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20)
唇上,我睁大双眼,却只看到沈墨琛留给我两道深锁的眉。
“既然不相信,那就用做的。”沈墨琛抽空讲,我以为他是要蜻蜓点水般,吻了就要离开的,谁知他却再次垂了头。
这里是万人流动的商场,沈墨琛就这样拉着我,在众人之间,用力地拥着我拥吻。
我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么多人从我们身边流走,却被我们正在做的事吸引住眼光,于是驻足停留,商场里面亮着这么耀眼的光,打在我们的身上,只睁眼看了一下,我就惊住了,伸手推沈墨琛。
沈墨琛却根本不为所动,搂着我吻得更加深沉。
大抵年轻男女之间,总是有这么多的精力和致命的想要跃跃欲试地突破禁忌的欲望,我被他吻着,嗅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尝到他嘴里独属于他的男性清新的气息,很快,也跟着沉沦了,也不管我们是身在哪里了。
后来,商场里面有一束镁光灯打在我们身上,我们更是汇聚了商场里面所有的焦点,这才猛地分开。
沈墨琛脸色有些沉,好像被人打扰很不舒服,我烫着脸,正要安慰沈墨琛,下一秒,却听见有人在喊:“请刚刚灯光定格的人走到我们这里来领取奖品。”
我和沈墨琛皆是一愣,很快,有站在电梯周围的人说:“你们两个被下面的活动抽中了,让你们下去领取奖品。”
“啊?”我有些惊讶,指着自己。
“就是你们两个。”那人又说了一声。
今天我是拯救了太阳系吗?被沈墨琛带来商场,先是买了一个戒指,现在又被下面举办的活动选中,还让去领取奖品。
☆、140:你想做的事,我都会陪你
沈墨琛看我一脸感兴趣的样子,问我:“想要吗?”
我是知道沈墨琛的脾气的,这样的活动,他怎么可能想要去领什么所谓的奖品,他压根不感兴趣。
我小心地问他:“可以吗?”
沈墨琛很低地嗯了一声:“你想去就去看看吧。”
我兴奋地直点头:“嗯。”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沈墨琛又带着我往楼下去了,刚刚还觉得没什么,疯狂之后又受到这么多人的目光,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墨琛看我用手捧着半边脸的样子,杨唇笑了,随后把我拥进怀里,大掌擦过我的耳际,成功隔离了大半人的目光。
我们走了之后,大家也跟着散了,只有几个初高中的小女生,还停在某一处,用手捂着嘴看着沈墨琛一边犯花痴,一边念叨着什么。
后来我们拿到了所谓的奖品,其实我也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很贵的奖品,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会是一幅现场做的画。
绘画的人让我和沈墨琛挨着站在一起,沈墨琛眉头拧得很紧,他向来不太喜欢在这样的场合过多停留,今天为了我,算是破了戒,更何况现在是让我们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人给我们画画这样的情况。
于是我请求那个拿着画板的人,我问她:“小姐,你能让我们换一个地方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过于显眼了。”
刚刚拥吻的时候,都不怕,现在光是往这里一站,画个画都觉得有些别扭。
“嗯,当然可以,不过现在这边采光这么好,可能换个地方,效果就没有那么棒了。”
“没事。”听她答应,我立马答。
“那好吧。”女人说。
“不用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沈墨琛低声说。
“呃……你干嘛?”我问他:“这边这么显眼,你不是不喜欢吗?”
“没事,刚刚拥吻都不怕,现在这样也没关系。”
他又提这件事,我脸上再次一烫,很快看了周围一眼,拉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问他:“你确定你今天真的没有吃错药,我倒是无所谓,可事儿过了,你可不要怪我,不要说是我拉你下水的。”
沈墨琛无比风淡云轻地回答:“嗯,不怪你。”他说:“今后你喜欢做的事儿,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都会满足你。”
“咦~~”
沈墨琛勾唇一笑。
“就不能往承受的范围往里一点?”
“难道现在这样不是?”沈墨琛握着我的手一紧,反问我。
“......”
“......”
和沈墨琛打闹的时候,时间好像总是过得很快,甚至我们都还没有注意,坐在画板面前的女人,已经站了起来,把画板上的一张纸取下来,递给我,笑着说:“小姐,先生,你们的画已经画好了,不需要换位置了。”
我惊呆了眼,都有些词穷了:“这......这......”
女人撩了一下掉下来的头发,说:“哦,刚刚看你们聊天的样子,觉得很温暖,就画下来了,希望你们能喜欢。”
“......哦。”
我从她手里接过画过来,对着她道谢:“谢谢谢谢。”
我把手从沈墨琛手臂弯里拿出来,垂头看手里的画。
画面定格在刚刚沈墨琛摸我头顶的时候,沈墨琛一只手搭在我腰身上,我也正好把两只手都环在他的腰上。
这人还真是会捕捉,就连色彩都处理得很好,我不禁赞叹:“你画得太好了,谢谢。”
我又对着她道了谢,沈墨琛也看了一下,从我手里接过画去,竟然也对着女人说了一句:“谢谢你的画,我太太很喜欢。”
女人笑着说没事:“先生,小姐,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谢谢。”我答。
“一定会的。”沈墨琛答。
从那里出来,沈墨琛非要拉着我去服装店,我没有扭过他,最后选了两套。
“怎么不选裙子?”沈墨琛问我:“女生不都应该喜欢穿裙子吗?我怎么看你不太喜欢穿裙子?”
“不是不喜欢。”我说:“是穿着裙子,有时候做事不太方便。”
其实也是小时候养成的一个习惯,小时候有一套像样的衣服穿都不错了,还期待什么裙子,且我从小就跟着我妈做这做那的,穿着裙子,又哪里方便。
所以索性就不穿了,即便是嫁到了沈家来,我也基本上不拿裙子换的,除了少有的几次聚会,但那都是沈墨琛选好的。
“也好。”沈墨琛说:“那样我就不害怕你走光了。”
我抿着唇笑,没有接沈墨琛的话,就在我们快要出商场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要买卫生棉。
月事就是这两天,我要提前给自己备着,昨天买的,今天拿着药回家的途中,我忽然发现不在了,可能是保姆早上给我拿药的时候,忘掉了。
我忽然顿住脚步,刚好门口就有便利超市。
“你先等我一下。”话闭,我很快从沈墨琛身边跑开,直接往超市里面去了。
等我结了账回来,沈墨琛提着东西还在原地等着我。
看着我手里提的东西,沈墨琛皱了眉:“你?来那个……了?”
我被他问得停顿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答“啊……呃……不是,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我先买来备着。”
我们往外走,沈墨琛却突然笑出了声。
我问他:“怎么了?”
“没事。”
我将信将疑,但是没有过多问什么,直到沈墨琛把车原原本本地停在家里的院子里时,我才楞足了眼。
“不是说好送我去高庆丽那里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沈墨琛解开我的安全带,叫我下车。
我还想坚持,沈墨琛却已经下了车,径直拉我下来,我被关门的声音震得一滞。
他拉着我往里走,直接越过了保姆的问候,带着我上了楼梯。
“喂……你干什么啊?”
“我得提前讨点福利!”
“……呃……唔……”
等我终于沉入他的吻时,却忽然感觉下腹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我猛地推开沈墨琛,径直往浴室跑,关上门立马脱了裤子。
我坐在马桶上,用手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我甚至都能够想到沈墨琛现在脸上铁青的样子,可是我的大姨妈,很准时的来了……
而且,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带着卫生棉一起进来,它现在还乖乖地躺在卧室的地上,是刚刚沈墨琛激动地时候,直接从我手里抽过去,扔在地上的。
可是现在,我……要怎么出去拿……
“晓晓,你没事吧?”沈墨琛已经在门外叫我了。
“我没事……”
我立马回答他,深怕要是迟一秒,他就会起疑心冲进来。
可现在除了沈墨琛能帮助我之外,我真的找不到其他办法了。
而且刚刚大姨妈来的太突然,我一时没忍住,裤子上也染上了一些,浴室里又很作怪地没有浴巾,我不可能裸着出去。
于是硬着头皮跟沈墨琛求助:“墨琛,你能不能……”
沈墨琛就在门外没有走,听到我说话,沙哑着嗓音问我:“怎么了?”
“你能不能……把我刚刚买的卫生棉拿给我……”
说完,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墨琛在门外驻足,半天没有动静。
他不会生气了吧?毕竟男人在这种时候得不到满足,心情都不会太好。
沈墨琛的影子忽然动了一下,我察觉到,心里咯噔一声响,还没来得及想什么,沈墨琛已经走开了。
很快,他又出现在门外,声音沉得不行:“开门!”
“哦……”
我听了,从马桶上起来,隔着门从他手里拿到卫生棉,我跟他说了一声谢谢,沈墨琛低低地嗯了一下,明显欲求不满的音色。
我嘴角张合了好几次,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关上了门。
等我整理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沈墨琛已经不在房里了。
我在楼上找了一圈,连书房都进去了,却没有看见沈墨琛的身影。
他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我从很多人嘴里听到过关于男人这方面的话题,男人好像都是这样,这方面满足不了,心里就不乐意了。
感觉一股寒风从我心间飘过,随便吧。反正这个又不是我能主导的。
我干脆下了楼,不再找沈墨琛,刚到楼下,哈利就迎上来,冲着我摆摆尾巴很高兴的样子。
“哈利。”我叫了它一声,它汪汪地回我,却在我的手快要触上它的时候,它回头走开了,不是很快,走了一段距离,又回头看我,就像是要我跟着它走一般。
“怎么了?你要带着我去哪里?”我跟在它身后,问它。
它却汪汪地叫着,把我往厨房里带。
我觉得奇怪,难道是它饿了?
可是它饿了,也不应该带我去厨房啊,它吃的东西,都是单独放在一间屋子里的啊。
“你是不是饿了?啊,哈利,你回来,你饿了也不应该往这里走啊……”
它并没有听我的话回来,很固执地要带着我朝着厨房的方向走。
☆、141:睡过来一点
在距离厨房大概还有两米的位置时,我被震住了。
若不是我亲眼看见,我真的不会相信沈墨琛居然手里正拿着一包红糖,双手下边的琉璃台上,还放着一个平板,我楞楞地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上面的界面是关于怎么制作红糖姜汤的。
原来我刚刚错怪他了,原来我刚刚找不到他,是因为他已经下楼来给我弄红糖姜汤了。
心里甜得要命。
仿佛突然有一道暖光照进了心里,我的眸色里全都染上了一层暖意。
“墨琛。”我走到他身边去,叫了他一声。
在他还来不及转身的时候,从他身后抱住了他。
沈墨琛手里还拿着包红糖,因为我的触碰,身子顿了好一下,很快又适应,把手里的红糖放在一边,转头贴在我的侧脸上:“怎么?肚子痛?”
我就着他的肩膀摇摇头,细声答:“没有。”
“那怎么了?小了?”
我任由他嘲笑我,赖在他后背上不放手,沈墨琛握着我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柔声说:“行了,放开,一会儿汤该溅起来飞在身上来了,烫到你我可不管。”
我继续耍无赖:“那就不管吧。”
反正有他在,我才不怕。
沈墨琛拿我没办法,低声笑了一下,也没有管我,只是移动脚步拿东西的时候,速度放慢了一些,我就贴在他后背上,跟着他在厨房里左右移动着。
半晌,火炉上的红糖姜汤噗噗响着,有雾气慢慢升腾到我们头顶上,分外撩人。
可我却觉得,只有我此刻抱着的沈墨琛,是这间屋子里,最真实的存在。
“喂......就算再爱我,也该放手了吧,一会儿锅都要糊了。”
我低声嘀咕了一声,才难舍难分地放开他,等他忙手里的事情。
我看着他用帕子包着锅的边缘,缓缓把里面暗红色的汤水倒入碗里,明明是一双带着众人在商场上打拼的手,做起这些女人做的事来,却也是得心应手的。
他站开了一些,就把琉璃台上的平板露出来了,我拿起来看了一下上面的制作方法,其实很简单,哪里有他以前做的饭菜难?
不过转念一想,沈墨琛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所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弄?
心里觉得异常舒畅。
当他把碗抬过来递给我的时候,闻着那一大股姜味,一下子就偏了头。
“怎么?”
我从小就不喜欢姜,带有姜味的东西也会选择性避开。
“姜味好重……”
沈墨琛蹙眉:“那怎么办,这上面说姜才是最主要的,驱寒气,你不喝肚子痛怎么办?”
“听话,把这碗喝了会好很多。”极其宠溺的语气,倒像是在哄女儿一般。
听了之后,我微微转头,捏紧手闭上眼,想着一口闷就算了,我也不想让沈墨琛担心。
只是刚触碰上去,那股味道猛然冲进了鼻孔里,我下意识再次逃离。
我用手捂着鼻子:“不行不行,我真的受不了这个味道,好重。”
“那怎么办?”沈墨琛把碗放在琉璃台上:“你现在不好好养,我会担心。”
明明沈墨琛做这件事,我就已经觉得心里很暖了,现在他又说担心我,我听了一下子就湿了眼眶了。
从小到大,除了我妈,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了,我仿佛倾倒在了温柔堆里。
见我半天不说话,又想哭的样子,沈墨琛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碗,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上,用指腹给我抹去泪光:“行了,不喝就不喝吧,只要你不喊痛就行。”
我却几乎是破碎着声音,话语一下子就爆了出来:“不……我要喝。”
就算再受不了,我也不要你担心。
可我说了要喝之后,沈墨琛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看我把碗端起来,正在凑到嘴边的时候,他伸手拦住了我:“如果不想喝就不要喝。”
“没事。”
我抬起来,捏住鼻子,猛地往里喝了一口,等到了一大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放开,咳了两下,沈墨琛帮我拍着后背,接过我手里的碗。
“没事吧?”
“……没事。”我说:“但是好辣……”
“墨琛。”我叫他。
沈墨琛边把碗里剩下的直接倒入池子里,顺便冲了碗,放在橱柜里,边低声嗯了一下。
“你是用的老姜吧。”我用手擦了擦嘴,对着他高大宽阔的后背说。
“不是啊。”沈墨琛淡道。
我调皮着答:“不是都说姜还是老的辣嘛……”
沈墨琛眉头拧成一个“川”字,随后张嘴笑了:“你个小妮子,欠收拾。”
……
我们坐在床上,窗户被沈墨琛开着,屋里喷了驱蚊的药,不过还好味道已经飘散得差不多了,我找到一瓶花露水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些,又给沈墨琛喷。
等我们睡下时,倒在沈墨琛怀里,我却忽然想到了昨晚我们在这上面翻云覆雨的场景,加之屋里有些闷热,我的脸一下子就变烫了。
幸好屋里没有开灯,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多尴尬。
如此一来,我又想起了晚上回来时的情形,沈墨琛当时可是......
我抬眸想要看他,确实一片黑暗,只有一道轮廓和沉稳的呼吸声。
算了,反正他也没提起,就装作不知道。
可是心里,却怎么样都是复杂的,一直在挣扎,想要开口问,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终于,我还是忍不住嘀咕问了一句:“墨琛......你~~”
沈墨琛环住我的手动了一下,垂头刚好抵在我的头顶上。
“怎么了?不舒服?”
他以为我是跟他撒娇,这样宠溺担忧的语气,让我更加觉得惭愧。
“你......那个......”
沈墨琛不明白我说的,低声问:“哪个?”
“就是那个......”
“就是哪个?”
我被问得有些心乱,于是心下一横,直接道:“就是我们晚上回来做那个!”
妈啊,我自己都佩服我的勇气。
沈墨琛重复了一句:“我们回来做的那个?”他停了一下,好像是在认真回忆,我几乎觉得要抓狂。
就在我快要发作的时候,沈墨琛却忽然低声笑了,声音都染上了邪气:“怎么,我没有满足到你?可你现在情况不允许......”
我被他说得面红耳赤,我一下子坐起来,立刻扬声截断他的话:“沈墨琛!”
“干嘛?”沈墨琛一把把我拉回去。
“你都说些什么呢?”
“难道我没有说对吗?哎呀行了,大不了等你好了,我好好伺候你......”
卧草......我这到底是暗恋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是嫁给了一个什么样的极品。
我是瞎了吗?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他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我简直懒得理他,愤怒地在黑暗里瞪了他一眼,背对着他趴在床上,床垫因为我这样大力的动作弹了几下。
沈墨琛笑得更开了,围上来,嘴靠在我的耳朵上,问:“你不会真的欲求不满吧?”
“滚开!”我用手肘推他,怒道:“你才欲求不满,你全家都欲求不满!”
我被他气得火气十足,
“你也是我全家的一份子......”
我:“......”
“行了,不闹了,睡过来一点。”
“不要,你走开,不要碰我。”我继续推开他的手,他却就此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钳着我的腰,一个用力,我又面向他了。
我又想转过去,却沈墨琛固定住。
“行了,别闹了。”
“谁跟你闹了?”明明是他要跟我闹好不好,我那样替他着想,心想着要是他实在难受,我就像上次一样用手帮他,谁知他非但不领情,还这样说我。
真是越想越气。
“行了,我那不是开玩笑的吗。”沈墨琛无奈地说。
“可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那你说,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沈墨琛靠近了一些,语气变得更轻了。
“什么都不想说。”我赌气道。
“别跟我置气。”沈墨琛说:“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
“我原本想要跟你说的,但是你已经伤到我的心了,所以我决定,我不说了,就烂在心里好了,哎呀,你睡开一点,我不想碰到你。”
“过了啊,怎么一点玩笑都经不起开?”沈墨琛收手,把我拢紧了一些。
我觉得有些委屈:“你那个是玩笑吗?我又不是外面的风尘女子,你还那样说我。”
“什么风尘女子,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底在胡乱想些什么,这叫夫妻之间的情、趣,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抬眸看他,很倔地说。
“嗳......”沈墨琛叹了一口气:“好,我以后都不这样说了,行了吧?”
听到他服软,心里的怨气消散了一些,刚刚心里想说的,又迎上了嘴边。
“其实......我刚刚担心的,是你。”
“嗯?”
“网上都说,男人的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中途停下来,会对身体不好......”
☆、142:我不是故意的
沈墨琛明显身形一僵,原本把玩着我手心的那只手也跟着停止了动作。
屋里静默了好一会儿,沈墨琛忽然回神,在我头顶落下一个吻,把我圈进他怀里,低沉着嗓音对我说:“你不需要担心这些。”
我听得云里雾里,难道网上说的,有哪里不对吗?
“什么意思?”我问他。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刻意迎合我,做你自己就好。”沈墨琛答。
“不是刻意迎合你。”我解释道:“我也担心你,正如你担心我,我也想让你高兴。”
“嗯。”沈墨琛拉长了声音:“好,我知道了,现在先好好睡觉,嗯?”
“嗯。”
话闭,沈墨琛忽然把我的身子放平,手突然从我的衣摆伸了进去,我心里一惊,睁大了双眼。
“会不会痛?”沈墨琛让我靠在他的手臂弯里,问我。
原来是担心我肚子痛,我还以为是他突然邪念又起了。
“嗯,不痛。”
除了有点隐隐的不舒服以外,并没有很痛的症状。
“那就好,嗯,睡觉,晚安,沈太太。”
他的呼吸在我头顶上深沉而均匀,大掌却依然平放在我的腹部,很暖很舒服。
我柔声回答他:“晚安,沈先生。”
……
翌日,我从沈墨琛那里顺利拿到身份证,但他依然还是不给我户口本。
我拗不过他,只好说:“那你帮我办一个护照。”
沈墨琛问:“你要护照干什么?”
我胡乱编了一个理由:“嗯……可能年底的时候,高庆丽她们会出国旅游,到时候要是约我,我没有护照怎么办。”
我都已经想好了下面的说辞,谁知沈墨琛竟然答应的爽快,不过他是这样说的:“嗯,是该办一个护照了,不过不是跟她们一起出去旅游。”
“嗯?”我不明地看着他。
“你有时间就选几个地方,等我手里空闲下来了,我带你去,就当是度蜜月。”
“啊?”我惊得张大嘴巴,怎么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不按照常理出牌。
不过,沈墨琛说,让我选地方,我们一起去度蜜月。
完了,真的好向往,不过要是沈墨琛知道我办护照的真实原因,会怎么样?
我不敢想。
……
沈墨琛把我送到高庆丽家楼下,问我能不能找到路。
“其他地方可能有点困难,但是她这里,肯定没问题。”
我都在这边出入好久了,总不至于这么笨吧。
我的手正放到门锁上,扣了锁,“嗒”的一声,沈墨琛控了锁,我出不去了。
“晓晓”沈墨琛突然叫我。
我回头看着他。
“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等我回来,你必须跟我回家去,不然你在哪里我都不放心。”
“……嗯。”
“去吧,自己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好,你也注意安全,不要太辛苦。”
“好,去吧。”
“拜拜。”我说。
“拜拜。”他说。
沈墨琛看着我进入高庆丽住的小区,才开车走了。
我回头,车子已经没有了影子了。
忽然迎面吹来一股风,几片树叶落在我身上,我抬头看了一眼,正有不知名的鸟从我头顶上飞过,我往前行进着,顿时觉得心里一片开阔。
晚上高庆丽一回来就八卦:“喂喂喂,你说沈墨琛去你家找你?”
我点头。
“啧啧啧,没想到这霸道总裁追妻都追到丈母娘家去了,你妈就没有赶他出来?”
“我妈不知道这件事。”我说:“而且,我妈还很偏袒他,我终于相信丈母娘对女婿是最好的了。”
“来,跟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后来,我把那天在我家发生的事儿,都粗略地跟高庆丽说了一遍。
听完,高庆丽在膝盖上拍了一下,跟那些看球赛激动的男人一样:“卧槽!沈墨琛干得真好!”
我竟然无言以对:“你他妈到底是谁的朋友啊?”
“那当然是你的朋友!”高庆丽又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也打了她一下。
“你懂个屁,老子是在为你高兴,姑娘,要我说啊,你就不要跟我们沈大总裁互怼了。”
“为什么?”我说:“万一他非要跟我怼呢?我就任由他欺负?”
高庆丽却说:“就你这智商和情商,人家都不屑欺负你。”
“去死……”
日子就这样过了好几天,这几天里面,沈墨琛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而我。
此刻,我正翻着手机上面的记录,竟然打了快要十通了。
刚刚竟然又差点打过去了。
咦……这大概就是女人和男人的不同点,女人一旦用了心,脑袋里装着的,就只剩下自己心仪的那个男人了。
算了,不打扰他工作了。
于是把电话甩到了另外一边去,出了卧室房门。
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听到房间里手机的响声。
我以为是沈墨琛打来的,飞快地跑进屋里去,划开电话,便急切地喂了一声。
“请问是舒晓小姐吗?”那边说。
不是沈墨琛?
我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
愣了一下神,那边又说:“喂,请问舒晓小姐在吗?”
“哦......嗯,我是舒晓,请问你是。”
“是这样的舒晓小姐,恭喜你通过我们的笔试考试,本周六中午十二点,请你带上你的身份证和一寸白底照片一张过来面试,请问你还有哪里不清楚的吗?”
面试?
我心里一激动,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都止不住颤抖了一下:“我真的通过了?”
“是的舒小姐,请问你还有哪里不清楚的吗?”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那个......谢谢你。”
“不用,如果没什么疑问的话,那我先挂了。”
“拜拜。”
“拜拜。”
电话挂断,我还楞在原地,虽然之前就猜到我的通过率很高,但是真正听到肯定的时候,心里还是激动得不行。
对了,本周六,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那我还得去找两本书来巩固一下知识,等高庆丽回来,在她面前演绎一遍。
于是,沈墨琛被我抛到了脑后。
学习的时候,我一直没有注意我的手机,我没想到,我会无意间把手机调成了静音状态,直到高庆丽风风火火从公司赶回家来。
门开的瞬间,我迟疑了一下,心悬着,心想现在小偷不会这样横行吧?
直到看到高庆丽露出了脸,我才舒了一口气:“咦......你不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高庆丽却比我的声音还要高:“原来你在家里啊!”
“啊,我一直在家里啊,怎么了?”
“靠。”高庆丽爆了粗口:“我说你怎么回事,害老子担心得不行,你在家里你不接电话?”
“啊?”我有些懵圈:“你打电话给我的吗?”我看了一下沙发上,并没有我手机的影子,最后进了卧室才找到,我拿着手机出来,还来不及打开,先跟她说:“我手机落在屋里了,但是我没有听到手机响啊,你找我要做什么?”
高庆丽从厨房端着一杯冰水出来,先喝了一大口,说:“不是我要干什么,你......”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说:“是你家沈墨琛要找你,你看看手机,他说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于是电话打到我那里去,我打也打不通,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
“你才遭遇不测了,乌鸦嘴!”
听完,我才点开电话,我呆住了,除去高庆丽的未接电话以外,沈墨琛一共给我打了一百多通电话。
这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才打了这么多通,而且,我什么时候该死的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人家回一个电话过去?”高庆丽看我愣神的样子,出声提醒我。
“哦,对。”
我迅速给沈墨琛回拨电话过去,几乎是铃声刚响起,那边就接通了。
“喂,晓晓,你在哪里?”
沈墨琛急切地声音传过来,声音并不小,我不自觉把电话拿开了一些,让他找了这么久,心里已经升起愧疚之感。
“我没事。”我把手机放回耳边,小心地给他解释:“刚刚手机被我调成静音放在卧室了,我在客厅里没有听到,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沈墨琛长舒了一口气,我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拿起又放下的声音,应该是杯子什么的。
我知道他肯定生气了,找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完全能够体会到,就像上次蒋梦婕闹自杀,我出去找他一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机突然静音了,我记得我不是调的静音。”
“好了,你没事就好,以后记得走哪里都把手机带上,最近商业上跟好多人都有些纷争,你在你朋友那里,我倒是放心一些,但是一定要记得带手机,知道吗?”
听到沈墨琛说有纷争,我有些担心了:“纷争,你在外面没事吧?”
沈墨琛答:“我没事,你只要把自己保护好就行了,知道吗?”
“可是,我担心你。”
“我没事,保护好你自己,嗯?”沈墨琛强调了一遍。
☆、143:谢老离世
沈墨琛一句话刚说完,那边就有人叫他开会,沈墨琛快速跟我说了一句:“好了,就这样,我有时间再给你打电话,拜拜。”
然后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还没有从刚刚跟沈墨琛说话的场景里面出来,高庆丽走过来,用手在我面前扫了一下,说:“喂,差不多可以了啊,电话都挂了,还不回神,啧啧啧,你这是陷得有多深啊?”
“切。”我不屑一顾,径直从她身边路过,回到沙发边继续学习,高庆丽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舒晓,老子也是丢下工作跑回来找你的,你就这样对我?”
“我又没有让你回来找我。”我倪了她一眼,答道。
高庆丽心里一气,对着我吼了一句:“得,老子算是收留了一个白眼狼了,行吧,我还是走远一点,不然我怕它咬人。”
“你才咬人!”
说着,高庆丽已经跑远了,我从沙发上捡了一个枕头摔向她,被她稳稳接住,她又给我甩过来。
她笑道:“行了,老子上班去了,求求你老人家,不要再有什么状况了。”
话闭,她已经在玄关处换好了鞋。
“你路上慢点。”我说。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咦......”
等她走后,我再次沉入了学习里面。
......
周六的考试进行得很顺利,一开始我还很紧张,但是想到谢老都对我这么有信心,于是心里又多了几分稳重。
当考官对我说:“舒小姐,面试已经结束,恭喜你,通过了我们的考核,录取通知书我们会以电子版的形式给你传到邮箱里去,纸质的,请你耐心多等一些日子。”
我心里噗噔一声响,仿佛一块重石终于稳稳落地,我本能地一只手放在胸口,垂头对他们道谢:“谢谢谢谢。”
他们笑着,其中一个人跟我说,当时谢老极力推荐你,一开始好多人都不同意的,幸好你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加油,你的未来一片光明。”他说。
我冲着他礼貌一笑:“谢谢,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不用谢我,要谢啊,就谢谢老吧,是他极力推荐你的,你应该去看看他。”
“会的。”我说:“等一会儿我就去他家里看他老人家。”
“家?”男人面色惊了一下,随后扬声问我:“你多久没有去看他老人家了?”
呃......
我确实有些不太好意思说,觉得有些愧疚:“还是上次笔试的时候见过他的了。”
那人恍然:“怪不得,谢老啊,现在在医院里住着呢,没有在家里。”
“啊?医院?”
“嗯。”
“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在哪家医院?”
“就是你笔试之后没两天,老人家就进了医院,在市一医呢,我以为你知道。”
我摇头:“我一点都不知情。”
“那你快去看看吧。”
“好,谢谢你告诉我,那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慢点。”
话闭,我转身就开始跑,速度很快。
都怪我,笔试之后竟然都没有跟他老人家打个电话,连他进医院了都不知道,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
不不不,谢老人这么好,不可能出什么事的,他一定会很平安的。
边想着,我越跑越快,恨不得现在自己能有一个特技什么的,让我分分钟就能到达市一医。
终于到了马路上,我伸手拦了车。
“师傅,去市一医!”
“好。”
车子很快开到市一医门口,我下车太急,甚至都忘了要给钱。
师傅急忙叫住我:“喂......钱钱钱!”
我猛地反应过来,疾步又跑回去,在包里随意拿了一张一百丢过去:“刚刚忘记了,不好意思。”
“没事。”司机说着就要给我找钱。
而我已经再次跑远了。
“小姐,找你钱啊!”
“不用找了......”我远远的飘出一句话。
直至跑到医院大厅里面,我才偶然想起来,刚刚自己竟然太慌,没有来得及要谢老的病房号,主要是,认识谢老这么久,我一直都是称呼他爷爷,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在我没有办法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有刚刚那个人的联系方式。
我连忙打电话过去,从他那里拿到了谢老病房的房间号。
“三零三。”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然后看见了不远处的电梯,人多还不说,主要是楼层还在很高的位置。
我想也没想,迅速跑向了另外一边的楼梯通道。
刚爬了两楼,我就累得有些离谱了,好像手术之后,即便用了这么多补药,我的身子还是有些虚。
我顿了一下,咬咬牙,扶着手扶梯往上再次跑了起来,气喘吁吁地出了通道,正好碰上一个护士。
“你好,请问三零三在哪里?”
护士觉得有些奇怪,不答反问:“你是三零三的亲属?”
我摇摇头,喘着粗气:“不......不是。”
“那你是?”
“朋友。”我说:“他是我朋友。”
护士一脸怀疑的表情,显然对谢老有我这么年轻的朋友觉得深深地不信。
不过我也没有时间管她,再次出声问:“请问你可以带我去三零三吗?我真的有很急的急事。”
护士回神,推动车子,道:“跟我来吧,正好我也要去三零三。”
路上,护士跟我说,自从谢老住院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几个朋友来看过他以外,就再也没有人过来了。
“我们照顾他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刚刚我还以为你是他女儿或是孙女,本想要谴责一下你的,哎......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面挺孤独的。”护士道。
我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自打那次我问谢老有没有跟他孩子住在一起,他给我否定回答之后,我还从来没有再问过这个问题,谢老的孩子,难道就真的这样忙碌吗?连老爷子生病住院了,也一次都没有过来看?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病房外面了。
护士推开门,老爷子正在睡觉,手上还打着点滴,胸膛那里也挂着一片东西,仪器滴滴滴有规律地响着。
我心里猛地揪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很严重吗?
我不知道,我差一点就要出声问护士,又突然想起这是在谢老的病房里,不适合说什么。
护士弯腰低声叫了两声谢老,谢老缓缓睁开眼睛,看样子应该是并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养神。
“爷爷……”我出声叫他,看着他慢慢睁眼的过程时,心里想哭得不行,被我拼命克制着。
我知道病房里面,还是忌讳哭的。
“……哎……”
谢老很沉重也很温和地答了一声,明明之前还和我这样健谈,现在连回应我一声,仿佛都要耗很大的力气。
谢老还想说什么,被护士制止住了:“谢老,你现在还是尽量少说话。”
谢老看着我,点点头。
我也不方便说话,害怕说了,谢老又会回答,对他的身体不好。
于是,我看着护士在他身上做各种操作,谢老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可那眉目之间,还是遮蔽不了困乏之意。
昔日那个精气神很好的老人,现在看着脸色苍白,脸上毫无气色,看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心里再有好多话,现在似乎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等到护士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我才低头下去,对着谢老说:“爷爷,你先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老点头,轻声说了一声:“别担心。”
我咬牙答了一声嗯,竭力克制住眼眶里面的泪珠,最后看了谢老一面,然后紧跟着护士快速出了病房。
我怕,怕在他老人家面前真情流露出来,加重他的病情。
“这个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家人,他啊,现在的病情可不容小看。”
“老爷子什么病?”我低声问了出来,心里其实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个问题,但是我必须要知道。
“胃癌晚期。”
几乎是护士这一句话说完,谢老的病房里,就传出来了仪器不正常的声响。
我僵硬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眼看着护士回身往病房奔跑,自己却忘记了要跟上去。
然后是闻声赶过来的医生,他们从我身边穿过,卷起一股不小的风,刹那恍惚,我猛地回神,往病房那边狂奔,谢老已经被推了出来,正往急救室里送。
我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惊惶未定:“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他,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话语,就是让医生救他。
我真的很后悔,如果我知道我这一走,谢老就会进入急救室,那我肯定不会离开,哪怕是看着他离世,我也不会离开。
可现实怎么这么喜欢跟我们开玩笑,我刚出门,下一秒,他就被送进了急救室。
我站在透明的玻璃门外,看见他们用仪器在谢老胸口电击,他的身子被强大的电力拉高了一次又一次,天知道我多么希望,那是他真的如同我们在床上翻身起来的动作一般,可他又一次次倒了回去,且中途,一直没有睁眼。
☆、144:请你帮我找到他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我脑海中恍然划过,我觉得有什么东西要走。
明明我离开的时候,谢老还叫我不要担心他……
然后,急救室里,医生已经放下了所有的医疗器械,谢老却还是没有能睁开眼。
他就安静地躺在那里,明明我们只隔着一道玻璃的距离,我却觉得,我们隔得好远。
医生走出来,我机械般转身,看他解开口罩,声音相对平静:“准备后事吧,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心里咯噔响了一下,恍惚中,只看见他们逐渐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
回头,我看见有护士给谢老搭上了白布,她们已经把谢老推了出来。
我停在原地,看着他们远了一些,才忽然意识过来,大步追上去。
“等等!”我忽然冲着他们大喊。
她们停了下来,我已经到了床边。
“我可以看看他吗?”我问身旁的护士。
“可以。”护士答。
得到允许,我才缓缓抬起手去,刚触碰到谢老身上那一层白布时,蓦然又伸了回来,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我多希望,我揭开白布的时候,看到的只是沉睡的谢老,而不是……而不是再也醒不过来的谢老。
只一眼,我就忍不住流下了眼泪,然后呆呆地看着她们把谢老送进了太平间。
哭过之后,我掏出手机给刚刚告诉我谢老病房地址的那个人。
“谢老去了。”开口第一句话,我说的还算平静。
那人明显一愣,随后快答:“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那人赶到医院,跟着他来的,还有两个男人。
“谢老走的时候,怎么样?”
我回想了一下看他最后一眼时候的情景,答:“老人家走得很随和,没有痛苦。”
“那就好。”男人说,话闭,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给我介绍:“这是谢老公司里面的财务顾问和法律代表,他们有话要跟你说。”
我心里一惊,反手指着自己:“我?”
“是的,你。”
来不及问什么,他身后的其中一个男人已经先开口了:“舒小姐,现在时间紧急,我们先找个地方谈一下吧。”
我错愕地点点头。
医院外面某间咖啡厅里,我们四个人围坐在某张圆桌旁边。
对面的男人手里拿着文件夹,他看了一眼,然后开始说:“谢老在年前就已经拟定好了遗书,对于财产这一项也做了明确的分配,但前几天,他临时改了一些。”
我们皆是静声,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谢老之前就退居到了背后,作为公司的股东,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他手下所有的资产,由公司作为代表,全部捐给B市所有的福利院和教育事业上,这两者对半分配,他在公司的股份,则由舒小姐带收,之后的盈利,他希望能够通过你,捐给需要用的人,另外,谢老说他在B市的唯一的那一栋别墅,留给舒小姐,老人家说这个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你一个人,孤身嫁到沈家那样大的家庭去,未来肯定会有很多艰难的路要走,他只是希望你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有一个可以住的地方,希望你不要拒绝,就当是,你帮他处理接下来这些事情的报酬。”
“你说,谢老把股份和别墅给我保管?”
我真的震惊得不行,虽然这段时间的相处,我真的把谢老当成了自己的亲爷爷那样在对到,且他对我也是无话可说,但是要说到给我财产,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还是这么多。
“是的舒小姐,老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不要拒绝,你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怎么......会?”我说:“就算爷爷再怎么信任我,但是这些,还是应该留给他的后代啊!”
“舒小姐,谢老没有后代,谢老一直都是一个人。”
“啊?”我张大了嘴,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爷爷......没有后代?”
“嗯,谢老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哦,谢老还给你留了一封信,谢老的后事,会由公司出面处理,但是谢老的意思是,希望他死后,你能够带着他的骨灰,帮他洒在A市的土地上。”
我彻底懵了。
后来怎么回去的,我已经忘记,只觉得一直放在手里的那一封信,格外的沉重,重到心里好像一直有一块重石压着,呼吸很是困难。
我把信放在了卧室的书桌上,进了浴室先洗了个澡,然后穿好衣服出来。
我坐在桌边,盯着那一封信看了好久好久,才终于动手把它拿了起来。
舒晓,见信见人。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小区大道上,是你帮助了我,说实话,现在这个社会,人要是见到路上有人摔倒了,没有几个人会再像以前那样愿意上前帮扶一把,毕竟骗子确实太多,大家都要为了自己的利益着想。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是一个你心地善良的孩子,我那时候想,会不会我的孩子,也会在某个地方,也像你这样善良,像你这样好好的活着。
看到这里,我心里咯噔响了一下,谢老有孩子?
我继续看下去。
我想肯定会的,我的孩子肯定不会很差,所以我一直在你身上找我孩子的身影,说实话,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娘俩,这世界上的钱是挣不完的,我也几乎是爬到了金字塔的最顶端,可那又能怎么样,你看,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人终老。年轻的时候心气很高,觉得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可等我做到我自认为最好的事之后,却发现我已经失去了最好的东西。
好了,多的话就不说了,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除了几个玩得好的老朋友知道以外,我再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如今他们也都离世了,所以我死了以后,也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我有一个儿子,他妈妈怀着他的时候,我已经出国了,直到我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妈妈背着家里所有人偷偷把他生了下来,我才知道有他的存在,那时候,学校正是忙的时候,我给他妈妈打电话,我说让她等我几天,等我把手里的论文结束了,我就回来,我跟她结婚,然后我们一起把孩子养大。
可......如果我知道结局会是那样,我肯定不管什么狗屁论文,但时光回不去了......
等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妈妈家里的人,为了能够让她嫁一个好的家庭,擅自把孩子抱去了福利院,因为害怕被谴责,她们就把孩子放在了福利院外面,等我和他妈妈找去的时候,福利院里,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们的孩子,院长说,她们那段时间以来,就没有在外面看见过什么孩子。
于是,她妈妈一气之下,把所有的罪都怪在我身上,她怪我,为什么没有提前回来,哪怕是一天,孩子也不会丢。我也全盘接收,我说,所有的罪过,我都全部承担,只要她愿意原谅我,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可是没有用了,他妈妈对我太过于灰心,加上那时候我又是一个穷小子,跟她的家庭根本比不得,在她家里竭力反对的压力下,她另嫁他人。
我不恨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我怎么能恨她,是我对不起她,是我自己没本事,我都知道,可我舍不得我的孩子,那个生下来,我连一次面都没有见到过的孩子,我不希望他有多大的作为,我只希望,他能够平安、善良地生活在这个世上,就够了。
在遗书上,我写的是股份给你,我说希望接下来所有的收入,都给你支配,希望你捐给所有需要的人。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其他人我信不过,跟你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很正直的人,我知道我肯定不会看错,所以我放心交给你支配,但我还有一个请求。
我希望你能够继续帮我找儿子,我只有一条线索,他出生的时候,有一块红色心形的朱砂胎记,在接近左肩的位置,我在市一医留了自己的血液,有专门的人管理,如果你找到他,可以带他去做个测试,其实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只是想要满足一下我仅有的私心而已。
我在医院和商界都有认识的人,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会竭尽全力帮你。
最后,请你在我火化过后,代替我去一趟A市,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我的骨灰洒了,随意哪里都可以,如果有生之年,你真的能够帮我找到他,请你就带他到给我洒骨灰的地方,对着那里的风说一句他还好好的活着,我就满足了。
让你费心了,谢谢。
--谢敬城留
原来,谢老的原名叫谢敬城。
看完,心里的感觉难以言说,在这样的年代里,谢老竟然找了自己未曾蒙面的儿子,整整找了一辈子,这要多有责任心的男人,才能做到如此,恐怕世间,实在是太难再有了吧?
☆、145: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谢老的葬礼,整整办了三天,这期间,我全程都在葬礼现场,什么事都没有做,包括与沈墨琛联系。
老人在遗像上看上去很安详,应该是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但是这期间,我不难听到大家对于谢老的言论,除了老人家为人正直了一辈子以外,还有就是对于老人家成家立业这个事情的讨论。
大家都在感叹,这么好、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下一个后代,而是把财产的掌控权交给了我这个毫不相干的人手里。
我对这些言论不报以任何回复,因为只有我知道老人家守在心里大半辈子的秘密,只有我知道,这世界上,肯定还有一个人,他流着谢老的血液,在做着跟谢老同样厉害的事情。
我想要帮谢老找到他,想要看到他,活得跟谢老一样光芒万丈。
沈墨琛就是在谢老火化这天回来的,那个时候,负责谢老后事的那几个人,都让我先回家休息一下,我点了头,因为接下来,我要帮谢老完成他的遗愿--把他的骨灰洒在A市的土地上。
机票是他们订好的,我只需要回去睡一觉,到时候他们直接把东西全部准备好,送我去A市。
我沉着脚步,缓慢地往前行进着,神色因为这几夜熬夜的原因,有些不太好,于是虽然眼睛睁着,但是周围的人,我却一个都没有注意,仿佛看不见他们一般。
路刚走到一般,忽然就有人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面前来,我本能地要绕开走,却听到头顶上传来的急喘声,呼出的气息太熟悉了,身上也有我想要依靠的气味。
恍然抬头,却见沈墨琛脸上从未有过的黑沉。
“墨琛。”我下意识叫了一句,声音不大,刚好够我们两个人听到。
“跟我走!”沈墨琛却说得比我大声,带着一点吼的意味,拉着我的手就要带我走,于是周围的人都驻了脚,往我们这里看过来。
我没有管周围那些人的奇异的目光,因为真的太累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抓住他的手,脚定在原地不动。
沈墨琛背对着我晃了一下头,随着沉了一口气,回头对我说:“我有事要跟你说,跟我走!”
那个“走”字,被他咬得极其重,好像今天若是我不跟他走,他就会把我吃进腹中一般。
我知道沈墨琛的情绪不对劲,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我这样累了几天之后,他一回来就这样子,我觉得有些委屈。
于是也固执:“有什么事,等我先休息一下再说吧。”
如此说着,我还闭了一下眼睛,眼皮好像要打架一般,我努力着才又睁开了些。
这一句说完,沈墨琛直接回了头,视线跟我的对上,里面冒着很凶的颜色。
周围很静,霎时间,大家好像连走路的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只能在原地默默地站着,视线时而扫在我们身上,又怕被沈墨琛发现,于是视线又发散到其他地方,等着沈墨琛接下来的动作和语言。
“滚!”
这一句,很显然是对周围的人说的,有些还准备看好戏的人,听到这一句,却仿佛是听到了可以逃生的机会一般,迅速抬脚大步离开。
“沈墨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我这是什么意思?”沈墨琛咬肌紧绷:“舒晓,你问我什么意思?”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真的好累。”我见他又不说原因,直接道明。
话闭,沈墨琛忽然伸手,紧捏我的双肩,几乎把我提起来:“舒晓,你电话不接,家业、也不回,在这里守着几天几夜是什么意思?”
“我的电话在家里,没有带过来,至于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想送送谢老。”
“所以你对我不管不顾,反倒是因为另一个男人忙里忙外?”
他说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我心里猛地一震,一股气迎上心头。
我推开他:“沈墨琛,你到底什么意思,谢老都已经过世了,你最好不要说这些话。”
“我不说这些话,舒晓,你跟他关系就这么好吗?你们才认识几天,你这样做,你想过人家心里怎么想吗?”沈墨琛激动了:“人家都说......”
他忽然定住。
“人家说什么?”我问他。
沈墨琛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咬牙道:“说我跟谢老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还是其他?”
沈墨琛眉目一蹙,我心里忽然一阵钝痛,竟有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推开他就要走。
沈墨琛一把拉住我。
“放开,既然你都不相信我,还拉着我干什么?”我怒道。
我并没有什么力气,被他往回拉,就顺势落入了他的怀里,我挣扎着要起来,他却手里一紧,我抬眸正好撞见他的沉亮的瞳孔。
“你放开我。”我说。
“好,就算我相信你。”沈墨琛双眉深锁:“那这个你又作何解释。”
说完,沈墨琛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出来,拍在我面前。
我拿起来,垂眸,正是我参加考试的一张底单,我不知道沈墨琛怎么拿到的,但是他似乎已经知道我去参加考试这件事了。
这件事,本来我是打算考完了,就跟他说的,不是不想让他知道,只是害怕他提前知道之后,不会让我去考试。
我颤抖着双手,抬眸看他,沈墨琛的眉拧成一团,再次问我:“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不是。”我坚定了语气:“沈墨琛,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现在没有力气去想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等我先休息一下,等我休息好了,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半晌的静默,沈墨琛剑眉深锁,薄唇紧泯着,忽然一把将我拦腰抱起,我惊了一下,缓神过来后,我知道他是默认了,干脆安静地等他抱着,还在他怀里,就安心地闭着眼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家里的床上,我下意识把手靠向另外一边去,手里的空落感让我一下子醒了过来。
沈墨琛没有在房间里。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几个懒腰,翻身下床。
收拾了一番之后,出了房门。
我在走廊上往下看了一眼,发现沈墨琛并不在一楼大厅里,只愣了一秒,我径直就往书房去了。
推开门,往里一看,沈墨琛的头倒在办公椅上,眼睛闭着。
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我进门都不见他有任何反应。
我悄悄走过去,用手在他脸上扫了一下,没有反应,呼吸也很绵长。
本想要叫他的,但是看到书桌上那一大堆翻开并做了记号的文件,我又心痛了。
我正要转身去卧室给他拿一床薄毯,却在走出两步之后,手突然被沈墨琛从后面抓住了。
我心里一动,转身,却见他眼睛依然紧闭着。
“去屋里睡吧,我等着你醒。”我说。
沈墨琛却道:“先下去吃饭,我就在这里倒一会儿,你吃完饭再来找我。”
他的嗓音很沙哑,我也不忍心再叫他移开位置。
“好。”我答。
下去吃饭之前,我还是给他拿了一条薄毯回来。
我是真的有些饿了,加上保姆做的饭菜又都是往日我喜欢吃的,于是一顿饭,我一个人整整吃了半个小时。
“太太,要不要再添一点儿饭?”
“不用了,我已经饱了,谢谢。”
保姆又往我碗里舀了一些汤:“太太,那还喝点汤吧。”
我还来不及拒绝,她已经舀到了碗里。
于是只有鼓着气,把它喝下了肚:“好了,谢谢周姨。”
“不谢。”周姨说:“太太和先生这段时间都不在家,有时候想做点什么吃的,都没有人吃,感觉屋里安静得很,太太,你和先生以后还是经常回来吧,像以前一样,最好啊,早点生一个孩子,正好我有经验,可以帮你们带带。”
我眸色一沉。
孩子,顾医生还说了,我这两年,不能怀孩子。
“太太。”保姆见我不说话,以为说错了什么,试着叫了我一声:“我......”
“好。”我坚定着答他。
我在桌边坐了一会儿,看着保姆把东西收进了厨房,里面很快传来了洗碗的声音。
三分钟后,我才起身径直上了楼。
我静悄悄地进去,沈墨琛还闭着眼,薄毯掉了一些在地上来了,我弯腰给他整理好。
看着他平静的容颜,还有搭在扶手上面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且消瘦,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是面对着他,往后靠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他的呼吸很是均匀,眉头轻锁,脸色也有些苍白,双唇也不像吻我时那样湿润,微微有些发干,眼睛周围那一团加重了的青黑,必然是这段时间连觉都没有睡踏实留下的痕迹。
我看得入神,伸出手去,轻轻触碰上了他轻拧的眉。
可手还没有碰上他的脸,就被他伸手抓住了。
他慢慢睁开了眼,眼里却散发着清亮无比的光芒。
☆、146:还想不想睡?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秒,我们都静静地看着对方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动。
“还想不想睡?”我问。
“不。”沈墨琛答。
看着沈墨琛幽深的眸子,我有些失神,我本能就想把手缩回来,可沈墨琛哪里可能放手?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扯,我毫无悬念地被他旋进了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静默不语,抬头看着他,沈墨琛眸色忽然变深,眉目紧蹙着,看了我一眼,就低下了头来。
周围很静,书房里面的窗户开着,还能听见外面清脆的鸟声。
暖黄色的灯光下,我睁眼,看见沈墨琛的眸子依然紧锁着。
沈墨琛这一次的吻,来的异常霸道而炽烈,却还是不失温柔,即便如同暴雨一般侵袭而来,却一点也不让我感觉到害怕恐惧,没有浅尝即止,几乎是刚触碰上来,就撞开了我的牙关,横冲直撞进去,拉着我的一起搅动。
他一只手扣着我的后脑勺,一只手紧握着我的腰身,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个吻带着这个男人所有的爱和恨,他吻得我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夺去我所有的呼吸,像是要吻进我的身体最深处去。
这样的吻,让我觉得心底生疼,身子不自觉颤抖,像往常每一个吻一样,这个吻,让我心甘情愿沉沦进去,无法自拔,于是我也拥紧他,回应他,而他试到我的动作,猛然睁开双眼,很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动作更加干脆且猛烈了。
这是一种被爱的感觉,我知道,此刻我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让我找到我从未有过的归属感,他在我身上很认真地诠释着,我就是他的。
我们彻底撕扯在一起,直至最后,我们躺在了床上。
他靠在床背上,拥着我,柔声问:“要不要洗澡?”
我摇头,昔日那种事完之后必进洗手间洗澡的习惯忽然就没有了,与之相反的是,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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