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面的人。
揣测着他的来意,不知道他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从接触起,自己有多少次想要沾上这门亲,想要和他搭上话,能够给叶氏注资,合作,带来新生的力量,可是都没有这个机会,现在,他主动来了,自己却觉得那么的不安。
睨了他一眼,裴斯年也不着急,如猫捉老鼠一般的,玩味的看着他脸色的变化,他也知道怕么,如果真的怕,还会做那么多的小动作吗?
“叶总,舅舅。”他开口,给了两个不同的称呼。
这两声称呼,却让叶朗的眼皮跳了跳,那种不详的预感更甚了。
“别,别这么称呼,叫我叶朗就好。”他干笑两声,“虽然我比你年长,辈分上也大一些,但是于公的立场,咱们还是平等的。”
“可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公事的,舅舅。”裴斯年冷笑一声,“咱们来好好的说道说道私事,如何?”
他这样说,可叶朗却更加紧张了。
公事的话,也许还能谈谈合作和其他,可是私事,谈什么?
“当,当然可以,不知道裴先生想谈什么私事呢?哦,是不是瑾言这孩子哪里做的不好,这孩子命苦,您多担待着点。前两天我听说她生病住院了不是,你看,我这想去看看,还被保全给拦住了,电话也打不通,我还念叨着什么情况呢,她现在没事了吧?”
他说了一大通,可是裴斯年并没有回应,只是眸光冷冷的看着他,不带一丝温度。
这样的眼神,让他摸不到底,揣测着他在想什么,分析他来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看来,舅舅对自己的外甥女还真的是很关心啊!”他不紧不慢的说,“不过,是关心她好了没有,还是关心她……死了没有?”
叶朗倒抽一口凉气,“裴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瑾言是我的外甥女,我关心她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又怎么会希望她死?不知道裴先生是听信了什么谣言,还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
随着啪的一声,他的桌面上被甩了一个密封好的袋子,袋子里面是枯萎的花瓣,里面隐约还有一张纸贴着。
“这是……”他更加迷惘了,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道舅舅还不肯说实话吗?还是说……你当真也不知情?”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小小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叶朗真的不想承认,当他靠近的时候,那股无形的压力逼的他喘不过气来。
自己怎么说也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被个后辈逼得呼吸困难,传出去多丢脸。
可是,真的就是无法喘息,他那迫人的气势,让自己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然后认真的看他甩过来的东西。
只是枯萎的花瓣,上面是成分分析检验报告书,看了一会儿,也还是没明白他究竟什么意思。
抬起头,一脸的茫然。
裴斯年心下有了计较,估计叶朗是真的不知情,不过,这不代表他就能脱得了干系。
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两根手指夹起那密封袋,然后收回到自己的面前,“这是香水百合的花瓣,这花,是瑾言上台前,有人送来的。”
“哦!”叶朗应了一声,还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裴斯年便接着说下去,“瑾言出了事以后,我就一直怀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腹泻这么严重,大夫说食物中毒,那究竟是什么毒,哪里来的毒?又或者说,真的是吃下去的毒?”
“你……什么意思?”叶朗咽了口口水,干涩的问道。
“我们分析过了所有的可能性,最后追根溯源找到了这里!”以手指点了点那密封袋,“这花上面有很大的问题,上面沾有的花粉比较特殊,不是香水百合本身的花粉,很明显,是人为沾上去的。这种花粉普通人接触并没有什么,但是,瑾言本身的体质,对这花粉是过敏的,也就是说,对别人来说,这是最普通不过的一束花,可是对她来说,却是很要命的!”
“什么?!”他惊道,然后很快的站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低头看那袋子,“你是说,这花就是害到瑾言的真凶?那送花的人是谁,凶手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来。
“问的好!”裴斯年说,“送花的人没有落款,瑾言原本以为是粉丝送来的,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会想到这普通的一束花身上去!不过,显然做这件事的人,太低估了我的能力,又或者说,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叶朗道,“谁这么不长眼,别说是您,让我知道是谁,一定不会放过他!”
“是吗?”冷笑一声,裴斯年鼓了鼓掌,“既然舅舅这样说了,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已经查到了送花的真正主使,也找到了十足十的证据,希望舅舅能够客观公平,还您的外甥女一个公道!”
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但是话都已经放到了这个份上,又在他的逼迫之下,如果自己反口,就意味着自己也洗脱不了嫌疑,倒好像自己亏心一般。
“裴少尽管说,这个人究竟是谁,如果有十成的证据,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在宣誓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必须要做出一个表态来。
微微颔首,裴斯年说,“既然舅舅如此的公正不阿,那就麻烦把令嫒,瑾言的表妹,给叫来吧。”
听到他的话,叶朗的身形晃了晃,不可置信的失声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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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你的公正不阿呢
“所有的证据都可以证明。这束花——”他的手指戳向那个袋子,“这个加了料,又问题足足的花。正是你的宝贝女儿,叶雪昕派人送的!”
咣当!
叶朗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受惊不小。
眼睛无神的落向桌面伤到塑封袋,顿了顿。然后道,“就算……就算那束花真的是雪昕找人送的,也不能证明是她做的啊!他们姐妹之间。瑾言要上台表演了,她做妹妹的送束花祝贺一下,也没什么不妥吧?这过程当中。也许是有别人动了心思,也许是被其他有心之人动了手脚呢?”
本来只是想替自己的女儿开拓。结果越说,就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他急急的说,“对!一定是这样的,肯定是有人存心陷害。裴少不妨想想。瑾言是我的亲外甥女,是雪昕的亲姐姐,她病倒了,不能上节目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对雪昕有什么好处?又不是说她上不了,雪昕就能上了,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雪昕是不会做的。”
裴斯年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损人利己的事,她就会做了,是吗?”
“这……”无形中,莫名给自己挖了个坑,反倒是说不清楚了。
“你在这里辩解也没有意思,如果真的觉得没问题,就把她叫出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他好整以暇的整理了一下衣领,不紧不慢的说。
“这——好!”迟疑了下,叶朗想了想,也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雪昕这孩子,总不至于犯这个傻吧?
打了个电话,看了一眼裴斯年的眼色,也没敢在电话里说什么事,只是叫她赶紧过来。
年底了,叶雪昕本来就没什么事,自然是赶过来的很快,打开办公室门的时候,裴斯年杯子里的咖啡才只喝了一半。
“真是效率!”略点了下头,他慢慢的放下杯子,噙着笑说。
叶朗心底还是紧张的,毕竟不清楚雪昕是不是真的做了,如果真的是她,那裴斯年会怎么对付他们?如果他要出手,是动用皇图还是远东的力量?可不管是哪个,他可都是吃不消的啊!
“爸爸!”唤了一声,叶雪昕狐疑的看了一眼裴斯年,“你怎么在这里?”
“雪昕!”低斥道,他说,“叫姐夫。”
“呵呵。”冷笑两声,叶雪昕红唇微动,不无讥讽的唤道,“姐夫!”
眸光淡定的看着她,裴斯年不语,然而那目光却是给人无形中的压力,沉甸甸的。
“爸,你这么急叫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啊!”她也不理会裴斯年,径直走到了叶朗的面前,手上桌面上随意的一按,感觉触碰到了什么,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透明的塑封袋,里面是枯萎的花瓣,还有一张检验报告。
只是瞟了那么一眼,瞬间脸色变了变。
这微妙的变化自然是被边上的两个人都看在了眼里,裴斯年面无波澜,看不出在想什么,叶朗则是暗暗叫苦,只怕十之八-九是没跑了。
“爸,你……”迟疑了下,她的手指缩了缩。
原以为爸爸这么急叫她回来,是沈从一的戏要开拍了,自从上次江逸之说过以后,好一阵子没有动静,只说资金还没到位,还不能开机,现在爸爸叫她来公司叫的这么急,她还以为是那件事,没想到……似乎不太对劲。
“咳咳,是这样的!”干咳两声,以手空握成拳放在唇边,叶朗悄悄的给了她一个眼色,“你也知道,前些日子你表姐生病住院了,她上节目那天,你是不是派人送了一束花过去?”
“我?”叶雪昕看着父亲,揣测着他眼色里面包含的意思,然后小心翼翼的回应,“没有啊!”
勾起唇角,裴斯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叶朗知道他那笑里面包含的深意,如果雪昕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如果真的不是她,她何必那么着急否认,好像急着撇清关系一样。
“你再仔细想想,咳咳,是不是忘了?”叶朗提醒着她,“你跟瑾言姐妹俩不是老互相送东西的吗?那天她上节目,你没有送过一束香水百合?”
“哦哦,我想起来了!”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她说,“我是找人送过去的,不过想着我们都那么心有灵犀的,不落款也应该知道我是谁。怎么了,爸爸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我表姐猜到是我了?”
她甜甜的笑着,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她跟表姐玩游戏呢。
“既然是你,那就好办了!”本来一直等待在这里的裴斯年,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来,“没什么好说的了,警察局见吧!”
晃了晃那个塑封袋,他朝着门走去。
“裴少!”叶朗叫了一声,声音很大,以至于让叶雪昕都吓了一跳。
他快步的越过桌子,走到他的面前,“裴少,这件事还没有弄清楚,如果您就这样下了定论,未免对小女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裴斯年嗤笑道,“那对瑾言来说,就很公平吗?你们这样的人,也配谈公平两个字吗?”
被人当面这样的嘲讽,叶朗还真的是头一次。
然而涨的太阳穴的青筋都突了出来,他也不敢强硬,也强硬不起来,只能按捺着火气说,“裴少,我知道瑾言生病,遇到这样的事,你很生气,我是她舅舅,我也很生气!可不能因为这样,就妄下结论。不错,这束花是雪昕送的,可是花粉有问题,我相信雪昕也不知道,也许是别人弄的也不一定,花是我们雪昕买的,她也是派人送的,又不是自己亲自送的,怎么能断定一定跟她有关系呢?”
叶雪昕一旁静静的听着,总算听明白了,往前一步,“什么花粉有问题,你们怎么说的我糊涂了!爸,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好像听不懂呢?我送的花怎么了?花粉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想要演戏,多的是机会,我面前,就不必了!”裴斯年淡声说道,“如果你对此还有什么不满或者不明白的,大可以跟警察说去!”
说完,他就准备走。
叶朗一个箭步挡在了他的面前,身体靠在门板上,不让他开门。
对上他凌厉的目光时,也觉得心底颤抖了下,但硬着头皮就这样对上了,不能让雪昕吃官司啊!
“裴少!”咽了口唾液,他继续说道,“我知道之前我们跟瑾言是有点不愉快,也许你觉得不高兴,但你不能抹杀一个事实,我跟瑾言是嫡亲的血缘关系,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去害她,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这种花粉极为特殊,普通人碰到没事,只有瑾言碰到了会过敏,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都不知道。这么私密的事,除了她,还会有别人想到用这一招吗?”
一手指向就站在他身后的叶雪昕,质问道。
“……”叶朗这下是真的语塞了,饶是他巧舌如簧,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回应了。
“好吧,是我!”叶雪昕居然一仰头,坦白承认了,“是我弄的花粉,可我只是想让她过过敏,起-点疹子什么的,也没想到她会闹肚子啊!”
“雪昕你……”
没想到她会突然承认,叶朗措手不及,就算想袒护也不知道该怎么袒护了,又惊又怒,更是惧怕不已,不知道裴斯年会怎么对她。
“爸,我也没想那么多啊,我哪儿知道她会腹泻脱水那么严重。我就奇了怪了,这花粉也不过让人过敏痒痒,还能让人中毒?她是把花全吃了吗?”讥嘲的说,她当日看电视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也没想那么多,寻思着可能是盒饭有问题,要么就是老天看她也不顺眼。
只是没想到,居然把这花的事情给查出来了。
“你听见了?”扬了扬眉梢,裴斯年对着叶朗说道,“我好像方才听到,有人说会公正不阿,还瑾言一个公平的。”
“裴少……”
话说出来容易,上嘴皮碰下嘴皮而已,可是真的去实践履行,就是那么的难了。
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终究是自己的,怎么忍心去对她怎么样,难道真的要送到警察局去吗?
“这么看来,这个公正不阿,也只是相对性的!”早就知道了结果,裴斯年低低的笑道,“好了。好在原本我也没把这个公道,指望在你的身上!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也有人承认了,那就把这个案子交给警察和法官,如何?”
说着,推开了叶朗,就伸手去开门。
叶朗蓦然转身,一把按住了裴斯年的手腕,算是豁出去了,“裴少,请三思!”
裴斯年眸光一闪,一手扣住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一个用力,就使出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叶朗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他的身后翻过去,啪的落在了地上。
毕竟是一大把岁数了,这翻过来摔的七荤八素的,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那个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我给你一次警告,再敢碰我,我废了你这条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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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我相信我的妻子
“爸!”叶雪昕唤了一声。跑过去扶起他,“姓裴的,你别欺人太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叶瑾言的食物中毒跟我的花粉有关系?充其量只会过敏。也不会致命,谁知道她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裴斯年眼眸一横,她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了。但又觉得不服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叶朗心中明白,他的威吓不是开玩笑。自己这会儿已经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他只是心急想要拦住他,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动手,而且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现在也不敢贸贸然再去拦他。
冷冷的瞥过这对父女。裴斯年伸手去拉开门,这次。无人敢挡!
然而。门刚被拉开。外面已经站着了一个人,堪堪挡住了去路。
江逸之跟他站了一个面对面,本来身形相仿,目光交错,电光火石!
“让开!”低斥一声,裴斯年打算走出去。
“裴少。”唤了他一句,江逸之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是往前进了一步,看了看他,又低头看向地上的那对父女,缓缓转回目光,“请息怒。”
“你以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冷笑道,裴斯年显然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就准备越过他。
“我是没什么资格,不过,如果出于为叶瑾言考虑,裴少也应该息怒,冷静一下。”他站定纹丝未动,一字一顿的说。
别说裴斯年,就是叶朗也是迷糊了,不太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逸之不紧不慢的转过身来,再次面对已经越过他的裴斯年,“我知道,裴少是很关心瑾言的,之所以这么愤怒,也是因为她受伤入院,但是,越是这样,您才越应该冷静,而不是妄下结论!”
“妄下结论?”裴斯年嘲弄的说,“如果证据确凿还叫妄下结论,那什么才不叫?”
“您所谓的证据确凿,不过是一束已经丢弃多日的花,还有上面尚不能确定是否跟叶瑾言中毒有直接关联的花粉。这些,绝对做不了什么证据。”他淡淡的说,“众所周知,那花已经丢弃多日,且不说裴少凭什么能确定您手里的那个,就是当天的那一束,就算真的是,难道这些天,就没有人在上面动过手脚,刻意嫁祸给我们雪昕?”
“对对,一定是有人嫁祸,想让我们一家人起内斗,一定是!”叶朗晃神过来,连连点头应道。
“是么?”裴斯年冷笑,“我想你们的记性可不太好,方才,叶雪昕小姐可是亲口承认了,莫不是,这也是别人刻意嫁祸的?”
“我……”叶雪昕瞪大眼睛,张了张口。
江逸之淡然一笑,低头看向她,弯下腰,伸手将她搀扶起来,“雪昕从来都是这个脾气,她不喜欢解释,如果你认为是,那就是。但她有没有做过,我最清楚不过了!”
“不要妄图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如果想要解释,去跟警察解释!”
这种根本是扯皮的事,裴斯年最懒得理会,简直是浪费时间!
“如果裴少坚持要走司法,我当然会去跟警察和法官解释。只不过,裴少确定要因为自己的自负,而放过真正伤害叶瑾言的那个人吗?”
这一句话差不多就是戳中要害了,裴斯年眼眸微敛,“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过,这件事跟我们雪昕没有关系,如果裴少坚持还要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我们自然是会奉陪到底。”他揽着叶雪昕的肩膀,温声道,“冒昧问一句,裴少相信叶瑾言的话吗?”
扬了扬眉,裴斯年冷眼看他。
仿佛得到了答案一般,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头深情款款的看着叶雪昕,“我也是!我对我的妻子无比信任,就像您对你的妻子一样。我绝对相信,雪昕是没有做过的,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同样的,叶瑾言也是我们的家人,无论如何,我们会把那个真凶揪出来,还她一个公道!”
一旁的叶朗也颇为吃惊,差不多是目瞪口呆了,没想到这个江逸之,突然变得这么能说,而且显然,字字句句都说进了裴斯年的心坎里,他虽然嘴上没说,但已经是明显动摇了。
“裴少,瑾言的事我也很忧心,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陷害,那这个真凶不抓出来,实在太可怕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对瑾言造成什么伤害呢?”叶朗补充说道,“你放心,只要抓出真相来,我一定不会……”
“一定不会放过吗?你觉得你的话还有多少可信度?”不无嘲讽的说,他的眼角眉梢都是嘲弄之意。
顿了顿,叶朗的脸色显得有些尴尬。
“裴少,三天!”比划了一下手势,江逸之道,“三天时间,我们一定把真凶揪出来。如果……到时候依旧找不到,或者真的是雪昕,我跟她,一起甘愿受罚!”
叶雪昕本来还是感动满满,没想到他会说出那些情深款款的话来,可是下一秒听到这个,忍不住就要抗议。
还没开口,裴斯年已经一锤定音,“好,就三天!”
“三天以后,我倒是要听听你们的说辞!”他说完,大步迈了出去,很快的离开了。
眼睁睁看着他走了,叶雪昕忍不住挣脱他的怀抱,叫道,“你干什么说什么三天!我们上哪儿给他找什么真凶!再说了,凭什么,欠他的啊?!”
“是欠他的!”江逸之却淡漠的回答道,没有了方才的深情,变得格外的清冷和镇静,“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承认了,他手上也捏着所谓的证据,真的闹出去,对我们叶氏没有好处!”
“不管是不是你,一旦媒体抓住这个事,就会捕风捉影,越传越离谱。到时候不仅仅是你有可能会坐牢,整个叶氏的名誉和市场,都会被连累下滑,相信爸爸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吧?”他的目光转向了叶朗。
叶朗的眸光闪烁了下,他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很不想承认,只是那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很有可能就会带来致命的打击,但江逸之说的,却是事实!
“可那花确实是我找人送去的,看样子姓裴的肯定是捏到十足十的证据了,我不承认也没用啊!”她跺了跺脚,有些后悔找的人不靠谱,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卖了。
“你这丫头真是!为什么就不肯听爸爸的话,非要去做这种无聊的小手段?”叶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现在可好,闹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
“我不觉得无聊!”她不服气的说,“你们不帮我想法子上春晚,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坐在家里看她在电视上耀武扬威吧?再说了,我也没想到她会那么严重啊,我以为只是跟小时候一样过敏了,起-点小红疙瘩,她上不了节目就是了。”
事实上,她也没想到会那么的严重,那天看到新闻的时候吓了一跳,居然都发展到住院的地步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一没落款,二是私下找的人,应该不至于会暴露出来。
可不曾想,不但被人揪出来了,还揪的那么的快。
“糊涂!”叶朗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这丫头到了现在还那么的嘴硬,真是被自己宠坏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跟她计较这个的时候,裴斯年只给了三天的时间,那从哪里去抓这个“真凶”?
这样一想,目光就转到了江逸之的身上,毕竟,刚才是他解的围,而且三天也是他主动说出来的,看来是胸有成竹?
“逸之啊,既然你主动说三天,是不是已经有了眉目,你知道怎么去应对?”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对这个女婿充满了期待。
可江逸之却只是摇摇头,“不,我没有任何的眉目,说三天,只是缓兵之计!”
“……”叶朗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原以为他这么的笃定,应该是有办法的,可,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了,三天以后,怎么面对裴斯年?
“你没有眉目乱答应什么三天啊,你是要害死我啊!”一听他这样说,叶雪昕动怒了,使劲的推了他一把。
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江逸之冷笑一声,“害死你的是我,还是你自己?我不答应三天,你现在就应该被警察带走了!不先拖延一下时间,怎么想法子?”
“你还诅咒我!你根本就是巴不得我被抓起来是不是?”
“雪昕!”叶朗呵斥了一声,忽然毫无征兆的,一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这个耳光来的太突然,也毫无保留,直接扇得她眼冒金星,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任性?如果没有逸之,你现在已经在警察局里了知不知道?”他怒斥道,“现在你给我闭嘴,老老实实的回家去!看看你闯的祸!”
“我……”捂着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爸爸都舍不得对自己动手,可现在不但动手了,还当着自己老公的面。
屈辱和难堪同时涌上心头,一扭脸冲了出去,“我讨厌你们!”
叶朗动了动唇,但是终究忍了下来,转头看向江逸之,“逸之,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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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未免管的太宽了
一直望着叶雪昕离去的方向。江逸之的目光缓缓收了回来,看向叶朗,笑得高深莫测。“爸爸。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犯起糊涂来了?办法,不是一定没有的啊。”
“你知道真凶是谁?”叶朗一脸紧张的问。“跟雪昕真的没有关系?”
嘲讽的笑了笑,他说,“爸爸。刚才你也听见雪昕说的话了。说跟她完全没有关系,您真的相信?”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他问的语塞了。“那……”
“不管是不是雪昕。只要我们相信不是,坚持不是。那就不是!”他说。“裴斯年无非是要一个真凶。我们给他一个真凶就是了!只要这件事,有了一个交代,能够圆满解决,谁会真的追究,那个人究竟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惊讶的看着他,叶朗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上去。
饶是他手上也并不干净,做过不少的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是这种下毒害人的事,要找个替死鬼,他还真没往那方面想。
可是,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不得不承认,现在江逸之所提出的这个办法,真的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那……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这样问,就相当于已经默认同意他这么做了,这根本就在江逸之的意料之中,他说,“这个人选不能疏忽,想要糊弄过裴斯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这个人要有足够的作案动机,其次,他要在当天的现场出现过,并且有机会下手,至少要符合这两点,才能够说服他相信。”
连连颔首,叶朗很赞同他所说的话,“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逸之,爸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雪昕的脾气大,你受了不少的委屈。爸爸一定会补偿你的!”
“爸,说的什么话!咱们是一家人,雪昕是我的妻子,难不成我眼睁睁看着她坐牢不成?”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您就放心,这件事,包在了我的身上!”
——
裴斯年坐在车里,手中依旧提着那个密封袋。
事实上,这花确实是从那天的现场垃圾桶里找到的,有意思的是,当天送花的人也不少,不过香水百合却是独树一帜。
大多是玫瑰,白百合之类的,这一大束,就那么整齐的丢在垃圾桶,还是着实容易寻找的,恰巧,就查出来上面的花粉有问题。
而说服他给出三天时间的,并不是江逸之的好口才,而是他也不相信,事情会进展的那么顺利。
这花已经过了几天了,怎么那么巧,还能在垃圾桶里找到,而且不算很脏,又那么凑巧的查出了花粉有问题。
叶雪昕是有可疑不差,不过仅仅只凭花粉这一条,就能让瑾言食物中毒的这么厉害?那么厉害的腹泻,分明是强力泻药才做的到的,花粉的过敏会有这种副作用吗?
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袋子,若有所思。
其实,他也想到了一个人,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或者说,私心里也不希望是她。
毕竟从小到大,自己的身边的都是兄弟,她算是唯一的妹妹,虽无男女之情,却有兄妹之谊,他也不希望,会有一天要跟她真的断绝关系。
车子掉了个头,转了方向,无论如何,也许,是应该去亲自问一问,总比在这暗自揣测的要好。
这条路还是很熟悉的,房子当初也是他帮忙选的地址,只是她住进来以后,几乎就没怎么来过,现在开在这条路上,想着待会儿会跟她说的话,她有可能会怎么回应,居然也是五味陈杂的。
就在车子缓慢接近门口的时候,偏巧看到一个人从白亭如的房子里走出来,步伐很快,外面停了一辆车,上车,然后离开。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车速放慢,停靠在边上的林荫带,眼看着车子离开,才缓缓的开了出来。
虽然有段距离,但还是很清楚的看到,那个人是秦商。
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印象中,小如跟他并没有什么来往啊!
隐约闪过个念头,却又不敢肯定,车子来到门前,自动的就冲他打开了。
白亭如的房子自从住进来以后,除了白家的人,他的车子是唯一不用通报就可以长驱直入的。
开进庭院里,停下来。
他下车走进屋子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里面,茶几上放了两杯咖啡,热气腾腾,显然是从监控看到他进来,准备好了的。
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从小到大,他们到彼此的家里都跟回自己家一样,从不客套。
然而现在他觉得,也许该有的客套还是要的,应该拉开适当的距离了。
喝了两口才放下,白亭如眼眸弯弯,“三哥觉得味道如何?”
“一如既往!”他回答道。
“可三哥的品味可不是一如既往了,这咖啡今天不是我亲自煮的,味道有所不同,你居然没有品出来?”她不满的说,脸上的笑意却不曾褪去。
“对我来说,只有在品咖啡的时候,才能品出其中的区别,而我的心思显然不在其上,又怎么能品的出来!”他淡淡的说,“小如,最近过的可好?”
白亭如面色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来,她优雅的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杯,用小勺轻轻的搅动了一下,“三哥,你从来不是个说话会绕弯子的人,怎的也学会这套了?”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是不是你下的毒!”她笑盈盈的说,凑近杯边浅抿了一口,就好像闲话家常一样,一点都不紧张。
看着她的样子,裴斯年也迷糊了,没想到她居然会直截了当的切入主题。
“我希望不是你!”他说。
“希望!”手指顿了一下,白亭如轻笑,“希望,而不是相信。三哥,你这话,我好伤心啊!”
“小如,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的心里,你就跟妹妹一样,我真的不希望家人伤害我的爱人,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他一脸认真的说,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家人,爱人!”叹息一声,她摇了摇头,“你可分的真是清楚啊!三哥啊三哥,你说我该说你多情好,还是绝情好?”
“小如,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不是你,那自然最好,但……”他顿了一下,转而道,“总之,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会伤害瑾言的人!”
“那我就恭祝你早日找到真凶!”举了举杯子,以咖啡代酒的敬他。
裴斯年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却找不出一丝的破绽,当真完美的无懈可击。
她看上去从容不迫,一点都没有做下手以后的紧张和不安,面对自己也是如此的坦然,也许,真的不是她。
“小如,最近的生意如何?我听说你马上要去米兰参加时装周了?”他转而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问道。
“三哥这么问,是打算陪我去吗?”她挑眉,在看到裴斯年面色一紧之后,又笑了起来,“既然不打算陪我去,问这做什么?反正我现在做什么,你也并不关心了。你今天来这里,不就是想问问,是不是我做的么?那我就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不是我!”
“我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也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子,挑战过一次,我不会再犯傻挑战第二次!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她一字一顿清晰的说,并不逃避这个问题。
如此的坦然,倒是让裴斯年觉得好似猜测是她就冤枉了她,甚至心底有那么一点愧疚之意。
“小如,我并没有别的意思。”他看着她别过脸去,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进门前所看到的,“对了,你跟秦商……怎么会有来往的?”
他这问话让白亭如明显怔了怔,她旋即道,“我跟谁有来往,你又何必过问,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话,真的是句句带刺。
“小如!”裴斯年道,“就算出于兄长的立场,我不希望你跟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抛开背景身家不谈,这些都不算什么问题,可是他的为人你应该知晓。他声名狼藉,拈花惹草,如果只是生意上的往来,也要当心,如果是……我劝你还是早早抽身!”
听到他的话,白亭如忽然笑出声来。
她一直一直的笑,“你劝我?你居然劝我?三哥,你不是现在为了我,吃醋了吧?”
“小如!”低斥一声,他沉下脸来。
“好吧,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为我吃醋的!”耸了耸肩,她说道,“不过,我的事,似乎也轮不到你管!你既然不要我,凭什么限制我跟谁交往!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
看着他的脸色发青,莫名有一种很愉悦的感觉,会觉得他是以为自己跟秦商交往,才那么生气动怒,也就是说,是不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丝在乎她的?
“他是名声不好,可我不在乎!他对我好啊,他喜欢我,他爱我,那就足够了!你不爱我,还能管的了别人爱不爱我?”她站起身,绕开了沙发,“三哥,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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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别的能力很强
“好!”他站起身来。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多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你是成年人,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啰嗦什么了。只不过,你记住一句。人,总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的。”
说完,他转身就朝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白亭如有一种冲动想追上去。想从身后抱住他。狠狠的,然后不让他离开。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
不知何时起。居然有了这么强大的忍耐力,为了将来,为了以后,她决不能在此刻扑上去。
咬了咬唇,手指紧紧的抠着沙发背,指甲深深的嵌入进去。
离开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透了,天气冷的很快,天黑下来更快,裹了裹外套,真的,有点冷了呢!
回到家中,进门之前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推开门的一霎那,浅淡的笑容已经扬在脸上了。
这么晚了,他的小妻子居然还在楼下,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只不过脑袋歪在一边,已经睡着了。
眼睛闭上,长长的睫毛被灯光由上而下的映照,落下如小扇子一般的阴影面积,唇角微微上扬,就连睡梦里都是甜笑着的。
裴斯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轻轻俯下身,在她的唇上印上浅浅的一吻。
本来只是打算浅尝辄止,给她一个温馨的吻而已,可没想到,刚贴上去,软软的触感就让他舍不得离开。这么一犹豫间,她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嘤咛一声,舌尖就探了出来舔了舔她自己的唇瓣,却因为他贴着的缘故,正好舔到了他的。
瞬间,他就被俘获了!
从一个商人的角度来说,这样的便宜不占,简直是为商者的奇耻大辱!
顺势探入进去,搜刮她嘴巴里的甜蜜滋味。
叶瑾言角儿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好像被人扼制了呼吸,慢慢的喘不上气来,想要张开嘴大口的呼吸,可是却越来越困难了。
“唔,唔唔……”皱起眉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超放大号的脸。
他热烈的吻着她不舍放开,没曾想她醒了过来,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他。
“唔……呼呼……”好不容易推开,大口的喘着气,拼命而贪婪的补充着体内急缺的气体,脸色涨的通红。
而此刻,他却彷如一只餍足的兽,心满意足,甚至伸出舌舔了舔唇角。
那个细微的动作更加引得她的强烈不满,自己都快憋死了,他居然还是那样的满足表情。
“你是要谋杀我啊!”
呼吸总算顺畅了,可却口干舌燥的厉害,一定是自己的水分都被他吸走了,所以才会那么的渴。
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喝,裴斯年眼明手快一把夺了下来。
“干嘛?给我!”她快渴死了,他居然还有心思跟她逗闷子。
“这茶凉了,不能喝!”招了招手,“去,给太太换杯热的。”
“不用了,热的喝着不痛快,我就要凉的!”她伸手想去抢,奈何自己终究是抢什么都抢不过他,被他一个闪身,茶杯就已经被佣人拿走了。
“……”悻悻然,嘴巴干得厉害,只得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算是暂时的滋润。
然而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落在他的眼里,都是致命的诱惑。
张开双臂,狠狠的抱紧了她,想到她前些天吃得苦,就忍不住心疼。
“这两天肚子还有疼过吗?”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问道。
叶瑾言摇了摇头,顿了下,又点点头。
“有疼过?”他立刻紧张起来,“哪里疼,怎么个疼法,明天再去医院看看?不是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要上厕所的时候总是会有点疼的啊!”她吃吃的笑,为戏耍了他一把而偷偷得意。
恍然大悟,裴斯年抬手在她的额头敲了一记,“调皮!”
“公司过两天有年会,你会参加吗?”她想了想问道。
郑洁提起过,过几天就是公司的年会了,一般到了年终,公司都会组织一次年会,有公司旗下的全体艺人参加,并不对外。发放年终红包,再准备点小节目抽奖什么的,还有就是艺人私人给经纪人发的红包什么的了。
她之前并没有参加过,不是很懂,但是听说公司的大老板什么都会来。
大老板?他不就是大老板之一吗,甚至是最大的大老板了,那他会不会也来参加?
裴斯年想了下,“你想要我参加吗?”
这叫什么话,公司的活动,也是看他的心情来么?那她不想,他就不来了?
“不想。”那个想字在嘴边绕了个弯,最终多加了一个字。
扬了扬眉,他似乎有些意外,“不想?为什么不想?”
“不想拘束啊!你要是在,同事们都放不开,也许都没人跟我走得近了,那多无趣啊!”把玩着他的领带,想起第一次给他打领带的情形。
那时候还没有完全放下过去,打着打着就想到以前给江逸之打领带的样子,哭得惨兮兮的,还得他给自己抹眼泪,真是丢人!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就算偶尔想起学校里的那段日子,也有如沧海桑田,仿佛已经是很遥远了。
“这么说,你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了?”他舒服的靠着沙发,任由她把玩自己的领带。
“公是公,私是私嘛!”
一边说着,手上一用力,他的领带就滑溜溜的解开了。
这东西真的蛮有意思,系上去的时候这样弯那样绕,转半天未必能打出漂亮的结来,可是要解开,却是那么的简单,手指头勾一勾,轻轻松松就开了。
领带解开,才发现他第一颗纽扣并没有扣上,自然而然的就露出一小截脖子来。
要说他的肤色真的是蛮均匀的,有些人会在脖子处形成一道明显的分水岭,上面黑下面白,又或者上面白,下面深色,可他不,完全是浑然一体的,很健康的小麦色。
就在叶瑾言的手指要戳上他的锁骨时,佣人走过来,“太太,热茶。”
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那佣人吓了一跳,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几乎似乎逃也似的离开了。
“那么凶干嘛,你吓到她了!”用手扳过他的脸,对上他的目光,一秒钟那眼神就变得柔情似水。
“吓到你了?”他扬了扬眉。
“那倒没有!”现在,他要吓自己只怕是很难的,在她的心底,他对自己简直宠溺的无以复加,又怎么会怕他。
“那就没关系!”随手解开了自己领口的第二颗扣子,顺手将领带给拽了下来,“你玩了它这么久,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暗示你什么?”眨了眨眼,她有点没明白过来。
“你说呢?”说话间,忽然那根领带就变戏法一般的绕到了她的手上,只是随手的绕了那么两圈,就把她的手拴在了一起。
不是很紧,可也挣脱不开。
试着挣扎了两下,她拧起眉头,“为什么把我捆起来,快放开我!”
“这就是不老实的代价!”抵着她的额头,忽然一打横将她抱起,直奔楼上的卧房。
睁大眼睛,瞬间她明白过来,自己在无意中煽了风,点了火。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快放我下来!”她低低的叫道。
这房子虽大,可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被人听见了,还是会觉得害羞的。
裴斯年低头,见她粉白的脸上慢慢的红了起来,皮肤通透有如熟透的蜜桃,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将他心底撩拨的痒痒的。
将她抛在床上,很快的覆身上来,把她被捆住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方,“乖乖,你没听说过,玩火者,必自-焚吗?”
“我……我怎么知道玩玩你的领带就是玩火。”她的身体紧绷起来,却因为如此,贴的他更近了,“你,你的自控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挑高眉,裴斯年看着她,唇角有着玩味的笑意,“你这是在嘲笑我吗?我的乖乖?”
“呵呵,怎么会!”干笑两声,她能感觉的到,自己的心底还是有些期待的。
从最初的畏惧,不习惯,到现在的甚至有些期待他的亲近,眷恋和他的缠绵,她的身体就如她的感情一般,被他一点一点的开发出来,从荒芜贫瘠到辽阔草原,而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裴斯年笑意更深了,“也许我的自控能力真的很差,但是老天总是会弥补的,我别的能力可是很强的!”
意有所指的说,她又不傻,此情此景,当然懂的他说的什么,一张脸如同煮熟的虾子,啐道,“流氓!”
“我说我赚钱的能力很强,怎么就流氓了?”他一副惊诧的样子,“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顿时语塞。
分明是他引诱她往偏门的方向想去,现在倒是用她的话来堵她自己,果然,跟他斗嘴斗智,自己永远都不是对手!
“狡辩!”她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手指灵巧,衣衫渐薄,他的身体缓缓下沉,“看来,你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知道我哪里更强?”
瑾言已经无力还击,逐渐臣服在他的攻势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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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一件有意思的事
事实证明。男人是不能憋的。
憋坏的男人简直堪如饿狼,早上他倒是神清气爽的出门了。她赖在床上到了日上三竿都不想起。
她现在就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拆散了,然后重新组装起来一般。
换了无数个姿势,还是不想动,心里默默的把裴斯年诅咒了八百遍,他昨天晚上的表现。简直比新婚那会儿还要凶猛百倍。
然而就算再不想起,很多时候是由不得自己的,电话铃声拼命的叫着,磨蹭了好一会儿不想去接。可好像就跟她对上了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终于在床头柜的边上找到了拼命震动着的手机。拿起来一看,上面闪烁着江容的名字。
按了接听键。第一句话就是,“你最好保证你有什么重要的事,不然的话,我一定会掐死你的!”
“这么大火气?”江容愣了一下,“要说起床气,你这也太晚了点吧?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可没有这赖床的毛病。你该不是……昨晚滚床单滚的太猛了吧?”
半开玩笑的说,偏偏就一语中的,叶瑾言瞬间有一种被人戳穿的尴尬,低斥一声,“滚!”
江容吃吃的笑了起来,心中了然。
“到底什么事啊,你现在在哪儿,医院里?”听着那边的声音,她问道。
江容最近一直在忙她妈妈的事,手术倒是很成功,只不过术后的调养也不能疏忽,除了自己刚住院那会儿,她来看过一次,就一直留在城西的医院照顾着她妈妈了。
“是啊,最近除了医院,我还能去哪儿!”江容回答道。
顿了一下,似乎才想起她要说的事,“哦对了,你猜我在医院看到谁了?”
“谁?”想了想,她也想不到会有谁让江容那么激动的打电话过来。
“你跟我说过的,那个叫什么水晶的,你不是说她也听不容易,裴斯年还帮她找了个工作室的,万年龙套?”生怕她想不起来是谁,后缀加了一堆的解释。
瑾言道,“你也别那样说人家,她只是时运不济,万年龙套说起来多难听啊!她现在在于出工作室好像做的还不错,我听说已经演过一次主力女配了,相信假以时日,也会大红的!”
这一行就是这样,有时候就是欠缺一个机会,比方说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遇到裴斯年,如果没有在秀色满园的剧组试镜成功,后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焉知自己会不会如水晶一般的万年龙套。
但是如果机会来了,运气到了,很有可能就是一路扶摇直上。
“你怎么对我没有那么悉心呵护呢!”江容居然还吃起醋来,不过也是开玩笑,很快说,“我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我记得你对一种花粉过敏,如果接触时间长一点,就会起红疹,会痒,甚至起水泡对不对?”
“你管这个叫有意思?”微微眯起眼睛,叶瑾言口气不善,“江容,你脑子是不是让门给挤了,特意打电话来笑我过敏的事儿是不?信不信我削你!”
江容笑了起来,“不是不是,我当然不是笑你,我只是以为这世上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不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今天我去给我妈拿药,你说巧不巧,我就看到那个水晶了,现在到底是不一样了,出门还裹着大围巾,生怕被别人认出来似的,我以为她怎么了,结果是过敏,那个手背啊,啧啧,好吓人!”
“过敏也是常有的事,你干嘛拿人家的痛处取笑啊!”
“我哪里取笑,我只是觉得好巧,我叫拿药的时候恰巧看到她的处方单啊,上面写的就是扎扎实实的花粉过敏,跟你那个时候一样,你说有意思不有意思?”江容一边感慨一边说,“要说这人还真是有缘分,你跟她关系不一般,就连体质都是差不多的。啧啧!”
“她也花粉过敏?”瑾言愣了一下,这倒是没有想到。
“是啊。你不是又想去关心她了吧,放心好了,你看你那会儿过敏,也就是抹抹药休息几天好了,你现在自己都那么忙了,别有闲工夫去管别人了!”
“你确定是花粉过敏?大概过敏几天了?”忍不住又追问道。
江容说,“我哪儿知道她过敏几天了,反正我看到处方单是这么写的,不过看那用药量,还有她手上露出来的那点,想着你那时候的样子,如果要是跟你差不多,那估摸也有几天了,看着好像都有溃烂的趋势了。你说这过敏了也不早点来医院,非拖着!不过咱们这行可能也是情非得已,哎……瑾言,我说瑾言,你在听吗?”
“我在听!”她连忙回答道,“行了,小容我不跟你说了,你照顾好你妈,我还有点事,先挂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匆匆的起床,穿好衣服下楼,她觉得有些事,需要去证实一下。
路上一直在给水晶打电话,可是却怎么都不通,自己跟她认识那么久,除了电话,似乎也没有别的联系方式,自己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签了于出工作室。
事实上,如果给裴斯年打一个电话,这个问题就很好解决,分分钟就可以把她的详细资料都给调出来,但是她暂时还不想去惊动他。
先去了于出工作室,水晶果然不在,老板于出倒是在的,矮矮胖胖的身子,看到她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当知道她是来看望水晶的时候,很惋惜的表示水晶不在,甚至没等她多问,就把水晶的住址告诉了她。
没有心思跟他客套寒暄,掉头又照着那个地址直奔而去。
她的脑子里事实上还没有完全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她还有很多不解的事。
裴斯年说过,那束花上面有让她过敏的花粉源,自己只是因为当时没有碰那束花,接触时间也不长,所以没事。而那种花粉本来就只是对特定人群才会成为致敏的源头,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可水晶呢?
一遍遍回想着那天水晶跟自己的对话,还有她所出现的所有镜头,怎么也找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花,花粉,水晶,究竟有什么联系呢?
她也说不上来,只是隐约的一种感觉。她迫切的想要找到水晶,当面问一问。
——
一直称病在家,好几天没有出门了,除非去医院。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是不想去开门的,可对方却出奇的坚持,终于耐不住,过去打开了门。
“你?”水晶很是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她不是不认识,但是……他怎么会来找自己?没有任何的交集啊!
微微笑了一下,“水晶小姐?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抱歉,我不认识你。”说完,她就想关上门。
“不要紧!”一伸手,轻易的就拦住了门板,江逸之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现在不认识,等会儿就认识了,更何况,你确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真的没有兴趣?”
他说着,眼睛似有意似无意的瞟了下她的手背。
这样的天虽说冷,可屋子里都是有暖气的,她还带着薄薄的手套,掌心部分明显是鼓起的。
瑟缩了下,她下意识的收回手,也就是这个空隙,江逸之就把门给推开了。
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他走到屋子里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听说水晶小姐这几天都请假了,没有出工?”
“这跟你没有关系!”水晶冷声说,“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冷着脸,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客气。
然而,江逸之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想,水晶小姐未必不知道我是谁吧?好吧,如果你当真不知道,我也不妨自我介绍,我姓江,江逸之,你可以叫我江先生。我是叶氏的总经理,哦,就是叶瑾言的妹夫,叶瑾言,你总应该认识的吧!”
水晶面色闪过一抹惊疑,她不动声色的说,“叶姐姐我当然认识,不过我并不认识你,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呢?”
“水晶小姐还真的是好定力,好演技,跑了这么多年的龙套,一朝能混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容易啊!”他唇角翘了翘,笑道,“不过,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水晶小姐想不想寻求更大的发展?”
“什么意思?”她的手下意识的攥了攥,一只手摩挲着另一只,警惕的问。
“于出工作室虽然是个不错的选择,近两年也拍了两部收视率还不错的剧,可是到底只是个小作坊,而且口碑更是一塌糊涂。于出其人,不用我说,想必你在旗下应该更清楚。你确定,真的要在这样的小工作室里一直做下去?难道就不想寻求更好的发展?”江逸之不紧不慢的说。
现在,水晶觉得自己的眼前似乎就抛来了一根橄榄枝,但是她不确信,是真的橄榄枝,还是只不过是挂着鱼饵的鱼钩罢了!
“我在这里做的很开心,于老师也很器重我,虽说人往高处走,但是做人也应该知恩图报,您说是不是?”她的口气,是明显的客气了很多。
“话虽如此……”拖长了尾音,江逸之站起身,环顾四周,“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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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究竟相信谁
“笑话。我当然是那么想的,不然。江先生以为呢?”她反问道,眸光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如果你是那么容易甘心屈居人下的,就不会在那天拿走了别人送给叶瑾言的那束花,也不会惹得手上过敏溃烂。”江逸之淡淡的瞥了一眼她的手,“当然。这都不算什么,毕竟,下泻药这种事都做的出来,这又算什么。你说是不是?”
水晶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没有什么变化,片刻。忽然笑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你再这样胡说八道的话,我要报警了!”
“好啊!”江逸之回答的很快,“要不要我帮你报?你又怎知,我不是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报警了?”
他这一句话,水晶再也无法维持镇定,猛然站起身,从窗户往下看去。
楼下空荡荡的,偶尔有遛狗的老人经过,这个小区有些年头了,这里离市区有好一段距离,交通不算很方便,设施也都比较陈旧,可是,她只买得起这里!
如果不是去了于出工作室以后,她更是连这里都买不起,只能住租来的小房子,苦苦的熬着,支撑着。
发觉上当以后,猛然转头看他,江逸之却是微微的笑着,“你不用那么紧张,我既然独自上门来,是要给你活路的,你这么聪明的人,这么有上进心的人,如果就此进去了,岂不是很可惜?”
“你年纪轻轻,有大好的前途,如果就止步在这里,我都觉得惋惜!”他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既然已经等于默认了,水晶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我不相信你有什么证据,不然的话,你也不用这样诓我,你根本是在试探我!”
说着,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脱下手套,那里被纱布裹着,表面有些微微的渗液。
攥了攥手,她说,“不错,我是拿走了那束花,那是因为演出结束以后,我看到那花没人要挺可惜的,就想着拿回来插一下,这也有错吗?花粉过敏也是真的,又能代表什么?至于你说的什么下泻药,我听不懂!”
“你可以不承认,但是如果这件事落到了裴斯年的手里,你觉得,你承不承认,有什么意义吗?”他冷笑着说。
水晶的脸色微微一变。
“什么法律,什么王法,在裴家的手上,你觉得有任何的意义吗?只要他相信了,你觉得,你逃得了吗?恩将仇报?只是这一条,你会永无翻身之日的!”他沉下声说道。
水晶的身体一颤,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下场,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只是当时一念之差,也没想过会被人发现,她本以为,一切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你吓唬我!”喘了口气,一手扶着身后的窗边,定了定神说。
江逸之点头,“对,我是吓唬你!不过我只是吓唬你,等真的发生了,可就不是吓唬这么简单了。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我合作?”
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眨了眨眼,“你要跟我合作?”
“不然呢?你以为我今天究竟是为什么而来!”江逸之道,“跟我合作,我可以保你无恙,至于这说辞,你得全听我的!”
沉思中,水晶低下头,似乎在考虑他的话里有几分可信。
“除此之外,你不会有更好的选择。”江逸之笑了笑,笑里有几分诡异。
——
站在门口,再次确认了下自己没找错,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一手抚在自己的胸口处,告诉自己别紧张,只是来问一问,或者说关心一下,没什么事的。
然而敲了门,里面却没有反应,也没人来开门。
拧起眉,难道也不在家?
转过身准备走,想了想,又再次拨出水晶的电话号码,铃声响了起来,却是在屋子里,响了两声,果断被挂断了。
人在家,可是为什么却不肯开门呢?
“水晶,我知道你在里面,水晶,你开门啊,我是瑾言啊!”拍着门,她喊道。
似乎有桌椅跌倒的声音,品零乓啷,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突然就被从里面给打开了,水晶的头发很是凌乱,看上去满脸焦急惊惧,一见到她,立刻扑上来抱住她,“叶姐姐,救救我,快救救我!”
“水晶,你怎么了?”狐疑的问道,下一秒,她就看到了屋子里站着的江逸之。
“你?!”他怎么会在这里。
“叶姐姐,这个人……这个人闯进来,他威胁我,要我做假证,要我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担起来!”她满脸是泪,转过身指着江逸之的方向,自己却是缩在瑾言的身后,看上去很害怕的样子。
“假证?做什么假证?”她不明所以的,奇怪的问道。
“别听她胡说!”江逸之一本正经的说,“瑾言,我是在查你中毒的事,现在已经查到了眉目,凶手就是她!”
一手指向她身后的水晶,言辞凿凿。
“水晶?”转头看向水晶,她很是惊讶,“你说水晶是给我下毒的人?”
“不,不是我,叶姐姐!你对我恩重如山,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在跑龙套,还没有个正经的活儿做,你等同于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会下毒害你?是他!他突然找上门来,让我承担所有的事,还说会给我很多很多的钱!还说我如果坐牢了,出来以后会给我提供出头的机会,保证我以后一定可以演女一号!”一边摇头,水晶一边说道,“叶姐姐,我不是,我怎么会害你,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看上去很紧张,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她衣服的下摆,看向江逸之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怒意。
江逸之往前走了一步,“瑾言,这件事我已经调查了几天了,相信我,真的是她!她现在是在博取你的同情,你不要相信她!我收买她做什么呢,又不是我对你下毒,我何必找人顶罪?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沉默的看着他,这才刚到门口,就遇到这样的事,瑾言没有说话,她其实脑中闪过的一个念头确实是:对,我就是不相信你!
“这样的情形,你让我去信谁?”她镇定的反问道。
“叶姐姐,我绝对没有害你,他想收买我,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水晶躲在她的身后,一直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
目光缓缓往下落,看见她的手,上面还裹着纱布,由于抓着她的衣服太过用力,表面已经渗出了液体,黄黄红红,有点儿恶心。
“你的手……”她犹豫着开口,这正是她来这里的目的。
低头看了一下,仿佛才惊觉被发现了,水晶立刻解释道,“我的手是过敏。叶姐姐,那天你被送进医院,可我还要演出啊,演出完毕以后,我回到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