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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夜探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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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谋事不可冒进。

    再一次夜探失败之后, 昝琅不得不重新制定了计划,起先那几次她都带了人手,虽然不多, 但行动上确实是有些不方便的。原本是为了更加的安全有保障一些, 却也因此将目标变的更大,他们根本就无法接近敌营,甚至还有一次差点被发现。

    根据之前几次的探查情况, 昝琅约莫能估计是西北地区到底窝藏了多少的士兵,至于兵械武器已经粮草情况, 她还是一无所知,几次三番下来难免就有些急躁了,她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常勋练兵原不是这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但是她对对手的实际情况根本就一无所知,沈奇已经拖不了多长的时间了, 太子的队伍不能再继续耽误下去, 一旦沈奇准备入城, 那就意味着他们随时都要跟常勋撕破脸!

    将手上的地形图纸收拾好,这是经过之前几次探访时, 她自己画下来的岭南地形图,已经派人快马给王叔昝子忻送了一份, 以备不时只需,而她自己则换上了夜行衣,等着夜幕降临时的再一次夜探。

    另一边的常勋也很苦恼, 他原本以为那绸缎行里面必然是藏着秘密的,可是经过几天的严密监视,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绸缎行照样是每天照常经营,大堂里面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忙活来忙活去,偶尔会有个年轻人出来帮忙,为了打听更多的消息,他还特意安排人假装进去买布料,结果也没有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让他十分的气闷。

    甚至开始怀疑姚正的推测。逐鹿城里他已经借着各种名目不知道查了多少遍,如果太子真的就藏身在逐鹿城,那他的目的必然是想找自己不法的证据,怎么可能会这么的安静?除了那无故消失的粮库,就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这是常勋始终想不明白的问题!

    他想不明白有人却想的明白,姚正脑子一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人,最近西北军营的训练如何了?”

    “正在加紧训练。怎么了?”常勋问道:“有什么问题?”

    “大人,如今这种情况,太子的大部队迟迟不入城,只在岭南周边徘徊,说明什么?”姚正目光迥然有神,带着丝丝的期盼。

    常勋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不要兜圈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依我看,这一来,太子本人不在其中,所以他们不敢贸然入城。这二来嘛,太子根本就没有打算入城。”姚正说的甚是笃定:“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想摸清楚我们的底细而已。”

    “你的意思是,太子想借机拖延时间,麻痹我们,然后直接攻入逐鹿城,他并不打算再从明面上过这一遭了?”常勋问道。

    “大人以为有这个必要吗?”姚正继续说道:“如今世子已经南下,平遥王也是蓄势待发,只等我们将太子一行拿下,然后以岭南为据点,双管齐下,直接攻入王城,一举成大事。难道大人以为这朝中之人都是傻子?如今的形势大家都心知肚明,朝廷那边也召回了不少的大将,等的不过就是最后的决战时刻,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大人难道以为太子还会再到这逐鹿城里来跟大人喝两杯酒吗?”

    “等到太子准备好了,就是我们正面交锋的时候了。”姚正语重心长的说道:“太子有谋略善伪装,不然我们也不会平白就失了三大粮库,他不废分毫之力就解了岭南的粮草匮乏的问题,如今老百姓提起他,都当成是救世主一般,对朝廷也是满怀着希望。我们已经棋失一招了,如今要做的必须是走在太子的前面,攻其不易才能扳回一局。”

    常勋来回踱着步子,背着手十分的焦虑:“可我们现在连那太子人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出其不意?”

    姚正闻言,嘴角浮现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我们不需要知道他在哪儿,我们只要知道他的目的地就可以了。守株待兔,难懂大人还不会吗?”

    “此话何解?”常勋饶有兴趣的坐了下来:“如此看来,你已经有了完全的应对之策?”

    “完全倒是说不上,只是大人也该知道太子此刻最想知道的恐怕就是我们的实力了,以他的谋略,也不难猜出,岭南西北之地藏着我们的一支军事基地,如果他知道了,大人猜他可能不动心吗?可能会不想去一探究竟吗?而我们只要严加部署,在军事基地等着他上钩就行了。”

    姚正说完,有些意犹未尽的味道:“真想看看,堂堂一国之太子,这江山社稷的未来继承者怎么从我这编织的密密麻麻的牢笼里在飞出去,到那时,由他告天不应,告地无门,只能乖乖的给我当阶下囚。哈哈,那才是真的畅快啊!”

    “高才!”常勋脸上的阴霾也是一扫而光,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只要他有胆来,我就能让他有来无回,也让他尝尝我神甲兵的威力。只要擒住了太子,等到世子来时,你我都是大功一件,届时我们便可挟太子北上,还愁那皇帝老儿不乖乖的让位。哈哈哈。”

    门窗紧锁,有倒影微波浮动,偶尔有惊鸟飞过,具是不敢多做逗留,微风沙沙作响,偶尔还能听见里面有悉悉索索的的密谋之声,直到暮色四合,残阳映照着檐牙歪歪斜斜的挂在天边,勾勒出一抹猩红的光影,在光与影交相呼应的另一边,浓重的夜色在一点点的逼近,直逼到残阳不得不退到天的另一边,而夜幕也在此刻,真正的来临。

    晚饭过后的曲牧亭有些没精打采的,晃悠到四儿的房间想说两句话,又实在是不忍心打扰她一个半残废的病人休息,百无聊赖的跟着老太医下了两局棋子,被杀到颜面全无,以前她跟昝琅玩的时候也能赢上几局,偶尔还能僵持着厮杀一下,最后不分胜负,这会儿换了对手才发现,原来昝琅的棋也是臭到不行。

    看着太子妃输了棋不甘心的样子,老太医乐呵呵的捋着胡子说道:“殿下棋艺了得,娘娘若是不甘心,尽可以找殿下拜师学艺,学成之后,老夫再与娘娘一战,如何?”

    曲牧亭:……棋艺了得我怎么不知道?合着跟我下她都是放水来着?

    又胡搅蛮缠的拉着老太医下了会儿五子棋,好不容易赢了几局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了。

    只是在回房间的路上,就看见沈奇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来回的晃悠着,手上也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脸上的表情也很纠结。曲牧亭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会儿,就只看见他从东晃悠到西再晃悠回来,以此类推的那块地儿都快给他抹平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出声问道:“你在哪儿干嘛呢?”

    沈奇被惊了一下,下意识的就将手上的东西被在身后,才四处张望着,只是他这么一背,也让曲牧亭彻底的看清了那手上的东西,是个已经断成了两截的玉簪子,远远看着成色也一般,胜在造型比较独特,这么独特的造型,曲牧亭只在一个人身上看见过,那个人如今已经是半残废,而且还掉着一只胳膊躺在床上,再看沈奇就明白了□□分,这人估计是想去看看四儿,但是又不敢去吧。

    “上面。”见沈奇神色茫然,曲牧亭又喊了一声,见沈奇看到她了才问道:“你不回屋休息,在那儿晃悠什么呢?”

    沈奇转身又将手背在了后面:“没干什么,就回去休息了。娘、穆爷还不休息吗?”

    曲牧亭:“你管我?别藏了,我都看见了。我在这儿看你好半天了,你拿人家的簪子干什么?”

    沈奇有些尴尬的说道:“那天不小心伤了四儿姑娘,这簪子是她那天戴的,当时掉在地上摔坏了,我……我捡了起来,想还给她又觉得不太合适。”

    听着沈奇磕磕巴巴的解释完,曲牧亭眼神一转,然后“噗嗤”就笑了,沈奇见她一笑更不自在了,手足无措的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就听曲牧亭说道:“当然不合适了。人家好好的簪子,都被你弄坏了,你能这样拿去吗?要是我就得给你扔出来。”

    “那、那怎么办?”断掉的簪子在沈奇手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冰凉的触感让沈奇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的同时在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的鲁莽。

    “怎么办?”曲牧亭趴在栏杆上假装想了一下才认真的说道:“那当然是陪人家一个簪子喽。你看你手上的簪子,那一看就不是一般街上能买的,想必是人家姑娘十分心爱之物,如今被你弄坏了,难道你不该陪人家吗?”

    沈奇有些慌张的说道:“这、要我怎么陪?”

    曲牧亭站直了,打算回屋睡觉,闻言,瞥了沈奇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当然是再给人家买一个,然后亲自上门赔礼道歉,以示诚意。”说完打了个哈欠:“行了行了,都这么晚了,赶紧回去睡觉吧,你这来来回回的晃着,半夜三更的再吓着人。”

    说完就转身回房间了。

    她这一晚上的就有些心神不宁,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半夜才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依然不踏实,眉头紧紧的隆起,拳头也是紧紧的握着,像是在奋力的挣扎,表情很痛苦,一看就知道是陷入了不太好的梦境里。

    而梦里的曲牧亭并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她梦到昝琅一身华丽的龙袍加身,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珠帘挡住了昝琅的表情,她看不见,只知道那距离很远,她想拼命的挤开人群走到昝琅身边,可无数次都被人群给挤开了,她离昝琅越来越远。

    曲牧亭忍不住的大声呼喊,希望昝琅能看到她,可惜距离太远了,石阶太高了,四周都是欢呼的人群,她的声音被湮没在人群里,根本就没人能注意到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昝琅转身,继续沿着那又高又长的石阶,继续往上走,她看着昝琅萧索的背影,能感觉到那种孤独和寒冷,而她就只能看着昝琅一步步的远去,却始终无法站在她身边去陪着她。

    忽然,场景一换,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见了,曲牧亭自己孤身一人在一个寂静空旷的大殿里,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连呼吸都能听见回声,而她身上穿着沉重繁琐的礼服,她想打开宫殿的大门,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扇巨大的门依然是纹丝不动,曲牧亭靠着门大口的喘着气,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发出“嗤嗤”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阴寒的气息,让曲牧亭忍不住的蹲下来,搂住了自己的,将脸埋在膝盖里。

    然后,她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气,那血腥气越来越浓,知道最后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曲牧亭慌忙的站起身,四处寻找,可空荡荡的大殿里依旧是一无所有,踉跄的脚步声始终跟在她的左右,曲牧亭又慌又怕,那血腥味就在她身边,可她却始终无法找到来源,忽然那扇巨大的门发出“吱呀”的一声轻响,惊的曲牧亭脚下一个踉跄,绊住了裙摆摔倒在了地上,她顾不得许多,连忙去看那扇巨大的门,就看见昝琅扶着胸口倚在门边朝着她笑,笑容有些苍白,扶着胸口的五指间开始往外渗血,然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曲牧亭这才看清楚,昝琅的身上有个巨大的血窟窿。

    她拼了命的想爬起来走到昝琅身边,可身上繁琐复杂的衣裳绊住了她的手脚,她狠命的想撕开,却始终没办法解脱自己,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她只能一步步的爬到昝琅身边,然后看着昝琅朝她伸出手,然后重重的倒了下去,只留下一地的猩红,和空气中四处弥漫的血腥味。

    “昝琅!”

    猛的睁开眼睛,曲牧亭大口的呼着气,胸口处犹如雷鼓在一下下的敲击一样,震的她一阵阵的疼,曲牧亭捂住了胸口,那种疼痛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即使知道是梦境,也依然让她觉得无法呼吸,就好像那血腥味还在鼻息间一样,是昝琅身上的血腥味。

    “你、怎么样了?”曲牧亭喃喃自语道。

    望着窗外婆娑的树影,她忽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随即立刻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梦境,昝琅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要尽快回道逐鹿城,回到昝琅的身边!

    月色被乌云遮挡住,偌大的天幕上只有几颗疏星点缀在夜幕之上,偶尔飞过一只乌鸦,“呱呱”的叫了两声之后就飞远了,只有那惨厉的声音还留在半空中,似是一段哀乐,久久不歇。

    昝琅藏身在几间营房的缝隙之中,阴影照在角落之中,而昝琅也充分的跟夜色融为一体,她在这儿已经呆了了有半个时辰了,还在继续的观察着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她第四次孤身深入敌营,不同于之前几次,这次她的行动比较顺利,已经深入两人敌营腹部,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是敌军的兵械库,整整两排的大营房,昝琅这次的目的就是弄清楚里面还藏着多少的兵械武器。

    前几次的暗中查探已经让昝琅积累了不少的经验,她知道再过半个时辰就是他们换防的时间,而这个时间是最薄弱的时间点,她只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兵械库门前的那几盏等熄灭,然后趁着这个机会进入到兵械库,再加之今晚有风,对昝琅来说是最适合行动的时候。

    兵械库是由专人把守的,换人不空岗,经过昝琅几次的查探才摸到他们的换岗顺序,今晚站岗的这两个人都比较年轻,时间长了难免有些不耐烦,所以等到一会儿接替的人过来的时候,会在一个时间段内有比较多的动作,而那个时候就是昝琅动手的时刻。

    手里的几个小石子已经滑到了指尖,昝琅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举着火把过来的两个人,神色有些凝重,这俩人并不是她之前以为的换岗人,虽然有些意外,但已经到了这种时候,昝琅是不会轻易放弃机会的,屏住呼吸一步步的算着距离,看着那两人的脚步一抬一落之间,挥手将手上的石子掷了过去。

    火把的火苗被石子打中,摇曳了两下之后便熄灭了过去,小石子很快滚到了草丛之中,不见了踪影,趁着机会,昝琅又将手上剩下的几个石子分别掷向了兵械库门口的几盏烛火,一瞬间只剩下朦胧的月光,隐隐约约的洒下些许的光明。

    “怎么搞的?火怎么灭了?”士兵不耐烦的问道。

    “哎呀,你事儿怎么那么多。”有人嘟囔道:“这大晚上的,被风吹一下就大惊小怪的,至于嘛。”

    昝琅猫着腰,不过几个闪身的功夫就已经闪身推开了兵械库的门,成功潜入了军械库,合着门听着外面的人继续在说话。

    “唉,刚才什么声儿?火呢?还不快点火?”

    “别嚷嚷了,我这会儿有火,火把给我,你去点那边的。”

    “哪有什么声音,你也太小心了吧?不就是灭了个火把吗?看你给吓的。”嘲笑的声音继续说道:“这要是大半夜的再出来个猫呀狗的,还不得把你给吓尿了。”

    “你奶奶的个怂货赶紧滚!”

    昝琅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火光已经点了起来,几个人影穿梭在兵械库四周,查探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之后,才重新回到了门前站岗。

    “行了行了,兄弟们辛苦了,后半夜就我们哥俩来了。屋里还给你们剩了不少猪头肉,吃点宵夜早点睡吧。”

    等到外面彻底的安静下来,昝琅才开始打量起这个兵械库。当她知道常勋藏着一个兵械库的时候,昝琅就猜测着里面的东西必然不是寻常的刀箭,此刻看着那一排排的火yao包,冷汗才一层层的落了下来。

    这并不是一个兵械库,确切的来说这是一个火yao库。这间屋子里以不同的方式存放了大量的火yao,有的被做成了各种形状的炸|弹模样,更多的还是以最原始的状态成列在这里,这都是半成品,尚未加工完成的,不过照目前这种形势来看,将这些半成品做成炸yao对常勋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昝琅摸索着绕过一面货架,果然在后面发现了大量的火木仓和火pao,火pao体积比较大,她只能勉强将其构造记在脑海里,但是常勋手上的这批火木仓就不同了,常勋应该是花了大力气请了专人设计的。将一柄火木仓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很轻,只要火yao跟的上,适合长时间的作战需要。

    将手上的火木仓别在腰间,昝琅又绕过货架拿了一包火yao揣进了怀里。有这些东西在,常勋必然是准备了一个火pao队的,昝琅神色凝重,常勋有这个秘密武器,那她必须早做应对。

    战场之上,火炮的威力远非刀箭可比的。

    进来容易出去就比较难了,昝琅守着门缝,仔细观察着门外两人的动向,她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时机,只要能成功的从这道门出去,剩下的对她来说就都不是问题了。

    “唉,老马这夜里还挺冷的。”守在门口小兵跺了跺脚:“这要是有口烧酒,那就美了。”

    “老实点,别瞎折腾。”名叫老马的训斥道:“忘了之前的事儿了?难道你也想试试被吊起来打的滋味。”

    小兵嘟囔着:“谁愿意呀。老马呀我就是念叨念叨,老家的烧酒滋味别提多好了,等赶明回家了,我请你喝。哎呦,我去,怎么还起风了。”

    昝琅凝神屏住呼吸,将手上早就准备好的小石子从门缝里掷了出去,那火苗闪烁了两下就灭了。

    “哎,怎么还灭了。老马你守着点,我点个火。”小兵说完就过去了,昝琅趁此机会连忙将手上的第二个石子掷出,接连两盏灯都被熄灭,兵械库陷入了一瞬间的阴影之中。

    昝琅打开门缝,闪身朝着被阴影遮挡的地方掠去,谁曾料到那小兵的速度如此之快,已经将原本被熄灭的灯点了起来,转身就看到了一团阴影飞快的离去。

    “谁!”当即大声呵斥道:“来人,有人擅闯兵械库!”

    火光霎时被照亮,夜间巡防之人接到讯号之后,立刻朝天空放了一团□□,紧接着便是一阵金锣号角之声,昝琅躲在角落里,听着外面阵阵排列整齐的脚步声,眉头紧紧的皱起。

    常勋练兵有方,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已然将列队整齐,井然有序。整个大营里灯火通明,恍若白昼,别说是一个她,昝琅觉得就是一只苍蝇恐怕都没那么容易飞出去。

    她今晚,怕是要面临一场殊死搏斗了。

    “大人,列队完毕。”

    昝琅听见了常勋有些得意的声音:“果然守株待兔是没有错的。等了他这么多天,到底还是等来了。”

    “左队带人沿东西方向进行搜查,右队沿南北方向搜查,中锋从外围开始往里搜查,姚正,你带着人从里往外与中锋交叉穿行。务必做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就不信他插翅还能飞了。”

    昝琅眉头紧锁,就听见又有人说道:“就是插翅他也飞不了。大人可别忘了,咱还有飞鹰计划呢。”

    “哈哈哈。”常勋随即大笑了两声才扬声大喊道:“昝琅!你没想到我们等着你多时了吧?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跑的出去?抬头看看,这是我的地盘,别说是你了,就是只鸟,我不允许,它也飞不过去!”

    对于常勋是如何知道是她的这件事,昝琅虽然很在意,但此刻她明显更关心的是那个所谓的“飞鹰计划”。抬头就看见原本还空旷的天空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上了一张巨大的网,这张网将整个营地都覆盖在了里面,果真如常勋所言,除非是只蚂蚁,否则真的插翅难逃?

    真的就这么束手就擒吗?显然昝琅并不这么认为。

    伸手摸了摸怀里的zha. yao包,虽然有点少,但昝琅觉得应该也差不多够了,她不需要很多,她只要潜到出口处,将那里炸开就足够了!

    而此刻,要想走到出口处又谈何容易?这是常勋的部队,四周都是常勋的人马,看着到处游走搜查的士兵,昝琅目测推算了一下,从她目前的位置要想走到出口处,少说也得经过七八个搜查小队,怎么可能会不被发现?

    可一直藏在这里也不行了,他们迟早都会发现她的,既然如此,那不如直接放手一搏,她不可能束手就擒,等着被常勋抓到,也不会坐以待毙,既然已经是这种情况,那还能再差一点吗?

    昝琅觉得不会了!

    她来的时候身上藏了一件防身用的袖中箭,虽不如远程弓箭射程远,但在此刻也能用上一用,将袖中箭上弦,昝琅几个闪身躲到了常勋斜侧方的位置,如果常勋没那么自大将人都分散出去搜查她的话,她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个机会,甚至只要常勋稍微多一点点的警惕之心将视线微微一转,就能看到她!

    可惜,常勋已经沉浸在太子寂静被他俘获的喜悦之中,盲目的自信迷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眼前的危险,正在一点点的逼近!昝琅将准备好的火yao裹在袖中箭的箭头上,然后将那不到一寸的小箭头瞄准了常勋的喉咙。

    她要做的是取敌军将领首级!只要解决了常勋,那就算是他再严密的防范部署都将功亏一篑!

    而她也能成功脱身,胜败在此一举!

    昝琅屏住呼吸,凝神敛目盯住目的所在,然后将袖中箭缓缓打开,离弦的箭带着破风的凌厉穿过层层阻力,最后擦着火光将那小小的箭头瞬间点燃,然后朝着常勋破势而来!

    “大人小心!”常勋尚且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身边的姚正已经一把将他推开,那带着火yao的箭头势如破竹般刺进了姚正的肩膀,瞬间将姚正身上的衣物点着,箭头入体的瞬间,已经焦黑了一片。

    “来人!”常勋怒吼道:“将他给我拿下!”

    昝琅一击不中又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已经处于下风,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将手上的袖中箭也解了下来,拿在手里重新瞄准了常勋,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机会再射出去。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的什么时候!”常勋站在人群之后,盯着昝琅,语气里带着出离的愤怒:“你伤我一员大将,难道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吗?给我拿下!”

    袖中箭方向一转,接连射出十几发,倒下去了十几个人很快就被后面的人给补了上来,他们带着笃定的必胜的信心,觉得抓一个人不过玩玩而已,只要他手上的箭用完了,也就束手就擒了。

    可惜,他们错了。

    那是昝琅,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扔掉手上已经空槽的袖中箭,昝琅将它踢到一边,然后出其不意一步上前将身前的那名士兵拉住挡在自己面前,卸下了他身上的武器,还都出来一袋火yao,拎在手里,冷笑了两声才说道:“常勋,你也太大意了。怎么还给手下人身上带着这个?这不是给我送的吗?”

    说着将别在腰间的火木仓拿了出来:“既然送来了,岂有不用的道理?想必你也试过这火木仓的威力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言罢就将打开“砰”的一声射了出去,常勋躲闪的及时,再加之身边有人护着,并无大碍,只是那火木仓沿着周遭的火焰,瞬间烧焦了不少的东西。

    常勋气急败坏的吼道:“愣着干什么!神甲兵!”

    昝琅不明所以,举着火木仓神色凝重,她并不认为常勋还是什么把戏,但当她听到“轰隆隆”的器械声时,她知道她错了,那火yao库里面的东西不过都是些小鱼小虾而已,真正的大物件是眼前的这个东西。

    偌大的底座上架着一个又粗又长的大炮,周身全部以铜锻造,别说是她一个肉身凡胎,纵是十万大军在此,昝琅都不敢与之一战。看着面前三个巨大的火pao台,昝琅松开了手上那个肉盾,将他扔在一边才对常勋说道:“常大人好大的手笔呀。”

    见昝琅已经是放弃了抵抗,常勋才走到火pao台旁边,带着些许傲然的姿态说道:“太子殿下大驾光临,我等自然该表示表示,方不辜负殿下如此辛劳一趟,您说是不是?来人,给我捆起来!”

    昝琅嗤笑一声:“蠢!”

    她不知道常勋如何确认她的身份的,但有一点昝琅明白,如果太子真的落入了常勋的手中,那他们就处于被动的地位,常勋必然以她为要挟,到那是,便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了。

    既然已经落入了常勋的手上,昝琅也不会就如此轻易的让他得逞,必要的蛊惑一下常勋的视线也是有必要的。方才看着那几口大pao台的时候,她脑海里不停闪现的都是太子妃的话,王城之中的阶下之臣尚且还不一定能确认她的长相,更何况是一个常勋?

    她不敢百分百的保证常勋一定不认识她,但无论怎样她都该试一试,只要常勋不能确认她的身份,那她就还有再翻身的机会!

    昝琅盯着常勋,目光里带着点挑衅的意味:“都说岭南常大人是个用兵的好手,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如果没有这些火器,你以为你有几成胜算?”

    “殿下何必再做无畏的争论?几成胜算?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介下之囚,又何必白费口舌?”常勋往前走了两步,离昝琅的距离更近了些:“你很快就会看到我的神甲兵是如何北上,攻下王城的,到那时候,殿下可别哭着求我就好。”

    “谁会求你这种蠢货!”昝琅面露轻视的瞥了常勋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才说道:“常勋,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你真的以为自己抓对人了吗?你可看清了我的脸就是你要找的人?”

    “什么意思?”常勋神色一凝,借着火光往前又走了两步。昝琅双手被捆住,但是神情还是颇为傲倨,那种一种有恃无恐的样子:“你如如此大的动作,难道以为殿下会不知情?常勋呀常勋,你枉费心机,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哈哈哈。”

    常勋被她笑的心里发毛,举着火把几步走到昝琅的跟前,仔细的看了看,自己又实在是不敢确定。如果真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并非他们守了那么多天的太子,那今晚这场行动太子必然已经发觉,再要伏击太子那才是真的难上加难了!

    昝琅丝毫不畏惧的任由他看,来之前她是做了伪装的,再加上太子妃另外又教了她许多的小技巧,想要百分百的确认她这张脸,一个常勋却是远远不够的!

    如果说常勋起先只有两份相信,剩下八分都是怀疑,那现在常勋已经是八分相信了。如果真的是太子,那被俘虏之后不该是如此庆幸又隐隐兴奋的状态,那是一种向死而生的状态,根本就无所畏惧,甚至常勋觉得此刻就算是将他就地□□了,他也照样是面不改色。

    而太子,不该是如此的洒脱的!

    他恰恰是想错了。昝琅的目的本身就是为了迷惑他而已,所以面部表情上便有些刻意的让常勋觉得她是一个死士,而死士最不畏惧的就是死亡,她要让常勋觉得,她是愿意以自己的死亡来换取更多的机密。所以,她不畏惧常勋的任何手段,也并不常勋放在眼里!

    “请姚先生过来。”常勋目光沉沉,如果他们真的白费了一番力气,那此刻太子那边必然已经打草惊蛇了。

    姚正过来的时候,胳膊上的伤势已经做了处理,简单的裹着白布,将胳膊掉在胸前,见到昝琅的那一瞬间,面色便阴狠了起来:“既然大人已经将人抓住,还不赶紧押入打牢,也好让太子殿下好好的领略一下我们岭南的风土人情。”

    “不必客气,殿下早就领略过你们的风土人情了。”昝琅嗤笑了一声,看着姚正的胳膊,知道这人就是常勋身边那个“舍己为人”的谋士了:“不过常大人之所以屡战屡败,屡败还屡战,怕是都要归功于这位大人了吧。”

    姚正脸色一青,正要说话,就被常勋拦住了:“他可能并不是太子,我们抓错人了。”

    “怎么可能?!”姚正不可置信的又看向了昝琅。

    昝琅嘴角挂着一抹讽刺的笑:“你以为我家殿下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你困住吗?简直异想天开!”

    “大人。”姚正敛了神色,仔细的盯着昝琅看了半天之后才说道:“大人,切莫信他一面之词,等世子到时,便知真假。再者,就算他不是,那又怎样,人都落我们手里了,还差太子的下落吗?”

    “你想的美,我宁死都不会说的!”昝琅很尽职的扮演了一个死士应有的气节,将脸扭到一边,一副铮铮铁骨的模样。

    “那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姚正哼了一声:“押入地牢。”

    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沈奇就看见太子妃一身轻装手上拎着个包袱,一看就是要出门的意思,连忙走过去想问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毕竟娘娘之前便说过,要在这儿多留一段时间,一来可以跟他一起给百姓赈灾,二来也等着四儿姑娘的伤势稍微稳定些。

    这不过才刚刚住了几天而已,四儿姑娘的胳膊至今还不敢乱动,怎么就要走?

    “穆爷这是准备要出门吗?”大厅之中沈奇也不方便说话,只是站在了曲牧亭的面前想问问她是不是计划临时有变,只是他这刚刚一走过来就发现不对了。

    太子的面色潮红唇色苍白,眼睑之下一片乌青,如果这个样子沈奇还看不出异常来,那他就真是瞎了那一双狗眼!

    “这一大早的,穆爷起这么早?还是一宿没睡呀?”太子妃这个样子,沈奇要是让她出门那就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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