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节
叫人特别稀罕呢。”
“师父你不在的时候,我们练功都没精气神儿,全靠师姐的鞭子抽打才没落下基本功。”
“以后师父也不要走那么远了,一去去那么久,叫我们怪想念的。”
……
一群孩子你一句,我一句,负羡却还盯着小三子,直到他越来越近,才发现自己看错了。
真是鬼迷了心窍,哪儿有什么肖骜?
18.18
另一头,从非洲回来的肖骜一行,也没个修养身心的时间,马不停蹄各奔东西。
肖骜因为在非洲干了漂亮的一仗,在国际间狠狠露了一次脸,现在出门有粉丝要签名了,还有狗仔跟拍,这待遇,好像回到了之前,自己刚成为西北首富时。
假期多愉快,假期结束后的落差就越明显。
肖骜处理完堆成山的工作,已经是四天后了,膀子都硬成石块了。
“这是什么狗屁!?我早说过,给我直销!你找些个中间商,是觉得你现在挣钱太多了可以养小的了?别跟我扯什么开拓市场,老子本身就是品牌,给我重弄!全都签直销合同,把你计划中间商挣那一部分给客户造福利!我就给你三天时间,完不成,就给我滚他妈蛋!”
“出口谁弄得?我这才几天不在,这一溜的投诉就跟我门前那草似的,长得真鸡儿快,哈?质量问题一直是我严令杜绝的,结果你们直接给我弄一‘不合格’。给我查!仔细的查!是谁那儿出了岔子,就谁给我把劣质的高灰分、高硫分都他妈吃了!”
“剩下的区队管理问题,各区看着办,材料的输入输出也有规章明确,这也是我强调的最后一遍,不要再让我发现我已经嘱咐过的问题、还有已经写在我们经营管理思路总结里的条项里严禁的内容,再发生在你们身上。”
“最后,不要再问我超纲的内容,比如,能不能为了保障总成本在预算内,就降低营销推广、产品设计方面的费用,不能,记住了,老子说不能。怎么不超预算,自己想辙,想不出来就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一天到晚在我这儿磨洋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我以为我雇了一堆人才,结果是一堆除了吃饭就是拉屎的饭桶。”
……
肖骜四天没好好睡觉,四天浪费的唾沫都能媲美太平洋了。
第五天,傅伽飞了一趟美国回来,封疆也过来,正好三人约着吃了一顿饭。
庆龙饭店,VIP间。
傅伽看着肖骜,“你这黑眼圈,挺时髦。”
肖骜瞥过去,没给他好脸,“会不会说人话?”
傅伽不开他玩笑了,“怎么?不好弄?”
肖骜呼口气,不是不好弄,是压根儿不该他弄。
傅伽倒杯酒,给他转过去,“想也没用。”
肖骜端起来,“我发现我还是在人才选拔上有很大问题,请这些人干不了实事儿,什么都得等我回来拍板儿,弄的我跟做慈善一样,养了一堆除了吃喝拉撒、丁点事儿都干不了的蠢货。”
傅伽轻笑,“如果你够乐观,这也不是件坏事。”
肖骜看过去,“面对那一堆堆鸡毛蒜皮,我没找把刀子捅死我自己,就已经算乐观了。要是该我拍板儿的,我指定没半句废话,毕竟那是我职责范围以内的,但这群玩意儿,连需求回暖这事儿都是政策出台第二天才知道。让出具一份出口报告,能给我弄一个礼拜,就这么个执行力,要不是我别的产业兜底,真他妈赔的裤衩都不剩了。”
傅伽看着肖骜气急败坏,觉得还挺解闷,“总比手下一个个猴儿精,天天惦记着弄你强。”
肖骜还真不惧,“我怕这个?来,让他们尽管来,我还能找着点当年的斗志。”
傅伽想起一事儿,“我记得你上回说,现在动力煤市场走弱迹象有增无减,横山那边儿矿方都在极力消化库存,报盘一个劲儿跌,这条路怕是怎么都走到头儿了。”
肖骜把酒杯放下,神情严肃,“都说我现在是整个行业唯一不败的玫瑰,你也知道,其实是我水军没少买,毕竟,不这样我这库存也销不出去。这行业确实要到头了,我早在接手那一年就看出局势了,所以一直发展副业,现在西北一带副业都上了轨道,也适时候倒个个儿了。”
傅伽心底迸出一股子敬佩,论商业头脑,还得是肖骜,整个市场也就他能看得透。
俩人说着,封疆进来了,还带了他妹妹,封迎。
看见封迎,肖骜下意识换到傅伽身边,结果封迎还是追过去,跟傅伽一边一个把他堵死。
傅伽看他一眼,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该。
封迎一把搂住肖骜胳膊,“肖骜哥哥,你们这一趟去了那么久,我好想你啊。”
肖骜把胳膊抽出来,“是吧。”
封迎又抱住,脑袋靠上去,脸贴上去,“是呢,想你想的无心工作。”
肖骜想起他们给她起的外号钱串子,她能无心工作,他可不信。
封迎嘴唇贴着他耳边,轻声说:“我可是推了个象牙品鉴会过来找你的,看出我诚意了吗?”
肖骜躲了躲,话说的不走心,“是吗?”
封疆跟傅伽一个心理,“是,我能给我妹妹作证,看看小脸儿,都瘦成什么样儿了。”
肖骜狠狠剜了封疆一眼:你个老王八蛋!等你落我手里的!
封疆权当没看见,隔空跟傅伽碰了个杯,“来来,老四,喝酒。”
封迎一手抱着肖骜,一手还能端起酒杯,“肖骜哥哥,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肖骜哥哥不想喝酒,想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站起来,“我刚吃腻了,我去解决一下。”
封迎要跟他一起,“我陪你。”
肖骜第N次把胳膊抽回来,“吐完我还想拉个屎,你也要陪我?”
封迎:“……”
傅伽:“……”
封疆:“快他妈去吧!别恶心我们了。”
肖骜没去卫生间,直奔地下车库,司机发动车子,他才给傅伽、封疆发了短信。
——‘我先走了,大妹太热情,消化不了。’
封疆抬眼看向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封迎,干笑两声。叫什么事儿嘛。
傅伽也吃差不多了,酒也喝差不多了,也找理由撤了。
最后,包厢里,就只剩下封家两兄妹,大眼瞪小眼。
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的,封迎问封疆,“哥,肖骜哥哥是不是在非洲遇见了什么人?”
封疆想起傅伽说的‘失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人吧?
他没说话,但封迎从他表情里得到了答案,肖骜确实遇到了什么人。
此时的肖骜,让司机把车开上了桥,他下车抽烟,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对方浑厚的声音告诉他,“肖先生,暂时还没有负羡小姐的下落。”
肖骜不爽,“以后没有下落,就他妈别给老子打电话了!”
电话挂断,他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又想起负羡,不,是每时每刻都没忘记过。
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那么想要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对他表现出无比的嫌恶,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想要她,那种强烈在心底发荣滋长,慢慢聚成一座高山,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当然知道,不是所有女人都爱钱,可能是这些年,他遇到的所有女人,要么冲他器大活儿好,要么冲他能给买Gucci,Armani,冲他这个人的,只有封迎,而他又不喜欢。
所以,负羡显得那么独特,也那么准确的一剑刺入他心室。
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只是图个新鲜,balabala给自己找一堆理由,但最后又都被自己推翻,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性,他都已经喜欢上负羡了,不对,是已经爱上负羡了。
临别那一吻,他甚至想要拿块手帕,小心拾起,藏好,妥善安放,当成一辈子的念想。
所以,又怎么能说是图个新鲜?图新鲜会把自己弄那么难受?他他妈又没毛病。
如果说,他再也找不到她,那余生要怎么过?
作为一个俗人,他没什么大的追求,要钱,他已经很有钱了,要名,他也从来没缺过,要家庭和睦,他妈虽然一天比一天老,但也一直幸福快乐……他的人生,只少负羡一个了。
所以,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找到她,把她摁在床上狠狠操,让她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
第二天,傅伽准备去无生山,跟肖骜打了声招呼。
肖骜当时正训手下,没办法,这帮人一天不骂,皮痒的难受。
好不容易完事,也顾不上听傅伽说话,四仰八叉横在沙发上,“这一天天的,我就不明白了,咱们国家怎么就这么缺少人才?”
傅伽:“因为人多,福利相对就没那么好,所以真正有才的,都上国外了。”
肖骜坐起来,觉得这话纯属扯蛋,“我福利给的不好?放眼整个国内,哪个煤矿企业老板有我福利到位?说到老板,所有员工都逼逼自己玩儿命干,工资不涨,老板一天到晚就知道剥削,可事实上我钱给够了,老少三辈儿给你伺候好了,一年365天所有假期都带薪,没对象的介绍对象,对自己外型不满意的,我都他妈开始考虑赞助他上韩国整形了,还叫福利不好?那什么才叫好?啥也不用干,一年五百万?那上什么班儿啊,回去做大梦得了。”
傅伽两个小时后飞机,不跟他废话了,“等我回来再跟你探讨这个问题。”
肖骜挑眉,“上哪儿?无生山?”
傅伽点头,“直觉告诉我,此行会有收获。”
肖骜笑了下,“你都有直觉了?那你用你直觉给我想想,我什么时候能找到我的小仙女?”
傅伽哂他,“都过去那么多天了,还没忘?什么时候这么痴情了?”
肖骜被他一句话弄得心情低落,“忘?没那一说。”
傅伽走了,出门前撂下一句,“直觉告诉我,我可能会遇到你的小仙女。”
肖骜把鞋脱下来扔过去,“滚蛋!那是我的!少他妈惦记!”
事实上,傅伽真的遇到了,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她是肖骜朝思暮想的人。
19.19
周三上午,负羡从政府回来,馆里所有人都等在门口,都想从她脸上提前预知点消息,但负羡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实在没得探索,只能靠他们动嘴问。
冬芽在负羡坐下之后,走上前,“政府……怎么说?”
负羡没着急答,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小院的葫芦,结多少年了?”
冬芽眼往小院飘了下,“自我上山,就有了。”
负羡看向冬芽,“那冬芽,你在山上多久了?”
冬芽没想太多,“七年多了。”
七年多了,七年又七年,是不是真的到头了?
陆渐雀听出负羡的绝望,走过去,“不会到那一步的,我已经在找人了。”
无生太极馆可以拖延至半年后闭馆,陆渐雀已经帮了很大的忙,负羡不会再麻烦他。
陆渐雀甚至感觉到负羡这个心思,“我一点也不觉得麻烦,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负羡话说的很直接,“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陆渐雀知道,可听她说,还是心上一阵剧痛,“什么吗?”
负羡应声,“情、爱都给不了,最多是感激,可你要吗?”
陆渐雀咬着牙,“要,你给的什么我都要。”
所有人都被感动到了,除了负羡。
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直戳人心口的情话了吧?只可惜,人错了。
冬芽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负羡态度说明了一切,无生山,怕是保不住了。
大家晚上吃了一顿并不开心的饭,即使负羡承诺他们,无论在哪儿,都一起,也不能拉回他们随那个叫人绝望的消息而去的朝气,那些肉眼可见的活力,都被接踵而至的坏消息带走了。
吃完饭,负羡轰了他们去休息,她一个人收拾碗筷。
陆渐雀想帮忙,却被他甩开,只能看着她,轻盈又厚重的动作着。
负羡收拾完,洗干净,去了祠堂,师父的牌位摆在上面,上头每天都被擦的很干净,一丝灰尘都没有。她小时候不懂事,听人说长生牌长命百岁,就嚷嚷弄个长生牌,师父怒了,罚她跪在祠堂三日夜。后来她才知道,立生祠,人要有德行,否则就是折煞,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她本来也只是觉得新鲜,结果被师父一顿修理,再也不敢提了。不过师父到底是师父,知道她想什么,从那以后,经常跟她说,“我的羡儿,一定会长命百岁。”
那时候,她总是连着回好几句,“希望师父也可以长命百岁,一辈子幸福安乐。”
天不遂人愿,师父还是丢下了她。
她上午去政府,在大门外,看着为人民服务的牌子,白底黑字,多好看,那些要交待的是人民,她无生馆内的,就不是人民?可悲的是,她就算不敢苟同,也改变不了结局。
说实话,政府也难做,在人民与人民的矛盾当中,也一样会让少数服从多数,换做她,可能也会这样做。可叫人怎么甘心呢?
负羡被政府工作人员好言语的拖延时间,拖延到下班,亲自送她出来,十分友善,除了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解决方案。
早知道此行不会有收获,可该去的还是要去,毕竟除了一趟一趟跑政府,她没别的办法了。
她跪下来,双手放在腿上,“师父,我好想您。”
……
“我去找过不净师父了,他说,得失随缘,让我淡定斯然。”
……
“可是师父,好难。”
……
“我在非洲有一个机会,那机会只能用一次,我把它留给了那里的野生动物。”
……
“您知道的,能让民众展开热议的,从来是坏人做的坏事,不是好人做的好事。”
……
“所以不管这件事在国际间掀起多大浪花,在国内也影响泛泛。”
……
“我以为我不后悔,可看到馆里那么多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我后悔了。”
……
“我非圣人,尚不能自救,又何以救人?”
……
“您能给我指一条路,告诉我该怎么办吗?”
……
阒静的祠堂,连回声都没有。
负羡待了许久,出来时,陆渐雀在门口,看样子,一直在等。
“早点休息。”她说完,继续朝前走。
陆渐雀拉住她胳膊,“负羡,你给我一点时间。”
负羡转身,甩手,连番后撤,三个轻盈的迈步,定住,依然背部朝他,“抱歉。”
陆渐雀出手,第二次去扯负羡,可还是连她衣裳都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