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等约好的快递人员上门把三大包食物订好, 并带着十分异样的眼神离开。
乔书聆终于一脸冷淡的从房间里走了下来, 站在顾修的后面, 看他低头穿鞋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歪着脑袋问:“去多久?”
沈友庭捂着自己的围巾站在外头,看见她的样子有些新奇地缩着脑袋想:嚯, 刚才还那么腻歪一人呢,怎么这一下子又变成高冷脸了?
李长明见他想要说话, 立即迈步向前,给他使了个眼色, 示意此处是非之地, 闲杂人等先行避让,然后很是不怀好意地掩上门,把沈友庭拉了出去。
顾修穿好鞋,轻咳一声站起来,转身看着门口的乔书聆,挑了挑眉, 装作镇定地回答:“不一定,工作完了就会回来, 别担心。”
乔书聆哪里是担心,看着他的样子,只是抿了抿嘴唇, 眨巴眨巴眼睛问:“是去东京?”
顾修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道:“嗯, 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想要你啊。
乔书聆咧嘴一笑,心里这样默默地想,可她没真这么说出来。
毕竟两人眼看着都要分开了,再营造什么浪漫的气氛也是无用之功,总归上不了船。
何况眼前这人是现代柳下惠,甜言蜜语说起来还不如一桌好菜来得实在呢。
乔书聆这么想着,干脆把身体靠在旁边的墙面上,摇了摇脑袋,轻声回答:“不用了,哥哥之前一直在东京和纽约,他给我带的东西都用不完。”
顾修听见这话,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皱了皱眉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低声道:“不准去找乔书文。”
乔书聆觉得这样的对话特别没有意思。
心里有股子说不出的气,干脆“切”了一声,故意顶撞起来:“那是我亲哥我怎么就不能找了,你不在还不让我…”
“说了不准就是不准,乖点,嗯?”
顾修连话都没听完,直接就给人一把捞进了怀里,单手放在她的屁股上轻轻一拍,发出暧昧的一声响,然后低头咬住她鼻尖的一点儿,沉声回答:“回来喂饱你。”
乔书聆听见他的声音,沙哑里带着点儿笑意,像是擦着耳尖上的皮肤绕过去似的。
脸上一红,忍不住稍稍踮起脚,伸出舌尖在他的嘴角舔了一舔。
然后,话都还没说呢,两个人就又亲到一块儿去了。
李长明和沈友庭在外头等了好一会儿,眼看着小风儿呼啦吹,人都冻的有点儿受不了。
想着别不是老顾又给他家那个不省心的乔大小姐给缠住了吧?
于是猫着个脑袋过去,偷偷摸摸地推开门。
刚看了一眼,瞬间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里头乔书聆这会儿已经被顾修抱在了玄关柜上坐着,白花花的双腿圈在顾修的腰上,胳膊搂着他的脖子,脑袋虚弱地偏在一边,脸色粉红,嘴里微微地喘着气。
顾修的手从下面的衣服伸进去,手上细长的青筋暴起,嘴里叼着她的一缕头发,一点点地摩擦着她脖子上的肉。
李长明看见这个场景,整个人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一边想着自己这会儿进去会不会被乔大小姐撕成两块儿风中飘零,一边想着自己要是真不进去,那顾修这不是人的会不会真牲口上身把人给吃了,发生兄弟一时爽,儿子火葬场的人间悲剧。
沈友庭可一向是个不怕事儿的,这时候见李长明迟迟没有动作,一脸茫然的从后面走上来,伸手推开大门,张嘴就喊:“靠,老顾你还没好啊?”
等看见眼前的一幕,立马又咽了口口水,十分尴尬地加了句:“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出来可能你们不信,我打小就是瞎子,能活到现在全靠自己坚强的意志力。”
乔书聆能信了他么。
收回自己的腿,“唔”了一声转身就往屋里跑。
顾修这会儿站在原地,还微微地喘着气,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神还茫然着。
好半天才沙哑着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妈的,好想操这妖精。”
沈友庭这下觉得不自己不光是瞎子,或许还是个聋子了。
不然,他不可能听见这样的话从顾修这“老和尚”的嘴里说出来。
想当年,他两高中上日本旅行,在男女共浴的温泉泡汤,这厮可是连看见女人裸/体还能淡定背元素周期表和方程式的非人类选手。
轻叹一口气,转身揽着李长明的肩膀,沈友庭忍不住就低声念叨起来:“所以说啊老李,你现在发现自己媳妇儿的好了吧,你看这乔大小姐把咱们老顾憋成啥样儿了,道德的缺失,人性的扭曲就是这样出来的。”
说完,又一边走一边很是忧郁地感叹了句:“你说,他现在这状态,晚上别不会对我起什么歹心吧。”
李长明十分淡定地看他一眼,尤为真诚地回答:“你放心。老大作为一个正常人类,对未进化完全的猩猩还是不会有兴趣的。”
沈友庭“去”了一声,翘着兰花指为自己正名:“人家大一那会儿还当过一年女装大佬呢。”
李长明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地回到:“还真是,大一咱们那个破古风社团要没有你还真不能那么顺利的倒闭,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谢谢你啊。”
沈友庭咧嘴一笑,还真就把这感谢给收下了。
回头望了顾修一眼,捋着并不存在的胡子,老神在在道:“谁让老顾不肯穿女装呢,他要穿,一准不比我哥差。”
他这话其实说的不对。
因为小时候,顾修还是方成林那会儿就穿过女装,是乔小雨穿过的一条小花裙,别说穿了,现在都还被他压箱底收在小黑屋里呢。
乔书聆在楼上洗了个澡,冲去身上的黏腻。
见顾修他们已经离开去了机场,转身就开始打着电话给乔书文。
可没想那头的电话打了半天也没通,觉得奇怪,忍不住又给乔语玲去了一个。
乔语玲这会儿还在外头“飘零”着呢。
接到乔书聆的电话,立即猫着脑袋问:“姐,听说你把余家老太太给批/斗了?”
乔书聆“哼”地笑了一声问:“你这风声倒是挺快。”
乔语玲笑笑着喊:“那当然,我和顾颖玩儿的好,她告诉我的。”
乔书聆听她这么说也没再问,只开口说了一句:“大哥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啊?”
乔语玲微微一愣,试探地问:“你…你不记得啦?”
乔书聆“嗯?”了一声,沉声道:“什么意思?”
乔语玲于是立马挥手“没事”了老半天,知道乔书聆这会儿肯定是又犯病了。
想了想,轻咳一声道:“大…大哥好像是去爬山了,没有信号…对,就是这样,才去的。”
乔书文以前的确有攀岩的喜好,所以这会儿听见这样的回答,乔书聆倒也没有多问,只开口“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到:“那你给我订两张去东京的票,越快越好。”
乔语玲这厮从小在国外生活,到处都走过,跟个活地图似的,比一般的旅行社还有用。
“啊”了一声问:“你去东京干嘛啊?又是去比赛?”
乔书聆一边打开柜门准备衣服一边回她:“去追男人。你姐夫跑了。”
乔语玲一口水卡在嗓子眼儿里半天出不来。
好一会儿才咽下去,一脸坏笑地念叨起来:“那那我也去!为了我姐的追夫事业添砖加瓦!”
乔书聆听她这么说也没反对,毕竟乔语玲日语挺好,去年去秋叶原参加漫画比赛的时候她就是带着这厮去的,效果不错,所以这会儿“嗯”了一声也就随她去了。
机票订的晚上最后一班,三个人到机场的时候,非常的默契都戴着墨镜,打眼一看,跟特工似的。
乔语玲最先一步尬聊起来。
轻笑一声说:“嗨,夏姐,咱们又见面了哈。”
夏五看见乔语玲其实心情挺复杂的,毕竟乔语玲以前追过她姐吴思思的老公,那会儿两人还有些横眉冷对的意思。
这会儿见乔语玲说话,也笑了一声,伸手开始胡说八道:“好久不见了哈,你也来帮老乔追男人啊。”
乔语玲见乔书聆在一边买奶茶,连忙凑到夏五跟前,小声道:“我姐怀孕了夏姐你知道不?她这样我姐夫一准得气死。”
夏五挑眉问:“你知道你还帮她订机票订酒店?”
乔语玲小脸一红,“嘿嘿”两声道:“这不是我姐犯病了嘛,我得宠着她点儿啊,以前那医生说了,她犯病就得顺着点儿,不能刺激她,不然她不但要炸地球还要自残的。诶你别拿那眼神看我啊,我可不是打着看热闹的心思啊,一点儿都不是!”
夏五扯着嘴角的肉,默默地想:那是,您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去看热闹的,您看着就是一镀了金的纯种缺心眼儿啊。
轻咳一声,抬头瞄了一眼那头的乔书聆,小声道:“不管怎么样,到了那里,咱们尽量让你姐找不着你姐夫,知不知道。”
乔语玲点头如蒜,拍着胸脯表示:“知道知道,一切听你的!”
乔书聆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自己这俩亲友就已经狼狈为奸了。
走过来,各自发了一杯奶茶,面无表情地说:“喝完这一杯咱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谁都不许告诉顾修我们的酒店和路线。”
夏五和乔语玲彼此看了一眼,接下奶茶,很是悲壮地点头回答一句:“好嘞。”
于是,到了东京,夏五和乔语玲很是默契的没有给顾修去电话。
在预定的酒店睡下,第二天,天还刚刚亮呢。
夏五上了个晨厕回到床上,偏头看了一眼,突然就懵了。
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仔细看了两秒钟,终于踢了一脚旁边的乔语玲,开口大喊起来:“你姐…跑了…”
乔语玲睡得跟猪似的。
被踢一脚还能哼哼,“唔”了一声坐起来,揉着眼睛问:“什么啊?什么我姐跑了。”
夏五赶紧打开了房间的灯,四处找了一阵,终于在桌上看见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别试图寻找我,我要去流浪。你们的乔乔。”
“妈的,神经病啊!”
夏五握着手上的纸,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乔语玲这会儿也清醒过来,看着桌上的纸,低声道:“没有错,这就是我姐姐的笔记!”
夏五翻了个白眼,喊:“这会儿你就别戏精了行不行,你姐又不会日语,肚子里还有个娃,流浪?流个蛋啊!万一出点儿意外你姐夫得扭了我两的头打保龄球啊!”
乔语玲一听这话,连忙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开始打电话给自己日本的朋友,一脸严肃道:“夏姐你放心,我一定把我姐平安带回来!我这脑袋打保龄球一准卡道儿上。”
乔书聆这会儿其实挺惬意的。
化了个小淡妆,穿着日本女生习惯的小短裙,大冬天的,坐在麦当劳的窗台边上,脸上带着无比高冷的表情,哼哼唧唧地想:当我不知道你们两小样儿在想什么啊,我还有老涂呢。
说完,吸了一口奶茶,当即就拨通了那头老涂的电话。
老涂又不知道乔书聆这会儿犯着病呢。
还以为她真就是想给顾总一点儿惊喜,从沈友庭那里得到了酒店的地址,转头就告诉了乔书聆。
乔书聆吃完早餐从麦当劳出来,顺便又观赏了一阵街头的风景,在路边的小店子里发现一套格外可爱的狐狸大头装。
心下一动,当即就买了下来。
戴在头上笑嘻嘻地溜达了一圈,出门在后街的小巷边上拦下一辆出租,用生疏的英文给了司机地址,告诉他往这里开。
然后舒舒服服地靠在后座上,抱着这套娃娃装的大肚子昏昏欲睡起来。
乔书聆这一觉睡得挺香甜,再醒来时外面的高楼已经渐渐变得稀少,天上微微地下着点雨,车上还在继续的开,像是往山上走的样子。
乔书聆坐起来,看着窗外的景色,觉得有些奇怪。
毕竟东京的商业圈大多处在繁华地段,她可不认为顾修会把酒店选在这样的地方。
于是坐起了身子,倾身向前,有些忐忑地开口喊了声司机。
那司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秃顶。
这会儿听见乔书聆的声音就像是没有反应似的,还是继续径直的往前开。
好几秒之后,才突然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露出颇有深意的表情。
乔书聆看着那个带着诡异笑意的表情,一下子整个人就愣了。
她平时常年宅在家中,通过网络经常会了解一些日本变态杀手类型的案件,此时看见这司机的样子,心里立即觉得毛骨悚然。
大喊一声“Stop!”
没想那司机此时不但没有停车,还加大油门越发嚣张了起来。
乔书聆此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坐在原地深吸了两口气,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以前乔书文送给她的瑞士军刀,抵在司机的后脑勺上,大喊停车。
那司机没有想到乔书聆一个“高中女生”竟然还会随身携带着刀子这样的东西。
猛地停下车子,转身下车,突然打开了后座的门,伸手去拉乔书聆的脚脖子。
乔书聆这会儿穿着厚重的狐狸大头装,活动并不灵活,被司机双手拉住了脚,眼看着一点一点的就扯了出去。
乔书聆后背靠在地上,想要起身,没想那司机看见她的动作提前就压了过来。
一脚踩在乔书聆的手上,把她手里的刀子拔下来,然后双手扣住乔书聆的脖子,脸上露出无比狰狞恐怖的表情。
乔书聆整个人躺在地上,只觉呼吸都困难起来。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而空白,她的脑子里像是有许许多多杂乱无章的声音,有顾修的,有乔书文的,还有夏五、乔语玲,甚至是一些不认识的人的。
他们说着乔书聆听不懂的话,喊着她没听过的名字,然后,渐渐的化成了一声脆生生的“妈妈。”
乔书聆因为这个声音,一下子像是回过了神来,猛地握起自己的拳头,使出全身力气往身上男人的头顶捶去。
那男人本来年纪就已经不小,何况个子也不大,被乔书聆一拳头打倒在侧,整个人有些气喘吁吁,抓起旁边的瑞士军刀往乔书聆的身上刺。
可乔书聆这会儿穿着狐狸大头装,浑身的棉花。
侧着身子往那男人的下面使劲一踢,此时天上的雨下得越来越大,她身上的衣服因为吸收了水分变得格外厚重起来。
男人抓住时机眼看着又要起来,乔书聆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伸出右脚,使劲用力往男人的头上踢了过去。
一声闷响之后,男人终于晕死在地上。
乔书聆站在原地,粗粗地喘着气,脸上的眼泪顺着雨水往下淌,低头看向自己捂着肚子的手,一边哭一边笑,轻声喊着:“宝宝,妈妈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说完,又因为身上的衣服太重猛地跌落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有些破了皮。
想哭,但又不敢真的哭,怕弄醒了旁边的司机,只能眼睛红红的憋着,嘴巴抿成长长的一条线。
冬天的雨水这会儿从身上传来,贴在皮肤上,渐渐变成了刺骨的凉意。
乔书聆坐在地上,甩了甩脑袋想要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双脚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车里面挪。
可还没等她爬进车里,脚踝突然一下又被人从后面抓住,回头一看,是那个司机竟然又醒了过来。
乔书聆张嘴大喊起来,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可是想象中的压迫感迟迟没有到来,一点一点地睁开眼睛,才发现那司机已经倒了下去,后面站着的是她脑中一直呼唤的男人。
憋了许久不准自己哭出来的眼睛这一下还是没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乔书聆感觉到顾修宽大的拥抱,伸手摸到他脸上真实的皮肤,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修这时也没有时间再去心疼。
弯腰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转身就往车上走。
打开了车门,脱下她身上的衣服,大拇指抹着她脸上的眼泪,手指微微颤抖着。
轻声说了一句:“乔乔,我来晚了,对不起。”
乔书聆哭的够了,慢慢也情绪稳定下来,见顾修要脱自己的内衣,连忙捂住胸口小声地说:“有…有人。”
顾修关上车门,拍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别怕,他们看不见,只有我们。”
乔书聆这会儿也没能再矫情了。
毕竟身上的凉意实在太重,再不换衣服,很可能就会感冒,于是低着脑袋,将自己的内衣一点点掀开,套上顾修递给自己的衣服,看着顾修的眼睛,吸了吸鼻子,终于还是没忍住,慢慢靠过去,脑袋一点点窝在他的怀里,颤抖着声音,呜咽地喊了句:“我怕。”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喝了假酒哈哈哈还好你们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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