山洞里很黑，家长们猜想宝藏在里面，想带着孩子进去夺宝，但是陪练不允许家长陪同，要求孩子独自提着灯进去寻宝。”

    “本来就是走进去拿一件东西出来，算不上难度很大的挑战，但当时周围的小孩哭成一片，我还以为洞里有什么野兽。”

    “爷爷在身后推了我一把，让我快点进去，我不敢，绕道他身后，抱住他胳膊。”

    “后来有个穿黄色背带裙的小姑娘，大大咧咧走进去了。”

    “我爷爷就指着那女孩嘲笑我，他说：‘看看你自己，比小姑娘还胆小，以后怎么保护家里的女人？今晚回家，我也给你买条裙子穿怎么样？’我当时羞得差点自绝于人民。”

    孟可青一皱眉：“当爷爷的，怎么能这么嘲讽孩子呢？”

    姜沐耸耸肩：“他喜欢用过激的语言教导我‘怯懦是耻辱’，告诉我男人应该怎么怎么样，我爸也被他教育得差不多是这样，但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子。”

    “你不像他们。”孟可青眼睛闪闪亮亮的，注视姜沐的侧脸。

    是家庭造就了姜沐如此特别的性格——

    强势血性的父亲和爷爷，幽默活泼的老顽童奶奶，美丽温柔的慈母。

    一切环境，造就了这个男孩平日里活泼风趣、遇事时有勇有谋、淡定冷静的个性。

    孟可青下意识心想：哪个女人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够嫁给他……

    原本跟自己说好，只是谈一场恋爱，现在又把持不住，想要完全拥有他。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家庭的男孩该多好？

    她不切实际地幻想，在旅行的第四天，被一通国际长途斩断了。

    当看见陌生号码打来电话时，孟可青第一反应是挂断。

    她出国前，已经跟朋友家人说明了：有事微信联系。

    谁会给她打电话？

    然后，陌生号码就发来了短信：【你好，孟小姐，我是姜沐的妈妈，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跟我谈谈吗？】姜太太在家煎熬了四天，才计划好这次谈话。

    得知儿子带着一个离异女人偷偷出国度蜜月，她一颗心已经揪成了麻花，本想立即追出国质问儿子，又怕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儿子的女同学那天喋喋不休说着那女人的人品问题，姜太太一句也没听进去。

    光是知道儿子找了个年长的离异女人，已经足够她完全崩溃的。

    但她还是保持冷静，没有打草惊蛇，琢磨了四天，她决定从这离异女人下手，想要在不惊扰儿子的状况下铲除她。

    姜沐的妈妈？

    孟可青此刻正独自坐在野奢酒店的树房里，阳光透过全景玻璃窗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握着手机的指节却紧张得发凉。

    姜沐不在房间里，中午吃完饭，他就出门了，说是晚上要在篝火晚会上，给她一个惊喜。

    惊喜自然是正式告白。

    孟可青在他走后，激动得在床上打滚，幻想着篝火晚会可能发生的种种浪漫画面。

    这条短信却让幻想戛然而止。

    姜太太为什么会有她的手机号呢？姜沐告诉妈妈了吗？

    正在她琢磨原因的时候，姜太太迫不及待又打了个电话来。

    孟可青莫名有种很坏的预感，但理智告诉她，不能无理的再次挂断长辈的电话。

    于是，她接起了电话。

    “打扰你了，旅途还愉快吗？”电话一接通，姜太太就用一种很礼貌克制的语气，跟她寒暄。

    孟可青也十分礼貌的一一作答。

    在确定姜沐不在她身边之后，姜太太开始不那么客气的提起这个电话的真实目的。

    “为什么是我的孩子呢？孟小姐。”姜妈妈的态度依旧是柔软的，却可以听出她语气中的怨恨。

    “抱歉，阿姨，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姜妈妈带着极大的愤慨在跟她交谈，却又像是被孟可青捏住了命脉，不敢咆哮。

    她用恳求的语气，对孟可青控诉：“他还没毕业，从来没有过正式恋爱的经历，你为什么要欺骗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呢？恕我直言，他的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如果知道他被……你这样的女人欺骗了感情，咱们的家业恐怕也不会落到他手里。就算他是独子也一样，他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到头来，你也得不到什么。”

    孟可青懵逼了。

    “你这样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她似乎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请您冷静一下，阿姨。”孟可青尽可能地保持礼貌：“我并没有欺骗您儿子的感情，坦白地说，我确实对他有好感，但暂时还没有确定关系，更谈不上贪图他什么，您恐怕想多了。”

    “我听说你当过他的实习老师？”姜太太嗓音仍旧压抑着怒火：“一个老师怎么会对个学生产生这种好感？怎么会使手段迷惑一个孩子？那岂不是违背了最基本的师德？”

    她大概是气急了，话很刺耳。

    孟可青被劈头盖脸这么盖章定性，也有些沉不住气：“我并没有当过他的老师，我大学实习期间，根本没见过他。而且，不管您信不信，是您儿子今年暑期实习的时候，主动接近了我。”

    “我知道以我的家庭背景，没法高攀他，所以一直拒绝他的示好，是他的坚持让我动容，所以这次独自飞来国外探望他。普通人也有自尊和原则，希望您不要这样质疑我的人品。”

    那头沉默了很久，大概是在咀嚼孟可青的话。

    姜太太再次开口时似乎冷静了一些：“如果是这样，我为刚刚的话像你道歉。事实上，我也不认为我儿子会被女人耍花招迷惑，感情上的事，他应该是占据主动权的那一个。”

    “看来您很了解您儿子。”明明就是孟可青被迷得昏了头。

    “如果真如你所说。”姜太太仿佛故意引诱她进入陷阱：“你能不能耐心等他成长，至少毕业后，等他在情感上有更成熟的判断，再跟他交往，也避免他只是一时冲动，让你感情错付。”

    这回轮到孟可青沉默了。

    她举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低声开口：“直说的话，您是让我离开他？”

    “当然不是，我只希望你们双方能有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如果你们感情是真的，自然不会经不起这点考验。

    如果你真的爱他，我想你也不会想要激怒他父亲，让他遭殃，至少让我们先确定你是个怎样的人。”

    又一阵沉默。

    孟可青嗓音沙哑的小声问：“您想要我怎么做？”

    ……

    姜太太提出的要求就两点：第一，不依靠姜如意的宣传，画出一本人气等同于她之前漫画的作品，以证明她不是依附姜如意的热度炒作自己。

    第二，在达成第一个目标前，不能和姜沐私下接触，给双方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以证明他们的感情不是一时冲动。

    姜太太还保证，如果孟可青信守承诺并完成这两个要求，她会亲自对儿子坦白两人的约定，但在此之前，孟可青必须保密。

    第一点孟可青可以理解，第二点纯粹就是想拖延时间，想让她的儿子放弃这段感情。

    但姜太太不知道的是，孟可青的漫画确实不是依靠姜如意走红的。

    漫画的人气一天高过一天，而她下一本的题材，是迎合市场的玄幻恋爱漫画，受众必然比现实题材的《化蝶》更广。

    积攒人气，最多不过需要五六个月。

    姜太太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是低估了孟可青的实力，以为她的人气都是靠姜如意的扶持。

    可她错了。

    如果让姜沐对抗家长会影响到他继承家业，那孟可青绝对会选择退出，她不会让姜沐为她牺牲这么多。

    所以姜太太提出的要求，反而让她很惊喜，这样就能靠自己的实力，赢得他家人的认可和机会。

    快傍晚的时候，姜沐一脸兴奋地回来。

    大概布置场地时帮忙干了很多体力活，他白衬衫的扣子解到第二颗，露出的锁骨上有闪亮亮的细汗。

    姜沐一进屋就大步走到她面前，一脸坏笑抿着嘴，抬起右手捂住心口，对着孟可青弯身行了个骑士礼：“到您出场的时候了，可可公主，请随我来。”

    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孟可青还没想好办法解释，脸色有些泛白，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抬头看他，犹豫着开口：“姜沐。”

    “臣在。”姜沐抿嘴坏笑，伸手想要接过她的手。

    孟可青退后一步，低下头，脑子里风车似的转。

    姜沐一脸兴奋看着她。

    见她不说话，他有些焦急地舔了下薄唇，俯头凑近她的脸，浅瞳透过长睫看着她双眼，用惑人的嗓音低声说：“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下山后有下山后要做的事，我的公主，得抓紧时间了。”

    孟可青抬头看向姜沐——

    他微微歪着脑袋，一缕柔软的刘海被额头汗湿了，耷拉在眉间，奶白的肤色被晒得有些泛红，更衬得桃花眸子清澈浅淡。

    “我今天恐怕不能去篝火晚会了，对不起。”

    姜沐一愣，“哪里不舒服吗？”

    “临时出了些状况，计划可能得推后。”

    姜沐神色诚恳又郑重，俯头注视她双眼，仿佛请求般劝说：“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会有……”

    “我知道。”孟可青抬起头：“对不起，这次计划恐怕必须往后推，惊喜就留在下一次好不好？到时候我会补偿的。”

    姜沐眼里的笑容渐渐消失，茫然无措地低头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孟可青皱眉想了想，不敢透露约定，一点意外都可能失去这次名正言顺让他家人接受她的机会，所以还是咬咬牙：“这件事暂时说不清楚，发生得太突然了，我明天得先回国。”

    “回国？”姜沐傻眼了。

    这让她想起他听说她离过婚时的表情，也可能比那时更加错愕。

    “我想今晚正式跟你确定关系，这应该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姜沐眉心紧皱，显然生气了。

    “我和你的条件相差很悬殊，你家人肯定不能一时半会儿接受这件事。”孟可青手心冒汗，旁敲侧击地解释：“他们希望你成熟一些后再做决定，我们得耐心地向他们证明。”

    姜沐不明白为什么出门一趟，女朋友就换了个想法。

    “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不成熟了？你前天还夸我很可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不是我，是你家人一时半会无法接受。”

    “我奶奶已经接受你了。”姜沐说：“这种事总要一步一步来，为什么忽然因为担心这种事，就选择逃避？”

    孟可青：“急着确定关系，会让你的父母以为你无知冲动，这些都是我的自身问题，我不希望你因为我，遭受任何质疑，我需要一些时间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人品。”

    “我们的关系也不急在一时确定，得向家人证明我们不是一时冲动，和我一起耐心的面对好吗？”

    姜沐仍旧皱着眉，眼神不解的注视她，许久后，他默然点点头，转身走出去。

    男朋友生气了，可想而知，他花了很大精力准备这场旅行惊喜，却在临门一脚失败了。

    孟可青甚至怀疑姜太太是故意在这种时候为难她。

    可想想也能理解，虽然孟可青没生过小孩，但也能体会当妈的心。

    谁会愿意让自己那样优秀的儿子找个离过婚的女人？连她自己都纠结至今。

    按照约定的要求，孟可青第二天就得飞回国，所剩的时间不多，似乎怎么都不够安慰好姜沐。

    篝火晚会他都没参加。

    跟酒店员工取消所有活动后，姜沐垂头丧气回到树屋，抬眼看见屋里“谜一样”让人难以理解的女人，他一皱眉，转身又打算出门。

    “你去哪里？”孟可青忐忑的站起身。

    姜沐顿住脚步，似乎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

    “外面天都黑了。”孟可青小碎步跑到他身后，小声说：“早点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

    姜沐没有回头，嗓音沉郁：“我这就去休息。”

    见他迈步要走，她追上前：“你不在这休息吗？”

    姜沐自嘲般低头轻笑一声：“这里只有一张床。”

    “我可以打地铺啊……”她小声挽留。

    “不必了，我去别处睡。”

    “姜沐！”

    “怎么？”

    “这种森林里的酒店，晚上不会有野兽吧？你之前不是说，有困难要找领导，那我现在有点怕，领导能不能不走？”

    姜沐终于转过身，低头疑惑地审视她：“你到底什么意思？我这种‘不成熟的男人’猜不透，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孟可青朝沙发方向做了个“请”的姿势：“领导坐下说吧。”

    姜沐看她的表情，像在看宇宙黑洞。

    或许在校期间，该谈几场恋爱，总结经验、了解女人。

    从小到大，姜沐周围的姑娘都是一副随时愿意献出贞操的态度，导致他一直以为交女朋友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所以没当回事。

    又因为开窍晚，从前他对女人的好奇，并没有胜过体育竞技带给他的兴奋感强烈，所以一直没真正交往过女朋友。

    现在问题来了，孟可青让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简直是这世界上最难攻克的谜题，翻脸比翻书还快。

    姜沐之所以经常自作多情，是因为孟可青每次看见他就会脸红。

    按照国际惯例，这不该说明她也喜欢他吗？

    姜沐深吸一口气，闭眼摇摇头：“不了，你早些休息。”

    孟可青绕道他跟前，用姜沐学她说话的语气，笨拙地扭啊扭身体，对他撒娇：“听我说几句话吧姜总，拜托拜托～”

    “……”姜沐注视她的表情，仿佛血海深仇，脸颊却有些泛红。

    “学的不像吗？那我当时怎么说来着……”不擅长撒娇的可爱多女士调整姿势，愚蠢地举起剪刀手，给自己比了一对兔耳朵，又说了一遍：“拜托拜托～”

    姜沐敛起双眸，退后一步，以掩饰忽然加速的心跳。

    孟可青完全没看出小男票的变化。

    看姜沐依旧面无表情，她不由沮丧，垂手放弃cos小白兔：“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消气？我明天都要回国了，很久见不到你，还是说……你不想再见到我了？”

    “我只想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姜沐终究还是退让了，给她解释的机会，“如果你不想接受我，没必要费这么大精力耍我吧？”

    “我有理由！”孟可青恳求：“五个月，你给我五个月时间，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到时候我接你回国，我策划惊喜，我给你正式表白，好不好？”

    姜沐费解地皱眉看她。

    “四个月！那四个月行吗？”孟可青一咬牙一跺脚：“我争取四个月内让下一本漫画走上正轨，至少要四个月，否则我就算不吃不喝天天画画也不行，因为积累人气，是需要时间的！”

    “什么意思？你要先立业，再成家？”

    “不是，我是说得四个月之后再告诉你理由。”孟可青认真道：“我不是要你等我，如果你在这四个月期间喜欢上其他姑娘，我也祝福你，如果没有，我会向你解释清楚原因的！”

    她家小男朋友带着满头问号，将信将疑的被哄去冲澡，乖乖上床休息了。

    孟可青随后也泡了个澡，乖巧的打地铺，睡在床边地板上，把自己裹成蚕蛹。

    半夜迷迷糊糊睁眼，黑暗里，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上了床。

    但她并没有紧张，因为鼻间有姜沐身上熟悉的沐浴清香，让她很安心，很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