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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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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错了合作到此为止”

    说着,她站起身来,看似要离开的样子。

    “白小姐请等一等”望着她的背影,秦商开口道,“我想,白小姐误会了,我怎么敢在白小姐的面前拿乔,又有谁能拿捏的住你呢我只不过想知道,白小姐找上我,究竟想要我做什么,又有多少的诚意在里面”

    脚步顿了顿,白亭如转过身来看着他,“我想让你抢走一个人。”

    “抢人”似乎有些惊讶,秦商笑,“不好意思,恕我愚钝,我想,我没有明白您的意思,什么叫,抢走一个人,抢走谁”

    “一个女人。”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我只是想让你从一个男人的身边,抢走一个女人,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秦商饶有兴致,从高脚凳上滑下来,重新开了一瓶威士忌,又去冰箱拿了冰块给自己慢慢的倒上一杯,不紧不慢的说,“这件事听起来很有点意思。白小姐,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让你如此大费心思呢又或者说,是什么样的男人,让白小姐这样的煞费苦心”

    “那个女人你认识,就是那天你在我酒会上求而不得的那个。”她继续说道,“所以说,这件事也不算是勉强你,你也不是全无所得。”

    “原来是她。”点了下头,秦商又道,“不过这我就觉得有点费解了,既然说起来白小姐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为何当日”

    “当日是当日,今时是今时”白亭如一扬脖子道,“总之,只要你能把这个女人俘获,死心塌地于你,又或者,让她从此消失,条件,你可以开”

    看着她随意搭在柜台上的手,秦商笑了笑,晃了晃杯子里的威士忌,然后一仰头喝下去小半杯,“条件,随我开吗”

    “太过分的自然不行。这个可以慢慢商榷,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

    她斩钉截铁的说,秦商看着她的侧面,虽然强自镇定,看上去面色也无常,但是胸口明显起伏频率很快,看的出,其实她还是有些紧张的。

    也或者说,是激动

    这么的情绪激动,她的心里,得是有多在意。

    “这个恐怕不行”唇角还噙着笑意,但是拒绝的很干脆。

    猛然睁大眼睛,白亭如道,“你想清楚你拒绝了我,以后再想回头,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明面上说出去你是秦家的二少爷,可秦家给你实权么如果不是根本混不到实职,你又何必堂堂一个大少爷去混娱乐圈这条路每天的卖笑卖哭,你真的就觉得自己是大众情人了么”

    她的话实在是太过尖锐了,直刺秦商的内心深处,他的脸蹭的一下就冷了下来,眼眸阴鸷,冷笑一声,“白小姐又何必说这样的话,你若是真的有办法,也不会来找上我,不是吗在你心里既然如此瞧不上我,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你真的会选择跟我合作吗”

    白亭如瞬间语塞。

    他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情非得已,自己绝对不会找上他的。

    看到她不说话了,秦商缓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找上我,也不是为了来嘲笑我,跟我吵架的。不管怎么说,至少白小姐能想到我,并且愿意跟我合作,我都应该感到是万分荣幸的,不是吗”

    绕了个圈,走到沙发的边上坐下来,二郎腿随意的架了起来,手里是满满一杯的,重新续上的威士忌。

    “不过我还是要坦白说一句,白小姐,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让人拿着当枪使。叶瑾言的确不算个什么事,放在之前,我高兴的话,分分钟都能把她给办了,可现在不一样了,报纸上都已经传开了,新闻也都放出来了,要不了半个月,她可就是裴氏集团的三少奶奶,裴斯年的正牌老婆,正经儿的裴太太,这块骨头,可未免太不好啃了吧”

    白亭如轻嗤一声,“你有什么能耐,我还真不太清楚,不过这个玩女人的手段,你若称第二,绝没有人敢称第一。难道说,还有你会怕咯牙的骨头么”

    “哈哈哈”秦商大笑起来,举起杯子朝着她遥遥敬酒,“承蒙白小姐抬爱这个夸赞词很特别,不过我喜欢倒不是我啃不啃得下,而是要怎么啃。”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尽快,到底有多快”

    “当然是婚礼之前,不能让这桩婚事办成”神色一敛,白亭如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秦商同样斩钉截铁的回应,“不可能”

    “你”

    “稍安勿躁”抬起一只手,秦商道,“白小姐怎么说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怎么就沉不住气了呢我不是说办不成你交代的事,只不过我希望你能冷静一点想清楚,离这桩婚事还有多久说起来不过是眨眨眼的事,裴家如果是这么好应付的,想必白小姐也不用找上我了吧”

    把手里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他站起身,双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裴斯年是何许人也。我虽然跟他没有打过什么深交,但是这个人能隐忍那么多年,避开媒体那么多年,深不可测白小姐,我答应跟你合作,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的。”

    “你怕了”白亭如讥诮的说。

    不介意的笑了笑,他道,“怕我怎么会不怕呢要是得罪了裴斯年,也许我连骨头渣都不会剩不过”

    顿了一下,他说,“越是这样,才越刺激有趣,不是吗”

    “不过说实话,从裴斯年的身上,我还真学到了一样东西,忍”他看着白亭如,淡淡的说,“你不会连这么点时间,都忍不了吧”

    “你让我忍”皱起眉头,白亭如说道。

    缓缓点了一下头,秦商继续说,“想要做点什么手脚来阻止这场婚礼,肯定是来不及了。且不说时间紧迫,要做点事本来就很困难,先前白小姐的打草惊蛇,不是让裴斯年已经起了戒心,现如今再想动点什么,等同于自投罗网我还年轻,可不想因为这种蠢事而毁了一切”

    “你怎么”

    听到他的话,白亭如大为惊诧,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没想到,轻易的就被裴斯年给破坏了,而且就连这个她根本瞧不上的秦商,居然都知晓

    这么一想,后背涔涔的冷汗,竟觉得自己是太过自负了。

    “你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是吗”他笑,“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小姐与其追究我是怎么知道的,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他笑得意味深长,白亭如看着他的笑容极为刺目,只觉得碍眼极了。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那你的打算是什么”深吸一口气,不再小觑他,心平气和的跟他商讨起来。

    “我想先问一句。”秦商说,“白小姐想要的,是裴斯年这个人,还是裴家三少奶奶的名头”

    “什么意思”

    “那再换句话说,你介意裴斯年结过婚吗还是说,只要他肯娶你,肯和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

    咬着下唇,白亭如沉吟了一会儿,认真的思考着,缓缓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后者”

    勾起一抹笑容,秦商点了点头,“那就好办了”

    转身,重新举起之前放在茶几上的杯子,里面的冰块都已经融化了,显得又是满满的一杯酒。

    “让我们一起来期待一场盛世婚礼”他高举酒杯,大声的说。

    “然后呢”挑了挑眉,白亭如问道。

    “然后,怀着你最诚挚的心,给他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依旧是笑眯眯的,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你说什么”

    秦商道,“白小姐难道没有听说过,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吗等这桩婚事尘埃落定了,裴斯年也消除对你的戒心了,往后的日子长着,你还怕没有下手的机会吗”

    他大口的喝着杯子里的酒,很快就慢慢见底了。

    手指紧握成拳,白亭如深知他说的没有错,只是让她去祝福,真的是太难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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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9、天生的婆婆气场

    为了迎接婚礼的到来,这两天家里的佣人都一直在忙忙碌碌的进行布置。

    瑾言已经带了东西搬过来,正式的入住了。

    从最初的不习惯,到现在的慢慢融入,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就连习惯,都是可以改变的。

    “看一看”裴斯年这两日也是经常留在家中陪她的,手里一丢,把一个册子准确无误的丢进了她的怀里。

    瑾言有些奇怪,“这是什么”

    “礼单。给来客准备的,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准备和补充的。”他淡淡的说,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文件。

    “不用了,你做主就好”虽然这么说,还是随手翻开了单子随意的扫了一眼。

    裴斯年抬头看了看她,把手里的东西放一放,坐到了她的边上,“就算我做主,你也起码给我点反应,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你这是一点都不在乎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都听你的就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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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0、你了解他的全部吗

    这时,佣人的咖啡恰到好处的送了过来,适时的缓解了她的尴尬。

    接过咖啡,蒋颖眸光淡淡的撇过那个佣人,一言不发,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压力气势,佣人立刻垂下头,退了下去。

    毫不在意的把咖啡杯凑到唇边,用精致的小勺搅动了一下,才慢慢的品了一小口,“你们平时就喝这样的咖啡”

    叶瑾言没明白她什么意思,什么叫这样的咖啡

    “斯年的嘴巴很刁,这样的咖啡,他怎么会喝。”她挑剔的说道。

    “”舔了一下嘴唇,瑾言开口,“事实上,他基本不喝咖啡。”

    还真不知道裴斯年是个嘴刁的人,至少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发现过,就连自己煮的那么难吃的菜,他都吃下去了,这样的人,也叫嘴刁吗

    看了她一眼,蒋颖把咖啡杯放下,合起双手,“看吧,你连他的喜好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嘴刁的事情,让我怎么能放心你们在一起。我不知道你了解他多少,更不知道你能不能照顾的好他,还是你需要的,究竟是斯年,还是他身后所代表的东西”

    这个问法,算是很婉转含蓄了,如果不是当事人是自己,她真的要鼓掌赞叹下她真的很有说话的技巧。

    可是,她话里明明针对的就是自己,这就很难让她置身事外了,完全是如芒刺在背。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她,瑾言说,“我明白您什么意思是的,我跟他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怀疑我的动机和企图,您作为母亲有这样的顾虑,我很明白。我并不想赌咒发誓自己目的的纯粹性,我必须承认,我从一开始跟他在一起的目的就不纯粹。他身上所笼罩的光环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他所带给我的温暖和安全感,也是我无法放手的,所以,不管您今天想怎么游说我放弃他,很抱歉,我都做不到。”

    或许是她的答案大大出乎了蒋颖的意料之外,她一时没有开口,只是怔忡着看着她,良久不语。

    “对不起,我并无意冒犯您,但是我想,如果您此行的目的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她再次强调着说。

    仿佛刚回过神来,蒋颖长舒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她的唇角微微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似乎有那么一点苦涩,“好吧,我想你跟我想象中,确实不太一样,我大概有一点能够明白,为什么会选择你了。”

    扬了扬眉,瑾言也没想到她居然能这么容易就接受自己所说的话,而不是勃然大怒。

    “不过,在我能接受你之前,我想问一句,斯年以前的事,你都知道吗”蒋颖看着她问道。

    叶瑾言一愣,不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的以前的事,又是指什么。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对他了解有多少,全部吗他的过往,他以前的交往过的女朋友”蒋颖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交往过的女朋友

    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塞。

    不知为什么,就想到了最初跟他相识,五年前的那次,自己帮他找回的那枚戒指。

    因为那枚戒指,两个人才有了交集,也因为那枚戒指,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可是那枚戒指到底代表了什么,她却一点儿都不知道,更何况,他现在还带在手上,虽然只是尾指。

    看着她若有所思,蒋颖就知道,裴斯年一定没有把那件事告诉她是的,他又怎么会说呢,曾经有过那样的一段,对他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吧,到现在都耿耿于怀不能忘却的,又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宣之于口。

    唇角弯了弯,蒋颖站起身来,“好了,我大概也了解了你,不过我希望,你真的决定跟斯年在一起之前,也先好好的了解一下他,了解一下你们彼此,是不是真的是对方所需的,还是,只不过是一时的感情慰藉。对你们彼此,都有好处”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裴阿姨”站在她的身后,瑾言开口叫道,“谢谢您的点拨,不过,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

    蒋颖面上的笑容僵了僵,转过身来看着她。

    “不管他的过往曾经存在过谁,交往过谁,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的事我不能参与,也没法儿改变,可是人应该活在当下,不是吗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就像我一年多以前,也不会想到自己会遇到他,认定他。既然未来不知道,为什么不把握住当下呢”

    朝着她,深深的鞠了一躬,“我对您并不了解,我也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跟自己的儿子闹的这么不愉快。可是只通过方才的话,至少我知道您是一个好母亲,其实您的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只为这个,我谢谢您”

    捏着包包的手指微微的颤抖,蒋颖极力维持着面色上的平静,她淡淡的,以极轻极轻的口气说,“不用谢我,就算我做的事是为了他,也跟你没有关系。”

    “他是我的爱人,我自然应该感谢您。”瑾言以同样平静的口吻回答她,“不能让您满意,是我做的不够,希望以后能在相处中让您改观。”

    扬了扬眉梢,蒋颖这次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了。

    她的步子走得很慢但很沉稳,脊背挺得很直很直。

    几乎是刚离开没有多久,裴斯年就回来了。

    身上还卷着外面冷冽的风,面色焦灼中带着严肃,大步的走近客厅,在看到叶瑾言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来过了”

    口气几乎是质问的味道,瑾言愣了下,“什么”

    眸光飞快的在屋子里环视一圈,最后落在茶几上那还剩了半杯的摩卡,眼眸微敛,“她真的来过了”

    其实,在蒋颖进门的第一时间,管家就已经电话通知了裴斯年,所以他才会这么风风火火的赶回来。

    经过了白亭如那次的事以后,他再不许任何人会对她构成任何伤害

    “你不要那么紧张,她没来过如何,来过了又怎么样。她是你妈妈,她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粗暴的打断了,“她就是不能来她来找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是不是让你离开我是不是给你砸钱还是”

    看着情绪那么激动的他,瑾言很有些吃惊,“她没有怎么样,只是跟我随便聊了聊,你不用那么紧张。”

    “真的”他很是怀疑,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她是你妈妈,你为什么不能相信她呢”瑾言不解的问。

    看来他们母子之间似乎有很大的隔阂,这种隔阂,几乎是她所不能理解的,明明是嫡亲的母子,为什么呢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的”摇了摇头,他说,“总之,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也不要信,更不用怕以后她若是再来,你就直接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真的不予理会吗可那是她的婆婆,他的母亲,何必要闹得跟仇人一样

    “斯年”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每一次,她这样软软的叫着他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心都会软下来,都会宠溺的把她揽入怀中。

    可是这一次,他只是目光柔和了一些,却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放弃所有当下讨论的话题,依旧执着的看着她,“你记住了吗”

    叶瑾言转过头,看着他抓住自己手臂的胳膊,尾指上的碎星戒指格外扎眼,她决心弄个明白。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看着他,定定的问,“是因为它吗”

    意有所指的将目光瞄向他的手,而当裴斯年的视线随着她转移到自己的手上时,仿佛被烫了一下,很快的缩回手。

    太过反常的反应,让她想起了刚才蒋颖的话。

    过去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他不可触及会成为他的禁区

    “这枚戒指,代表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她说着,使劲的咽了一口唾液,鼓足勇气说,“还是说是你以前的女朋友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眼神有些骇人,瑾言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这也是她告诉你的是不是”裴斯年深锁起眉头,沉声问道,“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说她把人逼死的事她一定不敢说,对不对”

    “你说什么”瑾言只觉得话越说越让她吃惊,好像层层拨开来,会是一个很可怕的真相。

    “呵呵”裴斯年笑出声来,在沙发上坐下,抬头看了她一眼,“来”

    招了招手,虽然疲累,却一贯的温柔。

    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抓着她的手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身侧,抬手捋了捋她颊边的碎发,温声道,“晚饭吃了没有”

    “”瞪大眼睛看着他,只觉得他这话题转的太过诡异。

    见她只是望着自己没有开口,面色震惊无比,裴斯年唇角牵起一丝笑意,又重新抬起手,缓缓的,将尾指上的那枚戒指,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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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1、心底的酸涩泛滥

    看着他缓缓摘下戒指,叶瑾言只觉得呼吸沉重,一颗心瞬间就被提了起来。

    不知道的时候想知道,真的他要告诉你了,莫名的就紧张了。

    摘下那戒指,裴斯年只是放在掌心里轻轻的摩挲着,上面的钻石依旧点点发亮,不过戒指本身上面的纹理就有点划痕了,可见戴的时间是有多久。

    摩挲着那戒指,他仿佛陷入了回忆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瑾言知道,他这是在回忆,在想从哪里开始说起,便没有开口打扰他,安静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裴斯年转过头看着她,“是不是觉得这枚戒指有点小”

    怔了怔,她点了下头,确实是。

    他戴在尾指还稍微能大出那么一点点来,不是很紧,比较松脱的,也正因为如此,在德国那次才会遗失在街头吧。

    “因为这枚本来就是个女戒,是她的。”他牵起唇角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许苍凉。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的,是指他以前的女朋友的那他应该,很爱她的吧

    人总是说起来容易,对着蒋颖的时候,她可以底气十足,信誓旦旦的说,他的过去自己无法参与无法改变,重要的是当下,可是真的听到他提起,却无法克制心里那蔓延的酸涩。

    “我们是在德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她很单纯,也很善良,跟你一样”看着她,他温声说道。

    就算是夸赞,这样的夸赞,没几个女朋友能笑着坦然接受吧。

    “本来我以为,毕了业就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静静的叙说,让瑾言觉得自己仿佛已经融入到了他的过去,知道他过往的那些事情,他的甜蜜与争吵,他的快乐和幸福,然而那一切,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与她无关。

    “但是后来,这件事让我的母亲知道了。”偏了偏头,裴斯年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波澜,但是瑾言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我其实当时真的没太在意的,我以为她应该会喜欢我所喜欢的女孩子,就算一时不能接受,慢慢的也会了解的。不过很显然,我并不了解我的母亲”

    摊开手,他拇指和食指间捏着那枚戒指,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在他的手指间,很乖巧的样子。

    “看吧,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就必然要接受教训的”他笑了笑,“我从没有想到,我的母亲会是那么狠毒的一个人,从未想到过”

    看着他的侧面,瑾言不敢打扰他,但是等了许久,他只是望着戒指没有说话,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所以,你母亲,赶走了她”

    可是今天看到的婆婆,似乎也没有说过激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赶走”抬起眉头,裴斯年看着她,似乎很不可思议的样子,随即又笑起来,“你把她未免看的太温和太善良了”

    顿了一下又说,“哦对,没跟她深交过,不认识她真正面目的人,都会这么认为。她是高贵的,优雅的,得体的,怎么可能跟恶毒这两个字沾边,你不相信是不是你看,连你都不相信”

    “那她”

    “她逼死了小芸,一条人命,就这样被她逼死,你现在还会觉得她是个可以理解的母亲吗”裴斯年望着她的眼眶都是泛红的。

    这样的他让她好陌生,也好震惊。

    无法形容心底的惊涛骇浪,她猜测这个真相一定会很骇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让人难以消化。

    “死”无论怎样,她也没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不过回头想想也是,如果不是他口中的那个“小芸”已经死了,他的性子,又怎么会放弃,怎么会轮得到自己

    “她”喉头干涩,发出一个音节都很困难,转过头试图平复一下自己,事实上,他更应该需要平复吧

    “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葬身火海救不出来了。”

    用舌尖舔了一下有些干燥起皮的唇,他转了转眼睛,“然后,我在太平间只看到一具焦尸。”

    “那也不一定能证明是她,也许,也许弄错了,也许根本就不是”瑾言胡乱的说着,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话说到这里,又戛然而止。

    天啊,她在干什么如果那个小芸没死,他还会这样的宠溺自己,还会爱她吗在他的心里,到底谁更重要一些

    “我也这么想啊,可是有这个”他抬起手,那戒指无声的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就好像一个沉默的证物一般。

    瑾言哑然。

    “这个戒指是我上大学的时候送给她的,不值什么钱,可是她很喜欢,说是我送她的第一份礼物,死都不会摘下来。”他忽然就闭上了眼睛,似乎回忆让他很痛苦,“真的是,死都没有摘下来”

    后来的事自然不用说,是他摘下了戒指,然后戴在了他自己的尾指,而后来,又不小心遗失了,满街的寻找着他丢失的那份爱。

    人已经不在了,他不能再让这唯一的念想不见了,所以,她误打误撞帮他找回来,他就这样的认定了自己。

    这一切未免也太戏剧化了一点。

    曾经,她以为他们两个人是上天的注定,注定会在一起,注定是一场美丽的邂逅,是一场缘分的开端,然而当知道了这一切以后,才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属,而自己的出现,不过是一种情感的寄托或者转移罢了。

    收回戒指,他再次睁开眼,已经恢复那个冷静又自持的裴斯年,“好了,都已经过去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再重演一次,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握紧她的手,然而他却忘了,他的掌心里还有那枚戒指,硌在两人的掌心之间,生疼

    夜已深。

    瑾言翻身看了看睡在一旁的裴斯年,他已经睡着了,容颜沉稳,安静的像个孩子。

    其实在她眼中的他,和在电视上看到的是不太一样的。

    电视上或者新闻里的他,冷静、果断、睿智,但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跟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感觉差不多,可是等真正走近了他以后,会发现他其实也会孩子气,也会情绪失控,会有喜怒哀乐,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他在述说他留学时候的爱情,一定都没有发觉,他眼睛里的憧憬和喜悦,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是很幸福的,可是现在呢

    现在他变得敏感,变得淡漠,封闭包装了自己,不再似以前那么的简单了吧。

    他说会保护自己,是真的因为爱,还是因为害怕过往的那件事再重现

    可是蒋颖真的不像是那么恶毒的人啊,难道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太多的问题萦绕着她,只觉得心绪难平。

    最重要的是,她心底始终有一股酸涩的滋味萦绕不去,让她如鲠在喉,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跟一个死人计较,可是只要想到他们的开端是上一段的结束,甚至还未结束,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插足者,甚至是一个替代品。

    裴斯年的睡眠并不深,微微一动,睁开了眼睛,然后就抓住了她避闪不及的目光。

    “还没睡”他坐起身来,将她往怀里抱了抱,然后盖上了被子。

    “可能不是太困。”勉强笑了笑,不想让他担心,他已经够烦了,不想让他更烦。

    “是不是我晚上说的那些吓到你了”就算她不说,他也敏感的察觉了。

    摇了摇头,她偎在他的怀里,试图转移话题,“我们的婚礼是不是快了最近很多记者在打我的电话,都快打爆了,洁姐在帮我应付着。”

    “这是她的分内工作”

    “话虽如此,可是到底婚礼在哪里举办难道你连我也要保密吗”她忍不住问道,“你不告诉我在哪里,到时候怎么让小容来做我的伴娘还有,宾客们的请柬我也看到过,你也没有写地址啊,让人家到哪里去”

    “怎么,怕我把你给卖了”他打趣的说,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就算卖了,我也要知道被卖到哪里吧”

    他却只是笑了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叶瑾言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也从他的怀里坐直,抿了抿唇,“你就不怕我逃婚”

    哪儿有这样的,什么都不告诉新娘子,除了婚礼的时间,别的例如地点,要怎么办,会来多少人,自己需要做些什么全都不知道,他就不怕自己这个新娘子后悔了,临时逃婚么就这么有自信么

    孰料,她这一句话一出口,他却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不妨逃逃试试看”

    逃婚他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她敢逃,他就敢抓

    扬了扬眉,看着他一副笃定的样子,信心满满,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心爆棚,好像任何事都逃不脱他的掌握,或许是他太怕掌握不住的那种感觉了吧。

    叶瑾言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样子真的是让人心醉。

    晶莹的眸子,带着点俏皮倔强的光芒,漫天的星辰似乎都碎在了里面,揉成璀璨的流光,裴斯年只觉得心念一动,翻身就将她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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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2、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在记者和强大媒体的压力下,叶瑾言不得已过了几天“山,“我只是跟你说一说,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被她握着手,还没从这栋豪宅的奢华的震惊里回过神来,就被这样一个重磅炸弹炸的回不过神,她没变成痴傻都是幸运的。

    “你废话啊,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想什么呢你”伸出手指戳在她的脑门上,江容连连骂道,“婚礼还没办,都已经全城沸沸扬扬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成了很多女人嫉妒的对象,多少人想把你扒皮抽筋爬上你这个位子,你可倒好,逃”

    后面那个字被她捂住了,挣扎了两下,比划着不会再说出来,这才得到自由呼吸的空气。

    喘了口气,江容看着她道,“疯了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也不是”叹了口气,她说,“事实上,我现在连婚礼在哪儿办都没搞清楚”

    “噗”差点喷了,抹了抹嘴边的茶渍,她说,“你们到底在玩什么真是搞不懂有钱人的玩意,玩神秘惊喜么那也不至于婚礼在哪办都不告诉你啊”

    “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很多次,他都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甚至连宾客的礼单都没有写地址。”

    “这也太扯了吧”瞪着眼睛,江容简直不能置信,“如果说给你个惊喜,马马虎虎勉强扯得过去,可是宾客都不知道的话,让他们去哪儿啊”

    顿了下,“等等,难道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么”

    “不知道,本来请的都是他的朋友和亲戚,我也不清楚有没有人问过”

    一拍脑门,江容哀嚎,“真是服了你了我真是破天荒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儿”

    “我也是”双手托腮,她说,“所以你说,我逃婚对不对”

    江容点了点头,顿了一秒钟,又拼命的摇头,“这也不是你逃婚的理由啊你逃了,就知道地点在哪了”

    “不是,我只是很不爽这种凡事完全被他掌控,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想让自己也掌控一次”她一脸认真的说。

    “”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江容下结论,“还是疯了”

    “不管疯不疯,你帮不帮我吧”干脆直接问道。

    拨浪鼓一般的摇头,江容缩着脖子,“裴斯年知道了会把我剥皮的,我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你不是不怕他的么”

    “你别激我激将法也没用”她说,“以前我是不知道他的身份和背景,现在借我十二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瑾言,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当你的新娘子,幸福的裴太太,不好么多少人羡慕呢再说了,你不是还要我当你的伴娘呢我总不鞥呢当一个逃婚的新娘子的伴娘吧,那我不成了帮凶了”她努力的劝说她改变这不切实际的想法,“而且,以裴斯年的实力,八成你也逃不了,别折腾了”

    “我就是觉得有可能逃不了,才想挑战一下他的权威”

    “”

    双手用力的按在江容的肩膀上,她俨然壮士断腕的毅然决然,“小容,这次你不帮我,我就自己来但是你不能出卖我,如果我逃不成功,也就认了,逃成功了,也许我跟他之间的缘分还不够。反正大家都不知道婚礼地点在哪里,就当一个玩笑好了”

    “你开”用力的打了一个喷嚏,揉着鼻子,江容说,“你开什么玩笑你当媒体都是闹着玩的啊,都已经全城热烈了,你说开个玩笑”

    她眨着眼,“反正媒体经常这样的反复,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逃,说出来我听听”既然劝服不了,干脆就顺着她的思路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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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婚礼前夜

    “按照我的分析,他既然不告诉我婚礼的地点,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明天才告诉我,又或者明晚”掰着手指头很认真的盘算着,“明晚应该是最迟的期限了,不然的话,如果是婚礼当天,怎么也是赶不及的。”

    “所以呢”

    “所以最迟要在明晚之前就采取行动”她说,“我都想好了,趁他明天不在的时候,我就出门,然后”

    “打住”直接打断她的话,江容捧着她的头,“我的姑奶奶,你有没有想过,首先,明天怎么出门就是个问题裴斯年难道不会找人盯住你么还有,你出门不会引起佣人的注意吗你可长点心吧”

    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戳的那个带劲。

    “喂喂,你说话就说话,你戳我干嘛”翻了个白眼,叶瑾言说,“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呢么所以说需要你的帮忙啊,你就说出去帮我买东西,我躲到你的后备箱”

    “你躲到我的后备箱”她声音又拔高了几度,吓得瑾言立刻去捂她的嘴巴,“我发现了,你是不是裴斯年派来的卧底干嘛老是怕别人听不见的样子。”

    “要是他不介意给我多点酬劳,我也不介意做卧底了”摇了摇头,颇为感慨,“我现在开始有点同情他了你说你折腾什么呢”

    “”

    她一直对江容说自己是不想什么事都被他掌控,其实没有告诉她,自从听了那个故事以后,她忽然有些胆怯。

    好吧,她是懦夫,她胆小她怯懦,她怕那个“小芸”,那枚戒指,会变成以后梗在他们之间的刺,不是一定要死人较劲,可是,她就是心里很乱,还没有想好。

    本来已经很笃定,那么板上钉钉的事了,心底居然就生出几分犹疑来。

    “你不对劲”就算她不说,可是到底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江容一眼就看出她反常了,“你说吧,到底为什么要逃婚,是不是裴斯年干什么天理不容的事了”

    “别胡说”她立刻斥责道。

    “啧啧,瞧你这护短的样儿,还敢干逃婚的事,你舍得么”调侃着她,江容是真的关心她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希望能够逃婚成功。”她摇了摇头,“我把这次逃婚,当成了上天给我们的一个考验,如果没成功,也许我注定逃离不了他,那我就认命了,如果侥幸逃离了,那也许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还不够,应该再好好想一想”

    “什么鬼”直接斥责,江容很不淑女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吃错药了吧就算你逃离了,你们是领了证的,法律认可的,逃掉一个仪式,你以为就算完事了么你法定上,还是认可的裴太太,谁也抹杀不掉的事实,什么缘分不缘分的,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神神叨叨这些东西了”

    “我”她哑然,真的是晕了,都忘了这茬了。

    “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山崩海啸的事,让你突然这么怀疑了,我记得之前你不是很笃定,很信任他的么他出轨了也不会吧”想了想,她脑中灵光一闪,“难道那个白莲花出来作怪了我就说那老娘们不简单”

    “”叶瑾言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联想到白亭如身上去的,一口一个白莲花叫的顺口,害她还迟疑了下才明白她说的谁。

    如果让白亭如知道被人叫做“老娘们”,八成会气得脸都歪了。

    “不是的。”就算曾经她心怀不轨,也不能平白让人家背这样的黑锅,“是他的前女友。”

    犹豫了一会儿,未免江容再联想到更离谱的可能性,还是老老实实交代了。

    愣了有半分钟,江容一拍脑门,“果然每一个前任都是过不去的坎他有前女友没见露过面呢”

    “死了。”

    “我擦,我就知道不消停的,你说死”话太溜,一时没刹住,顿了下,她想了想,“你没说错,真的是死了不是我耳背听岔了”

    “你没听错,是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六年了。”算了一下,恩,应该是六年了。

    听得江容好像把她拉起来k一顿,“都死了六年了,你现在抽什么风,较什么劲啊关你毛事啊你跟个死人吃醋,不会那么无聊吧”

    “我也知道跟死人吃醋很无聊很傻,可是你不知道,我觉得他心里还是很爱她的,还是没有放下她的。甚至甚至我们最初的相识,都是因为他送她的一枚戒指,你说好笑不好笑简直”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积累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

    “你觉得,你觉得,你觉得什么啊,你不会去问啊”江容是个直脾气,直接了当的说,“你在这猜来猜去毫无意义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你,现在就麻利儿的起来,去找他裴斯年问清楚,到底是爱你,还是爱那个死人是爱你叶瑾言,还是把你当感情替代品如果是后者,我管他什么背景,一定把他揍得亲妈都不认识帮你报仇”

    知道她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瑾言还是会感动的,“小容,谢谢你不过我真的不想问,我不想去逼着他做个选择。我”

    她顿了下,“不对啊,我明明是在跟你讨论逃婚的事。”

    “还逃毛个婚”江容一拍大腿,“为这种事逃婚你羞不羞啊听我的”

    翌日。

    裴斯年一早就出了门,如果不是那日子明明白白的标榜着,几乎要觉得今天跟明天跟昨天都没什么不同。

    他刚一出门没多久,江容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

    进来以后就跟着叶瑾言手拉手的上了楼,关上房门,好半晌才出来。

    出来时换了一套衣服,避开了所有的佣人上了她那辆小破车,然后在门房的注视下光明正大的走了。

    夜幕,缓缓的降临。

    夜幕下的别墅显得格外的安静,一切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佣人们还是各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先生没有格外的吩咐,便跟寻常一样。

    没有人注意太太有多久没有下楼了,也没有人注意她还在不在房间里。

    直到晚饭时分,才有佣人上楼敲门,“太太,晚饭已经好了,可以吃了。”

    “我累了,不想下楼,拿上来吧。”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显得有点闷。

    “是”佣人应声退下,不多会儿就端着餐盘上来了,“太太,饭送来了。”

    “放在门口吧,我等下自己拿。”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放在了地上,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

    不一会儿,听着楼上再没什么动静了,那房门才慢慢的打开,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端起餐盘拿了进去,再次砰的关上。

    等到隔了大约一个钟头,佣人再次上来的时候,房门前的餐盘已经是空了的。

    偌大的房子灯火通明,就像此刻的整座容城。

    其实多家媒体,还有很多的记者都没有睡,辗转反侧,不知道明天的重磅新闻到底该怎么下手。

    宾客的名单是保密的,可是多少还是泄露出来一部分,有资深的八卦狗仔想要套出究竟婚礼的地点在哪里,想要做个独家头条,可是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意外之余,更加搞不清楚这裴家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哪里有人结婚,地点还不通知宾客的,难道明天早上临时通知那来得及吗不会匆忙出错吗

    可是,也不知道这些宾客是故意隐瞒,还是对裴斯年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居然都不着急,都是一句,“到时候就知道了”

    到时候到时候,到时候你们知道了,我们知道也是干瞪眼啊

    夜色渐深,各怀心思的人几乎没有睡好的。

    在叶家大宅更是个不眠之夜。

    叶朗盯着手机有好一会儿了,不时的拨弄一下,生怕是没电关机了,又或者信号不畅了。

    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样子,潘妙云从鼻孔里喷出气,却是没敢再开口。

    这么多年的夫妻,还是了解他的脾性的,这个时候如果多嘴,只怕会成为他发脾气的对象。

    反正,她也没打算去凑那个热闹,看她叶瑾言风风光光再次爬到自己的头上么

    就是不喜欢她,自己那个大姑子明明就找了那么个倒插门的上门老公,也不知道得意个什么劲,小的时候还给雪昕买衣服,说的真是好听,什么看着小女孩的可爱买多了,买多了不会自家的女儿穿分明就是叶瑾言穿不下的拿过来,真是埋汰人。

    就算人死了,还要留下这么个拖油瓶,自己帮着养了这几年,看看有用么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亲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叶朗几乎要跳起来,然而看了一眼手机,又有如泄了气的皮球。

    几乎是忿忿的按了接听键,“喂”

    “裴先生”声音瞬间高八度,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潘妙云,甚至带着几分得意,“是,我知道了。可以的可以的,没问题”

    简直是喜不自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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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4、你把我的新娘弄没了

    没说几句,叶朗就挂了电话,看着他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潘妙云就不高兴,不就是姓裴的打了一个电话么,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

    “得意什么。”轻嗤一声。

    叶朗心里高兴,也不跟她多计较,“裴先生打来的电话,是裴先生打来的!我就说,他一定会打过来的,裴家是要颜面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有违礼仪体统的事,我作为娘家人的代表,是怎么也要去的!”

    听着听着,潘妙云听出不对劲的地方,“什么叫你是娘家人的代表,合着我们不是啊?”

    “你们不去!”拧着眉,叶朗摆了摆手。

    “凭什么!”尖叫起来,潘妙云当时就怒了。

    虽然说,她也并不稀罕去,甚至不高兴看到叶瑾言那么得意的时候,可是自己不想去不肯去,和别人压根儿就不让她去是两码事。

    “有没有搞错,怎么说我也是她的舅妈,我也养了她这几年。缺她吃还是缺她穿了,那么贵的艺校都供她念完了,转脸就不认人,有这样的么!”

    明知道就算自己在这叫破天去,她也根本就听不见,可还是忍不住吼道。

    叶朗皱起眉,“你小点声,让人听了笑话去!”

    “笑话就笑话,我还怕她不成!”

    “你不怕,我怕!”沉了沉声,叶朗说,“你能不能别给我扯后腿了?现在不是计较那点小事的时候。裴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你搞清楚了没有?如果能借由这次的机会攀上这门亲,我也能真正的融入上层的圈子,到时候投资和合作会源源不断的滚滚而来,那到时候,就真的只能用日进斗金来形容了,难道你不想啊?”

    “我……”动了动嘴,潘妙云语塞了下。

    她是想,很想很想,可是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叶瑾言?

    “好了,不管你心里有多少不痛快,都先给我收起来。不去就不去,也省的你折腾,你不也是不想看见她么?再说了,地点还不知道呢。”感慨了一声,刚才只顾高兴了,都没弄明白裴斯年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地点还不知道呢?”眨了眨眼,潘妙云愣愣的问,“难道说,明天他们派车子来接你?”

    “让你说中了!”一指向她,叶朗真是神清气爽,一晚上的焦虑和不安就这样一扫而空,“到底不是寻常人家,不过我就没说错,怎么我也是新娘的亲舅舅,那旁的再亲,能亲过舅舅去吗?看看,对方亲自派车子来接,这就是不一样的待遇!”

    “你行了!”潘妙云说,“先别得意的太早,我总觉得那丫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别是耍了你一把,你还在这暗自高兴呢!”

    这番话,让叶朗的脸沉了下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我这是提醒你多留点神,别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起身整理着他的衣扣,“好了,现在踏实了,可以去睡了吧?不然的话,明天起不来,可别怪我没喊你。”

    叶朗咧了咧嘴,笑了。

    ——

    天上的星光流转,眼看着已经快要薄暮了,东方逐渐出现了鱼肚白,这栋别墅依旧是那么的安静。

    安静。

    直到突然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快速而整齐,扰破了这样的宁静。

    “咚咚咚!”踩着楼梯的声音,很快的上了楼,为首的正是裴斯年,他穿着一袭白色的西装,看着清俊雅逸,抬手放在门把上,轻轻的一旋转——没开。

    门被从里面反锁上了,他唇角微勾,“我的新娘,可以开门了。”

    然而一点动静都没有,门没有开,也没有人回应他,安静的不可思议。

    “再不开,我可就要采取非常手段了!”他扬了扬眉。

    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裴斯年稍稍退后了一步,抬起一只手,高高举起,然后停顿了一下,再重重的落下,“撞!”

    站在他身后两排,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朝着那门板用力的一撞——砰!门开了。

    裴斯年抬脚走了进去,“这个开门礼,可还满意?”

    话音未落,目光在屋子里飞快的扫视了一圈,最后却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江容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上还穿着她的伴娘服,嘴巴张大,看着那扇已经有些毁损的门,显然是还没回过神。

    见过各种各样的敲开新娘门,还没见过这么野蛮粗暴的方式,这——不太像他的风格啊。

    “原来伴娘没走,那,瑾言呢?”裴斯年看着她,微笑着问道。

    听到他的话,方才回过神来,江容挺了挺脊背,“她不在。”

    “今天是她的新婚之日,你说她不在?开什么玩笑?”裴斯年只当是个玩笑,淡淡的说。

    “我说不在就不在,不信,你可以自己找!”坐在椅子上,架起了二郎腿,椅子微微倾斜,若不是靠在身后的桌子上,估计她就要摔了。

    “你把她藏起来了?”裴斯年看着她,目光灼灼。

    坦白说,不胆怯是骗人的。

    他的眼神会让人从心底生出怯意来,会觉得如果对着他撒谎,一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果跟他作对,只怕会粉身碎骨。

    “不是我藏的,她已经走了。”

    双手环抱在胸前,江容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你知道的,女孩子在新婚前夜都会有些紧张和彷徨,所以她走了。”

    “你帮她逃走的?”扬了扬眉,裴斯年又问道。

    声音带着几分威胁性,江容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下意识的松开原本交叉环抱在胸前的手,抓紧了椅子的扶手,小小的吞咽了一口唾液,“是我帮她的,又怎么样?如果你真的在乎她,去找啊,把她找回来!不过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她昨天就走了,开着我的那辆小吉普,现在这会儿,只怕都已经早早的出容城了!”

    “所以,你把我的新娘给弄没了?那我的婚礼怎么办?”

    就算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似乎也没见他着急,没见他抓狂,反而是愈发的冷静,愈发的气势迫人,这个男人,真可怕!

    “我……我管你怎么办。我只要能帮到我的朋友就好了。”轻咳了一声,江容放下双腿,坐直了身体,抬起头看着这个压力逼人的男人,“我发现瑾言不见了,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呢?你心里真的有她吗,真的爱她吗?还是把她当做了感情的替代品而已?”

    微敛眼眸,他说,“这些话,是她告诉你的?”

    “不,不是她说的,是我自己看到的。你看,瑾言已经不见了,你不赶紧派人出去找,还在这里跟我斗嘴皮子,你哪里在乎她了?”

    江容振振有词的指责着,把责任就这样完全的推卸了,好像弄丢新娘不是她的责任,他不重视才是最大的元凶。

    定定的看着她,裴斯年没有开口。

    即便没有开口,可是屋子里那种让人压抑的气氛,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真是要死了!自己干嘛同意陪叶瑾言演这样一场戏,不知道她最讨厌背台词么?不知道她压根就不擅长吗?

    最关键的是,这整场戏,还是她自己出谋策划的。

    可是……她也不知道,区区一个裴斯年,面对面严肃的说上几句话,自己居然吃不消他给的压力了。

    清了清嗓子,江容站起身,“看来,今天这婚是结不成了。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你也没有那么坚定,不妨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考虑……”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腾空,被那四个伴郎打扮,却硬生生把门给撞“残”的男人给抬了起来。

    “啊——你们干什么,快放下我,放下我!”江容尖叫道。

    裴斯年转过身看向她,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既然你承认新娘是你弄丢的,那你理应赔我一个。你都说了,这个时候去追,瑾言肯定是找不到了,那这场婚礼总不能这样收场,伴娘、新娘,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的,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从江容本来的设定和想法来说,应该是裴斯年会迫不及待的追出去,想要找到叶瑾言,那种紧张和焦急完全的宣泄出来,这才是想看到的啊!

    可是为什么他跟原设定的,一点都不一样呢?

    “放下我,放开我!裴斯年你疯了吗?你的新娘根本就不是我,所有的宾客和媒体都是知道的,你这不是自打嘴巴,闹全城的大笑话吗?”被抬起来,根本没法控制身体,只能转过头拼命大声的说着,试图改变他的主意。

    弯了弯唇角,裴斯年说,“要闹笑话,也不是我开的这个头。既然事情因你而起,你有胆量在这里等,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要么,婚礼之前,我的新娘出现,你自然就可以全身而退。”

    “你……”江容慌乱之下,几乎是下意识的眼睛余光扫向桌子。

    几乎是一瞬间,裴斯年忽然跨前一步,一把将挡在桌前的椅子给拉开,里面不算大的空间,露出了小小的裙裾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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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盛世婚礼(一)

    “还打算往哪里躲,裴太太?”

    一手扶着椅背,就站在桌子前,他完全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看着桌下的她。

    此刻的叶瑾言不得不说很有些狼狈的,她原以为不会被发现的,毕竟江容跟她说起整个计划的时候,她都觉得是很天衣无缝的,可是这么轻易的,就被他识破了。

    这时,江容也被放了下来,立刻冲了过来,“瑾言,你没事吧?”

    “小容!”拉着她的手钻出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猫在下面,不累么?”温声说道,裴斯年走过来,抬手随意的掸去她头发上的浮尘。

    “你怎么知道的?”还是难以相信,毕竟,怎么看起来,这房间都应该是只有一个人而已,既然江容在这,那很显然,昨天的车子是被“她”开走的,理所当然的会相信她已经不在这房间里。

    可是从裴斯年刚才的做派来看,明显他是知道自己就在这里,故意做了那么一场戏。

    “你说知道你没逃,还是知道你们那点小把戏?”他倒是毫不客气的,太过直白的话,却是惹到了计划的始作俑者。

    江容瞪着他,“喂,什么叫那点小把戏,你不要这么拽好不好?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一样。”

    “事实上,确实是!”他说,“简单来说,你不过就是避开佣人的目光,带了一个人进屋,然后让那个人假装成你,开走了你的车。一个很简单很初级级别的障眼法,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吧?”

    张口结舌,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必须得说,全中!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的新娘,该出发了!”抬腕看了下时间,他气定神闲的说,一点都不像刚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样子。

    不过事实上,对他来说,真的是无惊又无险。在他的眼里,一定幼稚极了吧?

    “出发,去哪儿?”定定的看着他,瑾言却动也没有动。

    “结婚啊。”他微微一笑,那笑极是宠溺,跟先前给人的压力和气势完全不同,让江容不由感慨这男人是不是有两张面孔。

    “我这样闹了一场,你还打算继续吗?”她问。

    “为什么不?”回答的自然而然,裴斯年牵起她的一只手,然后俯身吻了吻她头顶的发,“我知道从我说出小芸那件事的那天起,你的心头就梗了一根刺,不让你这样闹一下发泄情绪,你又怎么能心无芥蒂的和我继续走下去?”

    “……”

    “傻丫头,难道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我对你的爱吗?”这句话,他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轻声的发问的。

    瞬间,她的脸就红了起来。

    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就算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可是这样的动作也是极为亲昵的,她还不太习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大秀恩爱。

    看到这架势,江容就知道,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白忙活了,看,人家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而且自己所有的举动,只怕都在人家的掌控和眼皮子底下。

    不得不佩服裴斯年的沉稳镇定,他能容着瑾言去发泄她的小性子小情绪,并不横加阻拦,以一种极为包容和宠溺的态度去体谅去理解,也许,真的不该去怀疑,他对瑾言到底是不是爱情吧?

    如果这都不是爱情,那,还有什么是?

    “行了行了,天都快亮了,要去哪儿快点出发吧,妆没化,衣服没换,再不收拾真就来不及了!”江容催促着,事实上,她也还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

    “走!”牵着叶瑾言的手,裴斯年果断转身。

    那些跟着裴斯年进来的人以前后守护的姿态围在他们身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背影,瑾言的目光缓缓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只觉得自己的心,从未那么的踏实过。

    心里的小疙瘩瞬间就解开了,自己到底还在怀疑什么,介意什么。就算只有短短一年,经历了那么多,还在怕什么?

    直到走下楼,她才听到不寻常的巨大轰鸣声,这个声音自己之前有听到过,但是一时想不起来。

    可等到了客厅里,叶瑾言终于明白那是什么了!

    一架直升飞机就停在屋顶的空台上,看到他们上来,螺旋桨开始缓缓的旋转起来,风很大。

    瑾言目瞪口呆!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他说要带自己赶紧出发了,然后——坐直升机?!这是要去哪里,很远么?

    江容自然是一直紧随的,当看到那直升机的时候,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你,你们……不会是搞什么空中婚礼吧?我,我恐高啊,我没法给你当伴娘!”

    说着,就掉头想跑。

    只可惜两腿有些发软,加上身后还有人挡着,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去哪?”站定在直升机前,她再次问了一遍,他不会到这个时候还告诉自己保密吧?

    裴斯年深深的看着她,这次终于回应了两个字,“罗马!”

    ——

    直升机缓缓升起,升腾到足够高的高度以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目的地而去了。

    毕竟天还没安全亮,这样的大清早,被这样巨大而喧闹的声音吵醒,谁都是很不高兴的。

    这附近除了裴斯年这独栋的别墅,其他的都是普通小高层,有些人揉着眼睛站在自己窗户边上朝外看去,就看到空中一个小黑点由近及远。

    不等骂出声,已经有人揿了门铃,挨家挨户的送上了一个大红包。

    “我们家主人新婚,如有打扰,请多见谅!”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子笑容可掬的递上一个红包,嘴里说着客气的话,稍稍捏一捏分量,谁也说不出刻薄的话来。

    “哪里哪里,恭喜恭喜啊!”

    “对了,你们主人是什么人啊?”

    分发红包的只是但笑不语,给了红包道声谢就离开继续下一户了。

    不多会儿,整栋楼的人几乎都沸腾了,谁也睡不着了,邻里之间互相聊天,津津乐道今天这红包,除了最近最热门的裴氏三公子,也没谁了。

    大家一问,离得别墅最近的两栋楼,一共一百三十七家住户,每家都领到了六千六百六十六的红包,谁也不埋怨这飞机扰民了,巴不得多扰几次。

    ——

    大清早的,叶朗就被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给接走了。

    上车的时候意气风发,好像要去做什么大生意了似的,结果没想到,上了车以后,车子就一路不停,眼看着是朝郊外的方向,越开越远了。

    原本,他把城内有可能办婚礼又保密的地方都想了个遍,甚至考虑了别的周边城市,但绝没有想到,最后会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淡定的心也不免紧张了起来,“裴先生这是准备让你们把我接去哪儿?”

    司机开着车,一声不吭,而他的身边还坐着一名看上去就很健壮的保镖。

    “这方向应该是去机场的吧,为什么要去机场,婚礼场地很远吗?”

    如果放在平时,他是不屑于跟这样级别的人说话的,还是自己主动去问,可是现在不一样,对方至少也是裴斯年派来的司机,而且现在他的行动自由,还掌控在人家的手里。

    这个时候,叶朗忽然间有点动摇了,甚至想起了潘妙云的那句话,那臭丫头没那么简单,当心给你设套!

    “你们不说,我就给裴先生打电话了。你们不会不知道我是裴斯年的什么人吧?”

    依旧没有回应,他便掏出,开始给裴斯年打电话。

    然而却是关机的状态,很显然,他今天不想被人骚扰。可是,电话不开,自己怎么能找得到他呢?

    “叶先生请稍安勿躁,待会儿,您自然就知道了。”

    车子总算停了下来,叶朗忐忑不安的下了车,然后,看到真的是到了机场。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既来之则安之,反正都已经到这里了,总不会绑架他吧?

    这样想着,心也算定了一些,在保镖的指引下,来到了特别通道。

    转头看了眼机场大厅,在看看面前专属的贵宾通道,心情又安定了几分,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走进去以后,居然直接就被引领着登机了。

    他昂首挺胸的走进去,然后惊诧的发现,里面已经坐了不少的人,那些人也同样看着他。

    在对方的目光里,他找到了跟自己一样的疑惑。

    被安顿着坐了下来,继续等待,叶朗感觉自己跟坐过山车似的,一会儿高一会儿低,脑袋一阵一阵的犯晕。

    过了一会儿,还在陆续的上人,飞机上坐了大半的人,都是从那个专属通道过来的。

    有些坐立难安,叶朗很想开口问下身边的人,但是又张不开口,就这么僵着,好不容易等到机舱门关闭——

    “尊敬的各位来宾,欢迎大家登上这架飞机,我们现在就送各位去往裴斯年先生和叶瑾言小姐的婚礼现场。请各位系好安全带,我们会有全程的空姐服务,大家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希望大家能享受此次旅途!”

    听到广播里的声音,总算有些明白了,但是叶朗又大感意外,没想到裴家居然包机接宾客,怪不得之前都没有告知婚礼场地。

    可是……居然要动用到包机,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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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盛世婚礼(二)

    尽管大家都很茫然,但是既然已经上了飞机,那就是顺其自然了,更何况,这是包的专机,看的出来空姐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服务那是一等一的棒!

    等到飞机降落在罗马的机场时,众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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