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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都不点开看一下,那定是文名文案出问题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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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容不霏沿着窗口焦急的看着山上打斗的人群,她从不担心沈修珏的安危,是真的担心被他盯上的叶鹫。

    因为怕后头有危险,马车跑的非常快,容不霏她们赶紧把所有能垫的都垫在了水沂濪的屁股底下。

    突然,外头的五儿惊叫了起来,吓的她们立刻抬头望去。

    透着飘起的帘子,她们清楚的看到眼前是断崖,纵使五儿下意识紧紧的扯住马缰,也阻止不了因惯性继续前移的马车。

    “啊啊啊啊……”面临避无可避的残局,都争相惨叫起来。

    这时,一道浅色身影如闪电般飞了过来,他一脚踢在马头上,惯性前移的马车就那么生生的向后退了一大段距离。紧接着他跳过来一掌拍碎车壁,将容不霏扯入自己怀中紧紧的搂住,急促的喘息声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急与慌张。

    容不霏的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前头的断崖,她抓着沈修珏的衣服瑟瑟发抖。

    闻到熟悉的味道,她突然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就像一个受到委屈然后找到……父亲的孩子。

    ☆、24、宿栈

    沈昀后脚落地将同样吓傻了的水沂濪搂在怀里,他一边抚摸着水沂濪的背部,脸色发白的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

    水沂濪毕竟从小就受过不少磨难,比容不霏要坚强的多,很快她就回神趴在沈昀怀里抽噎:“我以为我必死无疑了。”

    沈昀感激的看了眼将容不霏搂在怀里,眼眶通红的沈修珏,道:“有侄子在,阎王不敢收我们任何人。”

    水沂濪没注意他说的侄子是谁,只是乖巧的“嗯”了声。

    还趴在车板上脸色苍白如纸的杨曲怜不知何时已回神,目光死死的盯着搂在一起的沈修珏与容不霏。

    她想起之前容不霏说让她不要宵想这位公子。

    原来如此!

    大概是被沈修珏搂的实在是太紧,不一会儿容不霏就不能再继续哭下去了,转而脸色略涨红的咳了起来:“咳咳……”

    沈修珏闻声立刻收了些力道,在她背上轻拍着,全然不顾自己那身干净的衣服已被容不霏一把鼻涕一把泪染脏的不堪入目。

    容不霏顺着状况回神,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立刻睁大眼睛推开沈修珏,从他怀里跳了出去。

    沈修珏被推的措不及防,高大的身姿竟是生生的坐在了地上,好不狼狈。

    他立刻眯起眼抬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比自己的脑袋高了一截的容不霏,显然是极不悦了。

    这一幕立刻让其他所有人都跟着回神,看到本该如天神般高高在上的沈修珏以极不协的姿势坐在地上,都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心里的感受。

    反正是都惊呆了。

    “我我我……”容不霏感受到沈修珏身上陡然起来怒气,一时只想转头就跑,却又知道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是不可能跑掉的。

    沈昀扶着水沂濪走了过来,来回看了看沈修珏与容不霏,笑了起来:“原来你还真的喜欢她啊?都这样了,你竟然不杀她。”

    沈修珏只是看着明显怕他怕的要死,还满脸泪痕可怜兮兮的容不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渐渐柔和了下来,他向容不霏伸出手,道:“扶我起来!”

    容不霏感受到他浑身又变得柔和的气场,犹犹豫豫的伸出自己的小手。

    沈修珏握住她柔软无骨般的小手,起身后不由捏了捏这触感极好的软绵,迟迟不放手。

    容不霏想抽手抽不出,不由的有些急了:“公子,我的手。”

    这时水沂濪突然捂住肚子,眉头微皱:“昀哥哥,我肚子有点疼。”

    沈昀闻言完全没有了看好戏的心思,赶紧将手放在水沂濪的肚子上:“哪里疼?多疼?”

    要知道,以水沂濪如今的孕期,可是随时会有可能因动胎气而使孩子早些出生。

    水沂濪更是心急:“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感觉前所未有的不舒服,孩子乱动,动的我肚子都跟着疼了。”

    杨曲怜收回死盯着沈修珏与容不霏的目光,虚弱的咳了咳后,娇柔道:“这里离三河镇很近,沿着后头那矮山山脚朝东北方向直走,很快就能到。”

    沈昀没做犹豫,抱起水沂濪就飞奔至他们骑来的马前,搂着水沂濪骑着其中一匹马尽量平稳快速的朝三河镇而去。

    沈修珏牵着容不霏也走了过去,因为担心水沂濪,容不霏也没了挣扎的心思,只能有些不自在的被他搂在怀里同乘一匹马追上去。

    既然三河镇不远,其他没马骑的人只能步行跟上。

    断天没看其他人,直接施用轻功追去。

    小儿与五儿扶起娇弱的仿若风一吹就会倒的杨曲怜缓缓前行。

    杨曲怜低头掩饰着眼里的嫉恨,问小儿与五儿:“那位穿浅色衣服的公子,你们可认识是谁?”

    小儿应道:“是王爷的好友,好像是清都那边来的。”

    杨曲怜:“那他与霏霏很熟?”她记得刚才容不霏是喊他为公子的,该是不熟才对。

    小儿摇头:“不熟,不过他好像挺注意大姑娘的。就像刚才,他明显很在意大姑娘,在意的要死似的。大概……他是看上大姑娘了吧!”

    杨曲怜眸中划到一道异光:“他们认识多久了?”

    小儿:“也没多久,是之前容家老太太大寿那天认识的。”

    杨曲怜的脸色好看了些,如此看来,他们并没认识多少天。就算他会对她刮目相看,怕也只是短暂的兴趣。

    毕竟容不霏那张脸……

    三河镇。

    沈昀第一时间给水沂濪找大夫看过,好在只是动了胎气,吃点药休息休息别再乱动便会好。

    沈昀一路抱着水沂濪进入一家客栈,直接让伙计领他们去了最上等的客房。

    沈修珏依旧牵着容不霏,中间她试着抽手抽了许多次都未成功,又见他明显固执的不打算放手。索性以前他们的关系本就较亲密,她对他并无厌恶情绪,也就只能随他了。一来怕惹怒他,二来她连命都被他救了多次。

    他们从柜前站定,沈修珏对掌柜道:“加上刚才那对夫妇那间,再来两间,每间都送桶洗澡水与一些清淡的吃食上去。”

    “是是是……”掌柜见到沈修珏这贵气逼人的模样,下意识的将姿态放的前所未有的低。

    沈修珏牵着容不霏上了楼,在客房前终于放开了容不霏的手,他微笑着抬手抚摸她的脑袋,顺手捋了捋她落在脸侧细软的发丝。

    容不霏不由缩了缩脑袋,扔下一句:“我进去了。”言罢立刻转身钻进了房间。

    随着她的转身,沈修珏脸上的笑意立刻消失无踪,目光变得深邃幽暗,眸底深处似乎压抑着浓郁的疯狂。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久久未动。

    突然,容不霏打开了房门,他立刻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看着她:“怎么?还有事?”

    容不霏晃了晃神,刚才明明感觉他周身散发着非常恐怖的气息,就像……就像以前他差点要了她的时候。

    “我……”她吞了吞口水才道:“曲怜与小儿五儿都还在后头,曲怜与我睡一间房,小儿五儿一间,还有你那个手下也要一间。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再要两间房?”

    沈修珏看似目光清明的看着她:“行!”

    “那我去和掌柜说?”

    “我去说就好。”

    “那谢谢。”容不霏赶紧又关了房门。

    她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脑中浮现的是刚才他救她时的那副紧张不已的模样。

    她看不懂他,真的看不懂。

    她烦躁抓了一把头发,干脆趴到床上什么都不想。

    沈修珏站在护栏边看着客栈大厅来来去去的人流,久久未动,久到杨曲怜他们都在沿路打听下摸索着来到了这家客栈。

    杨曲怜看到沈修珏,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缓缓上了楼,本欲靠近他,却被早到了断天拦住。

    “咳咳……”杨曲怜只能失望的停下身,娇弱的咳了咳,对沈修珏道:“公子,霏霏她在哪里?”

    沈修珏这才有了些反应,终于出声:“霏霏?”仿若对这个称呼有点陌生的样子。

    杨曲怜眼里划过喜色,大概是觉得他连容不霏的名字都不知道,想来是并不是真的多关注人家。

    沈修珏转头看向杨曲怜,微微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勾起一抹嘲讽:“他的朋友?”

    第一次被他这般正面打量,杨曲怜不由脸蛋羞红,躁动的心脏几乎让她压抑不住。她点点头:“嗯!”

    沈修珏记得容不霏吩咐过的事情,便立刻让断天再要了两间房,并对杨曲怜道:“她在我身后的这间屋里,你进去吧!”

    杨曲怜还想说什么,沈修珏却转身进入了隔壁那间房。

    杨曲怜不由抚了抚自己那张倾城绝色又极易惹人生怜的小脸,心里在盘算着什么。许久后,她才进入容不霏所在的房间。

    此时的容不霏早已洗完澡填饱肚子睡着了,毕竟从早上辛苦到了晚上,纵使是个壮汉也得倒头就睡了。

    杨曲怜站在床边,神色冷漠的看着容不霏,目光锁定在容不霏那越看越丑陋的疤上。她思索了许久才得到一个结论。

    他绝对不会真心看上容不霏。

    夜色渐浓,静谧的只可以听到昆虫的叫声。清辉的皎月略有浑浊之色的独挂于上空,昭示着即将要变天。

    床上的容不霏打了个哈欠,不得不顶着浓烈的睡意起夜去上茅房。

    她看了看身侧睡着的杨曲怜,想来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过来的。她起身给杨曲怜盖好被子就穿衣服出去了。

    隔壁房间只是斜倚着床头闭眼的沈修珏听到声音突然睁开狭长的凤眸,摇曳的烛光倒映在他的眸中,泛的他的神色更加让人捉摸不透。

    容不霏循着守夜伙计的指示去到后院茅房里解决了小便。

    她走出茅房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吃饱喝足又睡了一觉后,整个人看起来舒服极了。现在回去再睡到天亮,定是能补的神清气爽。

    就在她迈步正欲回去时,却见楼上某间客房窗户处站着一个人,她看不清背着烛光的他是什么表情,但能轻易从那颀长的身影,尊贵的气势中轻易断定她就是沈修珏。

    她立刻低下头,紧绷着身子赶紧往前走。

    上个茅房也看。

    毛病!

    ☆、25、客困

    容不霏慌慌张张快速进了客栈大厅直奔楼上,路过沈修珏房间时,她不由打了个激灵。心里想着,不过只是三年未见,他怎就变的更加变·态了呢?

    进了房间,她赶紧关上门。回头就见到杨曲怜正倚着床头看着她,将她吓了一跳,不由惊慌的微微跳了下脚。

    她抚着胸口一边走过去,一边嘀咕着:“你怎的醒了?大晚上的突然这么看着人家,怪渗人的。”

    杨曲怜面无异样的应道:“你刚出去时,我就被开门的声音吵醒了。”言罢她掩着嘴唇咳了咳。

    容不霏过去查看着杨曲怜的脸色,关心道:“遭了一天的罪,最后还受了惊吓,你现在定是感觉非常不舒服吧?”

    杨曲怜点了点头。

    容不霏爬上床,催促着:“赶紧睡吧!多休息休息,明天给你找大夫开个方子吃吃。”

    杨曲怜躺下侧身看着容不霏,问道:“刚才霏霏在外头可是受了惊吓?”

    容不霏想起沈修珏就觉得非常不舒服,没多想提,闭着眼随意道:“被一只猫吓了一跳,无大碍。”

    杨曲怜的眸色微动,她抿了抿嘴,又问:“今日那与悦王爷在一起的公子,你们很熟吗?”

    一听到杨曲怜提沈修珏,容不霏才想起这丫头看上他的事情,立刻睁开眼紧盯着杨曲怜提到沈修珏时明显含了春的模样。

    她直接了当的欲浇灭杨曲怜心里这起不该有的情意,劝道:“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他,我跟你说过的,他不是你可以宵想的。”

    杨曲怜很不喜欢听这话,心里不由起了怒意,却还是做出一副情深又可怜的模样:“我知道他身份定是不一般的,可我就是喜欢他,从来没有过的喜欢。霏霏,若你与他有些交情,就帮我从他心里获取一席地位可好?”

    “不好不好。”容不霏直接拒绝,苦口婆心道:“相信我,喜欢他会让你受很多苦的,关键是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作用的。”

    杨曲怜眼里浮出执意:“霏霏又怎知我不会让他喜欢上我?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值得人喜欢么?”

    容不霏便对杨曲怜开始了各种劝说,可惜该说的都说了,包括说沈修珏多可怕,喜欢他会搭上性命什么,却仍是没有半点作用,反而惹得杨曲怜明显非常不痛快。

    最后容不霏没辙,干脆先睡觉再说。

    在她睡前,杨曲怜意味不明的道了句:“我喜欢谁是我的事,我会对我自己负责,只要霏霏你千万不要跟我抢就好。”

    容不霏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是疲惫的“嗯”了声,困的没有再说话,睡着了。

    次日容不霏是被大雨声吵醒的,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就看到杨曲怜端着点心清粥开门走了进来。

    杨曲怜柔柔的笑道:“你可醒了,王爷与王妃还有隔壁的公子都早吃过了东西,就你一人跟个小懒猪似的迟迟不醒。”

    容不霏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心里觉得不大妙:“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

    “下的有些时候了,天没亮就开始了。”杨曲怜拿过容不霏的衣服,“快下来,洗漱梳妆好就喝点粥吧!免得凉了。”

    容不霏乖巧的应下,在杨曲怜的伺候下打理好自己就去到桌子旁吃东西。

    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杨曲怜,脑中还没忘记昨晚她们因为沈修珏的事情差点闹矛盾。

    杨曲怜一副仿若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一双温柔似水眸子满含期待的看着容不霏:“霏霏,你就告诉我隔壁那公子叫什么名字好不好?”

    容不霏在心里叹了口气,撒谎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杨曲怜眼里划过不悦。

    这时,外头有人大喊:“塌方了,山路塌方了,镇外唯一的大路被堵的严严实实。”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挺兴奋,明显是客栈伙计的声音,大概是在高兴这个时候他们店里的生意定是会更好。毕竟三河镇很少有外人过来,好不容易来了一帮贵人,自是觉得能锁住最好。

    容不霏立刻放下粥碗,走出了房门。

    她出门就见到沈修珏正懒懒的倚着护栏看着大厅门外来来去去的人。

    她一出来,他就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容不霏不由停下脚步。

    沈修珏看似温润优雅的微笑:“醒了?可用过早点?”看起来还真像是对一位刚认识不久的人礼貌搭讪。

    跟在容不霏身后的杨曲怜暗地里握了握粉拳,看似温柔的替容不霏回答:“霏霏每每起床第一时间就得吃东西,跟个小猪似的,一顿不吃就饿得慌,还吃的特别多。这不,我给她拿来的点心清粥一会儿功夫就被她食的干干净净。”

    容不霏闻言皱了皱眉,她何时如杨曲怜说的这样了?这话怎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她就是个难登大雅的女子?而杨曲怜却显得温柔娴淑、会照顾人、高大上了许多?

    最主要的是,杨曲怜撒谎。平时她根本就没有吃早点的习惯,若非有人看着或者是早点就在面前,否则她就算是饿了也不会想到去吃。她自认为自己的胃口算不上大,普普通通。而屋里的那些吃食,她也根本没有吃完。

    这时沈昀从沈修珏那间客房的隔壁间走了出来,随意的抱怨道:“山路竟然塌方了,这么说,我们还不知道得在这鬼地方继续住几天呢!”

    容不霏见到沈昀,立刻道了句:“我去看看水水。”

    她正欲过去,却见水沂濪在小儿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其脸色,身子该是没有大碍的,而且看起来似乎休息的很好。

    这应该是沈昀的功劳吧!

    容不霏走过去扶着水沂濪另外一条胳膊:“水水看起来不错,怎不在床上继续休息?”

    水沂濪:“休息什么啊?我这性子,躺久了身子就会发酸,出来走走更好。这下雨天的,虽然潮湿,空气却是挺新鲜的,闻着舒服。霏霏,扶我下楼去坐坐吧!”

    “好!”

    在水沂濪的带头下,都陆陆续续的下了楼,挑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掌柜的赶紧跑了过来,哈腰道:“各位客官可要喝点什么,吃点什么?”

    都刚吃过,自是摆手让掌柜的走了。

    沈昀看着沈修珏调笑了起来:“你莫不是真的看上水儿这闺友容霏霏了?”

    一听到沈昀在沈修珏面前提自己的名字,容不霏就不由绷紧了身子,生怕这名字会让沈修珏起什么反应。

    好在沈修珏仍然看似非常平静,他淡道:“我曾经养大过一只白眼狼。”

    容不霏不由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沈修珏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神色不明的继续道:“她与那只白眼狼长的很像,名字也很像。”

    沈昀想了想,顿时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你说的是九年前你路过昆南时捡到的那个胖丫头?我说呢!怎觉得那胖丫头眼熟,原来是和她像啊!可是,那胖丫头人呢?”

    沈修珏依旧紧盯着容不霏,抿起嘴:“跑了!”大概是觉得往事不堪回首,他俊脸上的线条显得有些紧了。

    “跑了?”沈昀倒是不觉得多惊讶,“以你这性子,定是虐待她了,跑了也不意外。以你这么说,就因为容霏霏与那白眼狼像,你便就刮目相看了?看来,你养一个小姑娘还难得养出感情了。”

    沈修珏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吐出:“确实,很深很深的感情。深到我愿意为她改变我的性子。”哪怕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容不霏低着头,总觉得他这话分明就是对她说的。

    沈昀仿若发现新大陆一般,眼睛陡的大亮,正欲再询问什么,这时断天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

    沈修珏接过那封信打开迅速扫过,然后将其握成粉末站起身上了楼。

    沈昀看着沈修珏的背影,看似非常感兴趣:“倒是奇了,他竟也有上心的姑娘。只是……”他有些不解,“那丫头那么胖那么丑,有什么好的?”

    容不霏:“……”

    没了沈修珏,沈昀也就没了八卦的机会,几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话。尤其是水沂濪,双颊红润,美眸亮晶晶,很是享受与沈昀呆在一起的时光。

    不知何时,客栈柜台后坐着两位姑娘,正在那儿盯着容不霏他们说着悄悄话。

    其中一皮肤白些也漂亮些的姑娘对另一姑娘道:“你可不知道,刚才那里还坐着一位公子,一身清贵之气,俊美绝伦,犹如天神下凡。”

    另一姑娘:“这一帮人不是俊男就是美女,真是羡慕死人了。”

    “不不不……你可是没看到那蓝衣姑娘的另外一张脸,有一道丑陋不堪的疤,而且看起来还是牙齿咬出来的。”

    “那倒是可惜了,底子该是很漂亮的。”

    “可惜什么?”那漂亮些的姑娘不屑道:“长成那样还能与这般非富即贵的俊男美女在一起,真是煞风景,一粒老鼠屎糟蹋了一窝粥。我都比她更配坐在她的位置。”

    “应该没那么夸张吧!若是牙印,那疤该是不大才对,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她们自认为说话的声音没人听见,殊不知不仅是会武的沈昀与水沂濪听见了,就连容不霏也因为稍微受过训的缘故,也清晰的听到她们说的话。

    水沂濪正欲发怒,容不霏按住她摇了摇头。

    管不住嘴的市斤百姓罢了,无需较真。

    只是却不想那漂亮些的姑娘说话更是过分了:“瞧你单纯的,你知道牙印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她将声音压低了些,嘲笑道:“好好的谁会咬那么个印子?我看哪!她定是被哪个野男人糟蹋过,如今是一个脏女人。就她,给你那残废了的哥哥做小妾都不配,何来资格与那帮人坐在一起?亏她脸皮厚的还不知自卑。”说完还啐了一口。

    由于她们说话的声音压小了,容不霏无法再听清,不由转头看了过去。

    不想她转头就看到那漂亮些的姑娘捂住嘴惨叫起来,鲜血沿着她的指缝滴下,看其表情就觉得异常痛苦,痛苦的让看者都觉得不寒而栗。

    顿时整个客栈的人都被这惨烈非常的叫声引了出来,看起了热闹。

    掌柜的跑了过去:“闺女,闺女这是怎么了?”

    “啊!”这时一伙计吓的跳的老远,结结巴巴道:“舌……舌舌头,地上有舌头……”

    容不霏闻言睁大了眼睛,立刻脸色煞白的抬头朝沈修珏所在的房间看去。

    别人或许没看到,她却在转头的一霎那清楚的看到有银针朝那姑娘飞去。

    ☆、26、吻杀

    容不霏硬着头皮跑上楼,对身后水沂濪她们的喊声置若未闻。她从沈修珏的房间门口停了下,身子不由抖了抖,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那又血腥又乱作一团的大厅,她实在是呆不下去。

    她的脑中浮现瞬间向那姑娘飞去的银针,极细,细到只要稍微离远点,便很难用肉眼看到它。她最熟悉的是那银针旋转时所泛出的极细却极刺眼的利光,只一眼,她便能认得。

    他还是那么可怕,还是那么变·态。

    就因为这茬事,容不霏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中饭也是杨曲怜给她送过来的,因为心里有阴影,她也没吃几口。一方面是因为不想出去看到那可怕的男人,另一方面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反正心情非常不好。

    中间水沂濪过来找过她好几次,杨曲怜也问过她好几次,她都闭口不谈。

    转眼天色快黑了,杨曲怜又给她端来晚饭。她依旧是随便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心里实在堵得慌,堵的肚子感觉都是饱的似的。

    杨曲怜面露担忧:“真的不吃了?就吃这些?”

    容不霏摇摇头:“不吃,我感觉不饿。”

    杨曲怜想到早上那一幕,心里也有些堵,不过比容不霏却是好多了,她叹了口气:“你啊!总是这么不禁吓。”

    容不霏转头看着窗外:“天又黑了,我觉得我还是早些睡觉。明日若是天晴,我就去与镇民一道通路。”

    早通路早回家,她实在是不大想与沈修珏待在一起。

    杨曲怜:“那我去给你弄点水洗洗再睡?”

    “好!”

    杨曲怜看着桌子上几乎未动的饭菜,她眸色微动,然后端着饭菜从窗户倒的远远的。

    容不霏见了,问道:“又有猫吗?”她记得中午杨曲怜就将她吃剩的饭菜倒了下去,说是墙角有猫。

    “嗯!”

    杨曲怜端着空碗走出房门,顺手带好门。

    沈修珏倚着隔壁的门框,神色冷漠的看着路过的杨曲怜,淡问:“她吃了多少?”

    杨曲怜掩下心里强烈的妒意,温婉的微笑道:“自然是和中午一样全吃了,霏霏的食欲素来很好。”

    沈修珏面无表情的微微打量了她一会,也不知是信了没信。他没多说什么,转身进了屋子。

    杨曲怜紧握着托盘在门口停了许久,才深吸一口气迈步离去。

    今晚容不霏早早就入了睡,次日一早她就真的离开客栈,打算帮镇民干活通路。

    她庆幸路过沈修珏的房间时,并未见到他出来。

    大概是因为想早些回家,她在去镇外的路上难得吃了五个大肉包和一碗糁,然后摸着饱饱的肚子买了个大铲子快步跑去镇外。

    经过一场大雨,镇外的口子上因为山石泥土的塌方,完全挡住了离开的路。四处黄灿灿的一片,坑坑洼洼的。镇民老早就拿了家伙哼哼哧哧的干着活,毕竟很多人的农地在前方,来来去去都需要这条路。

    容不霏的加入一开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见她细皮嫩肉的,有人劝说让她帮忙端端茶水就好。可她偏要做汉子们做的事情。渐渐的,她脚上、手上、脸上……几乎染了一身泥之后,看起来估计是不太显眼了,便就没人再问她的事儿。

    一直到了中午该是吃饭了时候,别人不是回家吃饭,就是家人送了饭就地坐着吃。就只有累的半死的她,可怜兮兮的站在那儿,回去不是,找个饭馆人家又定是嫌脏。

    这时,有热心的大妈问她:“姑娘的家人没有给送饭么?要不过来与我家汉子一道吃着应付应付?”

    容不霏本欲答应的,可见人家汉子面前的饭菜也只有一人的份,便摇了摇头,微笑道:“不了谢谢,我……”她看到不远处正往她这边走的浅黄色的挺拔身影,身子僵住。

    沈修珏走近后,面带微笑的看着她:“累了?”

    好一副温润如玉,干净似水的模样,几乎让人会以为他就是个大好君子,如清莲般高洁。

    可她很清楚,没有谁能比他的内心更黑暗。他满手鲜血,任何人都比他干净。

    她拘束不已的摇了摇头:“不累!”其实很累,累的腰酸背痛,可一看到他,她就完全没有了感觉累的心思。

    沈修珏:“走吧!”

    他伸出手正欲牵她,她反应极快的赶紧躲开。

    “我……我自己走。”她不敢回去就是因为不想见他,既然他人都来了,她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挨饿了。

    她赶紧率先迈出步伐快步朝前走,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在她身后停了许久才跟上。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给机会的缘故,二人一前一后,一路上都未说过一句话。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莫名感觉渗人的紧。

    回到客栈,水沂濪他们就迎了过来。

    水沂濪想靠近容不霏,却见她一身泥,不由嫌弃的骂了起来:“你这是不是闲的?去干什么活?这细皮嫩肉的,能干些什么?”

    容不霏:“我这不是想快些回家么?”

    水沂濪冷哼:“我就不信加一个你,就能起的了大作用,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快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下来吃饭,大家都在等你一起呢!”

    “我不洗澡,你们给我拿几个包子吃吃,吃完继续去干。”

    水沂濪身后的杨曲怜看到先后进入的沈修珏与容不霏,不由咬起唇,几乎能将下唇咬出血。却还是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的温柔道:“霏霏去洗澡吧!房间里给你放了一套新衣服,你就听听话,都是关心你。”好一个端庄又贤淑的美人儿。

    容不霏:“可是……”

    水沂濪极强硬道:“别可是了,去洗澡!”

    容不霏本就是个性子软的,也没多做反驳,只能嘟着嘴上楼了。

    沈昀懒懒的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子旁看着一直盯着容不霏背影看的沈修珏,他拿起筷子晃晃悠悠的敲打着眼前的空碗,笑道:“替身而已,用的着这般上心?”

    沈修珏走到沈昀对面坐下,没有说话。

    容不霏确实是累了,以致于觉得洗澡实在是太舒服,洗着洗着不想出来了。若不是水沂濪亲自上去揪,她怕是要在水桶里睡着。

    穿好衣服,想起楼下的沈修珏,她犹豫道:“要不我在这里吃吧!你让人给我端些饭菜过来就好。”

    水沂濪闻言冷哼:“想得美,给我下去!”

    容不霏撅着嘴从床上坐下:“我心情不好,不想出去。”昨天也没人逼她下去吃饭。

    水沂濪:“你心情不好,你还有心情干活?少装!下去!”

    不可否认,容不霏干了这次活,大概是干的很痛快,有了些发泄,以至于心里的郁闷确实散了不少。

    她叹了口气,只能跟水沂濪下去了。

    她出门就看到沈修珏正坐在饭桌旁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感应到她正朝楼梯下走,他抬头朝她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

    她不由腿一软,硬着头皮快步下楼从杨曲怜身边坐下,拿起装好白饭的饭碗往嘴里扒饭。

    沈昀叹了口气:“终于可以吃饭了。”他夹起一块白切猪肝放在水沂濪碗里,“多吃些动物肝脏。”他记得昨天大夫说过吃这个好。

    水沂濪脸上一喜,开心道:“好,我吃。”哪怕她并不喜欢吃这玩意,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孕妇需要吃什么,她开心的什么都愿意吃,只要是他的心意。

    他们所使的是个普通的八仙桌,沈修珏、沈昀、水沂濪各坐一边,容不霏与杨曲怜共坐一边。

    这些是杨曲怜早有预见的坐局,所以她一早就坐在了靠沈修珏近些的那一边。她努力的感受着沈修珏的气息,只觉得心里对他的情意越发不可收拾。同时更恨不得身旁夺取了他注意力的容不霏立刻死去。

    正欲夹菜的容不霏陡的打了个寒颤,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她第一反应觉得是沈修珏心里的黑暗又在燃烧,吓的赶紧收回筷子,打算迅速扒白饭吃饱上楼。

    突然,她停下扒饭的动作,小脸皱成了包子。

    大葱!

    她的碗里竟然会有大葱!

    可她什么时候给自己夹过大葱?

    她现在是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只能像吃□□一样两眼一闭,死撑着将嘴里的大葱吞了下去,然后给自己夹了好几口其他味重些的菜塞到嘴里解口。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吃饭的动作停了好一会儿,才眼观鼻鼻观心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解了口,容不霏感觉扑面而来的杀意更浓了,又下意识的只低头扒饭不吃菜。可是没多久,她又莫名其妙吃了一口大葱。

    她只觉得要哭了,赶紧吃了几口其他的菜解了口,然后欲哭无泪的抬头问其他人:“你们是谁夹大葱不小心掉到我碗里了么?”

    真是不长眼啊!

    沈昀不由笑出声,摸了摸鼻子,瞎说道:“许是你自己走神往自己碗里夹的吧!”

    容不霏:“……”

    她怎么可能走神走的这么别致呢?

    骗子!

    得不到答案,她只能继续扒饭了。这一次,她扒饭扒的非常小心翼翼,仿若生怕又“踩到地雷”,以致于更是忘记了给自己夹菜吃。

    这时,一个手持菜刀,发髻凌乱的中年妇女一脸疯狂的冲进了客栈。她通红的眼睛第一次时间锁定容不霏。她提起菜刀就朝容不霏跑过去,恶狠狠道:“我要杀了你……”

    沈修珏眸色一凛,一把将杨曲怜给推开,迅速将转头正欲看过去的容不霏拉到自己怀里。

    他低头含住容不霏的唇瓣。

    他微斜着脑袋,凤眸微眯,眸光略过容不霏的耳侧落在前方。他落在容不霏腰侧的手微微一转,弹指间两根银针飞出。

    顿时,地上躺了两具尸体,一具是那手持菜刀的中年妇女,一具是客栈窗户外正欲对容不霏放箭的男子。

    霎那间解决了危险之后,他的手搁回容不霏的腰际紧搂着彻底懵呆了的她,干脆热烈的加深了这个吻。

    正欲推他的容不霏突然睁大了眼睛。

    大葱!

    他嘴里有大葱!

    他正在往她嘴推大葱!

    她顿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摆脱大葱,疯狂的推他推不开,便尽全力伸舌将大葱反推,哪怕老推空推到他的软舌,她也依旧是一门心思的又努力欲挣脱他又继续推大葱。

    所以客栈里外多了两个被沈修珏杀了的人,她不知道。

    客栈如今乱做一团,人心惶惶,断天正在快速处理,她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文案上的公告了吗?

    明天入v哦!将会掉落大章。

    希望小天使们能继续爱下去哦!≧?≦

    ☆、27、大章(三合一)

    沈昀他们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陡然“激吻”起来的二人, 哪里知道容不霏这么努力的回应是因为有大葱,只以为这二人疯了, 竟是大庭广众之下玩这些。

    尤其是被沈修珏无情推开的杨曲怜, 因为都没心思注意她, 她只能忍着身子被摔的疼痛, 斜趴在地上死盯着二人, 指甲生生的扣进了自己肉里。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的她, 突然捂住胸口呻.吟起来,只希望能阻断沈修珏与容不霏二人的行为。

    奈何只有小儿回神赶紧去扶她,其他人根本就不管她的死活。

    沈修珏享受着容不霏这难得的“热情主动”, 直到感觉她脸色涨红实在是换不过气了, 他才叼过那罪魁祸首的大葱吞下,贴着她的唇瓣满足的轻笑起来。

    嘴得到了释放后,容不霏很轻易的推开他, 拿起筷子就使劲往嘴里塞菜解口。

    她讨厌大葱, 讨厌到吃了大葱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嘴里那浓郁的大葱味,在她又吃又喝许久后,直到肚子胀的都有些痛了, 味儿才淡的她勉强可以承受了。

    于是另一桩大事开始占据她的脑袋。

    她立刻转头指着明显看着她还在回味, 一副怡然自得模样的沈修珏,脸蛋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你……你……”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觉得脑子要炸了。“你……你什么意思?”亲她,还用大葱折磨她。

    回过神的水沂濪看到自己的闺友被这般占便宜,自是看不过去, 她正欲发作,却被沈昀按住了手。

    沈昀对她摇了摇头,小声道:“别管他们的事。”

    “可是……”

    “乖!”

    水沂濪只能忍下脾气暂时观望着。

    当下客栈死人的大事早已被断天处理的干干净净,看起来似乎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

    容不霏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的。

    沈修珏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时没忍住,抱歉!”

    沈昀挑眉,这小子竟然会道歉?

    容不霏眼眶通红,真是觉得要崩溃了,想到刚才与他亲密的细节,软滑的相抵,津液的交换……

    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啊?

    她想打他,可打不过。她想骂他,也不敢。只能急的转身跑上了楼,焦躁的钻到被窝里抓头发。

    随着他的离开,沈修珏立刻变了脸色。他紧抿着唇,全然没了刚才享受过后的高兴。

    沈昀一看他这模样,了然的笑道:“怎么?被嫌弃了?所以生气了?”

    沈修珏低头没说话,明显心情不好。

    水沂濪实在是憋不住想说些什么,但每次想开口的时候都被沈昀握手止住。她想了想,只能闷闷的开口道:“我去看看霏霏!”

    水沂濪离开后,沈昀看了看早被小儿扶过来坐好的杨曲怜,随意道:“你是不是也该去看看?”他刚才的注意力全被接吻的沈修珏与容不霏二人引去,还不知道杨曲怜被当了炮灰。

    杨曲怜低着头掩下眼底的怨怒,娇柔道:“我摔疼了,一时走不动。”被道歉的不应该是被摔的她么?

    沈昀对跟在水沂濪身后的五儿喊了声:“五儿,过来扶杨姑娘上楼回房。”

    杨曲怜也没打算非留下不可,沈修珏明显就没有管她死活的意思,她只能微微呻·吟着在五儿的搀扶下缓缓离去,一副虚弱又可怜的模样,企图引起沈修珏的愧疚与怜惜。

    这里总算没人了,沈昀突然坐到沈修珏旁边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笑道:“原来你不是没欲·望的嘛!”

    沈修珏面无表情的为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淡道:“什么欲·望?”

    沈昀向沈修珏身下瞥了瞥,大概是因为太想大笑,他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意:“你刚才硬·了。”

    沈修珏:“……”

    “真壮硕。”

    “……”

    水沂濪去到容不霏房里坐在床边推了推在缩在被窝里郁闷呜咽的容不霏:“行了,你现在感觉受不了了?刚才怎么就回应他回应的□□似的?”

    容不霏掀开被子:“我什么时候回应他了?”

    “啧啧啧……”水沂濪斜睨着她,“你当我们眼瞎呢?那双手虽死命推着人家,可那张嘴却揪着人家就不放哦!”

    这话说的……

    容不霏觉得又难为情又冤枉,委屈的控诉道:“他往我嘴里推大葱,我最受不了大葱那个味,当然要还给他。”

    这时杨曲怜站在门口握了握粉拳,缓慢的在五儿的搀扶下走到桌子旁坐下。她淡淡的看着容不霏,让人看不清眸底情绪。

    水沂濪露出了然的表情:“难怪他放开你之后,你就使劲吃菜喝汤,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不然呢?”容不霏想想就生气,“我好好的吃个饭,却吃了一顿大葱。”

    水沂濪面露疑惑:“若之前他往你碗里扔大葱是因为好心想让你吃些菜,可他亲你往你嘴里推大葱是为了什么?”

    容不霏皱眉:“我碗里的大葱是他给的?”

    “嗯!”

    容不霏一拍床板,怒道:“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他喜欢欺负我,还会有谁?”在这个世界,最了解她对大葱的厌恶程度的人,就只有他了。

    水沂濪想了想,若有所思继续道,“有人要杀你的时候,他突然亲你喂你吃大葱,同时客栈里外死了两个人,一个是要杀你的,另外一个可能也是要杀你的。这……”

    容不霏立刻睁大眼睛:“刚才死了两个人?”

    水沂濪点头:“对,两个,目前我没看出来是怎么死的,注意力全在你俩身上了。”

    容不霏低下头没说话了。

    水沂濪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容不霏打了个哈欠又躺下,“我干了半天活,累死了,我睡觉了。”

    水沂濪:“你知道那两人是怎么死的?”

    容不霏没理。

    水沂濪站起身冷哼:“算了,我下去看看那断天查的怎么样,待会估计就知道那两人是怎么死的了。”

    水沂濪走之前意味不明的打量了坐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杨曲怜一番。

    杨曲怜看似无异样的笑了下:“怎么了?”

    水沂濪没说话,转身走了。

    随着水沂濪的离开,杨曲怜的脸色立刻不好看了,她直接对容不霏道:“霏霏,你说过不会与我抢他的。”

    容不霏心不在焉的应道:“我和你抢谁了?”她一时没有想起杨曲怜说的是谁,脑中只想着沈修珏又杀人了的事情。

    杨曲怜立刻站起身,扯痛了刚才摔疼的腰部,不由捂着疼处咳嗽出声:“咳咳咳……”

    容不霏闻声这才回神赶紧下床扶着杨曲怜,关心道:“你这是怎么了?”

    杨曲怜眼眶中有了泪,看起来可怜极了:“他刚才为了亲你,将我给推倒在地。我喜欢的人为了你竟是如此羞辱我。”

    容不霏想起刚才沈修珏确实推过她,赶紧围着杨曲怜查看起来,要知道,杨曲怜何其娇柔,那经得起摔。

    杨曲怜没有心思理会身体上的痛,只是赶紧拉住容不霏的手,祈求道:“霏霏,如果他要和你在一起,你千万不要答应。他之所以会注意你,只是把你当替身而已,时间久了,他自是会发现你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我不要你帮我获取他的心,只要你不要跟我抢。”微不可觉的,在她的眼里划过一道毒光。

    容不霏紧盯着杨曲怜明显栽进去的模样,知道自己该说的早就说了,如今说再多人家也不会听。

    她管不了杨曲怜那颗心。

    她抽出被杨曲怜握住的手:“我去睡了。”言罢又去到床上躺下。

    杨曲怜看着她的背影森冷了目光,她吸了吸鼻子,依旧是那副惹人怜爱的模样:“你不答应我是因为你喜欢他?”

    容不霏:“我不喜欢他。”

    “你骗人,你一直在讨厌他喂给你的大葱,却没有表现过你讨厌他的吻。”这一细微的异样,逃不过喜欢沈修珏喜欢惨了的杨曲怜的眼睛。

    容不霏坦然承认:“我本来就不讨厌他的吻,这与喜不喜欢是两回事。”她想,她并不属于那种只能接受自己喜欢的人触碰的人。

    她说的这话实在是有些放·荡,杨曲怜一时不知该如何说话。

    容不霏想到死去的那两个人,转过身问杨曲怜:“如果我说楼下那两个人是他杀的?你还会喜欢他么?” 她终究还是希望杨曲怜能够知难而退。

    杨曲怜诧异了一会,果断道:“会!”

    容不霏叹了口气,没说话了。

    楼下。

    断天踏进客栈,向沈修珏禀报了这次有人刺杀容不霏事情的原委,原来是因为昨天那被割了舌的姑娘。

    那姑娘是这客栈掌柜的闺女,因为她的事情,掌柜一家乱作一团,哭天抢地的报官,可人家衙门除了在地上找到一根带血的纤细银针,其他什么都查不到。今日一早有一蒙面黑衣女子找到他们一家,说是容不霏因那姑娘的乱嚼舌根而施了银针割了她的舌,那家人便信以为真的找了杀手以这种声东击西的方法来杀容不霏。

    沈修珏面无表情的问:“那家人呢?”

    “掌柜的看到这两杀手死后,就赶紧将客栈交给伙计暂管,卷包袱带着妻女抄镇后的林子跑了。”看来是觉得对方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以应付的,只能识相的跑了,免得一家子小命都没了。

    沈昀惊讶道:“原来昨天的事情是你干的?”

    沈修珏未语。

    沈昀刚才并没有注意到沈修珏有用银针杀人,当下一想便知事情的原委:“刚才的两人也是你杀的?”

    沈修珏转动着手里的茶杯,依旧未答。

    沈昀难得不高兴了,低声训斥道:“你作为一个君主,怎可胡乱草菅人命?”

    沈修珏冷冷一笑:“你若是觉得我这个皇帝做的不好,大可以你来做。”

    沈昀被噎了噎,赶紧坐远了些:“我可不做皇帝。”看他的样子,还真是对皇位弃之如敝。

    沈修珏没说话,站起身迈步离去上了楼。

    沈昀觉得没意思,也跟着上去了。

    容不霏确实是累的不轻,这一觉竟是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起来时,杨曲怜告诉她路通的差不多了,据说中午就能启程回昆南。

    容不霏走到窗边看着天空,担忧道:“应该不会在路上又下大雨哈!”这次只是堵了路,万一下次是直接砸到他们的人呢?

    杨曲怜看似面无异样的站在容不霏旁边,柔声道:“应该是不会的。你是打算下去吃东西,还是让我给你端上来?”

    容不霏本是下意识的想让杨曲怜给她端上来,但想到什么,她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下去吃吧!”

    她莫名的不想承受杨曲怜的好了,就是不想。

    杨曲怜想到在楼下与沈昀一道坐着谈话的沈修珏,抿了下嘴,道:“要不还是我给你端上来吧!免得你见到……”想到她还不知道那公子的名字,她心里一阵不甘。她强压着心头的情绪,继续道,“免得你见到那公子会觉得尴尬。”

    “他在外面?”

    “嗯!”

    “那你给我端上来吧!”

    “好!”

    容不霏在屋里吃了早点后,一直没有出门,每每想到沈修珏昨天对自己的行为,她就气的不由擦了擦嘴。

    到了中午,果然如杨曲怜所说的,路通了。

    断天买了两辆马车,一辆普通的,一辆豪华大型的。沈昀与沈修珏用普通的马车,由断天驾着。容不霏她们用豪华的马车,由五儿驾着。

    容不霏出去时,沈修珏已经上了马车。由于水沂濪还没下来,她就站在马车边上等着。

    她看着沈修珏所在的那辆马车,恨不得将那辆马车瞪出个窟窿,然后沈修珏身上也起个窟窿。

    突然,一阵风飘过,那辆马车的小窗帘被风吹开,沈修珏抬头朝外看了过来,正好撞到她满含怨愤的目光。

    他的眸中划过一道幽光,面无表情。

    容不霏打了个激灵,赶紧别过脑袋。以她对他的了解,她觉得他已经生气了,可能后果有点严重。

    被亲了,她不能一巴掌扇过去,还得如此躲躲藏藏,实在是憋屈。

    这时,水沂濪与沈昀出来了。

    沈昀亲自扶着水沂濪上了马车,道了句:“小心点。”后,很自觉朝沈修珏所去的那辆马车走去。

    “王爷留步!”杨曲怜突然娇柔的喊住沈昀。

    沈昀停下脚步看向她:“姑娘有事?”

    杨曲怜看似很识大体的温柔道:“王妃想来是最需要王爷的照顾,民女想,不如让民女与霏霏去那辆马车,王爷与王妃一起,这样王妃开心,王爷也放心。”

    正欲上马车的容不霏皱起眉头:“我可没打算换。”

    沈昀闻言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突然恍然大悟的拍了下手:“对了,想必那小子是很想与容大姑娘一道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如此,我这个做长辈的,为了他的终身大事,不成全成全就说不过去了。”

    杨曲怜突觉不妙,容不霏更觉不妙。

    果然,沈昀继续道:“不如我与容大姑娘换,杨姑娘就别过去打扰他们了。”说完就自顾上了马车与水沂濪坐一起,并完全不给容不霏拒绝的余地,“五儿,将容大姑娘请过去,容不得她拒绝。小儿,将杨姑娘请上来。”

    五儿,小儿:“是!”

    容不霏赶紧躲开五儿的大手,就要往眼前的马车上爬,却被五儿给拉了开,她急吼吼道:“喂喂喂……尊重尊重我,我可没答应去那边,我要和水水一起啊!”

    可接受到命令的五儿只管将她往另一辆马车拉,她的力气哪能抗拒的了五儿,只能生生的被拖了过去。

    水沂濪扯了扯沈昀的袖子,劝道:“他只是将霏霏当替身,还是别把霏霏往火坑里推了吧?”

    “替身?”沈昀笑了起来,“就算真是替身,容大姑娘也是赚到了。要知道,以她那毁了容的模样,能找到那么出色的男人,岂不是赚大发了?”

    “可是霏霏不愿意啊!”水沂濪站起身就欲下去亲自将容不霏给喊回来,被沈昀给按住。

    沈昀贴着水沂濪的耳朵低声道:“她不是替身!”

    “什么?”水沂濪一时没反应过来。

    沈昀抚摸着水沂濪的脑袋,柔声道:“我的水儿素来聪明伶俐,你想一想便能知道的。”他转过头看向外头问道,“杨姑娘怎的还不上来?”

    杨曲怜死盯着容不霏上去后就驾走的马车,心里恨的直痒痒。

    小儿注意到看似柔弱的极易惹人怜爱的杨曲怜美眸中划过的那道怨毒的目光,心里咯噔了下,立刻装作若无其事般又道了声:“杨姑娘,请吧!”

    杨曲怜朝这俩马车里看了看,既然那辆马车都走了,她只能上去。

    前头的那辆马车里,容不霏委屈的缩在边上,生怕沈修珏突然又扑过来把她给亲了。

    不过沈修珏全程都没有看她,只是顺着撩开的车帘看着外头的大路,一双绝色凤眸里几乎没有表情。

    容不霏知道,他心情不好。

    二人如此僵持了许久,沈修珏才转眸看向她,墨眸深如渊,看的她只觉得渗人极了,好想跳下马车。

    她低下头,忍不住率先出声:“别看!”

    沈修珏抿了抿嘴,也终于出声:“你很嫌弃我亲你?”说这话时,他微不可觉的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调节心情。

    容不霏:“……”

    好一会儿,她才很客观的回答:“这不是嫌弃不嫌弃的问题,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问题,你不该亲我的。”

    “那你嫌弃么?”

    “……”

    真是难以沟通。

    沈修珏见她不回答,看了她一会儿后突然勾起一抹嘲讽,仿若是想到什么遥远的事情,又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顺着车窗看着窗外,没有再说话了,眸中泛着悠远之色,仿若在回忆什么,而且是不大美好的回忆。

    容不霏瞥了瞥他,心里的感觉其实非常复杂。她很感激他三番五次救她以及好吃好穿的养了那么多年。同时又实在是认可不了他这个人,更认可不了他对她做过的过分事情。

    对他,她算是又亲、又怕、又恨、又感激吧!

    她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以什么立场对待她,她也不想知道。只希望哪天他就走了,真的就没有认出她。

    虽然这……

    她晃了晃脑子,赶走心里的某些想法。

    与他独处实在是不舒服,她去到外头对断天道:“我驾马车,你进去。”

    断天面无表情的,根本不理她。

    容不霏噎了噎,知道他只受命于沈修珏,便只能撇着嘴坐在他边上。好在她个头小,不需要他挪动也能好好的坐在这里。

    只是这外头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住的,因为实在是太晒,不一会儿就晒的她皮肤辣的生疼。可相比于与沈修珏呆在一起给她的危险感来说,她宁愿就这么晒着,也不想对着他那张喜怒无常的脸。

    时间过去许久,久到她有些昏昏欲睡时,风与草之间隐约有些异样的声音传来。她立刻打起精神,对危险的感觉向来很敏锐的她,直觉似乎有什么正慢慢靠近。

    她立刻转头看断天,果然见到断天绷紧了身子,眼里泛着警惕之色。她又转头看沈修珏,却见他依旧只是看着窗外,还是刚才那副表情。

    她不由有些急了,正欲出口提醒沈修珏,却见他突然随意的一挥袖,每一弹指间都有数根银针飞去,眨眼间便飞出了数不清的银针。

    她来不及惊讶就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回头一看,见到正有无数的箭朝他们射来,都被沈修珏的银针打落。

    有很多人正躲在暗处用箭射他们。

    就在无箭射过来的空档时间,沈修珏最后放了数十根银针出去隐没于远处。之后再没有箭射过来,也没有异样的声响。有的只是凭空飘来的死亡气息,让容不霏感觉心头不由起了一阵窒息感。

    由被暗杀到消灭敌人也只是霎那间而已。

    断天拿着剑尴尬的摆着欲挥舞挡箭的姿势,只觉得有这么个主子,他这个御前侍卫副统领根本毫无用武之地。

    容不霏看了看收起剑拿起鞭子明显有些丧气的断天,有些同情。这算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哦!

    她再回头看了看马车里全程只是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沈修珏,仿若刚才他挥袖施针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她暗中叹了一口气,越发觉得若沈修珏有心的话,她只能是他手中的一坨面粉。

    搓圆捏扁,捏扁搓圆……

    后面的马车里,沈昀轻拍着水沂濪的手一边安抚着一边勾唇道:“早知有他在,我们任何危险都不会有,这一路只管安心就是。”

    水沂濪终于想起问沈昀:“他到底是谁啊?”

    她这一问,杨曲怜立刻也全神贯注的等待沈昀的答案,不想沈昀只是贴在自家媳妇耳边极小声的说了些什么,明显不打算让别人知道。

    水沂濪闻言立刻睁大了眼睛,不由有些说不出话了:“他……他……怎么会?”

    沈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杨曲怜本就暗中焦急不已,现在看到水沂濪这副震惊的模样,就越是想知道沈修珏的身份。能让一个亲王这般重视,想来定是身份尊贵,说不定也是皇族人。如此,她对他更是有了志在必得的心思。

    度过了这有惊无险的暗杀,容不霏还是坚持坐在外面不想去马车里头。

    只是,随着越来越接近黑夜,周遭的那股阴森怖人的气息越来越浓,直到天色大黑,容不霏就有些坐不住了。

    身体上的苦她尚且能受,可这心灵上的罪,她实在有些受不住。

    没了法子,她终究还是回了马车里面。

    沈修珏虽然可怕,但同时也会让人感觉到安全。

    马车里头点了灯,看起来要暖心许多。

    沈修珏终于看向她,目光触及到她脸上的晒痕,眸子眯了眯,嘴唇紧抿着,明显心情又不好了。

    容不霏不由往一边移了移。

    大概是不想吓到她,他深吸一口气,脸色看起来终于柔和了许多:“我故意想看看你究竟要到什么程度才愿意进来。”他笑了笑,似乎是想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些,结果却笑的非常僵硬,“可你晒成这副模样都不愿进来,看起来,还真的是很讨厌与我呆在一块。”

    “我……”容不霏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嫌我自己太白了。”她看得出来,他只是在装温柔,他这副表象下说不定就是排山倒海的怒气。

    她惹不起他。

    沈修珏突然倚着车壁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想着什么,或者根本就是单纯的困了。

    渐渐的,容不霏倚着车壁也想睡觉。

    这时,他突然又开了口:“以你们容家的财力,该是能求到神医神药消了脸上的疤。你为何不去了这疤?”

    他依旧是闭着眼睛的,听不出他话中的情绪。

    容不霏怔住:“你……你知道我们家?”

    沈修珏似乎意识到什么,抿了下嘴,随意道:“无意中听说的,昆南容家挺有名。”他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的脸,“为何不去疤?”

    容不霏摸着脸,回道:“我这张脸长的太漂亮了,这道疤能为我省去不少麻烦。”这是实话。

    记得曾经她是在沈修珏的要求下女扮男装过日子的,后来随着渐渐长成少女的时候,她身上自然散发的女儿韵味却是很难掩住。加上长的太漂亮,便惹得不少男儿明明认为她是男孩,却还是会去调戏她。

    每次不管别人碰了她哪个地方,沈修珏都会知道,都会惩罚性的去咬被人碰过的地方以作警示,让她平时离别人远些。好在他咬的并不狠,只是疼,不会留印记。

    她知道,每一个伸手碰过她的人,都被沈修珏给废了手。

    也就是从因她渐渐长成少女吸引了人调戏她,惹得他一次又一次的发怒之后,她才意识到他这个人的神经质。

    但那个时候她还并不认为他可怕,只是觉得他这个监护人管她实在是管的太严,咬她的行为也实在是不合礼数。若非知道不可能,她估计会认为他喜欢她。

    但她知道,他不喜欢她。

    后来,直到她认识了安王世子——沈含秋,她才知道沈修珏这个人根本就是疯子。

    想到某些可怕的过去,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赶紧收起回忆。

    抬眸间,她就见到沈修珏还在看着她,墨眸幽深,让乍一触及到的她不由心尖儿跟着颤了颤。

    她紧张的沿着座子躺下闭上眼:“我睡觉了。”这马车虽不豪华,却也算大,她从座子上躺下不会嫌小。

    其实她只是不想面对沈修珏,不想与她讲话,当下因为有这尊气场强大的大佛在,她还真是睡不着,只能就这么干躺着干闭眼。

    不过后来时间久了,她倒真的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沈修珏在身边的缘故,她竟然梦到了三年前她逃走之前的那一天。

    太子府,草树遍绿,百花拥簇,游廊曲折。

    十四岁的容不霏一路高兴的跑至自己的屋里,还未来得及因为门竟是敞开的而疑惑,就见到坐在桌子旁的沈修珏,一张俊脸乌云密布。

    他搁在桌子上的拳头紧握着,青筋暴起,一路延伸隐没于袖中,难以想象他掩于衣服中的臂膀该是何种可怖的光景。

    她顿觉不妙,立刻转身就要跑。

    沈修珏一挥袖,一阵风飘过,两扇门凭空从她面前关闭。

    她紧贴着门紧张又心虚的看着他,战战兢兢的开口:“你……你又怎么了?”

    沈修珏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去,他的双脚踏在地上明明是没有什么声音的,她却仿若听到了声响极大又沉闷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踏着她的心,让她几乎要哭了。

    她想从侧边跑开,他陡的瞬移到她跟前将她压在门上。他的一双大手紧握着她的肩头,让她觉得生疼。

    他咬牙切齿,低吼道:“我说过,让你不要见他。我说过,让你和他断绝来往。你是忘了吗?半年的禁足不是已经让你学乖了?你就那么喜欢他?喜欢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这才多久?这才多久?嗯?”大概怒意在心里盛的太满,压抑着让他的嗓音有些暗哑。

    “我……”容不霏现在很害怕,以致于什么都不敢说,但心里却是极其不满的。

    沈修珏喝道:“说话!”

    容不霏想到与沈含秋约定好的事情,想到自己就这么无止境的被沈修珏管制着也不是办法,她必须得为自由拼一拼。

    反正从与沈含秋再见面后,她就已经决定好的,不能再退缩。

    于是她也难得豁出去了:“我就是喜欢他,我与他说过什么,你肯定再清楚不过了,那就是我的决定,他的决定。”

    她就不信他真能把她给杀了,把自己的堂弟给杀了。

    难道就因为他好吃好穿的养大了她,她就得听他的无理要求不能与男子来往,不能找对象了?若是没遇到倒也罢,可她既然遇到了,就该为自己争取着。

    沈修珏死死的盯着她,许久许久后,久到她几乎要承受不住再次认错,再次听他话的时候,他陡的笑了:“为了他,你竟然生了这么大的勇气。”

    现在的他虽笑了,看起来却更加可怕。

    容不霏酝酿了许久才鼓起勇气继续道:“我要嫁给他,必须嫁给他,你杀了我们,我们也要在一起。”

    沈修珏倏尔收起笑容,阴冷的看着她。他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阴森而又缓慢道:“我的阿不,你真是被我惯坏了。”

    “我……”

    当下的他更是如魔鬼附体一般,几乎已经到容不霏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沈修珏陡的俯下脑袋衔住她的耳垂,她惊叫一声想躲,却被紧紧的固定了脑袋无法动弹。

    她急了:“你干什么?”

    他舔了舔她白里泛红的耳蜗,温热的呼吸扑打在她脸侧,他幽幽道:“你不是想嫁人么?我现在就要了你,看你拿什么嫁人。”

    他立刻抱起她就往里头的床上走去,任她如何挣扎如何撕咬他,都撼动不了半分。任凭他撕碎她的衣服又啃又咬,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哭着大喊:“沈修珏,我还小,求你了,我还小……”

    沈修珏一边啃噬着她的嘴唇,一边暗哑着嗓音道:“我本也是觉得你小,所以一直在克制自己。可结果是什么?所以,我绝不会再放过你,绝不会!”

    容不霏一时没听明白他这话是何意,只是赶紧老老实实的求饶:“你放开我,我不见他了,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他了……”

    “我不信!”

    眼见着事情已无法挽回,她就要绝望时,他突然死盯着她的左脸,眼眶通红的咬牙切齿道:“我说过,你让别人碰你哪里,我就咬你哪里。这一次,你竟然敢让别人亲你。”

    容不霏还来不及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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