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4 眼泪有时候就是洗刷痛苦的最好工具
雨水滴滴答答,时不时地拍打着玻璃窗。
二楼的画室里,梁鹏飞一家三口正在对那幅画做最后的修改。
握笔的依然是千予。
他把画上曾柔的嘴角那里稍稍调了调,直到自己满意了才问道:“爸爸、妈妈,这样修一下怎么样?”
一个九岁的孩子能画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
再说又是自己的儿子,曾柔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千予已经画的很好了。”
得到妈妈的肯定千予也非常开心。
一边的梁鹏飞浅浅地笑了笑,“千予,把画笔给妈妈,她可是会变魔术哟。”
毕竟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千予仰起头,瞪着那对如宝石一般的眸子,抬起手把画笔递到了妈妈手中。
曾柔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梁鹏飞,还是拿起画笔在这幅画上稍微做了些调整。
寥寥数笔,这幅画上满满的幸福感就跃然纸上了。
千予惊喜万分,原来自己的妈妈真的是一个魔术师。
“妈妈,你好厉害呀!”
对于儿子的夸奖,曾柔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一个成年人在小孩子面前有些卖弄了。
她拢了拢已经长到肩膀下面的头发,小声说道:“千予,妈妈是学了好多年的,你才多大呀,你比妈妈更棒。”
“好了,你们母子都不要谦虚了。”梁鹏飞插话道:“我们一家人都是绘画爱好者,以后也要把这个爱好保持下去。”
“爸爸这个主意太好了,那你以后带着我和妈妈要多出去走走才行,这样我们才能把所有的美景都画下来。”千予说出了多年来的愿望,从自己记事开始他就盼着有这一天。
这一盼就是多年。
梁鹏飞当然知道儿子的那点心思,他何尝不想呀,可是人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逼不得已。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余生他一定要带着曾柔、千予去所有能到的地方。
梁鹏飞应道:“好,爸爸一定会做到的。不过现在是不是要去准备一下,你要休息了。”
曾柔这才抬眼看了一下,的确是很晚了,小孩子休息好才能发育好。
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为孩子做过什么,今天她一定要亲自为儿子做点事情,哪怕只是铺床盖下被子也好。
不自觉地曾柔就跟到了千予的卧室。
蓝色调,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没想到也是儿子喜欢的颜色。
看着这蓝色的家具,还有蓝色的床单,曾柔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儿子一样。
她弯下腰把床单又整理了一下,把被子又铺了铺。
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轻柔、仔细,深怕哪里没有做好一样。
天下的母亲应该都如此,只想把最好的给孩子。
曾柔是更甚之。
从浴室里换了睡衣出来的千予,出来时正看到妈妈在为他做着这一切。
他放缓了脚步走到了曾柔面前,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妈妈,晚安!”
儿子的吻,吻得曾柔心里激动不已。
这真的不是梦,她能不开心吗?
忍住所有的情绪,曾柔轻声说道:“儿子,晚安!”
直到千予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渐渐传出了轻鼾声,曾柔这才起身离开。
她走到门口手握着门把手,还是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这才把门关上。
房门关上的瞬间,曾柔再也没有忍住。
她捂住嘴巴抽泣着,强迫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深怕吵着儿子。
曾柔憋得太难受了,她要把所有的歉意都发泄出来才行。
情绪宣泄的过程中,她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整个身体都有些摇摇欲坠。
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这样倒下去的时候,一双长臂伸过来把她抱住了。
这个怀抱很温暖。
曾柔抬起红红的双眸看向梁鹏飞,一切都化作了无声的眼泪。
梁鹏飞亦没有吱声,只搂着她向他们的卧室走去。
曾柔几乎是靠在他的肩上走到卧室的,脚已经感受不到了地面的存在,浑身都虚软无力。
卧室的床边上梁鹏飞把她楼的紧紧的,静静地等待着。
他知道要给曾柔一个宣泄的口子,让她把这些年积压在心中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憋在心里真是很难受,堵得人会喘不过气来。
这个梁鹏飞深有体会。
“柔,想哭就好好哭,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梁鹏飞拨开她额前的头发说:“眼泪有时候就是洗刷痛苦的最好工具。哭过了,所有的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今后的生活里,你有我和千予。我会一直陪你到老,照顾你到老。”
是呀,陪伴就是最长情的告白。
有他这句话曾柔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鹏飞,我没有委屈,只想着把今后的日子过好,陪在你和孩子身边。”曾柔把自己的头偏靠在梁鹏飞的肩头轻声地说着。
她的声音就像是一抹暖阳照进了梁鹏飞的心房,他的心房里一片光明。
梁鹏飞抬手抹了抹曾柔脸上的泪痕,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在了床.上。
扯过被子,盖在了两人的身上。
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聆听着窗外滴滴答答声,那美妙的音符飘进了他们的耳窝,也伴着他们进入了梦乡。
......
翌日,vip病房里,李呈勋已经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
秦禹墨在一旁说:“既然你坚持要出院,那我就给你办理了,不过回去了还是要注意。”
“好,我会注意的。”李呈勋由衷地感谢道:“秦医生,这次非常感谢你。下次到榕城一定要和我联系,咱们这也算是朋友了。”
秦禹墨笑道:“我是不会和朋友客气的,过去了一定找你。”
随后他又看了看门外说:“你稍微等一下,我通知了莲,他和安安应该会很快赶到。”
李呈勋有些愕然。
秦禹墨解释道:“我知道你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不过他们送送你也是应该的。”
不等李呈勋再开口,佘正莲就带着安安站在了门口。
秦禹墨瞥了一眼门口的两人说道:“哟,你们还真是快呀。好了,你们先叙叙,我先过去了。”
李呈勋点点头,目送着秦禹墨离开。
秦禹墨走到门口时,向佘正莲的肩头拍了一下很快就闪人了。
“学长,你不是还没有痊愈吗?”安安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李呈勋笑着说:“已经没有大碍了,秦医生说平时注意一下就没有问题。”
“李总,既然你坚持要出院,想必是榕城还有事情等着处理,那我安排司机送你。”佘正莲开口道。
李呈勋看着他说道:“一直麻烦莲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边分公司的经理就在楼下,这次就不麻烦莲少费心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和你客气了。”
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总是过于客气。
一时间病房里的空气有些滞住了。
不过最终还是被李呈勋打破了,“莲少,你和安安的婚期定了吗?”
佘正莲说:“还没有,现在考虑到安安的身体状况,我们会挑一个好日子。等挑好了,我一定会提前告诉李总的。到时候还希望李总能抽出时间来江城喝一杯我和安安的喜酒。”
“好,我一定会过来的。”李呈勋说的笃定,就像是承诺一样。
他又看向安安说:“安安,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安安说:“谢谢你,学长。”
此刻该说的话好像都说了,也的确是他离开的时候了。
李呈勋和他们告别后直接坐电梯到了楼下。
他拒绝他们相送,理由是安安的身体为重。
佘正莲又何尝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站在玻璃窗前,安安和佘正莲就这样看着李呈勋上了车离开。
那辆车子如同一个小黑点逐渐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好了,他早就想离开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李家也离不开他。”佘正莲把安安揽入怀中说:“要是不舍得,我们结婚的时候提前请他过来。”
安安斜了他一眼:“你才舍不得呢。”
“我是感激他。”这次佘正莲说的很认真。
刚才没有说出口的话,其实都记在心里。
佘正莲在心里已经认可了李呈勋这个人,也铭记了他这份情。
在有生之年只要李呈勋用得着他的地方,他一定会义不容辞。
安安岂有不知,她当然知道她的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双手抱住佘正莲的腰,轻声说:“莲,我懂你。”
这个丫头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把他缠得紧紧的。
佘正莲不觉好笑道:“你说要是我们的女儿也是你这个样子,家里该有多热闹呀。”
“热闹点不好吗?”
“当然好,不过就是怕她将来大了没人敢娶。”
安安这下算是听出来了,她哼道:“原来是嫌弃我呀,要不我现在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嫁给别人去?”
佘正莲说:“你敢?”
安安伸伸脖子,叹了口气道:“我的确不敢,我怕别的男人虐待我儿子。”
她这副模样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佘正莲提醒道:“你不是还约了杨柳吗?”
“奥,是呀,那我们赶快过去吧。”
就这样两人又匆匆离开了医院。
☆、465 沈童,你说美食和男人,她们女人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
“莲,就停在这里就好,我一个人可以的。”安安指着路边的空位说道。
车子停下来后,佘正莲看了看前面那条狭窄的街道,蹙眉问道:“你们约在这里?”
这表情,这语气让安安感觉到了他的强烈不满。
不等他开口,安安忙解释道:“莲,你听我说。街道的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再说了来这里的都是这附近的大学生,这里非常安全的。”
“那也不行。”佘正莲根本就没有让她下车的意思。
他不开口,安安哪敢下车。
两人就这样坐在车里僵持了一会儿。
像是在比耐心一样,看谁耗得过谁。
最后还是安安沉不住气了,她扯着他的胳膊撇嘴说道:“你就放我下车吧。”
佘正莲关键时刻还是非常讲究原则的人。
他不为所动地说:“就是把胳膊扯脱臼了也不同意,除非你忍心那样对我。”
安安赶紧松开手说:“你明明知道我不忍心,你还故意这样说。”
“既然心里和明镜一样,就不要做无用功。”佘正连看着她说:“给杨柳打电话换个地方,要不就跟我回家。”
安安仍然没有放弃,她试图说服他,“杨柳很厉害的,她会保护我的。”
“就她那样,还能保护你?”佘正莲说的嗤之以鼻。
心想要是厉害也不会被沈童拿下了。
这些小丫头片子道行太浅了。
说什么佘正莲都不同意。
车里的两人只顾盯着前面的街道口了,压根没有在意到他们车旁就站着一个人,那人就是杨柳。
杨柳是背对着他们的车在四处张望着,脖子都快伸成长颈鹿的脖子了,也没有看到安安的影子。
她不觉又看了看时间。
难道是不来了吗?
就算是不能来也会来一个电话的呀。
杨柳不放心还是给安安拨了一个电话。
响了一会儿安安接了起来,“杨柳,你在哪里?”
“我就在路边,看你没来才给你打电话的。”
“我已经来了。”安安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在哪里?”
安安不好多说,悻悻地说道:“我找你吧,你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黄色羽绒服。”
安安重复道:“黄色......”
“不用找了,就在我们车边。”佘正莲指了指车窗外的一团黄影说:“一窗之隔你们还需要打电话吗?”
安安原来是想拉开车门的最后还是按下了车窗说:“我们就在你身后,先上来坐会儿再说吧。”
杨柳收起电话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她笑呵呵向佘正莲打了个招呼:“莲少,你好。”
“你好。”佘正莲依然是那个一脸温和笑容的莲少。
“其实我早来了,没想到还是让你们等。”杨柳有些歉意地说:“要是莲少不介意就一起吧。”
杨柳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堂堂的莲少怎么会和她们一起去吃这种小吃。
她这还真是出门时没有带脑子。
“好啊,杨柳这个提议不错。”佘正莲没有给她们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说道:“我早就想来这条街尝尝这里的美食了,听说这里是大学生们常来的地方?”
安安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的变化还真是大,刚才还说不好,现在自己居然也要跟着来了。
怕不是就等着杨柳开口吧。
就在安安思考的时候杨柳说:“嗯,这里的确不错,各色小吃,很有特点,和榕城的还是有些区别的。”
佘正莲笑着说:“你才来江城就知道这里,真是厉害。”
杨柳脱口而出:“也是沈童带我来,我才知道的。”
“奥?沈童居然会带你来这里?”佘正莲又问道。
杨柳没心没肺地说:“是我缠着他来的。”
佘正莲忍不住在心里笑。
就她这样,沈童是怎么忍受的?
不过说实话,她和安安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的确招人喜欢。
“要不我们等一下沈童,四个人一起不是更热闹?”
对于佘正莲的提议,杨柳都要举双脚双手同意了。
她迫不及待地说道:“好呀。”
安安只看着他们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因为她感觉佘正莲是有预谋的,就像是早就料定了一样。
见安安不语,杨柳向前坐了一点儿说:“安安,你今天怎么不多说话?”
安安看了一眼正在给沈童打电话的佘正莲说:“所有的话都让他说完了,我就不说了。”
“奥。”杨柳只发了这一个音,没敢多说。
三个人坐在狭小的空间里,确实有些尴尬。
尤其是今天安安明显对佘正莲有意见,杨柳就更是觉得如坐针毡。
她不停地来回挪动着,只盼着沈童赶紧来。
不负她望,沈童真的很快就赶来了。
见他停好车子后,佘正莲这才开门下车。
下车后他先是拉开后排的车门让杨柳下车。
这一举动也让杨柳有些受宠若惊。
她下车后连忙站在了沈童身边,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这边正在你侬我侬。
那边的莲少已经拉开车门,把自己的头探进去低声说:“老婆,别生气了。今天让你放开了吃总行吧。”
安安哪里还有气可生,扬起嘴角笑道:“你说的话一定要算数。”
“好,一定算数。”佘正莲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样四人一起向小吃一条街里走去。
就如同男人天生对金钱和权利的渴望一样,女人天生对衣服和美食更向往。
有了美食在前,两个走在前面的女人哪里还顾得上身后的男人。
佘正莲笑着问:“沈童,你说美食和男人,她们女人会选择前者还是后者?”
本就不多话的沈童,只选择了“呵呵”一笑,也不接话了。
这一笑,在佘正莲看来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算了,你还是别笑了,我怕她们待会吃不下去东西了。”
沈童淡定地接道:“杨柳说好看就行了。”
佘正莲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身边的人,这还真是语出惊人呀。
一向不近女.色的沈童,自打开.晕了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难怪自古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一说。
现在再看,沈童的眉梢眼角俱是笑意,这是多么难得见到呀。
那眼神更是没有离开过杨柳,就像是猎豹护住自己的猎物一样。
有占有的欲.望,又有怜惜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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