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剧说拍的周期长,但也不算慢,转眼一部剧就要杀青了。 (9)
身后的人,“这位是……”
“这是我……未婚夫。”顿了一下,白亭如红着脸道,“他叫方耀!”
“方耀?”拧起眉头,裴尚川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目光深邃的打量着他。
裴斯年微微颔首,“爷爷,你好!”
☆、310、这感觉太荒谬了
裴尚川摆了两下手,就算示意过了。缓缓坐定下来,白亭如立刻知时的上前倒上两杯茶,放好了茶水这才转头,又回到了裴斯年的身边。偎着他而站。
瑾言侧头看过去。他们比肩站在一起,白亭如刚及他的肩头,就好像以前自己站在裴斯年的身旁一样。她脸上的笑容和幸福半点不作假。笑起来就连脸上的每一个弧度,都写满了甜蜜。
而她身旁的男子,看上去温柔宽厚,线条也柔和很多。他明明跟他是完全不同的。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不实的错觉呢?
“瑾言啊,你也来坐会儿,站久了对腰不好!”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凳子。裴尚川开口道。
点了下头。她说,“好!”
在一旁坐定下来,裴尚川和白彻自然是老规矩下棋,白亭如一手挽着自己的未婚夫,一边探过头看向爷爷的棋盘,不时还剥上个桔子,偶尔俏皮的塞一瓣到裴斯年的口中。
“方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跟白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开口,她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疑问。
“我家阿耀现在帮我打理生意,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了。”白亭如抢先回答道,头刻意往他的方向偏了偏,“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是啊,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叶瑾言不免有些唏嘘,一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小家伙从进门开始,一直就活动的很欢跃。伸胳膊踢腿的,一点都不消停。
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走动走动,安抚一下太过兴奋的小东西。
“看着三嫂这肚子,也快要生了吧?”见到她起来走动,白亭如便也跟着站起来,跟上前去。
一手撑着腰身,她轻叹口气,“说快也快,还有一个多月吧。”
“那可真够快的!”白亭如应了一声,接着又笑道,“算起来如果赶巧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刚好能赶上我跟阿耀的婚礼呢!”
“你们……要结婚了?”顿住步子,瑾言迟疑的回头,看向坐在两个老人身边的男子。
他其实看上去蛮平凡的一个人,只是举手投足都觉得那么的眼熟,甚至连笑起来的时候,都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拨动了一下。
“是呀!”微笑着说,白亭如站在了她的身侧,同样望向那个男人,那个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现在终于属于她的男人,“既然觉得是彼此对的那个人,那就抓紧了不要错过。到时候,三嫂可要来喝我们的喜酒啊!”
“到时候看,有时间一定来。”她回答道。
不知道是听到了她们的交谈,还是察觉她们离开了一段时间,恰在这时,裴斯年扭过头来,看向她们的方向,当捕捉到她们的身影以后,脸上的笑意点点漾开。
就在那一瞬,瑾言只觉得花都盛开了,他的笑容似乎为自己而绽放,她心念一动,几乎要抬脚迎上前去。
然而下一秒,现实就将她拉了回来,他朝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却是张开手将白亭如揽入了怀中,“起风了,也不回屋去拿件外套!”
“我不想动嘛!”半撒娇的说,仰起脸声音娇嗲,满是幸福。
偏了偏脸,不去看他们秀恩爱,她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方才那一瞬的想法真是太荒谬了,更为羞愧!
“你还能再懒一点么?”点了一下她的鼻头,裴斯年转眼看向一侧沉默不语的叶瑾言,“这位……太太,虽然日头还好,不过现在起风了,你又怀着身孕,还是避避风的比较好!”
听到他的话,瑾言略一点头,“谢谢!”
若说有什么失望的,那就是他的声音。
在看到他的时候,某一个角度或者某一个笑容,还会觉得似曾相识,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当初裴斯年的影子,可是他一张口,所有的幻想和憧憬就全都化成泡影。
这声音沙哑低沉,甚至像破旧的大提琴再也拉不住美妙的乐曲,吱呀的残破喘息。
“上次白小姐给白爷爷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里听到方先生的声音跟现在听着,不太一样呢!”她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
裴斯年才张开口,白亭如就笑道,“电话里和现实里的声音本来就有差别的,以前我给我妈妈打电话,她还总听不出我的声音呢,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说来也是!”瑾言点了下头,面庞染上一抹淡淡的忧伤。
“瑾言啊,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裴尚川扬声道,已经撑着拐杖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再见。”她说道,朝着爷爷的方向走过去。
白亭如看着她的背影,一手挽过裴斯年的臂弯,抱得紧紧的。她其实在赌,一把很大的赌。
她不确定在这样正式见面的场合下,他会不会受到刺激恢复记忆,更不确定他会不会因此离自己而去,但是,她不可能让他一直都避开裴家的人,那只能先试探一把。
如果今天,他可以平静的渡过,并且没有任何的反应,也许从此以后,都不必再为此担忧了。
“阿耀,你说,等我三嫂生了以后,我们给孩子做干爹干妈好不好?”她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可以让走在前面的叶瑾言听见。
瑾言眉心蹙了蹙,虽然此时她可以和白亭如平静的交谈,但并不表示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又何从谈起让她给孩子当干妈呢?
“我自然没问题,不过你也得问问人家同不同意。”他平静的回答道。
“当然会同意了!”快走两步上前,直接挽住了叶瑾言的胳膊,白亭如说,“是吧,三嫂?如果三哥地下有知,一定也会答应的!”
“这个……”瑾言弯了弯唇角,她抬起眼睛看着白亭如道,“我还真得找天跟你三哥商量商量。”
“三嫂,你别吓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白亭如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你跟谁?我三哥商量?”
裴尚川和白彻已经迎了过来,裴尚川道,“不是吓你,你三嫂经常隔上一段日子,就去陵园跟你三哥聊天。她说商量商量,真就是商量商量!”
“裴爷爷,你也要吓我!”嘟起嘴,白亭如跺了跺脚,“难道我给宝宝当干妈,您也不同意吗?”
“哈哈,爷爷当然一百个同意,不过这事儿,得你三嫂做主!”裴尚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向叶瑾言,“瑾言啊,得早点回去了,不然你妈又该啰嗦了!”
瑾言轻笑了一下,扶着裴尚川跟白彻告别,临上车前,又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审视的看向那个叫方耀的男子,却见他侧头看向白亭如,不知在说些什么。
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刺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放下车窗帘,她不再言语。
裴尚川双手撑着拐杖,倒是一脸平静的说,“来也来了,看也看了,这下可以死心了吧?”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她没有开口。
“人么,长得也不像,声音也不像,说话做事更是没有一点像的!只是凭上次电话里那一点点声音,就疑神疑鬼到现在。”他不紧不慢的说着,眼睛也没有看她,“瑾言啊,爷爷知道你心里苦,也知道这件事你很难接受,不过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算走不出来这苦,也该慢慢的接受了,人不能总是活在回忆和幻想里!”
“爷爷,我知道!”她抿了抿唇,还有一肚子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该对谁说。这种感觉真的是很荒谬的,她不是不清楚,明明那个方耀长相声音,无一处相像,就算是行事作风上,顾西城也比他像一百倍,可对着顾西城的时候,她只会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会错认,而对着这个方耀的时候,明明没有一处相像,可她的心却会悸动。
疯了!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裴尚川从眼角的余光看了她一眼,无声的叹息。
——
“爸爸!”张开双臂扑进了裴斯承的怀中,裴熠这些日子倒是越来越活泼多了。
秦珂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这父子俩相聚,明明他们相聚的时候比以前要多很多,可裴熠却愈发的粘人了。
“我今天带熠熠去看电影。”抱着孩子走到她的面前,裴斯承就好像在交代公事一样。
秦珂嗯了一声。
“他念叨好久了,想要看变形金刚,正好今天公司里没什么事,我就带他一起去。”
“好!”
沉默下来,彼此都没有再说话。
默了一会儿裴斯承又说,“订票的时候手抖了,多订了一张。那个……你有时间一起吗?”
手伸出来,捏着两张电影票,都有些皱巴巴的了。
秦珂瞟了一眼,“不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你带熠熠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往回走。
看着她的背影,裴斯承皱了皱眉头,弯腰将孩子放了下来,“之前你说帝秦风雨飘摇,你要回来主持大局,后来你说下面人虎视眈眈,你不能落下把柄。秦珂,你永远都活在别人的眼睛里,到了现在了,你还有什么借口?我不想离婚,你也不想,我知道!”
☆、311、掌握了一点东西
站住脚,秦珂转过头看着他。却是沉默不语。
裴熠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再看看沉默着的妈妈,突然松开手,朝着秦珂的方向跑过去。“妈妈。跟我和爸爸一起去看电影吧。”
抱住了她的腰,将小脸贴在她的身上,奶声奶气的说。
秦珂的身体被他撞得晃了一下。缓缓的蹲下来。“听话。要么跟你爸爸去,要么,就跟我走,别看了!”
咬着小嘴。显得一脸的为难的样子。显然这样的选择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困难了。
“你不愿去就不去,何必为难孩子!”莫名的一股火气升了上来,裴斯承气恼的上前。一把拽住了裴熠的手。甚至恨自己的多嘴。
为什么非要多嘴问那么一句,她从来都是那么倔强的,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还要自讨没趣,不只是自讨没趣,连带孩子的心情都受到影响。
“我没有为难他,我只是让他自己做选择。他不小了,早晚要面对各种各样的人生选择,现在开始懂得取舍,并没有什么不好!”静静的说着,秦珂面色平静。
“你总有理!他才几岁,就算做选择,也犯不上现在!”裴斯承发火了,拉着孩子的手,“走,我们去看电影!”
秦珂倒是没有拦阻,松开了手,看着父子俩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露出一抹苦笑。
转身回到家,却发现秦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了一堆的东西,堆得到处都是。
“你又干什么?”皱起眉,秦珂心情不好,口气也好不起来。
“嗬,我以为你们一家人团聚去了,怎么,又碰软钉子了?”似嘲讽的睨向她,秦商将面前的东西摊开一点,“来来,这些事儿都交给秦大小姐你了,你大可以发挥所长了!”
“什么意思?”揉着眉心坐下来,秦珂瞥了一眼,发现那一叠东西都是大红色,一片的大红色。
“你不是想让我结婚想让我成家吗?你不是想让我娶别的女人吗?我娶,我结婚,你满意了?!”他似漫不经心的说着,将东西往她的面前推,“从酒店到婚纱到钻戒,你都帮我敲定好了,都听你的!”
“你结婚为什么要听我的?”秦珂不耐烦的推了推,“婚纱钻戒这些难道不应该让蒋小姐去选?这些事,只要你把清单列出来,项目明细都没有问题,财务拨款那边就不会有问题。你自己去办!”
她站起身想要往楼上走,却被秦商一把拉住了手,“你站住!你去找她,你让我结婚让我娶她,不就是想把我扫地出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秦大小姐,你想让你儿子接手帝秦,不想让我沾到一分一毫,你以为我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既然这样,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干脆就一手都包办了。你也放心,我也省的烦心!”
秦珂沉下脸来,“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弄大别的肚子,难道不该负责任吗?”
“你什么时候起,这么关心起我来了?”秦商冷笑,手指扣紧,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你若真的关心我,为什么不让我真正入主帝秦,从来不肯给我实权,为什么我做什么事都要跟你报备?因为你从来不把我当秦家的人,你如果不把我当秦家的人,干脆就彻底不要把我看做秦家的人,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手腕有些疼痛,秦珂道,“既然我这么讨厌,你大可以离开秦家,为什么不走?”
“撵我走了?我知道,你儿子一天天长大,你怕我总有一天从他的手里抢走这产业,是不是?”他的眼眸阴鸷,轻笑出声,“不过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想法,我劝你最好还是先把那小崽子的姓改了,公司的那些老古董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姓裴的继承我们秦家的产业!”
“这不关你的事!”秦珂道,眼眸罗翔自己被他抓住的手,“放开!”
勾了勾唇角,秦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别忘了,如果我的孩子生下来,可是姓秦的,若还是儿子,到时候只怕你所有的打算都会泡汤,那个时候,你不要忘了,是你一手造成这一切,因为是你让我结婚,让我把那个孩子生下来的!”
“你先等到那一天再说!”秦珂一用力,将自己的手终于挣脱出来,手腕上已经有深深的勒痕。
活动了一下手腕,有些气恼的看着他,秦珂说,“带着你的东西从这里消失,结不结婚是你的事,总之,我不会让秦家的骨肉沦落在外!”
说完,她就上楼去了。
秦商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动作,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车子刚开出秦家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也没看的按了接听,里面却没有声音。
“谁?”皱了皱眉,他很没耐心,伸手已经准备挂断,却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喘气的声音。
“别装神弄鬼的!”放慢车速,看了一眼电话,居然是个未知号码,心下犹疑,便将车子靠边慢慢停了下来,“什么人!”
“秦少,你现在好风光,好得意啊!”
声音有一点熟悉,秦商怔了怔,“江逸之?”
“您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忘掉我这么一号小人物了!”江逸之嘲讽的笑了笑,电话里听着声音有几分诡异。
“你想干什么?我现在没有时间听你废话!”
“您现在当然没时间听我废话,叶氏都已经被你吞下了,真是好胃口,也不怕撑着!”大约是听出他要挂电话,江逸之又急急的说,“如果你现在挂电话,一定会后悔的!”
“什么?”
“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一个对秦少很重要的好东西!”江逸之不紧不慢的说着,“我想,秦少一定会很有兴趣的!”
“什么东西?”点燃了一根烟,秦商不紧不慢的问。
事实上,他并不觉得在江逸之的手上会有什么他感兴趣,或者说很重要的东西。
江逸之有几斤几两,他清楚的不得了,能利用的能挖掘的,早就消耗殆尽了,他身上什么价值都不存在了。
“什么东西,我想你自己心里有数。秦少做的生意不小,头脑也精明,见不得台面上的事儿也不少,我跟着秦少合作,哦不!我被秦少当枪使的这段日子,也没少接触,想掌握一星半点,也不是什么难事!秦少以为,我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吗?”
他这么说,秦商的手指顿了顿,烟灰散落在车外,“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想跟秦少见个面,好好商谈一下,大家还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江逸之道,“明天上午十点,就在帝秦楼下的咖啡厅,很好找,别迟到哦!”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第一次被江逸之先挂断了电话,秦商把烟捻了捻,捻得碎碎的,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并不确信江逸之手上是真的有东西,还是故弄玄虚,可是无论如何,他赌不起。
有一点他说的没有错,见不得台面上的事儿不少,如果真的搬出来了,自己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
被江容拉着逛街,陪她选衣服。马上就是飞象奖的颁奖礼了,她要选几套礼服做备选。
按说这种颁奖礼的服装都是赞助的,就算不是,经纪公司也都会帮她选定品牌定制,现在的江容可是公司里的一姐,但是她非要买一些来做备用,用她的话是,有备无患。
还非拉着她说什么你是孕妇,就应该多运动运动,无奈只得随她来了。
江容在是试衣间里试衣服,她就在外面随便的走着,看着琳琅满目的漂亮衣服,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臃肿的身材,不知不觉已经圆起来的脸颊,时光真的是很快,转眼间,这些五光十色和舞台绚丽似乎都远离自己很久了。
通透的窗户折射着外面的阳光,镜面模糊,穿过一排排靓丽的衣裙,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怔了怔,她定睛看过去,却看到他大约也认出了自己,微微颔首,带着笑意。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慌忙转过头去,她不能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了,她会疯的!
停了片刻,忍不住又转过头去看,玻璃窗外却是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让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视了。
“请问这里可以定制礼服吗?”那个沙哑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瑾言立刻回过头,果然看到他站在门口的位置,轻声问着服务员。
“可以的,您要定制什么款式什么尺寸的,大概什么时候要?”服务员立刻笑着回答,定制的礼服向来价格不菲,尤其还是这个品牌的。
“方先生,你好!”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上前,主动的打着招呼。
侧身看向她,他含笑点头,“裴太太,真是巧,你也来买礼服吗?”
“不是,我陪朋友来的!”她指了指试衣间的方向,“你来给白小姐定制礼服吗?”
☆、312、你不是疯了吧
“是,要准备结婚礼服。我来先看看。”他微微颔首回答道。
“你们要结婚了?”虽然说,明知道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可是真切听到他说出口,听入心里的感觉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这越发的不对劲了。他跟白亭如结婚。自己不是滋味什么,应该替他们高兴才对啊!
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方先生和白小姐很早以前就认识了。之前没见过您呢。”
其实她的心底是有一点困惑的,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发展迅速,这么短的时间就进展到谈婚论嫁,那当初白亭如为什么会对裴斯年死心塌地那么多年。甚至为了他不惜犯险绑架自己?
“之前……”顿了一下。他笑了笑,“不怕你笑话,之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
“哦?”惊异的看着他。不太明白他那句不太记得了是什么意思。
“方先生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一手空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一下,这时,导购已经将定制礼服的样品册子送了过来,他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的面前,大概意识到这样会冷落到她,便往她面前也送了送,“女人的东西我其实不太熟悉,裴太太结过婚有经验,不妨帮我挑一挑,看看什么样的款式比较适合小如。”
瑾言放在小腹上的手指不由的紧了紧,声音干涩的说,“好!”
那册子一页页翻过去,每一张图片都精美无比,上面的衣服款式新颖,而且可以看得出来设计师的别具匠心。
她虽然不紧不慢的翻着,可是心思显然并不在这上面。
“刚才方先生说您……”
话还没说完,他指着上面的一款道,“这款看起来样子不错,你觉得呢?”
他都这样说了,瑾言只得也看过去,“嗯,是挺好的,不过会不会太繁复了一点?”
“会吗?我不太懂,只是看着觉得很漂亮。既然如此,那就再看看吧!”
似乎所有的心思都在挑选礼服上,瑾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无声的翻动着页册,偶尔侧头看一看他的侧面。
他的脸庞轮廓要比裴斯年柔和的多,没有那么锋锐的棱角,看上去也显得很温和好接近的多,可是却同样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那种气质饶是他看着那么的温厚,也会让人觉得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瑾言!”从试衣间出来的江容找不到人,一扭头看到她站在这边,便叫了一声。
如梦初醒,她就好像在一场迷离的梦中,猛然被人拉了一把。
“小容,我在这里!”她歉意的笑了下,“不好意思,我朋友可能试好衣服了,我要先走了!”
她朝着江容的方向走过去,而江容也拎着裙摆迎了过来,好奇的朝着裴斯年的方向看了看,“那人是谁呀?”
“你不认识。”她低低的说,不想再介绍。
“我不认识?你认识的人我不认识的?”好奇的伸头再次看了一眼,江容一脸狐疑,“谁啊?”
“说了你不认识的!”看她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叹了口气,她压低声音说,“白亭如的未婚夫。”
“哟,白莲花的小白脸啊!那可要好好瞧一瞧!”江容不无嘲讽的说。
她对白亭如向来没什么好印象,从第一眼开始就不喜欢她,现在听到是白亭如的未婚夫,怎么肯错过这次机会。
拎着裙摆不紧不慢的晃了过去,“你是白莲花……哦,白小姐的未婚夫?”
口气不算客气,不过还好对方脸上的笑容依旧在,“你好,我叫方耀!”
他伸出手来,可是江容并没有握他的手,扬了扬下巴,“方耀,这名字之前没听过啊!”
说着,她扭头看向叶瑾言,“我记得白小姐不是一片痴心恋着你们家裴斯年的吗?这么快就转风向了?瑾言啊,你瞧瞧人家,这情深似海也可以转头过眼云烟的嘛,哪儿像你那么死心眼!”
“小容!”低低的唤着她,拼命的拽着她的衣服,不想让她再多说下去。
不管怎么样,白亭如现在既然已经找到属于她的幸福,何必刻意去拆散人家,自己如今失去过,知道那种失去的苦,难道自己不好过,就也要见不得别人好过?
“干嘛啊,我说的可是事实!”江容不理会她的小动作,一甩袖子对着他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未婚妻可不是个简单角色,跟着她啊,你可要好好的留个神,别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
“江小姐好像对我的未婚妻有些误会?”难为他还能笑得这么镇定,客客气气的说。
“不是误会,是了解!”江容哼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知道我姓江?”
瑾言也是一惊,她并没有介绍,他怎么就知道小容姓江?
紧紧的盯着他,看着他的唇一张一合,“江小姐如今是炙手可热的大明星,能在这里见到您很是荣幸。我不是不看电视的人,自然不会不认得江小姐。”
“这马屁拍的有水准!”江容并不买账,拉着叶瑾言的手对导购道,“这套衣服我要了,还有刚才选的三套一并给我装好,明天送到我家去。好了,我们走吧!”
说着,就想将她拉走。
“方先生,再见。”她心里还是有些困惑没有问出口,奈何被江容一直拉扯着,只得先跟着她走。
“好啦,这种人有什么好多说的!”
江容讨厌白亭如,连带她身边的人都一并讨厌进去了,不满的嘟囔着。
她去付钱,瑾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方耀还在看着她,心就突然漏跳了一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重新走上前去,迎着他含着笑意带着疑惑的目光,清了清嗓子问道,“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还是想冒昧的问一句……”
“什么?”
“您的声音,天生就是如此吗?”这是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毕竟之前在电话里听到的明明不一样,可又不是白亭如换了男朋友,那……怎么解释?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可当初明明连爷爷都那么认为。
捏了捏自己的喉结,他恍然大悟,“你是说,我的声音很难听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一点好奇,或许您会觉得很唐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不过,您能回答我吗?”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紧张。
“瑾言啊,怎么还在这里!”提着包包换好衣服出来的江容看到她还站在这里,还跟那个男人聊,不免有些疑惑,“你在干什么呢?”
叶瑾言有些着急,不确定他的答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回答自己。
等不到回答,只能转身朝江容的方向走过去。
“不是!”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淡淡的两个字,她猛然回头,仿佛听到了天籁之音。
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她的身体在不自觉的轻颤着,“你……说什么?”
“前些日子嗓子不知道怎么就哑了,可能是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吃错东西了。”他淡淡的笑,静静的说。
“那,那您以前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这个让我怎么说呢!”他笑了起来,“不过如果裴太太对我的声音这么好奇,等我嗓子好了,一定说给你听!”
“好,好!”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垂下头,江容已经走过来了,只听到了后面几句,“什么声音?”
“没事,我们走吧!”这次,是她主动说要走。
快步走出店铺,沿着廊道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下来喘口气,坐在供客人休息的椅子上,一手撑腰,一手抚着肚子,小家伙闹腾得厉害。
“你没事吧?”看着她的样子,江容也紧张起来,生怕她会出什么事。
“没事!”摆了摆手,她大口的吸着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刚才那个男人,真的只是白亭如的未婚夫那么简单?”拧起眉头,一脸思量的看着她,毕竟是闺蜜,她的不对劲自己还是看在眼里的。
从刚才开始,她就很不对劲。
摇了摇头,瑾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事,让她怎么解释,一定会认为她是疯了。
“你连我都不肯说了?”想了一会儿,看着她欲语还休的样子,江容似乎想到了什么,吃惊的说,“你不是……也爱上那个男人了吧?”
叶瑾言瞪大眼睛,“你胡说什么!”
“你不是爱上他了,你紧张什么啊。”不过说出口,江容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不对不对,你认识他应该也没两天,你不是那么见异思迁的人。那究竟怎么回事儿啊,还有你问他什么声音啊?”
咬了咬唇,她现在的呼吸平和了许多,侧过头看向江容,她一脸的焦虑和担心。
“如果我没记错,他之前的声音,跟他一模一样。”
她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
江容却一时没反应过来,“谁?他?你说谁?”
咬着唇,瑾言没有回答。
然而她瞬间想到,“你说裴斯年?天啊!你不是疯了吧!”
☆、313、根本是无用功
对于江容这样的反应,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我就知道你一定觉得我是疯了!”她点了点头。完全意料之中的说。
“看来你还没疯啊,你还知道自己是疯了!”江容在她边上坐下来,“瑾言,我一直觉得你很坚强。你已经走出来了。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变得越来越严重。声音,声音怎么了?别说我听着一点儿都不像,就算真的像。又能说明什么?你不会觉得声音像就是裴斯年吧?”
顿了顿。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还是说,你爱裴斯年爱的是他的声音,换一个人。只要他的声音还一样。你也还是会爱上?”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瑾言摇头,“没什么,就当是我自己太过敏感算了。”
如果连江容都无法理解。她也不知道还有谁能理解了。
“瑾言啊。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一点跟你家那位相像的地方,你就算要找个替代品,找个移情对象,也不会是他吧!”指向方才过来的方向,她是怎么都想不通的,“那个白亭如怎么突然转的性我不知道,但是你可不能被那么个男人给迷惑了啊!”
缓和了一下口气又说,“退一万步说,就算你要移情,移顾西城也比移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强啊!”
这番话倒是吓到她了,叶瑾言吃惊的看着她,“小容,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八道。顾西城喜欢你啊,而且他绝对会对孩子视如己出的,你跟他也没什么不好啊!”江容从来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进了娱乐圈以后这毛病好多了,但是对着她,还是会秉持着自己的个性。
“顾……顾西城他什么时候喜欢我了,你不要瞎说!他跟斯年是好友,他只是出于内疚多照顾我了一点,但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捂着脸,不知道话题怎么又转到了顾西城的身上去。
“去!你是真迟钝还是假迟钝啊?顾西城那叫内疚?那他未免也太圣人了一点。你见过谁家内疚的随叫随到,谁家内疚的把你照顾的无微不至?”江容掰着手指头说,“你以为裴家的生意为什么到现在还能支撑的下去?你以为为什么那些狗仔记者好像从你的生活里突然消失了?你以为现在过的这么太平的日子是随随便便就有的吗?”
她一连串的你以为直接把叶瑾言给问懵了,“你的意思……”
“我没意思。我要有什么意思,我就是希望你叶瑾言,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能过的幸福!”揽住她的肩膀,江容说,“我知道你爱你老公,也知道裴斯年对你是很好。可是他已经不在了,你的人生路还有很长,你不能就这样守着墓碑过一辈子。你去陵园的频率也太频繁了点,瑾言,你得走出来,走出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寻觅一段新的感情!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叶瑾言捂着耳朵摇头,“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别的什么都不想去想。顾西城怎么想怎么做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小容你也别跟我说这些!”
看到她情绪有些激动,江容只好叹了口气,“那好吧!我不多说了,这种事也强求不得,不过我只希望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她缓缓的点了点头,手慢慢的松下来,是不是真的自己想太多了,所以小容都这么紧张了?
——
秦商抬头看了一眼帝秦的大楼,说实话,地点坐落的并不是很好,不算城中心,也不算很繁华的地段。
原因很简单,创业之初没有那么多的资本,这里算是物美价廉的,后来也算风生水起了,原本打算要搬迁,可是秦老爷子却在这个时候撒手而去,担子便落在了年轻的秦珂身上。
秦珂,秦家的大小姐,那些老古董们都推选她坐上了那个位子,讲求什么名正言顺,而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男人,却只能沾个边,连个挂名都做不到。
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他抬脚走进了咖啡厅。
“先生几位?”
目光一扫,轻易的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找人。”
径直朝着江逸之的方向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把魔镜摘下往桌子上一丢,“我的时间很宝贵,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江逸之笑了笑,“秦少看起来很暴躁啊!不要怕,虽然我手里有些东西可能你很不高兴,但是你要庆幸,毕竟是在我的手上,而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的,所以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也不算是威胁!”
“笑话,你威胁我?!”嗤笑一声,秦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算哪棵葱哪棵蒜,你威胁我?”
“我知道不拿出点真材实料,秦少一定不会相信!”他道,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这些东西,我都已经影印过了,就算这些都送给秦少也没关系,您可以慢慢看!”
斜睨了一眼,秦商将那叠东西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一页页的翻着。
“这些都是秦少这些年做的一些手脚,如果让商业罪案调查科来查一查,相信每一桩都能翻出不少的料来吧?”江逸之不紧不慢的说,“不过这些东西我都已经放好了,秦少不用担心,我想要的并不是您陷入绝境,我是真的想跟您寻求合作的!”
“是吗?”冷笑一声,秦商随手把那些东西又丢了回去,“你还真是下了不少工夫!”
“想要求生存,不下工夫自然是不行的!”他扬起下巴,似乎找到了自信,“我其实也不想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不过秦少把我逼成现在这样。但是,我记得秦少您的恩情,只要大家还能合作,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如何?”
从桌上拿起墨镜戴上,秦商道,“我真是后悔!”
“哦?”
“我后悔浪费今天的时间来见你这个无聊的人!”他继续说,“你所谓的重要的,我感兴趣的就是这些垃圾?如果你觉得有意思,大可以到处去分发,告诉全世界的人,看看会有多少人相信你,看看商业罪案调查科会不会来调查我?随便你,你尽管去好了!”
说完,他就绕开桌子准备离开。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江逸之脸色大变,一把扯住他的衣角,“秦少,这些暗的生意你可都有染指,而且都有确凿的证据,还有你玩弄女明星的事,桩桩件件加在一起爆出去,只怕不但帝秦里容不下你,就算娱乐圈你也混不下去了吧?”
简直是豁出去了,江逸之着急的说道,“如果你前脚迈出这个门,后脚我就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到楼上的总裁办公室去!”
秦商不怒反笑,森冷的墨镜反射出江逸之焦急,狗急跳墙的嘴脸,“去啊!那你尽管去啊,你看我拦不拦你!你这种小角色怎么会懂的上层的规矩,什么暗的生意,这世上有什么明的暗的,揭出来的就是明的,揭不出来的就是暗的!”
“我告诉你,这容城不止我秦商一个人做这生意,这生意也不是我秦商一个人做的起来的!你要查,也要看别人让不让查!”他冷笑道,“不过,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秦商一用力,将自己的衣服拽了出来,快步的离开,干脆利落。
几乎是跌坐在地上,江逸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些东西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甚至花了大部分自己所剩不多的积蓄,才查出这些来,原以为可以靠此翻身,却没想到根本是无用功。
自从秦商把叶氏吞了以后,他名下所有的产业几乎都被一并吞入进去,转手都成空,他不甘心,可是却连这唯一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商,你不能走!”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嘴里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我不会输,我不会输,我不可能会输!”
而出了门的秦商,却是长舒了一口气。
事实上,他紧张的无非只有一件事,毕竟那件事牵扯到了人命,现在事隔多月,看上去已经风平浪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掀起波澜。
刚走到地下停车场,手里的车钥匙才点了一下,手刚接触到车门把,忽然就感觉到腰间被硬硬的顶住了。
“别动!”刻意压低的声音,低声呵斥道。
秦商果然动也没动,想要微微侧过头来,“朋友,钱财乃身外之物,要钱好说话,何必动武器!”
“说的轻巧,那你把你所有的钱都给我啊!”对方的声音冷冷的,甚至带着嘲讽。
“好,好,我都给你!”说着,他就要把手探入口袋。
“别动!”身后那个硬物往前压了压,秦商几乎能感觉到那尖锐已经刺穿了他的衣衫,“好,我不动!你别激动!”
“别动啊,别动!”
显然那个人比他还激动,忽然就觉得腰间一松,他裤子上的皮带就被抽掉了,紧接着,秦商被以极快的速度压在了车身上,感觉到脖子被勒住,那锋利的寒光在眼角闪过。
☆、314、大不了就是一死
脖子被勒住,那匕首就架在他的颈动脉上。对方沉声呵斥道,“往前走,走!”
这样受制于人,他只能被迫往前走去。“朋友。你也只是求财,闹成这样又是何必,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写支票!不。我给你现钞,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报警的!”
“你当然不会报警,你怎么敢报警!”对方冷笑道。
这声音,秦商已经隐约有些听出来了。他拧了拧眉。“你……”
“别回头!”一抬手用力的在他的太阳穴敲了一记,这一敲用力可不轻,秦商直接眼冒金星。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一个反转翻过身来。然后感觉自己的双手被用力的捆在了一起,头晕眼花的没看清对方的面孔,就被紧紧的拥抱住。
那种抱……还不是简单的拥抱,就好像情人之间的,可他明明能觉察的出对方是男人。
“还有搞这玩意儿的!”有人低声的说,然后脚步越来越远。
他这才知道有人经过,一张口刚要呼救,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那锋锐的匕首又顶了上来,顿时噤声。
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总算看清了来人的脸,果然如他猜想之中一样——江逸之!
他戴了帽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大大的立领衣服,整张脸有一半都是被遮掩住的。这样的话,就算是监控只怕也未必能拍出他的面容。
“果然是你!”喘了口气,秦商却是笑了起来,“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胆子做这个。你既然有这样的胆量,为什么没能耐把叶氏从我手上抢回去?你做生意真是可惜了,你应该去混道上!”
“你别逼我!”逼近了一步,或许是把他捆住了,心里踏实了一些,江逸之盯着他的眼睛,“我有今天,都是被你逼出来的!”
“真是有意思,我逼的你?你意思,叶朗也逼你,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逼你,你是有多苦逼?”秦商嘲讽的说道。
“我不跟你废话!”江逸之道,“走,往前走!”
推了他一把,顺手将方才捆绑他时脱下来的外套搭在他被捆住的两只手上,这样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秦商只是双手搭在一起,搭了一件衣服而已,绝对想不到衣服下面的手是被皮带捆住的。
因为皮带被抽掉,他的裤子松松垮垮,走起路来也不那么方便,想要逃跑就更不容易了。
“你想干什么?”秦商斜睨了他一眼,心里倒不是多害怕。
如果是一般的劫匪或许还会有点怕,可是对江逸之,他是有所求的,所以自己无需忌惮。
“走!别废话!”他紧握着匕首,秦商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手上是裹着毛巾的,所以匕首只露出了锋芒,不仔细真的看不清。
而那锋芒却也足够刺破他的皮肤,让他破皮见血。
在他的推搡下往前走,然后按了电梯的门,将他推上电梯。
直到此刻,秦商也没有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抬起头看了看监控器的方向,他说,“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帝秦的工作大厦,你坐电梯上去,被人发现简直易如反掌。你可真是够愚蠢的!”
嗤笑出声,不以为意的抬手去按了一楼的按钮,准备大摇大摆的离开。
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江逸之从他的身后猛然撞了上来,然后他就觉得腰身一阵刺痛,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在看到他阴鸷狠厉的眼神时,才知道他真的不是开玩笑,也真的敢下手。
“你——”龇牙咧嘴的说完这一个字,然后就看他果断按了最高楼层的那一个按钮,“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部电梯是直达你们帝秦的总裁办公室的。”
秦商没有再开口,他痛得冷汗直冒,不再满不在乎,开始定下心想着怎么才能脱身。
他忽略了一个人被逼入绝境时那破釜沉舟的勇气,更没想到江逸之会真的下狠手。这总裁专属电梯是需要密码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真是,低估了他了!
“我也不跟你废话,还是让秦大小姐来还我一个公道吧!”江逸之冷冷的说。
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只知道,如果不放手一搏,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从大学毕业他跟叶雪昕结婚开始,走上的就是一条不归路。他功成名就过,也风光无限过,他不能接受失败,更不可能再从原地爬起。
现在的他如果一无所有了,能去做什么,去拍戏吗?一个个的跑剧组,还是拉下面子去求那些剧组导演?他们可都是来求自己投资赞助的,风水轮流,如何能接受!
所以,唯一的办法便是将秦商的事都抖出来,据他所知,秦大小姐跟这个弟弟之间的感情并不好,而且是同父异母的,如果知道秦商的所作所为,也许会把他赶出董事会,那自己就还是有希望的。
秦商感觉到自己的后腰热乎乎的,疼痛感一阵一阵的传来,身体在不自觉的抽搐。
“你不要想耍什么花样,我告诉你,大不了就是一死!”江逸之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我反正到了这个份上,跟死也没什么差别,但要是有你秦少爷作陪,也算值得了,你说是不是?”
“你这又是何必,不就是生意么,大不了,大不了我还让你做叶氏,不不,做江氏的一把手。我把江氏还给你就是,多大点事儿!”
现在的秦商不是认怂,是性命攸关,怎么也要保住自己的命再说。
身后的刀子不是开玩笑的,腰上的疼也不是假的,谁知道下一秒那刀子会不会插到自己的心脏里。
“呵呵,这句话,你早点说多好?现在……晚了!”
叮!
电梯清脆的一声响,已经到了最高一层,停了下来,缓缓的打开了门。
在这一瞬间,秦商屏住了呼吸,他不确信秦珂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帮自己,还是会怎么样。
当门完全打开,他却莫名松了口气。
偌大的办公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一点点动静都没有。
看起来,秦珂并不在。
愣了一愣,显然这样的情形,江逸之也没有想到,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刹那,把秦商往前用力的一推,把他推了一个踉跄跌了出去。
江逸之也跟着迈出了电梯,电梯的门缓缓关上,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秦珂不在,那只有自己面对着他,必须尽快的说服他,不然的话,自己只怕失血过多也会死的。
“你看,秦大小姐可不在,你想要的不过就是荣华富贵而已,这些都是可以商量的,至于要动刀动枪吗?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了,你不但做不了大总裁,还会下大狱。你可别忘了当初叶大小姐坐牢是什么滋味?不要一时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
转过身,秦商看着他说,“现在就在这里,你要什么,我写文件,我立刻写,把叶氏所有的股份都给你,我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么?我也不报警,你拿到文件可以立刻离开,怎么样?”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说,疼痛让他的额头脸颊全是汗,甚至身体已经开始有了一种虚脱的感觉。
在看到江逸之的面色有一瞬犹疑时,他继续说,“秦大小姐跟我可没有什么姐弟之情,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吧。你觉得,就算真的找到她,她会为了救我而答应给你交易什么么?坦白说,叶氏所有的股份还都在我的手上,就算你找她也没什么用。”
“所以……”眼前有点晃,他定了定神,“咱们还是快一点,不然的话……等我的血流光了,我死了,你也什么都得不到了,又,又何苦!”
江逸之低头看了一眼他被血浸湿的腰部,皱了皱眉,“放心,你死不了!”
他下手还是有轻重的,不过是扎了一刀,不是要害,刀口也不深,充其量只是警告他一下,死,暂时还是死不了的。
他只是想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不想真的闹出人命来。
“可你这么拖延下去,只会对你有害无利!”秦商苦笑道,“就凭我,是绝对威胁不到秦珂的!”
逐渐的,他开始觉得不太对劲,因为江逸之的唇角慢慢的逸出了笑容,那笑容颇有些诡异,就好像尝到了什么甜头,又或者说看到了猎物胜利在望一般。
皱了皱眉,秦商发现他的目光并不是看着自己,确切的说,应该是看着自己的身后。
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总裁办公室并不是没有人,只是他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罢了,就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有一个小小的脑袋隐约在晃动,看上去可能是有点害怕,也好像是在躲藏,但是显然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发现了。
裴熠?!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商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是一个跨步挡住了江逸之的视线,“别犹豫了,要不我现在就动笔写文件。或者我打个电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的!”
“真可惜啊!”江逸之笑了笑,伸手拨开他,“秦少的话,我已经不敢相信了!你说的没有错,只凭一个你,秦大小姐也许真的不会同意,但是如果加上他——”
几乎是一个箭步的冲过去,一把就将躲在办公桌后瑟瑟发抖的裴熠给拎了起来,“你觉得我的胜算有多少呢?”
☆、315、你比我还可怜
“姓江的,为难一个孩子。你不觉得太无耻了点吗?”秦商拧起眉头,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裴熠会在这里,然而他已经自身难保,就算有心愿意去救他。也是力不从心的。
江逸之笑起来。“无耻?你秦少爷跟我谈无耻?还有谁比你更奸诈更无耻的吗?”
随手掏出手机丢到了他的面前,“给秦大小姐打电话,打!”
他拎着裴熠。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用刀子指着他,“老实一点,不然的话,把你的眼睛挖出来下酒!”
裴熠缩了缩脖子。一声不吭。好在倒是也没哭,只是瞪着大大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打啊!”颐指气使的看着秦商,这种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感觉真是好啊!
秦商看了他一眼。用被捆住的手拿着手机,按出一连串的数字来。
等了一会儿,电话就被接起来,秦珂的声音显然有些不耐烦,“喂?”
“秦珂。”叫着她的名字,秦商又看了一眼江逸之。
“秦商,我告诉你,我现在忙的很,没工夫跟你闲扯无聊的事!”说完,秦珂就果断挂了电话。
秦商无语,而江逸之则直接傻眼了。
他只知道秦家姐弟关系并不好,却没想到会不好到这个地步。
皱起眉,他说,“呵呵,没想到你秦少爷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嘛,怪不得要吞了我的公司,原来你也不过挂个虚名,其实不见的比我多多少。”
“是啊,就是这样,那你赶紧放了我吧,我对你其实没什么作用的!”秦商立刻说道。
“你或许是没用,可是他就不一定了!”江逸之笑了笑,拿起手机按了一个重播键,缓步走到裴熠的身旁,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叫人!”
紧抿唇瓣一声不吭,裴熠小小的人儿却显得格外的坚强,瞪着眼睛看他,就是不说话。
电话里传来了秦珂烦躁的声音,“秦商你有完没完,有话快说,你最好确定你不是闲得无聊!我……”
“啪!”江逸之一手捏住小家伙的嘴,“说话!叫人啊,叫你妈妈来救你!”
大约秦珂也隐约听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顿了一下,“谁?还有谁在说话?”
“妈妈!”脸颊的疼让他有些吃不消了,裴熠叫了出声。
只这一声,秦珂立刻紧张起来,“熠熠,是你吗熠熠?熠熠,你在哪儿,秦商你个混账,你把熠熠怎么了?”
“秦大小姐!”拿起手机,江逸之颇有些得意的唤道。
秦珂愣了一下,这声音并不熟悉,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想要你的儿子平安,那就到你的办公室来。我不保证我的耐心足够,所以你最好快一点。”顿了一下他说,“哦,对了,你最好不要报警,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
斜睨了一眼沙发上的小家伙,再冷冷的扫向一旁的秦商。
秦商其实很想做点什么,可是身上的伤让他疼的挪动一下都要倒抽一口冷气,又在这个疯子一般的江逸之眼皮子底下,简直是举步维艰。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办公室,喂,喂?”秦珂还想问个清楚,电话却被挂断了。
她焦急的唤了两声没有一点点回应,一旁的裴斯承问道,“是不是熠熠?”
“熠熠……”秦珂看向他,一向坚强的脸色终于崩溃瓦解,“熠熠可能出事了!”
她腿一软,几乎要滑坐在地上。
裴斯承眼明手快,一把的搀扶住她。中午的时候秦珂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劈头盖脸就问是不是他接走了裴熠,因为孩子不见了。
他自然是不知情,正着急的找孩子呢,这电话就来了。
“你别着急,熠熠怎么了,你慢慢说!”他是男人,他不能慌乱。
按捺住心底的担忧,他沉声冷静问道。
或许是提到了孩子的名字给了她力量,秦珂又站起身来,“不行,我要去救熠熠,我要去救熠熠!”
“大嫂,你别着急,让大哥开车带你去!”瑾言恰巧也在家,听到了他们的话,也很是担忧。
她怀着身孕,本身母爱泛滥,加上裴熠这孩子又乖巧懂事,一直都很喜欢,听说出了事,也很着急。
“对,熠熠在哪里,我开车带你过去!”他扶着秦珂往外走,身后的蒋颖更是急的不行,“我也去,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去!”
裴斯承猛然回头,“妈,你就不要去了!我跟秦珂过去看看情况,你在家等我们电话。”
蒋颖的步子一顿,她是着急,但也知道自己过去只怕是帮不上忙,可能还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好,好!要不要报警?”
“不要报警!”秦珂的声音极为尖锐,她现在想不到那么多,满脑子闪过的都是裴熠被坏人劫持,哭着让她救命的声音,“报警的话,可能熠熠会出事,不要报警!”
缓缓的,蒋颖点了下头,显得格外的沉重。
裴斯承带着秦珂很快的走了,蒋颖很有些坐立不安,来来回回的转着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瑾言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心里揣测着各种可能性,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能帮的上忙,但是……
脑子里闪过了江容曾说的话,如果他真的有别的心思,自己明敏不可能给他什么,还一再的叫他帮忙,会不会有利用人感情的嫌疑?
然而,也只是犹豫了那么一瞬,还是果断拨通了顾西城的电话。
现在没有什么比熠熠的安全更重要,既然不让报警,那就只能走非正常的途径,最好的办法就是好顾西城。
她知道,顾西城一定有办法,或许,或许他能查出来是谁做的,直接就把熠熠救出来呢?
“喂?”他接电话永远很快,几乎是秒接。
“老顾,出事了!请你帮帮忙!”她着急的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顾西城沉吟了一下,“他们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我……”她一怔,才惊觉自己还不知道位置,只知道裴斯承和秦珂匆匆忙忙的出去了,只说着要救熠熠,具体在哪儿,还真的不知道。
“好了,没事,我来给裴斯承打个电话,你别担心,这事儿我会处理的!”他安慰道。
“谢谢!”她匆忙的说,就听到顾西城已经挂断了电话。
心里稍稍安慰了一点,可说一点都不担心也是不可能的。
——
江逸之拖了椅子坐在秦商和裴熠的面前,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他的目光来回在两个人身上巡视着,忽而笑了起来,“我说秦少爷,如果我帮你解决了这小崽子,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其实这个小家伙才是真正挡着你前途的最大阻碍啊!”
“我的事,用不着别人帮忙!”秦商冷声说道,“你要是杀了他,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不用你提醒我,我也知道,现在他可比你值钱多了!”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其实说起来,你比我还要可怜,我是真正的一无所有没有可指望的,可你明明就是秦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却被个女人压着。这小东西明明不姓秦,却能轻而易举得到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你不用挑唆,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你不就是想要回你的公司吗?现在你把秦珂叫来,事情闹大了,你还能安稳的在这容城做生意?”靠着沙发,秦商没什么力气了,也就不再折腾,气定神闲的给他分析着。
江逸之却是无所谓的笑,“做生意?不不,你以为我还会那么傻么!你们这些人精,我就算拿回了叶氏,最后还不一样是会被你们吞回去。而且,就像你说的,这件事闹大了对我没好处,我现在不要公司了,我要钱!”
“要钱?”秦商万万没想到,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他的主意就变了几变。
“对!秦大小姐可比你有钱多了!为了这个小崽子,她也一定肯出血吧?有了钱,还有什么做不了的。我大可以带着钱去别的地方重新开始,何必拘泥在这里跟你们纠缠!”他不以为意的说,“你以为我会留在这里给你报复的机会吗?”
“帝秦可没有那么多的流动资金,你不要把帝秦想象的太美好了。”秦商冷声道。
“秦少爷,你这张嘴里,可没几句真话,我才不会相信!”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身后的电梯有了动静,江逸之以极快的速度一跃而起,手里的匕首架在裴熠的脖子上,而一脚将受伤的秦商从沙发上踹下去,踩在他的胸口处。
电梯门开,秦珂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熠熠……”她惊叫一声想要扑过去,还好被身后的裴斯承一把拽住了。
他拧起眉,没想到场面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棘手。
秦商怎么也在这里,而且看上去也是被挟持着的,还有面前的这个持刀的男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
“你放开熠熠!”秦珂尖声叫道,“有什么冲着我来,对一个孩子算什么能耐!”
☆、316、只有你能拉回他
江逸之摇了摇头,“秦小姐。坦白说,我还真没打算冲着你来。不过既然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那也只能委屈你了。”
“你想要怎么样?”将秦珂拉在自己的身后,裴斯承朗声问道。
睨了他一眼。江逸之冷笑了一下。“我倒是忘了,裴家大少爷是这孩子的父亲呢。这下更好,很简单。我要钱!”
“你要多少。”秦珂大致也猜到了。劫持裴熠的目的,无非是为了钱,所以也不惊讶,直截了当的问道。
缓缓的晃了晃五根手指头。他说。“我也不太狮子大张口,就这个数。”
“五百万,我这就给你开支票!”
倒是也不含糊。秦珂立刻想要动手。不过秦商知道,肯定不止这个数。如果只为五百万,江逸之都犯不上这样的铤而走险。
果然,他失笑出声,“秦大小姐,是你太瞧不上你儿子,还是太瞧不上我?五百万,你把我当什么?乞丐打发呢?”
“五百万……乞丐……”一口气险些上不来,秦珂瞪着眼看向他,“五千万?!你也真敢开口!”
孰料,江逸之却是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女人果然是小家子气。五千万对一般人来说是不少了,可是对秦大小姐和裴大少爷来说,未免也太瞧不起你们了。”
“不二话,我要五个亿!五个亿你们马上给我调集齐了,然后分散打在我的账户上,速度最好快一点,不然的话,我不知道你们的宝贝儿子能撑多久,更不知道这家伙还能撑多久!”
用脚使劲踩了踩倒在地上的秦商,这时,秦珂才看见地面上有血迹,惊叫出声。
秦珂也算是个冷静果敢的女人,可是现在的情况不同,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另一个是她唯一的宝贝儿子,她分不清这血是谁身上的,只知道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可是五个亿,我们一时间上哪调的出那么多!”她着急的说。
帝秦所有的资金和固定资产加起来或许不止这个数,可是一时间不可能全部调动起来啊,更何况还有一部分是固定资产,如何立刻变成现金?
“我没说帝秦一家啊,难道加上皇图,对了……还有你们家那个什么远东,会没有?我可是知道,光是你们家那个死了的裴家三少爷身上,就有不小的数目。当年他不是很豪气吗?一掷千金的泡妞吗?怎么了,现在要救你们的亲儿子了,难道还拿不出这点钱来?”
听着听着,裴斯承开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也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你……姓江?”他不是很肯定的说。
毕竟没有直接跟江逸之打过什么交道,而且当初公司的事务大部分也都是老三在负责在运营,自己做的的确不多。
“不错,我姓江,又怎么样?如果你们敢报警,我立刻让你们的儿子给我陪葬!”说着,匕首一横,表示他绝对不是开玩笑而已。
“不要——”秦珂叫道,眼泪已经崩了出来,“我们凑钱,我们不报警!只要你放了熠熠,但是五个亿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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