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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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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带着张硕出去。

    一出门就见着一千人把吏部衙门给堵得是水泄不通,一人一句吵吵嚷嚷的混杂在一起,苏广涛是什么都听不清楚。

    这些斜封官的,都是当初使了钱买官的。

    有的是原本官小,拿敛来的钱款买了个大官,有的是两城的商贾花了钱买的官,还有的更是贩夫走卒。有的是自己的钱,有的是借来的钱,总之没一个是靠正经科举或是举荐的路子,所以这人的水平也就参差不齐。

    吵起来有之乎者也的,也有骂骂咧咧的。

    看的苏广涛头疼不已,不由的大喊了一声:“你们这般多的人,一人一句吵吵嚷嚷的,叫我如何听得清楚。”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便就听到众人中一人问道:“我们听说皇上命吏部要将我们这些斜封官全数罢免,此事可是真的?”

    皇上想要罢免斜封官的事情,并未言明,不过是有这个想法而已,苏广涛自然不能在这说皇上真有此意,便就微微顿了顿。

    就在这时人群顿时有哄闹起来。

    “苏大人不说话那便就是了,既然苏大人不说是皇上的意思,怕就是吏部自己的意思,想要将我们的官全都罢免。当初我们的官可都是明码标价给了钱的,三十万钱捐一个官,就算是先皇在世的时候捐的,现在皇上即位也休想不认这个账。”

    “对,皇上休想不认账。”

    “要罢免我们的官,让皇上给个说法!”

    “吏部就是假借皇上之名想要整治我们,若是吏部不给个说法,今个这事没完!”

    一时间吏部衙门的门口,比菜市场还热闹。

    围观的老百姓,更是把整条街都快给堵上了。

    苏云君与陈景恒也是换了身衣服,站在远处的酒楼雅间里,透过窗户看着吏部衙门口。

    张硕和苏广涛瞧着这闹得一时半会是消停不了了,只得高声喊道:“你们莫要这般吵吵嚷嚷,如此让我如何说话,倒不如推选几个人来与我谈论此事。”

    这一千斜封官早就是商量好了的,闻言立马推出三个人,站到人群最前面,对着苏广涛和张硕。

    “下官,张俭被授给事中。”

    “下官,贾长福被授员外同正。”

    “下官,邱立德被授检校。”

    苏广涛看着站在人前的三位,张俭乃是一副书生模样,瞧着为官也不久,估摸着是家里给捐了一个官。而贾长福简直就是个市肆之人,瞧不出半点官样,更像是一个粗野的流民。只有邱立德算是其中微有些智识之人,身着长袍,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上去还是比较稳重的。

    扫视三人,苏广涛这才开口:“你们这般多的人来围吏部所为何事?”

    闻言张俭当先开口:“我们听闻你们吏部有意想要废了我们这帮人的官职,苏尚书,我们现在虽然多未有实职,但也是经过皇上亲手签署,吏部拟注授任的,是国家正规的官吏,岂是吏部轻易想要废掉便能废掉的。”

    闻言不待苏广涛答话,就听着贾长福骂骂咧咧的说道:“张俭说的是,当初为了得到这个官,我托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钱,现在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呢。苏尚书啊,苏大人啊,就算我们是在先皇手上得的官,先皇乃是当今皇上的哥哥,先皇办的事,当今皇上也该认这笔账。今个若是你们不认这账,我就死给你们看,我告诉你们,你们收了我的钱,就该替我办事,若是不让当官了,当初我花了多少钱,你们得全部退给我,要不然这事没完。”

    言语间哪里还有半点当官的模样,完全就是个地痞无赖,苏广涛恨不得将这样的人直接打一顿扔出去。可是这吏部府衙门口上千人,里面一大半都是这样的,总不能一个个都打过去吧。

    遇到这样的人,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苏广涛很有些嘀笑皆非:“你这话算是什么理,当初谁收了你的钱,你现在只管去找谁便是,在这闹又算什么事,你买官的钱可是一分都没到吏部衙门。”

    贾长福闻言不由瞪大了眼,连着两边的胡子都飘了起来:“狗官,你还想赖账不成。朝廷花了我们的钱,现在就是翻脸不认了吗?当初不算旁的花费,光官位就是明码标价的三十万钱,现如今你一句话就想把我们给打发了。今个告诉你若是不让当官,就该还钱,休要赖账,当初可是白纸黑字写了收据的。”

    贾长福的话无疑是说到众人的心中,顿时下面的人吵吵嚷嚷的跟着附和。

    邱立德是这三个人当中唯一看起来有些学识的,原本也是个读书人,名落孙山便就寻了这么个机会买了个官,见着贾长福吹胡子瞪眼跟苏广涛顶上了。便出来打了个圆场,对着苏广涛说道。

    “苏大人张大人,刚刚贾兄说话虽然糙了些,但是毕竟是这个理儿,下官以为,皇上刚刚登基,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吏部在这个时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刀砍下来,确实是很不妥当的事情。下官敢问一句,这罢免斜封官,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吏部的意思?”

    苏广涛自然不能说这罢免斜封官是皇上的意思,便是沉默不语。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就是吏部想要邀功,才出了这个馊主意要罢免斜封官。而苏广涛和张硕乃是吏部的一二把手,便就成了众人眼中的罪魁祸首,一时间所有人全都把矛头指向苏广涛和张硕,全都盯着骂他们二人。

    苏云君和陈景恒站在酒楼的雅间,自然是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能听到衙门口吵吵嚷嚷的一片。

    吏部衙门上千人一起叫嚣,别说苏云君所在的酒楼了,就是隔着两条街的人家也都听的到。

    “瞧着应该是差不多了,可派人去通知崔日用了?”苏云君瞧着外面,不由问向陈景恒。

    就听着陈景恒轻笑了声道:“崔日用乃是雍州刺史,这整个京城都是他的管辖范围,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你觉得他还会不知道么。再说你之前便就送信提点过,估摸着早就得到信往这边赶了,王妃您就等着瞧好吧。”

    陈景恒说着走到苏云君身边:“张嘴。”

    闻言苏云君条件反射张开嘴,就被陈景恒给塞了一块水晶糕在嘴中,清甜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

    不等苏云君吃完,就见着陈景恒又盛了碗银耳莲子羹递上来:“早上都没见你好好吃,现在赶紧多吃些,本来就没几两肉了,越饿越瘦,到时候岳父大人还以为我虐待了你。”

    说的苏云君忍不住动了动嘴皮子回了一句:“我是真的吃不下了。”

    手还是很老实的接过了莲子羹。

    这边夫妻俩看着热闹甜蜜着,那边早有人将吏部衙门口的事情,告诉了崔日用。

    崔日用正在雍州刺史的府衙看上面发下来的批文,想着怎么分配下去,就见着外面的衙役快步跑进来:“大人不好了。”

    “何事,这般惊慌。”崔日用不由的放下批文看向衙役。

    就见着衙役满脸惊慌:“启禀大人,吏部衙门口,聚集了上千人在闹事,小的刚刚派人去打听了,说都是前两年先皇在世的时候签封的一批官员,现在聚集在吏部府衙,要吏部尚书苏大人给个说法。小的瞧着那势头,怕是要把吏部府衙给拆了啊。”

    崔日用闻言心中不由的大惊失色。

    前几日因为潘岳买官的案子,睿宗大怒下令要彻查此案,定要整顿吏治,杜绝这种斜封官祸乱朝政。韦安石和姚崇便提议将先皇年间所封的斜封官全数罢免,有才德之人可以重新参加吏部考核,那些无才无能之辈,便就直接罢免回乡,省的浪费国家俸银,养着这一群吃干饭不干事,成日就想着怎么搜刮敛财之人。

    每日朝堂之上都在议论这件事情,不过都是在早朝之后,政事堂内几位宰相和六部尚书一起商议。

    崔日用是雍州刺史,同中书门下三品,乃是宰相行列所以自然是知道此事的。

    可是这消息怎么会走漏出来,竟然被这些斜封官给知道了,毕竟他们这些人花钱买的官高低不等,但是还没谁有资格能进宰相班子。

    崔日用不过略微思索,便觉得此事若真的是有人泄露了消息,背后应该只有一人,便就是太平公主。

    毕竟当初斜封官一大部分还是太平公主经手的,这里面也不少都是投靠了她太平公主的人,若当真是要罢免斜封官,第一个影响的便是她的利益,只怕这件事她便是始作俑者。

    崔日用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现如今不管是不是太平公主闹出的这档子事,也不是他能管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这件事情弹压下去才是。

    这般想着,崔日用直接带人出了刺史府衙,身边的衙役连忙问道:“大人,可是去吏部衙门?”

    闻言崔日用摇了摇头,目光却是看向了另外一个地方,随后说道:“去兵部。”

    “大人咱们现在不应该先去吏部,毕竟吏部那事闹得...”衙役顿时不解,刚想提醒崔日用,被他一个眼神扫过,吓得噤口,吩咐马车去兵部。

    崔日用坐在马车内,连衙差都知道应该先去解决吏部门口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现在吏部门口闹成那个样子,上千人,别说把衙门口堵个水泄不通,就是直接把衙门口拆了也不无可能。

    现在只有调兵,用军队去弹压这些人。他虽然身为雍州刺史,但是雍州毕竟是天子脚下,雍州刺史也不似外地刺史都手握兵权,崔日用除了衙门内那几十号人,旁的军队都归属于兵部。

    所以他现在要去兵部借人。

    前两日,苏云君派人送了信给他,信中便说这罢免斜封官之事只怕太平公主不会同意,定是要从中作梗,让他提防着点莫要出事,若是当真出了事情,便去找兵部找兵部尚书郭元振。

    郭元振乃是原先相王的部下,也算是个刚正不阿的将军,还是三朝老臣。只是平日不太瞧得起崔日用这些靠着一次政变立功,一跃登天的人,往日也素无来往。

    若不是苏云君早有书信,崔日用也不敢贸然去找郭元振。

    等他的马车到兵部,兵部人听到他是来找郭元振的,也没有半点为难便进去禀报。

    不一会就见着郭元振身边的副将快步出来:“崔大人,里面请。”

    二百四十四章: 葛福顺,棒打斜…

    崔日用这才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进去。

    郭元振正高坐在兵部的大堂的案上,看见崔日用进来也不起身,只是提笔蘸墨批阅文书。

    崔日用看着郭元振如此也不气恼,毕竟郭元振乃是一代名将,威名远播,他不过是后起之秀,即便乃是宰相之尊,在郭元振面前还是当不得威风。

    郭元振听着声音,将文书批好放在一边,这才搁笔看着崔日用道:“崔大人此来,有何要事?”

    崔日用毕竟是同中书门下三品,实为宰相,郭元振还是吩咐人给崔日用搬了椅子上了茶。

    崔日用此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拱拱手道:“郭大人,现如今上千斜封官围了吏部衙门,事情紧急,所以我特地前来,想要请郭大人调兵三千弹压这帮人,以免生了更多事端。”

    郭元振听完,不由手捻须髯:“崔大人,你现在身在兵部,当知这兵部的规矩。现如今你要调兵三千,不是个小数目,是需要皇上下敕书才是。”

    闻言崔日用连忙道:“这点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想请郭大人代为转呈圣上。”

    郭元振瞧着崔日用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半点没在他面前端个宰相的架子,呵呵一笑:“若是我现在进宫请示皇上,一来一去的,估计吏部衙门都已经被拆了,到时候你带兵过去弹压,只怕为时已晚。”

    “那当如何是好?”郭元振说的崔日用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是兵部有兵部的规矩,一切也都得依着章程来,他也没办法。

    郭元振毕竟是老将军,闻言只是冷笑了一声:“哼,这帮该死的斜封官,平日里什么正事都不做,光知道搅乱朝政,现如今还如此猖狂,实在是找打。这样吧,崔大人,我先调给你四千人,你先把人都弹压下去再说。我这就进宫禀告皇上,向皇上请旨,两边一起也省的耽误了功夫。”

    崔日用没想到郭元振竟然这般干净利落,不待皇上下敕书就派兵,也当真是胆大包天。只是此刻他却是管不到这些,喜出望外的对着郭元振恭敬的说道:“在下谢过郭大人,郭大人当真是果断明快,救难于危急关头,待平事之后我再登门拜谢。”

    郭元振却是摆摆手:“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带兵去吏部衙门才是。”

    说完吩咐左右,从各军抽调四千人随崔日用前往吏部。

    郭元振的令一下,立马兵部的人就动了起来,由最近的军队派了人将吏部门口给团团围住。

    崔日用也不耽搁,连忙赶往吏部衙门。

    此刻吏部衙门口,那些人围着好一通谩骂,那些骂苏广涛与张硕的话难听至极,不但如此甚至还有人想要上前动手,好在张硕也是个军队里出来的练家子,这才护着苏广涛没挨了拳头。

    若不是苏云君早有交代,苏广涛也断然不会与张硕二人再次,忍受他们的谩骂羞辱。

    远远瞧着有人感到,苏广涛不由的在心中默念,来人可是葛福顺,莫要让云君算空了啊。

    第一个赶到的还真就是葛福顺带着的万骑。

    一赶到吏部衙门,葛福顺立即带着人,把府衙外闹事的人给团团围住。

    自打政变之后,葛福顺跟着陈隆基也是飞黄腾达,现如今已经算是投奔在陈隆基的帐下,在华家兄弟离开京城之后,便由他和陈玄礼分别掌管万骑飞骑。

    苏云君远远瞧着是万骑的人,不由嘴角微扬:“王爷,你瞧来的是万骑。”

    闻言陈景恒这才往衙门口看去,瞧着军兵的着装还真的是万骑的,不由笑了起来:“听说葛福顺现在已经投奔了太子,这次便叫他涨涨教训也是不错的。”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再没说什么。

    就见着万骑军兵都手拿棍子,将这一千闹事之人团团围住。

    葛福顺毕竟是个粗人,见着苏广涛堂堂吏部尚书,却被这些人给欺辱到这个地步。不由的想起,往日里这些花钱买官之人气焰嚣张的模样,心里的火腾的就冒了起来。

    骂骂咧咧道:“nainai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这帮孙子现在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竟然敢辱骂朝廷命官,这还想动手是吧。”

    说着吩咐左右副官:“你们给我听着,只要不弄出人命来,给我好好教训这帮孙子,使劲打!”

    得了令,万骑士兵立马拿着棍子便就冲进人堆里。

    这些人都是些书生和市井之徒买官做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哪里会是万骑士兵的对手。

    可是他们也不是好惹的,打不过还嘴碎,骂骂咧咧的,顿时把万骑的将士都给惹火了。

    立马都用不得招呼,万骑将士便从各路冲进去,轮着棍子对着这些人就是一顿胖揍,不过一会子的功夫,吏部衙门口便是花开遍地。一个个被打的是皮开肉绽的,惨叫连连。

    崔日用是从兵部赶过来,加上是乘的马车,路上并不是那般顺畅,当不得葛福顺就在附近那么快,等他赶过来瞧着吏部门口已经乱作一团,顿时心中大呼:不好!

    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奔着去找葛福顺。

    就见着葛福顺刚将苏广涛等人从人堆里护着出来,看见他还笑嘻嘻的:“崔大人来了,我已经吩咐人好好收拾这帮兔崽子了,看他们还敢不敢胡闹。”

    闻言崔日用只觉得脑仁都跟着在疼,看着葛福顺忍不住说道:“葛将军,我只是请你们过来将人群驱散了便可,你可好,现在将人打成这样,岂不是要酿成大事。”

    葛福顺只是个粗人,心思没他们多,闻言看着崔日用和苏广涛的面色都不是很好,顿时脑子也蒙了。

    耸了耸肩膀,摊开手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说道:“那咋办,你这也没事先告诉我啊,我来的时候瞧着这些人辱骂苏尚书,甚至要动手,若不是张大人挡着,只怕现在苏尚书都不知道要吃多少拳头呢。现在只能盼着他们吃了些皮肉之苦,赶紧四散逃命了。不过二位大人你们可以放心,我刚刚已经吩咐他们了,不会弄出人命的。”

    闻言苏广涛叹了口气道:“就算是不出人命,只怕这件事也是闹得不小啊。葛将军,你赶紧让你的手下不要再打了。”

    葛福顺见着苏广涛也这般说,心中这才有些忌惮,连忙吩咐下去。

    只是此刻吏部衙门门口已经打成了一片,哪有说停就停的,葛福顺也是发了好大的火,这才把让人都住了手。

    就见着前来闹事的斜封官,一个个都挂了彩,脸上身上狼狈不堪。

    很快,吏部门口这事情,就传的人尽皆知了,毕竟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不让人知道也难啊。

    陈隆基在东宫,得到消息的时候,吏部门口已经打完了。

    听到身边的大宦官高力士说是葛福顺带人去的吏部门口,现在那些斜封官一个个都是皮开肉绽的,顿时觉得糟了。

    只怕是中了人的计。

    张暐和韩凝礼此刻前来求见,陈隆基闻言,心知怕也是因为吏部门口的事情,便让高力士传他们二人进来说话。

    一进门张暐和韩凝礼直接跪下对着陈隆基说道:“太子殿下,现在京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陈隆基闻言先将二人虚扶起来,随后打断张暐的话:“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些斜封官闹到吏部府衙门口,辱骂苏尚书和张侍郎,崔日用去兵部请兵,最后葛福顺带着人去吏部门口将这群人打了个半死,现在全都挂着伤守在吏部门口,等着给个说法。我想这件事只怕已经传到父皇那去了。”

    张暐闻言不由担心道:“太子殿下,那现在如何是好,葛福顺这般闯下大祸,平日里他便是与太子殿下走的近。臣只怕这次事情,会被有心之人牵连到太子殿下您啊。”

    陈隆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闻言不由的冷笑。

    “我看怕不只是葛福顺,就这些人大闹吏部也都是冲着本宫来的。”

    韩凝礼算是个老成的,一直沉默不言,见着陈隆基因此生怒不由说道:“太子殿下此事怕并没我们所想的这般简单。”

    陈隆基脸上蒙上一丝薄怒,闻言不由眉梢微挑:“韩先生此话怎讲?”

    “殿下您想想看,罢免斜封官之事现如今只在政事堂议过,除了六部尚书,和几位宰相,并无旁人知晓。这些人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并且还自发的组织在一起,一起到吏部衙门去闹。很显然这件事情背后有人在推动,若不然没人撑腰,这帮人就算再是市井流民也没这个胆子上吏部闹。”韩凝礼冷静的分析着。

    陈隆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那是自然,这件事只怕是皇姑在背后捣鬼,当初父皇册封我为太子,她便让人放出流言去想要改立太子,现如今因为潘岳的案子父皇想要整顿吏治,整顿斜封官,她便又来这一出,将葛福顺也给牵扯进去。看样子我这位皇姑,是左右看我不顺眼,左右觉得本宫在这个位子上碍了她的眼!”

    陈隆基越说越是气愤,张暐闻言也是义愤填膺。

    他对太平公主一直都不满,加上之前李隆基为他请命,最后就是因为太平公主一句边城小官,如何当得大任,将他给驳了回去。

    这账张暐心中可是一直都记着呢,现在听到陈隆基之言,便添油加醋道:“太平公主一个女子公然干政已然是有违伦常,偏生皇上最为信任太平公主,若是此次她再将太子殿下牵扯进去,非得害的殿下陷入万劫不复不可。太平公主这心思实在是太过于歹毒了!”

    闻言韩凝礼不由的瞪了张暐一眼,随后恭敬道:“太子殿下这次怕是要错怪太平公主了。”

    陈隆基闻言不由看向韩凝礼,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这件事是太平公主捣的鬼,可是韩凝礼却是这般说,陈隆基不由问出口:“韩先生何出此言?”

    就见着韩凝礼面色恭敬的说道:“太子殿下你想想,抛开之前的流言不谈,单看这件事情。皇上下旨要整顿吏治罢免斜封官,这件事与太子可有何干系?”

    陈隆基摇了摇头。

    韩凝礼接着道:“既然与太子无关,此事只关系到太平公主的利益,那太平公主只需要保住自己的利益便可。站在她对面的乃是韦安石,姚崇,苏广涛等人,太平公主现如今自顾不暇,若是有心思肯定都放在这几人身上,怎么还能顾及到将殿下牵扯进去。依臣之见,大闹吏部衙门的事情是太平公主所为怕是不假,但是葛福顺棒打斜封官之事,怕就并非太平公主的算计。”

    “韩先生的意思,葛福顺是被人利用了?”陈隆基闻言不由追问道。

    韩凝礼却是摇了摇头:“此事难说,葛将军的脾气殿下不是不知,只怕没有人挑唆安排,葛将军也会做出这等事情。而且葛将军驻守的地方也是离吏部最近,按照正常来看,吏部出事,调兵镇压,也定然会是葛将军第一个赶到的,只能说着一切太巧了。”

    这一切仿佛是一个巧合一般,都来的太巧了,葛福顺的出现,和葛福顺的反应。

    就是韩凝礼也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算得这么精明。

    如果说这件事背后,真的是有人算计着来的,那这个人也实在是太精于算计了。

    将太平公主和这件事算得如此的准确,并且连着葛福顺的脾气都全部计算在内。

    陈隆基听了韩凝礼的话,也冷静下来,刚刚他完全是联想着太平公主这段时间的动作,觉得太平公主就是有意针对的他。现在这么来看,这件事只怕并没自己想的那般。

    不由看着韩凝礼问道:“那依韩先生之见现在当如何是好?”

    闻言韩凝礼沉默片刻,随后才拱手道:“臣以为,现如今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太子殿下此刻当去大明宫,请圣上定夺才是,只怕这个时候,无论是太平公主还是韦大人他们此刻应该都进宫面圣了。”

    二百四十五章: 睿宗疑心韦安石

    陈隆基闻言点点头:“先生说的是,本宫现在就去面见父皇。”

    陈隆基说完便吩咐高力士替他更衣,去面见睿宗。

    而在此时,吏部衙门前已经都稳定下来。

    地上满地的血迹还没清理干净,多的是看热闹的人,万骑的士兵早就已经撤离了,只留了一些人留守在吏部门口,防止再发生什么暴乱。

    那些被打伤的斜封官,也都被带走先去治疗了,留了几个没怎么受伤的,等着吏部给个说法。

    陈景恒望着吏部门口这场闹剧也算是结束了,不由笑着道:“真没想到这葛福顺竟然这么大的脾气。”

    闻言苏云君却是没有半点意外:“葛福顺当初是你不在京城时,万骑统领刘仁景被韦后换成韦家子弟,我才扶持的人。头脑简单,性格鲁莽,不适合常用,但是偶尔利用一下,还是很趁手的。”

    “原本万骑在立功之后便有些飞扬跋扈,当初文松在还有所压制,文松走后,万骑交到葛福顺的手里便越发不可收拾。京中不少人早已经是瞧着万骑气焰熏天,很是不顺眼,这下只怕众人都要看着父皇如何处置这个葛福顺了。”陈景恒说着坐了下来,把玩着苏云君的青丝。

    苏云君浅笑着开口:“自打政变以后葛福顺便算是彻底的投奔了太子,现如今闹出这么大的事,只怕这回不管是葛福顺还是太子都别想轻松了。”

    陈景恒见苏云君一脸浅笑,不由得问道:“云君,你猜现在太子应该去哪了呢?”

    闻言苏云君转过头来,看着陈景恒,笑的格外温柔:“你明知道,还要问我作甚?”

    “这次的事情闹得,现如今无论说这些斜封官是对是错,在岗期间有无建树,被万骑这一通打,倒是给他们打出了个好。只怕现在京城百姓的舆论,都会偏向这些受伤者,老百姓都会同情他们。父皇原本想着一举将这些斜封官全部给整治了,现如今弄成这个局面,不知道父皇得气白了多少头发啊。云君,你说若是父皇知道背后是你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怎么想啊。”陈景恒看着苏云君很有些感叹。

    闻言苏云君白了他一眼,轻声说道:“还能怎么想总归是自己的儿媳妇,妻为夫纲,妾做什么事,还不都是王爷吩咐的,皇上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这么算来,妾做的事也都是王爷做的事,自己的儿子做的事,皇上还能怎么说。”

    一句话让陈景恒瞬间哑口无言,哭笑不得。

    苏云君见此却是眉毛微挑:“看样子王爷怕是忘了,现如今咱们已为夫妻,夫妻一体,算账自然也是一起算的。”

    闻言陈景恒顿时大笑不已,拉着苏云君的手眼中满是温情:“是啊,本王现如今也是有妇之夫了,竟然忘了这一茬。”

    这边夫妻俩说着,另外一边大明宫内,睿宗听着下面回报吏部府衙门口一事,韦安石立于旁侧。

    待禀报之人将事情说完之后退了下去,睿宗长叹一声,看着韦安石道:“韦公,现如今事情闹得这般大,该如何追究?这件事情只怕也无从追究了,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刚刚郭元振进宫禀告崔日用要调兵,也是睿宗点的头,现如今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

    闻言韦安石心中略微思索,面色严肃的回道:“皇上,现如今斜封官已经这般猖獗,此次若是不坚持下去,那之前所有的努力便就全部付诸东流了。想要整顿吏治,斜封官是首当其冲,我们必须将这些人先整治好,这些人对于朝廷来说,便就是朝廷的蛀虫,现在看觉得无伤大雅,迟早是会拖垮整个陈唐江山的。”

    睿宗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次事情闹这么大,现如今旁人都在等一个说法,京城的老百姓也都等着瞧朝廷有所作为呢,这个时候让朕再坚持罢免这些人,只怕会闹得更大。”

    “陛下,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有一条路便就是坚持到底。他们现在闹事无非就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官职,可是这些人花钱买官,却没有一点为官理政之能,并且他们数量庞大,上千人吃着官俸却不办实事,这对于整顿吏治乃是最大的阻碍啊,陛下。”韦安石看着中宗已经生了退意,心中不由的有些焦急。

    “朕刚刚在想,这斜封官数量之大,在朝廷的内部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这次又被打,已经博取了不少的同情,若是再坚持只怕不好。”吏部府衙门口的事情,睿宗心中已经生了退意,不想再为此事接着折腾了。

    韦安石看着睿宗的神色,心知若是睿宗这次放弃,只怕长时间都不会再提此事,只得进言:“皇上,万万不可因为这些便就放弃整治啊。这些斜封官让老百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荼毒,现如今百姓都在翘首以盼,等着皇上为他们铲除这些弊政,若是皇上半途而废,只怕天下百姓是要寒心的。还请皇上三思啊。”

    韦安石说的句句在理,睿宗也不是糊涂之人,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想到如今的局势,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若不然,招太平公主和太子进宫一起商议此事吧。”

    听到睿宗要招太平公主进宫,韦安石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

    开口道:“皇上,太平公主毕竟是女流之辈,长期插手朝政乃是有违礼法纲常的,臣觉得此事还是莫要与太平公主商议才是。若是再让太平公主继续参政,怕也是要让天下百姓耻笑的,皇上可还记得韦后的先例。”

    闻言睿宗不由的看了韦安石一眼没说话。

    韦安石心知睿宗向来对这个妹妹很是倚重,便觉得更是不妥,接着道:“皇上,太宗时期便下令不许外戚女眷扰乱朝政,现如今陈唐经历这么多年的朝中风云,我朝现如今应该接受此前的教训,恢复祖上的制度。再说现如今太子已经确立,也着实是个有智识谋段之人,皇上应该亲信重用太子才是。而不是凡事皆与太平公主此等女眷商议,应当与太子商议才是。”

    韦安石这一番话,无疑是一柄铁锤直接敲击在睿宗的心中。

    不由的让他想起前面太平公主所说的话,顿时心中生了警惕:果然太平说的没错,韦安石当真与太子联合一气了。

    韦安石原本是相王府的老臣,算是睿宗的人,可是现如今却是处处帮太子说话。

    即便站在他的角度自己这般并没有错,太子乃是东宫正统,日后也是要登基为帝的,不管早晚都是这陈唐之主,他理当辅佐。

    可是在睿宗的眼里就不这么想了,太子乃是天天跟在他身后,盼着他死,好继承他位子的人。这层关系本就已经让他嫌恶不已,现如今自己的老臣竟然还相帮太子,睿宗不由的心中更是生气。

    面上虽然没说,但是瞧着韦安石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了。

    就在这时,太平公主与陈隆基,却是不约而同进宫求见。

    睿宗与韦安石便止住了话题,请了太平公主和太子觐见。

    太平公主一进门瞧着韦安石也在,睿宗的脸色却不是很好,心中便是有数了,当即笑着问道:“四哥与韦公这是在商讨什么?”

    闻言就听着睿宗语气沉重的说道:“我们在商讨吏部门前的事情,你们来的正好,朕刚要派人去请你们过来,一起相商这件事该作何处理。”

    闻言太平公主笑着坐下,随后开口道:“这件事情臣妹也有听闻,这些人聚众到吏部衙门前闹事,实在是有伤我陈唐的颜面。这些人之中有一部分当初是经臣妹的手办的事,那时候臣妹也不过是想多得几个钱,反正臣妹不办,也自然会有人办。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现在这事情已经闹僵出来,那臣妹便也不得坐视不理。皇兄只管将这些人罢免了,臣妹当初收了多少钱,现在便退他们多少便是,总不能叫这些人给要挟了。”

    太平公主一边说着一边瞧着睿宗的脸色,就见他果然听到自己的话,面色微有缓和,便接着说道:“四哥,虽说当初我也经手了,瓜田李下应当避嫌才是,只是这次臣妹觉得,朝廷要罢免这些人是最为正确的做法。现在看看,这些人无才无德,就花了钱便就的了官,没有一点真才实学,更是敢大闹吏部衙门,当真是胆大包天了。若真因为当初臣妹做出的这些糊涂事,便就不管了,那怕是要让天下百姓失望的。所以臣妹不得不出来说句话,还请四哥尽快将这些人罢免了,免得再生事端。”

    睿宗闻言更是龙心大悦:“还是令月思虑周全,是个顾大局的。”

    韦安石和陈隆基在一旁听着,只觉得太平公主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漂亮了。

    太平公主得了好,不由笑着看向陈隆基:“太子新册立,想必对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看法,或许还能有好的法子去解决这件事情,太子不妨说说。”

    一句话把矛头全都转向陈隆基。

    睿宗和韦安石不由也看向陈隆基。

    韦安石算是个不偏不倚的老臣,相对于太平公主来说,自然更看中的是太子,毕竟太子才是国之大统。

    整顿吏治,罢免斜封官这件事情,也本是与陈隆基商议过的。

    现如今韦安石就等着陈隆基坚持,一起说服睿宗。

    陈隆基见着众人都望向自己,想到葛福顺和韩凝礼,转了转眼珠,随后恭敬的说道:“父皇,儿臣以为这斜封官一事不可不管,但是也不可操之过急。斜封官的确在朝廷犹如跗骨之蛆,不可不除,只是这次韦公他们未免下药过猛,才导致这样的事件发生,儿臣以为,现如今当缓一缓,待得稳定下来再从长计议不迟。”

    陈隆基现在是急于为自己撇清关系,如果他在闹出这种事情之后,还坚持要罢免斜封官,太平公主定然会借机利用葛福顺来做文章,说就是太子授意葛福顺才敢如此大胆,当众将官员殴打致伤。只有让现在对着太平公主服软,他才能摆脱这个嫌疑。

    可是这一句话却是让韦安石彻底的寒了心。

    太平公主也没想到陈隆基这个时候竟然改口,按理说,最想要削弱她实力的便就是陈隆基。

    不由冷笑着说道:“太子说的对,这斜封官一事不可不管,但是太过于急促便就生了反效果,就如同那崔日用一般,调兵弹压将人驱散了便是,何必令军队将人打致重伤,闹得这般不可开交。”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太子。

    崔日用是谁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太平公主没有直接说葛福顺,而是把罪责推在崔日用的身上,便就是给了陈隆基的面子。

    陈隆基自然没有不领情的,当即点头应道:“的确,崔日用这次实在是莽撞了。”

    睿宗见着太子与太平公主意见一致,自己也无心再理斜封官之事,便就和稀泥说道:“现如今这斜封官一事不可不管,可是现在的局势便也真的只能放一放,这崔日用此次实在是让朕太失望了。”

    这句话就算是对这件事敲了定局。

    宫里事定了下来,陈景恒自然也得了消息。

    陈景恒与苏云君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吹着风,听完子充的话,不由的笑了起来:“云君,果然你所料不假啊。”

    闻言苏云君替陈景恒倒了杯茶,随后递给陈景恒,笑着道:“只怕王爷该准备准备,去见见韦公与崔日用了,这次这二位怕是要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那是自然的,不过葛福顺这万骑统领的位子怕是也不稳了,太平公主的这些人也都要跟惊弓之鸟一般,现在谁也别想安心了。”陈景恒笑着将茶饮尽。

    第二日睿宗案上的奏疏就跟雪花飘一样的,无不是弹劾韦安石和姚崇此次操之过急,酿成大祸的,还有弹劾崔日用出事不妥,与葛福顺不分轻重。

    二百四十六章: 太平大喜,东宫…

    睿宗看着奏疏头都疼。

    最后罢免了韦安石中书令之职,命他前往东都看守行宫。崔日用则是被革去了雍州刺史之职,被发往卢龙担任卢龙长史,直接从三品宰相被贬成五品外官。

    葛福顺被罚俸三年,倒还好,并未被降职,只是这次罚俸三年可是把官俸和年俸全给罚了,也不是轻巧的。

    而韦安石和崔日用被贬出京城之后,他们空置的位置,则被太平公主举荐的萧至忠和崔湜给占了。

    所以从朝堂上一回府,太平公主便是满心欢喜,命人准备了厚礼,去了宋王府。

    苏云君正独自坐在府内,听着钟管家禀报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听闻太平公主过来,便站起身亲自去门口迎接太平公主。

    一见到苏云君,太平公主那满心欢喜,笑的灿若桃花,拉着苏云君的手便很是热络:“听说柏舟不在,你府里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怎么不上皇姑那去坐坐。”

    闻言苏云君露出一副羞涩的笑容:“云君怕扰了皇姑清静便就不好了。”

    “那有什么不好的,你是刚进门不清楚皇姑这性子,皇姑最喜欢的便就是热闹了,不怕你闹腾,就怕你不来闹腾。”一边说着太平公主随着苏云君进了大厅。

    苏云君将太平公主迎到上位坐下,命人上了茶点,这才将人全部谴退了。

    对着太平公主笑着道:“说实在的今日本该是去给皇姑道喜的,云君只怕这般登门,太惹眼了,到时候惹得旁人闲话就不好,所以没敢去。恭喜皇姑此次萧至忠荣升中书令,崔湜也进了政事堂,皇姑如今的实力可真是节节攀升。”

    太平公主见苏云君把话说的这么明白,自己也就不绕弯子了:“这也都是你们的功劳,若不是云君你出的主意,还有苏大人在吏部衙门内的配合,哪里还会有现在咱们姑侄坐在这说话。只是可惜了崔日用,本宫原也想保住崔日用,奈何太子为了保住葛福顺,便将崔日用推了出来。皇上多少还是向着太子一些的,便就只能委屈崔日用了,平白受了这个罪。”

    苏云君闻言心中不住的冷笑,太平公主在大明宫是如何说话的,她都一清二楚,现在当着她的面却是演这些。不过这天底下又有谁不是在演,所以虽然心中清楚,面上却是带着一丝无奈的说道:“那也只能怪崔大人时运不济,刚好摊上了这件事,若是崔大人去兵部调人,来的并非葛福顺,或是旁的将军,此事怕也不会这般严重。可是谁想到偏生就是葛福顺先到了,并且他如今依仗着有太子撑腰,很不把人放在眼里,做事也就不考虑后果。唉...”

    太平公主见苏云君说话间,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假,心中便是高兴,笑着宽慰道:“云君莫要因为这些伤心了,现如今太子用崔日用顶罪,这账咱暂且先给他记着,日后让他慢慢还便是。”

    苏云君闻言看着太平公主一脸的委屈:“崔大人当初政变也算是立了大功的,若不是有崔大人,当初也不会来的这般顺利。皇姑,一切还请皇姑做主,哪怕日后能给崔大人一个说法也是好的。”

    这句话对太平公主而言还是很受用的,听完果然拉着苏云君的手,轻拍了拍,一副交心的模样说道:“你且放心,你与柏舟这般向着皇姑,皇姑自然也是向着你们的。”

    说着让女官将她带来的东西都拿上来,随后对着苏云君说道:“这些东西你就收下吧,等柏舟回来,替皇姑好生谢谢他,这次也叫她受累了。”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

    太平公主又跟她说了几句闲话,聊了一刻钟的时间,这才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皇姑也该回去了,过几日雍王要将金城公主嫁与吐蕃元谨王子,到时候皇上会在青华宫设宴,届时皇姑为你引见几个人。”

    苏云君闻言恭敬的点点头:“云君谢过皇姑。”

    一路将太平公主送出门。

    等太平公主走远,苏云君便让人给赵莺莺送了信。

    现如今既然她已经假意投靠了太平公主,那自然跟赵莺莺是要疏远起来的,若不然只怕太平公主也不会信。

    赵莺莺虽然在东宫内院,但是对于朝堂发生的事情也是知晓的,得了苏云君的信,心中顿时明白起来。

    太平公主现如今与陈隆基夺权斗法,宋王无法立于一边,恐会成为二者欲先除掉的眼中钉,便就先依附于太平公主。

    丛云却是看不明白,闻言不由的纳闷:“娘娘,宋王妃现在投靠了太平公主,不就是与娘娘对立了。现如今不管怎么说,娘娘您也是太子妃,在外人眼中娘娘也是与太子殿下一体的,太平公主与太子为敌,宋王妃站到太平公主那边,日后会不会对娘娘不利啊。”

    闻言赵莺莺摇摇头:“他们只会对太子不利,不会有人想要对付我的,我不过是太子的宫妃。插手不了朝政,与她们又有何干。而且究竟是云君与太平公主一伙,还是太平宫主与太子一伙,现在还未可知,这些人可不是你瞧着那么简单。”

    “可是这样,宋王妃便就不能帮娘娘出谋划策排忧解难了。”丛云看着如今的赵莺莺,脸上已经再见不到往日的笑容,心中不由替她觉得难受。原本还想着苏云君嫁给宋王,对自家娘娘怎么也是好的,至少还能帮衬一些,可是现在...

    赵莺莺闻言转身看向丛云,却只是笑了笑:“这日子本就是各过各的,没有谁帮谁的,当初是我瞧不明白,觉着云君该帮我该帮殿下,其实是我错了。云君她有她自己的日子,有自己的立场和人生,没有与我敌对,没有利用我陷害我,便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如今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她的事情,我要怎么做要如何也都是我的事情。”

    说着见丛云眼中含着委屈,赵莺莺牵起她的手道:“丛云,本宫的日子,便就只能靠本宫自己的,只是委屈了你跟着本宫吃尽了苦头。”

    丛云闻言眼中的泪水更甚,用力的摇了摇头:“娘娘说的哪里话,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

    主仆正说着话,金雀从门口进来,恭敬的道:“娘娘,卢侧妃那边有消息了。”

    闻言赵莺莺不由看了金雀一眼:“可确定了?”

    “确定了,是太医院的顾太医和林太医一起瞧的,绝对没错。”金雀毕恭毕敬的回答。

    赵莺莺点点头,吩咐金雀和丛云:“走吧,去云侧妃那瞧瞧。”

    丛云和金雀当即会意,伺候着赵莺莺去云侧妃住的景仁殿。

    云侧妃和卢侧妃都是陈隆基娶了赵莺莺之后进门的,都是各怀心思,不过平日里瞧着赵莺莺也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只将对方当做是眼中钉肉中刺。

    自打赵莺莺再不能有孩子,这云侧妃和卢侧妃看赵莺莺的眼神就更没有敌意了。

    一个再不能有孩子的太子妃,便就没了丝毫威胁,反正不管现在如何,日后皇上登基太子也都是从她们的孩子里出,跟太子妃是没了半点关系。

    而且太子与太子妃之间起了嫌隙,赵莺莺当着她们的面哭诉过,若是自己将孩子抱到膝下养,只怕会耽误了孩子。毕竟太子如今已经是不再宠爱她了。

    女人便就是这样,你当着她的面,越是要强,她们就越要跟你争,你越是服软反而越能得到同情。

    苏云君不过是微微提点了赵莺莺几句,现如今她已经把太子的后宫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没事便挑着这几个女人之间争来斗去,反而跟她的关系却都是和和气气的。

    这不一瞧着赵莺莺带人过来,云侧妃顿时笑着吩咐宫女给太子妃上茶,客客气气的道:“姐姐怎么过来了?”

    闻言赵莺莺也是一脸的笑意:“还能怎么了,还不是过来瞧瞧你,和咱们的...”

    话没说完,最后几个字被赵莺莺给咽了下去,不过瞧着云侧妃的肚子却是很有几分意味深长。

    云侧妃哪里能不明白,自打赵莺莺不能生,便马上给她们都停了汤药,对于这点云侧妃还是很感激的。

    再加上赵莺莺请了太医进府给她们调养身子,还偷偷给了她一张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方子。

    起初她也不敢用,问了好些人都说这方子对于调养身子很有好处的,便就用了,没想到这没过多长时间,还真就被她给怀上了。

    现如今太子膝下无子,若是自己这肚子争气一点,一举生下个儿子,便就是太子的长子,到时候中宫无所出,还不就是以长来论。

    云侧妃这越想就越高兴,所以听到赵莺莺的话,脸上都快笑出花来了。

    “多谢姐姐关心,这两日已经好多了,不过想着现在还不是很稳,要不要再晚些告诉太子殿下?”云侧妃说着问向赵莺莺。

    原本刚查出有喜的时候,她也想过直接告诉太子,可是那时候太子还是临淄王,根本无暇管这后宅之事。加上还有卢侧妃虎视眈眈不说,还有几个心思不定的女人。

    那时候赵莺莺也想先告诉陈隆基,可是担心若是被这些心怀鬼胎的人给嫉妒了,到时候只怕不好,所以想着要不然先瞒下来,等胎位稳了,再告诉陈隆基。

    没想到这一瞒就瞒了一个月,现如今云侧妃已经开始有些犹疑了。

    赵莺莺闻言笑着说道:“妹妹现在胎位也稳了,这东宫也不是以前临淄王府,妹妹独居一殿,姐姐瞧着就算有谁生了什么心思,想要动手只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倒不如现在告诉了太子殿下,太子贵为一国储君,若是太子殿下后宫有喜,这乃是大事,到时候只怕皇上皇后都是要重视的,而且其他几位皇子现在也是膝下无子,若是妹妹剩下皇子,岂不是更稳了太子这东宫之主的位子。所以依着姐姐的意思,还是说了吧。”

    云侧妃想了想也是:“姐姐说的对,那我便让槐香去告诉太子。”

    赵莺莺不由笑着道:“何必让槐香告诉太子,到时候太子岂不是知道你欺瞒了她,便就让槐香去请了太医进来给妹妹诊个脉,让太医告诉太子殿下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

    “瞧我糊涂的,还是姐姐说的是。”云侧妃当即笑着应道,随后吩咐槐香:“快去请了太医来给本宫瞧瞧。”

    槐香早就想瞧着自家娘娘一飞冲天了,所以听到娘娘要将有喜的事情告诉太子殿下,心中高兴的很,立马笑着应声便出了门,奔着太医院跑去。

    云侧妃心中也是高兴的紧,拉着赵莺莺坐在屋子里说着话,就见着外面有宫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看着赵莺莺还坐在屋子里,不由的神色微敛:“奴婢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侧妃娘娘。”

    闻言云侧妃不由看着小宫女,见着是自己景仁殿伺候的一个小丫头,此刻心情好也懒得去计较这些,便就笑着问道:“何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小宫女闻言浑身先是哆嗦了一下,这才开口:“回娘娘的话,刚刚顾太医前来给卢侧妃诊脉,说是侧妃已经怀有身孕,已经月余了。”

    一句话仿若惊雷一般,从云侧妃的脑中劈下,顿时让她蒙了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宫女一直都是伺候着云侧妃的,自然知道云侧妃这段时间都在准备什么,更是清楚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即便瞧着云侧妃此刻已经是怒急,心中害怕,却还是得开口:“回娘娘,卢侧妃有喜了。”

    赵莺莺也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看了看云侧妃,看了看小宫女追问道:“此话当真?”

    “娘娘奴婢绝对不敢说半点假话...”小宫女已经是吓得战战兢兢的,连头都不敢抬。

    赵莺莺看着云侧妃刚刚还嬉笑连连的脸上,此刻却无半点笑意,小宫女也吓得不轻,开口道:“你先下去吧。”

    二百四十七章: 左右拉拢,收买…

    小宫女顿时如蒙大赦退了出去,心里对赵莺莺自是感激的很。

    等小宫女出了门,云侧妃这才反应过来,拉着赵莺莺的手,眼泪便落了下来:“姐姐,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

    不等赵莺莺开口,云侧妃已经情绪激动道:“明明是我先怀上的,怎地就被她给抢了先机,怎么我刚准备说,她那边就传了消息,她是不是故意的!”

    “妹妹,虽然卢侧妃这边先说了,但是总归是你的月份大些的。”赵莺莺温声劝慰道。

    闻言云侧妃却是不干了:“有什么用,原本我也该是独一份的恩宠,现在只怕是没了。”

    云侧妃说着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拉着赵莺莺的手也是格外的用力:“姐姐,你说是不是我这宫里有她卢绾香的人!若不然为何我刚刚与姐姐说了话,她那边就得了信,怎么会这么巧!一定是,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原本我防着她,怕她害了我的孩子,现如今她倒好,赶着这个趟,就怕到时候我的孩子是东宫第一个孩子,会压她一头,是不是!”

    云侧妃只觉得这是卢侧妃在跟她争,自己处处提防着她会害了自己的孩子,结果倒好,刚要准备把这个消息说出去,却没想到被她先下手一步,这样如何不叫她恨。

    赵莺莺瞧着云侧妃现在的模样,只得好生安慰道:“妹妹,你现在也莫要伤心了,一切都要为腹中的孩子考虑啊。待会御医来了要给你诊脉,这消息也就是一前一后,莫要因为眼前的这些事伤了身才是。”

    云侧妃擦了眼角的泪,心里还在记恨着卢侧妃,但是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闻言点点头:“姐姐说的我都知道,我会好好的等太子殿下的。”

    “那便就是最好的,既然卢侧妃那边有喜了,我也当去看看才是。妹妹你先在宫里歇息着,等晚些时候,姐姐再来看你。”赵莺莺说着站起身来。

    云侧妃也知道赵莺莺如今的立场,谁也不得罪,便笑着点点头:“姐姐只管去就是,我也有些乏了想歇会。”

    “那你先歇会。”赵莺莺说完带着丛云和金雀出了云侧妃的偏殿。

    卢侧妃住在昭和殿,此刻昭和殿内可是高兴的很,人人脸上都挂着笑,自家主子有喜了还是宫中头一个,这乃是天大的喜事。谁心里都知道,只要太子得了消息,她们的主子便就要飞黄腾达了。主子若是过的好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不要沾光跟着飞黄腾达。

    所以都是带着满脸的喜庆,生怕旁人瞧不出来,他们昭阳宫内的事一般。

    瞧见赵莺莺过来,自然都是满脸笑意:“奴婢见过太子妃。”

    “奴婢恭请娘娘金安。”

    赵莺莺也是笑着一路进了昭和殿。

    卢侧妃此刻正坐在床上,手抚着肚子,满脸娇羞的笑容,瞧着赵莺莺进来更是高兴的连声喊道:“姐姐来了,姐姐快坐。”

    说着挣扎着就要起床。

    虽然是装装样子的,但是对赵莺莺的态度却是摆在那的,赵莺莺自然也心领神会,上前拉住卢侧妃:“妹妹现在的身子要紧,赶紧躺下,别胡乱折腾,伤了身子怎么办。”

    说着一脸佯怒,转头吩咐昭和殿里的宫女:“现如今卢侧妃有了身孕,你们可都给本宫仔细了,别当着以前不要紧的伺候,生冷的东西碰都不要让侧妃碰。还有那些吃的喝的,一应问过了太医,再给娘娘,可都听到了。”

    赵莺莺毕竟太子妃,她说话宫女自然都是恭敬的应了的。

    卢侧妃瞧着赵莺莺对自己的心思不似作假,拉着赵莺莺的手很是感激的说道:“姐姐,若不是姐姐,绾香怕也没有今日。”

    闻言赵莺莺拍拍她的手:“妹妹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一个大夫罢了,也都是妹妹信得过姐姐。现如今姐姐已经没了孩子,这辈子也再没有孩子了,听着你有喜姐姐也高兴。”

    对于赵莺莺这话,卢侧妃半点不怀疑,赵莺莺现在是没了孩子,而且性情大变。只要看到有谁家小孩,眼中便是含着泪水,当初在临淄王府管事嬷嬷家生了小孙子,赵莺莺都叫她抱进府里来给自己瞧瞧。

    当初沈清音是怎么对付赵莺莺的,她也进了府,自然是清楚的,所以赵莺莺没了威胁性,自己反倒同情起了她。

    “虽说只是一个大夫,但是当初若不是姐姐做主给停了药,请大夫进府给妹妹调养身子,妹妹也没有今日。”对于这点卢绾香对赵莺莺也是真感激。

    赵莺莺闻言却是苦笑:“我自己已经没了机会,总不能还耽搁着姐妹们吧。”

    卢侧妃顿时惊觉自己失言了,忙岔开话题:“姐姐,妹妹有个不情之请,还想请姐姐帮帮忙。”

    赵莺莺闻言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妹妹有话只管说,只要是姐姐能帮上的便可。”

    闻言卢侧妃也不客气,对着赵莺莺说道:“妹妹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娘亲,如今有了身孕,不知能否见上娘亲一面,若是可以,妹妹定会感激不尽。”

    赵莺莺闻言看着卢绾香说道:“按照规制侧妃的母亲是不得入东宫的,不过现如今妹妹的情况也不同,姐姐去同太子说说,说不定能让卢夫人进宫呢。”

    “有姐姐这句话,妹妹便是感激不尽,姐姐放心,姐姐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无论日后生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妹妹定会叫他好好侍奉姐姐的。”卢侧妃说着眼中闪着泪花。

    闻言赵莺莺笑着伸手抚上卢侧妃的肚子,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定然会是皇子的。”

    这一句话无疑是戳在卢侧妃的心窝之中,脸上也是扬起了笑容。

    等从卢侧妃那出来,赵莺莺便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

    丛云和金雀一路跟着赵莺莺,半个字都没说,等到了寝宫,就见着踏枝已经回来了,看着赵莺莺恭敬的说道:“回娘娘,事情已经妥了。”

    闻言赵莺莺点点头。

    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金雀去沏了上好的蒙顶石花,端过来放在赵莺莺面前的茶几上。

    赵莺莺看着杯子中上下翻动的茶叶,轻声问道:“柳侧妃怎么说?”

    闻言踏枝恭敬的说道:“柳侧妃说若能怀上皇子,定不会忘了娘娘的大恩大德。”

    赵莺莺却是冷嗤了一声:“谁需要她的感激,最好是都能怀上,都能为太子好好的开枝散叶。”

    赵莺莺在听到卢侧妃连着请了两位太医进宫诊脉,便让踏枝将药方送去给了柳侧妃。

    当初自己不屑于用的东西,却没想到现在还能有这般用处,竟是让这几位侧妃现在对她都是感恩戴德。

    正想着,却听到丛云高声唤道:“奴婢见过太子殿下。”

    赵莺莺这才回过神,就见着陈隆基已经走进了宫内,赵莺莺立马起身恭恭敬敬的给太子行了礼。

    “妾恭迎太子殿下。”

    闻言陈隆基看着赵莺莺神色复杂,半晌才开口:“宫中有喜事了。”

    赵莺莺半蹲在地上,太子没开口,她也便就没起来,声音听不出半点情绪:“是,卢侧妃和云侧妃皆查出有身孕,妾还没来得及恭喜殿下。”

    “恭喜...呵呵...你真是本宫的好太子妃。若不是你,只怕本宫现在膝下还没有半个子嗣吧。”陈隆基不阴不晴的说着。

    赵莺莺也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绪:“是妾的错,没有及早停了她们的汤药。”

    闻言陈隆基却是愣住了,他的意思没想到竟然被赵莺莺误解了,只是他也懒得解释,看着赵莺莺现在连抬头看看他都是不肯,眼底最后的一丝柔情也熄灭了。

    转身便要离开,却在临出门的时候,声音低沉的说道:“一切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何必还记着。”

    说完再不停留,直接出了宫门。

    丛云赶紧扶了赵莺莺起身:“娘娘腿不好,这般拘着礼,只怕膝盖是要酸疼的。奴婢帮您揉揉吧。”

    说着扶着赵莺莺在榻上坐了下来,仔细的替赵莺莺揉着膝盖和脚腕。

    当初小产,赵莺莺被沈清音和陈隆基利用跑去苏家,终究是烙下了病根,现在根本不得久站,只是这点除了她宫里的人,旁人没人知道罢了。

    所以每次陈隆基到她宫中,便就是在提醒她,他们对她做过的一切。

    赵莺莺想了想,吩咐踏枝:“你去给宋王妃送个信,告诉她东宫已有两位妃子有孕,叫她早一些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踏枝闻言恭声领命,便去给苏云君送信。

    踏枝到了宋王府,宋王府内除了苏云君还来了一位贵客,便就是快要嫁入张家的卫矛公主。

    听了踏枝的话,卫矛公主不由好奇的问苏云君:“太子妃告诉你这些作何?”

    闻言苏云君见着屋子里没了旁人,这才开口:“她是想叫我放心罢了。”

    “这你怎么放心,这是叫你更担心才是。她现在自己不能生了,若是任由旁的妃子生下皇长子,到时候只怕会对她不利才是。”卫矛将糕点一口吃完,接过苏云君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就见着苏云君笑着说道:“这便就是你不懂了,莺莺怕太子不会放过赵家,所以她只能坐稳了这个位子。之所以让这些侧妃让她们早日生下孩子,也是因为她无法掌控太子,但是她能做到的便就是掌控太子的孩子。现如今太子的两位侧妃同时有孕,看起来莺莺这位太子妃没有身孕,没有荣宠,在后宫迟早会步步为营。那也得看你是怎么看,如果你将太子的恩宠视为唯一,那便就是步步维艰,如果你并不看重太子的恩宠,反而恩待所有宫妃,那样反而不会成为宫妃对付的目标。”

    “所以现在就算是要掐起来打的也该是这两位有孕的妃子,而不是赵莺莺!”卫矛猛地想明白,不由惊声道。

    苏云君点点头,将话题转了开去:“公主还有一个多月便就要嫁入张家,现在不好好在行宫跟着宫嬷嬷学习陈唐的习俗与礼仪,怎么翻墙到宋王府来了。宋王府是没有门,还是门房不让公主进啊。”

    闻言卫矛公主摇摇头:“都不是,只是我懒得走,瞧着到大门还有许久,便就直接翻墙进来,方便。”

    “若是宫嬷嬷知道,只怕公主会少不了一顿说教。”苏云君看着卫矛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卫矛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宫嬷嬷现在在行宫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着,根本不会管本宫这些的,本宫请她只是为了让她对付张硕的嫡母,可不是对付我的。”

    一句话说的苏云君是哭笑不得:“现如今也只有公主这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对了公主,再过几日便就是金城公主与你皇兄大婚的日子,皇上在青华宫设宴,大婚之后元谨皇子便要启程回吐蕃了。公主届时应该是要去参加的吧?”苏云君想起太平公主的话,问道。

    闻言卫矛点点头:“是啊,所以我这不就来找你了,咱们到时候一起去。到时候盼儿怕是去不了了,她那个肚子现在去哪都不方便了,你说这肚子怎么就长得这儿快呢。”

    苏云君确实没有理会卫矛后面说的什么,只是看着卫矛:“元谨王子与金城公主大婚,在四日后,你现在就来找我一起去,是什么意思?”

    说完,苏云君想到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还没等她开口,就见卫矛笑的一脸见牙不见眼的。

    “我是打算这几日就在你这宋王府凑合几天,等过几天好与你一同去青华宫给皇兄贺喜。”

    苏云君闻言便知不好,果然这姑娘来了就没好事。

    刚要开口,就听着门外陈景恒的声音响起:“公主还请三思!”

    然后就见着陈景恒快步进来,将苏云君给挡在身后,对着卫矛笑着说道:“公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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