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节
这个婊子耗什么?!”
“说谁呢?!你他妈才是婊子!”这么难听的字眼,吴铭死也得骂回去。
黑衣人不屑地扫了眼吴铭,对扒在悬崖边上的林元熙道:“这任务即已失败,我实在不忍看你如此,你要自行了断还是我来帮你?”
林元熙本是一张花容月貌,此刻已经扭曲得不成人形,他哭着百般求饶:“主上,求求您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必会当牛做马服侍您,您要什么奴家都给您……”
黑衣人点点头,将脚搁在林元熙的手背上狠狠一碾,瞬间便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疼痛之下,林元熙再没有力气,惨叫一声,便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剧情如此急转直下让吴铭生出一后背的冷汗,尤其是林元熙死时的惨叫仍不绝于耳。
吴铭很清楚,自己凶多吉少。
他不怕死,也想过会死,只是没想过林元熙会死在自己前头,还死得这么惨……
好在老天爷根本不给他时间细细品味死亡的恐惧,因为下一秒钟,一把匕首已深深地扎进了自己的胸膛。
耳边传来黑衣人低沉的话语:“这是你碰宋焱的代价。”说着,将刀拔出,狠劲一推。
这句话让吴铭为之一颤,在掉入万丈深渊的那一刹,他抓掉了面前人的面具,尽管这个人吓得赶忙用手去遮吴明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
那是一张和自己极为相似的脸。
吴铭拿着撕掉的面具,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坠落于深渊之中。
29.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漆黑无比的山洞之中,一副可怖的白骨盘膝而坐,骨头上面还挂着衣物残片和零星腐肉。
浓雾密林,荒踪鬼魅,莫名的山洞中惊现活的人形谷骸,无论谁看到这个景象都定会被吓得一命呜呼,不过……若是胆大细细看去,会发现这个白骨似乎正在……做手工?
是的,做手工,准确一点说,是正在穿针引线。
当然,这个线并不是普通用棉花或者蚕丝做的,而是魂线。
白骨一边做一边骂骂咧咧:“真他妈服了,任务没见你怎么完成,祸闯得倒是没完没了!”
在魂线又一次穿偏之后,白骨真的不耐烦了,直接把命针和魂线甩到一旁,揉着手腕抱怨道:“不管了,不管了!这附近下葬的连个刚死带肉的都没有,全是白骨,手指忒他妈难控制了。”
“要不你认输得了,我把你的残魂收了完事。”白骨对着面前的尸体说道。
尸体当然没有反应,他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胸口上一个被血浸透了的大洞以外完好无损,他就好似睡着了一般,沉静而安详。
与之鲜明对比的是尸体上一缕发着微弱亮光的魂魄,似乎特别闹腾,跳来跳去。
白骨冷哼一声:“也真就是你有造化,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楞是被个参天老树接住,卡在树杈之间,要不是这样,你早他妈变肉泥了,成了泥,即便是我将你的魂魄补了,也难以将肉身还原。”
听完,亮光似乎平和了一些……
“你以为补魂那么容易?!损我功力,折我魂脉也就算了,关键是我手上没有肉,干巴巴的骨头太他妈费劲了!”
这回,亮光再不上蹿下跳,而是如泣如诉,细弱的微光变得更加柔和,发出蚊子一样的细碎之音。
看着服软恳求的它,白骨深长地叹了口气:“你能低头真不易,哎……算了,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救你的命了,如果再以性命涉险,我绝不再管。”
“你要明白,我让你入轮回是为了将你的魂魄炼至丰满,所有的命格皆出自我手,我凭空塑了你本就是毁天灭地的罪行,绝不能留下痕迹让你再入地府,也就是说一旦你命丧于此,你的魂魄和肉身定会被我尽数碎掉,这事你同意,我才能继续。”
很久后,亮光终于一闪一烁,算是答应了。
白骨点了点头,又拿起针线,仔仔细细地开始缝补魂魄。
随着三魂七魄被重新缝补在一起,魂魄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完整,到最后竟可以跟白骨对话了。
“爷,你知道用匕首杀我的那个人吗?长得跟我很像。”魂魄突然弹起来问。
“不知道,还有长得跟你一样娘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它一打岔,白骨又穿错了一根魂线。
“爷,好了嘛?补好没有?”魂魄等得心焦,催促道。
“没有,还差一点。”白骨道。
“你刚才就这么说,怎么现在还是这句?”魂魄不干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有本事你补啊。”白骨也烦了。
“我和宋焱约好七天,要是来不及,和他失散了可找不到他。”
“我有天眼,可能吗?急什么?!”
“那是两码事,我们有君子协定,怎能违约?!”魂魄不依不饶。
“谁让你他妈慷慨赴死的?!那会儿怎么没想过约定的事啊?!”白骨彻底怒了:“再催我,少缝个半魂一魄的,成了弱智,傻瓜,聋子哑巴,你可别怪我!”
魂魄马上闭嘴了。
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好了嘛?爷……”
“没有,等着。”
“现在好了嘛?”
“等着。”
“那现在呢?”
“等……”
“怎么还等啊?”
“你没完了是吗?!”
只安静了三十秒……
“好了嘛?”
“……”
“到底好了嘛?”
“……”
……
…
“好了嘛?爷……”吴铭断断续续低喃着,眼皮颤动,似要使尽全力睁开。
随着光线一点点进来,眼前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轮廓逐渐清晰显现,是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模样,两个朝天辫子在脑袋上一翘一翘,甚是可爱。
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和吴铭对视了一秒钟后,嗷的一嗓子便往外冲,嘴里还一边喊着:“爹爹,娘亲,这个姐姐……不是,是叔叔……他醒啦!!”
头沉得要掉下来,脑袋里最后的画面还定格在那个漆黑一片的洞穴里和骂个不停的白骨身上,看来一切都已明了,那个白骨是阎王,而幽魂则是自己,阎王又一次救了他的命,这次不是第一次却是最后一次。
吴铭挣扎直起身,用手解开前襟,心脏那个位置再无一滴血渍,而是一个如八爪蜘蛛一般丑陋的疤痕。
看来阎王说到做到,以后他吴铭的人生便再无外挂,何止没有续命连他妈来世都没了,一旦玩完,即是永诀。
操他妈的!阎王对他真是不能再好了。
吴铭苦笑着下地,脚刚沾到地面便是一阵昏天黑地的晕眩,眼看就要往地上摔,突然生出一个大手将他挽起。
扶他的是一个中年汉子,后面还跟着刚才的小不点,汉子将面粥放到一旁的桌上,忙劝道:“小兄弟,你怎下地了?!使不得,使不得,快上炕,你两日两夜水米不进,哪有气力。”
吴铭坐回炕沿,问道:“大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
“哎?你当真记不起来了?”汉子砸了咂嘴,道:“这是燕山东峰脚下的东一村,你是我从湖边捡上来的,小兄弟,你当真不记得为何你会出现在那吗?”
吴铭摇摇头,道:“今日是何年何月?”
“啊?”汉子一愣。
“大哥,求求你,快告诉我今日是哪日?”见这个人发愣,吴铭急了。
“是……二月二十一日。”汉子连忙答道。
完了!
第十四日。
竟比约定的日期整整晚了七日。
吴铭缓缓闭上眼睛,突然他猛地睁开,问道:“你们村近日可否有外人进来?受伤看病或者像我这样不明不白进来的?”
汉子锁眉沉思,似在回想什么,然后摇了摇头。
正当吴铭黯然之际……汉子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向门外叠声叫唤:“婆娘,婆娘,你给我来一下。”
马上,一个农妇打扮的中年娘子掀帘而入。
“那日村东头的赵大夫是不是收了一个遇到马匪抢劫的外乡人?”汉子问他老婆。
农妇想了下,点了点头。
这个点头把吴铭又点出了希望。
他几乎是跳下来的,立刻便要去。
汉子一把将他拦下,说是虽然村东头听起来不远,但是也要走好几里地,不喝点粥补充补充体力,怎么走得过去。
吴铭哪等得了,忙拱手告谢,这就要离去。
汉子一家终归不放心,细细盘问。
无奈之下,吴铭只能扯了个谎,说是跟堂兄弟走镖遭到拦路马贼袭击失散了,无论如何他要将兄弟找到给家里个交代。
汉子最是村里路见不平好管闲事的,当下便决定送吴铭一程。
就这样,吴铭怀里揣着炊饼,坐着牛车便上路了。
正如汉子所说,路途真没那么近,出门不过中午,等到了村东就将近黄昏了。
当然中途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耽误了不少功夫,而事情的罪魁祸首便是汉子家那个小不点。
这个小贼孩不知何时偷偷潜入牛车的毡布之下混进了车,待发现的时路已过了大半,无法折回头了。
汉子那个气结啊,又打又骂,问他为何要如此。
小不点声泪俱下开始就是不说,最后被打得受不了才抽泣道:“我要跟姐姐……啊,不,哥哥在一起。”
吴铭听愣了,忙问:“你为何要跟着我?”
刷地一下,小不点的脸红得都能煎鸡蛋了,他支支吾吾拧着衣角道:“因……因为……哥哥好看。”说完便藏到汉子身后,再也不敢出来。
汉子连忙给吴铭赔笑:“看我家这死孩子真是没见过世面,村子里一年倒头来不了几个生人,让你见笑了。”
“没事没事,”吴铭摆摆手,赶快催促道:“无碍的,咱们赶快走吧。”
这个桃花入命又他妈开始招了,这回连个小娃娃都不放过。吴铭可没空理这个,他的心里脑里满是宋焱。
**
吴铭几乎是撞进赵大夫诊室的。
赵大夫目瞪口呆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大夫,您前几日是不是收过一个负伤的外乡人?!快告诉我他在哪。”吴铭扣着大夫的肩,猛晃。
赵大夫被晃了个七晕八素,忙指着面前这个趴在床上等针灸的人道:“就是这人。”
顺着手指看去,吴铭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床上的人是个男的,也负伤了。
却根本不是宋焱。
吴铭心慌得站都站不起来,他捂着胸口抬头问大夫:“你知道最近的坟地在哪吗?”
“啊?”大夫和床上的人一口同声。
“你……你要干什么?”大夫胆子最大,颤着声问。
“我去找个人。”吴铭回道。
只听咕咚一声,床上的人已经摔倒了床下,他拿着衣衫撒腿就跑。
开门时正跟送吴铭的汉子撞个正着,他忙跟大伙解释:“不好意思,我这个小兄弟走镖被劫和他堂兄弟失散了,正着急呢,这不大夫您这收了个外面来的病人,我便带他来瞧瞧,他性子急,实在多有冒犯。”
“这样啊,无妨无妨,”赵大夫慈眉善目,劝道:“吉人自有天相,怎能轻易放弃要去坟地寻找呢?再说这里的人一般不轻易下葬外人,你再找找其他的村落,莫要放弃希望才好啊。”
也别说,一般人听到坟地早吓得半死,谁会去指坟地的路?再说了,万一你说受累带我去一下吧,是去还是不去?
吴铭当然清楚他去坟地只不过要召唤阎王开天眼,否则单凭自己找到宋焱还不知猴年马月了。
可莽撞行事确实毫无益处,他一定要冷静了下来。
按理说阎王并不是个无脑之人,明明知道他们有约,怎么可能将他放在离宋焱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不会……这绝对不会……
吴铭终于不那么心焦,扯了个笑问:“各位,请问这有什么地方能洗把脸吗?”
**
枯藤老树之下,一枚孤零零的井,旁边是茅草盖的柴棚。
吴铭转了一桶水上来,放在台子上,一猛子便将脸整个浸入这冰冷刺骨的井水之中。
现在他急需这个温度来定定心神。
就在他刚从水中抬起头来时,耳边从天而降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无名,是你吗?”
这个声音比之寒冰冻水更加冷人心脾,针刺入骨,吴铭一个激灵,全身上下的汗毛激动得根根直竖。
他慢慢地回过头,脸上和头发上滴答下来的水珠染湿了大半的衣衫,一条条打成缕贴在身上,深冬寒日里谁看着都要冷得哆嗦几下。
面前的男人一身粗布麻衣,头发被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手里拎着一大捆柴火,明明是乡下汉子的打扮,却掩盖不住骨子里的高傲和尊贵之气。
这个朝思墓想的人无论何种境地都是那样伟岸,帅气。
清晰的人影和面容渐渐变得模糊不堪,周围景物一片朦胧,吴铭鼻子酸涩,泪花滚动。
他像跟木桩钉子地上,一动不动,喃喃自语道:“宋……焱?”
“你是怎么回事?!这么冷洗什么井水啊?!”宋焱忙脱下自己的衣裳要给他披上。
吴铭一把抓过他的手,问:“今日是第几日?”
“第十四日。”宋焱道。
“那你为何还在这?!为何不走?”吴铭眼眶微红。
“我总想着再多等你一日,一日就多一日,然后便很多日了,一直等到如今,”宋焱微笑道:“我害怕走了便再见不到你。”
这句是彻彻底底的情话,最美的没有之一,对于吴铭而言,实在太他妈煽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白痴附体,那么一个谈恋爱的大老爷们动不动就被整得痛哭流涕算几个意思?
吴铭真是用了洪荒之力才把泪水给憋回去,他低着头,咬着牙,全身发颤。
这模样把宋焱唬了一大跳,他忙问:“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让我看看……”
眼前的人满眼含泪,撇着嘴道:“你还没给我消毒呢。”
宋焱一愣,轻笑出声:“好,现在就消。”说着,将吴铭打横抱起,往柴棚的方向走去。
30.
还没进柴棚,两人便亲上了。
宋焱抱着怀里的人专心啃时,还不忘用脚将门带上。
明明是个害羞,木纳又被动的人这次竟好似变个人似的,一关上门,他便将吴铭狠狠摁在木板墙上,亲得粗鲁而放肆。
宋焱的唇从未这么烫过,好似在吴铭心上浇了一碗热腾腾的辣油,激得他心潮澎湃,下面立时便硬了。
毫无顾忌地啃咬和蹂躏让吴铭的唇一样的灼热无比,很快,丝丝血腥味便弥漫在两人的齿间,浸在唾液之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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