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节

    我听了她的事情有感而发，才在公众号上写了那篇文章。其实，她已经在‘爱情故事私人订制’时将故事的使用权卖出去了。是我不明情况，六两心的确是原作者，并不是抄袭。这样可好？”

    付婉怡是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此刻，她满脸自责，水波盈盈对望着墨云白，以前，只要她用这种表情看着钱绍林，没有达不到要求的时候。

    但这是墨云白，不是钱绍林，他冷冷地说：“你应该向她道歉！她就是清溪贵客！”

    付婉怡这才将目光集中到钟菡身上，她并没有见过钟菡本人，此刻，她在她姣好的面容以及身上那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裙子上流连了一下，心中有些复杂。露出一个更委屈的神情说：“好吧！道歉就道歉！但是，其实你除了被人骂几句，也没别的坏处啊！我看了，你那篇故事也被炒热了！退一万步讲，我们这些写网文的，被人骂是常事，你换个笔名重新开始就是啦！”

    钟菡笑了，这世界上，的确有这样一帮自以为是的人，她摇了摇头，说：“在你看咯，名声跟利用比起来，利益是首要的。在我看来，名声重要也不重要，但是这事关我做人的底线，是人品，是三观，是准则！我要对我自己负责，我要对喜欢我的读者负责！马上将你的申明发出去，至于怎么说，你总算也是个写手，应该不用我教！”

    做了一年的钟总，训起人来，也有点像样了，一起跟着来的小郑将一个打开的笔记本放到付婉怡跟前，付婉怡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似乎没有人可以帮她，咬了咬嘴唇按钟菡的要求开始打字。

    发送之前，墨云白亲自查看了，又改动了几个地方，然后亲手按下了发送键。将笔记本交给小郑，吩咐他半小时后转发并且各大媒体，他又将目光投向了付婉怡——

    “现在，我们来接着说说你的事情！”

    “因为你，我向剧组请了假，因为我的缺席，剧组今天停工了。停工一天会有多大损失，相信这个数据，不是你愿意听到的。”

    “因为你，清溪贵客今天推了三个爱情故事私人订制的业务，作为我们公司的员工，你应该知道行情，这个业务，我们的起步价是五万！”

    付婉怡坐不住了，她可怜兮兮地开口：“墨总，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但是，至少我将网站的知名度提高了呀！如今，我跟清溪两个，都是MZ的员工，我们俩火了对公司也有好处不是？这两天，网站的流量增加很明显……”

    “我墨云白的公司，不需要炒作，特别是这种不入流的炒作！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MZ的人了！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你那帖子，刚刚删了也没用，里面那些措辞早已涉及到人身攻击，而且，转发与点击，早已超过500次！”

    付婉怡面如死灰，还想说什么，但是，门被推开，进来几个警察——

    “付婉怡是吗？有人告你诽谤，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至此，这场抄袭事件以发帖人删帖、亲自现身道歉结束。还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键盘侠认为发帖者是被墨云白的势力公关了，但是第二日，XX区的警方官微上就发出了对此事的通报，有图有真相，连这个当初清溪贵客出示的合同上传说中的客户也被扒了出来，那些谩骂钟菡的人集体噤声。

    墨云白本来还想发个微博“你们欠某人一个道歉的”，被钟菡阻止了——

    “付婉怡想得没错，网民都是同情弱者的，你再发声，大家就会怪你咄咄逼人了！付婉怡说的也没错，我没什么损失，那本没人看的书火了，我们网站，也火了……”

    109碰瓷

    世界清静了，墨云白回了剧组，钟菡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人召集起来开会。这事却给了钟菡一个教训，网站运营一年以来，流量在稳步上升，但说要赚大钱也是没有的。撇开墨云白的影视投资收益，支撑MZ基地的，其实就是爱情故事私人订制。钟菡为了多赚点钱，基本上是来者不拒——只要你出得起规定的价码，什么内容都写。

    但今后，她觉得要改变一下思路了。

    “我们的爱情故事私人订制，目的是为了替人们用文字记录生命中的美好，以后，接待小组要对客户提供的素材先做一个评估，有违三观的、过于阴暗的一律不接！”

    说完，钟菡还加了一句：“不管对方出什么价！”

    见她的手下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清清嗓子，说：“放心，福利待遇，不会少！”

    墨云白很有眼光，投资的几部影视剧票房一路走高，加上星海长空的股东分红，两人自是不缺钱的。昨天晚上，结束某种两人乐此不疲的运动，墨云白在她耳边说：“老婆，原本想着让你拥有更好的，谁知不仅让你更忙了，还给你添了麻烦……”

    钟菡这才醒悟过来——她又不是那种心怀大志的商界女强人，老想着扩张干什么？好好经营现有规模的网站，写写自己喜欢的，这才是自己的目的不是吗？墨云白好意替自己收购合并其他网站，但凭自己的能力和精力，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多。所以，她就转身搂住墨云白精壮的腰身，说：“这样就很好了，我只想和你这样安于现状……”

    虽然做了不用坐班的专栏作者，但每个月，总要回MODE杂志社一两回的。小秦出去谈业务了，钟菡就自己去挤地铁。

    谭社长很热情地接待了她，拉着她说：“小荷啊，那件事解决了吧？把我和你爸爸气得哦！你爸爸差点直接给他那当公安局长的学生打电话，把那背后的人给揪出来。还是我阻止的，我说，要是我们抢了云白想做的事，他会很没成就感的。你看，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钟菡被逗笑了：“谢谢妈妈！其实，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网文界，很多大神都曾遇到过这样的事，清者自清，就是被人骂几句而已。有很多，骂着骂着，甚至都把他骂火了！”

    “是。娱乐界也是，越黑越红，也不知这帮人是怎么想的。”

    婆媳俩愉快友好地交换了一下对当今社会某种现象的意见，钟菡就告别了恋恋不舍的谭社长。谭社长送她到电梯口，说：“听说柳先豪他媳妇都怀孕了，小荷啊，你们，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啊？”

    “……”

    钟菡无言以对，她不好意思说，这个问题，该去问墨云白。

    其实，她是很喜欢小孩子的，一个软乎乎、香喷喷、白嫩嫩的，像他又像自己的孩子，想想心就会化成一汪碧水。但是，家里某种品牌的“小雨伞”货屯得十分足，墨云白的理由是——谈恋爱的时间太少，他还没过够两人世界。

    其实，钟菡是懂墨云白的意思的，照墨云白的性子，若是两人有了孩子，他是不会扔下母子俩几个月几个月地出去拍戏的，他不会想错过孩子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学走路，第一次试着自己吃饭将饭粒弄得满地都是……

    现在的墨云白，虽然已经减少了很多戏份，但演戏，真的是他极喜欢的事业，公司毕竟也才刚有起色，在他找到一种最合适的生活方式之前，他还将继续打拼。所以，这孩子，就只有暂时靠边了。

    回公司的地铁是另外一条线路，钟菡出了大门还要穿两条街。等红灯的时候，一辆粉红色的电瓶车突然停在了她旁边。

    “小荷！”惊喜的声音响起，入眼的是陆进清那张阳光灿烂的脸。

    问清楚钟菡打算坐地铁回去，又拒绝了陆进清回杂志社开车出来送她的决定，陆进清坚持要钟菡坐上他的电瓶车，载她去地铁站。

    说话间，红灯已经变成了绿灯，钟菡不想堵着后面的人，就小心地坐了上去。

    这辆电瓶车是杂志社一个小妹的，陆进清要去附近取一份资料，开车太麻烦又不想走路，就借来用一下，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幸运的际遇。心情大好之余，握住车把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将车开得极慢，恨不得地铁站永远不会到。

    路过一个转角时，前面慢慢走过一个老婆婆，陆进清连忙刹车，出于惯性，努力跟他保持距离的钟菡一下子撞上了陆进清的后背。温热绵软，让陆进清一颗心极速“噗通”起来。

    但是，还没等他好好回味这种美妙的滋味，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个老婆婆竟当街躺下了，然后，开始嚎啕：“哎哟！哎哟！我这身老骨头！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陆进清只好将抓着油门的手松开，回头对钟菡一笑，打算下车看看。

    谁知，钟菡比他先一步下了车，按住了他，对他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走到那个老婆婆跟前，问：“大妈，你还是起来吧！后面的车都被堵住了！”

    的确，这么一会儿功夫，后面已经停了四五辆车，还有一些好事者围了过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婆婆嚎啕得更大声了：“现在的年轻人哪！好好走在路上都会撞上来！还让我起来，要是我起得来，我躺这儿丢人干吗！哎哟！哎哟……”

    一个小时后，钟菡还有个会要开，她看了一下手表，听着周围群众的窃窃私语，她有些生气了：“大妈，你不起来爱躺着就躺着！反正你躺哪儿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可是要走了！”

    她转身离去，青天白日，真会遇上碰瓷这种事，她已经看过了，那个巨大的“天眼”摄像头就在老婆婆头顶，与这种人费口舌，掉价！

    谁知，那个老婆婆见势不妙，伸手就抓住了钟菡的裙摆，钟菡今天穿的是一条白色的长裙，老婆婆的手刚刚在马路上蹭过，五个灰色的清晰的指印立刻沾了上去。

    这还不算，老婆婆高声哭喊：“大家评评理！他们撞了我，还不承认！还诅咒我躺大街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不扶我起来，送我去医院，还想一走了之！世风日下啊！”

    街上人来人往，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后面来的人更加不知真相，很快，围观群众开始对钟菡指指点点，说的话也难听起来。

    110电瓶车

    陆进清已经从车上下来了，他用力将钟菡的裙角从老婆婆手里抽出来，看着那污浊的指印，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是黑得似乎要杀人。

    “小荷，你闪开！”他将钟菡轻轻拨到一边，斜着眼睛睥视地上兀自哀嚎的老人，说：“你说是我撞了你？”

    “当然！不是被你撞的，我怎么会摔倒？”老婆婆振振有词。

    “好！很好！既然你说我撞了你，那就是我撞的吧！”说完，他没等老人露出欣喜，长腿一迈，跨上了电瓶车，发动，冲击，一下子就从老人摊在地上的手上擦了过去，老人的身子被蹭到，翻了两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老人发出一声货真价实的号叫：“哎哟！我的手！”

    一个漂亮的回旋，陆进清将车倒了回来，将一张名片扔在老人面前：“好了，现在，我真的撞了你！”然后，他对目瞪口呆的围观群众说：“你们不都是好人吗？不是只有我们是坏人吗？麻烦你们这些好人将她送医院去啊！至于前面是不是我撞的，建议你们报警看监控！这次，的确是我撞的。不过，记住，恶毒的是我，不是她！地上有我的名片，随时恭候你来索赔！”

    说完，将钟菡一把拉过塞在后面，冲破众人，扬长而去！

    钟菡的脑子从陆进清冲向老人的那刻起就是懵的，陆进清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不过，刚刚看着围观者和那个老婆婆变幻莫测的脸色，不知为什么，钟菡居然觉得有些——爽！

    对，就是这种畅快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一向是个好孩纸的钟菡有点小小的罪恶，她选择用跟陆进清说话转移这种罪恶感：“你怎么那么冲动？最多报警就好了，反正监控会还我们清白。你这么撞过去，真把她撞个好歹，她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放心，你要相信我的技术。我看准了的，我就蹭了她的右手，而且我还转了方向，卸去了不少力度。顶多将她撞个骨折，不会有大问题的！”

    “说不定哦！这种大妈，一看就是老手！指不定她就会去医院检查一堆毛病出来，都要你负责！”

    “怕啥！要是她真敢这样讹我，我保证让她这辈子都待在医院里不出来！”

    地铁站不远，很快就到了，对着钟菡有些担忧的目光，陆进清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忘了！除了MODE杂志摄影师这个身份，我好歹还是陆少，还有我陆少搞不定的事情？”

    钟菡笑了，对他挥挥手走下了阶梯。

    陆进清脸上的笑容凝固了——没有人可以讹他陆少，没有人可以那样说他的小荷！没有人可以用那样的脏手拉小荷！要不是今天小荷在场，他肯定会直接从那个老妇身上碾过去！还有，她应该庆幸，今天他骑的是电瓶车，不是开了汽车！

    但是，陆进清还是低估了现在这些网络的力量。

    几个小时后，一条题为“老人碰瓷遭对方撞击”的消息迅速在各大门户蔓延开来。

    陆进清知道的时候，立即点开看了看，幸好，爆料人虽然提到了“同行的女子”，但重点还是在说他，放出来的照片上也没有钟菡。

    他松了一口气，前些日子钟菡陷身“抄袭门”，虽然最后解决了，但他是见识过那些键盘侠怼人的威力的，他不想因为自己让钟菡再受伤害。

    至于他自己，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说，出乎意料的，下面评论的人居然有很多在叫好！

    “撞得好！就是撞得不够厉害！”

    “大侠！请接受我的膝盖！你这样的大侠再多几个，大妈这种生物应该会少很多，我们这个社会就会更加清明吧？”

    “只有我觉得，这个撞人的小伙子，帅得不像话吗？”

    ……

    这诡异的社会！翻看了一下评论，钟菡默默合上电脑，作为当事人之一，想着怎么也该关心一下，就拨通了陆进清的电话。

    “小荷？”陆进清那边有些嘈杂，但他的声音很惊喜。

    “那个，我看到新闻了。那个老婆婆后来怎么样了？他们有找你麻烦吗？”

    陆进清正和一帮发小在一个酒吧里，他拨开几个迎上来的酒吧女郎，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