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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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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驱使下,连嘉澍低头吻住了怀里的女孩。

    现在,他吻的女孩是父亲叔叔都是内阁成员的小野莎莉,在唇压上小野莎莉的唇时连嘉澍还在关心着风的消息。

    风停歇了,但谁家屋檐下的风铃还在叮叮当当着。

    看来,他真的得抽个时间去拜访他当心理医生的朋友,好好听一番唠叨。

    在叮叮当当的风铃声中,他放开怀里的人。

    “刚刚有人在看我们。”她低声告诉他。

    问:“在哪里?”

    那只手指向一个地方。

    顺着小野莎莉的手指方向,连嘉澍看到那棵苹果树,苹果树下空无一物,也许在苹果树树另外一端也说不定,毕竟偷看别人接吻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往左边移动几步,苹果树下的另外一段就毫无遮挡地呈现在他面前,空空的。

    苹果树位于丘陵上端位置,两人高的丘陵除了那棵苹果树其余都是草坪,草坪也空无一物。

    莫非,幻像就像流行疾病,会因为接吻而起到传播作用?

    摇头,笑。

    “刚刚在苹果树下真的有人,你一放开我,那个人一闪就不见了。”语气有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那应该是家里的佣人。”拉起小野莎莉的手。

    走了几步,连嘉澍就听到“咕——”的一声,制造出这个声响的人一副无地自容的模样,于是他安慰她,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响,末了,补上一句:“她也是女孩子。”

    “她是谁?”

    她是谁啊?

    自然不能告知小野家的千金,这个人今天也来参加爷爷的生日宴会。

    方绿乔今晚也来了,昔日中餐馆的小时工现在是巴黎时尚界的冉冉升起的新星,她的奋斗史是一部励志大片,她和连氏实业首席执勤官的友情也被人们津津乐道。

    假装很认真地去思考。

    然后,以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出,抱歉,我一时间想不起她的名字。

    话音刚落。

    又是“咕”的一声。

    小野莎莉嘴巴睁开老半天才一口气说出:和服是束腰设计,我没吃晚餐。

    没犯结巴吗,好姑娘,有记住他的话。

    捏了捏她下巴:“在这里等我,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可以补充热量又不会妨碍到束腰设计美感的食物。”

    那间窗户贴着彩色玻璃纸的屋子他们管它叫糖果屋,和厨房餐厅隔着一个走道,独立设计,咋看像被丢在草地上的大音乐盒,开始它仅限于满足人们的视觉享受,后来丹麦来的厨师会把一些甜品糖果存放在这里,因为色彩斑斓的窗纸很像糖果纸,它就变成了糖果屋。

    偶尔,连嘉澍会在半夜偷偷打开糖果屋的门,因为有人半夜饿了,想吃甜品。

    为什么在自己家里拿食物还得用偷偷来描述,那是因为想吃甜品的人说了,偷来的东西味道更棒。

    少时,总是免不了回想起来让人无地自容的傻事情,这也算之一吧。

    糖果屋应该还有若干甜品,爷爷是一名甜品爱好者。

    除了按时把甜品存放进去,按时取出甜品,这个色彩斑斓的“大音乐盒”在这个住宅毫无存在感,此时,更不会有人注意到它。

    周遭一个人也没有。

    放轻脚步,轻轻打开糖果屋门,再轻轻关上门。

    等到那扇门严严实实合上。

    后知后觉,连嘉澍才想起这是他的家,小野莎莉不是那个人,更没有那个人的奇怪癖好。

    习惯们总是很讨厌。

    呼出一口气,手往着开关,在指尖即将触到开关时,宛如遭遇来自于希伯来语的刺骨寒流。

    微光中,有一抹人影立于窗前。

    即使不开灯他也是能找到吃的东西,手悄无声息垂落,脚步放得更轻。

    凭着记忆连嘉澍往存储巧克力的橱柜走去,成功让自己打开橱柜门时不发出一点声音,如记忆里的那样,连嘉澍成功找到巧克力。

    说不定小野家的千金不喜欢吃巧克力,那就换成糖果吧。

    放糖果的橱柜摆放在靠窗位置,连嘉澍来到靠窗位置所在,手在摸索着,眼睛却往着一个方向瞧。

    糖果屋里的光线全部来自于彩色玻璃窗的折射,红黄青绿紫,五彩斑斓的光线晕开铺展交汇,在沉沉暮色衬托下像一张深色的网。

    立于窗前的那抹人似乎被那张网困住,一动也不动着。

    要不要吓她一跳呢?

    幻像总是很不经吓,笔掉落在地上小小的声响足以让幻像如烟般消失。

    手指骨节轻轻敲在橱柜上。

    “咚——”

    那么轻的一声,没跑呢,没像烟一般消失呢。

    那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耸肩。

    对了,他还得找出糖果来,不再去理会立于窗前的那抹身影,连嘉澍轻轻打开橱柜,存储糖果的所在他没记错位置。

    依稀间,连嘉澍听到轻柔的衣料和空气触碰时的轻微响动,手快得跟什么似的,快速横向,手掌在空中就像猎人行走中的箭。

    下一秒,他抓到她,确切一点来说,是抓到了那抹立于窗前的人影。

    隔着一层衣物他扣住她的手腕。

    很安静很安静。

    “生气了?还是坐不住了?”扬起嘴角,“知道我卖掉你的房子;知道我不再和你玩捉迷藏游戏;知道和我心理医生的朋友已经预约了时间;知道我开始向往普通人的正常生活。所以,就开始坐不住了,所以,就以这样的方式给我尝一点甜头?”

    很安静很安静。

    光阴的声响在流动着,滴答滴答滴答。

    微光中,两人都低着头。

    风起,风吹动树枝,树枝上植物果子被大力甩到玻璃窗上,发出脆生生的声响。

    被拽住的手腕开始挣扎。

    这是被说中心思后恼羞成怒的表现?稍微加大点力道,就只敢加大一点点,就深怕着再大一点的话,就会把她的手腕折断。

    古老的集市流传着的那些似是而非的事物中——

    据说,年轻的灵魂很脆弱。

    她得需要花多少的力气才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她一出现,他就对她冷言冷语的。

    “好了,好了。”轻声呵出,“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怎么还在挣扎?就不怕……

    她不怕,可他怕,怕极了,就像那个有着十级海风的夜晚。

    心里叹了一口气。

    松开手,揽她入怀。

    做出安静的示意。

    无奈说出:“要是你不高兴的话,房子不卖了,只要你喜欢,陪你玩捉迷藏游戏也没什么,也不去见我那位心理医生的朋友了。”

    这一次,不是幻像,手触到地是结结实实的物体,这个物体一如往昔,软软的暖暖的,这个物体有手有脚会挣扎。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凝望着五彩斑斓的玻璃纸,低低的说出。

    “如果小画眉喜欢玩捉迷藏,小法兰西陪她玩多久都没关系,不能拥有正常人的生活也没关系,只要小画眉哪里也不去,就像现在一样,好好待在小法兰西身边,只要能抱到就可以可。”

    “能抱到,能看到,能听到我想说给你听的话,那就可以了。”

    只是呢……

    怀里的人还在挣扎着。

    他都这么说了,她怎么还在挣扎。

    而且,挣扎力道比起之前更加强烈,这挣扎的力道让他的心都有些慌了,到底为什么呢,到底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了,对了,安抚着怀里的人,不敢大力去拥抱,频频和她保证:别怕,别怕,我不会开灯的,我保证不会开灯的。

    古老的集市还流传着——

    太过于年轻的灵魂也害怕光,一触到光就灰灰湮灭。

    一触到光就会灰灰湮灭。

    忽然而至的念头让他快速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怕她被贴在窗户上彩色纸反光吓到,他把她藏密在最为黑暗的角落。

    即使,是黑暗角落还是不安全的。

    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盖住她。

    还在,还在呢。

    大大松下了一口气。

    低声。

    “小画眉,没有一点光,一点点光亮也没有了,别怕,以后谁也伤害不你,有我在呢,有小法兰西在呢。”

    五分钟后,问连嘉澍对于发生在这个框架里的行为作何评价。

    蠢!

    从打开糖果屋的门到接下来的一系列举动,简直是——

    蠢得不可原谅!

    游园惊梦(03)

    糖果屋除了彩色窗纸反光,一丝一毫的亮光也没有了。

    再一次,连嘉澍去确认怀里的人,再次得到“她终于不是仅仅存在于幻像中了”这样的确切信息。

    而且,她没再挣扎了。

    指尖轻轻去触摸想象中也许会很冰冷的手指,较为奇怪的是,指尖触碰到的手指是温暖的,温暖得让人很容易联想到活生生的事物。

    也许这是酒精驱使。

    盛情难却,之前在餐厅大伯父给他倒酒了,那是连家的长子,于是,他就喝了小半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小半杯酒所导致。

    手不是冰的,说不定脸就是冰的。

    更为奇异的是,那张脸也是温暖的,甚至于,他指尖触到她眼角处的湿意了。

    这是阔别已久,小画眉为小法兰西掉的眼泪。

    “别哭,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不去理会人们的目光,为你,我心甘情愿。”低低在她耳畔说出。

    所以,别哭。

    不知道古老的集市里有没有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太过年轻的灵魂经不住泪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糟了。

    他得快点把她眼角的泪水吻干,然后逗她开心,让她在他怀里头咯咯笑着。

    小心翼翼捧起她的脸。

    唇小心翼翼落在她眼角处,一一吮干她眼角的泪水。

    吻干她眼角处的泪水,内心深处某一个角落在拼命叫嚣着:吻住她的唇。

    似乎,也只能让亲吻来缓解长达五年日以继夜的想念所带来的煎熬了。

    唇从她眼角处一点点往下,来到她嘴角,一颗心就那样砰砰跳动着,以一种连他也无法抑制的节奏闹腾着。

    该死,再这样闹腾下去的话,他都不能好好吻小画眉了。

    那可是他所朝思暮想的。

    无奈,额头只能抵住她的额头。

    低语:小画眉,我要吻你了。

    “如果说,一不小磕到你的牙齿,如果说,一不小心把你的嘴唇咬坏了,别生气,那都是……”

    有点难以说出口来着。

    “那都是因为对你太过于渴望了。”剩下的话就放在心里吧。

    可不能让她太过于得意忘形。

    低头。

    怀里的人状若从一场迷梦中醒来。

    别开脸,落了个空。

    头搁在她肩窝处,笑。

    还是老样子。

    在这一天,吻过别的女孩的嘴唇不能去吻她的嘴唇。

    那就等下一次再吻她吧,她可是好不容易来到他身边,他可不能把她气走。

    就这样静静带着,待在他怀里就好。

    下一秒。

    “啪——”的一声。

    伴随骤然响起的那一声,周遭亮得如同白昼。

    那一瞬间。

    魂飞魄散。

    低头,眼睛触到一张苍白的脸。

    这张脸的眉,这张脸的目,这张脸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日思夜想的。

    喃喃唤“小画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他的错觉。

    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中,那张脸似乎是下一秒就会消失,消散。

    骇然,大骇。

    以自己的身影挡住她,把她挡在自己背后,眼睛已经找到声音出处。

    糖果屋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几名穿着保全人员站在门口,其中一名手还落在开关处。

    “快把灯关了!快把灯关了!马上!”大叫着。

    瞬间,周遭回归黑暗。

    大叫声尾音还在天花板回响着,眼前人影一晃,连嘉澍伸手。

    质地柔软的衣袂擦过他指尖。

    再下一秒,那抹人影已经朝门口飘去,眨眼间消失。

    喃喃唤着“小画眉”,移动脚步。

    脚步往前,经过门口时他和呆立在门口的人说“你们把她吓跑了”,走了几步,他听到背后有声音说“我们是通过监控镜头发现有小偷潜进来。”

    蠢货。

    迎面跑来一个人,这个人说:“你们怎么不开灯,我刚刚差点抓住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小偷身份是女的,长头发。”

    一边说着,手里的手电筒一边往着他。

    片刻。

    “连……连先生。”关掉手电筒,侧着身体让到一边。

    走了几步,停下。

    正好停在手拿手电筒的保全人员面前。

    问:“头发有多长?”

    回答:“我想,应该……应该在腰部范围内。”

    脚步倒退。

    在脚步倒退过程中,连嘉澍想起不久前在自己房间门口徘徊的南茜,想起南茜说的话“我好像见到一位熟人了。”南茜的话之后是小野莎莉的话“刚刚有人在看着我们。”

    快步来到糖果屋,打开灯,指着靠窗位置,颤抖着声音,问:“你们刚刚看到我怀里抱着一个女人了?”

    片刻。

    “是……是的,先生。”其中一名回答。

    “你们确信?”腿在发虚。

    “是的,先生。”这次回答地是另外一名保全人员。

    “你们……你们敢发誓,你们在我怀里看到了一个女人?”提高声音,“你们都看到那个女人从我怀里逃走了!”

    “是的,先生。”这次异口同声。

    连嘉澍抚额。

    就在几分钟前,在这间糖果屋里,他似乎干了一件再蠢不过的事情。

    导致于他干了这件蠢事最大的罪魁祸首是巫延吉上个月说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个世界每天失踪的人多到以几分钟为单位来计算,在这些失踪人口中排名第一的是孩子,排在第二的是年轻女孩。”“连先生,我们在找她,别人也在找她,然而,不管是我们还是另外找她的人都没有找到他。”“去年另外的那些人已经不再找她,连先生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连先生,寻人机构让我们做最坏的打算。”

    五年了,即使躲得再深的鱼儿,也终究会觅得一丝踪影,可没有。

    林馥蓁宛如人间蒸发。

    于是,他害怕了,害怕得不敢再去寻找。

    害怕着,在他想她念她时,她已经变成一堆粉末。

    在这片蔚蓝海岸区,流传着:有很多人在夜里走着走着就没有了。

    是不是,她也成为了消失于美丽夜色中的人。

    小画眉不在了,小法兰西还在。

    最为可怕地是:现在他只有二十五岁,起码,他还得需要五十个春夏秋冬才能走完他的人生。

    小画眉早已经不在了,可小法兰西却一直还得在。

    于是,喃喃着“不找了,不找了”他给巫延吉打了一个电话,这样一来他就不会遇到那个可怕事情了。

    导致于连嘉澍干出蠢事情的罪魁祸首其二为:幻像。

    连他无法解释出那常常来到他眼前的幻像,偶尔低头垂眸;偶尔浅浅一笑;偶尔满脸不悦;来时候总是很安静,消失时让人猝不及防。

    也许,她变成了消失于美丽夜色的人。

    林馥蓁,睚眦必报。

    她耿耿于怀于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婚礼上,她耿耿于怀于在她为他顶着十级海风来到他面前换来的是他的指责。

    于是,她以那样的方式来折磨他,来让他不好过。

    抚额,连嘉澍笑。

    多么愚蠢的想法。

    导致于他干出这愚蠢至极的事情其三应该是酒精了。

    在酒精的驱使下,鬼使神差。

    过去几分钟发生在糖果屋里,他说的那些蠢话无比清晰。

    只是现在,连嘉澍没时间为自己说过的那些愚蠢至极的话捶胸顿足,目前,他得把潜进他家的小偷找出来。

    这是一名长发的女小偷。

    数了一下,就为了这名小偷,保全室出动了四名保全人员。

    “你们没说错,这里潜进小偷了。”连嘉澍对那四名保全人员说,“听着,马上回到保全室,在不惊动客人的情况下封锁所有出口,让监控人员眼睛一刻都不许离开监控镜头,一发现小偷的踪影,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脚踩在草地上,小径上,银色碎石铺成的车道上,从开始的奔跑,到逐渐放慢脚步,到脚步变得十分平静。

    到了最后,心也变得和脚步一般平静。

    几分钟前,连嘉澍接到保安室打来的电话,长发小偷进入了生日会场。

    生日会场一派灯火辉煌。

    小偷是笨小偷,躲到这里来无疑是自投罗网。

    把因为奔跑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一步一步往着生日会场。

    从白色花台前走过,挂在树上埋在草地上以倒着悬挂式的霓虹忽闪忽灭,忽明忽安,把周遭装点得宛如银河系。

    身着华服的宾客们则像银河系的漫游者。

    第一位上前和连嘉澍打招呼的是他伦敦来的朋友。

    和他打招呼的人越来越多,或以微笑,或以点头致意一一回应,目光漫不经心经过每一个角落,有可能下一秒他的眼睛就找出小偷的藏身之所了。

    迎面而来的是科恩,这两年科恩发际线上移趋势严重,灯光打在他脑门上,有点滑稽,像灯泡。

    德国人的表情一看就是有话对他说。

    该不会他遇到小偷,不仅遇到小偷,他还把小偷的身份给认出来了?

    科恩快步来到他面前,侧身。

    “你是不是也见到林馥蓁了?”连嘉澍没给科恩说话的机会。

    德国人从来都从容淡定:“是的,先生,只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据说,人类在少年迈向成年的容貌变化就像一棵树的年轮,这阶段为五年一个周期,在这一个周期里会历经一次小小的容貌改变。

    糖果屋,灯光亮起,状若惊鸿一瞥中,他还是察觉到五年时间在林馥蓁身上留下的改变。

    眉还是那眉,目还是那目,五官都未曾改变,只是……

    “她现在变得有点胖,是吧?”连嘉澍微笑和他的管家说。

    “是的,先生。”

    真是没心没肺的姑娘,东躲西藏时顺便把自己喂胖了?

    连嘉澍目光往前:“她在哪里?”

    “连先生……”德国人语气忽然变得迟疑了起来。

    “带我去见她。”脚步往前,目光往前,那是科恩来时的方向。

    “连先生,薇安现在……”

    目光落在那棵银树下,再也移不开了,朝科恩做出示意安静的手势,现在,他不需要科恩告诉他她在哪里,因为……

    他的眼睛已经找到她。

    单是一个侧面,他心里就知道是她了。

    从心里延伸到眼睛。

    小画眉,这一刻,我没说大话。

    虽然不在茫茫人海中,但这块场地来了有不下一千人。

    她站在银树下,着浅色礼服,长发及到腰间。

    笑,笑时心里苦涩。

    苦涩在瞬间转为甘甜,在下一个脚步伐出时,眼前景物浮浮沉沉。

    看清她周围的环境,连嘉澍微微敛眉,那紧紧挨着她的男人是谁?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形成小鸟依人状。

    这视觉让人看着心情不好。

    还有,不仅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她对面也站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站姿对她形成虎视眈眈状。

    加快脚步。

    几步之后,连嘉澍把站在林馥蓁面前的男人认了出来,那是他的堂兄连圣耀,如果没记错的话,连圣耀追过林馥蓁,所以,这两个人之间可以说是存在一点点旧情情分。

    再几步之后。

    连嘉澍把站在林馥蓁旁边的男人也认了出来,还是连家的人。

    连家还有那么一号人物。

    这号人物之前名字叫做连鈤,被连钊诚“请”出连家后他改冠母亲的姓氏,算起来其实连钊诚有四房妻子,第四房妻子姓柯,比连钊诚小十几岁。

    连钊诚和四房妻子之间有这么一段罗曼史:

    柯姓女子为被连钊诚逼得跳楼自杀商人独生女,为了平息这位商人自杀所导致的风波,和之前连钊诚势在必得归属于自杀商人名下的地皮,他掩盖真相伪造文书迫使自杀商人在英留学的独生女下嫁于他,当时据说这位柯姓女子已经有谈婚论嫁的男友。

    婚后,源于愧疚感连钊诚对小妻子疼爱有加,壮年时代的连钊诚风度翩翩再加上他的甜言蜜语,柯姓女子很快就对连钊诚死心塌地,不久之后为连钊诚生下一个男孩,男孩单名鈤。

    若干年后,柯姓女子得知一切真相,她的报复方式就是在报纸上大面积刊登她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之事。

    一时之间,连钊诚不仅被小妻子戴了绿帽还喜当爹多年为街头巷尾所热议,恼羞成怒中,连钊诚把柯姓女子母子“请”出连家,至此之后,不闻不问。

    连钊诚和柯姓女子的罗曼史也成为他人生一个污点,这段罗曼史伴随时间流逝鲜有人再去提及。

    由于柯姓女子说得有板有眼,以及连钊诚对那对母子不闻不问的态度,那个叫连鈤的男孩到底是不是他亲生孩子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时至今日,两位当事人其中一方离开人世另外一方忘却前尘往事,想必没人再去关心这个谜题。

    连鈤也变成柯鈤。

    虽然,连鈤变成了柯鈤,但连钊诚并没有把他从族谱除名,从某种意义上柯鈤还是性属于连家一份子。

    柯鈤,按照辈份连嘉澍应该叫他“小叔叔”。

    几天前,他的小叔叔登门拜访,对了,他的小叔叔还宣称十月中旬即将举行婚礼。

    现在,即将举行婚礼的男人在公共场合上公然占年轻姑娘的便宜。

    他得上前去提醒小画眉:迟钝的姑娘,站在你身边的男人下个月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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