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恍若隔年
水溶与孟一商议了好一阵子,水溶便让孟一准备马匹出去寻人,只怕晚了就错过了。
孟一出了房门心想这马匹不管用,总不能让个千金小姐也学得男人一般,猴在马背上,招摇过市的算个什么话呢。人家千金小姐,娇贵着,被风一吹兴许就病下了。便让人备了一辆青绸翠幄素盖的车子。
水溶倒觉得孟一虑得十分周全,孟一亲自驾车,水溶坐在车内。心情随着车子的颠簸也跟着不平静,心想他们现在才急着去找,会不会晚了些。要是林黛玉已经走远,再也寻不回来该如何是好?他没有那个本事,为了寻一个小小的女子而将整个京城给翻过来。只好暗暗的祈祷,希望还能见着她的倩影。
孟一驾着车走过了不少的街巷,两眼却向街市两边观望,生怕就错过了那家小小的店面。他记得上次来打听时,就走了许多的路,还问了好些人才寻到了。只有一间门脸儿,做的是一般的草药买卖。
孟一看了一路,依稀记得门前的布幌子上有一个蔡字,水溶也跟着找,寻了好半天才在一条略显冷清僻静的小箱子里寻到了那家铺面,果然布幌子上大大的写了个蔡字。
水溶本来要下车亲自去问的,孟一道:“王爷别急,我去问问吧。”
孟一跳下了车子,大步向店内走去。只见有一个中年男人正蹲在门槛上翻弄着一簸箕的草药。孟一走上前去,向那男人作揖问道:“敢问老先生,这里可是蔡草药?”
蔡父缓缓的起身来,见跟前站着一位华服公子,不知道来者是何身份,微微一抬眼,说道:“爷是要买草药吗?”
孟一心想应该是此处了,便询问道:“老先生,再下有事相问,请问以前贾家的林姑娘可在此处?”
蔡父又抬头看了看这位公子几眼,觉得眼生,认不得他,心想莫非是贾家的什么人吗?以前他在贾家做帮工时没有见过他,又说要找林姑娘,更提了几分精神,暗骂着女儿胡闹,这下人家找上门来了,该怎么收场。又一面猜测此人的身份,只见他脸上挂着几分笑,十分的平和。因此站起身来,身子微微的前倾,问道:“敢问阁下是何方人士?”
孟一心想若不露出自己的身份,只怕这个老头是不会说了。因此附在蔡父耳边低语了一阵,蔡父脸色大变,浑身颤抖着,将要下拜,孟一却扶住了他:“老先生,你给我一句准信吧,不知那林姑娘是否还在贵府上?”
蔡父脸色沉重了下来,哆哆嗦嗦的说着:“你们来晚了一步,今一早就出发了。此刻说不定已经出了通州了。”
孟一跌脚叹道:“通州,那还了得,要是再上了船,只怕追不上了。”、心想真是坏了大事,要是昨日来,也就截住了。也不等蔡父多说扭头便走,却见水溶挑着帘子正往这边观望。又见孟一焦急的回来,心想此事不好,正要下车时,孟一已经回来了,对水溶道:“王爷,我们往通州赶吧。”
水溶听见了这个地名儿,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她一个孤弱的女子到底是要往什么地方去,去通州乘船,莫非是要南下么。要是上船走了,只怕再也寻不回来。
因此忙下了车,要坐到前面来亲自驾车。孟一却推让道:“王爷,还是让小的来吧。幸好现在还不算晚,快些的话,或许还能赶上。”
水溶不免有些责怪:“我说骑马方便,也快些。若是错过了,你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孟一忙道:“好,我知道了。王爷你坐好吧。”
蔡父一脸的沉重,心想这事还真是闹大了,又见那车内还有一男子,蔡父不敢多想,只好祈求儿女多福,此事不要给家里带来什么祸害就好。
孟一驾着车,水溶坐在车内却是心急如焚,两人飞快的往通州方向赶去。孟一心想,还没和那个丫头道谢,她怎能就这样走了。
上了去通州的官道,官道上有不少来往的赶着通向南北的人。孟一也无心去理会这些了,日头渐渐的有些西陲了,知道天色不早了。孟一不得不快马扬鞭。
好不容易一路赶到了这边的码头,水溶迫不及待地从车上跳下,他很想从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就能看见她。
他与孟一分散去找,兜兜转转的好大一个圈子。他站在码头上来回观望着,却始终不见黛玉的身影。他早已经攥紧了拳头,心想这事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一方面又希望孟一寻着人了。
孟一走了来,向水溶摇摇头:“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应该上船走了吧。下一步王爷打算如何是好?”
水溶只觉得额头上冒着大滴的虚汗,身子几乎虚软下来,他来晚了一天,难道就是这样的错过吗?她遗落的那块手绢自己还没退还给她,他还有许多话要和她说,原来就这样的错过了。水溶开始有些悔恨,要是那晚他早些从怡园过来,与她说会儿话,觉察到她的不对时,说什么也不会让她离开。
两人都是一脸的失望,但也无可奈何。水溶心想看来他们是没有红尘中的那一点缘分。
虽然失落了,但也只好回去了。等回府再另做打算。
水溶弯着身子准备上车了,突然回头向右边看了一眼,却见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子显得有些陈旧不堪,只见那车停了下来,一个年轻的衣着普通的姑娘慢慢的扶了一个女子下来。牛车停在柳荫下,在绿柳掩映中,他依稀看见了一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婷婷袅袅,态度蹁跹。一袭浅碧的衣裙,梳着寻常的发式。
两日不见,恍如隔年。此刻他到能有时吟咏过(毛诗)里的那些句子来。
水溶直起身来,他做了片刻的停留,于是大步的向那边走去。
黛玉也向这边看来,她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雪雁将车上的东西都搬下来了,紫鹃扶着她站在那里,只看见了青年公子正向这边走来,一身石青的妆花缎的箭袖,但那不是宝玉。人越来越近。紫鹃心想恐怕是走不掉了。
雪雁却喊了一声:“王爷怎么来了?”幸好她这一声声音并不大,没有引起众人的围观。
黛玉微微的侧着身子,心想他为何要追上来。一时只觉得乱绪纷纷。脚步却犹如泥般沉重,迈不出步子。
蔡厘听见了雪雁的话,手中的东西也滑落下来,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双膝微微的颤抖着,背上却汗出如浆。
水溶走到跟前,眼中也没别人,直直的拉着黛玉的手便走。留下了一脸愕然的三个人,还有赶车的人。
孟一也走上前来,紫鹃兄妹却认得这个人。蔡厘战战兢兢的说:“孟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孟一冷冰冰的说道:“你们也忒大胆了些,郡主的伴读你们也能想法子给弄走。要是太后知道了,该如何是好,谁来负责?”
紫鹃道:“我就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姑娘她……”说着又向孟一看了一眼:“要是姑娘她没在王府里受什么委屈,她会任由着性子来吗,又不是小孩子了,还不是因为住不下去的关系。”
雪雁道:“还是等等再走吧。”
孟一见这两个丫头倒各不相同,又对雪雁说:“雪姑娘,再下有话和雪姑娘一说。请雪姑娘移步。”
紫鹃推了推雪雁笑道:“去吧,去吧。”
这里兄妹又商量:“看来是走不了了,我就说姑娘这事闹得太突然。就算一路到了扬州又能怎样呢。”
蔡厘想了想:“我听妹妹的安排。”
紫鹃笑道:“其实我知道哥哥是不情愿的。”
蔡厘突然红了脸:“虽说我不情愿来着。”
一旁的车夫望着这对兄妹,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们还上不上船呀,只怕时候不早了。”
“你等着吧,难道还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没看见连王爷都来了么?”蔡厘微微的有些愠怒。
车夫张了张嘴,又将要说的话都收了回去。
水溶顾不得许多,拉着黛玉穿过了那些柳荫,一路走了好远。他走得又急又快,黛玉几乎跟不上了,想将手给抽出来,哪知水溶却握得更紧了。
黛玉心想他会是何种态度呢,只怕是发火了吧。走了一路,水溶停下了脚步,忙转过了身子,直直的看着黛玉:“是不是我哪里做错呢?”
黛玉摇摇头:“民女不敢怪罪王爷。”
水溶冷笑一声:“都到这时了你还和我来这一套。难道不知道我正生气吗?”
黛玉微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似有火焰,又慌忙别过,心想府里的那些谣言她避不掉,只好走这一条路子了。她不想再回去过那样不由心的日子。
她不再去看水溶,两眼望着眼前那一汪在阳光下泛着细浪的河水,在霞光下闪着淡淡的光辉。眼中似有决绝之意,想她一生可怜可叹,也过惯了这样寄人篱下的生活,半生飘零,到底何处是家,何处才能有一个躲避风雨的港口。
水溶捉住她的手说:“我向你赔礼道歉,跟我回去吧。”
黛玉心想自己是逃不掉了,她又见那对岸耸立着一座高高的塔楼,在蓝天白云下显得巍峨壮观,于是问道:“你能带我去那里转一转吗?”
水溶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好,你到哪我就跟到哪,休想将我扔下自己跑路。”
黛玉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却见他脸色凝重,眉头微蹙,抿紧了唇。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穿过一座青石桥,绕过了柳荫,终于来到了燃灯塔下。
八角形的弥座,每一面都有漂亮的砖雕。和风轻送,那些挂在塔上的风铃也跟着叮叮当当的作响,像是一首无比悠扬的曲子。
黛玉仰望着高塔,双手合十,双目微闭,默默的祈祷着什么。
水溶在一旁看着,见她如此虔诚的样子,倒也不好去打扰。仰望着巍峨雄伟的燃灯塔,一时思绪万千,脑中突然想起了许多兴亡故事来。同时一面又庆幸,好在他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正好赶上了。不用南北分离各相思,只是她会跟着自己回去吗?
黛玉觉得风铃声十分悦耳,一时听住了。
水溶朗声念道:“郎身轻似江上篷,昨日南风今北风。妾身重似七宝塔,南高峰对北高峰。”
黛玉觉得水溶吟这诗于场面不符,一面看着砖上的雕刻,一面与水溶道:“此宝塔非彼宝塔。再说王爷这诗也不恰当。”
水溶淡淡一笑:“不管符不符,我要庆幸的是正好赶上了。要是再晚那么一步,或许便错过了一辈子。”
黛玉觉得两颊微微的发烫,又见那西天的云彩瑰丽夺目,水中的倒影亦是风情万种。想起她幼年的时候因为母亲病故,父亲怜其无人照料,才北上到了外祖母家,当年就是从这个码头上的岸。转眼间,她已成了孤女一个,天下竟没她一个栖身之所。
水溶又道:“你是做何打算,难道是拿定主意就此别过吗?竟连一句道别的话也不说。你可知道……”水溶显得有些急了,脸上微微的有些发红,又赶紧说:“歆儿哭着和我要林姐姐,我该回去怎么和她交代?还有太后那里怎么交代呢?林姑娘是太后点头答应,才到了我们府上,若是林姑娘就此别过,就不怕太后怪罪。想来林姑娘也是一般灵透的人,这些道理不会不明白。”
黛玉沉默了一下,水溶说的她不是没有想过,难道府里的那些谣言他是真的不知?黛玉心里的委屈不愿意亲口说出来,水溶见黛玉没有答话,更是着急,心里的那些话再也忍不住,全部都说了出来“跟我回去吧。我曾说过,只要有我一日,就护你一日。有什么委屈,回去我替你主持公道。”水溶定定的说道,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离自己而去。
黛玉想了一回却道:“民女不曾有什么委屈。”于是又抬起盈盈双眸对水溶道:“王爷果真是为民女好,那么请王爷放民女回去吧。不属于民女的东西,民女不会去奢望什么。”
“哎,你这个人,怎么就矫情起来。还是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么?”水溶显得有些焦急了,但很快又清醒过来,他不能向她承诺什么,他给不起。
黛玉叹了一声:“王爷什么也不用说了,我自个儿有主意。”
水溶显得有些沮丧,但他知道不能放她走,不然真的就会后悔一辈子。因此执起她的小手,冷着一张脸,不管不顾,几乎是拽着她,匆匆的赶着路,害怕再一耽搁,只怕回去就晚了。
当黛玉坐上水溶的那辆青绸翠幄素盖车时,便知道自己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
紫鹃和雪雁正在那一辆牛车上,而车内就她和水溶两人。黛玉的心微微的有些忐忑难安。
“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现在就我们两人,你和我说便是。”
黛玉三缄其口,不愿意说出那些话,水溶轻轻的握着那只温润白腻的柔荑,心中充满了柔情。黛玉躲闪不及,只能一脸尴尬的被他握着。
“为何我送你的东西,你一样都不取呢?”
黛玉道:“王爷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不敢……”
水溶心想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妮子有些可恶,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不知天高地厚,因此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的圈着她。
黛玉惊魂甫定,双眼看向了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他胸口处那有力的心跳,嗅得他衣服上那缕淡淡的熏香,狂乱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水溶将她揽到跟前,下巴顶着那一头柔顺的头发,温情的说道:“你是太后钦点给歆儿的伴读,如今却想一走了之。你要让我怎么和太后交代,可见你的心竟是铁石做的,一点也不懂得体贴我的一片心意。”
黛玉觉得身子微微的颤抖,语不成句:“王爷,请放开我……”
水溶却将她搂得更紧,怀里小小的人儿他真想用尽一生的力气去保护,佳人在怀,他却不能给一句承诺。又想到这个女子竟一点不能体贴他的用心,还想着逃跑,因此有些生气,又见她菱唇娇艳动人,忍不住覆了上去。
黛玉心里没有防备,被他的突如其来的气息给惊呆了。慌乱中她想推开他,最后却拉紧了他的衣裳。
水溶放开了她,却见她满脸的红潮,煞是动人,不禁又拥着她说:“或许有一天,我们会互道珍重,但绝对不是现在。我想会有那么一天,所有的困难险阻,都会迎刃而解,但同样我会敬重你,犹如你敬重我一样。”
黛玉推开了他,坐正了身子,一人缩在角落里。眼前的事有些让人迷离,或许到了后来的某一天,没有了任何的牵绊,没有任何的顾虑,她会径直的走开。
水溶便知道她又在躲着自己了,也不恼,心平气和的说:“回去以后,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住在栖霞院,好好的与歆儿作伴。同时我也会保证太后绝对不知此事,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困扰。也绝不会去打扰冒犯,但也请姑娘不要故意躲着我,甚至是想着要逃。剩下的事我会去处理。”
黛玉微微敛眉,没有答话。
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已晚。城门已经关闭,孟一上前叫了半天的门,又亮了牌子给守城门的看,才开了门放他们进去。
到了分道扬镳时,水溶下车来,打算去会会蔡家的那对兄妹,雪雁也从马车上下来了。紫鹃替她将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却见北王爷径直向他们走了过来。紫鹃对蔡厘说:“哥,王爷来了,你和他说说话吧。”
蔡厘从来没有和这些权贵之人打过交道,因此不免有些胆怯,好在天色已晚,也看不出他的窘态。
水溶大步走了来,蔡厘垂头站在那里,战战兢兢地的说:“王爷,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水溶淡然一笑:“谢谢你们兄妹俩对林姑娘的照顾。”
蔡厘道:“这是应当的。”于是不知再说什么好,整个人便蔫了下去,或许是一天下来,来回的赶已经一身疲惫的关系吧。
紫鹃走了过来,不畏不惧的与水溶道:“论理我们这些只是一般的小百姓,也不敢对王爷评论。王爷既然能追到通州去,那么王爷待我们姑娘必定是诚心的,也希望王爷多替我们姑娘想想。”
水溶觉得这个女子有几分大胆,心里一沉,想来她必是有话要说,便问:“还请姑娘指教。”
紫鹃忙说:“不敢。要想我们姑娘能够平静的在王府里住下去,也恳请王爷去查查我们姑娘为何想着要回南边去。”
水溶心里有数,黛玉不肯说,但内中一定有缘由。
由于实在不早了,又听得一些院落里传来了犬吠声。水溶对紫鹃说:“听林姑娘赞过姑娘,看来确实不凡,还希望你能进府去多陪陪她。”
紫鹃道:“再说吧。我们告辞了,王爷保重。”
水溶点点头,又转身回到了这边。孟一帮雪雁将东西都搬上了车,不过水溶再没有回车内,而是和孟一同坐在外面驾车。
孟一瞧了他一眼,也不敢让他赶车,压低了声音问道:“王爷是受打击了吧?”
“什么打击?”
“不是受打击,就是碰软钉子了。不过人回来了,王爷应该感到万幸才是。”孟一轻笑道。天色渐浓,几乎有些辨不清方向了,但不得不加快行程。
车内的黛玉也是一身的疲惫,她正在谋划下面的日子该怎么过呢。雪雁紧紧的挨在身边,拉着她的手,细声安慰道:“紫鹃姐姐说了,让姑娘不用愁。要先养好身体才是正经的,不管遇着什么困难都要泰然处之才好。再说姑娘现在又有什么好牵挂的呢,伴得郡主几年,横竖还有太后替姑娘做主。”
黛玉默然了,她微微的揭起帘子一角向外望去,不禁心想,要是他没有追来。这时候已经在船上了,那时候当真可以把一切都放下。家乡路遥,难道这一生再没有回去的可能了么?
夜色苍茫,隐约能辩路。等回到王府时,已经是二更天了。
王府的大门却敞开着,马总管在门外候着,满脸的焦急。直到脖子也望酸了,才听见车轮压过砖石的声音,向这边奔来。马总管赶紧迎了上去。
孟一住了马,翻身下来,水溶也赶着下来。马荣赶紧上前道:“王爷可算回来了。”
雪雁也下来了,接着又去扶黛玉。
孟一交代了一个内侍替她们将东西搬回栖霞院。
水溶疲惫的问了马荣一句:“家里没什么事吧?”
马荣回答道:“七皇子来找过王爷。”
“哦。”水溶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又回头去看黛玉因此说道:“请姑娘上花厅坐坐。让人弄了饭菜来吃。一定饿了。”又对孟一道:“你回去吧,这里也没什么事,出来这么大半天,也该给家里有个交代。”
孟一微笑道:“也好。王爷没吩咐小的便退下了。”
“去吧,明一早再来。”水溶觉得一身的骨头都在疼。
过了垂花门,南晴带着人也侯了多时,敦慧也在此。当她看见黛玉平安回来时,欢喜得立马飞奔过去,拉着黛玉又哭又笑:“林姐姐是个坏人,一声不吭的就走了。要人家好等。”
黛玉见惊动了这么多人,心里也过意不去的。又见郡主如此,只好说道:“郡主,都是民女之过,让郡主操心了。”
“不管了,林姐姐回来就好。把我嫂子也给急坏了。哎,好再哥哥找到了你。”
南晴心里关心的只有水溶,上前嘘寒问暖,很是热情,也不正眼看黛玉,心想她的花样还真多,闹得合府不安宁,手段花样果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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