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沈嘉园病愈
“什么不可能?”沈嘉园有些慌张的问道。她现在是真害怕苏太医出现这种惊愕震颤的表情了,因为,以往,每次他出现这样的表情,她的病情便会加重一分的。
苏太医自是看出了沈嘉园的害怕来,连忙摆了摆手,道:“平安县主莫要担心,这次的是好消息。”他又仔细的看了她脸两下,随即拍板,下了定论:“你这病症如今看起来倒是不像是天花了。天花是从里到外出的痘症,大部分,尤其是成人若得了天花,是非常难治愈的,便是治愈了,脸上,身上,凡是出痘的部位也会留下麻子。但眼下看来,县主出痘的地方结痂后竟是痊愈了,一点儿也没有什么疤痕留下,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红点,不日应当就会恢复如初颜的。”
苏太医说着,双手作揖,含笑道:“许是县主吉人天相,竟是得了上天庇佑呢,县主大喜。”他心中一直搁置着的大石总算放下了。只要县主平安无事,那么,他回宫也就可以对皇上,公主有所交代了。
沈嘉园听着他的话,也是有些呆呆怔怔的。抬手,素白的手缓缓攀沿上脸颊,她使劲的抚摸了两下,眸中猛地闪现一道亮晶晶的光芒,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望向苏太医:“太医,你说的当真?我的容颜可以恢复到如初?”
“当真。”苏太医笑眯眯的收了放在桌子上的药箱,道:“不过眼下县主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还是在屋里好好歇息几日吧。多吃一些清火解毒的东西,再配合着我的用药,大约三五日光景便能彻底好清了的。”
听苏太医说的肯定,沈嘉园脸上的喜色再也遮掩不住。原本以为她肯定会毁容了的,却不想,现如今,苏太医却告诉她,她得的根本就不是天花!
太好了!
沈嘉园高兴的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沉香心中也是高兴之极的,满脸含笑的把苏太医送了出去,她脸上的笑容再度灿烂盛开,正要抬脚跨进门槛,月桂却从一边走了过来。
“沉香,这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怎么这么高兴?”
“刚刚苏太医来过了,说咱们姑娘的病大约三五日就会好了的。”这般喜悦的消息,能不高兴吗?
月桂一听,脸上也立马换了喜色,抬脚急忙往前两步,她走到了沉香身边:“真的?姑娘的病快要好了?”见沉香含笑点头,月桂双手合十举在了胸前,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阿弥陀佛,姑娘的命总算是保着了。”她和沉香这十几日来的胆战心惊总算结束了。
沉香偏头看她一眼,和她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屋子,笑眯眯的看一眼榻上依旧惊喜震惊的沈嘉园,沉香偏头望着了月桂:“莫说性命无碍,就是咱们姑娘的容貌也可以恢复若初的呢。”姑娘人长得好,是整个伯府中最美的人儿。原本她们还在为姑娘的花容月貌感到可惜的,现如今听到姑娘会好好的重新变成最美的模样,心里的激动与高兴可想而知。
见月桂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望向她。沉香又笑了一下,道:“刚刚苏太医才过来看的。姑娘得的这病很可能就不是天花!”
“真的?”月桂惊喜的反问了一句,随即又洋洋自得的扬了一下脖子,道:“我前两日怀疑这病不是天花吧,你还不相信。就我们姑娘这样人美心善的,怎么可能会得那么一个病呢?”
月桂三两步跑到了沈嘉园跟前,微微曲了身子:“姑娘,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心里特别高兴?”
见沈嘉园自个一直乐着,月桂抬头对沉香道:“既然姑娘不是天花,咱们也赶紧的和外头的人说一声吧,让撤了对这娇兰苑的监护,咱们也能出入自由一些,”
不等沉香说话,月桂便抬脚,火急火燎的朝着外头走去。
沈嘉园的声音是在她撩起珠帘的那一刻响起来的:“等等!”她扬声唤了一声。
“啊?”月桂瞪着一双眼睛,不解的回头望向了沈嘉园。
沈嘉园从榻上直起了身子,双腿晃荡着到了床沿。沉香连忙走过去,伺候着她穿好了鞋子。
沈嘉园踩在地面上,心中却是异常的踏实:“陆演已经平安出去了?”
月桂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奴婢是看着他离开了,才转身回来的。”
沈嘉园点了点头,嘴角缓缓勾勒出一抹笑意,她道:“先莫要把我病快好了的消息说出去呢。本姑娘想趁着这个机会,弄清楚一些事情。”
月桂看着沈嘉园朝这边走来,一直攥着的珠帘高高的撩了起来,看着沉香搀扶着人出去,她也跟了出去。
沈嘉园抬脚坐到主位上,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去把秦风叫进来,我有些事情需要他查一下。”
见沉香领命出去,月桂则是挠着头不解的望向了沈嘉园:“姑娘,你这会儿让他查什么呀?”
沈嘉园低眸看着她手掌中的茶盏,脸色冷凝难看:“舅舅是被人大刑逼供活活打死的,现如今虽说将军府的冤屈已洗,可到底,他的死也透着几分古怪。我想要让秦风去查查,看这事儿和袁佩余到底有关系没有。”
她沉吟了一下,拿着茶盏的盖子在杯沿上轻轻划过,看着里头飘渺的白雾蹿出来,模糊了视线,沈嘉园又道:“对外依旧说我是生了天花,虽然得苏太医妙手回春性命保着了,却也毁了容颜。”
“可你这不是说会完好无缺的吗?”月桂不解的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自家姑娘想要做什么。
沈嘉园却并未有和她明说,只是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望向了门外头。
沉香正从一侧走了过来,跨过门槛,对沈嘉园行了一礼,道:“秦风说早就知道县主的意思,已经在查着了。现如今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天牢中的狱卒是受了广恩候的指使,可那掌管天牢的大人和他却是关系不错的模样。且少将军身死前,广恩候确实是曾叮嘱过要‘好生招待将军府众人’的,但这个好生招待,是广恩候别有所指,还是是底下人意会错了意思,则不得而知了。”沉香说完,抬头,有些担忧的看了沈嘉园一眼。
沈嘉园沉默着点了点头,在那愣了好一会儿,才又吩咐道:“既是如此,你们先帮我准备些东西吧,三五日之后我要用。”她朝着沉香招了招手,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而后,起身,身形落寞的重新回了屋。
沉香则和月桂一道儿走了出去,去准本沈嘉园所需要的东西去了。
沈嘉园重新坐到榻上,手无意识的抚摸向脸颊,好一会儿,她才又微不可见的露出了一抹儿笑容,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陆演拿过来的荷包。
荷包绣的很粗糙,针脚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新手所为。
沈嘉园看着那上头拙劣的绣法,嘴角的笑容却是情不自禁的扩大了开来。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上其中,沈嘉园心里却仿若甜了不少。“陆演。”她双手捧着荷包放在了心口处,“我会想办法和你在一起的。”袁佩余那儿,她也会想办法让他退婚的,报恩的方法千千万,她再另想其他的法子便是了。
低眸,沈嘉园又重新望向了手中的荷包,陆演说,这是他亲手绣的,里头的东西,也是他亲手编织的。他一个大男人,竟会为了她,而做这种小女儿才会做的事情,光这份情意,她便已经动容了。
沈嘉园在屋内又呆了两日。这两日,沈嘉园脸上的痂都已经一一消退了下去,第三日苏太医过来看过之后,便笑眯眯的摸了摸下巴:“县主的痘印都差不多不见了,应当是已经无碍了。微臣这便让人进宫去和皇上说一声去。”
沈嘉园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也好。”她起身,缓缓从袖口中抽出了一封书信,朝着苏太医走了过去:“我这里还有书信一封,麻烦苏太医回禀的时候一道儿把这递给了皇上。”
苏太医看着那沈嘉园掌心平放着的新封,微微挑了挑眉头,但随即便伸手接了过来:“好,微臣晓得,这便先离开了。”他作了一揖,转身离开了娇兰苑。
因为沈嘉园病情已好,原本严密防范着的娇兰苑又重新恢复到了正常。
佘水苑中,沈梦园听到沈嘉园病情大好的消息之时,正在簪着头发,猛一听到这个消息,她的手狠狠的一抖,原本要插在发间的珠钗一头却是狠狠的戳到了头皮上,随即滑下,扎着在了耳朵根上。
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便见珠钗的一头沾染了鲜红的血珠。沈梦园龇了一下牙,随即把手中的珠钗狠狠扔到地上,看着那珠钗弹起又迸了好远,她才偏身,狰狞了脸望向前来报信的枝儿:“可查清了,沈嘉园那贱人果真是好起来了?”不是说天花是最为歹毒的病吗?不是说染了天花九死一生,根本就活不下来的吗?
为什么沈嘉园可以这么好命?感染了天花都还能活下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
沈梦园气的把梳妆台上的所有首饰匣子都挥落到了地上:“再去查探,我就不相信沈嘉园会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样,她所做的一切,秦妃娘娘所做的一切,不都又都白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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