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0)
凤红羽头疼的揉着额头,“我早就要回家,是这个一身白皮的西秦太子不让我回。”
司空睿横了她一眼,“死丫头,嫁人要矜持一点,人家男人一求,你就嫁?将来有得你的苦头吃!”
慕容墨的脸更黑了。
司空睿慢慢地走到凤府的台阶上,一人当关,万人莫开的阵势,一脸傲然看向慕容墨,“打倒本太子就进去,打不倒本太子,马上走人!强者娶妻,弱者抱枕头。”
慕容墨:“……”
。
为了不伤和气,本者和为贵热热闹闹好过年的原则。
慕容墨选择离开。
凤红羽讶然,他居然怕这个西秦太子?
管家贵喜也是一脸惊异。
记他更惊异的是,这西秦太子死活要住进凤府。
他请示了凤老太爷,老太爷也没有反对,贵喜便由着他了。
当贵喜引着司空睿去见凤老太爷时,凤红羽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鸾园。
园中的丫头们见她回来,一个个兴奋的跟过年似的。
竹韵笑道,“小姐,你知道吗?容王送来了好多礼品。”
荷影也是一脸的兴奋,“奴婢敢打赌,容王府一定是京中送纳征礼最多的人家。”
“行了,行了,你们两要是嫁人,本小姐也会送上更丰厚的大礼。”凤红羽托着沉沉的身体走进了净房。
刚才,那个白皮司空太子,将她当成了陪练,一直缠着她练拳,打了一下午,一晚上,她都快累得散架了。
凤红羽洗漱毕,一头扎进床上,就不想动了。
正当她要睡着的时候,帐子被人撩起,一个人爬上了床。
熟悉的气息向她袭来。
“慕容墨。”
“哼!”男子心情不好,“今天去了哪里?”
凤红羽没说话,而是太困了。
慕容墨推了推她,凤红羽低喃了一句,“很累,想睡。”
他皱着眉头,“你今天去了哪里?”
“去了……”凤红羽想起了柳清泽,一时困意全无,“慕容墨,柳清泽给了我一件东西。”
她从床下取下那个锦盒递给慕容墨。
慕容墨打开来看,眸光微闪,“矿山图?”
凤红羽扬唇一笑,“对,柳家的。”
。
次日醒来,床上不见慕容墨。
凤红羽发现前一晚发酸的胳膊腿居然不见酸痛。
而且,她整个人还神清气爽。
她心中明白,这是慕容墨帮她做了按摩。
对着睡如烂泥的她,慕容墨居然还没有趁人之危,真是难为他了,凤红羽忍不住莞尔一笑。
梳洗毕,凤红羽便往瑞园来看爷爷,却被管家喊住了。
“大小姐,昨天有宫里的贴子送来,小姐回府晚,没有送来。”
“宫里的?”凤红羽伸手接过,没一会儿,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冷凝,“长公主请客?”
她又想起昨晚跟她回府的那个司空睿,“贵喜叔。那位西秦太子呢?走了没有?”
“你找我?在这儿!”司空睿的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从一条小径朝凤红羽走来。
想着昨天差点被他折腾得累死,凤红羽的脸色一变,转身就走。
司空睿丝毫不觉得自己得罪了人,施施然往凤老爷子的瑞园而去。
凤红羽来到玉兰堂看林氏。
林氏正一脸愁容的坐着发呆。
“三婶。”凤红羽笑着走上前。
林氏回过神来,见是凤红羽来了,笑道,“昨天王爷等了你一天了,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她脸上免强扯了个笑容,起身拉着凤红羽走到桌边坐下,将桌上一个锦盒打开来,说道,“这是王爷送礼的单子,你看看。”
慕容墨送的礼,她自然是信得过的,凤红羽接了单子,又放下了,只问着林氏,“三婶,怎么啦?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林氏讪讪笑了笑,将头扭过,“没什么。跟你三叔绊了几句嘴而已,你别瞎操心。”
凤红羽往她脸上看去一眼,心生疑惑,三叔出门三个多月刚回来,两人就吵架了?“三婶,你和三叔恩爱多年,怎么忽然吵架了?却为何事?”
“没……哎,你这孩子操心大人的事,做什么?”
丫头益紫嘴快,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长公主想嫁三老爷,要三老爷休妻呗!三老爷不肯,长公主说,不同意的话,会……”
“会什么?”凤红羽眸光一沉。
赵家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05 慕容墨:本王究竟有几个舅子哥?
凤红羽的目光,马上沉了下来,三叔三婶恩爱多年,又生有一儿一女,长公主居然要横插进来一脚?
林氏低着头,整理着桌上慕容墨送来的纳征礼礼单,叹了口气,“算了,人家是公主,惹不起的!”
她只是富春县一户商人的女儿,的确是惹不起一个皇家公主。
“凭什么忍,凭什么让着她?长公主就了不起了吗?就能随意抢男人?”凤红羽怒道,“益朱,快说,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是,大小姐。”益朱唇角一撇,说道,“三老爷才回京那天,骑马不小心撞上了长公主的马车。那马车也没翻,只是拉马车的马儿惊啸了一声。长公主就赖上三老爷了。说人被他撞坏了,得为她后半辈子负责。”
“人撞坏了?”凤红羽眯了眯眼,冷笑道,“要是真撞出了事,三叔只怕是已被抓起来了,还能平安回来?”
益朱道,“根本没撞着嘛!可长公主这么说了,三老爷还能有什么办法?将长公主亲自送回公主府后,三老爷以为没事了。哪知当晚长公主便亲自来了府上,非说要嫁三老爷,还要三老爷休妻。”
“……”
“小姐前天晚上回得迟了些,没遇上那个长公主,可嚣张了,连老太爷也不放在眼里。来了只说了一句话。说,要么让夫人做妾室,要么就是夫人自行出府。”
“……”
“自行出府,不就是说要休妻么?三老爷不同意,长公主就说,三老爷若想活着,凤府的人若想活得好好的,就得听她的。还说,我们这些人,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
“……”
“三夫人怕出事,便求三老爷同意,可三老爷说什么也不肯,昨天长公主府又送来贴子,请了一众夫人们前去赴宴,咱们夫人也被邀请了,夫人这是不想跟长公主见面呢,所以心情不好。”
长公主……
凤红羽眯着眼,去想前世的一些事情。
她和二公主三公主在一起倒是说过话,因为长公主早已嫁人,并没有接触过,但长公主在京城中,却是个名号很响的人,她对长公主的事,知道得并不少。
承德帝有四子三女。
二公主三公主是蒋贵妃所生,同蒋贵妃一样,那两女生得容颜娇好,性格八面玲珑,没得罪过人。
但长公主却骄横不讲理,四处树敌,偏偏皇上还最喜欢她。
长公主是沐皇后所生,比太子赵元恒年长五岁,也是承德帝的第一个孩子。
承德帝娶沐皇后之前,府里就有不少姬妾通房丫头等,却无一人怀上。
若是在普通的百姓家,可以说,嫡长子未生,姬妾不得生子,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但在皇家,却并没有这样的规矩。
皇家最是重视子嗣多。
就算是皇子们宠幸了一个农家女,农家女生了子,也是一定要带回皇室的,不得怠慢,更不得遗弃。
皇家,只有太子的身份略高贵一些,其他皇子,无论母亲身份怎样,一律一样对待。
但承德帝宠幸了不少女人,却无一人怀上,让他的仕途也不顺利起来。
他再怎么能干,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子,也不会让先皇所喜。
因此,承德帝为这事抑郁了好多年。
直到娶了沐皇后,没想到次年就生下了长公主。
而且,这长公主长得跟承德帝很像,两人又是同一天的生辰日,加上不久前其他的皇子们都惹得先皇不高兴了,而承德帝却立了几件大功,被臣子们拥护着口口赞扬,加上他刚添了个女儿,反被先皇重视起来。
说明承德帝并不是不能生,而是其他女人不行罢了。
就在长公主出生的那一天,已经体弱的先皇,就封了承德帝为太子。
长公主出生后,又过了几年便是赵元恒出生,再接着,其他的皇子公主纷纷出生了。
承德帝反而是儿子最多的那个皇子。
因此,他便觉得长公主是他的福星,对长公主是百般的溺爱。
长公主人也聪明,知道自己父皇的想法,便百般撒娇讨好,将各种权利牢牢抓在自己的手上。
她的马车,可以随时出入皇宫,而这,连太子赵元恒也不被允许,进宫都得下马换轿。
沐皇后能稳坐中宫二十年,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长公主。
不过,长公主因为太得宠了,就在京城里胡作非为。
她干的事,比男子们还要荒淫。
世人们说她克夫,十年克死了五任驸马,但这其中的真相,会让人惊掉眼珠。
因为,驸马的死,说出来都令人难以启齿,是长公主用着各种非人的手段折磨驸马而死的。
命驸马们吃各种偏方媚药,供她玩乐,而那些偏方,大多带有毒素,吃多伤身。
长年累月,就会送命。
她是长公主,折磨死一个臣子的儿子,谁人敢说?
就算是查出来了,证据也不过是男子精尽而亡。
这算什么谋杀?
长此以往,京中没有哪一人敢将儿子送给长公主做驸马。
凤红羽勾唇冷笑,“昨天我在一家茶馆里,听到有茶客在说着闲话,说长公主的驸马,在前天下午时死了,这便是没了男人看上三叔了?驸马白天死,她晚要纳三叔为驸马,长公主换男人倒是换得勤快。”
益朱唇角一撇,“可不是么。”
凤红羽上前挽着林氏的胳膊,说道,“三婶,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被三叔休的,也绝对不会让长公主插手我凤府的事!”
“可是,她毕竟是长公主,小羽,你可不要乱来!”林氏握着凤红羽的手,又是担心又是愧疚,“我没有照顾好你,反而让你来关心我。”
凤红羽笑道,“三婶,我们是一家人啊,说什么两家话。”
“你都要嫁人了,还要你操心这事。”林氏一脸的愧疚。
凤红羽更笑了,“三婶,凤府是娘家呀,哪能看着娘家人有事,自己甩手不理?长公主邀请我们,去就是了。”
“……”
“贴子说了是为国库募捐,要是我们凤府的人不去,反而会落人口舌。至于其他的事,且走且看,她只是个长公主,还不是女皇,这天下,也不是她一人说了算!”
凤红羽又安慰了她几句,林氏不想凤红羽担心,只好点头免强笑了笑。
只是等凤红羽一走,她又是一脸的愁容。
凤镇川从外面走进来,偏头往外面望了望,“那是小羽来过么?”
林氏没理他,将头一扭,端起桌上的锦盒,走进了里屋。
凤镇川拿眼看向小丫头益朱,“你惹夫人生气了?”
益朱眼皮一翻,“明明是三老爷,奴婢哪里有?”
益朱没好气的甩手走开了。
凤镇川皱了皱眉,撩起帘子走进里屋,看着林氏温和的笑了笑,“怎么又生气了?”
林氏背对着他,拿起一件衣衫缝起来,冷笑一声,“相公还来我这儿做什么?那长公主长得年轻,身份高贵,又有个皇上老爹,皇后母亲,相公娶她,马上就可以飞黄腾达。”
凤镇川笑着伸手来搂她的腰身,在她纤腰上捏了捏,软语说道,“馨娘,她哪怕是女皇,我也不要。一个骄横的女人,谁会喜欢?”
林氏转身过来,“相公,你从北地回京大半年了,兵部什么职位也没有派给你,这刚刚从镇江回京的第二天,兵部就发来文书,让你到西城门那儿当指挥使。而那西城门离着长公主府又近,她难道不是别有用心?”
凤镇川倒是没有想到这么多,挑眉道,“能有什么用心?”
林氏气急,“她要是半夜三更的嚷着自己府邸里进了贼了,你去抓是不抓?”
凤镇川怔住,“我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
“你呀!”林氏恨恨地转身走开。
“大不了带着一队人进府抓贼,还能怎么的?”凤镇川想了想说道。
林氏看了他一眼,心中烦闷,扭身走出屋子吩咐丫头做事去了。
自己相公木纳,万一着了那长公主的道,那可就非得娶不可了。
。
凤红羽离开玉兰堂,又有老太爷屋里的大丫头九福来找凤红羽。
“大小姐,可将你找到了,老太爷找你呢。”
“找我,什么事呀?”
九福笑了起来,“老太爷新收了两个义孙,请府里的人都去他儿坐坐。”
凤红羽眨眨眼,“谁呀?爷爷又看上了哪家的公子?还一收就是俩?”
“都是小姐认识的人。”
九福只笑笑不说,让凤红羽一时好奇不已。
玉兰堂离着凤老太爷的瑞园不远,很快,凤红羽就到了。
瑞园自打凤老夫人柳氏被休后,园子里变得宽敞了不少。
丁嬷嬷命人将东西两处厢房间隔着的一堵墙壁给拆掉了,种了些花木,又将东院屋子的几个房间重砌了窗子,改了格局,让容王府的二叔公住下了。
两个老头儿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每天推门就可以说话,倒也没有寂寞。
凤红羽走进屋子的时候,正看见慕容墨的二叔公乐呵呵由慕容墨扶着,往西厢房凤老爷子的屋子走去。
两人看见她走来,一齐停了脚步。
凤红羽紧走了两步,当先开口笑道,“二叔公好。”
又朝慕容墨点了点头。
慕容老爷子见了她,很是高兴,一脸乐呵呵。
慕容墨却是一脸黑线。
“嗯,好好好。”慕容老爷子很识趣的推开慕容墨,“我老头子自己会走路,不要你扶。”
说完,他摆摆手,自己走了。
凤红羽这才转头看向慕容墨,弯唇浅笑。
慕容墨不说话,黑沉沉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走上前摸摸他的脸,“慕容墨,这一大早的,谁惹你生气了?这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慕容墨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头放在牙齿上轻轻地咬着,五根指头,一个也没有放过,咬得凤红羽面红耳赤。
“放手呀,给人看见不好。”
“本王咬自己媳妇,谁敢说?”
凤红羽无语,“……”顿了顿,“你是不是有气没地方出,才咬我?”
他目光凉凉往凤老太爷的屋子方向飘去一眼,“没有。”
“没有?那你的脸色为什么难看?”凤红羽用力抽回手,拿手指往他身上擦着。
手指尖被他咬得又痛又痒,慕容墨这是什么毛病?
慕容墨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似乎哼了一声,抓着凤红羽的手往凤老太爷的屋里拽,“走吧,昨天等你一直等不到,今天我们一起给凤爷爷和二叔公献茶。”
只为昨天回来得晚?
凤红羽好笑,这个慕容墨的气量也太小了。
两人一起走进了屋里。
正屋里已坐满了人,大家见到他们一起走进来,有人欢喜的笑了起来,有人冷哼一声,有人呵呵一声冷嗤。
凤红羽:“……”
只见正首坐着她的爷爷和慕容墨的二叔公。
两人乐呵呵地看着他们。
另一侧坐着司空睿,和郑凌风。
这二人,一个是一脸冰霜,一个一脸嘲讽。
凤红羽眼皮一跳,九福说爷爷要收两个年轻的公子为义孙,难道是这二人?
她正要开口询问,就听一侧的男人,“哼!”。
凤红羽:“……”
凤老太爷笑着朝二人招手,“小羽,墨子,来得正好,今天我老头子可又有喜事临门了,他们两个都要认我老头子为干爷爷。”
“哦?那就恭喜喜爷爷了。”凤红羽笑道,目光往司空睿脸上瞥去了一眼,心中却犯起疑惑来。
郑凌风的爷爷,当年跟爷爷和慕容墨的二叔公都是相熟的,他爷爷已去世多年,认自己爷爷倒也说得过去。
可这个西秦太子跑来凑什么热闹?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才来京城几天,就拉着人认亲?
慕容墨冷冷朝那两人看去一眼,心中不喜,却也说道,“恭喜凤爷爷,又得了两个孙子。”
凤老太爷笑道,“好好好,老夫决定,在除夕那天族里的人都来祠堂上香时,给他们二人证名,今天是简单的认亲。”
慕容老爷子拿着胳膊肘捅了捅凤老太爷,带着嫉妒的口吻说道,“你这老头子,孙子越来越多,老夫我才一个!”
凤老太爷谦虚一笑,“虽如此,也抵不上你家的一个。”
慕容老太爷咧嘴一笑,“这话我爱听。”
司空睿冷嗤,“不见得。”
郑凌风挑眉,“呵呵——”
慕容墨的脸一黑。
几人说笑了一会儿,凤镇川和林氏也来了。
认亲正式开始。
郑凌风和司空睿,由凤镇川带领着给凤老太爷献茶磕头。
两人又给凤府的第二代长辈凤镇川和林氏见礼。
阮雨宸是寡居妇人,并没有来。
接着,又是凤红羽给二人献茶认亲。
“两位哥哥,请喝茶。”
“哎,好好好。”司空睿的脸笑得跟朵花一样。
郑凌风的心情也很好,“多谢羽妹妹。”
两人献茶毕,司空睿一指慕容墨,“王爷虽然贵然王爷,但你若娶妻,来到媳妇的娘家,见了娘家长辈,是不是也要献茶认礼?”
凤红羽眼角一跳,忙拿眼看慕容墨,真怕慕容墨同司空睿翻脸。
前天晚上她被司空睿掳出王府,昨天他又强行不让她回府和慕容墨一起拜见爷爷,慕容墨的心里头,一定攒着滔天怒火吧?
慕容墨却是唇角一弯,朝凤红羽点了点头,“小羽,要上茶,我们一起。”
凤红羽眨眨眼,他肚量这么大?
两人一起献茶。
由凤红羽执壶,慕容墨举杯。
慕容墨笑容得体,“两位哥哥,请喝茶。”
郑凌风扬唇一笑,伸手接过。
司空睿笑嘻嘻接在手里,“好妹夫,请起请起。”
认亲还算其乐融融,到了中午,林氏张罗着在瑞园摆下酒宴。
当然,作为辈分最小的慕容墨,少不了被司空睿各种刁难的索要敬酒,郑凌风之前被慕容墨坑过银子,眼下大有报复之势,跟着起哄。
凤老太爷和慕容老爷子以为是年轻人爱玩闹,只乐呵呵的看着。
慕容墨眸光微闪,趁着二人不注意时,往他们的酒里偷偷地各加了一粒药。
一直唠唠叨叨的司空睿,和言语犀利的郑凌风,这才安静下来,两人醉倒在桌上。
凤红羽悄悄问他,“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各放了一粒‘梦三日’。”
凤红羽唇角一抽,梦三日可是嗜睡药,一粒能让人睡三天。
慕容墨俯身下来,半眯着眼,问凤红羽,“凤红羽,你究竟有多少哥哥?听司空睿说,柳清泽也想认你做妹妹了?本王想着,要不是柳府跟凤府有过结,这会儿坐在这儿,是不是有仨?”
凤红羽好笑,“慕容墨,他们喜欢我爷爷,我有什么办法?我爷爷喜欢孙子多,我能赶走吗?”
慕容墨冷冷一哼。
。
转眼到了第二天。
凤红羽才起床,翠姨就捧起一叠衣衫走进来。
她笑嘻嘻地说道,“这是王爷一早命人送来的,要小姐穿这个。”
凤红羽往她手里看去,那是一套云锦缎面的玫瑰红色衣裙,上面用银线绣着精美的云纹,艳若朝霞,还有一套头面,也是同裙子色相配的朱红色。
竹韵往翠姨手里看了一眼,笑道,“王爷这是将小姐出阁的礼服提前拿来了吗?”
翠姨横了她一眼,“大婚那天当然会有更好的。今天长公主摆宴席,小姐是头次以容王准王妃的身份赴宴,怎能穿得比别人寒酸?”
竹韵点了点头,“对,咱小姐一定要艳冠群芳!”
对于穿着上,凤红羽并不是太在意,由着她们给她打扮。
。
凤红羽带着竹韵出门,来到前院的时候,便见慕容墨步伐轻缓而来。
还不等她开口同他说话,忽然从她身后跑出来的一人,抓了她的胳膊就走。
“羽妹妹,做为哥哥,理当爱护妹妹,正巧我也要去长公主府,不如一起?”司空睿抓着她的胳膊往就院门口处拖。
凤红羽眯起眼,这司空睿,不是中了慕容墨的“梦三日”吗?现在怎么又生龙活虎了?
大约猜出了凤红羽心头的疑问,司空睿得意的昂头,“本太子吉人天相,自有高人相救。”
慕容墨盯着司空睿,那眼里几乎要射出刀子来了。
竹韵一时吓住了,小跑着跟着凤红羽跑。
司空睿却将竹韵也赶走,“不要你跟着,去跟着三夫人,三夫人要是有什么差池,本太子罚你三天不吃饭。”
竹韵都要哭了,这是哪里跑来的一个人?
凤红羽被司空睿推进了门口一辆,四周雕刻着精美纹饰的大马车里。
两人才坐稳,车夫一声“吆喝”,马车就疾驰起来,凤红羽从飘起的车帘子往外看去,慕容墨冷着脸,一个人坐进了他自己的马车。
凤红羽哭笑不得。
一旁坐着的司空睿忽然重重的“哼”了一声,“敢算计舅子哥?就该罚他一人坐马车!”
凤红羽:“……”
。
慕容墨的马车,缓缓地跟着他们马车的后面。
赶车的韩大一脸愤愤然地盯着司空睿的马车,“主子,您根本不必好心送解药给他,这不,又将羽小姐带跑了。”
慕容墨不以为然,“能跑多远,总不过是到长公主府。”
韩大心中还是不平,“主子心地就是善良。”
“你懂什么,看的是长远!”
慕容墨心中却道,此时敢得罪他慕容墨,将来他生的儿女,一律不准喊司空睿舅舅,直接叫名字,还要拿光西秦的家产!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凤红羽到了长公主府,并没有急着进府里,而是在府门口等着林氏的马车。
司空睿也陪着他站着。
两人的容貌,都是比较出色的,很快,就引来前来赴宴之人的注目,有相熟之人,会上前同凤红羽打声招呼,大半的人,都是嫉妒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傲然离去。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凤大小姐?”一个女子的声音从她后面传来。
凤红羽偏头,发现是柳清泽的二妹妹柳清雯。
“哟,这是哪来的狗吠声?”司空睿毫不的客气的回敬了一句。
柳清雯的脸一白,但现在是在长公主府的门口,她不敢回骂,咬了咬牙,忍着怒火,冷冷一笑,“凤大小姐,站在这儿该陪你的,不是容王殿下吗?你怎么陪着西秦太子?你们的关系……”
她故意说得意有所指。
很快,就引得不少人驻足往凤红羽这儿看来。
有人就跟着附和,“听闻凤大小姐喜欢和男儿们来往,不喜欢和女儿家来往,可有此事?凤大小姐马上要嫁给容王殿下了,容王殿下知道你这般同其他男子站在一起,会不会有想法?”
凤红羽眼角的余光,已看到慕容墨的马车停下了,这人故意这么说,是在挑拨了?
所谓,身正不怕影子子斜,她也懒得回拨。
就如同跟傻子吵口,自己也是个傻子一般。
司空睿冷嗤,双目冷冷盯着那个说话的贵妇人,“夫人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吗?就您女儿这模样,倒贴往本太子这儿,本太子也不屑一看。”
这夫人便是甄夫人,正是柳清雯的舅母。
被司空睿当场取笑自己女儿,又羞又臊,灰溜溜跑掉了。
慕容墨已走下了马车,正往凤红羽这儿走来。
柳清雯看到他,马上一脸欣喜的迎了上去。
她知道慕容墨也会来长公主府赴宴,今天特意穿了一身,从金陵城有名的绣衣坊买来的新衣穿上。
因为慕容墨不爱那种花团锦簇的女子,颜色选的是极衬肌肤的茶白色。
也没有戴过多的首饰,只在发髻上插了一只白玉发簪,没有穿披凤,一身素衣被府门口的寒风一吹,翩然似仙,越发显得她楚楚动人。
“清雯见过容王殿下。”
慕容墨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她。
柳清雯心中大喜,果然,慕容墨朝她看来了。
“柳二小姐。”慕容墨淡淡开口,“本王的堂妹雨柔,一会儿也要来长公主府,本来是小羽来迎接她,但小羽跟她不熟,本王担心会待慢了雨柔,你能不能在这儿迎接一下她?”
柳清雯和慕容雨柔自小就一起玩了,当下就答应了,“请王爷放心,清雯一定会等着她。”
“那便多谢了。”慕容墨露了个没有什么温度的笑容,拉着凤红羽的手进了长公主府。
柳清雯被慕容墨的一个笑容晃得花了眼,整个人作花痴状的站在那儿,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司空睿托起下巴,眼珠子转了几转,这个柳二小姐穿得这么少,慕容墨让她在这儿等人,她不冻死也会冻病,呵,活该。
司空睿甩甩袖子,也进了长公主府。
凤红羽往身后看,不满地对慕容墨道,“我在等我三婶呢,你怎么将我带进来了?那长公主跟三婶结下了梁子了,三婶没人陪,长公主下暗手,怎么办?”
“放心,有人悄悄的跟着三夫人,倒是你……”慕容墨脸一沉,“记着,长公主这人不好相处,你小心一点。”
凤红羽扬眉,“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仆人前来请二人去赴宴的地方。
男眷和女眷是分开的,慕容墨被一个太监请走了。
凤红羽被一个嬷嬷带往另一处。
走到半路,一个男子拦着了她,“凤大小姐。”
那嬷嬷见到来人,福了一福,便离开了。
凤红羽往四周看去,发现这里居然很偏僻,没有一人来。
“你是谁?”她半眯着眼看着来人。
这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模样生得还算齐整,只是一双眼透着森然,仿似要将她拆骨入腹。
“凤大小姐可记得江家?”男子轻笑,步子缓缓地朝她走来。
凤红羽眯起眼,江家?
这人……长得跟江映雪很像,莫非是……
“你是江映雪的什么人?”
“你说是什么人,便是什么人吧。”江明轩冷笑,“本公子只是想提醒一下凤大小姐,我不会让凤大小姐死得痛快!”
凤红羽笑了起来,“江公子,你的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躲过了处斩。不过,你未免自大了一些,居然敢将一个准王妃拦着威胁,就不怕我到皇上那儿揭发你?”
“你去揭发好了,本公子等着你!”江明轩傲然一笑,伸手就向凤红羽擒来。
动作很快,让凤红羽也吃了一惊。
难怪他躲过了处斩,原来身手不凡。
凤红羽不敢大意,同他在这一处小小的地方厮杀起来。
“本公子头一回遇到身手这么好的女子,真是太意外了,当然,为有一个强劲的对手,而高兴!”江明轩的掌风对凤红羽步步紧逼,让她退无可退。
而这时,不知有谁喊了一声,“长公主。”
两人同时收了手。
凤红羽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翠碧色的二十来岁的女子,正由嬷嬷扶着往这儿走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司空睿。
司空睿朝凤红羽眨眨眼,调皮一笑。
凤红羽眸光闪了闪,司空睿有意将长公主请来的?
长公主见了二人,脸上露着失望,眉尖一挑,冷冷说道,“怎么是你们?”
凤红羽当先说话,“凤氏红羽见过长公主。”
江明轩也恭敬的上前行礼,“长公主。”
长公主各看了二人一眼,目光停在凤红羽的脸上,“你便是凤红羽?”
凤红羽点头,“正是。”
虽然她和慕容墨还没有大婚,但已有玉碟赐下,她的身份是一品诰命,同长公主身份持平,不必行跪拜礼。
长公主朝她招招手,“也好,本宫正想同你说说话。”
“红羽愿意相陪。”凤红羽提裙跟着长公主离开。
江明轩俯身朝长公主一礼,“送长公主。”
长公主向他使了一个眼神,又将头匆匆地扭过,带着凤红羽向前走去。
江明轩盯着凤红羽的背影,唇角露了一抹冷笑。
“轩表哥!”柳清雯冻得瑟瑟发抖地朝他小跑而来。
她穿得少,站在长公主府的门口等慕容雨柔,差点冻死她了。
江明轩回头,看着她冻得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不禁皱起眉来,“你穿得这么少,不冷么?”
“不冷啊?今天出了太阳,哪里冷?”柳清雯微微一笑,眼波却往前飞去一眼,“那是凤红羽?”
“正是!”
想着慕容墨居然牵着凤红羽的手走了,自己却站在风口接慕容雨柔,但那慕容雨柔却根本没有来赴宴,她等于是被慕容墨变相的罚了站,柳清雯心中的气,就不从一处来。
都是凤红羽害的她!
“你不想报仇了么?她害得你们家,家破人亡了!”
“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江明轩的目光中,闪过一抹戾色。
。
凤红羽跟随长公主来到一间小花厅,司空睿是男子,被长公主谢绝请往他位休息。
长公主看向凤红羽笑意温婉,“难得本宫同你一见如故,不如,咱俩好好的说说话如何?”
凤红羽笑道,“好呀。被长公主喜欢,可是红羽的福份。红羽只有哥哥,还没有姐姐。”
“本宫也想做你的亲人,只是……”她的眼波转了转,没往下说了。
做她的亲人?凤红羽心下冷嗤,长公主荒淫无道,就算进了凤府,不被她爷爷打死才怪。
不过,她且看看长公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便假意的迎合着。
不一会儿,便有侍女端上了精美的点心和香茗。
“小羽呀,请喝茶。”长公主笑道,“这是今年的雨雾茶。”
凤红羽道了谢,端起茶杯习惯性的闻了闻,旋即,她眉尖一皱,这茶水里有问题。
但她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喝下。
长公主见她喝了茶水,故意拿话引她又喝了几口。
“小羽,你要是困了,就在这儿休息着吧,就当在自己亲人家里一样。”长公主的声音无比的温柔。
“嗯……。”凤红羽嘟囔了一句,手中的茶杯都拿不稳了,倒在了桌上。
长公主马上变了脸色,朝身边人冷喝一声,“都准备好了吗?”
“回公主,准备好了。”一个婆子回道。
“好,将凤红羽关在翠玉轩的隔壁。你们马上分头去寻林氏和凤镇川来。”
“是,公主。”
凤红羽眸光微闪,果然,这长公主对凤镇川不死心。
她任由两个婆子将她拖到了一间屋子里。
脚步声离开后,她又听到屋子的门上落了锁。
凤红羽这才睁开眼,吐掉了口里的茶水。
她刚拔下头上的发钗准备撬门,便听到门上的锁上发来奇怪的声音。
凤红羽慌忙将身子往暗处一藏。
一个人影闪了进来,低声的喊着,“死丫头?”
一见面就骂人死,这干哥哥不要也罢。
凤红羽没好气的从门后走出来,“托你的福,没死!”
“没死最好,走,看热闹去。”司空睿笑嘻嘻拉着她就走。
走到门口时,凤红羽往门上的锁看去一眼,眯着眼问他,“这锁开得极好,你懂机关?”
锁的上面,没有半丝儿儿划痕。
“本太子是开机关的天才,自小就会!”他得意一笑。
凤红羽的目光忽然暗下来,她原本有个哥哥,也是开机关的天才,只可惜……
06,长公主发怒:让闹事的人,不得好死
司空睿见她盯着门上的那只锁发呆,不禁挑眉问她,“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走吧,记得做回原来的样子。”凤红羽道,眸色中透着一抹怅然。
司空睿轻笑,“本太子能开,当然能关得同原先一样。”
他轻轻地掩了门,拿锁将门上的两个圆圈铜环勾起,又用手轻轻地一捏,只听一声轻轻地“咔嚓”声,锁合上了。
“怎样?是不是天衣无缝?”
“不错。”凤红羽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不过,长公主将我药倒,我倒想先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一直宵想三叔,让三叔休了三婶,这次三婶也来了,只怕会是将我调开,而去暗算三婶。”
“放心,三婶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们要赶在长公主出手前,先让她上上火。”他阴阴笑着,一脸的得意。
凤红羽看着他的脸,一时有些恍惚,这笑容,仿似在哪儿见过。
“司空睿。”她半眯着眼看着他,问道,“你不是西秦人吗?为什么说得一口流利的北地口音的中原话?”
司空睿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唇角一扬,笑道,“那是因为本太子是天才,学什么会什么,游历过不少地方,走一路学一路的口音。”
“是吗?”凤红羽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的脸上没有贴人皮面具后,心中微微叹了一声。
她怎么会将他想成是他呢?
两人刚离开,便见一人悄悄地往这儿走来。
司空睿拉着凤红羽往暗处一藏。
隔着花枝的缝隙,凤红羽看到江映雪的哥哥江明轩正往这边来了。
江明轩走到那间关过凤红羽的屋子前,伸手捏了捏房间上的锁,又从门缝往屋子里看了看。
没一会儿,他的唇角露出一抹冷笑,然后拂袖离去。
凤红羽眸光闪了闪,江明轩一个无职之人,怎么会出现在长公主府?而且,刚才长公主见到他,并没有斥责他。
可见,江明轩来长公府,是得到长公主认可的。
她拉了拉司空睿的袖子,朝江明轩点了点头。
司空睿会意,两人一路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司空睿摸下巴,半眯着眼说道,“这家伙是什么人?看他走路的步子,武功倒是不差,你是怎么惹上他的?”
凤红羽“哼”了一声,想将江家的事说出来,又一想,司空睿也不知怎么就同慕容墨结了仇了,万一他俩打了起来呢?
只说道,“他是镇江江家的人,江家同北燕人勾结,意图侵占镇江城,被我和慕容墨识出了诡计,让江家的事曝光了,江家被满门抄斩了。这个江明轩找上我,这是想报仇吧?”
“镇江的江家?”司空睿轻嗤,“慕容氏的旧臣之一,一个落败的家族居然敢勾结北燕人,死不足惜,这小子敢暗算你,一会儿,我得狠狠的收拾他!”
江明轩走一会儿回头看一会儿,发现确实没人跟着后,来到一间屋子。
因为江明轩也会武,两人不敢靠得太近。
凤红羽和司空睿只站在屋子一侧偷听。
屋子里,有一个妇人的声音说道,“你亲眼看见那凤红羽被长公主关起来了?”
凤红羽的眸光微闪,这是柳清雅的母亲柳夫人的声音?
“是的,姨母。门上落了锁,而且,凤红羽还中了迷迭香,她是跑不出来的。”江明轩得意一笑。
“哼,害得清雅入了宫做宫女,挑拨清泽和我们两老的关系,那死妮子,我绝对不轻饶她!”
江明轩笑了笑,“姨母,一刀杀了,哪能解恨,得慢刀子杀人。要她和凤府,生不如死!”
“说的对,你快去仔细盯着,办好今天的事,长公主也不会亏待你!”
“是。”
有脚步声从屋子里往外走,凤红羽一拉司空睿,两人快速地退离开来。
江明轩警觉地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异样,很快就离开了。
司空睿半眯着眼眸,盯着江明轩离开的方向,眼底里透出抹杀意来。
“这小子,是不想活了吗?”
凤红羽却在沉思,听这二人的对话,长公主忽然请客,建议募捐一事,是柳夫人搞的鬼。
柳清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追问柳夫人当年的事。
柳夫人恼羞成怒之下,就会出手。
出手?她且等着柳府的人,自己作死!
“且等着,谁死不一定呢!”凤红羽扬唇一笑,“走,看你说的那个热闹去。”
“好,正好收拾一下姓江的小子!”
。
长公主亲眼见凤红羽中了迷迭香晕倒了,便放心的去计划她的事情。
她有过五个驸马,个个懦弱似鸡,叫东不敢向西,叫西不敢向东。
让她厌恶。
那天无意间遇上凤镇川,三十出头的汉子通身散着一股军士的威严,让人着迷。
果然执笔的文弱书生和带过兵的将士没法比。
凤镇川见到她不卑不亢,目不斜视。
而且,他身手好,身体壮实,相貌堂堂。
这才是她要的驸马人选。
以前的那五个,哪里配得上她?
柳夫人给她的这个建议,真正是太好了。
一来,她为父皇筹集了银子,分了忧,父皇会更加的喜欢他,二来,她要将喜欢的人,牢牢地抢到手里。
她往前院来的时候,柳夫人朝她走来。
“长公主。”
长公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要是夫人的主意好,本宫会求皇上,为你的长女说说话,将她升为慈明宫的尚宫。”
柳夫人大喜,忙俯身行了一礼,“多谢长公主相助。”
大女儿柳清雅被凤红羽害得入了宫做了宫女,入了宫籍,这辈子可是嫁不了高门做主母了,要嫁人,还得等到二十五岁以后。
那么大的年纪,还能有什么好人家让她先?
但女儿是堂堂丞相府的嫡长女,怎么能做人的继室或偏房?
还有儿子那里,一茬接一茬的仇恨,她得要凤红羽不得好死!
“好了,一切看你的。”长公主朝她抬了抬手,“去吧,本宫等着你呢!”
“是,公主大可以放心。”
。
公主府后园的回廊里,摆着不少桌子,一侧是男眷,一侧是女眷。
回廊前方,是一片湖。
湖上搭着戏台子,有一生一旦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柳清雯没有落席,而是站在人群外等着江明轩。
但那目光,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男眷那一方。
江明轩走到她的身侧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
他顺着她的目光往前看去,发现男眷里,最引人注目的是慕容墨。
慕容墨一身墨袍,尊华无双,只那么坐在那儿,就将周围一群人比下去了。
他俨然是那个王者。
人便是如此,同性的都会嫉妒。
江明轩也不例外。
在他的心中,想着的是,那慕容墨不过是靠着祖上的福祉受人尊敬罢了,离了那身份,估计比他还不如。
一个病得半死的人,能干什么大事?
“表妹?”江明轩走到她的身侧,轻轻地喊了一声。
柳清雯吓了一大跳,回过身来,发现是江明轩,她涨红着脸小声怒道,“表哥为何吓我?”
江明轩笑了笑,“我哪有吓你,明明是你看得太入神了,我站你身后好半天了,你都没发现。你在看谁?”
柳清雯将头扭过,讪讪说道,“我没有看谁,我站在这儿看风景而已。”
江明轩笑道,“表妹,别装了,我都看见了,你在看容王?”
柳清雯不说话,低着头。
江明轩冷笑,“可容王不喜欢你,他有未婚妻了,听说,明年春天他就会大婚。”
柳清雯咬了咬嘴唇,冷笑道,“容王一定是被凤红羽媚惑了,那凤红羽的一双眼,整个儿一副勾人的媚态,她有什么好?姐姐说,她不通文墨,在益州城的时候,还同男人打过架。”
江明轩往四周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里,他得意笑道,“所以,知道表妹厌恶凤红羽,而我也厌恶凤红羽,表哥对长公主献了一计,将凤红羽关起来了。”
“真的?”柳清雯双眸眯眼,“关在哪里?”
“湖对面的小菊轩,而且,她中了迷迭香,不睡上五六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柳清雯的眼睫飞快地闪着。
一会儿后,她勾唇冷笑,眼底闪过一抹冷芒,“轩表哥,如此,不如让人毁了她的清白?”
江明轩却摆手,“这个法子不好。”
“怎么不好?凤红羽清白没了,容王还会要她?那等女人,无德无才,又没了清白,容王一定会休了她。”
江明轩轻笑,“表妹,毁她清白,她一时半会儿又不会死。她会傻得不去找原因?容王被人戴了绿帽子,就会善罢甘休?还有凤家老爷子会坐视不管?男人从哪儿来的,查出原因来,你可能会引火上身。”
柳清雯眨了眨眼,“那就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错,教训她的法子很多,要一劳永逸。”
“什么法子,轩表哥快说,只要收拾了凤红羽,我爹我娘一高兴,没准会收养你,让你进柳氏。”
能改姓进柳氏,江明轩自然是想的。
当然,得做出点事情来,让丞相大人和姨母对他另眼相看。
“法子么……”江明轩招手,让柳清雯附耳过来,对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
柳清雯的眸光闪了闪,吃惊问道,“表哥,这行吗?”
江明轩拂袖一笑,“表妹,事情出在公主府,再说了,人都死了,哪里查得来是谁干的?这又是在长公府里出的事,量他容王和凤府也不敢将长公主怎么样。”
“……”
“而且,让长公主嫉恨他们两家,不是更好吗?再说了,凤红羽一死,容王的正妃之位又空了,你可就有机会了。”
想到容王的正妃之位,柳清雯的眼睛都亮了几分,“表哥的法子很好,我这就去送那凤红羽上西天!”
“表哥祝妹妹好运。”
两人商议好后,就分开了。
他们浑然不觉,有人藏在暗处偷偷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司空睿冷呵一声,“我说,丫头,有人想你死,你怎么做?”
“还回去,还能怎么做?”凤红羽瞥了他一眼,扬眉说道,“真是祸事莫名从天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还不是那个慕容墨?丫头,你嫁谁不好?嫁他做什么?比如一表人才的本太子就是最佳人选,还有那郑凌风看着也不错,当然,本国西秦还有不少英俊少年,随你挑。”
凤红羽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没接他的话,只说道,“柳夫人想借长公主之手害我和三叔三婶,我且先让她女儿栽个跟头。不过,长公主那边你得看紧点。”
司空睿一笑,“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笑着朝凤红羽摆摆手,转身离去。
凤红羽看着他的背影,略有所思,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这么热衷她凤家的事?
凤红羽倒也不怕他不认真办事,因为,还有慕容墨在。
她往慕容墨方向看了一眼,慕容墨朝她点了点头。
她心下了然。
。
司空睿混进了男眷的宴席桌里。
慕容墨独自坐在最外头的一桌,裹着大氅,一人闲闲坐着饮酒。
他满脸的表情都写着“生人勿近”,因此,没有一人敢上前打搅他。
司空睿却不理他的冷眼,自来熟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慕容墨抬眸瞥了他一眼,冷冷说道,“你可将那江明轩看好了,那人的武功不差,别让他害了小羽的事。”
司空睿刚倒了一杯酒,还没有送入口里,闻言不满地挑了下眉,“我一路帮着那死丫头,忙得水都没有喝一口,你就不能容我缓缓气?”
“……”
“你倒是好,坐在这儿跟个大爷似的听着小曲,吃着点心果子,你于心何忍?”
慕容墨不以为然,“本王身体不好,人人皆知,所以,就劳烦司空太子了。再说了,你不是小羽的义兄吗?初入凤府,怎么着也要立功一件吧?什么事都不做,凤老爷子会以为你是吃闲饭的,说不定明天就会赶你走。”
司空睿,“……”他冷着脸,“你等着!我且收拾那姓江的小子再来。”
“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司空睿是邻国西秦的太子,得到承德帝的允许,可以在京城随意的出入。
不仅仅因为他是客人,更多的是因为西秦富庶,承德帝想的是长远计划。
因此,司空睿来京中日子不久,成了许多府邸的座上客。
长公主府也不例外。
他生得又俊美,嘴巴又会说,打赏又大方,很快,就将公主府的仆人笼络了大半。
他往男眷一桌瞥了一眼,凤镇川与两个同僚正说着什么,一个仆人送了一壶酒过去。
仆人将洒壶放在桌上后,悄悄地用手指一勾,将凤镇川正饮着酒的杯子勾掉了。
同凤镇川一起吃酒的一个官员怒道,“你是怎么回事?”
仆人吓得连连陪不是,“小人该死,小人这就去另取一个酒杯来给凤大人。”
“那还磨蹭什么?快去!”
“是是是……”
很快,仆人又取了一只干净的酒杯送到凤镇川的手里。
凤镇川并不再意这等小事,又同那两人一起把酒言欢起来。
酒水三杯下肚,凤镇川便支持不住了。
一个官员关切的问道,“凤大人,要不,您先下去歇息一会儿,醒醒酒?”
凤镇川醉得有点儿糊涂了,点了点头,“也好。”
官员朝招手叫来两个仆人,“快送凤大人下去休息着。”
“是。大人。”两人仆人分别夹起凤镇川的左右两只胳膊,扶着凤镇川离开了宴席。
不多久,到了一间小苑。
苑中早有仆人等着,“来了吗?”
“来了!”
“快点,公主一会儿就到了。”
几个人将凤镇川扶进了屋里的床上,一齐脱了他的衣衫,又很快退出来,同时关了门。
两个婆子守在苑门口,那两个仆人完成任务就离开了。
。
江明轩见送走了凤镇川的两个仆人神情轻松地回来了,心下一喜,便接着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他转了个身,便有公主府的仆人上前行了一礼,说道,“宣公子,柳夫人请你过去说话。”
“哦,夫人找我,在哪儿?”
“就在前方的梅园里。”
因为是公主府的仆人传的话,江明轩并没有怀疑什么,按着仆人指定的地方走去。
仆人看到他离开,马上往回跑来到一个人的面前。
“司空太子,小的按着你的说法,将宣公子请过去了。”
司空睿扔了一个元宝给那仆人,“赏你的,辛苦了。”
仆人将银子接到手里,发现足足有十两之多,心中大喜,连连谢着恩离开了。
司空睿马上收了脸上的笑容,往江明轩离开的地方而去。
当然,在司空睿将江明轩骗去的时候,他用钱将长公主府的仆人支开了。
梅园里,便没有一人在。
无人在,正好动手。
江明轩到了地方后,发现并没有看到他的姨母,心中不竟咯噔了一下,心中生疑,便往回走。
哪知忽然跳出一个人来拦着了他。
他眉尖一皱,“是你,司空太子。”
“正是本太子,听说宣公子的拳脚功夫很是了得,本太子想讨教一二?”
江明轩的目光往暗里一沉,这个司空睿……是故意来找茬来的吧?
眼下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可不能被这个花花大少司空睿缠住了误了事情。
“抱歉,司空太子,本公子现在没有空……”
司空睿哪里会让他走?将他骗到这里就是想收拾他。
“长公主说,让本太子试试宣公子的武功如何,她想器重宣公子,只是不知身手怎样。不如,让本太子试试你的本事?”
司空睿说着,伸手便来擒拿江明轩。
江明轩为了摆脱他,不得已,只好同他厮打起来。
司空睿可不是真正的为了切磋武功,同凤红羽分开时,他就向凤红羽讨要了一些迷迭香。
因为江明轩为人太机警,下到饭食或酒水里,他一准会闻出来,还会打草惊蛇。
只有在打斗的时候,随着掌风送出,就会令江明轩防不胜防。
因此,两才打了十几招,江明轩就被打晕在地。
司空睿拍拍手,走上前踢了江明轩一脚,哼哼说道,“敢算计我妹妹,本太子会整得连你娘也不认识,哦不,你娘已经死了,本太子会整得连猪也嫌弃你。”
他伸手将江明轩扛在肩头上,施展着轻功,飞快地离开了这里。
关着凤镇川小苑的前面,那两个婆子还守在门前。
长公主还没有来。
司空睿早已利用他的玲珑八哥嘴,说动长公主去洗百花浴去了,以便拖延时间。
告诉她要三蒸三洗,体香才更浓。
长公主居然还听信了,这会儿还在她的屋子里洗第二遍澡。
是以,司空睿不急不慌的来办他的事。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他并没有引开婆子走正门,而是跳到了屋顶上。
揭开几片瓦片,从里跳了进去。
凤镇川已穿好了衣服,正在屋里不停地踱着步子,等着来换他的人。
出门的时候,小羽就在他的袖子上抹了药粉,叮嘱他说,如果要喝酒,就将鼻子在袖子上擦一擦,不会醉倒,但却要他装醉,配合长公主府的人。
他也料想到进了这长公主府,不会太平,果然,他竟被人背到这儿来了。
正琢磨着,会有谁来救他,屋顶上忽然一声响,揭开瓦片的司空睿,从洞口处扔了一个人下来。
他慌忙接在手里,发现扔下来的是个他不认识的人。
“三叔,你还好吗?”司空睿拍拍袖子上的灰,扬眉一笑。
凤镇川点了点头,“嗯,我还好,不过,这人是谁?你将他带来做什么?”
司空睿是西秦国的太子,却喊着他三叔,一点架子也没有,让凤镇川百思不解。
“替代你啊,这是柳家人亲戚。”司空睿笑,“长公主要是发现屋里没有人等着她,还不得发火?本太子很想知道,长公主是怎么样折磨人的,哈哈哈——”
“原来是柳家的人。”凤镇川皱眉,“那本将才不会同情。不过,万一公主发现人错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一会儿到别处睡着就是了,查下来,也只会怪她公主府的人弄错了,反正公主一发火,就会杀人,那些助纣为虐的仆人,死了就死了,三叔何必操心?”
凤镇川想了想,觉得只有这样了,他心中同时也松了口气。
司空睿将晕倒的江明轩,搬到了床上,又将他脱了个干净。
凤镇川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小声地催促他,“快,好像是那个长公主来了,有仆人问安的声音。”
司空睿却并不着急,阴阴的笑着,从袖中摸出一粒药丸塞入江明轩的口里。
凤镇川小声的问他,“你想毒死他?”
“不。”司空睿得意的扬眉,“无声丸,让他六个时辰说不了话而已。六个时辰,足以让长公主折腾个够了。”
饶是凤镇川是个憨厚的人,也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司空睿才扔了一块香块,拉着凤镇川跳上了屋顶。轻轻的将瓦片盖上,只留了一打缝隙,让他看热闹。
“打开!”屋子外,长公主娇弱的声音说道。
“是,公主殿下。”一个婆子回道。
一串开锁的声响过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披着浅绿色连帽披风的长公主赵菁,缓缓的走到了床前。
她抬眸往床上看去,上面睡着一个男子,散着发,露着古铜色的迷人的肌肤。
“三将军。本宫等你多时了。”她笑吟吟的走上前,坐到了床边上,伸手就去掐床上江明轩的脸。
屋顶上,司空睿摸下巴,眯着眼想着,那个死丫头的药真是好,只一粒,就让这公主认不清凤镇川和江明轩了。
原来,司空睿怂恿着长公主洗澡要三蒸三洗时,就故意的透露说,西秦的女子大多貌美,喜欢用一种药膏抹在身上,让肌肤滑嫩如婴儿肌肤。
长公主爱美,当下向他讨要,司空睿说,恰好带了一瓶,就“慷慨的”送给了长公主。
药膏里掺和了一种制幻药,心中强烈想着的是谁,看见的便是谁。
长公主一心想着凤镇川,当然会将江明轩当成是凤镇川了。
江明轩被她揉捏了几下,便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赤身果体的躺在床上,且长公主坐在一侧正贪婪的看着他,江明轩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奈何腿脚发软,动不了,他张了张口,只发出啊啊的两声,更是说不了话。
他的声音反而激起起了长公主的兴奋。
她解开披风,笑着捏着他胸口的梅花,“一会儿再叫,还没开始呢,不过,你这声音比我那五个死鬼驸马,叫得好听。”同时喂了几粒药进去,“这是助兴的,一会儿,咱们玩得高兴。”
江明轩听她提到,被她折磨而死的五个驸马,更是吓得额头冒汗,想将那几粒药吐出来,却被长公主一巴掌打进了喉咙里。
他心中惊恐不已,这些助兴的药,最多只能吃一粒,这长公主居然给他吃了六粒,这是要他精尽而亡么?
长公主的披风里面,只穿着一身薄得看得见肌肤纹理的浅绿色里衣。
朦朦胧胧间,可见她曼妙的身姿,但她此时在江明轩的眼里,却如个地狱来的母夜叉。
“乖乖的,为了让你一会儿舒舒服服。我们先来点前戏,怎样?”
江明轩睁大眼睛看着她,只见长公主从烛台上,拔下一只铜钱粗细的蜡烛下来,慢慢地爬到了床上。
坐在屋顶看稀奇的司空睿手托下巴,半眯着眼盯着长公主手里的粗蜡烛,不晓得这长公主要干什么。
还是如一般虐待狂那般,往人的身上滴蜡油?
但显然,他想错了,只听下面江明轩“啊——”的一声惨叫。
司空睿眼皮一跳,不由得赶紧地捂着自己后面的菊花,同时,他的脸色跟着微微一白。
坐在一旁还没有离开的凤镇川,见他脸色变了,忙用口型说道,“你怎么啦?”
司空睿的唇角抽了抽,“没什么,侄儿为三叔保住了菊花而高兴。”
“什么菊花?”凤镇川一头雾水。
司空睿往屋子里又看了一眼,头皮一阵一阵紧,那长公主,左手拿着小皮鞭,右手着蜡烛,正对江明轩里外动手。
还娇滴滴笑得嫣然的说道,“叫啊,本公主喜欢听男人叫呢,叫起来,才显得舒服,一会儿,你可要好好的服侍本公主,知道吗?本公主这么辛苦的服侍你,你得有良心。”
说着,她又拿着蜡烛,往江明轩的身后伸来。
司空睿再不敢看了,他怕做恶梦,拉着憨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的凤镇川,悄悄地离开了。
屋子里,江明轩心中恨得咬牙,一定是司空睿将他打晕骗来的。
该死的西秦太子,他并没有得罪他,他为什么要害他?
而另一处,柳清雯在江明轩的蛊惑下,决定杀死凤红羽。
但她不会武,拿着刀子杀,她既怕血,又担心凤红羽醒过来,而又没有杀死,就更麻烦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计划。
走到关着凤红羽的那间屋子的时候,她心中已生出了一计。
火烧!
可以让凤红羽死得彻底!
而且,火一起,凤红羽无处可逃,烧不死,也会熏死,而她,又并不需要现身。
她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的计谋,而心中雀跃。
凤红羽一直尾随着她,且看她怎么个害人。
当柳清雯走到那间小屋的时候,只见她从衣内摸出火镰,然后扔进了屋子里。
冬天,屋子里四处是褥子,而且,那屋中还有帏幔,窗户上挡着避寒风的布帘子。
柳清雯的火折子扔进了屋里,很快就起了火。
她看到火苗将屋子整个都包围了,才冷然一笑,转身悄悄的离开。
但这时,她脖子上忽然一疼,接着眼前一黑,她倒在了地上。
凤红羽拍拍手,冷笑一声,“想烧死我?可休怪本小姐心狠。”
她将柳清雯拖到了小苑一侧的花枝间,又摸出一个火折子塞入她的手里,同时,将长公主府的一份文书塞入她的袖中。
又拔下柳清雯头上的几件首饰,扔了一二件到小苑起火的屋子里。
紧接着,凤经羽往小苑附近的一处暖阁走去,将它也点着了火,同样的,也扔进了几件柳清雯的首饰。
做好这一切,凤红羽才悄悄的离开了。
。
林氏和一众命妇们募捐完银子后,心神不宁的坐着喝茶。
好在益朱和竹韵一直陪着她,安慰着她。
这时,有长公主府上的仆妇来传话,“凤三夫人,我们长公主有请夫人。”
林氏眼皮一跳。
哪知那婆子又对一旁其他的几位夫人道,“长公主也请了柳夫人,上官夫人,还有沐夫人。”
林氏心下才一松,原来不是只找她一人。
柳夫人料想着,这必是长公主的好事成了,请她们这几位一品诰命和林氏一起去见证一下而已。
想到这里,她心情大好,便笑道,既然是长公主相邀请,大家就一起去吧。
其他的几位夫人不知这其中的内幕,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是呀,别让长公主久等了。”
竹韵捏了捏林氏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并用唇型说道,“小姐安排好了,三夫人不必担心。只管去就是了。”
林氏这才点了点头,同其他几个夫人一起,随着长公主府的仆人往长公主休息的小园而去。
没走多久,便到了地方。
带路的婆子对守在门口的两个仆妇说道,“这是长公主让请来的几位夫人,让通报一下。”
一个仆妇却笑道,“长公主说,夫人们来了直接进去就是了,不必通报的。”
她笑着给众人开了门,引着大家往里走。
外间屋子的地上。丢了一件女子的披风,浅绿色的,十分的华丽,正是长公主自己的衣衫,再往前走两步,是一只男子的靴子。
柳夫人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林氏,装着惊讶的说道,“呀,怎么有只男子的鞋子?”
几个夫人顿时吓得不敢往前走了。
因为,屋子里正传来男女靡靡之音。
柳夫人看了一眼林氏,对一旁的上官夫人道,“上官夫人,不知是哪位男子,又得了长公主的宠幸。”
想着长公主一直对自家相公穷追不放,林氏的脸都吓白了。
益朱却小声的对林氏道,“那只鞋子,是普通的鞋子,咱老爷是官家人,穿的是官靴。”
林氏仔细一看,可不是么,是薄底的,并不是自己家相公的。
刚才,可能是她吓糊涂了,看花了眼而已。
几人不知该走,还是不该走时,里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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