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
书名:我的恋人是阎王
作者:冬临渊
作品简介:
以为你去了天堂,没想到你成了阎王。
可是,在我被噬灵婴寄生腹大如鼓、狼狈不堪时,
你为什么要掳我回地府?
阎王爷,老子不要面子啊!!!
作者标签: 虐恋情深
故事起源 一 血染未央
一血染未央
2069年前,七重天诸星因不满自己的星辰天盘位发生些微位移致使本星与其它星位的天盘发生小范围重叠进而发生打斗,而后爆发规模空前的星辰混战。许多星辰被击落天界,发生超大规模的流星雨。长白山江源县有名的81个干饭盆,就是81颗星辰坠落地球砸下的陨石坑。
星辰之所以发生位移,是因为九重天界乌银龙与赤金龙觉醒后同时吸食盘剧在天目山地底的熔岩妖夔,两龙争食互不相让继而发生搅动天界地缠斗。
天羽星星力不济,整个星轨偏转73°,致使自己的卫星——紫澳星脱轨远离。而他的星位被星力强悍的启明星占据。失去星位的他投胎于王政君腹中。
十年后,曾经拥围在天羽星赤道的炫蓝色光环被启明星抽走星力后抛落人间,侥幸投胎于公主腹中。
十二年后,天羽星曾经的卫星——紫澳星自坠魔界投靠魔君——申屠爱。
紫澳星把冥界奇书《原道魂文》的下落告知申屠爱,用以交换申屠爱手中能蛊惑人心的符文玉如意。
紫澳星以术士身份混迹长安,此时已经是公元前18年。刘骜与张放因为太后偏袒国舅而发生争执。刘骜赌气迎赵宜主进宫。张放因此自请回归封地。半年后两人和解,刘骜招张放重回长安。已在国舅王思府为家丞的紫澳献一毒计,以赵合德性命逼迫赵飞燕夺走皇长子,让她嫁祸于张放。
皇帝刘骜见到遗留在皇长子寝宫床榻上张放的双鱼玉佩疑窦从生。按说张放是护卫军统领,他要带走宫中任何人哪怕是自己都会全无一点痕迹。这难道是他的真实意图?是警告他,批判他的无情背叛?
恰好此时张放闻讯赶来。刘骜遂问他:“双鱼玉佩是朕亲赐与你,亲手为你佩于腰间,你曾发誓永不离身。”
“陛下怀疑我劫走皇长子?”张放心下震惊,几天前,张府无辜的家丁张大丙被官府以强抢民女的罪名捉拿,自己亲自带人到县衙纵火,逼迫县令彭如水就地放人。那时陛下招放入未央宫,他的眼神也冷得吓人,现下他的眼神疑虑中带着让人心疼的绝望。
“即便不是你也是你们!”刘骜冷冷道。
“朕一进殿就闻到至少六人的气息,而你身上淡淡的茉莉熏香朕岂会辨不出?”
“茉莉熏香也不仅为臣独有,陛下为何笃定臣与国舅暗自勾结里应外合掳走皇长子?陛下,王国舅派管家带神医刘文进入公主府治好了我母亲的咳喘顽疾。臣在国舅寿宴上舞剑助兴,以表谢意。除此之外放与他再无往来。”
“太后偏袒国舅。国舅爷们仗势大兴土木盖奢豪府邸,你为什么要向着太后说话?”
“当今天下外戚势大,拂逆太后恐惹祸上身。”
“你心里怎么想得当朕不知?”
“陛下有话明言,臣洗耳恭听,支支吾吾却是为何?”
“当时年少,放,殊绝艳丽,慧敏灵动,令朕一见倾心。放对朕也仰慕多情,带朕游遍长安境内,许多欢言笑语留存草木山石间。可叹,彼时喜乐欢笑终不复还。今时今日,朕与你到底心意两相背,奈何!奈何?”
“陛下臣没有劫掳皇长子,望陛下信臣所言。当下寻皇长子下落要紧,臣即刻亲自带人秘查此事。”
“放,还你!”通透碧绿,首首相望尾部缠绵的双鱼玉佩,递于张放眼前,刘骞高大的帝王身躯阴影笼罩着双膝跪地的张放。
张放不敢抬头,此时的刘骜对皇权有把握不住,深深的无力感,多次治国理政,皆受制与太后与几位国舅。他心内积聚着太多不痛快,张放担心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会击垮他脆弱的帝王自尊。
刘骜看不到张放的表情,从他双手握拳一再隐忍的态度看,张放对自己的仰慕已经消耗殆尽。
“速去,平安带皇儿归来。”
“喏!”
……
三十里铺。荒郊茅草陋室外。
天野广阔,草木枯黄,红通通的晚霞映耀着西边天际。一队风尘仆仆的骑队,踏着枯草“哒哒”急行。长途骑马使骑队众人面色疲惫,然而为首青年容貌殊丽艳绝让观者惊叹,进而忽视他布满血丝焦急的神色。
武夷山贡茶烹煮散发的奇香和着缕缕白蒸汽飘荡到张放鼻尖,刺激的他鼻孔微痒。
浑厚有力地笑声率先传出茅草室外。“富平侯好早,来得正巧,老夫煮茶恭候贵客多时矣。”
张放躬身失礼道:“王国舅怎的约本侯在这贫瘠之地见面?国舅爷的贵体岂可受得这阵阵寒风?”
飒飒秋风扫下几片火红枫叶,调皮地往人脖子里钻。肥胖的王国舅已经轻裘皮靴着身,显贵的玉腰带扎得着实狼狈,他不得不解它下来。国舅府心机深沉且眼见高的老管家忙把备用的粗布腰带拿来替他系好。
“国舅应知劫走皇长子犯得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老夫不知侯爷言之何意?皇长子确在老夫手里,可他却是富平侯你为夺圣宠派人掳走之。老夫不辞辛苦亲自带人捉拿奸贼替陛下分忧,陛下洪福齐天皇长子平安脱险矣,幸哉,幸哉。”
“国舅所言实为污蔑,本侯对陛下只有敬仰绝无私情,何来争宠掳皇长子一说?”
“是么?侯爷腰间的双鱼绿玉腰佩却为谁赠?”
“陛下念本侯护卫皇城辛苦故赐之。国舅爷,陛下口谕:命本侯速带皇长子回长安。请国舅爷交还皇子与我。”
“侯爷性急也。老夫玩笑岂可当真?请进茅屋饮茶,老夫已派人带皇子来。”
张放带的护卫共有二十人,十五人守在茅草屋外,五名亲随簇拥张放进入茅草屋。
张放接过王国舅递来的茶盏,谨慎地望了一眼茶汤,汤色鲜亮清明全无一点杂色,看来茶水无毒。
双颊红润饱满,貌似和善的国舅爷长子王安偷望了他一眼后道:“侯爷祖上也是功勋显赫的大臣,怎么到了侯爷这一代文韬武略都差之千里。侯爷岂会仅仅满足于世袭侯爵?富平侯爷的府邸确实华美非凡大气宏伟,以色侍人终究比建功立业省事些。哈哈哈……”
“国舅爷天见黑了,皇长子为何还未到?”
“路远,莫急。来人换茶。”
“侯爷——”王思府管家王平拱手道。
“有话明讲。”张放讶异,尊卑有序怎么轮到他开口言语?
王平饱经世故的黑眼珠转了一转,谦卑道:“侯爷家世显赫才貌双绝,俗语言人择明主好比良禽择木,侯爷现居皇城护卫统领实则屈才,不如改投明主辅佐,同生共富贵,他日功成必赐万亩良田、美宅百座、金银数万两。为表侯爷辅佐功勋,侯爷请瞧……
王平从随身包袱内小心翼翼地掏出裹着锦帛的铁劵,铁劵背部镌刻辅政累功,正面有亲赐富平侯张放六字丹书,它却为皇家铸造的免死牌。
张放掂在手中份量沉沉,有它即使自己犯重罪仍可免死,同时它亦可以庇护家人。
要说不动心实为假。张放母虽贵为公主,然命运多舛,先嫁张临后嫁他人。家中人口多祸患亦多,现任丈夫瞿万年实为粗鄙武夫,靠着战功自吹自擂,得罪国舅一党被调任边塞数年不得归,母亲拉扯着顽劣闯祸的五位幼弟艰难度日,三弟瞿琮与国舅王宝儿子王满打架,打折对方一只胳膊即被对方蛮仆填井,母亲因失子咳喘复发,病情反复长达三年之久。这次王思推荐入府的神医也对她谎称为山野村医,她方肯瞧病。
牙牙学语的皇长子仅满一岁,由一乳母抱着走来。幼嫩无暇地赛雪肌肤,晶黑透亮的圆眼珠不认生地瞧着茅屋内剑拔弩张的众人。
“富平侯想得怎样?”
“若国舅爷肯把皇长子交与放带回,放归长安即刻面见陛下,举荐国舅家臣任皇城护卫军统领一职。”
“丹书铁劵请国舅爷代为保管,时机成熟,放愿意效忠国舅爷。”
“好!侯爷果然明事理。皇长子就交于侯爷带走,侯爷好生照顾,他可是陛下唯一血脉。”
“不劳国舅叮嘱,放必当尽心尽力。”
张放一行人因携带年幼皇长子和乳母,不便骑马,雇马车直奔长安。
长安城郊。紫澳身骑白马,一身戎装威风凛凛横马立于进长安要道当中,等侯张放多时。
张放和二十名护卫见路上有人阻拦,立即围护皇长子的马车。一时间刀剑出壳的翁鸣声与刺目寒光划过白马使之受惊前蹄腾空嘶鸣长啸,马背上紫澳的紫色战袍飞展抖动,似朵紫云飘飞半空。
“要想保命非得留下皇长子。”紫澳邪妄一笑,眼神净是鄙视。在七重天界就以绚烂夺目著称的梦幻蓝色光环迷惑着天羽星,使他不思修炼直致大祸临头,自己真心伴他几亿年,却不及两百年前围拢过来的虚幻光环重要,为什么他的眼里只有你?为什么他被迫投胎时却把残存的星力渡给你却任由我无助地飘向黑暗无边的宇宙尽头?
紫澳怀中的符文玉如意通身流转过一线奇异的光泽。他来了!
张放见他愣神认为斩杀他的时机已到,双腿夹紧马肚子,自己战马直冲紫澳身前,早就举起的剑闪电般劈向他。
形势让人意外,紫澳胯下战马翻脸把他摔离马背,他就势一滚的同时,手指间夹着的六枚金丸已经击出。六名圈护皇长子的护卫被击中心脏,来不及呼叫出声已身亡倒地。张放转马袭他,仅砍中他的左肩,他抽身时淡然一笑。显然他这副盔甲是上好玄铁打造,护得他十分周全。
众护卫刀砍剑刺未伤他分毫。张放跃下战马抢先一步从乳母怀中抢过皇子抱在怀中。紫澳冷笑着拿出符文玉如意,口念符文,张放突感怀中的皇长子似燃着的火焰,一惊之下单手脱力,皇长子坠地大哭。
紫澳伸手抱起皇长子,退了三步。
张放定神后知道对方使魇诈之术。调息一下气息后,看到皇长子已落歹人手。反手挑剑划对方双目,想要破对方诈术。
紫澳拿符文玉如意一挡,符文玉如意通身发出浅褐色流光同时击出一串金色符文印入张放眉心。张放手中的剑遂向下偏了一尺,即时,那冷光乍现削铁如泥的青铜剑剑锋已划过皇长子双目。孩童惨烈地啼了一声,遂寂静无声下来。
“啊——,张放怎得如此心狠!”熟悉的威严声腔带着少见地颤抖。刘骜从马上滚落,跌跌撞撞地跑到紫澳身边。紫澳怀中皇长子双目被剑横划,眼珠已不复存在,只有破碎为液体的晶状体混着血液不断从双目流出。惨状令观者不忍多看一眼。
……
十年后
天水,富平侯暂居小院。
“侯爷夜已深烛火暗淡不宜阅读。”
“不劳夫人费心。请先行安歇吧。”
竹简抖动发出脆响,张放用手拭了下发酸的双目。自己屡次以母亲病重为由请求回长安,陛下皆准。只是皇宫内殿自己却入不得。
陛下的血脉、皇位继承人终究毁在他手。当时自刎被陛下用左手握住剑锋,殷红鲜血滴落成线顺着沾满皇长子双目晶体的剑身流下。
刘骜却不知道肌肤之痛,心口坠着千斤重物,放从来不是凉薄无情之人怎么会……罢了,终究是他的错。皇儿啊!不是张放欠你一双明目,却是父皇欠你。刘骜就那么毫不留情地抽走张放紧握着的青铜宝剑,反手就划刺自己的双目,一切都无力挽回,也没法挽回。
紫澳见状,心下惊骇。他只想刘骜能亲眼识清张放的为人,让刘骜以弑杀皇长子的罪名,凌迟处死张放。他想刘骜彻底死心,让他从心底厌弃张放,他希望刘骜想到张放时心里只有恨。随着时间地流逝刘骜应该彻底忘掉那个人。那个无引力就聚不成形的炫蓝光环,本质低贱如宇宙尘埃,他永远不配生存于世。
来不及再怨恨张放,紫澳口出牵引咒牵动符文玉如意硬生生挡下那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即能划瞎刘骜双目的青铜剑。
“陛下——”
“陛下,草民略通医术可否将皇长子交于草民医治。”紫澳心有余悸的诓口道。
刘骜不是傻子,皇长子伤得如此严重就算神医下凡也无有医治可能。紫澳抱着皇长子的手略微颤抖,他连连后退,直到自己白马前,跃身上马,加鞭疾驰,消失于黄土大道。
十年来,张放被流放天水。他失势无人亏得与他有名无实的夫人许妍帮衬度日。许妍多次帮张放打听皇长子下落,每次都扶着门框漫步进书房来,望着他静静地摇首。这次却不顾三寸金莲带来的诸多不便,弱柳拂风般闯了进来。
“可知皇长子下落?”张放满目希翼欠身急问。
“不知!侯爷,陛下亲手扼杀张宫人刚产下三天的二皇子。宫中嫔妃除了赵氏姐妹都躲着陛下,说陛下宠幸术士紫澳,已变得不通人情。陛下连亲生皇子都杀,侯爷的性命恐危矣!侯爷不如随我远赴边疆投靠我家大伯父?”许妍葱白嫩手紧紧地抓着张放的胳膊,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如此亲近地举动。
张放轻轻地挣脱许妍,低头用晶亮忧伤的星眸望着她怜惜道:“夫人与放系有名无实夫妻,放流放天水受夫人一家庇护锦衣玉食受之有愧。夫人之恩没齿难忘,放愧对夫人,夫人操心受累,放的罪过竟又添加一层。”
“咳——”一口鲜血从张放口中喷出。许妍惊得哭泣。
“陛下仁厚绝不会做扼杀亲生幼子违背天伦之事!此事甚为蹊跷。”
“侯爷,你身体欠佳,不便回长安。”
“夫人这是放提前写好的休书一封,放即刻派人送夫人去边疆。”
“侯爷,妍儿跟你同回长安。”
“放病情危重恐不久于人世,不能再拖累夫人。”张放亲自从马棚牵出一匹黑马。张放上马时明显生涩滞待,病体孱弱,脸色苍白如雪。
许妍扶着奴婢赶来,含泪挥手,“侯爷千万保重,妍儿等着侯爷。”
……
长安,未央宫外,汉白玉台阶上。
刘骜与紫澳肩挨着肩坐在台阶上,凝望苍穹中浩瀚无垠熠熠生辉的诸多繁星。
“夜空中数那颗星辰最可恨。”紫澳指着初露面的启明星恶狠狠道。
“是呀!朕愿所有星辰都陨落摧毁,它们坠地时划破天际的流星雨是比烟花壮观绚烂许多!”
“陛下,张放实为玉亭湖畔芦苇妖,斩杀他就如除草,陛下为何至今仍留着他?”
“听天水官员讲张放咳血许久,已病入膏肓,他活着比死更痛苦。”
“陛下仍念及早年间游山玩水的旧谊,还不忍心杀他?”
“陛下你怎么了?陛下,晚间寒露重陛下不宜睡在殿外!”
入梦的刘骜魂游地府,冥王玄裂诡笑着迎他入崇殷殿。刘骜只觉身子冰寒,快要被冰封冻结。冥界幽寒戚风,“簌簌”如鬼泣魂嚎。
“冥王,莫非寡人寿终已亡?”刘骜抱了下自己的胳膊诡异地扑了个空。惊讶地发现自己悬浮于地面五六尺高。
“陛下,小王有一面回溯镜。它内里的画面甚为精彩不妨一睹?”玄裂一伸手,边围阴刻着恐怖冥兽的椭圆冥镜现于他掌中。
回溯镜的画面流转飞快,刘骜知道了前世今生的种种过往。原来,他的放并非芦苇妖孽而是温柔围绕着自己炫丽美好的蓝色光环。他太美了!美得惊世骇俗,美得不可亵渎。
画面流转,紫澳那张熟悉的脸露出邪恶狰狞的恐怖神情。自从炫蓝光环出现,自从刘骜不再关注他。他的内心逐渐由嫉妒变为愤懑直至仇恨。
由于脱轨紫澳星飞往偏僻死寂的宇宙边缘,被迫讨好每一个微不足道的弱小星辰,祈求对方用引力牵拉它。然而等他星力强劲时就击毁收留他的主星。每一次往宇宙中心地位移都充满狡诈的计谋,而后是毫不留情地诛杀曾为恩星的主星。他用了短短十年,重新回到强大诛星长期盘剧的主要星辰位。
自坠魔界的前提是自毁。他要带着多大的决心才能做到这一切?
画面再次流转,紫澳提剑向张放走去。张放轰然跪地,低首开口道:“让放见陛下一面……放要陛下言明扼杀二皇子的苦衷!难道是国舅爷使非常手段逼宫?”
“二皇子生母张宫人,实为国舅爷长子王安之妾室,送入宫来即有身孕,陛下杀之除祸。”
“这?!既然如此二皇子更不便杀之!国舅爷此举是逼迫圣上先动手,他好说服太后另立君主。你这是把陛下往死路上逼!”
“陛下实非凡人,当然不应按常理行事。”紫澳淡淡地笑了。
“你,放终于明白。你要皇上永世背负千古昏君的骂名,要圣上只亲近你一人……”张放扬起首来,星眸溢满悔恨愧疚的泪水。
“当——”紫澳把陛下的剑柄上雕着穿云天龙的玄铁重剑掷于张放身前。
“陛下对天起誓与你生不复见。”说完转身撩起身后的龙榻围帘,一股沉年桃花酿的酒气扑面而来,陛下侧身沉醉,熟悉地鼾声传来。
“咳——咳咳咳”张放听闻吐血不止,双手提起重似千斤的重剑,把剑尖对准自己的腹部,用尽全力深刺其中。带着穿通腹部的重剑,拖着流血不止的身躯缓慢坚定地往龙榻前挪动,他终于抓住了日夜思念着心上人的胳膊,他想撑起身子望他一眼可终究力竭,流血而亡。
默默见证过无数宫廷惨案,光滑如镜的未央宫地面遗留着张放触目惊心地拖挪血痕。
故事起源 二 典身为冥相
“不——,放你不能死,朕不许你死——”刘骜扑到回溯镜前,痛心疾首地哀嚎。整个人直往回溯镜里钻。他被回溯镜自身的冥力击挡弹开老远,受崇殷殿的一杆浮雕着邪灵恶魂的通地大柱阻挡,身子似乎被吸附于大柱之上。
冥王玄裂一抬手,藏青色的冥力随心溢出,刘骜身躯向剑一样朝他射来,又恰到好处地悬停在他对面三尺之远。
刘骜被牵引行动这一刻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面可是掌管阴司下辖人界凡众生死,冥力强大的冥界帝王。生死两簿又是他的忠实手下,连不通情理老迈昏馈的孟婆都被他的威严震慑不敢错行一步。如此一来,放还有复生的可能。
可是天下没有白食,讨便宜必付代价。也罢,自己似乎阳寿未尽,不如割让阳寿与放,让他还魂人间。
冥王玄裂已知刘骜所想,却面无表情地静侯刘骜开口。
“冥王——”刘骜拱手施礼。“朕有求于冥王,朕想把自己的阳寿让给放,还请冥王施以援手达成朕的心愿。”
“陛下客气也,只是张放本为天界炫蓝光环,无有实体。投胎、转世、还魂、复生皆比他人艰难数倍。陛下亲眼所见,他人间的尸体已损,此时还魂时机不成。”
“可怜的放,是朕害了你!”刘骜伤心恸哭。
“陛下莫急。”
“可还有一线生机?”
“复生还魂之路虽艰难仍有可能,只是陛下小王也有事相求。”
“冥王请讲,若有吩咐朕必当赴汤蹈火倾竭全力助冥王事成。”
“小王平常翻阅的一部书失盗,陛下可否帮忙寻回?”
刘骜震惊,觉得事有蹊跷。传言冥界守卫森严,六界之人、神、妖、魔、仙、鬼进出都受严格管制。从冥界盗出物件好比银河倒流于地府,这怎么可能?自己一界凡间帝王,能帮他什么?他这是变相拒绝朕求他之事。
刘骜失望至极,望着冥王迟迟不言语。
“陛下不必过谦。陛下前世可是赫赫有名的天羽星,星力超凡。”冥王善解人意道。
这话听在刘骜耳中就是嘲讽。在天界失天盘星位,自身不保还连累炫蓝光环无依。在人界,青年时游山玩水不思进取,中年时治国理政受制于他人,频频误会心爱的放,使之伤心成疾,最后被紫澳逼死于魂游地府的朕之身侧。
“小王已知那部书在人界与蛮荒涧阡沼泽的交汇处,那地方阳光时而猛烈溢出小王冥力无法压制的耀斑,所以只好有劳陛下代玄裂将它寻回。”
刘骜心里根本没底,他这人能力欠缺遇事瞻前顾后。权衡之下,张放还魂复生要紧,他真正迈出作为大丈夫为爱人赴死的首步。
“好!朕即刻动身,即便踏遍人间寻遍蛮荒也会把冥王失窃的书找来。”
“陛下,这是冥界愈还丹,破损之尸口含之,尸伤会慢慢恢复,一旦张放尸复原为完壁身,即可由小王为它牵魂引魄,那时陛下看到得可是原尸还魂的张放。”
刘骜心里满是泪,可魂在冥界无从流起。
刘骜先回魂本体,支开紫澳,把愈还丹喂于张放口中。张放尸被紫澳用符文玉如意产生的幻术伪装为自然死亡。
刚喂完,紫澳带处理尸体的五位宦官走来,问道:“陛下做甚?”
“富平侯咳疾复发咳血身亡,尸体肮脏,即刻抬走!”讲完用丝帛掩鼻。
“紫澳,把他运回封地厚葬。”
“陛下——”
“紫澳,朕身乏无力,你替朕传太医来。”
“陛下,微臣略通医术。”紫澳不由分说捏住刘骜脉搏诊疗。
探到的脉息微弱,似乎不久于世,紫澳心下大惊。
“陛下只是宿醉已久,身乏力虚,无碍。陛下先歇歇,微臣这就去寻药。”
……
赵合德寝宫,白虎殿。
“臣妾听闻陛下龙体欠安,怎的不歇息将养还来看望臣妾?”赵合德支着头倚在榻上,伴她侍寝的那个威武不凡的裸身侍卫惊得滚落在地。
“陛下,奴才该死,奴才知罪……”
“滚——”
“陛下生气却不为妾。令妾不悦,真真可恼!”赵合德丰腴雪肌露于锦被外,佯怒娇声道。
“合德,朕累了!”
“陛下要臣妾侍寝?”
“臣妾艳冠后宫连姐姐也比不得,陛下你闻闻臣妾的熏香是何花所制?”
刘骜当然识得,茉莉熏香独一无二,但仿制的味道却差了一分。放,朕想你了!如你原尸还魂,可以不必记得朕,在世间做个无忧自在的翩翩贵公子,游山玩水乐享人间朕自安心也!
“陛下——”赵合德一夜好眠,醒来却伴着冰冷的皇帝尸体。她拥着锦被缩在龙榻一角抖成一团。
紫澳提着刘骜的穿云天龙剑怒气冲冲地冲进白虎殿。
“妖妇,陛下身体不适,你竟然使媚术迷惑陛下与你合欢,我将斩你万段为陛下报仇。”
赵合德到底是舞姬出身勉强躲过一剑,心内万分委屈却诉说不得,想着难逃一死,遂急拿那即长且窄的裹脚布绕颈一圈自溢身亡。
……
许妍秘密抵达长安时,张放已死。她还是凭借许氏家族残存的势力,依托宦官蒋詹把张放尸从偏殿停尸间偷出,几经曲折运出长安,埋于许家亲戚墓地。
刘骜启动体内星核,动用多年来吸收天地精华恢复的有限星力,很快抵达人界边境与蛮荒涧阡沼泽之所在。
闪白耀眼的光线中果然夹溢出椭圆诡异的橘黄色耀斑。涧阡沼泽的瘴气扑出池外数十米,翻滚着如白烟浓雾。方向辨识不清,他牵动星力睁开星眸,一点点搜索一寸寸寻找。耀斑诡异的先放过他一马,之后似乎接收到它们星主太阳的命令,全力飞扑袭击刘骜。刘骜身上全是椭圆形的耀斑灼痕,不一会儿,一块又一块的椭圆形橘色瘢痕加深为镂空空洞,渗人的白骨清晰可见。
刘骜趟入沼泽,没入涧阡沼泽的东池沿底。
“寻到了!”刘骜忘了灼伤深痛,心内默喊。他够得冥书一角。
此时,本来就在池沿的冥书,突然放大数十倍。只听“砰——”,一声巨响。冥书把十万亩大的涧阡沼泽撑爆,沼泽泥浆混着栖息在沼泽里的小妖魔的尸浆喷散四溅于空中。泥浆、尸浆雨一直在下。
刘骜屏息凝聚星力,默念冥王玄裂教他的还原冥术。好半天,那调皮的冥书才恢复原样。刘骜拖着伤重的身躯费力引渡它直至身边。之后,拂开数千耀斑逃离险地。
“个个都是废物!看守冥书失职,竟让冥王重新获得《原道魂文》。他日结盟攻打天界,魔界只得听令与他。”魔帝申屠爱冷声斥责自己的三个儿子。
魔帝长子——申屠义小心道:“父帝,太阳与儿子交好,他派三十万耀斑守护冥书,前一月玄裂亲往取冥书都被耀斑战退,儿子保证现在他的冥力都没恢复。据儿所知冥界再无战将比冥王强悍,儿子恐怕他请了通天外援,父帝应派魔界密探打探冥界虚实。”
“父帝,儿认为不可再派密探出界。魔界密探魔力皆弱,若被活捉投入隐狱他们吃刑不住必然倒戈,那时魔界防御将泄密,魔界恐危矣!”
“你,混入冥界打探消息,如被识破知道怎么做么?”魔帝申屠爱看向魔力最弱的申屠洁。
“大哥、二哥是父帝的左右手分离不得,儿自愿前往冥界,如不幸被俘,儿即刻自毁,死守魔界一切机密。”申屠洁大义凛然道。
“去吧!”申屠爱无奈挥手不再看他。
刘骜踏入冥界随即昏迷。
玄裂复得《原道魂文》心下欢喜。命令冥将霸沅严密看守冥之边界,严防魔界大小魔君混入。
数月后,刘骜从昏迷中醒来。玄裂过激流滩来急湾阁看望刘骜。
“朕已是一缕平凡魂魄,如有可用之处还请冥王明言。”
“陛下何必妄自菲薄?陛下在天在地都是良才,小王慧眼识珠,不会辨错!”
“放,尸伤恢复得如何?冥王何时为他牵魂引魄?”
“张放尸被人挪动掩埋,尸伤附加,愈还丹离开冥界冥力减半,待小王冥力恢复即往人界渡些冥力给愈还丹。陛下莫急,来日方长,张放原尸还魂还需时日。”
刘骜已然明了,他已成玄裂的奴魂。何时为放还魂只得靠冥王恩典。
看到刘骜神色黯淡,玄裂悠悠开口道:“陛下是小王所见得最具谋略的奇才,小王预请陛下为冥界之相,又怕辱没陛下,小王真是左右为难。”
刘骜自知无法推脱,装作疑惑道:“冥王不嫌弃平凡魂魄的刘骜无能?”
“陛下实乃大才,助阵冥界是小王之幸。”
“放,为了你朕愿意典身为冥相,望冥王守诺,希你早日复生。”
冥界,卷暮十字地渊口畔。
玄裂引领数百冥力强悍的幽魂冥将为刘骜举行规模盛大的拜相祭地仪式。
冥兽骨剜成的酒器中盛着冥露生魂血酿造的不归酒。玄裂亲手刺杀体型巨大的冥界本土乌贼,取其墨汁和入酒中。
玄裂亲自为刘骜奉酒。刘骜依着冥界规矩先祭地后饮之。乌漆麻黑的不归酒别有风味,刘骜见识少形容不出。
幽魂冥将喝完酒,争相吞噬冥乌贼身体。尊卑有序,头颅没他们的份。玄裂倒也大方,取乌贼之头,吸于掌心炼化为冥丹摊手递给刘骜。刘骜犹豫片刻道谢施礼受之。
故事起源 三 俘获文曲星
刘骜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徇私为夭折的皇长子捡了个好人家去投胎。
然后开始整顿冥界。
首先把积聚在三生石畔,犹豫投胎的鬼魂招到急湾阁,软硬兼施让他们加入冥军。他们由一级鬼兵马天荣管束并教他们修炼冥力。
这些魂魄冥力柔弱经不起一点光线。冥界虽然幽暗可还是有强烈地外侵光源经过冥界幽暗遮罩的层层过滤最终透入冥界,那些光线普通魂魄看不到,冥力强的一级鬼兵方能看到微弱的褐兰色光。正如此,他们没法保护自我,经常有离队魂魄被褐兰弱光击中而魂飞魄散,搞得冥界乌烟瘴气。
然后去孟婆处查探。发觉老迈的孟婆虽积极熬煮孟婆汤。可由于人间受流星雨影响,气候异常,滋生瘟疫,亡者成倍加剧。那些亡魂源源不断地积聚到孟婆处等着喝汤投胎。
刘骜做主用冥界释忆草代替孟婆汤,让鬼兵强灌亡魂。释忆草药效猛烈服之使这些亡魂没有思想,形如傀儡木偶。这批亡魂共有十五万缕。刘骜把他们交给近卫鬼兵白秧看管。
刘骜花了大半年游历冥界,终于摸清冥界全貌,并着手绘制冥界地图。此举自然逃不过冥王的眼睛,他疑刘骜有二心。暗中彻查冥界,把有威胁的幽魂、冥兽、入侵者通通羁押在19层隐狱中,其中包括伪装为一级鬼兵的魔帝三王子申屠洁。
最后派霸沅用鎏金鬼锁把刘骜锁在崇殷殿的通地大柱上。由他亲自审问。
“冥相若部署冥界防御之工事,只需让霸沅带领勘查冥之边界即可,为何要绘制全界详细地图?”
“冥王,上次冥书失盗,案由还未查清。鄙相认为此事乃监守自盗,现如今查清冥幽内鬼为首要。内鬼潜伏深沉,无有天大诱饵不会轻易露面。鄙相以为冥界全境地图加之《原道魂文》会是他之所求。”
“岂可如此?一旦敌方夺得一件要物,冥界将被全界吞并,刘骜你安得什么鬼心?”霸沅冲来,提起刘骜魂魄用力撕扯,刘骜感到快要魂散,压抑着鬼叫,“冥王,放还仰仗冥王的还魂恩典,骜不敢胡为。”
“住手,限期三日,捉不到内鬼,本王即刻打散张放留在体内的幽魂。”
霸沅为刘骜卸下鬼锁,问道:“冥相从哪头查起?”
“先不查案,把19层隐狱羁押的幽魂、冥兽、入侵者转移至黥覆火海边的黥覆小地狱。”
“黥覆火海离冥界本土甚远,转移他们要多少鬼兵?冥相想留下防御纰漏为他界入侵图些方便?”
“骜,绝不是叛徒,霸沅将军慎言。”
……
“父帝,三弟迄今为止没传回魔界任何消息,儿恐他已泄露身份,儿即刻带领魔兵围剿冥界让冥王交出人质。”申屠仁本不想开口,又不得不出谋划策。
申屠爱无奈,他心都凉了。怎么生了申屠洁那个废物。
这时,申屠义骑着凤羽魔禽缓缓落于黄.冰覆盖的魔邑城帝都。
他从妖姬白鹤那里打听得知,冥界十三王子墨涉与妖界情花长公主花倾城秘密相恋,他们时常越过妖界边境闯入魔界边城的吝赛魔窟幽会。
申屠仁迎他进浓萨魔殿,用眼神示意他小心言语,父帝不悦。
申屠仁悄声笑了,他二弟本事和胆子皆弱。
“父帝,情花公主和墨涉现被儿手下魔将带兵包围于吝赛魔窟,请父帝示下。”
“放走情花活捉墨涉。”申屠爱听闻面色缓和道。
墨涉冥力达鬼将级别,本可逃离魔窟,无奈情花公主妖力柔弱,他刚护她离开。魔将石开动用魔界第二魔器石磨滚轮排山倒海般朝他滚来。墨涉慢了一步被石磨滚轮碾压拖绕,一直带到浓萨魔殿。
墨涉毫发无损却脱离不得石磨滚轮,他牵动冥力形成浅蓝色光壁遮罩。石磨滚轮因此渡了一层蓝色光边。
“啊——啊——”似乎是情花公主的惨烈呼声。
“倾城——倾城,魔帝你敢伤情花一分,墨涉即踏平魔界弑杀全界魔君。”
申屠义听闻觉得好笑,即时发动魔力,一柄剑身凝结着元宵大黑雪团的魔剑从浓萨殿外穿顶而入,直插墨涉的浅蓝色光壁遮罩。霎时,黑色魔雾与浅蓝色冥力遮罩激烈对抗。墨涉败北在石磨滚轮下痛苦翻滚。
“不要——”情花公主似乎受到凌辱,惨烈哀叫。
“魔帝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墨涉缓了口气,语气下降,已经妥协。
“魔界密探在冥界失联,恐被俘获。你在他招供前结果此人。”申屠仁看了眼魔帝,毫不留情地把申屠洁的画像用魔力转移至墨涉眼前。
“我答应。”墨涉不敢不从。
“还有。这个人是否拜为冥相?他有何弱点?”申屠仁把刘骜的画像展到申屠洁画像前。
“是。我父王用一个人的生魂牵制冥相。他好像叫张放。”
“你可以离开魔界,如果事成情花自会无恙。”
“求魔帝让墨涉瞧她一眼,刚才听得真切她恐被某魔君侮辱!”
申屠仁单手一划,魔画即开,貌美情花昏迷于魔界冰狱,寒风吹动红衣如火焰一般,衣着齐整,无有异常。
墨涉默默祈求希望自己早点完成任务,救情花于水火。
墨涉匆匆离去。魔帝看了眼申屠仁道:“魔力修炼的不错,幻化实景冰狱还能带出逼人寒气,只是那情花公主未免幻得太逼真,你不会对她动情吧?”
“父帝,在魔界未统六界之前,儿不会娶妻。”
“最好如此!”
……
紫澳游荡到冥界入口却进不得冥界。他自坠人间星核受损,星力孱弱。靠着符文玉如意探到冥相刘骜在急湾阁绘制冥界地图。
“冥相设坠星坛妄图俘获七重天界星力中强的文曲星。”
“文曲星?”
“俘获他有何用?”
“你个傻鬼差。要他做绘制冥界地图的帮手。你不知道常年俯瞰冥界的只有他?”
“冥界有甚好?我怎的不知?”
“闭嘴!真是啰嗦鬼!”
半个泰山高,刻着恶煞的鬼门顿开,四个鬼差出冥界采办坠星坛所需用物。紫澳用符文玉如意击碎一个鬼魂,敛去星力混入其中。
原来,文曲星有个毛病见到有字的东西总要研究几年。卷暮十字地渊的那个“十”字有些诡异,似乎在东方多了一个小圆点,那么它叫“十”字地渊却是为何?那个“十”字不应该叫“十”,冥王真是没文识,自己应该教他两手,以防他日后为冥地赐名出错让六界之人笑掉大牙。
卷暮十字地渊畔。
刘骜用在人间置办的上好夜明珠,把十字地渊之轮廓描绘装扮的绚丽光彩,故意加深东方那个并不存在的小圆点,十字地渊在天界俯瞰犹如上元之巨型花灯。坠星坛设在卷暮十字地渊正北方。
今夜月圆,潮汐最强烈。
天狼星躁动不安,自转比平时快了1.11112倍。文曲星是他星邻,每每月圆必受其扰。文曲星此时趴在案上研究冥界大“十字”,一股蜂鸣一样,不稳躁动地外射星力将他震下桌案。
忍耐力超好的文曲星爬起来继续工作。
刘骜吩咐霸沅往卷暮十字地渊投坠数十颗大陨石,霎时地渊暗紫冷火与陨石作用,从地渊射出一股赤黄色的巨大能量,刘骜亲扶比回溯镜大万倍的冥界之最强冥器——诱勒镜反射那股能量,不偏不倚正击中顾影自怜的姣月。月球被击中之地,熔化为巨型盆地,月心被击残。此时,地球潮汐诡异地猛涨。天狼星星核住着一头熔岩火狼,他最怕地球之潮汐生变。此时潮涨不落,巨大影响使之疯狂,星力螺旋漫射,文曲星被从天界击落。
“快,架设捕云冥网,不要让文曲星坠入地渊——”刘骜慌急大喊,他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
文曲星在冥蚕丝织就得柔软舒适的冥网中颠了数颠,头晕转向还以为自己仍在天界。
头脑稍清醒后望着刘骜强装笑脸道:“你是天羽星!天羽本星想你多时矣!”
刘骜冷笑:“文曲星你我交情浅,不必如此。”
“此地为卷暮十字地渊?”
“正是!”
“是你改变潮汐使天狼发疯?”
“正是!”
文曲星腿软,由霸沅拎下冥网,匍匐于地渊口。望着深不见底偶有暗紫色冷火扑出的地渊口,他心如死灰。自觉星途晦暗,天星坠地星力得不到补充,不出十万年必然自毁。
“天羽星,本星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害我?”
“帮本相绘就乌银龙翻转身体时掀起的飓风,绘制完后,再绘制妖、魔、冥界之地图。然后绘制冥界幻域边境的墙幕实景,之后,漆刷崇殷殿、聚宝阁……再之后,破译《原道魂文》之未知章节。”
“天羽星,本星研究天下未解之文识,从不干那如绘画、著书之琐事。岂有此理,你胆敢命本星做释义文员与刷漆小匠?!”
故事起源 四 诟陷墨涉
激流滩二十冥里外的孤泪咸海。
一缕身着浅灰色连帽袍的幽魂,在孤泪咸海沙滩寂寞飘荡。孤泪咸海悲悯怨气滔天,翻滚着沸腾冒泡的幽绿滚雾。他飘近时方看到腰间系着冥相独有鬼印——骷髅滴魂印,身后还背着一弯锃亮阴寒的鬼镰。
刘骜独身望着孤泪咸海叹气。近身侍卫白秧裹着冥王赐给他的护魂蓝袍跳入咸海入人间探母,已经一夜竟还未归。
不一会儿,孤泪咸海下起凄风苦雨。刘骜悲从心来,三日探查内鬼的期限还有五个时辰即到,那时若还找不出窃冥书元凶,放,尸身幽魂皆不保矣,悲哉!
……
白秧裹着刘骜的护魂蓝袍跳入孤泪咸海,潜水几万冥海里方敢露头,由斗湖天池进入人界探母。其母已病入膏肓不久于世,他母心善被土地婆婆看中,后世将为打扫土地庙的神婆。殊途难遇这是见她之最后一面。
白秧与母絮叨许久,分离时其母道:“咱家后院花都盈泪哭泣,究竟是何缘由?”
白秧孝顺见母疑惑便答:“儿返冥界时绕道妖界去探查,他日必往土地庙告知母亲缘由。”
其母含笑离世,白秧绕道进妖界探查缘由。
孤泪咸海畔。
刘骜等得无望之时。猛听得幽魂移近得轻微声响。他
动用冥力忙使魂魄游离如烟气,躲近被咸海侵蚀之海礁石的光滑深洞中。
数十缕幽魂被推入孤泪咸海。他们挣扎哀叫,发颤的幽魂鬼叫回声冲击刘骜,使他听之心烦。
似乎是墨涉王宫——禁阳宫的近侍幽魂被其总管墨无忧处罚。
事情结束,墨无忧快如闪电即刻消失于孤泪咸海畔。
刘骜从海礁深洞飘出,动用冥力抢救下快被孤泪咸海腐蚀消融之半缕幽魂。他奄奄一息地望着刘骜,有气无力道:“冥相一定要替小魂报仇,墨涉王子与妖界情花幽会在魔界被擒,他已叛变,冥相——”
刘骜听明白后随手一甩,那半缕幽魂复落孤泪咸海,霎时消失不见。
刘骜听清墨涉前时叛变,心中一计顿生。墨涉即犯叛变罪,那冥书失窃罪由他枉担也未为不可。“骜,不想杀生害魂,只是形式所逼!”
裹着护魂蓝袍的白秧从孤泪咸海冒出头来。护魂蓝袍被咸海盐碱和怨气腐蚀侵染,外面满是亮白色晶体。
“冥相,墨涉王子与……”
刘骜即时用冥力将之幽魂头按住道:“白秧,你去妖界掰下一片情花花瓣来。”
“冥相已知墨涉王子叛变?掰下情花花瓣有何用处?冥相要用她威胁墨涉王子?”
“不必多言,速去速回!”
……
墨涉派王宫总管墨无忧处理近侍幽魂后仍心内不安。若亲自去黥覆火海刺杀魔界密探,实为名不正言不顺。现如今只有父王、大将军霸沅和冥相刘骜有巡查击杀冥界入侵者的权利。自冥书失盗,父王.震怒,斥夺自己和几位王兄身为冥王子的一切特权。
墨无忧见墨涉愁眉难展遂道:“王子殿下,冥相初来不久与他交好,邀他去黥覆火海巡查。黥覆火海冥兽凶猛他不得不求王子庇护,那时带冥相入黥覆小地狱避祸休整。寻机刺杀魔界密探,完成魔帝委之任务,好救情花王妃殿下。”
“别无他法,只好如此!”
“无忧为王子殿下亲选数位可靠的近侍幽魂。”墨无忧一挥淡黄色护魂袍即掀起一股幽风,十二缕近侍鬼兵被带入禁阳宫由海禽羽毛装饰的内殿。紫澳用符文玉如意吸取少许冥力后成为一级鬼兵,刚巧墨无忧秘选侍卫兵他积极表现,后入选墨涉王子近侍卫兵。
……
刘骜很快荡回急湾阁。
文曲星在乌亮的阴沉木大桌案前伏案观看《原道魂文》之拓本。他见刘骜荡入阁内,支起腰来捶了两下,“本星要看原书页张!”
“此时见不到!本相要你先绘三界之地图,你敢不服相令?”
“本星绘完矣!”文曲星顶他一语,表功道。
“看出甚名堂来?”
“本星之高见,用十万幽魂祭抹页面释义自出。只是《原道魂文》实为毁地恶书,释义它恐残害生灵。天羽星愈来愈歹毒,本星咒你不得善终!”
“文曲星,不看原页不用幽魂你把此页译出。”刘骜从袍内掏出用阴槐鬼树叶拓就得《原道魂文》之卷四,生死篇中的一页摆在文曲星星眸前。
文曲星观之后言:“页面不全,依稀可见上书为寄居九重天界偏远一隅,太上老君炼制龙心还身丹的药方。不过,此方为他醉酒后思得,实为谬论,信他不得!”
“这么说除却冥王的牵魂引魄术,还有他法让原尸还魂?”
“本星不屑研究污流邪术。”
“急湾阁侍女秦小楼洗坏本相袍服,近卫把她推入孤泪咸海!”
“天羽,勿下此令,本星必竭尽全力,一字不落破译龙心还身丹之药方。”
“冥相——,墨涉王子求见!”
刘骜听闻荡下书阁,进入大厅会客。
“参见墨涉王子殿下!”刘骜躬身施礼。
“冥相客气,免礼请坐!”墨涉的幽魂入座主位,刘骜干笑几声陪坐。鬼侍女秦小楼端着冥茶盏盛的狼心狗肺露引茶,奉上。
“冥相,黥覆火海冥兽暴动,内乱不止,墨涉请令陪伴冥相前去平乱。冥相放心,平乱功绩全归冥相,墨涉此为历练绝不贪功!”
“王子殿下,鄙相早想建功,如此甚好!不知殿下几时动身前往?”
“赶早不赶晚,即时动身。”
“殿下……”刘骜牵住墨涉的袍子,貌似临阵退缩。
墨涉满心鄙夷:如此鬼胆,凭甚拜相?
刘骜带着九名近卫鬼兵,墨涉带着墨无忧及十二名近侍一级鬼兵,乘鲸鱼骨架搭建外绷海龙皮的幽冥鲸龙船,扬帆孤泪咸海经悯然忘忧海入黥覆火海。
白秧带着从情花长公主身上掰下的一瓣沾着透明血液叶片,赶回急湾阁时,刘骜已远航一个时辰。
他即刻乘一叶鬼木扁舟,用冥力催动,追赶而去。
墨无忧暗地释放鬼禽诱使黥覆火海燃兽争食游动。燃兽吐出“噗噗”鬼火,把黥覆火海海面燃得如同白昼。刘骜忙用袍服帽掩面,可白秧的浅灰护魂袍冥力低下,使他被冷热两种鬼火焚烤。
墨涉极不情愿地让出他所穿的浅蓝色护魂战袍,让墨无忧为刘骜披上。
墨涉催动少许冥力似模似样地击灭九只燃兽。
墨无忧如临大敌般鬼叫:“王子殿下、冥相,燃兽本身有十九魂,击灭一魂后半个时辰会复生。不如我们前去黥覆小地狱避祸,待黥覆火海低潮,燃兽困顿时击之。”
“停航!”刘骜下令。
墨涉疑惑,回望船后,一叶鬼木扁舟极速驶来。
幽冥鲸龙船高大,从那么低的高度,白秧动用全部冥力也飞不上去。刘骜近卫鬼兵忙落下青铜鬼链将他吊入舱内。
喘息不止的白秧望了眼刘骜鼓起勇气道:“墨涉王子勾结魔界大王子申屠义盗取《原道魂文》现就地关押。待回禀冥王,再行审判。”
“什么?就凭你们也敢污蔑本王子?”墨涉冷笑,随即跳入鬼木扁舟,催动冥力往不远处的黥覆小地狱驶去。
墨无忧把淡黄护魂袍抛入黥覆火海,带着十二位近侍鬼兵飞快追去。
“冥相,白秧来时已击冥鼓,冥王即刻就来。”
“这破船怎么开?”刘骜催动冥力不得,他被墨涉的浅蓝色战袍裹得死紧几乎窒息。
“死战袍,还不放开冥相?”白秧拔出身后鬼镰与战袍打斗。
鬼印——骷髅滴魂印感到刘骜幽魂气减弱,霎时发出阴寒冷翠的光晕,战袍即时被击飞飘向冥界本土。
……
紫澳用符文玉如意幻出一个自己,脱离队伍,先一步找到魔界三王子——申屠洁,放他逃离黥覆小地狱。之后,申屠洁用魔力护体,穿过黥覆火海上层的厚实岩层,进入东海龙王所辖的东海。他游出东海后,进入蛮荒碍岩岛隐居起来。申屠洁明白无功而返在魔界也是死罪,他能做的只是躲藏。
墨涉未找到魔界密探,急复魔帝命令的他用冥兽幻出画中密探的模样,砍下它的头颅充数。
此时,刘骜乘鲸龙船已入黥覆小地狱。墨无忧和几名近卫鬼兵,奉命拦截。
“王子殿下呢?”白秧问。
“王子殿下奉冥相之令就地斩杀魔界密探。”墨无忧答。
墨涉提着滴着魔君鲜血的头颅从黥覆小地狱走出来,他幽魂步履沉重几乎踏在地面上。
“王子殿下辛苦,本相请殿下喝情花瓣沏得茶!”刘骜提高声音道。
墨涉一惊,魔君头颅已滚落于小地狱幽暗的走廊深处。
“冥相,你,伤了情花?”墨涉提着淌血鬼刀哀怨逼问。
“鄙相知王子殿下勾结魔帝大王子盗取《原道魂文》后,心生悔意。鄙相定为王子求情,冥王爱惜王子会轻判殿下。”
“哈哈哈哈……”幽冷地笑声从墨涉口中传出,他似乎明白了刘骜意图。
“原来冥相想借这档子事立功。墨涉早看不起你,在人间为帝,荒淫无度最后死在女人床上。父王有眼无珠,……拜你为冥相,冥界不久必亡!”
“墨涉王子不服可向冥王申述,只是这情花花瓣茶凉了就难喝了!”白秧怒道。
“冥相,莫再伤害情花。本王子认罪伏法。”墨涉痴情花倾城,他逃不掉这一劫。
刘骜拔出鬼镰,突然袭击墨无忧。那旋转着的鬼镰割向墨无忧颈部,墨无忧魂死魄散,烟状残魄飘向黑暗的小地狱通风口。
刘骜收回鬼镰,将它插在身后,对墨涉道:“王子殿下请——”
白秧催动冥力击碎墨涉的十二个近卫鬼兵。
紫澳在暗中窥视一切。他脸上浮现幸福笑容,“天羽竟变得跟他一样残忍。哼!这样也好!彼此心意互通,同为天界之星。”
刘骜押着墨涉带着九名近卫鬼兵与白秧一道返航。途中遇着乘四目鬼鱼座骑的玄裂和架着鬼云的霸沅。
“冥王,冥相已生擒内鬼!”白秧跪在鲸龙船甲板上禀报。
“回地府再言!”冥王望了眼无精打采的墨涉道。
墨涉在返航途中想要逃跑,可他内心犹豫,情花公主落入冥相之手,她极有可能被囚冥界。
墨涉因此失去可贵生机。
故事起源 五 两极脱冥独立
崇殷殿内空旷森冷至极,架在十九根通地大柱上的骷髅鬼火灯笼发出幽冷磷光。
“儿知罪,求父王放过情花!”墨涉看着端座上位的刘骜却对冥王说。
冥王一伸掌,墨涉体内浅蓝色冥力被抽取。一股股强劲冥力由冥王掌心经幽魂脉络被吸入体内丹田处。
墨涉冥力被抽,痛苦鬼叫一声比一声哀惨,一声比一声怨毒。
“冥王,墨涉冥力已消,将他圈禁眼珠泡芙冷泉中。让他永世思过即可。”霸沅终究不忍心墨涉惨死,他是从小看他长大。
“冥王,王子犯法与他鬼无异,若就此饶过他怎么正冥法典,树权威?鄙相在人界为帝时,太后、外戚常常无视立法,致使民怨载道国力日减,冥王三思,制界理政必先严法,鄙相以为切割墨涉幽魂为两半,分别投入19、20两层隐狱中,用以震慑冥界留有二心之渣鬼恶灵。”
刘骜此言一出,众幽魂后脊背都生起幽寒戚风。这刑法也太狠了,比处死墨涉散其生魂更叫他痛苦万倍。
霸沅暗中支使鬼差,让他入内宫请冥王骇妃出来求情。
骇妃这几日幽魂心扑扑乱跳,觉着魂体不适,躺在白海玉榻上歇息。
“骇妃,墨涉王子被冥王重罚眼看魂体将被生劈为两半,骇妃您快些去,晚了墨涉王子就完了!”鬼差飘入内殿,来不及施礼,尖厉鬼叫道。
骇妃披着焰火般五彩流光的袍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色云髻,冰玉珠串簪子徐徐晃动,扶着两位鬼侍女,由崇殷大殿天窗飞入殿内。三位幽魂匍匐于大殿内,骇妃掩面鬼哭:“冥王求你放过我们的儿子。他的罪过由妾承担,不是生劈幽魂吗?刘骜你来监刑,本妃让你正冥典树权威!”
“胡闹什么?快些回去,真给本王丢脸!”冥王看着他的美艳爱妃如此失态,觉着颜面尽失。
“来侍!拉她回去!”
“母妃,儿求母妃去救情花!”
“你个不成气的东西,此时此刻还顾得了她么?快些求你父王开恩免你极刑!”
有鬼兵拉住骇妃,他们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强拽。冥王背过身去,下令道:“即刻行刑!”刘骜从大案上翻出行刑鬼令牌扔了出去,那令牌似乎识人,绕了两弯,“啪”的一声贴在墨涉胸前。
两名行刑鬼将的四只鬼手合举锋利无比且巨大无样地行刑鬼斧,一步步朝墨涉荡去。墨涉失了冥力瘫在通地大柱边动也不能动。他现在就是鱼肉任鬼将宰割。
“不要——”骇妃发出惊天动地的鬼叫女声。
行刑鬼斧瞬间将墨涉从头到脚劈为齐整的两半,幽魂黑血淋漓不止。
骇妃猛然惊醒,她爬到儿子跟前,催动全部冥力,伸口温柔地舔舐其幽魂伤。
“疼——啊——啊——”墨涉任性地哭叫仿佛如孩童撒娇一般。这么重的刑法迫使强鬼低下头颅。
墨涉左半身子的伤口位全被骇妃舔舐完毕,幽魂黑血不再淋漓。冥王近前看了一眼,把正在舔舐墨涉右边身子的骇妃提起,随手朝冥地界一抛,骇妃幽魂不知所踪。
冥王自行离去,霸沅用牛大的鬼眼狠狠剜了刘骜一眼。幽魂体一分为二的墨涉,此时像两条软趴趴的鬼蛇,一东一西蜷缩在通地大柱两侧。四名鬼兵抬走他残破的两半幽魂躯,而后将之分别抛入19、20层隐狱中。
刘骜想邀功求冥王为张放行牵魂引魄术,可冥王却闭关千肠幽.洞不出。
刘骜查看冥地图,发现千肠幽.洞与妖界繁育妖林相邻。能否经繁育妖林进千肠幽.洞面见冥王?
……
北极极寒冰域。
茫茫冰野,飘着铺天白雪。高耸入云的冰川在乌云下,染上灰冷色调。
幽寒冰洞深埋冰层几万冥里下,光线已经透不进来。冥界二王子夕颜,提着鬼火冰灯照看自己亲信鬼差带来的鬼槐树叶冥信。看完后,槐叶鬼信自燃焚烧化为轻烟飘走。
他早知冥界拜相,预感冥界本土会有大事发生。可他还是没能算到与自己交好的幼弟会有此灾!
自己成年已久,与父王的隔阂一日重似一日。他老担心自己叛逆图谋冥王之位。北极边塞实为鸡肋之地,就算此地有亿年寒冰,用它可以炼化为冥力,将之切割运回冥界本土耗费大量鬼兵鬼力。路上,经过魔界,大小魔君即会出来打劫,亿年寒冰被尽数收缴,实为为他人做嫁衣裳,不值!
……
南极覆冰大陆,阳光灿白耀眼,一目千里,没看到任何生物。
亿丈冰山阴面山脚下,用鬼黑鱼皮搭得棚子内。三位幽魂裹紧护魂袍,不愿意出声。他们静待极夜,那时可以捕获仅出现在极夜的炫彩极光,用它修炼,冥力可迅速提高一个阶层。
“三位王子,大事不好,冥王轻信冥相鬼言将墨涉王子生劈两半,听说骇妃都被冥王抛进灰污沙漠,至今下落不明……”三王子的亲信鬼差冲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鱼皮棚,误撞在四王子蒙清的鬼刀刀柄上。
三王子珋球呵斥道:“关本王子们甚事?”
珋球生母地位低下,他最见不得整日跳着销魂鬼舞邀宠的美艳骇妃,据说父王在墨涉出生时有意立他为冥太子。
“卑职胡言,应该恭喜王子们劲敌墨涉已除,三位王子调回冥界本土指日可待!”鬼差极会见风使舵,随即顺着三王子的意思道。
“调回本土?那是一个美梦,父王还有四千年寿数到那时我们还不得被熬死?”五王子厄情悲观已久,他自小被流放南极就没指望幽魂能重归冥地。
……
刘骜与白秧偷盗鬼符从冥界侧门——鬼门关出来进入妖界,在繁育妖林游荡四天还没走出妖林。
情花公主被幻为墨涉的白秧偷袭掰下一片情花花瓣。此时,拖着才长出的幼瓣在繁育妖林散心。她有进入冥界向墨涉报一瓣之仇的想法。
冥太子辜暗近日来极度思念太子妃与小王子,他想卸任冥镇西大将军一职,却不知如何向冥王请辞,此时他也在繁育妖林中徘徊游弋。
白秧嗅到情花公主浑身散发的奇异香气,缠住妖藤,停在妖树硕大的叶片下。刘骜也扶着他手停了下来。
“冥相,要不要俘虏情花献给冥王?”
“本相不想与妖王结仇。”
“冥相怎能就此灰心?富平侯生魂还在人间侯着呢!”
“白秧,本相太相信冥王了!”
“冥相,您该知道冥王的最终目的,他想攻打天界,逼天帝让位与他,然后颠倒乾坤以地为天,自封为冥神。”
“本相无意参与冥王图谋神位,只希放还魂复生存活于世。”
冥太子耳力极强,他听到刘骜叹息,即刻飞魂千里来至刘骜身前,“冥相应知身不由己之无奈,在其位必谋其政,此时不是脱身之时!”言毕,他悬浮跪至刘骜身前。
“太子不可如此。”刘骜伸手牵他。
“太子,冥相帮不了你,请你离开。”白秧见他头疼。冥王十九子数他无能,且最年长,跟他结交百害无一利。
“辜暗愿听冥相差遣。只求冥相庇护辜暗全家。”辜暗长跪不起。
“鄙相想面见冥王,何法能进入千肠幽.洞?”
冥太子辜暗幽冥眼珠无神,他木讷摇头,“冥相不可前去,父王此时正伤心。”
“冥相,富平侯墓葬简陋异常,对存放尸体无益,不如请太子前去人间重葬富平侯。”白秧出主意道。
刘骜点头应允。辜暗直起魂身道:“冥相放心,辜暗与人间通鬼术士金贤交好。请他重葬富平侯比较稳妥。”
“太子受累,鄙相先行拜谢!”刘骜深施一礼道。
辜暗一甩深灰色袍服,卷起一股强劲旋风,一眨眼即消失不见。
“冥相,白秧忘了问辜暗太子出这妖林之法!”白秧自拍幽魂头后悔道。
“闭着鬼眼凭感觉走,莫要再吸妖树散出之气味。”刘骜发觉白秧老嗅着气味走,把他也带往妖林深处。
……
“三哥——,二哥私降冥界恶煞鬼旗,他好像要脱冥独立!”
“放你娘的屁!他敢独立?!”珋球一抬脚催动冥力,把蒙清踢出黑鱼皮棚外数十冥里。
“不行,我得去北极亲眼观之!”珋球急得在原地转圈,幽魂身子似黑色旋风,把飞回黑鱼皮棚的蒙清又甩了出去。
“三哥、四哥,不如借此机会回冥界本土面见父王,禀报二哥独立建界之事。”厄情鬼眼珠一转,向二位哥哥献计。
“对,三哥。告他新立冥界自封冥王。”蒙清抓着黑鱼皮一角,抵着旋风艰难说道。
“五弟你留守南极,他日建功回归冥界本土,哥哥们驾着鲸龙船来接你。”珋球和蒙清相继离开。
他俩刚走,二王子夕颜来访南极。
“二哥,你真要背叛父王?”
“保幽魂而已!三弟、四弟呢?”
“回冥界本土举报二哥建界自封为冥王。”
“墨涉从小在父王膝下成长,父王爱他如掌中宝珠。连他都被父王处以极刑,那么我们回归冥界本土有何前途?”
“五弟若信我,南极也可随北极独立自治!”
“南极苦寒幽魂可食之物甚少,厄情会被饿死!”
“夕颜定时为五弟送捕获冥兽,五弟大可放心!”
夕颜走后,厄情鬼心惆怅,他从未做过出格之事。
厄情从小被流放南极对冥界本土感情淡漠,他深知冥王无情,也不抱他想,追随夕颜降鬼旗独立。
故事起源 六 冥王吞噬十一子
刘骜接到南北两极独立自治消息时,正盯着文曲星破译那龙心还身丹的药方。
冥王闭关,他作为冥相有决定是否出冥兵收复失地的决策权。
正犹豫间,鬼探来报:“冥相,魔帝——申屠爱率二子远征北极。”
这么一来刘骜不得不出鬼兵远征。他留下冥相令:由辜暗太子守卫冥界本土。
刘骜带五十万鬼兵亲任远征鬼军兵马大元帅,由霸沅为先锋将,白秧为冥相参谋,大军浩浩荡荡经妖界抄近道远赴北极。
魔帝早料到出征北极会有阻碍,他借魔力幻出魔云还幻山,将妄图拦截魔军的刘骜鬼军困在还幻山落霞山谷底。
鬼兵一直急行军,他们眼看就要到北极冰域,可风起云涌后,前面又出现一模一样的谷底。
“停军!”刘骜无奈下令。他终于知道这是魔帝的杰作。
……
“三哥,怎的如此顺利就让我们越过冥之边界?”
“是呀!真令鬼费解,不是说冥相大治,冥疆域固若金汤?!”
“看来传言有假!”
珋球和蒙清越过虚防,来到幽魂闻之色变的耀斑鬼雷重区。冥相把文曲星绘的虚幻壮美丘陵设防为冥雷区,在其深埋鬼鱼鳔制就的,内装涧阡沼泽俘获用冥力压缩的太阳耀斑。鬼雷试爆时,击伤三千鬼兵,威力震撼鬼心。霸沅都为之钦佩。
“太子!有奸细越界!”
“什么方位?”
“丘陵雷区,西边一冥里处,对象为两位生面孔!”
“速去拦截,莫让他们踏爆鬼雷!”辜暗亲眼见过鬼雷的威力,三千幽魂被击为浓黑齑粉,似巨大蘑菇的幽魂黑烟粉尘久久不散。
“警告!原地匍匐不然你们会死的很惨!”守卫鬼兵用手燃起冷磷火,在空中绕了四圈以示警告。
“四弟,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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