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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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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脸,不由转开脸:“刚刚那个婢女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什么情愿死,而且都不用问什么都说了。这中间会不会有诈?”

    闻言陈景恒知道苏云君是转移话题,也不介意,只是笑着解释道:“走,带你去看看,看了你就明白了。”

    说完牵着苏云君的手,朝着钰锦山庄的地牢走去。

    钰锦山庄常年没什么人居住,加上靠着山地牢相比宋王府更是潮湿不堪,远远的就闻到一股子霉味。

    苏云君跟在陈景恒身后,等进了地牢,就看见一个硕大的囚笼,两个人被困在囚笼之中。只一眼苏云君便觉得这二人的姿势很有些奇怪,等走进借着灯光她才看清,囚笼里面的两个人正是沈清音和韦祯。已一种让人不能直视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还伴随着一下下的动,只是估摸着是没力气了,所以动静不大,却也让人能看清。

    如今他们蓬头垢面的,脸上身上带着不少伤,看起来面目狰狞。完全没有当初的模样,若不是苏云君对这两个人太过于熟悉,她都无法看出他们是谁。

    “他们怎么成了这样?”看着韦祯和沈清音以一种怪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而韦祯的双手则是被铁链子禁锢在囚笼一角。

    陈景恒笑了笑随口说道:“我每日都给他们喂媚药,当饭吃,只是没想到这韦祯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抵住,坚决不让沈清音靠近,我也是没办法,就让人把他绑了起来。我也是为了他好,这个时候要是不让沈清音靠近,只怕他会抵不过药性活不下去的。”

    苏云君闻言看着陈景恒一脸无害,很是无语,这种折磨人的手法也当真只有陈景恒想的出来。难怪刚刚小丫鬟情愿死,也不愿如此,想必陈景恒抓到她便直接扔在这里,她是亲眼看着沈清音和韦祯不人不鬼的样子给吓成那样了吧。

    看着沈清音如今如一头疯兽一般,苏云君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落在陈景恒的眼里不由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觉得还不够?”

    苏云君闻言摇了摇头:“这样挺好的,只是我觉得太可惜了,南奎公主乃是吐蕃的公主,若是冒然消失在京城,只怕会引起两国的邦交。若不然也该让她好好的尝尝这种滋味。”

    说出这话的时候,苏云君心中对南奎只有恨意,先是对陈景恒下手,后又对对苏子衿,无论说背后还有谁,南奎的做法已经彻底的激怒了苏云君。

    闻言陈景恒却是笑了笑:“我当什么呢,只要你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即便她是吐蕃公主又能如何。只要惹恼了你,那就等着付出相应的代价。”

    苏云君闻言不由转头看向陈景恒,就见他只是笑着望着自己,满眼的宠溺和怜惜,仿佛只要她微微皱一皱眉,就能让陈景恒为之心碎一般。

    二百二十四章: 螳螂捕蝉,黄雀…

    见着陈景恒如此,苏云君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意,伸手牵起陈景恒的温热的大手:“莫要为难。”

    闻言陈景恒点点头。

    等离开钰锦山庄时,陈景恒特地让子都赶了一辆马车护送苏云君离开,而钰锦山庄的马车里载的则是宋芳芳和小蝶。

    陈景恒虽然给宋芳芳服了药,却并不是什么致命的,只会让她觉得腹中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

    清明看着马车都安排好了,扶着苏云君上了车轻声问道:“乡君,我们现在去哪?”

    闻言苏云君看了眼天色,轻声道:“晋国公府。”

    清明当即领命,吩咐车夫去晋国公府。

    晋国公府内,此刻华乾和华文松兄弟端坐在书房,另一边则是坐着张硕与陈隆基。

    陈隆基自打领了旨,便直接到了华家,借着要陪华乾一起查清苏子衿的案子,一直坐在华家没走。他这么做主要也是想要告诉华乾,和那一帮老臣,此事并非自己所为。

    只是旁人到底怎么想的,还另当别论了。

    如今这个案子,只有三匹受伤的野马,其他没有半点线索,就是华乾也是一头雾水。若不是陈隆基,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对苏子衿下此重手。

    毕竟华乾离京也就只影响了陈隆基的利益,对于旁人而言没有任何干系的。若苏子衿的死不是因为要阻拦华乾带兵去燕北,华乾实在想不到,究竟会是谁这般恨苏子衿,恨不能要她死。

    就在一屋子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的时候,管家轻手轻脚的进来,恭敬的说道:“老爷,广昌乡君求见。”

    说着目光偷偷看了临淄王一眼,把后面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见此华乾知道,苏云君定是有什么事,否则管家也不会是这种神色,当即跟陈隆基拱手说道:“临淄王,臣的外孙女过来,臣还得去看看,就先失陪了。”

    闻言陈隆基虽然好奇这个时候苏云君过来有什么事,却总不能厚着脸皮跟去,只能笑着道:“晋国公请自便。”

    华乾看了华文松兄弟一眼:“你们兄弟好好招待王爷,张硕你随我来。”

    说完当先一步朝外走去,张硕自然也是紧步跟上。

    陈隆基见着华乾与张硕一前一后出了书房,不由对着华文松兄弟说道:“看来晋国公很是器重张大人,随时将张大人带在身边,瞧着张大人定是恨得晋国公赏识,比看二位将军还要重啊。”

    闻言华文松心知陈隆基说这话是想要离间,并未开口。

    倒是华文成说话不过脑子的,听到陈隆基的话直接回到:“王爷说句不好听的,您没事别瞎**家的事情,我祖父爱器重谁器重谁,反正都跟王爷您没什么关系。您还是想着怎么破这个案子,找出凶手,还我表妹一个公道吧。”

    一句话堵得陈隆基哑口无言,却是让华文松心中忍不住失笑,面子上却装出严肃的模样斥责道:“文成,莫要胡言乱语。”

    华文成闻言也很不在意的白了华文松一眼,将脸转向一边,他反正没什么好怕的。

    华文松也不是真的要说自己的弟弟,只是象征性的呵斥一句,说完双手抱拳对着陈隆基满是歉意道:“我二弟是个粗人,出言不逊还请王爷见谅。”

    话是陈隆基挑起来的,他现在又怎么能因为华文成回了一句去责怪华文成,不过心中也知道他这是故意的,虽然面子上说着:“不碍事的,本王最欣赏二少将军这般心直口快之人。”

    心里却是记恨起华文成。

    经华文成这么不长眼的一闹,这书房自然是再坐不下去了,陈隆基不由的站起身来:“既然现在也没什么头绪,本王就先回去,若是晋国公查到什么,还请晋国公通知本王,本王也好替卢少夫人讨回公道。”

    “那是一定的。”华文松见陈隆基站起身来,忙起身相陪道:“文松送王爷出去。”

    说着伸手引着陈隆基离开华府。

    而另一边,华乾带着张硕到了偏厅,就见着苏云君站在屋子里,而地上则是跪着两个女子,一个是浑身狼狈衣服满是尘土,一个满面血污已经看不清容貌。

    见此华乾不由眉头微皱,上前问道:“她们是谁?”

    闻言苏云君看着华乾恭敬的行礼,随后轻声说道:“卢二少夫人和她的丫鬟小蝶。”

    听到苏云君的话,华乾第一反应便是,这两个人怕是跟苏子衿有关,不由看了她们一眼。

    小蝶瑟缩在地上,此刻心中只怕苏云君还会给她拉回那个地方,额头和脸上早已经沾满了血块,饶是身经百战的华乾和张硕此刻见着她也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苏云君却是没等他们开口,直接说道:“阿姐出事那天我问过绿乔,绿乔说是卢二少夫人离间让阿姐在那个时候来的华家。等宋王派人去卢家的时候,她已经带着人跑了,宋王找了三日才将她抓回来。”

    华乾看着跪在地上的宋芳芳,此刻心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疑惑:“她为什么要去离间子衿,这跟卢家又有什么关系。”

    “跟卢家没有半点关系。”苏云君说着看向宋芳芳。

    宋芳芳已经遭了一次罪,现在整个人都颤栗的状态,见着苏云看向自己,连忙开口:“不关卢家的事,是我财迷心窍,收了南奎公主的钱替南奎公主办的事。”

    此言一出,华乾和张硕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气。

    旁人不知道,华乾还是知道的,南奎公主私下与临淄王有勾结,可是再一想却是愣住,若当真是南奎公主所为,那这件事就跟临淄王脱不了干系,可是看着临淄王的姿态就差没有满大街的喊,这件事与他无关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与临淄王无关,解释不过去,可是真的与临淄王有关,那临淄王现在的这幅姿态便要让人忍不住多想了。

    苏云君见华乾和张硕沉默不语,吩咐清明将人带下去,随后看着华乾说道:“外祖父,这件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闻言华乾转眼看着苏云君:“怎么说?”

    “据宋芳芳所言,南奎公主是二十多天前,她刚刚到京城在卢家安顿好的时候,南奎公主派侍女扶摇找上她还送了她一千两黄金。当时只是说让她离间阿姐与我和苏家的关系,却并没有要她害阿姐,后来阿姐出事当天,也是南奎公主让侍女去找的她,不过却不是一开始联系她的扶摇。而是一个叫月茹的侍女,让她去撺掇阿姐到华家来,并且坐一会就离开。宋芳芳不放心,阿姐出门以后,感觉有些蹊跷,便派丫鬟跟踪,就见着阿姐出事。怕最终会牵连到自己,于是带着丫鬟立马逃出了卢家,自己躲在花楼之中,让丫鬟独自离京。”苏云君说着顿了顿。

    “一个月前南奎公主还是韦祯的情妇,刚刚通过沈清音跟临淄王勾结,根本料想不到后面的事情,可是在那个时候却有一个声称是南奎公主侍女的人,去找宋芳芳。外祖父不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么?在那个时候已经有人算计好了,开始要利用宋芳芳对付阿姐,对付我,这算得未免太早了一些。”苏云君说着看着华乾。

    就见着华乾双眉紧锁,摸着胡须问道:“你觉得有人冒用南奎公主的名号在做这件事!”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孙女猜测,起初的扶摇不一定是南奎公主的人,怕只有月茹才是。而扶摇的主子就是一开始计划好这一切的人,也是她最后让南奎公主找上的宋芳芳,若不然南奎公主怎么会知道宋芳芳,并且还很放心用她。不过这也都是猜测,现在只有先确定这两个人的身份才知道到底是不是。”

    闻言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硕开口道:“照此看来,即便杀害卢少夫人这件事是南奎公主所为,只怕送金子给宋芳芳,命她离间卢少夫人跟乡君的另有其人。而且现在我们完全不清楚的是,这个人又是什么目的,她为什么要离间卢少夫人与乡君的关系。说不定背后还有什么阴谋!”

    一句话却是让苏云君也陷入沉思,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苏子衿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就算是为了争夺权力,卢家和宋王也没什么干系。与其离间苏子衿和她,让卢家与苏家交恶,倒不如去离间华家,毕竟华家和苏家才是宋王的拥护。

    卢家书香门第,无兵权,无宰相,这等于是在做无用之功。所以安排宋芳芳的人到底是什么心思,图的是又是什么,她完全想不到。

    华乾想了想对着苏云君说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我在京中还有两日,若是我不在京中遇到任何事情,你只管跟张硕去说。张硕乃是你大舅的副将,现在还在吏部,有些事你爹和祖父不方便的,只管吩咐他便是。”

    闻言苏云君看着张硕,躬身行礼算是谢过。

    “既然现在得知这一切跟南奎公主有关,那便就要把事情交给临淄王了。”华乾说着看着外面目光如炬。

    南奎公主即便已经失了吐蕃王与王后的心,但是只要一日是吐蕃公主,他们便就不能动她。现在能去问罪南奎的,只有睿宗,所以这个案子华乾还真不好继续。不过陈隆基与他不一样,陈隆基乃是睿宗亲命协助此案的。

    加上他又急于想要摆脱与南奎的亲事,这无疑是一次机会。

    只不过若是陈隆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又会是什么心情,毕竟南奎公主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他。

    苏云君却是没心思想这些,见着华乾已经安排好,便带着清明回了苏家。至于宋芳芳和小蝶自然是交给华乾处置。

    一整日在外面奔波,刚进门苏云君就觉得浑身无力,心中也甚是疲累,想要回梨苑休息片刻。却看见明茶守在门口,不由问道:“你怎么在这?”

    明茶正发着呆,听到苏云君的声音,猛的回过神来,不由恭敬的说道:“乡君,夫人让乡君回来现过去一趟,说是找乡君有事。”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并未多言,直接带着丫鬟去见华氏。

    这两日华氏算是把这一辈子的泪水都流的差不多了,整个人也是瘦了一大圈,看着面色枯黄,完全没了半点以前贵夫人的模样。

    坐在桌子旁,一边看着账本,眼泪顺着落下来,晕花了账本上的字。

    张妈妈看在眼里,心疼的紧,却是想不出什么安慰她的话,最后只得劝道:“夫人,若是大小姐在定不愿看到夫人如此的,夫人莫要再伤心了,当心身子。莫不要让少爷和乡君担心啊。”

    闻言华氏回过头看着张妈妈,嘴角轻颤:“莫要再伤心我怎么做得到啊,子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么说没了就没了...”

    话还没说完,华氏便是哽咽了,眼泪落的更凶。

    苏云君从门口进来就见着华氏伏在桌子上,张妈妈在旁边心疼的劝慰她。

    见此不由上前,伸手轻柔的搭在华氏的肩上:“娘。”

    闻言华氏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苏云君却有些恍惚,仿佛透过苏云君看到的是苏子衿。不过心中还是清楚的,只是微微愣了愣随后说道:“你回来了?”

    “嗯,娘今日饭可吃了,莫要饿坏了身子。”苏云君说着瞧见旁边的茶几上放着食盒,心知华氏又没吃饭,不由眉头轻锁。

    华氏却是苦着脸强笑了下:“哪里吃的下啊,对了你出去怎么样了?”

    闻言却是苏云君愣了愣,不知道华氏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今日去钰锦山庄的时候,让明茶给华氏说了一声,不过并未说自己去了钰锦山庄,而是说去了永安寺。

    不等苏云君多想,就听着华氏开口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子衿的死即便你不说娘也知道,你定然会追查到底的,把害了你姐姐的真凶找出来。娘知道你出去定是有什么线索,你放心娘好好的听你说,告诉娘到底怎么样了?”

    二百二十五章: 卫矛发飙,老夫…

    闻言苏云君微微有些犹豫,她怕说出来,华氏会因为思女心切反而不好。

    华氏却是看出了苏云君的心思,用帕子将眼泪擦干,正视着苏云君:“云君,你现在连娘也不愿意说了么?娘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你姐姐惨死的模样,就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害她。”

    看着华氏如此,就是苏云君也忍不住心中难受,扶着华氏说道:“娘,云君不是不告诉您,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只知道是卢二少夫人撺掇离间阿姐,才会出了这种情况。”

    华氏闻言却是愣了愣,随后看着苏云君的双眼很是认真的道:“云君,你莫要骗我,卢二少夫人平白无故为何要去离间你姐姐,这其中定是有原因的,你告诉我!”

    苏云君没想到华氏到这个时候,思绪却是这般清醒,只得无奈的开口:“是南奎公主吩咐卢二少夫人做的。”

    “南奎公主?”华氏闻言不由开始琢磨,半晌突然看向苏云君的双眼中射出一道厉芒:“南奎公主是为了她未来的夫君临淄王,想要阻止爹和文松他们领兵去燕北是么!”

    苏云君点点头,就见着华氏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我早该想到了,我早该想到了...”

    华氏的眼泪瞬间冒了出来,随后看着苏云君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疏离:“你先回去吧。”

    闻言苏云君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却是只能站起身来:“娘,您也要照顾好身子,云君先回去了,晚点再来看您。”

    说完带着清明和明茶出了华氏的屋子。

    等苏云君走了以后,华氏才猛的扑在桌子上,再也止不住眼泪往下落:“冤孽啊都是冤孽啊...”

    张妈妈却是不知道华氏为何突然如此,不由担心的问道:“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好半晌华氏这才止住泪水,说道:“都是我的错,若我当初便就反对云君跟宋王的婚事,阻止他们接触,子衿就不会死。这都是冤孽啊...”

    闻言张妈妈忍不住劝慰:“夫人,大小姐的事情大家都很难过,乡君如今忙前忙后就想要把害大小姐的人抓出来,夫人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若是让乡君听到岂不是要寒心的。”

    华氏闻言却是摇摇头:“她寒心,她不会寒心的,因为一切都是因为她。子衿好好的嫁在卢家,与任何人关系都很好,没有任何仇怨,不会有人想要害她。现在她死,都是因为权利,是为了阻止爹去燕北。可是爹为什么去燕北,还不是为了让宋王在燕北立足,这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宋王,却是赔上了我女儿的性命。她姐姐的死都是因为她,因为她未来的夫君。张妈妈,两个都是我的女儿,你让我日后如何正视云君,”

    “倘若从一开始云君便跟宋王没有任何交集,苏家和华家也就跟宋王没有交集,那样也不会有人为了夺权利用子衿。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纵容云君,与宋王接触。”华氏说着心中满是悔恨,恨不能一切重来。

    张妈妈闻言却是忍不住擦了擦眼泪:“夫人,如果不是乡君与宋王,现在苏家怕已经不复存在了,老爷和老太爷当初说的话,夫人也不是不知道,若没有乡君只怕苏家现在都没有活口了。”

    华氏听着张妈妈的话,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她不能怪自己的女儿。只能怪命运太狠,不肯放过苏子衿,伏在桌子上只哭到没了力气,才由着张妈妈扶到床上歇息。

    主屋这么一哭,华氏和张妈妈的话也被有心人给听到了。

    等到晚上,苏云君刚歇了一会,便被明茶给叫醒了。

    不由皱着眉问道:“怎么了?”

    闻言明茶脸色不是很好,轻声说道:“乡君,留香居的百合姐姐过来,说老夫人请乡君过去。”

    苏云君闻言眉头微皱,却还是起身换了衣裳,带着清明和明茶去留香居。

    老夫人中风只是下半身瘫痪在床上,手还是能动的,原本说身子不好,只不过是不想见到苏云君罢了。

    此刻却是让苏思妍帮她穿好衣服坐在软塌上。

    见着苏云君进来,还不等她跪下行礼,抓起一旁的香炉盖直接往苏云君的头上砸去:“你怎么不去死!”

    事出突然就是清明也没反应过来,苏云君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还是被砸在额头上,蹭破了皮。登时便有鲜血流了出来。

    清明和明茶忙上前用帕子擦着苏云君额头的伤势,却被苏云君给挡开,只是恭敬的说道:“不知云君做错了什么,让祖母这般生气。”

    “跪下!”老夫人见苏云君开口,顿时气的指着她的骂道:“做错了什么事,你害死了你的姐姐,你竟然还问做错了什么事,你的良心是石头做的么!”

    说着抓起一旁的杯子就要砸,却被苏思妍给拦了下来:“娘!您够了!”

    一把将茶杯夺过来,苏思妍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推到一边,确定老夫人都碰不到这才看着老夫人道:“娘,子衿的死到现在是谁害的还不清楚,怎么能把过错都归咎到云君的头上,她还能害了自己的姐姐不成!”

    老夫人见着苏思妍站在苏云君这边帮她说话,顿时更是气的差点没昏厥过去:“不是她害的,却是因为她才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南奎公主派人撞死你姐姐,就是为了阻止你外祖父带兵去燕北,就是为了不让宋王在燕北立足。如果不是因为宋王,你姐姐会死么,都是因为你,因为宋王,因为华家,你姐姐才死的。你难道能说这一切跟你没关系,苏云君,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你有心思,你把你外祖父跟宋王绑在一起,为的就是当好你日后的燕北王妃。好啊,现如今你为了燕北王妃的位子,害死了你的姐姐。真的可以的广昌乡君,你不惜用自己亲姐姐的性命做垫脚石,我看不是我们苏家出了什么奇才,你该是我们苏家的祸害才对!”

    老夫人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得到消息赶来的周盼和卫矛,还没进门就听到这一番话,不由眉头微皱。等看见苏云君额头留着血,跪在地上,周盼顿时心疼的跪下。

    她不知道老夫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即便苏子衿真的是因为这个而死,也不能将过错都推在苏云君的身上,若真的要怪,只能怪夺权之人不择手段。

    苏子衿是权力争夺的牺牲品,这一点大家谁都不想看到,可是现在因为这点,老夫人却恨不得苏云君去死。周盼看着苏云君成日费尽心思想要去抓住害死苏子衿的人,还要遭受老夫人的冷代,心中不由的替苏云君觉得不公。

    “祖母,这一切也不是云君能控制的,子衿的死云君也很难过,祖母何必如此对待云君。子衿是您的孙女,云君也是您的孙女,祖母难道还要看着您的另一个孙女也离开,才满意么。”周盼扶着苏云君的胳膊,第一次这般对苏老夫人说话。

    就听到苏老夫人声音不再如以前的慈祥,落在耳中只觉得刺耳:“不是她能控制的,那她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偏偏是子衿。为什么好事都在她身上,坏事都在子衿身上。子衿因为她不得夫君的欢心,因为她成日郁郁寡欢,这些都跟她无关么。现如今子衿还因为她丢了性命,这些都跟她无关么!该死的就是她,为何要让子衿替她承担这一切!”

    老夫人说着恶狠狠的看着苏云君,那眼神恨毒了她。

    就连一旁的卫矛都看不下去了:“苏老夫人,平心而论您真的不该这么怪云君。若不是因为云君,您哪里还有今日,哪里还有广平候夫人,说难听点你们这一大家子人现在是死是活还是个未知数。现如今卢少夫人出了事,您不念着云君为苏家做的事,到把所有的错都推倒她身上。就算找个外人评理,他们也会替云君委屈,这件事本就与云君没有什么关系。”

    卫矛说着气不过,站起身来看着老夫人,很有一副想要跟她打一架的冲动:“苏老夫人,当真是云君脾气好,把你当祖母敬重,若是换成我,这个祖母我早就不要了。平日里你是怎么对待云君的,你有多偏心您自己心里清楚,就因为苏子衿嫁给卢远谨,卢远谨喜欢的是云君,你便觉得是云君的错。她错什么了,错哪了?是她让卢远谨要喜欢她的,还是她让苏子衿必须嫁给卢远谨的。您大孙女看上人家卢远谨,都不管别人同不同意自己失身了强迫她取了自己。日后的日子无论好坏都是你大孙女自己的事情,干云君什么事了!难不成还是云君扒了她的衣服,把他们关一起的不成。从头到尾云君什么都没做,可是您呢,因为您大孙女过的不好,就觉得这些都是云君的错,说难听点都是她自找的!”

    说着卫矛一把抓着苏云君,将她拽起来,气的眼圈都红了:“云君,别在这跪着,这样的祖母,这样的苏家不要也罢,你为她们这般费尽心思,到头来错的却是你。本公主带你回吐蕃去,让父王母后收你当义女,总好过在这受气。”

    卫矛本就是个性格直率的人,这次也是当真把她给气急了。

    苏云君知道卫矛是为她好,才会说这些话,也心知卫矛说的都没错,只是她怎么可能真的丢下这些不管。

    刚要开口,却是苏岩砚从外面进来。

    一眼看到苏云君额头的伤口,苏岩砚顿时怒不可遏,走上前去狠狠的给了老夫人一个耳光:“你闹够了没有!”

    苏思妍没想到苏岩砚对老夫人出手,立马冲上前推开苏岩砚,护住老夫人:“爹你做什么!”

    闻言苏岩砚面色铁青:“做什么,你应该问问你娘在做什么!这些日子,你是越来越糊涂了!”

    说完苏岩砚回过头看着苏云君的额头,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可还疼么?”

    苏云君见着苏岩砚满头青丝,这几日都白了大半,摇摇头:“不疼。”

    就见着苏岩砚满眼愧疚:“孩子,委屈你了,你们快带乡君下去好好包扎一下,额头不是旁的地方,莫要留了疤,是会跟着一辈子的。”

    对于苏云君这个孙女,苏岩砚是真的心疼,也清楚苏云君为苏家做了多少。只是他一直很少过问后宅的事情,知道自己妻子偏心大孙女,毕竟大孙女小时候是养在老夫人面前的,所以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却没想到苏子衿的死,竟然让老夫人都失了理智。

    等周盼和卫矛陪着苏云君离开,苏岩砚这才看着苏思妍道:“今日谁到过你娘的屋子?”

    闻言苏思妍愣了愣:“我一直都在娘身边,没有人进来啊。”

    说完就见着苏岩砚的脸色越发的黑:“那就所与人全都发卖出去,日后这屋子除了你莫要让旁人进来了,省的有人挑拨是非。”

    苏岩砚原本刚从华家回来,在外院想着华乾说的话,就见着百合慌慌张张跑过来说老夫人把苏云君给打了。

    知道老夫人定是因为苏子衿的事情,便问百合,果然有人告诉老夫人苏子衿的死是为了阻止华乾去燕北。只是连百合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告诉老夫人的。

    苏思妍想了想,猛地想起来:“今日有个厨房的小丫鬟送汤药过来,是我没怎么见过的,娘吩咐我去外间拿个东西,莫不是那个时候。”

    闻言苏岩砚面色冷峻,吩咐道:“去把那个小丫鬟找来,带到我书房去。”

    说完回头看着苏老夫人半边脸都红了,很是错愕的看着自己,苏岩砚叹了口气随后对着苏思妍说道:“思妍你送你娘先回里屋,她身子不好,日后就在屋子里好些休息,没事就莫要出来了。”

    说完直接离开留香居,去了外书房。

    另一边,卫矛和周盼一左一右陪着苏云君回了梨苑,明茶取来金疮药给苏云君敷上,伤口虽然不大,却是破了皮见了肉,周盼看着不由心疼的问道:“云君可疼么?”

    二百二十六章: 背后主谋,扶摇…

    闻言苏云君摇了摇头。

    周盼却是面容苦涩:“我是问你心可疼么。”

    苏云君看着周盼,她知道周盼是因为老夫人的偏颇,所以才会这么问。毕竟从她回京之后,苏子衿与苏云君的关系已经出现问题了,老夫人看苏云君也已经不那么顺眼了,周盼都是瞧在眼里,不由想起自己在周家的情形。

    “以前阿姐没有嫁到卢家之前,沈清音姐妹也还在苏家的时候,祖母喜欢阿姐,却也从来没让我受过半点子委屈。就是有时候沈家姐妹故意找事,祖母也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只不过那时候是我们。阿姐出生的时候,爹和祖父在任上,阿姐就在祖母的屋子养着,跟祖母的关系自然也是亲厚,即便后来有了哥哥,祖母也还是更喜欢阿姐多些。”苏云君不咸不淡的说着,对于老夫人对待苏子衿的感情她一直都是明白的,所以无论老夫人多偏颇她也一直都没说过什么。

    卫矛却不是很能理解苏云君这种想法:“我觉得你就是对待苏家的人太过于善良了,你祖母这么对你,换做是我谁爱伺候谁伺候,反正本公主是不会伺候的。”

    周盼见此,知道卫矛也是为苏云君感到不公才会这么说,不由轻声劝了句:“卫矛,人人都是有软肋的,祖母她们便就是云君的软肋。就如同当初南奎公主在吐蕃一样,你明知她与韦祯有勾结,却是不得说,最后只能自请到陈唐来和亲。云君与你一样,只是你们遇到的事情不一样罢了。”

    南奎公主的事情,无疑是卫矛的软肋,闻言她顿时不说话了,撇撇嘴看着周盼和苏云君。

    见此周盼笑了笑,随后回过头看着苏云君:“不过卫矛有一句话是当真,百善孝为先没错,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要讲一个道理的,明知道这件事情祖母受人挑唆了,咱们也不能由着祖母糊涂。”

    闻言苏云君嘴角泛上一丝苦涩:“是啊,凡事都要讲个道理,可是这件事哪里还有道理。每个人的看法不同,看出的结果也就不同。祖母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阿姐的确是因为宋王才死的,无论说旁人的初衷是什么,现在我们看到的结局便就是这样的。若不是临淄王与宋王权利之争,阿姐断然不会死在华家的门口。”

    “但是若不是宋王,苏家的人也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不是么。”周盼打断苏云君的话,随后双手抚上她的肩:“从来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现如今子衿的血洒在这条路上,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考虑祖母她们的感受,而是想办法不要再让更多的人为之丧命。”

    卫矛见此也是点点头:“云君,从今个起我就搬来你院子住吧,若是苏老夫人再叫你过去,我陪着你去。好歹我也是个公主,就不信了,当着我的面她还敢动手。”

    说完不容苏云君反对,吩咐清明和明茶,去把旁边的屋子收拾出来,然后去荷花里取一些她的东西过来。强行搬到梨苑,看的苏云君是哭笑不得。

    就在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南奎公主的时候,南奎公主所住的行宫内,此刻却是出现了一个人。

    南奎公主的侍女月茹见着来人,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你来做什么?”

    闻言来人却是丝毫不在意月茹冰冷的态度,只是笑着说道:“烦请姑娘通传一声,就说扶摇求见公主。”

    月茹看着扶摇一脸笑容,心中很不是滋味,跺了跺脚,却还是转身进了内殿。过了半晌才出来:“跟我走吧。”

    说完不停脚,直接进了行宫。

    扶摇笑着跟了上去,等到内殿,还没站稳,一个花瓶直接砸在她脚边:“你还敢过来?”

    闻言扶摇对上南奎公主满是阴鸷的双眼:“公主何必如此动怒,怎么现如今反倒害怕了!”

    南奎闻言却是笑了笑:“本公主害怕,本公主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你刚开始说的,华乾去不成燕北,并且这件事情会影响宋王,让他无法再与临淄王争夺太子之位。现如今又是怎么回事,听说他们已经抓到宋芳芳了,你不是说她靠得住么,说这件事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扶摇被南奎连番质问,却是没有任何变色,只是笑着坐下:“公主这件事本来是如此,那三匹马还是在宋王府的马厩牵出来的,只是中间生了变故,谁也没想到她会那般狠直接将马扎成那样,一眼就让人瞧出这是有预谋的我也没办法。毕竟秀珍公主可不是咱们能控制的,而且华家有意包庇,自己亲外孙女死了,华乾还能把宋王府的标记给毁掉,愣说那是野马,你让我能怎么办。再说了广昌乡君也不是个好对付的,顺着就摸到宋芳芳那,原本我主子就说过,此事若是出现意外谁也不好说,是公主觉得可行,才用此计的。现在公主怎么反过头来怪我们了呢?”

    看着扶摇一边笑着说话,一边自顾自的端了桌子上的茶轻尝一口,南奎如今满肚子怒气,却是无处可撒。

    她早知道陈隆基已经反悔,有不想娶她的意思,所以想要让华乾不得去燕北,并且把宋王牵扯进去,用来做自己的嫁妆,送给陈隆基,好打消陈隆基要毁约的念头。却没想到现在弄巧成拙不说,陈隆基还要亲自审理此案,只怕她的算盘要全部泡汤了。

    一想到现在的情况,南奎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苏云君派人去查宋芳芳,又怎么会知道是她让宋芳芳撺掇苏子衿去的华家。只管顺着马查到宋王府上,到时候再牵连出秀珍公主,她便能作壁上观,坐享其成,现在倒好,她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想到苏子衿,南奎公主不由的咬牙切齿,问向扶摇:“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

    闻言扶摇摇了摇头:“没有办法。”

    南奎仿佛被戏耍了一般,顿时变了脸色:“没有办法你主子派你过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看本公主的笑话的么!”

    见此扶摇却没有半点担惊受怕的模样,只是看着南奎浅笑盈盈:“南奎公主这话说的,当初我家主子给南奎公主出这个主意的时候,公主可是答应了,要将公主的亲兵借与我主子的,现如今公主怎么,是要反悔么?”

    “那是事成之后,现在事情没办好,还有脸来跟我要兵。当初我是许下你主子一座城池,和一万兵马,可是那也是要她把我的事情办好。若我没能登上后位,一切都免谈。”南奎没想到扶摇是过来要好处的,更是怒不可遏。

    闻言扶摇终是变了脸色:“一座城池,一万兵马就想换一个皇后的位子,公主你的胃口可不小啊。既然如此,那我便如实回禀我主子,公主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扶摇说着站起身来便要出去。

    却被月茹带人直接拦住。

    “你想走,你觉得今日你来了,本宫还会让你走么!”南奎看着扶摇的背影,阴冷的说道。

    闻言就见着扶摇转过身来,看着南奎:“你觉得她们挡得住我?”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究竟是你扶摇厉害,还是我的亲卫厉害。”说着南奎一个眼神,月茹带着十大亲卫立马拔刀对上扶摇。

    一个时辰后,一位身着素色衣裙,外皮狐裘大氅的女子出现在南奎公主的行宫。

    月茹见着来人,没有看到扶摇时候的傲慢,恭敬的开口:“姑娘请,我们公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说着替她在前领路。

    南奎公主正在屋子里漫不经心的下棋,听到动静,抬头看向门口,就见着傅雅茹款款走来,说实话即便是南奎打从心里也觉得,她所见过的女子,容貌能与傅雅茹想比的也就只有苏云君了。即便是当初以貌美著称的安乐公主,与她二人相比也逊色不少。

    傅雅茹一进门,便恭敬的对南奎行了礼,随后才笑着问道:“雅茹今日来是想问问公主,可曾见到侍女扶摇。”

    闻言南奎不由笑着反问道:“我若说见到怎么样?没见到又怎么样?”

    “若是公主见到,还请放了扶摇,临淄王也会查到是秀珍公主伤的马害死的苏子衿,若是公主没见到,雅茹只能去秀珍公主处看看了,看看秀珍公主可有见到扶摇,顺便告诉公主,一切都是南奎公主的计谋。”傅雅茹说着对着南奎粲然一笑,随后道:“听闻南奎公主与秀珍公主素来不睦,不知道秀珍公主得知这一切,是否会直接带着她的铁骑踏平这行宫。”

    傅雅茹一边说着环顾四周,直把南奎气的咬牙切齿。

    “傅雅茹,好,好,我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着了你的道,今日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说着吩咐月茹:“把人带上来!”

    闻言月茹点头,躬身退了下去,不多时带着扶摇走了过来。

    虽然被南奎的人给制服,扶摇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未曾退却,见到傅雅茹,更是笑着行礼:“姑娘。”

    闻言傅雅茹点点头,扶摇这才站到傅雅茹的身后。

    “公主竟然见到了我的侍女,那想必我让侍女传的话,公主也都听到了。雅茹在这就不多说了,公主约定好的城池和兵马,公主是打算什么时候交给我呢?”傅雅茹看着南奎,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南奎却像是被触怒的狮子一般,顿时冷眼对着傅雅茹:“你现在还敢来跟我要东西,傅雅茹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闻言就听着傅雅茹笑了笑道:“公主你莫要忘了,我手上可还有你的把柄,若是我把这些送到吐蕃王的面前,你猜你父王会怎么对付你呢?特别是你现在还要跟临淄王联姻,若没错的话,好像听说现在在吐蕃,你已经大不如前了。吐蕃王已经不再承认你这个公主了,就因为你勾结韦祯,想要将吐蕃献给陈唐。”

    “够了,你闭嘴!”南奎听到傅雅茹的话,几乎快要失控,忍不住大吼道。

    傅雅茹却是一副没说够的样子,双眼微眯,看着南奎,声音极轻,却是教她能听的清:“如果吐蕃王知道她自己的女儿在暗自组建了一只军队,不帮吐蕃抵御外敌就算了,还在觊觎吐蕃王的位置,想要做个女王,吐蕃王可会放过你!若是吐蕃王再知道,那些在吐蕃边境烧杀抢掠的匪徒,其实是公主的人,吐蕃王又会怎么做?若是吐蕃王知道让自己焦头烂额的叛军,其实是自己女儿想要推翻自己组建的军队,还真不知道吐蕃王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会不会为此感到高兴,抑或是愤怒。”

    闻言南奎的眼神也是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似乎下一刻就要直接掐断傅雅茹纤细的脖子。

    “你敢!”

    “公主大可以试试,看看我敢不敢!”傅雅茹毫不在意,说完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今日公主就给个话吧,这样雅茹也该知道要怎么做。”

    深吸口气,南奎看着傅雅茹,脑海中不由浮起一个画面,傅雅茹一身白衣,手握短剑,身上不沾染一丝鲜血。而在她的背后,则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她不由的将眼中的愤怒全数敛去,她知道傅雅茹敢,而且她极有可能这么做。从第一次见到傅雅茹,看着她一个弱质女流,手刃了一家八口,就因为这家的人说了一句她弟弟长得像个姑娘,她便要了这一家人的性命。想到这些南奎知道这个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心中即便再不情愿,也只得退让。

    “我答应你的一万兵,我可以给你,只是城池现在没法给你。你知道我现在在吐蕃已经没有权利了,我也无法以公主的身份将这些兵给你。”南奎妥协了。

    傅雅茹似乎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也没有多失望,只是看着南奎说道:“城池你不能给我那就算了,不过我需要一个城池的钱财物资,这点想必南奎公主是能做到的吧。否则我哪有那么多钱,来养兵。”

    二百二十七章: 疑团重重,有人…

    “傅雅茹你不要得寸进尺!”南奎没想到傅雅茹狮子大开口,不要城池,却要一个城池的物资。这比给她一个城池还要难,毕竟拿出一个城池的物资,等于你要调动几个城的仓库,才能够数。

    就是南奎这么多年的积攒,这一次也要损失一半。

    傅雅茹却是笑笑:“公主不妨考虑一下,到底是给还是不给,若是公主觉得雅茹过份,那雅茹便也不强迫公主了。这件事暂且先不谈,雅茹还要去找秀珍公主,就此别过,还请公主保重身子。”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这次却没人敢拦着,倒不是因为傅雅茹的功夫有多高,而是她从来都不会一个人来。谁都不想因为拦着傅雅茹招来杀身之祸,这个女人太过于狠辣。

    南奎见着傅雅茹真的要走,顿时慌了,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后只得咬咬牙开口:“傅姑娘留步!”

    傅雅茹闻言停住脚步,回过神来,粲然一笑那模样让人忍不住在心中叹一句,当真是明艳动人。

    “公主怎么了?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闻言傅雅茹笑了起来:“公主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么?”

    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南奎,眼中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弃,让南奎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傅雅茹却是看着南奎如此心情大好,笑着说道:“今天本姑娘心情好,公主便就说吧,或许我能答应也不一定。”

    南奎心中恨傅雅茹,面上却是没有表露:“我要傅姑娘把这件事全都推到秀珍公主身上去!帮我撇清关系!”

    闻言傅雅茹看了南奎一眼,随后在她的注视中,笑如夏花:“公主当真以为雅茹乃是神人,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么?这件事,我只能尽力,若是公主早些将人马物资交到我的手上,或许还有机会,若是晚些,只怕公主是要失望了,到时候我也无能为力了。”

    看着傅雅茹chiluoluo的要挟,南奎恨不能杀了她,却是没有办法,只能点头道:“好,三日内我会让人将人马物资都转交给傅姑娘,还请傅姑娘派人去拓木城,找阿扎克斯他会办妥此事。”

    “那也请公主静候佳音。”傅雅茹说着,就要转身,却听到南奎公主声音低沉的说道。

    “如果我再给傅姑娘一倍的物资,傅姑娘可能保我坐上陈唐的皇后!”南奎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吐蕃是已经回不去了,要是想要留在陈唐,她绝不甘心只为妾。所以她要嫁给临淄王,成为临淄王妃不说,她还要临淄王登基为帝。

    傅雅茹闻言却是冷笑了起来,只是看了南奎一眼,并未说话,带着扶摇直接出了行宫。

    真是痴人说梦,这天下究竟谁坐还是个未知数!

    回到宋王府后面的一座三进出小院子里,傅雅茹从角门进去。

    院子里只有一个粗使婆子,和一个不过十二岁左右的小丫鬟,照顾着傅雅茹的起居。

    自从跟着陈景恒从蒲州到京城,她便一直住在宋王府。

    当初因为韦皇后的关系,陈景恒也曾跟她假意讨好了一阵,等韦后倒台陈景恒也没有为难她,却没想到傅雅茹跑去找苏云君,当着华家门口上演那么一处。陈景恒直接给了她一笔银子,要送她回蒲州。只是她都到了京城,还怎么可能回去,便就在离宋王府不远的地方,租赁了一处宅院,寻了两个丫鬟待在这边。

    回到屋子里,扶摇不由疑惑的问道:“姑娘,现在我们还要帮她吗?既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何必浪费时间去帮她。”

    闻言就见着傅雅茹双眼冰冷的看着门口:“帮她,我有那个必要么,不过是想把京城里的这摊水越搅越浑罢了。”

    说完转念想到一个人,原本冰冷的双眸,顿时软了下来,温柔似水一般:“少爷进京了么?”

    扶摇闻言点点头:“已经出发了,不过估摸着还要五到七日吧,少爷的身子一向不是很好,不能长时间赶路。”

    傅雅茹听到扶摇的话,眼中满是关心:“这几日京中没什么事情,你便去接一下他吧,莫要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另外安排人去接应南奎的兵力,我要的是全部,而不是那一万,你可明白了!”

    扶摇点点头,对于自家主子的话,她从来都不会有什么疑问,当即领命。

    “你直接去吧,莫要耽搁了。”

    闻言扶摇恭敬的应是,随后才出了傅雅茹的小院,转身闪进一旁的小巷。

    等扶摇走了以后,傅雅茹则是单手撑着坐在桌旁,面上露出一抹嫣红,连着眼神都格外温柔,比在南奎行宫时看的还要明艳几分。

    对于南奎行宫发生的事情,苏云君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看着卫矛将她的东西都搬到自己院子里的,忍不住扶额。

    额头上的伤口擦了药已经好了许多,至少已经开始结痂。

    苏广涛和苏邦彦从衙上回来,听说苏云君被老夫人给砸伤了,都很是心疼。对于苏子衿的事情,很显然苏家的男人们看的要比女人清楚,或许是角度不同,都是以朝廷局势的角度出发的。

    华氏因为下午伤心过度睡了一个下午,等到她醒来听到苏云君受了伤,忍不住又是红了眼。

    放心不下跑到梨苑来,看着苏云君额角的伤口,轻声说道:“你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多了,这段时间留香居你就莫要再去了,我会去找你祖母说清楚的,娘偏爱你姐姐,只怕一时间是想不通的。”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娘,云君知道了。”

    华氏见有卫矛和周盼陪着,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了主屋。

    等华氏走远,卫矛忍不住凑上来问道:“云君,你有没有感觉你娘跟你说话有点怪怪的。”

    一旁的周盼看到忍不住白了卫矛一眼,你是真天真,还是傻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在苏云君也不在意。

    第二日一早,苏云君和卫矛刚起床,正坐在屋子里吃早饭,就见着苏邦彦从外面火急火燎的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卫矛公主刚咬一口八珍糕见着来人,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跳了起来:“唔,你过来干啥...”

    话都说不清楚,看的苏邦彦忍不住眉角微挑:“公主,你能把东西吃完再说话么?”

    毕竟卫矛跟张硕的恩怨,苏邦彦并不清楚,所以看着她的反应,只觉得卫矛太不顾形象了。

    这一幕落在张硕眼中,倒是让苏邦彦身后一向严肃的张硕,忍不住嘴角弯了弯,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就恢复如常,随后恭声说道:“乡君。”

    苏云君也见到张硕,站起身来,按照品级张硕在她之上,张硕如此对她也全然是看在华家的面子上,苏云君自然不会托大:“云君见过张大人。”

    苏邦彦这才开口:“今日恰好我沐休,刚刚去外院见到张硕过来,说是要找你有话要说,是关于阿姐的案子,我便直接带他进来了。”

    按照规矩,张硕过来要拜见苏云君,是不合礼数的,还没有外男能见女眷的。特别如今苏云君婚期将至,所以便求了苏邦彦,好在苏邦彦不是什么迂腐之人,当初在潞州华祁手上便跟张硕熟识,也心知自己妹妹,便二话没说,将人给领到后院。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看着张硕道:“张大人,可是有什么发现?”

    “正如乡君所料,南奎公主身边只有一个叫月茹的女子,并没有扶摇。所以一开始吩咐人离间卢少夫人的并非南奎公主,但是对宋芳芳下令,让卢少夫人去华家的确实是南奎公主身边的月茹。”张硕将查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苏云君早就猜到会是这样:“那南奎公主那边可有发现最近与何人联系过?”

    “这个还没注意,乡君怎么了?”张硕看着苏云君

    就见苏云君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说道:“既然南奎公主是后面与宋芳芳接触的,那二者之间肯定有一个联系,若没这个人,南奎公主又怎么会认识卢家从范阳来京的二少夫人呢。所以扶摇的主人,或许就是扶摇本人,应该在这段时间跟南奎公主联系过,而且猜测扶摇的主人身份定然是不简单的。就南奎公主高傲的性子,她不是那种什么人的话都会听的,张大人还请你查一下,这段时间出现在南奎公主身边的人。不要只看这几日,要从卢二少夫人刚进京的时候开始。能让南奎相信宋芳芳的人,绝对是能得到她信任的,所以肯定不是事发才接触的。”

    张硕闻言点点头:“乡君放心,在下马上派人去查,不过今日还发现了一件事情,便是在长荫街后面的胡同里,有人亲眼看到是一位身穿异域服饰的女子将马扎伤撞上卢家马车的。”

    “异域服饰的女子?”苏云君闻言不由眉头微皱。

    这陈唐京城现如今穿着异域服饰的人并不少,就是在她府上都有一个卫矛是穿着异域服饰的,京城更是数不胜数。

    卫矛却是闻言眉头微皱:“会不会是皇姐?”

    苏云君摇了摇头:“南奎公主自打进京以来,便一心向唐,所以都是穿着我们汉人的衣服,公主你可曾见她在京城穿过你们吐蕃的服饰,甚至身边的婢女都是穿着陈唐的衣服。”

    卫矛想想也是:“那还能有谁,能跟卢家这么深仇大恨,亦或者是跟皇姐一样的想法,莫不说临淄王还有旁的外援?”

    张硕见卫矛双眉紧蹙,不由开口说道:“除了有人亲眼看见穿着异域服饰的女子伤了马,我们还找到她伤马的匕首,乃是西域突厥人的物件。如今京城之中与陈唐关系密切的吐蕃人数不胜数,但是吐蕃与陈唐不睦,加上宋王出使突厥,挑起了突厥的内乱,此刻京城并无什么突厥人。只有跟着宋王从突厥一路到京城的秀珍公主。”

    “秀珍公主!”

    “秀珍公主!”

    苏云君和卫矛闻言都先是一愣,这件事情还有秀珍公主的份。

    张硕说着却是也有疑惑:“在匕首上也看到了刻有秀珍的刻字,瞧着是上了年头的,不似旁人仿冒出来嫁祸于她的。不过在下想不明白的一点是,秀珍公主爱慕宋王,又怎么可能从宋王府牵出这三匹马,来坏宋王的事情。这个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

    闻言苏云君不由看着张硕:“你说那三匹马是宋王府的?”

    就见着张硕点点头:“晋国公害怕事情牵连上宋王,所以在第一时间发现有宋王府的徽记,便命在下全部除去了。除了我与晋国公之外,并无旁人知道,三匹马实乃是宋王府的。”

    苏云君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茬。

    秀珍公主喜欢陈景恒,从突厥一路追到了陈唐这件事很多人知道,而且到了陈唐以后,睿宗便登基,也无暇顾及秀珍公主,就让她暂住在宋王府。卫矛搬到苏家来的时候,还特地说了这件事,苏云君自然也是知道秀珍公主住在宋王府的。

    可是秀珍公主刚到京城,先不说她跟苏子衿根本都不认识,就单单用阻止华乾去燕北这一点来看,她思慕陈景恒,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陈景恒的事情,怎么会帮着南奎公主杀害了苏子衿。还从宋王府牵的马,她难道就不怕事情败露会把宋王牵连进去么?

    卫矛很显然跟苏云君想到一起去了,不由摇了摇头:“秀珍是绝对不会帮皇姐的,她们之间的仇怨恨不能杀之而后快,更不可能去帮皇姐。若是秀珍知道皇姐要杀你姐姐,应该会第一个出现搞破坏,让她的目的不能达成才是,若真的让她去杀,她也该是要杀了你才是,毕竟你才是日后的宋王妃!”

    卫矛说完顿时想到一件事情,不由捂住嘴,双眼圆瞪看着苏云君:“会不会一开始秀珍公主以为马车里面的其实是你!”

    二百二十八章: 云君猜测,她的…

    苏云君也想到了,点点头:“若这样倒是能解释的通。秀珍公主思慕宋王,而我将要嫁入宋王府,所以她欲将我除之而后快,所以中了南奎公主的圈套,以为马车里的人是我。只是又是谁告诉的秀珍公主,这马车里的是我。”

    “而且这个人是同时能跟南奎和秀珍说上话的。”卫矛说着不由觉得背后一阵阴凉。

    闻言苏云君点点头:“现在虽然知道是谁动的手,事情却是越来越复杂了。”

    苏邦彦一直在旁边听着,得知是秀珍公主动手伤的马,不由双拳紧握:“既然现在知道是秀珍公主动的手,人证物证具在,那便就直接去找秀珍公主,抓她去面圣,让皇上还阿姐一个公道。”

    话音刚落,却被苏云君阻止了:“哥哥莫要心急,现在的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背后唆使南奎公主与秀珍公主的人,只怕目的不仅仅于此,哥哥可曾想过,现如今卷进这件案子的人都是什么人,两位都是番邦的公主。旁的不说,若是我们将这二人抓住面圣皇上该如何决断,二位皆是番邦的公主,关系的是番邦与陈唐的邦交。若是他们在陈唐死于非命,只怕很快会挑起陈唐的战争,到时候只怕后果会更严重。”

    “那你的意思,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就让阿姐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给害了!”苏邦彦闻言顿时怒不可遏。

    闻言苏云君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们得先知道到底是谁给她们出的主意,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们要给阿姐报仇,也断然不能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哥哥,阿姐的仇自然不能不报,但是绝不是现在,我们必须冷静。”

    苏邦彦闻言看着苏云君,忍不住动了动嘴角说道:“云君,你就是什么事情都太过冷静了。”

    说着转身出了屋子,却是让卫矛一脸纳闷:“你哥有毛病吧,说的这是什么话啊。”

    苏云君看了卫矛一眼,并未接话,而是转过头对着张硕道:“张大人还麻烦您留意一下,务必要找到那个给南奎公主和秀珍公主出谋划策的人,我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只是单纯的南奎公主为了帮临淄王,阻止祖父带兵去燕北这么简单。只怕这背后还有什么事情。”

    张硕闻言点点头:“乡君放心,我马上回去告诉晋国公,等有了进展会第一时间告诉乡君。”

    说完转身出了梨苑。

    卫矛看着张硕走远,半晌才转过身来对着苏云君道:“云君,他怎么在管这件事。”

    苏云君先是一愣才反应过来,卫矛问的是张硕,不由解释道:“张大人原是我大舅的副将,现如今在京城也与外祖父走的近,现如今张大人帮着外祖父查这件案子,也是外祖父请示了皇上的。”

    “哦,原来如此。”卫矛点点头,随后却是话题一转:“看来,这件事的背后还当真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闻言苏云君也是叹了口气:“是啊,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背后的人究竟算计的是什么,她可以将两个水火不容,各为其主的公主全都算计进去,这样的人只怕心思极重,手腕也绝对不会简单,绝非等闲之辈。”

    苏云君说着脑海中闪过一个人,不由站起身来,抓着卫矛问道:“卫矛!”

    却是把卫矛吓了一跳:“云君,你干嘛?”

    闻言苏云君没有接话,只是问道:“记得当初你刚来苏家的时候便说过,你调查了傅雅茹,发现她除了跟南奎公主之间有关联以外,还跟秀珍公主走的很近是不是?”

    “这个是没错,可是傅雅茹不是也一心想要跟着宋王的,断然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刚刚张硕的话,马是从宋王府牵出来的。若不是你外祖父有意包庇宋王,宋王也定然会被牵连进去的。她犯不着去害宋王吧,毕竟你还说前段时间,傅雅茹当街在华家门口闹了一出,就是想坐实自己妾的位置,她即便想要除掉你,也不会想将宋王拉下水的。”

    苏云君却是摇了摇头:“或许是我们把事情看得太表面了。”

    说完转头唤道:“清明!”

    一直候在旁边的清明闻言忙恭声应道:“乡君,有什么吩咐。”

    “你速速去宋王府,请宋王过来有事相商。”说完苏云君想起华氏和苏老夫人,不由改了口:“算了,我去趟宋王府吧,你去准备一下。”

    闻言卫矛不由眉头微皱:“你要去宋王府?”

    “嗯。”苏云君点点头。

    卫矛立马站了起来:“我也要去!”

    闻言苏云君不由扶额:“我是要找宋王相商,不是串门,你去作何。”

    卫矛却是不理会苏云君的话:“万一你遇到什么不测呢,要知道现在秀珍公主可也是住在宋王府,万一你遇到她可怎么办,我要去保护你。”

    苏云君不由哑然,若当真能遇到秀珍公主,她上次去就遇到了,还能等现在。

    可是卫矛的脾气,一犟起来谁也制不住,看着卫矛一副理所当然非去不可的样子,苏云只得叹了声:“那你得去换身衣服。”

    卫矛自然是满口答应,只是在看到清明拿过来的衣服,忍不住耷拉下眼皮子:“干嘛得穿着男装出门?”

    “要不然呢?你是巴不得满大街的人都知道,你是卫矛公主,一个女儿家家的跑到宋王府去,想让人说闲话是么?”苏云君换好衣服看着卫矛还站在原地,不由轻声说道。

    卫矛闻言吐了吐舌头:“就你们陈唐事多,这在吐蕃去串个门是很正常的事情好不好。再说了你穿成这样,人家一瞧,哎呦两个模样俊俏的小相公去了宋王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陈唐的宋王,到现在还未娶妻是因为喜欢男人呢。你就不怕自己还没进门,就给自己抹黑了。”

    卫矛一边说着,一边对着苏云君拌了个鬼脸,回了自己屋子换衣服去。

    一句话说的苏云君是哭笑不得,却也让心情好了些许。

    明茶瞧着苏云君一直紧缩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也带着笑意,忍不住在心中感叹,这卫矛公主当真是乡君的福星。日后可一定要把卫矛公主给伺候好了,好让她多陪陪乡君,乡君在府里实在是太委屈了。

    只是这心思没人知道,等卫矛收拾好,苏云君便带着穿了一身男装的卫矛和清明,从苏家后门乘着青蓬小车,一路奔着宋王府赶去。

    清明自然是提前派人去宋王府送了信的,等她们到的时候,陈景恒早就候在门口。

    看见苏云君,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别人,便上来拉着苏云君的手道:“又穿这么少,你成日就不能让我少担些心么。”

    卫矛闻言看了看苏云君身上披着的鹤毛大氅,不由怀疑起陈景恒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没看见她穿的这么多么。还是睁眼说瞎话呢,目光不由在两个人身上移来移去。

    陈景恒无所谓,反正脸皮厚了什么都不怕,倒是苏云君被卫矛看的很不自在,挣脱陈景恒的手说道:“我来是有事情要跟你说。”

    “那你让清明过来说一声就是,现在天这么冷,万一着凉了怎么办?”陈景恒满是宠溺的说道。

    闻言卫矛看了看自己只穿了一件夹袄都不觉得冷,想着陈景恒的话,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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