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密室内。
方涛万万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耍剑耍的这么好,行云流水,过了几招之后,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打不过她。
不消片刻,他便被揍趴下了。
真·揍趴。
在成功的把某方揍晕之后,安诺游览了一下这一间藏宝的密室,就知道自己被坑了。
什么狗屁药材,这姓方的明知道这屋里不会有药材,还把她带了过来,真的是坏到骨子里了。
她挑挑拣拣,最后从宝物堆里挑出来几件被专门用盒子存放起来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啥,不过这么用心对待,应该是好东西。
幸好东西不大,她把东西臧到腰间的兜里,便很干脆的开门走了出去read;。
刚要往上走,突然听到上面传来吵杂的声音。
只听到有人急匆匆的喊道什么**跑了,快点找之类的,呃……找宝物的感觉太爽一时入迷忘了自己在逃命。
这会子,凤栖焱估计已经知道她逃了,她看了一眼地下的另一道门,半掩着的。
现在上去是不可能的了,估计她一上去能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到凤栖焱的面前去。
她走到石门后面,用了一点力才把石门推到能进一个人的空隙。
门内乌漆抹黑的,只能听到有一些声响,类似水声,又类似怪叫,她眨了眨眼睛,这才稍微适应了一下在黑暗中视物。
事实上她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好吧,她放弃的往回走,回到密室里面,把墙上的夜明珠愣是给她抠下来后,再一次前往石门。
有了夜明珠的帮助,顿时方便了许多。
夜明珠的照明范围有限,她举着珠子往里面小心翼翼的前进。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是有多大,她好像是走在一条甬道中,大约又走了两三分钟后,她扶着墙的手摸空,终于从甬道里面走出来了!
这好像是一个广阔的地儿,她将夜明珠往周围照了照,顿时头脑发麻,浑身炸起鸡皮疙瘩。
半空中,悬挂着密密麻麻的心脏,有些已经干枯,有些则正在新鲜的滴着血珠,一片鲜红淋淋。
她被悚得后退了几步,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闭上眼睛缓了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悬挂着的心脏。
从夜明珠所照射到的距离,都是一颗颗正在滴血的心脏,宛如一个个厉鬼,哭诉着自己如何惨死,渐渐的眼前的一切变成一张张狰狞的血淋林的脸,不断地在她耳边嘶吼,哭喊,绝望的哀鸣。
“喂!醒醒。”
蓦的,一道厉喝传过重重嘶吼,刺入她脑中,一下子把她惊醒。
她猛地回过神来,脖颈处传来疼痛,她的双手,正举着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要再进一寸,她就能把自己割喉了。
把手中的长剑甩出去,她惊悚的回头,就看到龚玥站在甬道处,也是一脸的惊怒。
“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刚刚若不是我来,你就要把自己弄死了。”
他上前把她扯回后面来,恼怒的道。
安诺也是懵的,被他扯回来还没搞明白,“我刚刚……是怎么了?”
“那些怨灵,怨念很深,你一个活人在它们眼中就是一块肥肉,居然还把自己送过去。”
“怨灵?”她背脊一寒,看着那些心脏仿佛是一群恶鬼,“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回头看龚玥,“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龚玥低头盯着地上,“这不关你的事。”
他看向厅内,“九殿下已经知道你逃跑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没想到居然跑到这里来。”
“所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read;。”她挥开他扯着她的手,后退了几步,离他稍微远一点。
“你若是再后退两步,那些怨灵就会缠上你了。”龚玥看着她道。
她皱了皱眉,终于不再后退,道“我看到了,那个阵,跟你画的一样。”
“是又如何。”龚玥看着她,少年的脸上带着干净的笑,“这的确是我画的。”
心脏的下方是一个血阵,所有心脏滴落的血汇聚后,依着地上刻画的阵法在缓缓的流动,泛着淡淡的红光,更显得可怖。
“所以,祥瑞镇的那些怪事,都是你们做的?”
“不是我做的。”龚玥道。
“别狡辩……”
“没有狡辩!”龚玥打断她的话,“我只负责做阵法。”
“那你也是帮凶!”
龚玥耸了耸肩,“你现在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么?你也不看看,现在自己的处境。”
“……”无法反驳。
她沮丧的发现,自己现在正陷在一个死胡同里,若凤栖焱发现她知道了他的秘密,会不会杀人灭口啊,可能是很大啊!
“知道慌了?”龚玥嘲讽的笑了笑,“这里一共有八百八十个心脏,每一个的心脏的主人都是七月七的生辰,你知道收集这么多是要做什么么?”
“做什么?”她吞了吞口水问,从心底感到发凉,总觉得现场有498个怨灵在盯着她。
“你猜?”
安诺,“……”
少年,这个时候讲这种话,一点都不好笑。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张脸长得像睡?”龚玥扭头看她,那目光仿佛透过她,在看着谁,不等她回答,他又自顾道,“以前小的时候,有个小姐姐长得跟你,倒是越看越像。”
“别胡乱认亲,要也是那个女人长得像我。”她不屑的道。
“呵。”龚玥笑,“确实仔细看又不像了,她可比你温柔多了。”
完了他又加了一句,“你比较粗俗。”
安诺,“……”
年纪轻轻就这么毒舌真的好吗?
通道的另一边蓦的传来吵杂的声音,她跟龚玥齐齐往通道口看过去,外面有人进来了。
“他们要来把你抓回去了。”龚玥靠在她旁边,小声的道。
“抓就抓呗,大不了死一次。”她同样压低声音,把手中的夜明珠塞回腰包里,室内一下子就陷入了完全的漆黑。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忍不住屏住呼吸,心跳扑通扑通的猛跳,手心的冷汗都能捏出水来。
黑暗中左手突然被人握住,她吓了一跳,回头看向龚玥所在的方向,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不好了,有人突袭,快,快出去,保护九殿下!”
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了,突然一道急促的声音插了进来。
☆、番外 凤未离一
自我有记忆以来,母亲就是那般冷淡的性子。
父君很宠爱母亲,有时候也会提问到我几句,或许是爱屋及乌,但是母亲对父亲的态度永远都是冷漠的。
虽然冷淡,对我的要求却很严苛,我的日常生活,就是不断的修炼,完成母亲的要求,若是稍有懈怠,便会被责罚。
责罚我的时候从来不含糊,戒棍是我能常见的,经常身上都带着青紫的痕迹不消。
我有时候也会冒出来一个念头,母亲真的是爱我吗?
可能母亲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情,其实母亲是爱我的,我如是想。
父君有很多子嗣,其中有一个九皇子凤栖焱,他的母亲是父亲的正妻,端庄贤淑吧,外表。
第一次见到凤栖焱,他正在欺负一个小宫女,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对他那嚣张跋扈的态度很不满。
于是出手救了那个小女孩,后来才知道那不是小宫女,而是顾王爷的小女儿,顾白倩。
打了一架,把他的鼻梁打断了,也因此跟凤栖焱结下了梁。
母亲听说我跟他打了一架之后,气恼不已,命我跪在殿外认错。
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母亲问都不问我们打架的原因,也不问问我是否有受伤,即使因为打架我被踹脱臼的脚踝。
她只需要让我认错,或许她想要的不是一个儿子,而且一个叫做儿子的玩具,能任人摆布那种。我那时候如是想。
果然凤栖焱这家伙越想越气,当晚就带着人过来挑事,殿内的人都清楚我在母亲我面前的地位,我知道不会有人来帮我。
就如我知道,母亲不会理会。
她可以因为我跟凤栖焱打了一架惩罚我跪一整夜,却可以在我快病死痛苦的时候,跟凤栖焱的母亲去喝茶赏雪看曲。
自那之后我几番在生死线徘徊,幸好闫亓骅懂得一些医术,才生生又把我拉了回来。
阿骅的母亲是我母亲的贴身婢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待我修养至身体恢复些许之后,去给母亲请安时,依旧没有多问一句。
或许,哪天我死了她,她也不会知道我死在哪里吧。
父亲并不会在乎哪个儿子受了欺负委屈,强者为尊,他要的是有能力能继承他强大力量的下一代。
见到珏丞的时候,我就从他眼底看到了不甘,那种身为次子的不甘,我那时候就在想,他其实跟我很像。
我对他说,“我想要这天下,你可愿助我?”
那时的父君还在世,说出这种大逆之言,若是被旁的人到父亲耳旁吹吹风,就是死。
可是我想要赌一赌,自那一夜之后,我就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会让那些随意欺辱我的人,得到回报。
顾白倩从那时候就特别粘着我,她父亲顾王爷是父君当年一起征战的好兄弟,所以父君给了他一双儿女皇子公主的封号,待遇皆与宫中皇子公主无差。
她跟在我身侧时,那些仆从对我的态度都恭敬了许多,呵,挺可笑的,一个外姓公主比我还受人尊崇。
我生来对这些情爱之事较为冷淡,几年过去,虽然我已经隐隐知道一些她的心思,却只能避而不闻,母亲命我跟顾白倩保持距离,这指令正合我意。
不料不过一阵,突然传来一个消息,竟是父君要迎娶顾白倩,虽然顾王极力反对,父君却执意要娶了顾白倩,呵,顾白倩的年纪都能当他女儿的了。
听说是在宫内花园,被跳舞中的顾白倩迷住了,一见钟情,娶她势必再行。
顾王无奈兴叹,纵使兵权在手,却违抗不了魔君的命令,最后只能服从旨意。
这种丑陋之事,我实在听了厌恶,便闭关修炼,不问世事。
待我出关,天下大变。
妖界起兵攻上魔界,顾王叛,协妖界敌军自北边境攻下,一路往都城攻过来。
那时无人刚带兵前去御敌,我自请命领兵前去抵挡妖界众兵。
我看到父君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毕竟比起凤栖焱这个正统,我这个妾生的的确更好牺牲些。
我也看到了温顺的伏在父君身侧的顾白倩,即使她之前来找过我诉说不由自主之苦。
这些都跟我无关。
除了厌恶,烦闷。
妖魔大战中成功砍下妖界前锋的头,我也被打成重伤,摔落悬崖。
待我醒来,闫亓骅在身边,仿佛忘记了什么,我敲了敲疼痛的脑袋,依旧没想起来,算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
三年征战边境,最后即将击败妖族之际,母亲突然来找我了。
我挺意外的,毕竟在我出征时,她都没来看一眼,这些年大战,也从未遣人问候一声,这会儿却从宫中千里迢迢跑来。
我料不到的,还有她的狠心。
毕竟,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剑捅入,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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