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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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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挚进门前当着别人的面第一次开口说些旁的话。

    “这位先生与我有要事商议,不便打扰。”

    很自然的就把沈璟砚请进来。

    豪华轮船就是豪华,所有设备一应具去,还有红酒。他喜欢平酒,拿过去轻轻闻一闻。

    “还不错,看来那人看得起你。”

    他四目随意一扫就知道里面有没有摄像头窃听器,任何一个可疑地方都无法逃脱这双眼睛。

    “你最好不要碰那酒杯。”

    沈璟砚惜命如金赶紧放下,“怎么了,有毒?你们做这行的还明争暗斗,像宫斗剧一样。”

    周挚一直站立着,连身旁的沙发床铺都没有触碰,眼睛一直看着透过窗的海水,沉思着不说话。

    “每天小心翼翼的做事有什么好,还不如给我打工,按时发工资绝不拖欠,另外有年假奖金,最主要的是---”他双眸勾住,“可以跟我一起。”

    沈璟砚语气似有勾引,周挚本是背着他心思重重,听到这话语转过身,慢慢迈着步子走近伸手抚着他的脸,毫无预兆低头准备亲吻他的嘴唇。

    从过来就叽叽哇哇不停,一路上见他气鼓鼓模样早就忍住摁他强吻的冲动,此刻听到那句话语,马上倾身而下。

    不过反应更快的是沈璟砚,几乎瞬间转移挣脱开。

    眉眼轻笑,嘴唇更加性感的细笑勾勒。

    “你做什么?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周先生是要耍流氓吗?”

    天知道他此刻颜笑非笑,唇红齿白多么诱人,想想,一个人脑袋里又要琢磨防止被杀又要沉住气忍耐旁边那个人涌动的身子。

    外面到处是人,他既然躲开,周挚便不再强迫,万一惹出什么事情他不当紧沈璟砚不能牵涉进去。

    静了一刻微微开口:“小璟,你的提议我会考虑。”

    他喜欢他这么叫他,有点亲密还有点不同,父母起了这么雅致的名字,只有从他嘴里说出来才更加动听,所以倚在门上攀着手臂嬉笑:“我会很高兴周先生依附于我。放心,我绝对不会为难你。”

    沈璟砚皮痒了,但是他不知道!

    周挚对他向来温柔不动气,连个怒气都舍不得给,所以沈璟砚就当他文文弱弱毫无脾气,又自认为口毒长相吸引人,所以想轻而易举夺得占有权!你在逗我么?

    不过这个时候剥夺沈璟砚的面子太没意思了。周挚只在心里呵呵两次,没有说话。

    雨停之后,已经晚上。

    沈公子早就走到船头吹风。

    叫他进去的晏悟,该是宴请饭局的点。

    沈璟砚跟他十分不对脾气,加上什么脸色都搁在面上的,讥笑一样的表情。

    “怎么,你有话要说?”

    沈璟砚哈哈笑起来,收住笑容看着他:“我对你无话可说。”

    晏悟扶着船栏严肃的表情:“周老大常年在外,几乎很少中国。那里留不住他,任何人都留不住。”

    沈璟砚知道像他们这堆到处使用高科技的人定然早就查出来他的各种资料,低摸得清清楚楚用不着再自我介绍。

    “你这是在威胁我喽?”

    “为了他我不仅可以威胁你,还可以干掉你。”

    他感兴趣了:“你可真够对他‘情真意厚’。”

    晏悟虽然个子比他们两个矮了一些,却是硬朗,加上是周挚的护法级别任务,几个月认识的沈璟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有人心里不是滋味,倒是想看看这两个人关系究竟如何。

    雨过天晴,海的尽头还有一点点晚霞。

    若说是世上最后悔的事情,真的是莫过为了试探周挚的心意跳下船去。沈璟砚掉下去后大呼小叫,晏悟几乎没有看清他在做什么已经扑通一声人掉了下去。

    落到海中那姿势就知道他是习水性的,所以一连嘲讽倚在船杆不说话。

    周挚本在内厅和人说些话,倾耳敏锐听见他的小璟声音,间隔是远,别人声音他不在意,这个人一点动静就要了他全部心思,放下酒杯立刻走出去。

    眼瞧着晏悟在船头嬉笑,低头一看沈璟砚落入水中,根本顾不得擦言观色,是否是闹着玩,登上把手跳下去救他。

    结果就是日本商人训斥保镖,晏悟站在门外一声不吭。

    沈璟砚趁机装病,医生瞧着并无大碍,他还是闭着眼睛老子差点淹死的表情。

    周挚帮他擦拭海水,又挑来一件新衣,不过他死活不穿,全身裸着裹着毯褥不肯松开也不说话。

    “你好端端的跟他生什么气?”

    沈璟砚抠着手指随意的说道:“有人为了你想除掉我这个累赘,老子这么爱命能自动寻死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

    “呵!”听到他一句话反驳暴脾气上来,开始阴阳怪气:“是啊,我不过是个外人,别人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喽,大不了死在他乡,到时候记得让我老爹来认尸体,能落叶归根是最好的。”

    周挚闻不得海水味,这里又没有沐浴地方,把沈璟砚头发擦了又擦,最后实在受不了走出去让人把饮用水取来。

    走出去让晏悟取水,他死活不肯,这里不好发怒,周挚自己起身去拿。

    正好碰见阿七。

    阿七到晚上才赶了过来,他跟周挚认识多年,第一次见这个男人脸上有焦急的表情,焦急?那个铁人身上会有这个表情么?

    让人提了两大桶过来。

    透过门缝见到他仔细的擦拭的穿上的人。

    阿七粗鲁惊呆了眼睛:“靠靠靠!什么情况?我没见过老铁碰过什么女人啊!”

    “男人!”晏悟冷声说道。

    这下阿七就更奇怪了:“男人?什么人?小弟?”

    他依旧不冷不冷回答:“国内一个纨绔子弟,钱不多脾气不小,官不大要求不少。”

    阿七看到晏悟这模样瞬间明白了,哈哈笑了起来:“我当什么事,原来你这是嫉妒心发作啊。这我得好好说说你,之前你枪伤不是老铁亲手帮你包扎的吗?瞧你长得挺爷们脾气这么娘们。”

    七哥心粗什么都猜想不出来,只觉得兄弟间相互关爱是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冲进去就大声笑道:“老铁,新来的哥们?”

    周挚皱眉阿七马上闭嘴。眼瞅着一个傲娇假寐的男子,长得潇洒漂亮,年轻英俊,铁人又非常认真的帮着擦拭头发,那样子像哥哥对待弟弟,认真极了。

    周挚毕竟有分寸,沈璟砚不是他们一道的,再认真下去难免会让人起疑心,这么些年了,就是因为只身一人无牵无挂方才没有被威胁逼迫的砝码,这次带他来已经下了很大决心,他脾气不好难免会惹些是非,如果惹出是非自己肯定又会冲昏头。

    低声唤道:“晏悟。”

    门外的小声说一句:“大哥。”

    “订张回国的机票。”

    话语刚落,瞬间沈璟砚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周挚:“回去我请你吃饭,去酒吧唱歌,最好的酒吧。”

    他面无别色:“你自己回去,我还有很多事情,你在这我无法照顾你。”

    沈璟砚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嫌他碍手碍脚嫌弃他没用,也好,他呆在这一日都觉得度日如年乏味的很。

    “罢了,我也觉得没意思。”他扯掉毯子一件一件穿上衣服,这种阵仗阿七马上撤退,退后两步走开。“我觉得你玩我没意思,人最不靠谱的东西就是一见钟情,有可能被双眼蒙蔽,也有可能被自己蒙蔽,总之就是不靠谱。我还有自己的工作,不能相陪,实在很抱歉。”

    周挚伸手捏住他的手,越来越紧,眼睛里几乎要喷火,最后说出一句话:“小璟,别激我。”

    他乐了,“哈哈哈,周挚,你还真是奇怪,像你的小弟说的,世界上还有你在意的事情吗?”

    别人逼不出一句话,他却可以轻而易举,从来冷漠无色的周挚当着外面直接说道:“我的心受不得你刺激,我认输”

    轻易落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沈璟砚并非趾高气扬的人,他声音软下来就没再语言攻击,“我回国等你好了。”

    周挚手轻抚了下他的脸,仿佛看不够似的,扭头对晏悟说道:“我不想再看到他出任何事。”

    “你喜欢他 ,那种喜欢?”

    “晏悟。”他冷声说道,“你不会愚蠢到管我的私事。”

    他们一共出门离开,晏悟有些激动的说道:“老大,你们不合适。”

    他的定论丝毫没有引起周挚半点情绪。

    晏悟还在说话:“他就是花花公子,说不定背后女人一堆接着一堆,就是一个随性任我的人,别人都宠着惯着,也可能不过是觉得好奇说走就会走。之前嘉黎,你对他有多好,结果怎么样,不过是一个双烂人而已。”

    说到那个人的名字,周挚心一紧,有多久没听见这个人的名字?三四年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如今说出这个人的名字心里竟然还是稍微的情绪变化。

    “大哥,做我们这行的怎可能跟一个有官宦背景的人打交道?你了解他吗?你认识他多久?他能保证不为了利益出卖你?他能保证不受那些家庭反对继续和你在一起?一切都不能保证!何必在再浪费些没用的东西,我们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生活的世界,可以为所欲为无人可管,为何非要把自己套到笼子里窒息而死。”

    周挚大步向前跨着,他说的很对,只有几面之缘,或许沈璟砚说的也是对的,世界上最不可靠的事情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喜欢就喜欢了,没有办法。”

    他说的微声,却十分笃定,晏悟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了。他的大哥从来不会把自身的情绪放在摆在任何明显或者有地位的地方。

    从前的嘉黎都不曾让任何人知道,甚至到现在他都无法知悉那个男人究竟和周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年的时间都阴沉不定脾气暴怒不堪,现在变成这个男人,而此次似乎更加认真。

    晚上的轮船灯火通明,开着宴会,各色各样的名流,所谓名流不过都是阴阴沉沉的暗黑道中大佬。

    沈璟砚睡了几个小时,肚子饿得不行,起身走过过道,每个房间都是嘈杂声,还有刺激的味道,他没见过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

    对于一个太过清白和正经的人来说,一切都是新奇与众不同的。那刺耳的欢愉声音还有冒着du品后的兴奋。

    这种放肆的声音好像一切世界的纷扰都与世隔绝,他在找周挚,可一直走着长长的豪华游轮尽头都没有看到。

    忽而侧身一疼,被人拉到一间房子,瞬间背铐住双手。

    沈璟砚还反应译过来用英文大声辱骂:“TMD!找死吗?”

    周围涌来的是三个黑人,他们面貌的丑陋和黑色皮肤衬托的他更加英俊白皙,沈璟砚不怕死就怕死的不明不白,因为他不了解这里的人有多狠多疯狂!

    粗手捏着他的下巴怒声问到:“上头是谁?”

    “没谁,我tm问下你们为何抓我,快放开!”

    沈璟砚脾气暴躁,可他们最爱治理暴躁不听话的人,背狠狠被胳膊肘堆了一下,他再强壮锻炼也比不上黑人身体强壮,腿被重力压下去差点跪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生活在一堆男人窝里面,见到这样的货色,一闻就知道是处子味。

    在一个正经人面前说些猥琐的英文实在是恶心的要死。

    “艹!你们要敢碰我一下老子就毙了所有人!”

    沈璟砚被人锢着,身子完全动弹不得,本能发出嘴炮功能。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对他毛手毛脚,那从胃里翻出的呕吐气息直接冲脑袋里面,他通常都是欺负人的份,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浑身恶细胞都要冒出来!

    沈璟砚是没见过这些大世面,没见过黑道不要脸的人,可血气方刚,长腿乱踢,这么一挣脱另外两个人死死拽着他。

    靠!

    老子要在这失身岂不是太丢人了,还不如贡献给那个死男人!

    虽然自认为是个很没节操的人,但是真到节操没有的时候那反抗的劲全部上来,力气大的惊人。

    一团黑手直接袭击腰部沈璟砚只觉得恶心的要死,身子被另外两个人扯着压到桌子上趴下去,他再有力反抗终究抵不过三个人联合起来办他,顺着腰慢慢被抚摸。

    他平时娇生惯养,来到这里也有周挚护着,本是一阵怒火到这个时候还真没有着急。

    身上的枪是偷周挚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出门一直戴着。

    冷静松了一口气,稍微不反抗,那双被死死摁着胳膊因为要方便行动解开去,沈璟砚手悄悄腾出来,那枪斜跨着,精小火力大,他没玩过却在视频上见过,大约是撕衣服摸的太激烈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低小的动作。

    杀人他不会,紧急时刻遇到的极少,所以枪触碰桌面被玩脱的人发现,几乎瞬间上膛,砰砰砰响了三声,没有朝着几个人要害部位,顿时全部倒在地上。

    不知哪来劲头一脚把非礼他的人直接跺脚踢倒在地,手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颜笑都是抽搐。不错,这个时候守身可比命重要多了。

    “想玩我是吧,来啊,来玩啊。”他蹲下来指住那人的根部,“我倒是想看看你今后还玩谁!”

    这次开枪是被人拉住胳膊错位伤及大腿,外面听到刚刚发出的枪声已经全部融入过来。

    通常在宴会居所他们这行的只要开枪那就是挑衅,不仅是对宴会主人还有他们的头,可想消去沈璟砚的气,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片刻周挚走过来,他一眼就瞧出什么情形。脱下外套扔到沈璟砚手里,低声对日本人说了几句话。

    那宴会主人露出标准似的微笑:“误会,全都是误会,散了吧。”

    这里是意大利,意大利是什么地方,是周挚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从少年到成年,遍布的黑手党都跟他认识。从前一直做远东生意从来不参与这里的事情,既然有人动他的人,就别怪不客气了。

    沈璟砚套上周挚的衣服,他面色还算不错,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流出。

    几个黑人老板是法国人,一直向周挚道歉,他沉着脸抿着嘴巴,一句话都不说。

    “艾萨克,实在对不起,我回去好好教训一番。”

    平日这种市内大佬根本没资格跟他说话,碍于此刻在他的地盘,头顶上的人跟自己有过一面之缘没有直接动怒。

    没人敢要他的面子,他也用不着给。

    周挚很温和的看着他:“有问题?”

    这个男人依旧倜傥风流模样,好像精神上并没有受多大创伤,低声回答:“没事。”

    周挚脸色难看的不能再难看,握着的茶杯都能听见咔嚓咔嚓作响,最后猛地摔在地上,起身就走,沈璟砚上前一把拉住他。

    “你做什么?”

    周挚扯开他:“你呆在这别动。”

    “周挚!”他在背后叫他,“你真当我矫情的像个女人似的?”

    他从未有过的寒光和愤怒:“小璟,我这个世界上在意的东西不多。”

    沈璟砚伸手拉住他,嘴角微笑:“我懂你什么意思,你也懂我。”

    他说的真切,此刻各方都在看着,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实上沈璟砚除了被揩油几下根本没有吃亏,就算如此没人咽的下这口气。起初周挚想着保护小璟,他已经开枪引起这么多人注意,要是再恼怒之下扫射基本等于把这个人公布于众的,万一这件事传到国内,一个高干子弟同黑社会有影响,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这是周挚的想法,沈璟砚纯属不想给他惹麻烦。

    大哥心情不好,一切事情都不答应不同意不说话。

    他本来是主角,谈的一笔海洋生意,这里的领土开发权需要过头周挚,现在主角连一丝面子都不给,当时还跟沈璟砚说什么找宝藏,现在彻底没了兴趣,天一亮立刻就走。

    任由旁边低声怎么说好话都不应声一句,他的保镖更多了,一群人护住他在中间。

    法国人拿来一块从非洲挖采出来的钻石,样子精致还未经打磨,一直在后面说着话,车门被打开的时候周挚停足用意大利语说了一句话:“我不会放过你。”

    沈璟砚听不懂意大利语,只是觉得他阴冷到无法接近的地步,一同进了车门瞬间关上。

    晏悟开着车报告:“他下午一点的飞机,要不要送到机场?”

    周挚没答话,反而问起其他:“阿七呢?”

    “七哥有事,昨晚来了一会儿就走了,当时你正好在忙忘了告诉你。”

    他轻声说道:“给他打电话过来。”

    晏悟没问什么原因,直接拨了过去。

    他们低声讲电话,沈璟砚清俊的脸坐着微微发呆,从早上起床一直这样漠然无表情。

    忽而有人坐在他旁边直接拥住小璟的腰,沈璟砚吓了一跳全身挣脱,越是挣脱被搂的越紧。

    他只觉得这样不舒服,有点憋气,恼怒说道:“周挚,放开!”手上还戴着戒指,挣脱中不小心拉了下周挚的手背,一下一个口子。

    露出一行红血丝。

    趁着一点空隙沈璟砚挣脱开,周挚的手其实很漂亮,虽然对比起来有点黑,却是裸节分明,一道划的有点触目惊心。

    周挚觉得这个动作很幼稚,这件事也很幼稚,不想幼稚就不要再做些幼稚的事情。

    沉默一刻,手机接到一条信息,查阅一看,他低声喊道:“停车!”

    简单整理一下衣物轻声对瘫在车椅上的男人说道:“我要定你了。”

    随后直接下车。

    对晏悟摆了下手势,彼此离开。

    沈璟砚没反应过来什么事,转眼一看周挚没了身影,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晏悟闲情一样开着车:“放心吧沈公子,他能有什么事情,闲的!”

    他说闲的肯定是觉得浪费时间的事情,车子开的并不快,似乎在等周挚,两人到了一个小城镇。

    实在没什么吃的,各要了一个汉堡,悠悠晒着阳光喝咖啡。

    不知为何,沈璟砚心里非常焦躁不安,连填肚子东西都没有什么胃口。

    至于周挚在做什么,他做什么?!气的浑身发抖,唯一要做的就是灭了那个要他不开心的人。

    杀人的问题其实用不着他考虑,不过气焰难消,阿七人最狠,周挚下了命令他管不了多少直接就上。

    大约他都觉得自己上了心魔,喜欢他喜欢到无可比拟,只觉得他的小璟纯良无害,单纯的要命,怎么有人敢动他的心思?

    一脑补当时的情形,全身就沸腾起来,可以确定,比沈璟砚当时来的更气,恨不得千刀万剐。

    黑道枪杀案,尤其是牵涉到意大利的黑手党,警察根本无从下手。

    他们做的干净利落,又借刀杀人,黑吃黑用不着偏向谁一方。

    一直到傍晚晏悟停了车,没一会儿周挚开车门上来。他手里还拿着擦拭手的纸巾,随手扔到一边。

    不管做多么严重危险的事情,他回来依旧纹丝不乱,黑色的皮鞋上一尘不染。

    沈璟砚眼睛一直盯着他直到做到他身边。

    “我知道你去做什么。”

    他口气轻微,周挚甚至猜不出他此刻什么态度。

    很大方的承认,“杀人。”

    沈璟砚倚在沙发轻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眼睛声音微大:“你何必如此?”

    周挚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森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你说我为何如此?”

    他暴怒忍耐,却不能对这个人爆发,一时间手中的力道忘了轻重,掐的小璟生疼蹙眉。

    沈璟砚一把打掉周挚的手腕,冷笑着说道:“周先生杀了人难不成还是因为我?”

    他不知道他笑的多让人讨厌!

    “这下好了,我真成了帮凶了。”

    他说的嬉笑却不知道这句话在周挚眼中有多刺耳,喜欢与不喜欢这个词语真是一念之差,此刻,他非常非常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他笑的再灿烂夺目,气味再让他沉沦都无法有一点好感。

    “停车!你给我滚出去。”

    那样子简直要掐死他,沈璟砚自然是知道叫他滚,晏悟车一停根本没有犹豫立刻起身伸手开门离开。

    刚一下车就听见里面厉声说道:“开车。”

    沈璟砚绝对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人,手机早就没电了,他刚才觉得自己有心思,此刻好像一点想不起来该想什么。

    想什么呢,先拦一辆车走到失去,然后去银行取点钱。

    回家。

    有人一直看着车后镜,眼睛恨不得不眨一眼,那个人英挺到他心微微泛疼,他是周老大,什么时候会留恋一个人,就算之前的那个,他走时眼睛都不瞅一下。

    他想的是对的,喜欢与不喜欢在一念之间,而此刻这个男人毫无留恋起身就走的脸上激发了他剧烈的占有欲。

    车子倒了回去,正在插着裤兜悠闲的沈璟砚嘴角勾了一下,他从来没输过,从来没有。即使周挚也是如此,但是依然输给他。

    男人很自然的打开车门,刚要关上,手更快的是周挚,狠狠一带!然后胳膊一拐摔过小璟的腰身重重摁在车椅上,手臂一勾,嘴唇欺压上去。

    沈璟砚觉得懵了,此时只觉得冰冷无温的唇片像惩罚一般被撕咬的厉害,身上有一双大手狠狠的揉搓间隔一件单衬衫的腰。

    唇片的撕磨已经无法满足,还没反应过来,上面的人直接撬开牙齿捕捉到他的唇舌,而后像久渴沙漠遇到甘甜一样,开始疯狂的吸允。

    对的,此时此刻沈璟砚非常确定,他被强吻了!

    真是太搞笑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敢强吻他!这不是作死么?

    最主要的是,在这个人身下丝毫没有任何动弹的机会,而且在反抗的时候对方变本加厉!

    周挚大约是高手,是调情高手,沈璟砚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这方面的快感和透不过气,有人似乎不太满足,手指隔着衣服揉着耸立的蓓蕾不满足似的,手向下移动悄悄抽开衣衫,伸进里层。

    手掌指尖轻轻滑过健壮皮肤,拇指轻抚着未见过面的珍珠,沈璟砚心理上形式上的反抗顷刻倒塌,嘴里喘着气息从单纯附和开始配合。

    嘴唇舌尖的纠缠已经要了他们的命,雄性荷尔蒙顶点燃起。

    此刻有人已经开始不满足,反被动为主动,翻身压住周挚了。

    沈璟砚长的美貌,所以毫不顾忌形象的压住人家的腰身一点都不矜持,痴缠中那张俊脸依的都有点狰狞。

    这表情分明发泄,终于可以不再装了,终于可以不再考虑其他和这个男人做第一次见面后就想做的事情,彼此进入彼此拥有。

    舌尖钻的周挚快要承受不住,而后越来越放肆伸手就要触及人家某处,这是在车上!有没有一点公众道德心?大手狠狠掐住他的腰,沈璟砚疼的嘤咛一声,这样方才让身上的男人松开手,手指搂住他按在身子上。

    接着周挚俯身下去。

    “嗯...”

    从未想到这种声音发自他的大哥。晏悟抓方向盘的手都在泛白,抿着嘴唇,牙齿上下咬的都快要掉下来。

    周挚压住沈璟砚舌尖都快要沁入他的喉间,大约觉得还不够似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像是要融入彼此。

    终于缠绕到难解难分,周挚方才松开他的腰,然后狠狠搂住他到怀里。

    沈璟砚喘着气息依偎他怀里,轻声的说道:“你压着我的头发了。”

    周挚非常轻,像是珍宝一样轻轻抬起他的头放在胳膊上。

    “还不舒服?”

    他闭上眼睛没说话,呼吸均匀,大概经过一番大战累的不行已经睡着了。

    他们可是发了疯丝毫没有顾忌旁边的人,晏悟透过车后镜几乎要看呆了。两个人像两团焰火了一眼瞬间点着,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又是这么引人注目的人,公然当着他的面纠缠在一起。

    虽说他大哥生性孤僻也不是从未有过在意的人,第一次是这么迅速,这么迅速的完全的对这个男人交心交肺。

    他老大不是一个任意有那么短时间就完全信任一个人的人,而对于这位就算以前的嘉黎也比不上百分之一。

    他们倚在一起说着话。

    “其实我从来就不是一个记仇的人,你也不必在意那件事。”

    周挚沉了一刻,轻声说道:“我可没那么大的度量。”

    沈璟砚靠在他身上,“刚才那边打电话了,明天一大群人要给我开□□会,下午我务必要走。”

    意思就是说你千万别拦着我,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准备回来吗?”

    他歪着头看他一眼,眉眼弯笑:“说不定被扣押回不来了。”

    周挚手收紧他的腰,在前面的晏悟发出点阴阳怪气:“沈大公子怎么可能被扣押?再说我大哥能让你压住吗?”

    沈璟砚知道他对自己非常不满意,相当不满意,不过对于春风得意的人来说,这点刺激根本进不了他的耳朵。

    “谢谢晏先生的好运祝福,由晏司机的话我肯定会虎口脱险。当然我利口也希望您在您大哥手底下好好做事,想必以后还有机会。”

    “小璟!”周挚皱眉喝声。

    沈璟砚微微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都没有看见晏悟那对着车镜瞪眼的表情,倒在某人腿上垂目睡下。

    到罗马的时候才微微睁开眼睛,周挚的胳膊一直被他压着没抬起来,起身倚在他肩头。

    “醒了?”

    “先吃完饭我再回去,有点饿了。”

    他微笑:“好。”

    晏悟使劲按了下喇叭才打破两个人的暧昧气氛,沈璟砚抬头看了前面司机,有点阴声说道:“有人不愿意了。”

    周挚现在心里完全放在他身上,眼里容不得旁人,拉着他下车就去餐厅。

    这里太熟悉,心里荡漾到根本没有顾得后面开车的晏悟。

    “是不是太快了?”

    周挚侧脸看他一眼:“我已经忍了很久了。”

    沈璟砚双手插兜颇为潇洒的说道:“我可真够吸引人的。”

    两人都不是腻腻歪歪的人,全部一身西装走在街头倒是有点别样的异域风情,美的东西全世界感觉都是一样的。

    “打算怎么办?”

    他问的轻巧,周挚却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是活了二三十年的人,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什么,压力是什么,尤其是沈璟砚这样的家庭基本无法接受。他此刻看着随意不在意心里怎么想的周挚清楚的紧。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对。”

    “真没想到周大哥还是一位挺真情的人。”沈璟砚点了一支烟,“不过还是谢了。”

    “不必客气。”

    沈璟砚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犹如第一次见面一眼,阴沉漠然,今日却多了一点温和。

    饭菜要的不多,却一直吃到快十二点,气氛很安静,当然也非常异样,谁都不想分开谁都不开口。

    一点的飞机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周挚最先起身,帮他拿着外套走出去。

    “下飞机后立刻给我打电话。”

    “嗯。”

    “有任何问题告诉我。”

    “嗯?”他挑眉微笑,“我能有什么事情?”

    周挚说的认真:“没什么事情最好。”

    简单吃了一点饭,直接被送到了机场,两个人第一次这种分别有点难舍难分,可没人说出来,他拿着登机牌手套在兜里,有点幽幽的说道。

    “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下之前的建议。”

    周挚淡淡笑了一下点头答应:“我会考虑。”

    沈璟砚心里非常不放心,倒不是因为周挚这人花心什么的,他一点不花心,做事太稳重,所以难免吸引一些其他人,想到一群人围在他身边,整个人都不好了。

    再说自己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现在要是下达命令是不是嫌的太着急了?

    他倚在大厅的柱子上,抬头看着他,心里想说的话咽了咽,又加工下,“我可能会比较忙,可能不会及时接电话。”

    周挚盯着他:“我不会骚扰你。”

    沈璟砚黑线,心里咒骂一声靠,然后直立其身子,顺手夺走在他手里的包,“走了!”

    沈璟砚很不开心,不仅因为某人说话相对令人讨厌,而且那样子好像就是他倒追是的!

    周挚向来不喜欢生离死别或者送别的情景,所以眼前这个人抬步子一走他即可转身回去。

    带着不爽又太爽的心情非常忐忑却迷糊的心情回国,一路上除了发呆就是犯傻,连同之前上飞机就睡觉的习惯都消了去。

    睁着眼睛好几个小时下飞机。

    他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包 ,刚出口就看见贺冰狗腿般的笑容,马上接过包。

    “呦,沈公子怎么去了几天越来越...春风得意了。”

    他确实够春风得意的,贺冰越来越会用形容词。

    沈璟砚隐藏一路上的胡思乱想高兴的心情,冷着脸说道:“说吧,什么情况?”

    贺冰咽了口气:“我说了你可千万别怒啊。”

    “我不怒,这有什么好怒的。”

    “你爸,就是沈老先生今天提早开了董事会,那个...把你罢免了,调到C市。”

    贺冰预想过这人很多表情,比如,摔掉拿的包,猛的扔掉手机,再比如怒吼,脑补各种各样的动作话语都没有出现,而是勾了下嘴唇,有些惊奇的问道:“C市?”

    “你放心!我保证跟你站在一起的!我也申请调到C市,咱们并肩作战!”

    “得了吧!”沈璟砚笑道,“你的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那地方正好适合你这只饿狼!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在说什么?

    有没有搞错?

    这是沈璟砚说的话吗?他脑子被驴踢了?还是出国一趟真的是在治疗!

    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变换为:“我靠,你丫这个样子我还真受不了,出国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一脚踢到贺冰身上,“找死吗你!”

    事实证明是沈璟砚在找死,刚回家他爹就开始发飙了。

    “你能办点什么事,天天往外跑!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沈璟砚完整没有理会他,脱掉外套随手一扔,直接走向浴室。

    “你对得起你妈妈吗?她这么担心。”

    这句话真好意思说出口,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憋了回去,听到这句话停了脚步扭过头,完全的笑意看着他:“我叫你一声爸,除了生育之恩就是我妈的教育所得,沈先生有权利教训也有权利罢免我,说实话当个什么官我一点都不在意,倒是难为你了,讨好你岳父还有你老婆,这么久受不了就来找我了?可惜我这个儿子真是不孝不仅顶撞你还不听话,不过想必你也不会很担心,毕竟你还有一个儿子,他会帮你养老送终!”

    “璟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微微笑看着他,这是他的父亲,一周前还在跟他的情妇厮混的父亲,真是搞笑!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不过你放心,同为男人我自然不会把你的那些破事讲给我妈听!别说给我调走就算是开了我都不皱一下眉头,沈先生好自为之!”

    面对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他并无什么好感,从来就没有想回来踏进这里一步,最怀念的依然是上学逃离的出国时光,现在却是最怀念与他在一起的时光,那怕听到声音就好。

    刚躺在床上就拨了回去电话。

    周挚抬腕看了下手表。时差这个东西真是浮云。

    一接听沈璟砚咳了一声,非常正经的说道:“我想跟你谈谈人生。”

    此刻是夜里三点钟,他刚睡下,听到这样的声音背脊发麻,再次强调之前的政策:“小璟,我会考虑。”

    “我靠!你考虑什么啊,我现在啥也不是了,千万别考虑了,老子现在就是穷鬼一个,被一群人弹劾架空了。”沈璟砚说的激动再次把刚才的怒气发了出去,“还有我那什么玩意的父亲,简直就是败类,禽兽不如!都这么久了每周末都偷偷见那贱人,什么东西啊!”

    周挚默默听着,他却越说越烦躁,虽然说的胡乱,大概也听明白了。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却能耐着性子让电话那头的人说完。

    “你不要着急。”

    沈璟砚抽着烟走到阳台,“我确实很着急,着急你死在那里不跟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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