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耽美小说网 > 古代架空 > 方宅十余亩[系统] > 第160章

第160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李严勉强维持着冷静, 神色愈显严峻:“大殿下急发吼病。”

    不祥预感果真应验。

    郁容心里一凛,不假思索地丢掉手里的东西, 大步朝屋外走去:“人在哪?具体什么情况劳烦李叔仔细说来。”

    吼病者, 哮病也,相当于现代医学所说的哮喘。

    中医将哮喘分哮证与喘证以辩证论治。

    正是谓“哮必兼喘、喘不必兼哮”。

    便是在现代,哮喘也是无法根治。

    所谓治愈, 不过是有效控制,使病情稳定,减少复发频率而已。

    哮喘重在防护,患者平时多加留意,养成随身带药的习惯, 一般来说不会危及生命。

    但如遇哮喘急性发作,如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救治, 严重者则有可能因气管痉挛阻塞, 导致窒息猝死的。

    医学发达如现代尚且如此,更别提整天医疗水平相对落后的旻朝了。

    和天朝一般,此间亦自古流传着“医不治喘”的说法。

    可见,医治哮喘的棘手程度。

    郁容却是顾不得那么多。

    李严边引路, 边说:“就在前面的小花园,一初是大殿下配着两位小殿下嬉戏……”

    这位管事语速十分之快, 几个呼吸便将事情的前后因果说个明明白白。

    几个孩子玩耍。

    熊孩子盏儿想要玩下午圣人“玩”的躲猫猫, 大殿下作为宠爱弟妹的好哥哥,自然就奉陪玩了。

    陪玩的盘子,怜惜小公主年龄小, 又是女儿家,怕她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错,便陪着她先找好藏匿的地方。

    哪料,小公主在找藏身之地时,跑得太急,眼看脚下踩空,盘子一个心急,直接伸手去拉人,没想到他的力气太小,不仅没将对方抓好,反倒连累了自己,一起掉到水里。

    嗣王府的湖泊深得很,中央少也有一个半聂昕之的深度。

    二人正是在栈桥中间掉下去的,都不会水,即便有护卫及时跳湖相救,折腾了也有好一会儿才将人救起。

    盘子一上岸,正换着干净衣服,就突发了哮病,且情况十分危急,在李严赶来找郁容时,其神志已是几许不清了。

    郁容听着,脚步不自觉地越来越快,嘴上急问:“大殿下难道随身没带药?”

    虽然可以想见,这个时代没什么好用的急救止哮定喘的药。

    不等回答,又抛出另一个问题:“去请国医了没?”

    如盘子这种情况,肯定有专人一直在调理。郁容自觉不比御用国医,当然,情况紧急,救人为上,暂且就不要计较诸多。

    “随扈中有无急治哮病者?”

    李严一一回答:

    “大殿下确实带了药,因落水受潮而不能服用。

    “甫一得知大殿下落水,便已着人去了太医署请国医大人了。又有诸人前往破枪苑请陛下与主子。

    “今日几位殿下没带随扈,陛下派了一名金刀护卫跟着大殿下,被他遣去照应三殿下了。

    “府中医者尚在活死院,相距太远,恐是赶不及,其余人中有略通医术者,却对吼病急发束手无策。”

    郁容抿了抿嘴。

    据他目前对旻朝医者的了解,透过医书记录的信息,可知擅长治哮病者确是寥寥无几。

    也难怪,管事当机立断,连圣人与聂昕之的面还没见到,自作主张跑来寻他。

    大抵是受聂昕之的影响,无论是嗣王府的,互相了解尚不够深的一众,或者早已混熟的逆鸧郎卫,皆对他的医术有迷之相信。

    也是因着这份信任,促使他努力钻研医术,不敢太放松。

    言归正传。

    哮病突发需得救急,哪怕晚了一点,说不准就因耽搁治疗,而……

    想到盘子懂事又贴心的样子,郁容立刻截断胡思乱想。

    想太多没用,救人才是最紧要。

    这时不得不庆幸,独立行医后,从未救治过哮喘病人的郁容,却是对哮病的急治与抢救相当熟悉。

    当初,外祖父家的隔壁,就有一名重度哮喘患者,外祖父曾为其救治过。

    彼时他被邻居发作的危急情况给吓着了,便在私下里,好生练习过针灸救急之法。

    “可知大殿下的病证?”

    哮病的辩证总属邪实正虚证型,邪实分寒热,正虚审阴阳,不同的证型论治截然不同。

    提前问清楚,也好有个底,免得耽搁了急救的良机。

    管事果然是知晓的,不敢稍有隐瞒:“防御大人曾说,大殿下是为‘天生有阙,幼年多病,真元耗损,伤及肺金,金不生水,水液不蒸,凝聚生痰,痰壅气郁,伏寒于内,是以结成夙根。’”

    郁容听罢点头,没再多言。

    心中有了数,跟聂暄有些像,盘子天生身骨差,大概是小时候久咳伤耗肺气,转而患得哮喘。

    照管事的说法,没猜错的话,盘子发作的应是寒哮。

    这类哮证,本是冬天易发,夏天多有缓解。

    至少昨天与今天,郁容从盘子面相上虽看得出来有些不足之证,但粗略感觉情况不严重,便没多想。

    不想这一回落了水,不管是湖水冷凉,或是水呛着了,或是有不干净的东西,总之刺激之下,自然就引发了哮病的急发。

    念头百转千回,郁容不停地转着大脑,作各种推断,以及针对推断的病证,思考对应的医治之法。

    具体是怎么回事,需得“眼见为实”。

    说话之间,两人抵达了盘子所在的花厅。

    前后其实还没到半盏茶的工夫。

    郁容一眼扫过所有人。

    几名护卫,湿衣服尚未换去,还滴着水,个个面容整肃,却是掩不住狼狈。

    小公主碗儿仿佛吓坏了,缩缩微微的,低着头躲在角落里。

    最小的孩子,聂昀一脸的茫然无措,好似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调皮捣蛋的盏儿是难得的安静,脸色煞白,仿佛生病的是他自己,泪珠儿含在眼眶要掉不掉的,居然没像之前被打板子那样嚎出来。

    目光转一圈,无暇多想,郁容几步走近被安置在座椅间的小少年,同一时间伸手在其衣服上摸了摸——

    还好,脏湿衣服已经换掉了。

    不再耽搁。

    盘子已接近昏迷,情况危急,郁容为了节省时间,果断借助系统确定证候。

    虽为夏季,却是寒哮。

    年轻大夫的动作没丝毫的拖泥带水。

    直接取针,选手太阴肺经任脉穴,肺俞、列缺等宣肃经气,风门疏风,天突止哮化痰。

    针刺泻急,针对哮喘之急发,疗效颇是迅疾。

    只见,盘子动了动,好像不是很舒适的样子,不多久,慢慢睁开了眼睛。

    猛地咳了一声,吐出一口痰。

    郁容心情微松动,却不敢大意,看到管事备好的艾条,温声对小少年说道:“大殿下,我再给你艾灸一下如何?”

    盘子尚且提不起力,说话都没什么气,却是歉意又感激:“劳累匙儿哥哥费心费神。”笑了笑,“匙儿哥哥直呼我盘子就行了。”

    郁容勉强勾了勾嘴:“好,盘子你先别急着说话。”

    便柔声细语,教导孩子如何调整气息。

    眼见着盘子渐渐缓过劲,遂取点燃的艾条,配合着姜片,灸其背后的穴位,以温通经络补阳气。

    一刻钟后。

    郁容倏然长舒了口气,眼神放空,瞄着系统面板,嘴角不由得带出一点笑意。

    总算是有惊无险。

    其实,他在听李严讲说时,就悄悄在商城里兑换了急救之药,却是不到万一,着实不好拿出来。

    效果如何也不能百分百保证。

    且,想想当日服用霍乱疫苗出现过敏反应的聂昕之,郁容也是不敢轻易给盘子用西药。

    好在救治得当,没出现纰漏。

    否则……

    郁容打断自己的联想,想这种不吉利、也没真正发生的事情,不过是自寻烦恼。

    有这几年的临床经验积累,又经由虚拟空间不间断的学习提升,他的医术已是精进良多、今非昔比。

    或许尚且谈不上国手,至少对得起八品保宜郎的称号。

    故此,虽不宜自视过高,但也没必要妄自菲薄。

    “匙儿辛苦了,去歇息喝口水罢。”

    忽闻这道突如其来的嗓音,郁容不自觉地回头,微愣了愣。

    是官家。

    不知何时,他跟聂昕之一起进了屋。

    郁容下意识地想要行礼,只见官家神色匆匆,冲他胡乱摆了摆手以示意免礼,便是几个大跨步,走到盘子跟前。

    既见迫急,又是小心翼翼。

    郁容默默地注视着圣人慈爱中隐含忧伤的表情,忽而有些慨然——

    “喜当爹”什么的是戏谑之言,显然,官家真的——或者希望——是个好父亲。

    虽在皇家,父子之间的相处,跟寻常百姓家的,没甚么不一样。

    诶……等等?

    刚刚,官家叫他啥子来着?

    匙儿?

    说好的贤婿呢?

    好罢,做天子的“贤婿”,实在压力山大,匙儿就匙儿吧。

    就自来熟这一点,官家与聂旦真真是兄弟。

    也或许……

    自己应该调整对官家的态度,敬畏敬畏,敬意不能少,畏惧却是不必要。对方是兄长的小爹,算是他的“丈人”,咳。

    在郁容走神之际,忽而听到官家的声音再度响起:

    “二毛,可还有哪里不适?”

    盘子紧接着回答:“让爹爹担心了,儿已无事,匙儿哥哥实乃着手成春……”

    郁容绷着脸。

    根本没留意到盘子夸赞自个儿医术的话,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声“二毛”上。

    这聂家的孩子到底有多少个称呼?

    二毛什么的,突然觉得匙儿挺好的。

    不过……

    为什么是“二毛”,不是“大毛”?盘子不是官家的大儿子麽?

    郁容暗搓搓地纠结着。

    忽有一只手,在这时揽上了他的肩膀,瞬时惊回了神。

    “兄长。”

    无需回头,他就知晓是谁,无意识地扬起笑,小小声地唤了声。

    聂昕之“嗯”了一声,揽着人就要离开花厅。

    郁容不由疑惑,但也没多问,跟着男人跨出了门槛……盘子的情况稳定,不必操心。

    聂昕之并未打算带人走太远,在不远处的湖畔老树下停了足。

    郁容不解:“来这作甚?”

    聂昕之淡淡道:“此处风大。”

    说着,还“动手动脚”,不知从哪拿的湿布巾,替满头大汗的某人擦起脸。

    郁容怔了怔,遂体悟到男人的用意,心里一点点地软成一团。

    他含笑着道谢:“有劳兄长。”

    聂昕之没说甚么,手上的动作不停,擦完脸,又牵起了手,点点拭着手指。

    小心细致,堪比郁容给人施针之时的姿态了。

    被“服侍”的年轻大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家兄长的伺候。

    水上凉风,拂面而来,倍是舒爽。

    一时也张嘴废话了,放松着心神,是几许的惬意。

    一扫适才的疲惫。

    乘凉的两人并肩而立,半晌没有一句交谈,丝毫没什么尴尬。

    说不尽的默契。

    直到郁容的神经彻底松弛了,正想说什么,猛地觉察到一丝异样。

    本能地看向花厅,目露疑虑。

    聂昕之再次用上了心有灵犀的技能:“回罢。”

    郁容点点头,跟上男人的脚步,还没到花厅正门,透过镂空的窗,就听到里头隐隐约约有小孩哭。

    细听,不是盏儿的声音。好像是……小公主?

    难免有些莫名。

    待郁容跟着他家兄长进了门,女娃的哭声就更明显了。

    哭得打嗝,简直要喘不过气的样子。

    着实可怜。

    不等郁容同情心泛滥,他就察觉到不对,循着直觉,瞄向站在盘子身边的圣人。

    只见仿佛比自个儿还爱笑的人,此时面无表情,半垂着眼,静静地看着哭泣的小公主。

    郁容十分意外。

    官家这样子真的……好强大的气场。

    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头一回发现了,聂昕之与官家迷之相像。

    很快,郁容就没心思想有的没的了。

    官家语气平静,道:“碗儿,我很失望。”

    郁容闻言,略有迷糊。

    只听对方继续说:“盘子是你哥哥。”

    好像……哪里不对?

    小公主哭得惨然,含含糊糊地唤:“爹爹。”

    官家蓦地长叹了一声,以袖半掩面,咳嗽了好几声,遂是一甩手,毫不容情:“来人,送小公主回钟念宫。”

    小公主顿时尖着嗓门,呼喊:“爹爹、爹爹——”

    官家却是一改寻常的慈眉善目,即便女儿哭得可怜至极,面上不再有动容之色。

    淡漠的神态,即便没流露出任何表情,也给人一种……

    天子发威,如雷霆震怒。

    郁容刚打消的敬畏,瞬间回归。

    有些怕怕的。

    忍不住撇开视线,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盘子的脸庞上。

    遂是微怔,终于意识到了,是什么回事。

    似乎……

    官家对小公主发怒,是因为盘子哮病发作一事?

    盘子患哮病其情可怜,但这一回的发作,也不能全怪到小公主头上吧?

    不对。

    郁容察觉到盘子的神情不对劲。

    渐渐体味到了一丝微妙。

    差点忘了,聂家再如何看着和谐温馨,却是皇家啊。

    郁容不由得头皮发麻,他素来好奇心偏重,但同时又挺怕麻烦的。

    如今,现场撞破了宫闱阴私,会不会……

    一瞬间,脑海里上演了一出《金枝欲孽》。

    眼前这是现场版的宫斗?

    感觉挺诡异的。

    小公主应该还不满六岁吧,就会耍心机害她亲哥哥吗?图啥?

    不得而知。

    郁容也只是估摸着官家的态度,胡乱猜想的。

    反正,小公主再如何不情不愿,还是被强行送回了宫。

    官家周身的气温,慢慢回升,对着盘子嘘寒问暖。

    眼见天要黑了,国医大人就跟影视剧里的警察一样,终于姗姗来迟了。

    竟然是金九针周防御。

    好些日子没见,郁容有些惊喜。

    却不是寒暄的时候。

    周防御给盘子进行了复查,最终松口说了没事,就手重新写了两个方子,便是功成身退。

    郁容作为嗣王府的半个主人,抢了管事的活,主动要求送国医大人出门。

    “刚是你救治的大皇子殿下?”周防御问。

    郁容忙颔首应是,以为这位老国手会有什么额外的嘱咐,不想对方只是“嗯”了一声,啥也不说,转身上了马车。

    一脸懵逼。

    数日不见,防御大人傲娇了。

    “小郁大人。”

    突来的一声唤,吓得暗自吐槽的某人心跳漏了一拍。

    心虚。

    郁容带着完美的笑容:“可是防御大人有何指示?”

    喊他的,是防御大人的小厮。

    小厮双手奉上一块灰扑扑的牙牌:“老爷着令小的将此物亲自送到小郁大人的手上。”

    啥玩意?

    郁容莫名,但见对方没有说明的意思,唯有微笑自然地接过牙牌:“劳你奔波了。”

    小厮大人连呼不敢,作了个礼便告辞了。

    郁容拿着牙牌,翻来覆去地看,一面印着太医署的全称,一面是一个大大的“阴”字,底下有个“金廿九”的字样。

    “此为阴令金牌。”聂昕之作了说明。

    郁容囧了,忒玄幻了,有听没有懂。

    聂昕之又说:“是为太医署准入令牌。”

    郁容微讶,遂感到一阵压力:“我好像算在医官院的吧?”

    但凡职能相近,有重叠,或是关系密切,却又不同的两个部门,相互之间总有些微妙。

    他虽不去医官院上班,但是拿着太医署的令牌……

    有种叛离门派的感觉啊,尽管除了一个曾经的保安郎大人,他对“门派”里的大家一无所知。

    聂昕之补充道:“持阴令金牌,可随意进太医署的藏书楼。”

    郁容黑线。

    兄长说话能不大喘气吗?一句一句的,跟挤牙膏似的。

    聂昕之遂又“挤”出一截“牙膏”:“太医署藏书,囊括天下医书,可堪容儿一去。”

    郁容听罢,笑了:“所以,这金令就是图书卡咯?廿九是编号吧?”

    跟他相处久了的男人,对其说法理解无碍,微微颔首。

    郁容松了口气:“那倒不错。”

    叙着话,二人漫步往回走。

    郁容把玩着牙牌,迟疑了一下下,到底是禁不住好奇难捱:“兄长,适才……”

    他故意没说完。

    聂昕之心领神会,便接过了话头:“碗儿故意害盘子落水。”

    郁容默然。他就随意一脑补,还真给蒙对了?

    回忆着小公主怯怯乖巧的性格,他无法理解:“为什么?”

    聂昕之淡声道:“无外利之所趋。”

    郁容茫然。

    聂昕之丢下一个炸弹:“碗儿是男孩。”

    郁容微微张大眼,愈发哑然无语。他居然没看出来?

    便是迟疑,问:“那怎么成了小公主?”

    碗儿的情况明显不同于他那个女装大佬的表哥,他的二表哥只是本身恶趣味外加喜欢女装才故意装女人,碗儿则不同,全旻国都知晓,宫里只有三个皇子,还有两个公主。

    聂昕之回:“无知之人行蒙昧之事,愚蠢罢了。”

    郁容闻言汗了。兄长真是……

    聂昕之没吊他胃口,接着道:“宋昭容虚报碗儿的性别。”

    郁容面色狐疑:“真的假的?”

    聂昕之点头肯定,遂是以最精简的语言,讲了一段深宫秘闻。

    碗儿的亲娘宋昭容是多年前,圣人白龙鱼服时救下的一名落魄豪绅之女,见其可怜就带回了宫,因其美色封了侍御。

    后由于其有一个好嗓子,唱的山野小曲颇受圣人欢喜,慢慢就走上了进位之路。

    ……在这方面,圣人挺随意的,反正他从没出现过沉迷什么美色不可自拔的情况,大臣们哪里管得着他宠幸哪个女人。

    扯远了。

    为什么六岁大的碗儿,费心机想害对他友善不设防的大哥盘子,因为……他跟他娘一样,用郁容的说法,就是被害妄想症。

    早说,官家身体不好,子嗣一直困难,早早生下了盘子,已是意外之喜。

    后来又有两个孩子出生,没几天就夭折。

    官家见不得儿女受苦,就突发奇想,不要孩子了。

    加上御医也说了,让他尽量别近女色,以养精蓄锐,所以就一直没再生孩子。

    后宫的女人们都吃避孕之物。

    不管妃嫔们怎么想的,反正对官家的意思至少是能理解的,只有一个人是例外。

    那就是宋昭容,她觉得是有人在害自己。

    郁容觉得,用对方的思维,大概能脑补十几部的宫斗剧了。

    其后,盘子患得了哮病。

    现实说着不好听,但是为了保障江山有人继承,官家不得不忍痛继续生孩子。

    这才有了,跟盘子相差好几岁的盏儿他们。

    四个皇子和一个皇女,除了盘子,都挺健康的,官家终于安心了。

    不承想,宋昭容觉得生了儿子的自己,会被皇后等人害死,费尽心机,谎报了皇子的性别。

    居然成功瞒过了,虽然瞒得不久,但天下人已经知晓了宫里添了个小公主。

    主要是喜当爹的官家太嘚瑟了……咳。

    知晓宋昭容的作为,官家再好的脾气也是恼怒,后问了御医,确定宋昭容神智有恙,有些无奈,有些同情,也就没处置了,对其冷落,但也没苛待。

    碗儿原是要抱走的,没想到宋昭容为此自杀,还好发现及时,才被救回来了。

    官家不忍女儿没了亲娘,但是又不想宋昭容抚养碗儿,就想了个法子,表示全部亲手教养,无论皇子和公主……当然,事实上他没那个精力,大多数还是宫人和孩子的亲娘在照顾。

    总之,官家对几个孩子尽可能好了,但是不知怎的,碗儿竟跟他娘一样,觉得兄弟姐妹都想害自己。

    所以偷偷耍过几回小手段,因为没出现严重后果,官家批评之后到底没过于责罚。

    之后便有了今天之事。

    郁容听罢,简直三观炸裂。

    五六岁的小孩,又是勾心斗角,又是栽赃陷害的……

    话说回来,兄长真厉害,居然将事情弄得这么清楚。

    “盘子对碗儿没防备?”郁容疑惑问。

    聂昕之浅声解答:“盘子心性过于慈软天真,官家保护过了度。”

    “那官家怎么还让碗儿……”

    聂昕之道:“他道只是孩子,养不教、父之过,人性本善,总能扭正回来。”

    却不想,一个失策,害得盘子差点送了命。

    郁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搞得兄长的生日都没心情过了。
【全网热门完本耽美小说 www.dmx5.cc 手机版阅读网址 m.dmx5.cc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