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全校到处都在讨论这些, 不过热度只能差不多持续一段时间而已,所有人的心会全部归到学习上去, 期中结束,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期末考了。
陈阿渡之前的同桌和老师请了假,在实验室做各个实验,最近有一场全国的比赛, 老师很重视这一场比赛,赢了有名校的优先选择权。
如果赢了前三名,就可以直接跳过高三, 升入比赛中的名额大学,每一个学校都是育德学生引以为豪无比憧憬的大学。
因为是化学比赛,而她同桌的化学水平尤为突出,想要借此冲一把直接升入大学,他希望陈阿渡也能试一场。
现在化学老师也过来找了一趟慎秋, 她是一个个找前几名的, 想问问他们的想法。这次的比赛名额一班有三名,一班在各个比赛方面都有优先权。二班只有两名, 其余班级由学生比赛选出一名, 人员是在学校内部严格挑选的。
江揽云自然不在话下,他不管哪一项都优于同龄人的水平。可慎秋不太一定,他偏科在语文英语, 另外几科稍弱。
前三名可以挑选学校,赞助的大学里面有一个是毕识大学,是慎秋从小到大最想去的一个学校, 几乎是全国学生梦想的大学。
一般来说,育德高中的父母会让他们选择国外大学或者是国内大学,如果偏科重一些,或是有艺术特长,就会选择出国留学。毕竟可以现在国内大学学习,优异的会做交换生以学校的名义出国交流,也都是顶级大学,这个选择对于育德学生来说,无异于是最好的。
这场考试,一班的名额一共三个,江揽云,慎秋,和陈阿渡以前的同桌谢安然。谢安然自然想拉陈阿渡一把。
可陈阿渡扶不上来,她偏科比慎秋要严重得多,化学只有英语的一半分,这么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提的上来。
所以她根本不在乎这个比赛,她父母已经帮她准备好了学校,她是出国念书,现在才高二,时间绰绰有余。
化学老师找了慎秋之后又去找了江揽云,也都和他说了这个问题。
这毕竟是全国的比赛,不识本校的比赛,谁知道会有多少出类拔萃的少年少女和他们一同比赛,争夺第一的名额,一定要重视。
慎秋趴在座位上,本来以为可以着手准备期末,现在突如其来的事情再一次让他感觉到了压力。他化学成绩一直都不是第一名,而这比赛是化学比赛,如果是物理他还能稍微打起精神。
死去人的灵魂就变成了鬼,幽灵一般绕在他脑海里。他想了很多东西,额头直冒冷汗,对即将到来的化学比赛有了更大的压力。
江揽云还没回来,化学老师正和他说着,考试很灵活,开放性很强,书上的内容基本上用不到多少,基础打牢还得加强外延拓宽。
等他回来就看见正在角落长蘑菇的某个人,一看就是在为考试紧张。
“是因为比赛吗?”
“……全国那么多人……比赛那么难……我化学还不好……”慎秋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觉得自己的肩膀好像又沉重了几分。
“我教你化学,怎么样?你晚上去我家。”
江揽云说的条件还是挺诱人的,慎秋没去过他家,化学也不如他,可他有点犹豫:“比赛场上我们是对手,第一名也只有一个……”
“不是要争夺第一名,是前三名都可以选择学校的,我们可以上同一所大学。”
本来觉得没什么,可一想到如果会分开一年,慎秋就觉得自己可能像少了零件的机械一样转动不了。
他忽然发现了这一点,然后就又把江揽云的身份在心里抬了好几阶。想了想他要离开,就莫名其妙地开始想念了。
慎秋觉得江揽云挺磨人的,也有小性子,就这样他还不讨厌江揽云,他就觉得自己和他很合拍。
江揽云要是知道慎秋这么想他,肯定要跳脚,然后又在心里哼哼唧唧半天,嘴上说话也磨磨唧唧半天,可也不主动和他说。
慎秋不是什么主动的人,江揽云很希望慎秋什么都主动问,然后等着他问。这样就造成了很多慎秋搞不懂的局面,变成了误会,觉得江揽云小性子多。
“你想上什么学校?”慎秋问。
江揽云不知道慎秋想上什么学校,所以随便报了一个,和慎秋的理想学校有了偏差。
很明显看到那人表情有点崩,江揽云心里突突地跳了两下,有点不好的预感。
慎秋觉得他想上的学校和自己不一样,那就不合拍了,那地位又下降一阶。
短短几秒,江揽云的地位又升又降。
“你又想了什么,为什么觉得你好像想了很多似的……”连对我的眼神也变了又变,这样还真让人紧张。
慎秋安抚他:“没事,我们去实验室吧。”
和老师请个假就好,现在比赛最重要,谢安然早就不在座位上了。
育德学校实验室很多,他们俩找了个没人的,然后一点点拓展新的实验,整个实验室都是两个人认真的氛围。
慎秋搞不懂的东西,江揽云顺便指导两句,然后他就茅塞顿开了,总觉得江揽云真是无比聪明,什么都懂。
江揽云丝毫不谦虚,反正第一名的位置肯定是给他留着的。
一直到晚上放学,他都还沉浸在实验里。
外面的天早已黑了,学校内的路灯照着小路上粉白的瓷砖,反射出点点微亮。教室内大多数还没关灯,最后一节自习已经快结束了。
“慎秋,现在太迟了,明天再来。”江揽云晃了晃他肩让他注意时间,书包还在教室,东西估计还没整理。
“……哦。”慎秋回过神来,应了一声。
他们回了教室,把作业带上,然后才下楼出校门,作业的量老师不会布置很多,直接给他们减半了,比赛第一。
“第一次书包这么轻。”慎秋感叹了一句。
他扒着窗外看看一瞬而过的树木风景,他都快忘了这次去的是江揽云家,一下子想起来,顿时有些紧张。
“你家里有人吗?你家人允许带同学回家过夜吗?”他怕到时候人家父母表面不说,心里却不欢迎他的到来。
“没事,他们挺开明的。”江揽云现在的父母对他管的可谓是很松很松了,以前一直很严厉,直到那次自杀被发现。
两个人完全换了个态度,毕竟他们只有一个亲生儿子,再怎么样也不能再逼了,他只要好好的,其余没什么要求。
江揽云的母亲是一直是全职太太,而江揽云的父亲总是很忙碌。现在晚上在家能看到的就只有江母了。
她个性不太张扬,待人亲切。
但据说她年轻的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是一位打遍全校无敌手的一位半社会人物。
曾经有一次帮人打架,找错了人,直接找上了另一个学校的校霸。那人不想和她打,然后她就觉得那人嚣张,找了理由也要和他打,最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医院,校霸躺了一周,她躺了三天。
打出来的交情,江父和江母就是这么认识的。
两个校霸连谈恋爱都和别人不一样。偷偷摸摸谈,可任谁都能看出来,之后就被发现了。老师找了两家人,女孩子精神,男孩子高挑痞气,互见了对方家人都觉得条件还不错,就直接订了婚。
从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隔壁校霸搬进了同一个校园,高调展示其他人咬牙切齿的爱情。说到底也是一时新鲜过了,江父当时过了几年,在大二的时候劈腿了,不仅劈腿,还被人带出去嫖了。
江母找了一帮子人,把江父的肋骨打断了三条,然后在他住院期间一次都没来看过他,干干脆脆提了分手,不结婚了,爱跟谁结跟谁结。
江父抖m症犯了,觉得断掉的那三根肋骨像是回到了初恋的感觉。可初恋没了,因为他劈腿把人给劈没了。
然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把人哭回来了,曾经的校霸风光不再,只剩下一个被调教良好的老婆奴,唯江母是从。
两个人不会教孩子,给了孩子太大的压力,虎妈虎爸的棍棒教育,让一个优秀的艺术家陨落了。然后他们才开始慢慢反思,也在调整自己的性格和教育孩子的方法,无奈太迟了。
车窗外的天黑黝黝的,没多少星星。
车停了下来,江揽云把车门打开出去,慎秋也跟在后面:“我什么都没准备,会不会你妈妈对我印象不太好?”
“只是一起来做作业而已,又不是专程来看她的,不用带礼物。对了,见到她记得叫姐姐,不要叫其他的。她表面上不在乎,心里会很高兴的。”江揽云提醒他。
年龄都快四十了,江母还有一颗少女心。年轻时候校霸的影子不表现在面上,还藏在心里呢,偶尔露出点尾巴,被江揽云注意到了。
慎秋记住了,然后在心里默念两遍才跟着江揽云进去。
江母在一楼等儿子放学,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见他一过来,就立刻接下了他的书包,看到了他旁边的慎秋。
“今天的同学来家里玩吗?”江母拿手帕给他擦了擦手,“先吃点水果,等会儿再上楼做作业。”
江母每天的事情无非就是逛街,买买买,和她的小姐妹们聚聚餐,喝喝下午茶什么的,可这日子久了也容易腻。
儿子从来不肯陪她,原先两个人的矛盾很深,现在她觉得自己在慢慢改,儿子也和她的关系一点点近了。
努力也是有成果的。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到点我会下来吃饭,不用等我。”
江母闻言有些失望,转而看了看他旁边的同学。
慎秋站在一旁,手指藏在背后,看到她望过来的目光急忙接到:“姐姐好!我是江揽云的同学慎秋,今天打扰了!”然后还鞠了一躬。
这一本正经的态度逗笑了江母,她手捂住嘴巴眉眼含笑:“这孩子真是可爱,况且我这年纪哪还能是你姐姐。”
她看着这孩子喜欢得紧,满脸年轻的胶原蛋白,一口一个姐姐喊得脆生生的,一点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吃水果吗?”她关切地看着慎秋,“放学这么迟肯定饿了吧,过来陪阿姨吃一点。”水果都是她亲自切的,厨房杀手能做的只有这么点事了。
“谢谢姐姐。”
江母笑得连眼尾都好像多了几条细纹:“真乖。”看别人家的孩子真是哪哪都好,对自己孩子总是比对别人严厉些。
“要不你先上楼写作业吧,我等会儿就来。”慎秋看之前江揽云拒绝了江母,立刻端给了他一个台阶。
在江母面前不用像在阮静面前那么紧张,怕暴露身份,慎秋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江揽云点点头:“吃完了记得快点上来,作业不少。我房间在二楼第三个房间。”
“好。”
这还是江揽云第一次带同学回家,江母拉着他坐下,然后给他吃水果,看得出来做的很用心,至少方块切得都很整齐。
给江揽云准备的,现在便宜了慎秋。
江母喜欢乖孩子,慎秋的长相又甚得她心,眼睛像猫一样又圆又有神,看上去非常讨喜。
“好不好吃?”
慎秋连忙把嘴里咬的东西咽下去:“好吃。”
江母看着他,就露出了慈母一样的笑容,她问:“和我们小云关系很好吧?他很少带朋友回来的。”
“很好。”这话说出来跟炫耀似的,慎秋有点不好意思。
“小云平常在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和同学交流,朋友多吗?”说到底江母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儿子。
“他人缘很好的,经常有人在班上找他出去。”慎秋大夸特夸,“喜欢他的人很多的。”
“是吗?”江母起了八卦心,“他有什么迹象吗?比如有了个女朋友什么的,他有没有和你说说他喜欢哪个女生?”
慎秋手上动作停了下,仔细想了想才说:“……他没和我说过他喜欢哪个女生。”
两个人共同朋友只有一个陈阿渡是女生,但陈阿渡很明显喜欢她曾经同桌谢安然,耳朵尖都藏不住喜欢。
江母听了这些话还有些失望:“这年纪哪个不谈恋爱啊,偷偷谈也行啊,马上上大学了还不谈恋爱,没什么经历容易被骗啊。”
她的态度和阮静完全相反,阮静不赞成过早谈恋爱,而她是希望越早越好,两个可爱的孩子谈恋爱本身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她和江父也是校园情侣到了现在。
她把目光转回到慎秋身上,然后好奇起来:“你有喜欢的人吗?”
对着长辈说这种事,慎秋脸红了。
“……还没有……”
江母惊叹了一声,江揽云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朋友。她揉了揉慎秋的头发:“那我不问就是了,不打扰你们两个做作业了,你快上楼去吧,小云应该也在等你。”
“那我先走了,您也吃点吧。”慎秋拿起书包,然后朝江母微微颔首,然后才离开。
江母年轻的时候很爱这种书生气的乖巧男孩子,上学的时候觊觎班里学习委员很久,可惜最后是和江父在一起的。
两个流氓谈恋爱,完全不诗意,江父浪漫指数为零。
江母叹了口气,一点也不知道披着书生气壳子的慎秋浪漫指数也为零,对待感情这方面就是个木头桩子。
慎秋背着书包上了楼,找到了江揽云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他才打开房门。
房间很大,装潢摆设极简风,干净又很有线条感,一眼看上去非常舒服。
江揽云特地给他拿了个椅子:“坐吧,写完作业还得练化学。三天内,帮你提高二十分,拓展训练一个个练习。”
慎秋基础很牢,只不过不灵活,江揽云要教他的,就是灵活使用这些基础。
一步步教他,先拿一道拓展大题给慎秋做,然后在某些地方稍微引导一下。
作业加拓展训练写完已经很迟了,估计江揽云得自己去热夜宵。
慎秋打了个哈欠,拿着的笔一直在演算,凝神去做题。江揽云在这方面很严厉,他必须帮慎秋提高成绩,这可是关乎一年的事情,慎秋这次追不上就代表如果没有其他机会就要一直和他隔一整个年级。
好在慎秋也一点就通,用不着多过烦恼。
好不容易一切整顿完毕,慎秋困得连晚饭都不想吃了,之前吃了不少水果,拓展练习中途还去上了一次厕所。
“江揽云,我不想吃饭了。”慎秋倒在他床上,动也不想动,眼皮都懒得掀一下,整个人像捆住了似的扔在床上。
“那我给你端上来吧,吃点再睡,而且你还没洗澡。”
“……我不想洗澡……”慎秋闭着眼睛,脑力劳动使用太多,只想立刻睡觉。
“不行,太邋遢了,不洗澡不允许上我的床。”江揽云下了命令。
慎秋任劳任怨地爬起来:“磨人精,还说别人邋遢……”这话他偷偷说的,没想让江揽云听见,准备自产自销地抱怨两句。
可那耳朵好的像顺风耳似的人立刻就问了:“什么人精,你在说我坏话是不是?等我走远点说也行啊,当面说很容易被主人发现。”
慎秋现在人有点懒洋洋的,可脑筋转得飞快,哄江揽云一流。
他马上就换了个词:“我说的是迷人精,你刚刚真的是顶级帅气。”
他还特地敷衍地竖了竖大拇指,然后起床把鞋子穿起来,准备去洗澡,之后再睡觉。
可江揽云就吃这一套,他整个人呆住,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然后嘴角止不住地翘起。
迷人精,这词真是怪得不行。
好听。
江揽云跟在慎秋后面,抱着他腰上去索吻:“亲一下,一下就行,我就让你去洗澡了。”
“那你帮我准备衣服。”这话跟交换条件似的。
“恩。”
然后就收到了一个覆上来的轻吻。
慎秋再次敷衍地完成,不知道被亲的那位江揽云有多高兴,心底似乎有春雨啪嗒啪嗒地滴在早春的花苞上盛开绽放。
慎秋只觉得现在很困,像是下一秒就能立刻睡着:“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也快下楼吃饭吧,不用帮我带了。”
江揽云有些失望地松开手:“有这么急么……”
“你刚刚还说我邋遢,不让我上床睡觉。”慎秋接了一句。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那我下楼了。”
慎秋就是一个对感情很冷漠的人,那种感觉很清晰,他走的时候期待慎秋能不那么冷漠,能留他两句。
“对了。”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
江揽云有些惊喜的转身:“需要我帮你带点吃的吗?”
慎秋眼睛都快困得睁不开了,连洗澡都很不想去,更别说注意身边人的心情:“我的衣服,要不你告诉我在哪,我自己拿,就不麻烦你了。”
“……”江揽云哦了一声,“还是我帮你拿吧,你直接去洗就行。”
“那就谢谢啦。”慎秋笑了笑,然后从他身边绕过去。
江母端了牛奶上来,就看见自己落寞的儿子站在那。
“怎么站在这里,”她拿了杯牛奶递给他,“小秋呢?”
“他在洗澡,”江揽云接下江母手上的托盘,“我放桌上等他出来再喝吧,先帮他拿衣服。”
“还吃晚饭吗?我让人帮你热热。”
江揽云抬了抬端着牛奶杯的手:“我喝这个就好。”他刚才突然就不饿了,一点儿也不想吃东西。
江母看他不愿意吃,也就不强迫他:“那我下楼了。”
“恩,慢走。”
慎秋洗完澡出来困意消散了些,可还是很浓。他从淋浴间出来,然后把浴袍脱下来换上睡衣,看见江揽云坐在书桌旁喝牛奶,略迟钝地问了一句:“你回来啦?”
“你喝吗?还有一杯。”江揽云指了指旁边的,“我去洗澡了,你把头发吹干了就快睡吧。”
“哦。”慎秋端起杯子,一边擦头一边喝,慢慢地就仰着头,牛奶没喝完,唇边沾了点奶渍,他随手擦了擦,然后就坐在床边睡着了。
等江揽云回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副光景。
他帮慎秋把人塞进被子里,然后在他头发底下垫了张毛巾,让他歪着的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开了最小的风帮他把头发吹干。
噪音很低,慎秋觉得很舒服,暖风偶尔扫进脖颈间的感觉让他很喜欢。
“你在帮我吹头发吗?”慎秋醒着又像睡着,问得声音轻飘飘的。
“是啊,我在化一块冰。”
江揽云赌气似的按住他脑袋,让他动也不能动,然后两只手指捏住他脸颊,慎秋的嘴“吧嗒”地张开,成了o状。
慎秋无意识地转了转脑袋,想把那只作恶的手弄开,可睡得迷迷糊糊,力气太小,根本挣脱不开。
然后这意识不清的家伙又不知死活地说了句:“磨人精。”
这次江揽云听到了,还清清楚楚的,原来慎秋之前说的坏话是这个,根本不是什么迷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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