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情伤,忧郁成疾
沉香看着沈嘉园哭得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的模样,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姑娘心里难受,这都没日没夜的哭了好长时间了,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她抬脚朝着梳妆台边走了过去,伸手轻轻搭着在她的胳膊上,微微倾了身子,劝道:“姑娘,你也是为了大家好,为了将军府上下满门好。若是您再这般哭下去,让将军府的人知道了,怕是她们也会更加伤心的呀。”
“李老太君的身子本就一直缠绵着病榻,您又是她心头的宝贝,若是……”沉香的话没有说完,沈嘉园便猛地直起了身子。
一边狠劲的擦着眼角的泪水,她一边抽噎着道:“不哭了,我不哭了。”不能让外祖母知道,外祖母知道了肯定会特别伤心的,她若是知晓她不是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袁佩余的,肯定多想的,说不得还惹得她病情加重了呢。
外祖父现如今生死不明,舅舅又魂归地府了,将军府正是多事之秋,她非但没有去安慰她们,怎么还能让她们再为她的事情劳心劳力呢。
沈嘉园身子挺得僵直僵直的,她搭着在沉香的手上,缓缓起了身,抬脚直直的朝着榻边走了过去,坐在榻沿上,她斜斜的靠着在床头,有气无力的望着了陆英:“陆姐姐,我今儿个不舒服,等改日了咱们再聊吧。”
她看着她,便想起陆演来,便觉得她的心痛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陆演,陆演……”只是一想到这个名字,便能勾出她的痛彻心扉来,她缓缓闭了闭眼睛,察觉到又有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忙不迭的抬手赶忙拭去了:“陆姐姐先回去吧,等的来日嘉园身体好些了,定会登门道谢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陆英瞪大了眼睛,“我和哥哥为你们的事情奔波是自愿自得的,那里需要你什么谢了?你好好的养着身子,什么也莫要多想了。将军府最近的事情是多了一些,可上下却都瞒着李老太君紧紧的,就怕李老太君听了会怒急攻心的。你可莫要这么哭了,建安伯府与将军府虽然隔得不近,可也挡不住乱嚼舌根的丫头小厮们胡乱说话。若是传到了将军府你舅母和表哥那里,只怕他们本就……”陆英突地打住了口,面上浮现一抹沉重的色彩来。
“算了,你既是不愿意现在看我,我走便是了!”陆英拧着帕子使劲的挥了一下,转身就要去撩珠帘。
沈嘉园连忙挣扎了一下,手朝前递着,想要去拉陆英:“陆姐姐……”
那声线哀哀,语调凄凄的,陆英的眼中不觉也涌现了一层薄雾,回头,她使劲的抓着了沈嘉园的手,赶忙的又搀扶着让她坐好:“你莫要胡乱走动了,我在这儿陪你就是。”
沈嘉园双手慌乱的反手又握着了她的手,双眸圆睁,她通红的眼睛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表哥他们如何了?是也被用刑过度了吗?”
不得不说,沈嘉园真是一下子就猜透了事情的真相。然而,看着她现如今这幅模样,陆英那里敢说实话?只是轻轻开口,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无事,你放心便是。”
“可你的神情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沈嘉园攥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了两下,嘴唇哆嗦着,脸色苍白若纸片一样,“你告诉我,陆英,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是表哥他们……”她唇剧烈哆嗦着,竟是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拼命的汹涌的朝外涌着,落在两人拉着的手上,点点滴滴的都是心伤。
“我说,你别哭了。”陆英脑子快速转了一圈,佯装着镇定的道:“还不是你两个表哥接到皇上的封赏,心里越发难受了。只觉得是少将军和崇武将军用命换回来的这些,日日闭门在书房的,连我哥哥的面都不见了。”
陆英说完,见沈嘉园神情没有再明显的变化,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道:“别想了,先躺一会儿吧,我扶你躺下。”
话音刚落,门外有婢女引着大夫走了进来。
沈嘉园也不躺了,重新斜靠在了床头上,手伸出,任由大夫把了脉。
大夫冷凝着一张脸又细细查验了伤口,道:“不是伤口带起的发烧。姑娘本就受了伤,底子虚着,你这有日日哭泣的,现如今,肝气郁结,伤心过度,这可不就烧起来了。老夫先开两副药,退了烧。但切记,不能再这般伤心郁结了,再哭下去,不仅对身体不好,怕你的眼睛也会出现视物不清的现象的。”
刘大夫说着起身,走到一旁开了方子。沉香接过匆匆的出了门去抓药,月桂则是把大夫送到了门口。
药很快就拿过来了,娇兰苑中的婢女忙活成一团,总算服侍着沈嘉园喝下了那苦口良药。许是哭得太累了,也许是陆英的劝说起了作用,沈嘉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英看她睡着后依旧蹙着的眉头,抬手,轻轻的拂了一下,才起了身,朝着外头走了出去。
脚刚跨过门槛,便听到月桂气愤愤的声音。
月桂拿着手中的针线,使劲的一甩,把绣篮放着在了一旁,道:“都怪夫人,非得逼着姑娘赶紧的绣嫁衣。那袁佩余都着急呢,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是在着什么急。这下好了,把姑娘逼的日日哭,夜夜哭的,身体垮了,她难不成就高兴了?”
沉香正在收着线。她刚刚在绣着的是红色嫁衣正前方的花开富贵图,听月桂这么说,她看着眼前大红的喜色嫁衣,却是一片哀愁:“可不是呢,姑娘这如今一看便知是想陆公子想的,可偏偏的,唉,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啊。好好的一对璧人却不能相陪相伴了。”
沉香抬眼望向了月桂,见她因为愤怒,扔下的绣篮框子已经歪了,有帕子的一角拖到了地上,连带的一些上好丝线也沾染了尘埃,她沉沉叹了一口气道:“我和你心里都着急,但这些东西都是夫人明确吩咐下来的。你这样子若是让夫人的人看到了,怕是又要为难姑娘的。赶紧捡起了吧,别让人看到了。”
月桂使劲的撇了撇嘴,随即使小性子似的,把那帕子使劲的捡起,一把扔到了绣篮中:“我这根本就没法静下心来绣帕子,我进去看看姑娘去!”
月桂刚刚起身,扭头,便看到了正直勾勾望着沉香手中绣着嫁衣的陆英,她唬了一跳,抬手拍了拍胸口,道:“陆姑娘怎么出来了?是我们姑娘睡下了吗?”
陆英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伸出食指指着了沉香手中的嫁衣:“你们这是在为嘉园绣的?”
沉香彼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对陆英见了一礼,面露沉色的点了点头:“是,夫人说等姑娘左臂上的伤口好了,便让姑娘出嫁的。”
“出嫁?嫁给谁?”陆英觉得她刚才一定是听错了,她需要再问一遍,确定了。
月桂在一旁不高兴的嘟嘴道:“还能是谁?自然是广恩候袁佩余了!”
陆英猛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抚着了门框,她紧紧蹙起了眉头:“怎么会突然让嫁给袁佩余了?嘉园明明是和我哥相爱的不是吗?”
“相爱又能如何?陆姑娘,你可莫要在我们这儿说这种话了,夫人听了会为难姑娘,姑娘听了也会更加伤心的。”月桂伸手拿起了放在凳子上的绣篮,气呼呼的进屋,把框子放到了桌子上。
陆英则是跨过门槛,直接走到了沉香的面前,“到底怎么回事儿,你和我说明白了!”她不相信沈嘉园会突然变了主意要嫁给旁人的,她不相信!哥哥为她做了那么多,帮了她那么多,她们之间的情意早已经深刻的留在彼此心房了,沈嘉园怎么会突然要准备嫁给旁人了?
怪不得刚刚她一个劲的呐呐着对不起陆演,怪不得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的。陆英的手紧紧攥了起来,眸中也闪现了一道儿火光:“是伯爷夫人逼的是不是?”见沉香沉默着没有说话,陆英气的大声道:“她到底是想要怎的,就见不得嘉园一星儿半点好吗?嘉园和我哥好好的,为何非要她嫁给那个袁佩余?”
“哦,我知道了,就因为他是广恩候对不对?就因为他是一个侯爷,他位高权重是不是?”陆英气咻咻的说了两步,抬脚急急的往娇兰苑门口走去:“我去找她说理去!他是广恩候怎么了,他还有两个孩子了呢。让嘉园嫁过去当继母,也亏得舍得!”
见她真要往外走去,沉香连忙快走两步,伸手拽着了她的胳膊:“陆姑娘你别去了,这是姑娘答应下来的。”沉香说着眼眶便酸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陆英使劲的挥开了沉香拉着她的手。
沉香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了,哽咽着道:“是真的,将军府那会儿都被关着,姑娘和夫人也被关着,可李老太君又性命垂危,姑娘没法,只得求袁佩余。夫人说只要袁佩余能够救了所有女眷的性命,便让姑娘嫁进广恩候府的,姑娘那会儿只能含泪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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