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利用孩子 (12)
,一时间所有人都围上去评头论足。倒是只有苏家姐妹,连动都没动,只坐在席前喝茶谈天。
这次安乐公主邀请了她们,却是没有请颜家小姐,苏子衿跟别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加上上次的事情,她唯恐安乐公主要对苏云君下手,所以半步不离苏云君,就是连如厕都不曾去。
苏云君则是看着众人围在前面对着三盆珍稀的荷华评头论足,眼光打量着周围。
等着众人退下之后,她才突然发现,卢远谨的位子却是空了。顿时心中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不由轻声说道:“不好!”
苏子衿就坐在苏云君身侧,闻言不由偏过头去:“怎么了?”
“安乐公主这次的目标不是我们,是松乔哥哥。”苏云君说着眉头紧锁。
“云君,到底怎么回事?”苏子衿却是在听到苏云君的话,心脏顿时停了一下,感觉整个心都空了,悬在嗓子眼。
就见着苏云君神色微凛:“上次安乐公主大婚,我曾看到安乐公主和松乔哥哥在凉亭说话。联想着安乐公主给松乔哥哥送帖子还特意说请了我们,想必是想借口让松乔哥哥能来赴约。所以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们,我们不过是个幌子,若是今日我们没来,松乔哥哥怕是不会接安乐公主的帖子的。”
苏云君冷冷的说完,转身吩咐清明:“悄悄的去找一下,务必找到松乔哥哥!”
苏子衿此刻也是坐不住了,吩咐桐华:“你也去!”
说完更是坐如针毡,恨不能要亲自去找。
嘴中忍不住轻念着:“安乐公主找松乔哥哥作何,他们并无任何恩怨。”
闻言与苏云君对视一眼,苏子衿几乎就要疯了,一个念头在她脑子里炸开:“不可能,她已经招了驸马了啊。”
苏云君知道阿姐定然是想到了,当下声音冰冷的说道:“阿姐不要忘了武皇后和太平公主。”
这句话仿佛是一道惊雷,直接劈在苏子衿的心上,顿时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是啊,陈唐自武太后开了先例,公主郡主,无不是大胆放纵,安乐公主更是中宗和韦皇后最为宠爱的女儿,这些方面,是有甚至而无不及。松乔哥哥那般优秀,算得上是这京城第一才子,安乐公主爱慕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怕安乐公主是看上卢远谨了,想让他成为自己的面首。
所以当初大婚之日,还命人将卢远谨带到凉亭,她安得竟是这个心思。
越往下想,苏子衿越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厉害,细思极恐。
清明和桐华出去好一会子,还没有半点子消息,苏子衿终于是坐不住了。
看着苏云君眉头微蹙有些心不在焉,轻声说了句:“妹妹,我有些不舒服,想去净身,妹妹可要一起去?”
虽然是问话,却并不想苏云君真的答应。
苏云君刚要说话,就见着韦祯迎面走了过来,提着一只酒壶握着一只杯子。
看着苏云君笑着拱手说道:“广昌乡君别来无恙啊。”
苏云君见此自然不好走开,只得让苏子衿先去,自己站起身来福了福身:“见过韦大人。”
韦祯也不客气,见着苏子衿走了,直接在苏子衿的位子上坐下,随后端着酒杯自斟自饮一杯,这才轻声说道:“广昌乡君好手段啊。”
闻言苏云君冷声道:“韦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恕我不知。”
韦祯也没生气,只是笑着说:“不知?你陷害你的表姐,还想借苏老夫人的手杀了她,怎么你都忘了?”
听到韦祯的话,苏云君顿时不怒反笑,或许人就是这样,总喜欢颠倒是非黑白,自己觉得怎样就是怎样,而且还要强迫别人按照他的思想去俯首认罪:“哦,原来表姐是这么跟韦大人说的?”
韦祯没想到苏云君会是这个反应,先是一愣随后双眼微眯,靠近苏云君。
明茶见着韦祯如此,顿时大惊失色,可是现在清明也不在,只得壮着胆子挡住韦祯:“男女授受不亲,韦大人还请自重。”
韦祯看苏云君身边一个小丫鬟竟然敢这么对自己说话,顿时大怒,想要动手推开明茶,却被苏云君清冷的声音给生生阻止住:“韦大人这是怎么,恼羞成怒了?”
“是因为我说出了你劫走沈清音的事情,还是因为你无礼被我的丫鬟指出,才恼羞成怒?”苏云君说着冷眼看向韦祯:“韦大人,如今这边汇集了京城的名门勋贵,才子佳人。韦大人若是不想声名扫地,便请随意。”
一百一十三章: 韦祯质问
韦祯被苏云君这么一说,竟是无言以对,空饮了一杯酒之后,看着苏云君笑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真没想到你除了心狠手辣,心思歹毒,竟然还这般牙尖嘴利。堂堂相府千金,却容不下一个寄宿于你家的堂姐,你对得起皇上给你的封诰吗?”
苏云君虽然知道韦祯是个什么样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颠倒黑白。索性韦祯怎么说与她也无关系,双眼微眯看着韦祯轻声说道:“沈清音是我表姐,无论我怎么对她,苏家怎么对她,那都是我苏家的事情。韦大人这般强出头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她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韦祯没想到苏云君没有气急败坏,反而这么一问,却是怔愣住。心中不由的疑惑,这个苏云君还是自己当初打听到的苏家文文弱弱的二小姐么。
“我怎么了?还请韦大人明示。”苏云君见着韦祯被自己的话堵住,心里只觉得一阵畅快。
韦祯却是脸色铁青,指着苏云君,借着醉意:“你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蛇蝎女子,苏家乃书香门第,没想到却出了你这等子蛇蝎心肠的女人,真是丢尽了苏家的脸。”
听到韦祯这么说,站在一边的明茶都再也听不下去了,瞪着韦祯:“韦大人说话还请自重,韦大人堂堂一个男子汉,再这般污蔑我们家乡君,休怪奴婢无礼了!”
明茶气的眼睛都红了,她家乡君虽不说才名远播,但是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千金小姐,知书达理,温婉贤良,哪容得人这般污蔑。
苏云君却是笑着冲明茶摆摆手,看着韦祯嘴角的笑意却是成了一抹嘲讽:“韦大人口口声声说云君蛇蝎心肠,那云君倒是要问问,我是给你下药了,还是把你腿打断了,莫不然云君亲手掘了你家祖坟了?”
“你...”
“我怎么了?我苏云君圣上亲封的广昌乡君,难道就是拿来让你这般污蔑的吗?”苏云君眼光锐利,声音清冷,逼得韦祯尽是坐不住,站了起来。
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就见着苏云君也站起身:“就算韦大人仗着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子,也不能这般污蔑圣上亲封的乡君吧。若是韦大人道歉我还要考虑一下,若是韦大人再出言不逊,这般污蔑,今日云君定是要到圣上面前讨还一个公道。问问究竟韦大人作何要污蔑陈唐乡君的清誉,若是到时候韦大人拿不出证据,说不出子丑寅某,就是撞死在大明宫,云君也要讨回公道!也要皇上和皇后娘年给个说法!还有韦大人说云君逼害表姐,想必表姐定是在你手上,否则韦大人怎么知道,怎么敢在云君面前说出这番话。我表姐毒害她姑祖母,一品诰命夫人,这便是谋害陈唐官员,若是到皇上面前,谋害一品诰命夫人这是什么罪名,想必韦大人比我清楚。包藏罪犯又是何等罪名,韦大人身在其职,对于陈唐的律法,想必比我这个闺阁女子更要清楚!”
韦祯何曾被人这般逼过,眼中一时神色复杂,看着苏云君如此咄咄逼人,他本该是恼羞成怒,却是生了一丝欣赏。心里竟是冒出一个想法,若是当初真将她娶进门,现在来看也是不错的,比起沈清音肯定是有用的多。
这般想着,韦祯脸上闪过一丝算计,随后伸手拂着自己的额头,对着苏云君说道:“还请乡君恕罪,我这是喝多了,酒后失言了。说了些胡话惹恼了乡君,还请乡君恕罪。”
这前后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即便是苏云君也不得不赞他一声。就是这般嘴脸,当初竟然是骗过她,以为韦祯当真是无意,其实从一开始便是局,便就算计好了的。
苏云君冷冷的看着他:“酒后失言还是酒后吐真言,想必只有韦大人心里清楚,云君还要去寻阿姐,抱歉失陪了。”
无论现在韦祯怎么说,她如今势单力薄都拿他无法,不过不代表她就会放过韦祯。韦祯和韦皇后,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只是不是现在而已。
韦祯却是不知道苏云君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客气道:“乡君还请自便。”
苏云君不再理会韦祯,领着明茶和张妈妈去寻苏子衿。
刚刚张妈妈原本是要陪着苏子衿去的,却是因为韦祯过来,怕她找苏云君的麻烦,便没敢走开。想着苏子衿是去净身,身边又有绿乔护着想必没什么事。
现在苏云君这边解脱了,自然也是急着要去找苏子衿。
看着苏云君主仆往后院走去,韦祯也回了自己的位子,此刻正有一个宫女站候在那。看见韦祯过来,问道:“韦大人如何?”
闻言韦祯面色微冷:“我只是拖了拖,安乐究竟是要做什么?”
宫女恭敬的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公主这般吩咐。”
“好了,下去吧。”看着宫女的表情,韦祯知道他是问不出什么的,挥挥手吩咐她下去。
刚刚他正和同僚喝酒谈天,就见着安乐公主派人过来说,让他务必要拖住苏云君,一时半会也是好的。韦祯本不想答应,想到安乐公主那骄纵的性子,若是自己不应允,到时候指不定还得生出多少事来。恐要遭姑母和爹的怪罪,便只得去找苏云君。
苏云君却是不知道,韦祯突然来找茬说那些话,乃是安乐公主求他拖住自己。心里只是担心苏子衿,怕她因为紧张卢远谨,去寻他反而着了别人的道。
苏云君快步往后院的净房去,等她们到了净房果然并未看见苏子衿的身影。
想到苏子衿平日看着卢远谨的眼神,苏云君心里顿时一跳,阿姐怕真的是去寻卢远谨了。
这昆明阁乃是皇家别苑,擅闯不得的,苏子衿去寻卢远谨此刻还不知道会去了哪,而这园子里到处都是安乐公主的人,若是冒然去寻人,指不定就会撞入别人的圈套。
可是苏子衿现在不知了去向,一时间张妈妈和明茶手心都急出汗了。
一百一十四章: 苏子衿出事
张妈妈看着净房没人,自己又是一路走过来的,根本没遇上大小姐,顿时急的话音都带着颤:“这大小姐不在净房是去哪了?”
闻言苏云君回身安慰道:“张妈妈先别急,这昆明阁那般多的净房,许是阿姐到此的时候,里面有人等不及了,便去了别处呢。”
“我们先回去,若是阿姐回去了,我们都不在,到时候阴差阳错可就不好了。”说着苏云君先领着人回到大厅。
此刻大厅内大家互相讨论刚刚那三盆稀世珍品,各自聊着很是高兴,自然没人会注意苏家这边的人去了哪。
苏云君看着卢远谨的席位此刻还是空空如也,心中生了一丝担忧。
若真如自己所说,安乐公主看上卢远谨,打算逼他就范,若是这个时候被阿姐撞进去,安乐公主定然是不会放过阿姐的。
苏云君虽然外表不过十四岁的少女,但是心里却是清楚的。人一旦被感情蒙蔽,便很容易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就像沈清音会对苏家下手一般。
单苏子衿看卢远谨的眼神,她也看出来阿姐是把松乔哥哥给放心上了。若是她再看到安乐公主要逼迫松乔哥哥,定然会奋不顾身的,到时候只怕阿姐会更危险。
“明茶,你出去找找看,不过不要刻意的去找阿姐。先找清明!若遇到人问,就说婢女走丢了,我命你去寻。”苏云君想着吩咐明茶。
闻言张妈妈心急道:“乡君,我也跟着去找找吧。”
苏云君看着,点点头:“切记只要说去寻我身边的丫鬟就好,不要让人知道阿姐不见了,万一被冠上一个乱闯昆明阁的罪名到时候怕就难说了。”
明茶和张妈妈领命下去,苏云君则是坐在位子上,注意着安乐公主珠帘的动静。
按说若是安乐公主真的是为了卢远谨,可是卢远谨已经不在多时,但是看着珠帘外面的宫女纹丝未动,时不时也有宫女掀开珠帘进出。仿佛安乐公主还在里面,并未离开。
看着这些,苏云君也想不通,她此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眼下因为怕苏子衿找不到人回到这里,所以这边不能没有人,可是等了许久也没见苏子衿回来。
等了约莫有两炷香的时间,才见着明茶和清明一同回来,
看到清明神色有些紧张,苏云君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清明闻言凑过去轻声说道:“安乐公主对付卢公子的手法,和当初对付乡君的如出一辙。安乐公主派人将卢公子叫到后面的别苑中,然后对他下了药,命人看着,想是要等卢公子药性大发之时再出现逼他就范。我跟桐华找到时候,卢公子已经开始发作了,只得将他先打昏了,安置在昆明阁外面一个空置的小院子里。”
苏云君闻言脑子里像是一根弦绷断了的感觉:“那阿姐呢?”
“奴婢不知,安置好了,奴婢便顺着后院的小门进来禀告乡君,并未见到大小姐。”清明恭敬的回答。
“那桐华呢?”苏云君秀眉紧锁。
闻言清明连忙道:“桐华一直守在卢公子所在的院子外。”
苏云君闻言吩咐明茶:“你去找到张妈妈让她回马车上候着,清明,带我过去看看。”
闻言明茶点头应是,苏云君跟着清明出去,也顾不上去跟安乐公主的人招呼一声。
见着苏云君和丫鬟离开大厅,原本正自斟自饮的韦祯见此不由吩咐身边的随从:“去查一下,广昌乡君去哪了。”
说完等随从领命下去,他才握着酒杯把玩起来。之前虽然说是为了应付安乐公主才去对苏云君说那些话,可是现在却是因为自己对她生了兴趣,想知道她是去哪了。
而这边苏云君跟着清明一路从昆明阁的后门出去,在昆明阁后面约莫三百米的地方,有个闲置的庄子。因为以前清明替陈景恒办事的时候曾经来过,知道这里没人。
她们打伤了安乐公主的人,自然不敢把卢远谨留在昆明阁内,所以就把人暂时安置于此。
这边她带着苏云君一路到小院门前,那边明茶也找到张妈妈,两人回了苏家的马车。
刚到门口,清明打开门,就见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她的咽喉。清明反手遏制住对方的咽喉,等看清是清明,桐华连忙收住手中的匕首,对着清明身后的苏云君躬身行礼:“见过乡君。”
闻言苏云君摆摆手,跟着清明进了院子,就看见绿乔眉头紧锁脸颊绯红的站在院子里。看见苏云君顿时吓得跪在地上:“乡君,奴婢...小姐...”
却是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了。
而本该是安置着卢远谨的屋子,此刻偶尔传来一些声音,苏云君两世为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过片刻便反应过来,只是吩咐清明:“去让苏家的马车绕过昆明阁过来,不要让张妈妈下来,就说怕人多叫人看见。”
清明闻言领命下去,院子里便只有苏云君,绿乔和桐华。
绿乔和桐华看着苏云君面面相觑,自家小姐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乡君是她的亲妹妹,如今该作何想法。
苏云君脑子里却是在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无论说因为什么,即便就是苏子衿心里欢喜卢远谨,可是还未出阁的少女失贞,这便就是对于皇家来说也是大事,更别说苏家这种百年书香的世家。心中不由想着,若是这件事苏岩砚和苏广涛知道了,又会怎么样。
可是终是想不出法子,等清明将马车带过来,苏云君吩咐绿乔:“等阿姐出来,直接护着她上马车。”
随后看了一眼屋子,转身出了院子门,上了停在巷子里面的苏家马车。
因为没得着吩咐,张妈妈没敢下车,等看到苏云君过来张妈妈连忙掀开帘子下车看着苏云君焦急得倒:“大小姐呢?大小姐可在里面。”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妈妈你先回马车上等着吧,阿姐因为不小心湿了衣服,等会清明给她送了衣服过去,换上便好。”
一百一十五章: 自请受罚
张妈妈闻言半信半疑的点点头,苏云君都这么说了,她总不能说不放心非要去看看吧。
清明去了苏子衿来时乘的马车,取了衣物去给绿乔送去。
苏云君说自己有些不舒服,让张妈妈陪着,张妈妈只能留在马车上,心里却是担心着苏子衿。
她凭着活了这么久,也感觉事情没苏云君说的那么简单。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苏子衿才由绿乔和桐华扶着出来。
张妈妈刚打算下去,却是被苏子衿拦住:“张妈妈,我们先回去吧,许是刚刚在席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肚子有些不舒服。”
闻言张妈妈紧张的看着苏云君:“乡君可是疼的紧。”
苏云君强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眉头紧锁点点头:“恩。”
张妈妈赶紧吩咐车夫:“回府。”
既然苏子衿安然无恙的回来了,那便就是好的,先回到府上再说吧。
一路上苏云君捂着肚子,等到了苏府,张妈妈立马安排着人送苏云君回去。临下马车的时候,苏云君才看见苏子衿此刻脸色也是恢复过来,只是怔愣的看着自己,眼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有感激,有羡慕,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苏云君也来不得多想,就被张妈妈和明茶扶着回了梨苑。
苏子衿却是没有跟着回荷花里,而是径直走向华氏的屋子。
此刻正是半下午的时候,因着苏广涛罢了官所以便在屋子里看书,也没出去。
华氏正坐在一旁缝着衣服,看着苏子衿进来,忙笑着道:“回来啦,咦,云君呢?怎么没见她?”
闻言苏子衿柔声道:“刚刚下车的时候,云君说她有些不舒服,她许是吃坏了东西,张妈妈先送她回梨苑了。”
华氏听闻苏云君不舒服,连忙站起身来,就要出去,却被苏子衿拉住:“娘,妹妹并无大碍,张妈妈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女儿还有话要跟爹娘说,烦请娘先留下听女儿把话说完。”
闻言华氏站住脚看着苏子衿,就见着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却是有点反常看着她眼中带了一丝祈求,不由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在昆明阁发生了什么事?”
苏子衿点点头,吩咐绿乔和桐华:“你们出去候着吧,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来。”
两个丫鬟闻言领命出去。
华氏哪还有不知道的,吩咐在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也都出去,并把门关上。等屋子里都没了人,这才问向苏子衿:“发生什么事了?”
苏子衿闻言松开拉住华氏的手,走到苏广涛面前跪在地上:“女儿深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还请爹爹责罚。”
苏广涛闻言心里顿觉不好,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不由想起上次女儿跪在他面前的事情,苏子衿从不会如此,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此刻也没空去多想,只是关切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苏子衿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在昆明阁听到苏云君的话时,她便焦躁不安,若不是苏云君拦着她早就去寻卢远谨了。
所以在看着韦祯来找苏云君的时候,想着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苏云君又是广昌乡君,韦祯肯定不敢乱来。便借口出去,想去寻找卢远谨。
因着安乐公主的骄横跋扈她是知道的,若真的安乐公主此次目的是卢远谨,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苏子衿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那种仿佛窒息的感觉,让她顾不得旁的,顺着昆明阁的后院找去。
眼看着找了许久,却并没有找到卢远谨,就是连安乐公主都没看见。苏子衿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像个无头苍蝇在昆明阁的后院内乱撞。中途遇到好几次宫女,若不是自己穿着一身锦衣华服,身边还跟着个丫鬟,今日安乐公主又在前厅设宴,便是要当贼给抓了。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绿乔看见桐华和清明扶着一个人转进一旁的甬道。
苏子衿忙跟了上去,因为桐华和清明是练过武的,即便扶着一个人腿脚也比她们主仆快。很快就消失在后院里,苏子衿找了半天才见着有个角门,顺着出去,远远的瞧着清明从一个小院子里出来。想必是要去告诉苏云君,便没想太多,直接领着绿乔错开清明去了小院子。
等她到的时候,桐华正守在院子里。
苏子衿知道卢远谨在屋子里,便顾不得多想,心中担心焦急害怕的情绪一拥而上。推门便直接进了屋子,此时卢远谨已经是药力大发,虽然被清明给打昏了,现在也是已经转醒。
苏子衿听了桐华的话,知道卢远谨现在是中了媚药。
并且为了逼卢远谨就范,安乐公主不知在哪寻了这药,药劲强劲的几乎要了人的命。清明给卢远谨服了药,也不过是缓解了一时,此刻药性发作起来,卢远谨难受的几乎快要神志不清了,缩在角落里浑身都在打摆子。
看着卢远谨如此,苏子衿的心都快碎了。
还保持着一丝清醒的卢远谨深知自己什么情况,几乎是哭着祈求苏子衿:“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别管我。”
苏子衿压着嗓子,眼泪顺着眼角落了下来:“松乔哥哥。”
卢远谨反身背对着苏子衿主仆,声音嘶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想伤害你,不要过来...”
见着卢远谨如此,苏子衿再也忍不住心里的爱恋,吩咐绿乔和桐华:“你们出去守着,不要让旁人进来!”
意识到苏子衿要做什么,绿乔惊呼:“小姐。”
“出去!”苏子衿冷声说道:“还是现在连我的吩咐都不管用了么?”
闻言绿乔无法,只得和桐华一起出去。
桐华虽然也觉得这样不妥,但是她是军队里出来的,向来将主子的命令当做唯一,既然主子已经下令,她断然没有违逆的意思。
苏广涛听到自己女儿说的话,一时间难以置信的问道:“所以你就失身于他?”
一百一十六章: 我女儿自己养
苏子衿重重的点点头。
见此华氏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娘!”苏子衿见着华氏昏倒,顿时紧张的喊道,却是没有站起来。
她做了不能饶恕的事,将苏家的声誉,苏家的脸面丢的干干净净。
她没脸站起来,也没脸求爹娘的宽恕。
苏广涛连忙扶着华氏,又是掐人中,又是顺心口,好不容易给华氏顺过来,就见着华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两眼通红却是说不出半句话。
扶着华氏坐在暖榻上,苏广涛这才看向自己的女儿:“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
“女儿知道。”苏子衿面对父亲的怒火,她却是异常的平静。即便知道后果如何,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去做。
绿萍在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她什么都忍什么都让,即便是心里喜欢也都一直压着。哪怕心里难过她也都会忍者,等没人的时候,再自己躲在屋子里掉眼泪。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她即便是求父亲替她跟卢家说亲,也断然不会有这种想法,不会不顾一切想要留在卢远谨的身边。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做不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受苦,明明自己能够解救却无动于衷。她真的做不到,所以她情愿背负所有的后果。
苏广涛看着女儿如今一副坦然的模样,仿若是在看陌生人一般。他从没见过自己乖巧懂事的女儿脸上出现过这样的神情,这般视死如归,这般无惧无畏。
“如今你失了贞洁,若是被外人知道,便就没了活路。等会我让人送你回杭州老宅待一段时间,等过阵子,爹娘会给你寻一门妥当的亲事,你就莫要再多想了。”苏广涛说着叹了口气。
闻言苏子衿,跪在地上恭敬的给苏广涛磕了三个头,随后伏在地上的身子微微轻颤:“女儿谢谢爹为女儿考虑这么多,只是女儿今生不想再嫁他人,爹,就让女儿出家吧,女儿现在已经无心家人,求爹爹成全。”
苏广涛没想到苏子衿会这么说,顿时大怒:“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要出家!”
“是!女儿情愿出家,今生青灯伴古佛,也不想嫁与旁人为妻。”苏子衿抬头迎上苏广涛的目光,虽然已经被泪水打湿了眼眶,目光却是格外的坚定。
苏广涛闻言顿时恼怒与心疼交加,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生气却也心疼。还未开口,却是华氏跪倒苏子衿身边,一手将苏子衿单薄的身子揽在怀中。
“苏广涛!你是要逼死我的女儿么!”华氏看着苏广涛还欲开口,再也忍不住了。
眼泪落下来,打湿了苏子衿的衣衫。
苏子衿原本冰冷身子,因着华氏有了些许温度,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在面前晕开一滩水渍,声音轻颤的喊了声:“娘。”
这一声,几乎是喊进了华氏的心里,碎了她一颗疼爱女的心。从上次苏子衿跪在面前求他们将她许配给卢远谨,她便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得有多欢喜他,才能厚着脸皮跪在他们面前。
便跟苏广涛商量着去跟卢怀慎说说,只是一直朝廷的事情,苏家和卢家也不可交往过密,唯恐牵连到卢家。所以这件事情便是作罢了,可是他们却没有忘,只是没想到却生了这般事。
苏广涛被华氏这么一吼,顿时心里的怒气也消得七七八八,只有对女儿的心疼,不由的软着声音说道:“蓁娘,我这不也是没有别的办法。子衿现如今要么找户人家低嫁了,要么就只能出家,若是选后者那真的是一辈子的孤寂,为父情愿她嫁个老实忠厚的人家。不要求男方家室如何,只要待她好,有苏家在一天,她便能有好日子过一日啊。”
华氏又何尝不清楚苏广涛的心思,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搂着苏子衿:“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所愿的,若是让女儿嫁个她不愿的人家,你知道那日子是何等的难熬么?甚至会生不如死!”
苏子衿没想到,华氏会这么说,颤抖的手抓住华氏的胳膊。
华氏却是没有在意,只是看着苏广涛说着:“你记得当初我嫁与你的时候便曾说过,倘若哪日你移情别恋,就请给我一纸休书。我情愿和离去过自己的日子,也不要煎熬度日。”
苏广涛点点头。
华氏接着道:“那你可还记得,当初我产下女儿的时候曾跟你说过。我华蓁日后的女儿,都要嫁给她们自己欢喜的儿郎,不管是富贵贫贱,都要是她们自己欢喜的。”
苏广涛看着华氏很是沉重的点头:“这些我自然都记得的。”
“当初我会有这样的话,就是因为我深知一个女子,若是没有一个深爱的人,没有一个自己觉得幸福的婚姻,那便是一辈子的悲哀。”华氏说着顿了顿。
“你说你都记得,现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为何还要将子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你明知道子衿欢喜的是松乔,现在她失了贞节也是为了救松乔,这本就该是他们卢家的事。你不去让卢家对你女儿负责,不去让卢家八抬大轿娶我女儿进门,给我女儿一个交代,居然要委屈我的女儿。她又有什么错!苏广涛你曾经答应过我的都是空口白话么,你曾经说过要保护我们娘几个,现在女儿出了事为什么不站在女儿这边,就为了你苏家的声誉要将女儿推出门外么!”华氏有些声嘶力竭。
闻言苏广涛心疼的恨不能替了妻女去难受,连忙摆手。别看平日里华氏贤良恭顺,其实苏广涛甚是惧内,因为宠妻更害怕妻子伤心,忙开口说:“没有,夫人错怪为夫了,苏家的声誉怎么可能会有我们的女儿重要。”
“那你还不去卢家让他们给个说法,告诉你苏广涛,即便说卢家不愿意娶子衿,我也不会将她嫁给她不欢喜的人!子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即便就是受世人质疑,我的女儿我也自己养着,养一辈子我也养着!”
一百一十七: 请媒婆上门吧
苏广涛看华氏说着脸都气白了,忙将自己妻儿扶起来,一起揽在怀里:“好好好,我们的女儿我们自己养着,刚刚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一时情急想着给子衿安排个后路,没有顾虑到她的感受,是为夫的错。不管卢家怎么说,咱们自家的女儿咱们自己养着,我苏广涛还不至于没用到养不起一个女儿。就算做官挣得不多,把我那些字画卖卖,也够咱家丫头吃几辈子的。”
苏子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爹娘这个时候竟然还如此维护自己,眼泪再也忍不住,跟开了闸的洪水一般。不过一会功夫,就把苏广涛的衣襟也给哭湿了。
苏广涛也顾不得这些,任由自己的妻儿在怀中哭泣。
半晌华氏和苏子衿才缓过劲来,苏广涛看着自己衣服,一人哭湿了一片,这衣服是没法再穿了。对着华氏和苏子衿很是无奈的说道:“看吧,你们两难过,连带着我衣服都没落个好。”
正说着,管家在外面扣叩门。
苏广涛扬声问道:“怎么了?”
管家闻言恭敬的回道:“卢怀慎卢大人带着卢公子登门,说是要求见老爷,现在人在前厅。”
听到卢怀慎跟卢远谨来了,三人顿时心中一惊,苏广涛看着华氏和苏子衿,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你们先换身衣裳梳洗一下,我去去就来。”
说着顾不得自己身上的衣裳,被眼泪染得一塌糊涂,便直接开门出去。
管家看着自家老爷穿着这一身就要见客,刚想提醒,等看着老爷的脸色,到嘴边的话都噎了回去。得了他是老爷,爱怎么穿是他的事,主子开心就好。
等苏广涛走了,华氏轻拍着苏子衿的背,将她揽入怀中:“没事的,卢家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要给你个说法,就算卢家打算不认这个事,你也不用怕,还有爹娘呢。”
苏子衿刚收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娘,是女儿不孝,女儿给您添麻烦了。”
华氏看着苏子衿眼泪花掉了出来,顿时心疼的都快碎了,赶忙给她擦干眼泪:“傻丫头,你没有错,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情字,就算是你娘当初不也是要死要活的跟你外祖父说要嫁给你爹的。那时候你外祖父瞧不起苏家全是文臣,没一个会武的,怕他们保护不了你娘。我还记得,当初我可就差跟你爹私奔了,你啊像娘,做的事都像娘。娘不怪你,怪只怪松乔入了你的眼,怪只怪命运如此安排,要戏弄你。”
苏子衿原本哭的泪眼朦胧,却是被华氏的话给逗乐了。
不由抱紧了华氏,虽然说平日华氏对她们的疼爱从不挂在嘴边,但是华氏是真的疼她疼到骨子里的。即便祖父们偏疼妹妹,她也是幸福的,苏家给了她所有别人有的和别人没有的。
“娘。”苏子衿说着靠在华氏的怀里,只觉得身子不再冰冷。
就听到华氏一边揽着苏子衿,一边看着外面嘴里喃喃道:“今天卢家要是不给个说法,不娶你进门,娘非得提着剑去削了他卢家满门不可。”
吓得苏子衿差点以为自己错了,忍不住抖了抖。
这边母女俩说着话,那边苏广涛也快步到了前厅。
卢怀慎坐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此刻也是万般无奈。
见着苏广涛进来,忙起身告罪:“广涛兄,还请恕罪,逆子已经带到。他犯下这滔天罪孽,现如今任凭广涛兄处置,但愿能弥补对大侄女的伤害。”
苏广涛原本一路上就想好了,虽然他知道卢远谨心里喜欢的怕是自己二女儿,可是现在总不能让大女儿去死啊。所以无论如何,定要卢远谨迎娶苏子衿。
所以在看到卢怀慎的时候,虽然脸色不好,却并未发怒,只是强忍着声音说:“怀慎言重了,今日之事也不能全怪松乔。松乔这也是中了旁人的算计,子衿都跟我说了。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说去责怪两个孩子,而是我们该想想现在该怎么解决。”
苏广涛说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卢远谨,对着卢怀慎接着道:“如今子衿已经失了身子,便就只有出家和自尽...”
不待苏广涛说完,卢怀慎忙道:“子衿乃是我卢家的嫡长媳,断然没有要出家的道理。今日我过来,一是让我这逆子给子衿陪个不是,二就是想跟广涛兄谈一下关于松乔和子衿的婚事。”
说着轻踢了跪在地上的卢远谨一脚:“还不快拜见岳父。”
卢远谨闻言呆了呆,脑子里满是苏云君看着他,声音软软的喊着松乔哥哥的画面。微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给苏广涛叩了头:“松乔拜见岳父大人。”
看着卢远谨如今苍白的脸色,面上平静无波,眼神却是有些呆滞。
卢远谨是他最为喜欢的学生,苏广涛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
只能默默的叹一声,造化弄人啊。
对于孩子们的心思,他们这些长辈自然是知晓的。卢远谨喜欢的是云君,可是云君心里却没有了他,只不过是把他当做哥哥。偏偏子衿却是从小青梅竹马,恋上了卢远谨,即便说现在卢家为了全子衿的名声,让卢远谨娶了她。可是卢远谨心里没有她,这以后的日子怕不是如他们想象的好啊。
苏广涛看着卢远谨,很是严肃的说道:“松乔,子衿是我的女儿,无论说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因为无奈,还是自愿要娶她为妻的。我断然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再受半点子委屈,为了你,我女儿已经受了很多委屈了。”
卢远谨知道苏广涛的意思,点点头:“松乔是自愿娶子衿为妻的,既然娶了子衿便会对她负责。松乔保证日后无论是松乔,还是卢家断然不会对不起子衿,只要她嫁入卢家卢家的一切便就是她的。”
是啊,卢家的一切都是她的,可是你的心却不是她的。
苏广涛心中念着,却没说出这句话,长叹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请媒婆上门吧。”
一百一十八章: 姐妹谈心
卢怀慎父子还没走,华氏屋里就得了信了,听到卢远谨的话,华氏搂着女儿喜极而泣。随后正视道:“子衿,虽然现在卢远谨愿意娶你,你也要知道这亲事是因何而来,感情的事强求不得。松乔是个懂事的,你们若是好好过,日子也能好起来。切莫跟他闹了心,知道吗?”
苏子衿点点头,即便华氏不说这个话,她也是清楚的:“娘,放心好了,女儿心里清楚。这婚事是女儿强求来的,不管是苦是甜终究是女儿要承受的。”
说的华氏只觉得女儿太过懂事,更是心疼的紧。
等晚上的时候,苏岩砚和老夫人也就都知道了。只不过他们知道的是卢家求娶苏子衿,下午的事情,苏家人保持一致,谁也没说。
苏岩砚还好,觉得即便说如今苏家的情况有些不好,却也不能耽误孩子的日子,所以只吩咐华氏和苏广涛,子衿要出嫁一切按照府里的规矩来。
倒是老夫人听到是卢远谨,眉头微皱:“松乔这个孩子确实是个好的,卢家也不错,只是松乔的身子...”
苏子衿似是怕老夫人反对,正准备开口,却被华氏给挡住:“娘,松乔身子虽弱好好调理一下便是,卢家这也是考虑许久才敢上门提亲的。说是有算命先生说,给松乔算了命格,说他的命冲太虚要找个相辅相成的才好,恰巧子衿便是。所以这才想求娶子衿,若真是叫那算命的说准了,那不管说对于卢家还是苏家都是好事啊。”
“那也不能拿我孙女来试啊,万一不好呢。”老夫人向来喜欢苏子衿,还是不太高兴。
倒是华老太爷大手一挥,“好了,这是广涛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去忙活,你啊别操这个心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这么一说苏子衿跟卢远谨的婚事,就算是正式定下来也公开了,不过一日整个府里甚至大半个京城就都知道了。
卢家也马不停蹄的备了聘礼,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纳彩,纳吉办的是热热闹闹的。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等到晚上从留香居回去的时候,苏子衿走在苏云君的身边,经过九曲回廊的时候,终是忍不住轻唤了一声:“妹妹。”
闻言苏云君转过身去,看着自家姐姐问道:“阿姐,怎么了?”
“没什么,我能去你屋里坐坐么?”苏子衿拉过苏云君的手。
苏云君点点头:“当然可以,阿姐要去我屋里,便就去好了,咱们姐妹还用说这些么。”
说着和苏子衿并肩回了梨苑。
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别人不知道,明茶和清明却是清楚的。一进屋子就唤走了水华天华,候在门外。
绿乔和桐华自然也是守在外面,只留了苏云君姐妹俩在屋里。
看着屋子里终是没了人,苏子衿拉着苏云君的手问道:“云君,你可怪我?”
闻言苏云君诧异道:“阿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云君何曾怪过你,这般说倒是让咱们姐妹生分了。”
苏子衿却是没有回答苏云君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小的时候,松乔哥哥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想爹和娘那般恩爱,若是我长大嫁给松乔哥哥的话,定然也会如同爹娘那般吧。可是后来有一次,我去找爹,却听到他和娘说给你跟松乔哥哥定了娃娃亲。那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娃娃亲,记得那时候奶嬷嬷还在,我便去问她,她告诉我娃娃亲就是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定下的亲事。以后你长大了是要嫁给松乔哥哥做媳妇的。”
苏子衿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悲伤,苏云君没想到她竟然在这般小的时候,便已经知悉这些,便已经喜欢上了卢远谨。
微顿了顿,苏子衿觉得心口微微有些疼,却接着道:“小的时候从你出生娘就告诉我,说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所以我得处处让着你,保护你,疼爱你。那时候祖父和爹都偏疼你,我好羡慕好羡慕,就想如果我对你也特别好,我特别乖的话,祖父和父亲会不会也就喜欢我了。所以每次有什么,就算我再喜欢,我背过脸去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我不喜欢我一点都不喜欢,说着说着就真的不喜欢了,就可以笑着都让给你了。可是后来我喜欢松乔哥哥,但是松乔哥哥以后的媳妇是你,你终是要嫁给松乔哥哥的。所以不管我多喜欢我都不能跟你抢的。我就每天在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的告诉自己,我不喜欢松乔哥哥,一点都不喜欢他,我以为我说着说着就会和以前一样,就真的不喜欢了。”
这般说着,苏子衿只感觉像是把原先扎在心脏上的利刃,一个一个的拔了出来,然后将留着鲜血的伤口摊开来给她看。心中的那种疼,几乎要让她窒息。
“可是这招好像不太好用了,每次即便我狠狠的告诉自己,松乔哥哥是云君的,是我妹妹的。心里那种喜欢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我好想跟你说,我把所有的东西全都让给你,你可不可以将松乔哥哥让给我呢?”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掉落在浅紫色的衣襟上。
苏子衿却恍若不知:“可是我不敢说。那时候你也很喜欢跟松乔哥哥一起玩,我就在想松乔哥哥那么好看,又聪明又有才华,爹爹尝尝夸赞他。我妹妹这么美丽可爱,知书达理,你们本就是一对,也只有松乔哥哥才能配得上我的妹妹。所以每次松乔哥哥再过来的时候,我就远远的躲开,装作不想跟你们一起玩的样子,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要跟你去抢。如果躲开了,看着你们在一起玩,能远远的看着他我就觉得好幸福。”
苏子衿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看着苏子衿这般,苏云君才知道她原来一直都没发现,自己姐姐的心思,原来她早就喜欢卢远谨,却是因为自己一直隐忍着,哪怕难受落泪,也从没说过。
不由轻声唤了声:“阿姐...”
一百一十九章: 解开心结
苏子衿是只擦了下眼泪,继续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会这样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你穿上他为你做的嫁衣,成为他的妻子。可是却没想到出了意外了,你封了乡君了。”苏子衿说着眼中冒出光芒,嘴角都带着笑容:“你知道吗,当你被封为广昌乡君的时候我比谁都开心,因为你受了册封,那日后你的婚事便不可能随意。即便你跟松乔哥哥有婚约,但是他身子不好,卢家也不会让这个婚约继续的。所以我的机会来了,在卢家退了跟你的亲事之后,我去跪在爹娘面前,求他们。求他们让我嫁到卢家去,让我嫁给松乔哥哥。”
“爹娘也没反对,于是我就很耐心的等,我知道只要爹娘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的,无论结果如何。我等着,可是没想到后面的事情接二连三,我知道我不能急,我知道现在苏家在风口浪尖,我的事情与苏家相比不足为提,所以我在心里默默的劝着自己,千万不要急。可是今天当我看见松乔哥哥难受的缩在墙脚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云君...”苏子衿说着终是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苏云君没想到她的姐姐竟然是如此喜欢卢远谨,不由的轻拍着苏子衿的后背:“阿姐,一切都过去了,你马上就要嫁给松乔哥哥你该高兴才是。”
苏子衿抬起头来,看着苏云君:“云君,你可怪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般做是为了能嫁给松乔哥哥。”
闻言苏云君拉着苏子衿的手:“阿姐,我一直只是将松乔哥哥当做是自己的哥哥,从没想过旁的。若是我知道阿姐喜欢松乔哥哥,就早些拉着你一起玩了,就早些告诉你了,又怎么可能会责怪你呢。阿姐,无论是谁,他们与我来说都是外人,你是我的亲姐姐,我们骨子里留着一样的血呢。任谁对我来说,都没有我的姐姐重要。就是因为我们是亲姐妹,所以我比别人都清楚我的姐姐是个怎样的人,今日见到松乔哥哥出事,想必阿姐心里很难受吧。不过好在以后都好了,不再有什么事了,我也要改口叫一声姐夫了呢。”
苏云君一边说着,一边替苏子衿擦去眼泪。
或许说前世她在嫁给韦祯的时候,曾有那么一瞬想的是能嫁给卢远谨多好,但并不是因为喜欢,而是相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她更想嫁给一个熟悉的人。
今生她再没有这种情况,自然也不会有这种念头。
阿姐真的喜欢卢远谨,她当然是希望阿姐幸福。无论什么都没有自己姐姐的幸福来得重要。
跟苏云君把话说开了,苏子衿心里终归好受了些。
“妹妹对不起,若是说没有今日的事情,这些话我想这一世我都不会说出来。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些,从此我们姐妹之间生了隔阂。”苏子衿说着拉着苏云的手
看着自家姐姐的情绪稳定下来,苏云君摇摇头:“永远不会的,阿姐永远是我最亲的阿姐。只是今日安乐公主刚被清明和桐华劫走了人,这边你和松乔哥哥就传出婚讯,想必安乐公主会要把这件事算在我们头上。姐姐日后可要当心,这安乐公主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主。”
苏子衿闻言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她虽然贵为公主,但我们也是不好惹的。”
其实说实在的,苏子衿跟华氏的性格是最像的。华氏原本也是文能写诗作画,武能提枪上马的,是嫁给自家爹这才耐着性子,变成如今贤良淑德的模样。连着老夫人开玩笑的时候,都说华氏刚进门的时候,她经常担心自家房顶什么时候被掀了。可见华氏做姑娘的时候,脾气可是很火爆的,也是这些年慢慢的改善了不少。
苏子衿虽然平时瞧着是温柔贤惠的模样,但是骨子里的脾气却是跟华氏一样,辣的很,小时候谁要是敢欺负她妹妹,她可是提了裙子上去就跟人家打的那种。
现在来看,如果安乐公主,真的那么不长眼的要对付她们,到时候谁哭谁笑还真不好说。
姐妹俩又说了好一会子话,苏子衿才回去。
等送走苏子衿,清明这才上前轻声的说道:“乡君查出来了,沈清音的确是被韦祯劫走的。不过现在人已经不在京城了,前几日韦祯派人悄悄把沈清音送出去,却是不知道送到哪里。”
闻言苏云君却是没什么奇怪的,今日就从韦祯的话,她便能断定沈清音是被韦祯劫走的。而且当初梅香可是清清楚楚的说了,是去找的韦祯的人。
只是她想不到韦祯劫走沈清音,是要做什么
清明突然想起来,看着苏云君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沈清音在韦府的时候,韦家特地将神医黄炳堂都请到京城来了,听说是给一个女子治伤,其他的就再没有了。”
苏云君突然想起卢远谨的话,看来黄炳堂确实有到过京城,可是这一切跟沈清音又会有什么关系。
苏云君这边想着,那边安乐公主原本计划好的,却被人给破坏了。
有一点被苏云君给算错了,就是她以为安乐公主会是在听到苏子衿和卢远谨的婚事,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她们所为。其实安乐公主在发现人不见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云君。
立马派人去看苏云君她们是不是还在昆明阁,结果派去的人回来说苏云君已经不在昆明阁,安乐公主当时便气得大发雷霆。吩咐身边的太监,去苏府抓苏云君,坏了她的好事,她非要苏云君的命不可!
宫女太监看着安乐公主这般盛怒,谁也不敢劝说,只能领命出去,刚巧碰上韦祯。这事情就被韦祯给知道了,韦祯进去直接怒喝安乐胡闹。
不允许人去苏家闹,气的安乐公主砸了一屋子的东西,最后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回宫要韦皇后做主。
结果也实在是安乐公主的命不好,却是碰到中宗,中宗虽然说疼爱女儿,但听到女儿要强迫卢怀慎的儿子做面首也是变了脸色。狠狠的数落了安乐公主一顿,吩咐武延秀进宫接安乐公主回去。
一百二十章: 潞州来信
武延秀本就脾气暴躁,还喝了不少酒,加上安乐公主乃是他的妻子,这般公然给自己戴绿帽子,他哪受得了这个气。把安乐公主丢进房间,关上门,伸手就给了安乐两个耳光。
气的安乐指着他破口大骂:“武延秀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闻言,武延秀冷冷的说:“你自己不守妇道还要杀我,你信不信待会我就将你这些事全抖搂出去。大婚当天投怀送抱人家不要,竟然还不要脸的去下药,这种事也真只有你安乐公主才干得出来。换个别人,早就羞愤自杀了。不要脸的娼妇!”
“你!你竟然敢骂本宫!”安乐此刻已经是气急败坏。
武延秀却满脸的不在乎:“我打都打了,难道还不敢骂,笑话,这天底下还就没有老子我不敢的!”
安乐公主没想到武延秀完全不怕自己,气的抓起桌子上的梅瓶就要砸,就听到武延秀说道:“砸,砸,砸!快点砸!老子特地把先皇和武太后赏赐的东西全摆在你房间,你尽情的砸,坏了一件我就去找你父皇算一件,要是赔不起就拿命陪。老子早就不想伺候你这水性杨花的公主了,快点砸!”
安乐公主虽然被武延秀气的不轻,却也被这句话给唬住,没敢再动,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他武延秀是谁,天不怕地不怕,看着安乐公主哭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却是直接摔门而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真是个肮脏的娼妇,跟你说会话老子都觉得脏,还不如翠红楼的姑娘。”
听了这话,安乐哭的更甚,却是没人理会。
不过这也都是安乐公主府里的事情,外人是无从得知的,也就清明得了信报给苏云君也是当个乐子听了。
卢家和苏家的亲事,顺理成章的操办起来。
从订了亲,过了明面开始,苏子衿就被拘在屋子里绣着嫁妆。虽然不得出门是有些难受,不过好在这门亲事苏子衿也是愿意的,所以也情愿在屋子里,绣着嫁妆脸上都带着笑意。
婚期定在九月里,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苏云君算着日子,赵莺莺也是该到潞州了,不由担心起潞州那边的情况。
如今自己两个要好的姐妹,都去了潞州,孪生的哥哥也在潞州,此刻算起来关心的人除了身边的,便就都在潞州了。
苏邦彦还好,因为大舅偶尔也会来信,他也会派人送信回来,所以都知道他现在一切很好。在潞州几个月,如今也是立了一些小功,做了大舅身边小小的校尉。倒是周盼,自从去了潞州,如今算下来也是有两个月了,却是一封来信都没有,倒是苏云君给苏邦彦捎过几封信,让他给周盼带过去。
只是都是泥牛入海,了无回音。
等又过了近半个月,苏云君才总算收到了赵莺莺的来信,还有一大堆从潞州当地送过来的特产。
得了信的时候,苏家还得了一个喜讯。
送信过来的是华祁在潞州的一个手下,京里没人识得,所以敢堂而皇之到苏家送信。
说是华祁在潞州做主,给苏邦彦说了门亲事。
正是秦家的表小姐,周盼姑娘。
苏广涛跟华氏闻言不由错愕,这盼儿什么时候跟邦彦走到一起了,还让华祁给做了媒结了亲。
华祁信上说的是,因为听说周盼跟云君关系不错,想来自己妹妹妹夫也都认识这姑娘。加上秦家也喜欢邦彦,男未婚女未嫁的,就干脆凑了一对,解决一个是一个。
华氏看着自己哥哥写的信的时候,顿时哭笑不得,哪有这样说的。
等苏云君看了赵莺莺写的信,才算是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周盼被秦家接回去的时候,虽然说秦老夫人疼这个外孙女。可是秦家家大人多,事也多。秦家大夫人二夫人之间本就争斗不休,看见周盼过来,秦老夫人跟老太爷又宝贝的不行,屋子里的东西跟不要钱的往她屋子里搬。加上周盼还有个弟弟,这下秦家大夫人和二夫人不干了,生怕他们姐弟两分了秦家的家产。于是就暗地里找了人,把周盼姐弟给绑了要卖到其他地方去。
周盼和弟弟周光宇便糟了歹人之手,恰巧被经过的苏邦彦看见了。因为苏邦彦在苏家也没少见到周盼自然是认识的,周盼看见周邦彦也赶紧呼救,这才出了一场英雄救美。
苏邦彦把人救了,周盼也不愿意回秦家,便就带着弟弟跟苏邦彦回了军营。华祁一看这也不是个事啊,哪有带着大姑娘在军营里带着的,于是领着苏邦彦给人送回秦家去了。
秦老夫人听到自己的儿媳,竟然容不下自己的外孙和外孙女,顿时气的大发雷霆。
华祁一看,感情这姑娘爹不管娘不要,到了外祖家还受欺负,实在太可怜了,就问秦家看苏邦彦怎么样,要是觉得行就给他们家当个女婿。
秦家在潞州算是地方豪绅,可是这是刺史大人亲自登门,即便是秦家大夫人二夫人也恨不得把自家闺女拉出来巴结。
秦老夫人见此打心眼里高兴,先不说苏邦彦有个做宰相的祖父,自己爹也是朝廷里位高权重的。而且外祖家实力也是强的很,周家小门小户,就算上秦家也是不够提的,嫁给苏邦彦这算是高嫁了。满口答应下来。
华祁一看,得了秦家答应了,转眼看着周盼,小姑娘红着脸,却是没有反对的意思。那就是小姑娘自己也愿意,这下好了,就跟着秦老夫人说的,那这姑娘就暂且住在你这,我写封信回去跟我妹妹妹夫说一声,看着亲是回京城办,还是在潞州我这舅父给他俩办了。
说完了还不忘嘱咐秦大夫人和二夫人,现在盼儿是我苏家的儿媳也是我华祁的外甥媳妇,暂住在你们家,放心既然是我们家的人,自然不会要你们破费。以后他们姐弟两的吃穿用度都算我的,等会我就会让人送过来。
一百二十一: 邦彦娶亲
秦家两位夫人此刻哪敢说一个不字,没想到自己出馊主意掳了周盼姐弟,却给他们招了这么强的后台。这下怕是要把周盼姐弟两供起来了。
因着周盼去了秦家也没太平,成日被舅母欺负,被表姐妹排挤,也顾不上给苏云君写信。等日子终于安稳下来,自个却变成苏云君的嫂子了,而且还是名不符实的嫂子,空有一句话而已,所以就更不知道怎么说了。索性就没写,却是没想到赵莺莺嫁了临淄王也跟着去了潞州,这下子再也瞒不住了。
周盼也不知道怎么跟苏云君说,便就让赵莺莺把这事情给交代了。
苏云君却是没想到,周盼跟哥哥之间还发生了这些事,不由的替周盼感到高兴。先不说苏邦彦如何,至少苏家的人对她都不会差的,无论说华氏还是老夫人。当然对于自己这个孪生哥哥,苏云君心里也是有底的,别看他平日里还是跟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但是无论从办事还是为人处事来看,都是很有分寸的。
最关键的是苏邦彦没有任何恶习,这个她是知根知底的。
不由提笔给周盼写了封信让她放心,只要自己哥哥愿意的这门亲事,定然是会对她好的。而且华祁出面的话,肯定是问过苏邦彦的,要不然也不会擅作主张胡乱牵线。
苏云君把信交给华祁身边的手下时,华氏也准备了许多东西,拖他一并带到潞州去。
因着苏云君把赵莺莺信里的事情都说了,华氏想了一番,虽然说在潞州成亲亏待了人家姑娘,但是等回京看着现在这情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邦彦才能回京。他儿子是无所谓,可是人家姑娘等不起啊。
索性便让苏云君写信求了赵莺莺这位临淄王妃做媒,然后请华祁做主,在潞州给这婚事先风风光光的办了,等日后回京再补一场。
因着周盼这在潞州成亲,都没个亲人,苏家也没有长辈。怕姑娘心里委屈,华氏把自己当初的陪嫁拿了一半出来,还特地叫了苏云君姐妹商量,毕竟里面有一部分是打算给她们做陪嫁的。苏云君姐妹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纷纷说好。
老夫人也拿了一堆的东西,苏岩砚大手一挥将珍藏的几幅古画,和两方名砚添进去,苏广涛也拿了些字帖。
齐齐攒攒的装了三车,让人送到潞州去。
苏云君看着华氏手上的聘礼单子,这要是放在京城都赶得上娶公主的了。
所以在秦家人看到华祁带着嫁妆上门的时候,也是傻了眼,秦大夫人和二夫人看的眼睛都红了,可是这些是送过来的聘礼,还是要拉回去的。一件不剩全都进了周盼的院子。
倒是秦老夫人没想到苏家这么在意这门亲事,为盼儿能得了一个好人家感到高兴,这段时间他们也是好好的打听了苏邦彦。结果是越打听越喜欢,加上小两口自己也是互相看对眼,秦老夫人甭提是多高兴。
赵莺莺和临淄王亲自来做媒,临淄王又赏赐了一番,最后成亲当天,整个潞州城都张灯结彩。
刺史大人娶外甥媳妇,一高兴,还不得全城跟着高兴,场面是一点都不比京城差。
周盼在看着苏云君的信时,只觉得眼睛微微发烫,眼泪花忍不住落下来。
看的周光宇很是心疼:“姐姐莫要哭了,姐夫人很好,对姐姐也这般好。姐姐日后不会再吃苦了,光宇也要跟姐夫学功夫,以后做个大将军,不让姐姐再受半点欺负。”
周盼一把搂过周光宇,脸上带着笑意:“姐姐不是难过,姐姐是高兴呢。”
华氏在信里托华祁给苏邦彦在潞州置了宅院,然后请些个仆从。
周盼一嫁给苏邦彦,便就是住在他在潞州的临时住所,苏邦彦直接把家交给周盼管着,还给周光宇请了西席和武功师父。华氏怕苏邦彦身边没什么人照顾不好新媳妇,又写信给在山西苏云君当初的奶嬷嬷,请她去潞州照顾小两口。
苏家得了儿媳妇,虽然外面没什么风声,关着门却是喜气洋洋的。
连着好几日,老夫人和华氏脸上的笑意都是藏不住的。
一到苏云君她们去请安,老夫人总要念叨着:“快跟我多说些盼儿的事情,当初她过来玩的时候,我就瞧着这丫头不错,知书达理的。就是邦彦这脾气,可不要让人家姑娘受了委屈啊。”
华氏在一旁听着忍不住说道:“娘,你这一天都说八回了,您不累得慌,您孙女还累呢。”
说的苏云君和苏子衿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
老夫人也不在意,想起什么,拉着华氏悄悄的说起来:“我是不是该叫人胡大夫配点中药给他们送去,你说现在孙媳妇也有了,我还等着她给我生小曾孙啊。”
闻言就是华氏也是忍俊不禁:“娘,现在还早,这才刚进门呢。”
老夫人想想也是:“太早了,别吓着孙媳妇,让她误会咱老苏家娶她进门是为了生孩子的可就不好了。恩,等等,等等再说。”
听了这一番话,屋子里的人谁还猜不到她刚刚悄悄的跟华氏说的什么,一时间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潞州传来喜讯,却不是苏邦彦跟周盼的,而是赵莺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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