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倌儿卖艺不卖身
    “嗯。”不忍拒绝的慕青池,豪迈地将碗里的酒干了,然后他就感觉到了头晕,天地旋转,人影晃动,“糟了,这次不会也喝多了吧,若是发生了什么又忘了怎么办?”
    “青池,别自虐啊。”沈莫离拦下不停拍着脑袋的人,将他拉到床边,“你头疼吗,要不躺一躺吧。”
    慕青池倒在床上时,沈莫离已经将他们都收入了芥子袋中,摇摇晃晃地站在床边问:“不舒服吗,我去给你倒杯茶解解酒好了。”
    “莫离,别走,我还好。”慕青池拉住东倒西歪,差点栽倒的人道:“来,你陪我躺着吧,我们好久也没这样躺着了。”
    俩人躺上床,看着床周的房屋不停地旋转,然后抱紧了对方。
    过了会儿,慕青池忍不住道:“莫离,你……是不是想……”
    沈莫离摇摇头,“不想,说了喝酒,就只是喝酒,我要说到做到。”
    “……那你别摸我了,再摸,它就要破衫而出了。”
    “胡、胡说,我哪儿摸你了,我腿痒,但是一直挠不到。”
    “是吗?”慕青池把他的手放回他腿上。
    过了会儿,慕青池又被握住了,他有点儿无奈道:“这次又是哪儿痒?腿还是腰?”
    “腰。”
    慕青池逮住他的腰,顺着腰线轻柔地抚摸,挑-逗的他低吟连连。撑起上半身,覆在他身上道:“汪,算我输了。”
    不等人反应,他已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俩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心灵仿佛也在此刻贴近,对方熟悉的味道,像是世上最有效的催-情良药,让俩人像烈火般,熊熊燃烧。
    缓慢地前进,像在稀世珍宝的矿藏里探秘一般,小心翼翼……
    时快时慢,时缓时急,技巧比之之前精进了不少。事毕后,沈莫离连声称赞,而后昏昏睡去。
    慕青池怕睡醒后会忘事,他们多久没有这样甜蜜地缠绵了,必须记录下来。
    他忍着酒后的困与眩晕,又从床上爬起来,给人盖好被子,在额上印下轻轻一吻,然后来到桌边,他要将方才发生的事全都画下来。
    总共画了五幅图,甚至还在人物上方写上各自说的话,这才满意地回到床上,进入梦乡。
    沈莫离睡醒后,发觉头比以前更疼了,抱着头半天起不了床。果然失去了修为,一切生活都开始变得艰难,连酒也不能无所顾忌的喝了。
    慕青池忙端着已经凉好的,不烫的温水递了过来,“莫离,喝点。”
    沈莫离喝完水后,发现头立刻不疼了,奇怪地看着他。慕青池笑道:“放了修为丹,你以后每天都要吃,修为会很快涨起来的。”
    “这得吃多少啊,你这样做,对身体有害吧?”
    “无害反而有益,这样会让我的修为更加稳固,并且收放自如,你放心吧。”慕青池拿出个盒子道:“这是我新做的,你收起来。”
    沈莫离哀叹道:“本来还想努力修行,与你共抗命中之劫,却不想如今法力尽失,还得拖累你们,我的内心真是惭愧。”
    慕青池将人搂在怀里,“什么劫不劫的,我早都不在乎了,只要能与你朝朝暮暮,那我此生便也值了。再说,你也不算是法力尽失,你若想强大起来,谁也不能阻挡你。”
    “什么意思?”
    “你可知魔族为何要唤醒魔灵,他们就是看中了魔灵的力量,现今魔灵在你体内,你若能控制并收服它,将它为你所用,那么,你将会是这六界里最强大的存在。”
    沈莫离听得心惊,他只希望魔灵能乖乖沉睡就好,他不敢想魔灵清醒会是何状,他不想当个被魔灵操控,而后毁天灭地的恶魔。
    控制并收服它,他能吗?
    “我若是被魔灵控制了,你就赶快杀了我,我不想当魔灵的傀儡。”沈莫离满眼地忧心。
    慕青池安慰道:“也别过于担忧,你可知魔族为了唤醒它,牺牲了多少修士,设立了多少阵法,没有那般阵仗,它是不会醒的。或许因为人的体内更有安全感,所以它寄宿后就又沉睡了。”
    放下心来,沈莫离见桌上放着几幅画,配色艳丽,并且还白花花的,于是好奇走近细瞧。
    这一看可倒好,这不就是春-宫图吗,而且还是他们俩的……
    画上的人儿绝色非凡,正专注地沉醉着,尤其是享受的那个,面色美艳仿若桃花,红唇轻启贝齿露沿,双手紧抱着身上人,眉眼迷离似要勾魂摄魄,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字:
    青池,啊,青池……
    像在吟诗般,言语中带着满满的感情。
    沈莫离面红耳赤,翻开第二幅画……依旧是这样的画,他结巴起来,“你你画这个,干干什么?”
    慕青池满脸地玩味,“好看吗,我说过我的画技不错吧。画出来是因为我怕会忘记啊,我也酒后忘事的,谁叫你昨天灌我。”
    “你把这烧了吧,看着太刺激了,万一被人看到多尴尬。”
    “莫离哥哥,你又欺负我,你可知为了不忘记昨夜春宵,我头晕目眩地画了多久,才将这事记录下来。昨晚哥哥你可劲儿的要,我便尽情地满足你,我只是为了不忘记罢了,你都不肯——”
    沈莫离忙打断他,并质疑道:“你你你说这话,可有证据,我还可劲儿……”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慕青池并不解释,只是将第四幅画翻出来,指着画上的人道:“幸亏我记录下来了,哥哥平时看着特正经,特禁欲的一个人,没想到醉酒后却相当会勾人,看到这样的哥哥,我哪里还能把持的住啊。”
    沈莫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继续反驳道:“这画是你画的,字也是你写的,不算什么证据。我酒后会忘事,便随你说什么是什么。”
    慕青池相当委屈,虽然他酒后也会忘事,但是以他的性格,他断然不会在这画上添油加醋,他画画的本心,就是要将事件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他嘎了嘎嘴,微怒浮上脸颊,“哥哥太欺负人了,即便这次不算,那还有之前,之前我是饭袋的时候……”
    沈莫离看他眼圈都红了,心疼不已,忙柔声道:“我信你就是了,乖啊,别为这么点小事生气,你看你都二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哭鼻子多不好啊。”
    慕青池的表情阴转晴道:“亲我几下,我就原谅你。”
    “好啊,你说哪?”
    “这……还有这……这儿……还有这儿……这这这……这里……这里也要亲……不够不够,再来一遍……”
    此季节的阳光够好,沈莫离喂完了一家老小,放壁合去空中展翅高飞,然后抱着花染,肩上载着小露珠,同慕青池去街上游玩。
    来到这个世界,沈莫离从未像现在这般,舒心地走在街上,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地欣赏古时风景。
    街边各种吆喝的声响,店里忙活着的伙计,不时快马飞过的赶路人,以及巷边摆的杂耍,无处不热闹。
    见他对这些东西新鲜又好奇,慕青池便耐心地陪着他,逛遍每一家店,尝遍每一摊上的小吃。给小花染买了包无刺鱼片,买了各式的水果给壁合准备着,小露珠则是狮子大开口,霸占了十来坛各式的酒。灼光什么都不要,只好给他买了几身新衣裳。
    “想不到酒囊饭袋的生活,是如此惬意。”
    “哥哥若是喜欢,我便陪着哥哥过这样的生活……诶诶,这里就别去了吧。”
    沈莫离奇怪道:“为何?”
    “这,这里是小倌馆啊。”
    “哦,”沈莫离又重新打量了一眼这三层小楼,牌匾又文雅,门口也不像青楼那般,有人在外招揽迎客,所以他只当是什么吟诗作赋的雅阁了,随意说了声,“这里从不曾来过,也不知内里是怎样的。”
    “哥哥想去吗?”
    “一般吧。”
    “哥哥若是想去,我也不阻拦,但哥哥可不要找个小倌儿啊,我们就去听听曲儿,喝喝茶便是了。”
    沈莫离见他如此信任,内心倒生出一丝兴趣,心道去看看倒也没什么。
    俩人上了楼,跟里面的老鸨说,不找人伺候,就是简单的喝茶听曲,找个嗓子好的,再塞上一锭银子,老鸨脚下像生了风般,笑着就去了。
    杯中的茶是上好的龙井,沈莫离正品着茶香,见着一个抱琴的男子,从侧门而入,向他们施然一礼,而后将琴放好,笑着问道:“二位贵客,想听什么曲儿?”
    男子眉目清俊,无任何妖娆艳俗之感,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笑起来更像是邻家弟弟般,让人觉得亲切。
    “哥哥,你听什么?”慕青池乖巧问道。
    沈莫离不知时下流行什么曲儿,淡道:“就唱你最拿手的吧,唱得好有赏。”
    “多谢公子,云儿露怯了,若有哪里唱的不好,还请公子指出。”
    细长的手指仔细地调音,又呷了口茶,润了润嗓,拨弄起琴弦缓声唱起。
    歌声犹如他的性子般柔和又清亮,一颦一蹙,眼波流转,手指与歌声形成完美的配合,为这首曲子增添优美的色调。
    忽然,一只手遮住了沈莫离的眼睛,低声道:“哥哥,莫不是看美人看得呆了?”
    沈莫离悄声回道:“我只是在听曲罢了,况且,你才是最美的,没人能比得过你。”
    慕青池很受用,乐滋滋地放下手,然后拿出一锭金子,放在云儿身旁,继续欣赏。
    一曲唱罢,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沈莫离毫不吝啬的称赞,云儿为俩人添上热茶,笑道:“让二位公子取笑了,公子可还有要听的曲儿,公子们既点了云儿,听曲是不限时的。”
    沈莫离道:“你先歇会儿,嗓子需要保养,不能持续不断地唱。”
    二十年的训练里,除了各种艰苦并痛苦的训练,还有各种形体训练,声音表情也包括其中,国家需要的是能力高强,性格坚韧的绝色杀手。
    毕竟谁也不确定穿越后会发生什么,但长相不坏,却能让一切事情变得更顺利。
    沈莫离的几个战友,可以说是最强的杀手,也可以说是最帅气的明星。
    在嗓音训练课上,老师说过,说话不宜太大声,唱歌也不能连续不断,不能抽烟,喝酒要少量,最多不可超过六杯……
    平时来听云儿唱曲的,没有人是真正懂曲的。
    都是那种掏不起钱,又色又穷,兜里干瘪找不起卖的,就少花点来听曲,却又想动手动脚占些便宜,口里满是污秽的话,什么小贱人、假正经、风|骚样子、下|流货……从没有人尊重他。
    今日这两位公子,倒是让云儿另眼相看了。
    “哥哥,你还不承认你是弟控,我怎么觉得你对年纪小的男子,都是特别的体贴。”
    “有吗?”沈莫离回想方才的话,的确是有些体贴了,其实他只是根据以往的知识,随口而说的。温顺道:“好,我以后不这样了。”
    云儿打量俩人一眼,笑道:“虽见你们以兄弟相称,但你们实际的关系,却不是如此吧?”
    慕青池道:“好眼力。”
    云儿道:“别看我才十八,在这里我也算形形□□的人都见过了,要是没有这点儿眼力,也白在这里待了几年。两位长相与风度都是极好的,我活这么大,都是头一次看到呢,真乃佳偶天成,天生一对。”
    沈莫离听得高兴,又放下一锭银子。
    云儿笑着摇头,“云儿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不要什么打赏,若是公子不嫌弃云儿的话,云儿倒是想服侍服侍二位公子。”
    慕青池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眼里寒光乍现。
    沈莫离优雅拒绝,“我们就只是来听曲的,我也理解你们在这里的难处,若是嫌少,我就再给你些,你也落得一时清闲。”
    “云儿绝没有嫌少的意思,云儿就是真心想侍候二位,”他跪下身来,诚恳的语气道:“以此感谢二位的打赏。”
    “不用了。”沈莫离再次拒绝,却听到拔剑声,慕青池已经挡在他身前,将剑指着云儿,吓得他双腿发软,颤抖不已。
    “青池,算了,我们走吧。”
    云儿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期期艾艾的也是可怜。
    门外敲了几声门,而后进来几个拿棍的打手,看样子都是心狠手辣之徒,慕青池又将剑指向他们,他们连连后退。
    老鸨跑了进来,先笑着赔罪,连声解释这些人进来不是对付他们的,是来教训这不听话的小倌儿的,让他们息怒,又让人给他们看茶。
    她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地走到云儿面前,一把揪住云儿的衣领,把他拖起来,粗壮有力的胳膊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一巴掌打的云儿倒在地上。
    尖利又刻薄的嗓音叫了声:“给我打。”
    云儿吓得脸上失了颜色,被几个壮汉拉扯起胳膊,扔平在地上,分别踩着他的肩膀与脚踝,俩人一左一右,抡起棍子朝云儿臀上砸去。
    古时候的小倌馆,几乎都有这样的规定:若是小倌儿得罪了客人,要当着客人的面挨打,有的客人会要求脱了打。如此既不会得罪了这些客人,又有可能获得客人的怜悯,从而下次再次点他来作陪。
    事实上,多数客人都是见他们被打的可怜,而后气消了,说声算了。就算下次不会再点他,临走前也会再给点打赏,让他买点药修养身子。
    正因如此,既奉承了客人又有利可图,于是这般酷刑逐渐成了规矩,被各大小倌馆里奉为赚钱的上上策。
    卖不了色相,就卖苦情,总有人会吃这一套。
    云儿身子羸弱,被打得痛不欲生,纤长的十指紧握,涕泗横流,却又不敢大声喊叫,只是不断地说着他错了,错了。
    沈莫离制止了几次,连慕青池也松口,但老鸨仍然不让他们停下。看着他俩皱眉又不忍的样子,老鸨涂有二斤白|粉的大脸,止不住的嘴角上扬,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到手的钱财。
    老鸨赔笑道:“云儿其实挺刚烈的,他从来不陪客,身子倒是清白的。今儿个可能是看二位仪表不俗,兴许是动心了,才闹出这么大的事,还请二位莫要怪罪,我待会儿让云儿再给二位唱唱曲儿,赔个不是。”
    也不知是这儿的打手,打的有技巧故意高起轻落,还是那棍子不是什么实木材质,打了几百下,倒也没打出血来。
    打完了他们就快速离开了,弄得房内的气氛极为尴尬。
    以慕青池的性格,想阻止这些打手轻而易举,但若莽撞行事,很可能让云儿以后的日子更难过,他们没法帮云儿寻找更好的去处,只能强忍着心中不适,看着他挨打,等那些人走了,再给云儿疗伤止痛,安慰几句,留些财物之类的东西。
    云儿虽伤的不算重,但那棍子也是实打实的落在身上,他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几步,在他们身前跪下道歉,要再唱曲给他们赔罪。
    慕青池给他治好了疼痛,俩人对他连声劝慰,看他最后不说话了,便留下几锭金子,让他好生歇着。
    本就是喝茶听曲的事,没想到最后还让人挨了顿打,实际上也不怪他们,但他们心内还是觉得歉疚。
    老鸨把他们送出来的时候,好言好语道:“二位恐怕是头次来,其实他们经常挨打,也没什么的,别往心里去啊。”
    看似安慰,真正的用意是想让他俩再心疼心疼云儿,下次再来看他点他。
    老鸨这多少年的经验,把这些公子哥儿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俩人唏嘘不已,缓步离去,忽听到楼上传来慌乱之声,那间屋子,正是他们方才听云儿唱曲的屋子,听到老鸨一声尖叫,“快看,还有没有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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