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节
那么听师父的话啊?”
冬芽说:“厉害是对别人,对师父是怂。说明是真爱。”
小三子似懂非懂,不过对肖骜紧张负羡的态度很满意,他希望师父被人在乎。
冬芽吩咐厨房,大宴宾客,稍后回到中厅,走到肖骜跟前,“师父说什么时候下来吗?”
肖骜看她累成那样,“让她睡吧,吃饭别叫她了。”
“好的。”冬芽点点头,又说:“那这些人,就您对付吧。”
肖骜瞥她一眼,“合着你就是要甩个烂摊子给我?跟谁学的这么鸡贼?”
冬芽想起先前肖骜在馆里住那段时间,吐吐舌头,“跟师母你。”
肖骜蹙眉,“什么叫师母?”
冬芽立马换了一个,“师公。”
肖骜适才神情有所缓和,“觉悟不错,能看出来我跟你师父关系现在是突飞猛进。”
这个男人除了比之前贱,还比之前多了点嘚瑟,冬芽再不知道他已经得手,那脑袋得是多不好使。
馆中吃饭像是在大饭店,巨型圆桌,围满人。
肖骜不说话,大家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他一说话,立马跟他套近乎。
“肖总,您都到这塔尖儿了,干嘛还跟我们抢人啊。”有人说。
冬芽听到,眉心一紧,心想:找死。
肖骜瞥过去,“谁给你抢的资格的?负羡?她松口给的机会?”
语气不善,现场遁入阒静。
肖骜拿起筷子,吃他的饭,剩下那帮人才陆陆续续拿起筷子,吃饭。
他们本身是为负羡而来,想着沾她热度,拉扯一把自家事业不上不下的状态,岂料竟在这里碰到肖骜。他也是来分一杯羹的?可他有一项产业是有关野生制品的吗?
周斯理比他们算是多知道一个消息,只不过,这地儿怎么可能跟肖家有关系呢?
这顿饭,跟以前相比,有些不到火候,肖骜一个心心念念吃粗粮的,竟然没尝出什么新鲜。
他随意扒拉两口,把筷子撂下。
饭桌上一直观察这头风向的人也纷纷把筷子撂下。
画面一度变得诡异。
直到负羡下楼来。
她换了一身运动装,长衣长裤,头发梳成蝎子辫,像个十七八的小姑娘。
偏偏不像迎客的扮相。
她走到桌前,“不好意思,先前有些不舒服。”
肖骜看她一眼,眼神传递给她的意思是:你能有我累?看看我,多少回合都是生龙活虎的。
负羡没有接收他的眼神,问他:“肖先生吃饱了吗?”
肖骜没料到她来这么一句,“怎么?”
负羡说:“吃饱了出去凉快一会儿吧。”
桌上人眼里都续上光,他们这是听见了什么?他可是肖骜!
这姑娘也是真敢!就不怕他一个不悦让她消失在山里?
这个小没良心的!“山里风野,我要是凉快过头了,你要怎么承担这个损失?”
“不请自来我能怎么办?我这庙小,哪容得下。”负羡话里有话。
饶是再糊涂的人,也能听出来,负羡是在出言讽刺。
这帮不请自来的,看来是碍着人家主家的眼了。
但肖骜这么尊大佛都来了,他们还怕什么?都不要脸,但肖骜不要脸,就显不出他们来了。
负羡看他们脸皮比天厚,只好再请肖骜,“肖先生,请吧。”
肖骜知道她目的不在他,但凭什么杀鸡儆猴就得用他,他明明有更好的用处。
“你是不是想坐在我这儿?你想坐在我这儿你直说。”他说。
负羡叫冬芽再搬把椅子,扭头对肖骜说:“不需要。闻言肖先生雷厉风行,我怕。”
肖骜适才知道,负羡不仅是要拿他讽刺在座不要逼脸的几位,还在生他连着要她几次的气。
小东西。他挑唇,把冬芽搬来那把椅子踹开,拉负羡坐他腿上,“你怕我啊?”
在场人吸一口气,屏住呼吸。
负羡耸眉,挣扎两下,“肖先生!”
肖骜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你这是跟我公报私仇呢?”
负羡敛了目光,“肖骜!”
“嗯,怎么?”
现场气氛低沉,大家都觉得肖骜触到负羡逆鳞了。
只有肖骜自己知道,负羡嫌他要的次数多了,跟他闹脾气呢。
可也不知道是谁,拉开门就投怀送抱,连亲带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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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肖总跟传说中一样,那么能开玩笑, 负羡小姐不要介意啊, 肖总为人很正直的。”
周斯理自作聪明的转移话题, 想缓解气氛, 顺便拍一波肖骜的马屁。
小三子跟冬芽使了个眼色,内心深处不约而同:蠢货。
马上又有人废话, “咱们肖总风评, 那真是一水儿优良, 为人处事特爷们,气质又像翩翩君子。咱们这帮人,可没一个能跟肖总比的了。人是雅里挑俗,咱们是在俗里找雅。”
肖骜还是放开负羡,往边上挪了挪, 给她让出空隙。
不是因为那群马屁精的话他上了心, 是他突然觉得,负羡下来,有话要说。
负羡确实有话要说。
“我以为我揭露野贸大会,是要让大家知道, 野生动物不能动, 我们不能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似乎,是我想的简单了,亦或者是你们没想。”她声音如晚风, 清凉, 钻人骨缝。
在场人一愣, 什么意思?什么话题?
负羡又说:“感谢大家千里迢迢来送橄榄枝,虽然我知道,你们只是慕名而来蹭个热度,看看无生山有什么可以开发的资源。比如,什么能吃,什么能入药,什么能做皮衣和脖套。”
这下,全都听懂了,负羡的讽刺毫不掩饰。
“负先生,您太圣母主义,在人都吃不饱喝不暖的今天,请问保护这些畜生的意义在哪里?
你说我们蹭热度,的确,由于您不畏凶险,只身潜入犯罪组织,破获令政府头疼已久的野生制品走私案件,掀起全民保护野生动物的浪潮,我们这些以动物制品为终身产业的商人,在本来已经看不到未来的事业上又找到新的商机,所以我们来了。
可我并不觉得我们错了,我们可耻。
没说人不能保护动物,但以人为主导的世界,还是不要本末倒置的好。您觉得呢?”
有人牵了头,立马又有人说:“人在毫无准备情况下遭遇意外,本能释放感性思维。
人会对动物产生同情心,除了屈指可数的情感条件在作祟,还有一点,是人感到生存条件遭到破坏,从而引发焦虑所致。
担心自己丧失生存基础,自然而然把平衡这部分心理的任务,移驾给对动物的爱护上。”
这人说完,顿了下,继续:“所以说,人都是自私的,所有一切对无关痛痒的事物的过分关心,都是出于本身的利益受到威胁。你是这样,那些在网上呼天抢地保护濒危动物的,也是这样。”
接着,负羡破获走私案件的目的还是被质疑了。
有人犀利的问:“听说你竭尽全力破获这起案件,主要是为你的无生太极馆。新闻上你那一番对野生动物的慷慨陈词,实在精彩,直戳心肺,叫人声泪俱下。但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是为野生动物,还是为满足你的私心?”
话说到这份儿上,一个个儿的,都兜不住底了,“点开微博,热搜全是哪儿哪儿的濒危动物被偷猎,哪儿哪儿的上古生物遭到灭绝。
但负先生似乎忘了,人都是健忘的,他们可不会热衷于一件事到死,尤其还是别人的事。
快节奏时代淘汰率持续上涨,比新陈代谢都快,当野生动物保护的热潮过去,你的美梦破碎,政府还是会以这样那样的理由勒令你将太极馆迁离无生山。”
“我们或许怀揣不坦诚,但并没有不轨,我们也只是想混口饭吃,允许你为你的无生山,为什么就不允许我们为我们奉献一生的事业?”还有人说。
负羡静静听着他们说,想等他们没有话说时,再发表意见。
但似乎,他们总有话说,或者是,总有委屈。
“现在你的无生山保下来了,你也因此成为红人,不如就好好利用,用你的红去挣钱,你馆里那么多人,总要吃饭吧,将来总要上学吧,你又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你养得起那么多人吗?”
“说到这里,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这里与世隔绝,会比换一个地方更好吗?
你为什么宁愿去闯龙潭虎穴,也一定要守下这里?
我上山时,碰上位旧交,聊到太极馆,他说你冥顽不灵,第无数次一口回绝他迁馆的建议。
后来的闲聊中,我知道你们在无生山所处的境遇,说实话,他开出的条件我都心动。
我八卦一下,你不同意,是因为不想欠他人情?那不想欠人情的原因是什么?
你对他有感情?”
话题已经严重变质,陆渐雀的说客也混进来。
肖骜从不认为这些东西负羡应付不了,一直是以最轻松的状态坐在他们当中。
负羡从容依旧,说:“我一个一个回答。”
众人不再开口,洗耳恭听。
“保护动物的意义在哪里。‘人作为地球上处于绝对优势的物种,懂得保护其他物种,是一种智慧高度,而爱护则是一种文明、修养。
不加限制对其他生物进行杀戮,人会丧失文明底线,意味着走向野蛮、愚蠢。’
至于你说的人都没保护好,又遑论保护动物这个话题,我本来有很多话要说,但现在我只说一句,提出这种问题的人,既不会救动物,也不会救人。
如此,你没资格质疑我的品格,我是不是圣母主义,你也没资格评论。”
负羡缓缓说,很快接入下一个回答,“用自私去概述你的罪恶,是一种小人思维,自己不做,还嫌做的人虚伪,我很不想就你刚才那番话发表任何看法,我怕跟你这种人说话会让我也变得恶心。你爹妈养你也是因为要指着你将来养他们吗?你这不叫自私,叫天生的恶意。”
她转了转杯把儿,继续,“深入野贸大会,我是为我的私心。”
所有人目光汇聚过来,就连肖骜也是。
他一直以为,负羡不会坦白,会把戏一直演下去。
毕竟那才不会叫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再起喧嚣。
负羡又说:“但我至少做了,还是那句话,你们想着蹭我的热度,又有什么资格鄙视我?”
“……”肖骜想多了,负羡是个狠毒的女人。他早知道的。
“我为守住无生山,前往野贸大会,我没错,你们为了事业,过来蹭我热度,也没错,但我有权利决定让你们蹭还是不让你们蹭。热度早晚会下去,政府也早晚会再次让我迁离这里,但那都是我的事,我不用你们以此提醒我,作为跟我套近乎的理由。”
负羡眼神飘远,“至于我养不养得起我家里人……”
“不好意思,插一句嘴,”肖骜突兀的开口,“她养不起,我可以。”
所有人一脸懵逼,What?
肖骜给负羡倒杯水,“媳妇儿,说那么多话,口渴了吧?”
负羡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肖骜把水杯搁在她手上,接着她的话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吧?最后一个是什么来着?”
小三子难得没规矩的插嘴,“那个八卦。”
肖骜点下头,“对,八卦。别用一种局外人口吻,看似不经意的提起陆渐雀,你跑题就是一种刻意。回去告诉他,没戏,别老惦记我媳妇儿,再不要点逼脸,我就让他陆家在东北消失。”
他故意把话说的夸张,也故意给人一种吹牛逼的假象。
而在场人都知道,如果肖骜真打的是这个主意,那陆家就真有可能在东北消失。
周斯理一直不动声色,在负羡开口时,他就知道,说动她没戏。
之后又想,负羡油盐不进,但不至于男色也免疫吧?如果可以使个美男计,把她拿下,那就还有可能扭转局面,没想到,被肖骜捷足先登。
这人真他妈是个狠角色,什么都抢占先机,生意是,如今连女人都是。
剩下的、本来以为肖骜跟他们同一阵营的人,在听到他所言后,所有希望皆为泡影。
他可是肖骜啊!要光是个负羡,一个女人,他们还不惧,但肖骜插手,一切都不好办了。
这个叫负羡的人,居然能拿下肖骜,是他们低估了。
这群人悻悻离开,对负羡出言讽刺的几位,就差没给肖骜舔鞋了,早知道负羡是他的女人,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吧?真他妈可悲,本来以为这无生山是颗救命稻草,谁成想,稻草不错,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得罪了肖骜,就算是基本告别商圈儿了,国内是,国外也是。
人都走干净,小三子、冬芽收拾中厅,肖骜领负羡上楼。
门关上,他把她拉到床边坐下,手往她身下伸,“还疼吗?”
负羡打他的手,“别碰我!”
肖骜笑的颇为无奈,“要的是你,这会儿闹脾气的也是你,你哪个幼儿园毕业的?”
负羡侧过身子,不想跟他说话。
肖骜上山之后,行李就被送上来了,他早在饭前,就拿了药膏放在身上,这会儿他涂一些在手上,把负羡扳过来,轻轻掰她两条腿,“给你上点药。”
负羡看清出他手边药膏上‘红肿’‘出血’这些字,脸刷的一下红了,推开他的手。
肖骜掐住她两只手,“又不是没看见过,害什么臊啊?”
负羡气,掌握的骂人话一个手数的过来,最后只是说:“离我远点!”
肖骜硬摁着她,手伸进去,给她擦了药,“我是怕你难受。”
“你要不那么过分,我不会难受。”负羡恨恨的。
肖骜笑,“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方面我多牛逼?你自己不听赖谁?”
“那你就可以不顾我死活了?”负羡看着他。
肖骜在她眉眼亲亲,“我自己死活不顾,也不会不顾你的。”
负羡手颤了颤,心里有什么东西又深刻了。
肖骜半揽着她,“以后,无生太极馆,我帮你守。”
负羡在他怀里又靠了靠,没有应茬,而是问:“肖骜,你是不是抹掉了我的背景。”
肖骜没否认,“是。”
负羡很平静,又问:“你是不是认识我师父?”
肖骜也没否认,“是。”
负羡抬起头,“你找到我时,其实并不是找到我,对吗?”
肖骜依旧没否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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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伽是在半夜来的, 看得出来,风尘仆仆。
肖骜和负羡的话题刚牵头,冬芽就上来通知两人, 傅伽等在小厅。
负羡看着肖骜, “为什么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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