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恢复记忆

    “不要！”花染急道。

    没有想到程乾会做出这样的事，虽然他有些皇室该有的□□，但从说话看来，还是有些涵养和气度的，他怎么会对沈公子下手……而且，那蓝色的光柱有些熟悉，似在哪里见过。

    在程乾射出蓝色光柱的刹那，灼光感知到主人的境况，一剑挡上，光柱强大的力量将灼光的剑震开，飞到一边，灼光手臂受伤。

    沈莫离转身，见那光柱冲了过来，未待反应身后已经有强大的法力，穿身而过，抵挡住那凌厉的光柱。

    光柱的余威震的沈莫离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感到体内的力量像沸水一般，翻涌不止。他有种想要发泄这些力量的冲动，心内一个声音不停地在说：快打他，打他呀，他该死，你打得过他的。

    “莫离，莫离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别吓我。”慕青池唤了几声也不见他答应，急得不知所措。

    灼光用另一只手拿剑，又对程乾刺去，程乾法力高强，打得灼光连连败退。在程乾欲伤到灼光时，沈莫离喊了声，“够了！你想死我成全你。”

    瞬时程乾被一股力量，冲击得往后退了几丈，而后摔倒在地。

    众人又惊又奇，纷纷看向沈莫离。

    沈莫离这才听到慕青池的声音，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并没什么不同，方才他是怎么打到程乾的……他迷茫地看着慕青池道：“青池，我，我被控制了。”

    慕青池急道：“方才是魔灵的力量吧？莫离，你有没有事，它有没有对你造成伤害？”

    沈莫离道：“我没事，就是有那么一瞬，我的行为被它控制了。”眉头皱起来，内心好的坏的各种思绪浮上心头。

    “别担心，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怪我把他放进来了，是我太容忍他了，我这就把他杀了。”慕青池眼里满是凛冽的杀意。

    “等等。”沈莫离与花染同时道。

    花染道：“等等，我好像想起什么了……”花染看着程乾，再想到他劈出的蓝色光柱，关于光柱的回忆浮现眼前。

    程乾眉头一皱，凝视着花染，神情紧张，手紧紧攥着，说不出话。

    沈莫离道：“别杀他，看看花染能想到什么。程乾虽然可恨，但他是猫耳国的王子，很快就要继承猫耳国的王位了，你若杀了他，程甄该怎么办，猫耳国该怎么办？”

    “管他什么王子，他既有胆对你下手，就该想到这结果。”慕青池周身环绕着戾气，态度决然。若不是他与灼光及时出现，莫离肯定会出事的，莫离要是出事了，他定要血洗猫耳国皇室。

    花染眼睛微闭。

    耳边传来清脆的鸟叫声，此起彼伏的甚是喜人。

    眼前是一棵大树，树上结满了五彩的灵果，每个都反射着太阳的光辉，看着非常清香怡人。花染每次路过时，都会站在树下驻足仰视，他在数灵果的个数，幻想灵果的味道。

    这是皇室才可以食用的灵果，而他的任务是给这棵树浇水，并看护灵果。数了数，九十八颗一个也不少。他挡了挡亮白的日光，露出微笑。

    一只手忽然揽住了他的肩，向左望去没有人，向右望去，正是高高在上的殿下，他道：“想吃吗？”

    花染摇头，“我不能监守自盗，况且我是下人，怎么能偷吃灵果呢。”说完，却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虽然他没吃过，但他觉得这些果子，定是酸酸甜甜的。

    “那我给你，就不算偷吃了。”程乾勾起嘴角，逆着光站着，阳光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光，他高大又挺拔，语言威严中却有些温柔，让花染心动不已。

    “算了吧，被王后知道她会生气的。”花染道。

    “她不会知道的，我就说我吃了。”程乾看着胆怯又柔软的花染，心也似乎变得更加柔软了。他想要给这人更好的东西，想让他开心，想看到他笑。

    一道漂亮的蓝色光柱，从程乾的掌心射出，直击灵果的根部，灵果掉落在花染头上，然后弹了起来被程乾接住。

    程乾笑道：“把你打傻了？别愣了，快吃啊。”他拿着灵果在花染面前晃。

    花染不敢置信地看着这颗圆溜溜，色泽饱满，粉色的灵果，“我，真的可以吃吗，王后不会杀我吧……”

    程乾噗嗤一笑，拍了拍花染的脑袋，而后咬了一口，再递给花染，“这下放心了吧？”

    花染点点头，脸颊绯红，带动耳根也白中透着粉，看着比灵果诱人多了。他轻轻咬了一口，果然是酸酸甜甜的味道，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清甜，吃了一口就还想吃第二口，还未再吃几口，程乾夺过了花染咬过的灵果，在果瓤上咬了口。

    花染呆住了，那可是他咬过的东西，殿下不嫌弃他吗，殿下怎么会吃他这么卑微的，下人咬过的东西。

    程乾道：“你这么小气，我吃了一口你就瞪我，若是还想吃你就说。”

    一道蓝光射了出去，并且接二连三的，最终树都快秃了，零零星星地挂着几个小果子，剩下的都被程乾打了下来，用衣襟兜着。

    “完了，这下王后肯定要生气了。”花染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开始踱步，被程乾搂在怀里，顿时所有的思绪飞到九天之外了。他仅剩下一个感觉，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有安全感。

    “你先吃，吃不完我就把那些拿去给母后，就说我给她摘的，那样她就不会生气了。”程乾揉了揉他发顶的猫耳，猫耳上的毛柔滑又绵软，触感好的不得了，他又恋恋不舍得摸了半天。

    “花染，你真可口。”

    “啊？”花染愣道。

    “快吃吧，挑你喜欢的吃，每个都要尝一下，然后把喜欢吃的给你带回去。”程乾的笑容似要把人融化了。

    天气快速变化，几个月后，程乾与花染在这棵树下，正在聊凡间人族的事情，程乾保证道，以后我会带你出去的，让你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时，空中飞来一只乌鸦，在他们头顶上不断地盘旋。

    “它好像想偷灵果，上次就被我发现过两次。”花染道。

    程乾摸了摸他的猫耳，安抚道：“看我把它打下来，我们吃烤乌鸦。”

    乌鸦听到这句，似听懂了一般，开始胡乱地毫无章法地飞，上蹿下跳，左闪右躲。程乾的光柱打了好多次，都没打中乌鸦，最终在他精疲力尽的时候，乌鸦叫了两声，似是嘲笑一般，挥了挥翅膀飞走了。

    程乾对着天空骂道：“哪天我一定要把你打下来。”

    花染道：“蝼蚁尚且偷生，殿下就饶它一命吧。”

    程乾搂住花染的肩膀道：“谁让它整天欺负你，偷灵果呢。只要是谁惹你，我就一定要帮你打他，无论是谁，哪怕是魔族的我也不怕。以后我要好好练功，要保护好你。”

    “花染只是下人，殿下的责任是保护猫耳国，而花染的职责才是伺候好殿下。”花染脸颊发烫，克制内心的悸动，镇定道。

    “你服侍我，我保护你，我们互为对方的依仗。”

    花染睁开眼睛，面上似乎还带着回忆里甜蜜的余味。

    他走到程乾旁边，扶起程乾道：“殿下，你没事吧？”

    程乾松了口气，道：“我没事，你想起什么了？”

    “想起我们以前发生过的事，我知道，我喜欢殿下，而殿下也喜欢我。”花染言罢来到慕青池面前，跪下道：“求你别杀殿下，若是公子有气，可以撒在花染身上。殿下是一国的希望，猫耳国不能没有他。”

    “花染，”沈莫离担忧道：“你是否全部都想起来了，你的记忆，所有的所有的，都想起来了吗？”

    花染道：“想起来了，都像殿下说的那样，虽然我们的事遭到了国王与王后的反对，但花染不计较这些，花染只愿当保卫猫耳国的将军，只愿如殿下曾保护我一样，保护殿下。”

    “你要跟他回去吗？你忘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了？”慕青池没有具体说出那些话，此事事关两族的恩怨纠葛，得让他们自己解决。

    “花染没忘，花染会想办法处置好这些事情的，请慕公子高抬贵手，请沈公子大人有大量，饶过殿下吧。”花染双手伏地，重重地磕头。

    “不可救药。”慕青池不愿再理他们，走到沈莫离一旁道：“既然是他的选择，我们就让他走吧，无论是苦是甜，是生是死都是他的选择。”

    程乾拉起花染，往门外走去，语调温柔且平缓，“我们走吧，我们重新开始。花染，我会对你好的。”

    “花染！”沈莫离叫住他，然后走上前，递上一个锦盒，道：“这里面是修为丹，每日吃一个，还有，你要记住，若是哪天你后悔了，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花染推辞不得，只得拿上锦盒，走到门口时，朝众人点头，然后迈出门槛。

    灼光追了上去，追到门口定定地看着花染，直到花染的身影消失在巷里。

    灼光回到沈莫离身边，神色黯然道：“主人让灼光照顾花染，可是花染跟他走了，灼光要不要追上去？”

    沈莫离摇了摇头，“灼光，世间万事皆有缘，缘聚缘散也许上天已经安排好了。这是他们的缘分，他们的缘分可能还未到头。”

    “是。”灼光道。刚说完，他忽然想起，曾经每次他的回答都会吓花染一跳，如今，花染再也不会被他吓到了。

    “忽然感到空荡荡的，来到这世界后，常听人说嫁了女儿后，娘家人都会既高兴又难过，难过要比高兴多一些。以前我还不理解，现在花染跟他走了，我终于能体会到那种空虚了。”沈莫离道。

    慕青池散漫道：“你若不愿意，我就把他追回来。”

    “不用了，那是花染的选择，我们得尊重他的选择。”沈莫离拉着慕青池，一手往回带着灼光，道：“我们回去吧，都别在这里站着了，青池，家里还有酒，我们几个到新家还没喝过酒呢。”

    “好吧，莫离要喝酒，我自然要陪莫离喝酒了，其他人就算了吧。”慕青池给灼光和云儿使眼色。

    灼光道：“灼光愿陪主人喝酒。”

    慕青池：“……”灼光，我后悔当初让莫离选你，你还是待在剑冢里面比较好。

    沈莫离很高兴，又问道：“云儿会喝酒吗，在咱们家就要学会喝酒，酒量这东西要练习，我如今酒量可好了。”

    云儿点头道：“会喝一点。”

    酒桌上，灼光被灌得躲进了剑里。

    云儿面无异色，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沈莫离已经东倒西歪了，还在照顾着别人喝酒。

    慕青池也喝的有点多，他不想喝，可莫离逼着他喝，没办法。

    “云儿，你回房吧，莫离喝多了，我扶他回屋歇息去。”慕青池把人从桌上拉起，让他胳膊搭在肩上，俩人一左一右地摇回主房里。

    “莫离，花染走了，你难过了？”

    “谁，谁说的。我就是觉得空荡荡的，我其实是想喝酒了，与花染无关，来来来，你再喝一杯。咦，酒杯呢你把我酒杯拿哪去了？”沈莫离到处寻找。

    慕青池倒了杯茶，递给他，“酒来了，小心烫着，慢点喝。”

    沈莫离喝完后道：“这酒是假酒，你从哪儿买的，快退掉。”

    慕青池哄道：“好好好，我明日就把它退了，莫离，我帮你把外袍脱了，你躺着歇会儿吧。”

    “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不允许你白日宣淫，你这坏小子，别把我带坏了。”沈莫离随着慕青池的动作，把外袍脱下，而后手溜到某个地方，猛地捏了一把。

    慕青池手上动作一顿，而后把人放进被子里，劝道：“别乱摸，一会儿它该暴躁了。”

    “谁啊，谁敢暴躁，老子可是有魔灵之力的人，老子怕谁啊？”沈莫离眯着眼睛，手指着空中道。

    “好好好，我的莫离好厉害，快睡吧，我也躺会儿，我也好晕。”

    “呿，装什么装，你看着好好的，一点儿都没醉，你还能喝，快去把那缸里的酒都喝了。”沈莫离的手，忽然在被子里乱摸，“咦，我的手机呢，怎么不见了，花染要是给我打电话怎么办？”

    “嗯~”慕青池被握住，还被猛烈地撸了几把，忍不住哼出声来。

    “青池，快把手机还我，别藏了，我都摸到了。”

    慕青池撑起身子，压在沈莫离上方，邪笑道：“是啊，我藏起来了，你来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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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乾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怕他消失了般，“花染，你吃修为丹有用吗，猫耳国的国民好像无论怎么修行，最终都不会有多少法力。”

    花染道：“起初我也是如此认为的，但我服用了之后，竟然能感到灵力波动。”他并未将猫族的事情告诉程乾，他想这件事，得在他认为可以说时，他才会说。

    程乾止步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据我所知，猫耳族的人即使吃了修为丹，也不会感受到灵力的。”

    花染不知如何作答，想起程乾对沈公子那一击时，问道：“你给我吃的那颗药，听沈公子说可能是让我忘记东西的，和你说的不同啊。”

    “他乱说的，他也不确定。”

    但总觉得以沈公子的性格，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他们又都瞒着他什么呢，花染回想起他们的神情，心中的疑问越积越多了。方才他沉溺在回忆的甜蜜中，竟忽略了这些。

    还是以后再想吧，花染随意问道：“殿下，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吗？他们说的不详细，我也想不起来。”

    程乾身体僵了一僵，被花染感觉到了，花染有点着急，“怎么了，她走的很痛苦吗，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还是别想了，等回去了再说吧。”程乾的态度变得有些强硬，花染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些模糊的回忆。

    也是如此强硬，甚至还有些暴戾，他的眼里有愠怒，有不甘，还有恨意……恨意……方才殿下看沈公子时的眼神里，也有不甘与恨意。

    殿下的那道熟悉的蓝色光柱，似乎还有一些关于它的回忆，他没有想起来……

    “花染，怎么不走了，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