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柒柒和林崇恩的绯闻如火如荼几天,瞬间掀起了一阵热论,无论是界内还是界外,谁人都知莱楚楚和柒柒之间的关系,如今她们为了一个男人撕破脸皮,顿时成为媒体的追捕对象。
柒柒的公众形象一直良好,典型的女艺术家,被卷入这场豪门风波里,水深火热。
关注这场风波的不仅仅只是整个港城,就连在德国的南意听闻此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飞到香港。
那日中午,莱楚楚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
“莱小姐,您好,我是南意,阿欢的母亲,我认为我们有必要见一面。”
听着电话那头自报名号,莱楚楚赫然眉峰一挑,继而应下:“三点,世纪饭店,我等着南小姐的大驾光临。”
南意和陈迹欢的父亲陈道明早在二十年前已经离婚,这位一直在文坛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女人一向不欢喜陈太太这个称呼,更喜爱世人唤她南小姐,亦或者南老师。
莱楚楚抵达世纪饭店的时候,恰巧三点整,南意已经率先到达,硬生生的打脸莱楚楚那句“等着南小姐大驾光临”。
不由,莱楚楚眉眼淡然一挑,看来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
果不出莱楚楚所料,南意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便是:“莱小姐,我认为你不适合阿欢。”
莱楚楚望着对坐的南意,她穿着端庄,妆容精致,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让她看起来不过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
莱楚楚并没有反驳南意的话,反而赞同她:“我也认为我不适合陈迹欢,起码,不适合婚姻。”
她的回应淡然,轻扬着笑,杏目弯着,一副灵动样子。
南意眯了眯眼睛,想要深入的探索莱楚楚眼眸深处,但任凭她如何聚精会神,仍旧未果而终。
“你是说认真的?”
莱楚楚笑了笑,随意的将包里的烟拿了出来:“当然,”她抖出一根烟,问南意,“介意吗?”
南意不动声色拧了拧秀眉,而后点头,抿着礼貌的唇线:“请便。”
点燃了一根薄荷香烟,莱楚楚淡淡抽了一口,接着便是夹在手里,再也没抽第二口,直至香烟燃尽。
良久,南意开口:“既然我和莱小姐观点一致,那么你和阿欢是否可以结束了?”
莱楚楚依然荡漾着淡淡的笑容,明艳的朱唇一勾:“怕是南小姐误会了,虽然我们不适合,但我从未想过......”略微顿了下,莱楚楚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结束。”
骤然,南意秀眉一拧,似有不悦:“你们不适合结婚,又何必浪费时间在一起呢?”
“我们确实不适合结婚,甚至不适合成为恋人,但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又何须分开呢?”
莱楚楚说话的声音平淡,夹着一抹香烟的醇厚,不紧不慢,说出来的每个字却教人浑身不适。
在她的认知里,不适合可以不结婚,但不一定要分开,因为适合的人不一定快乐,而快乐的人不一定是最完美的匹配。
所以,她和陈迹欢既不适合却没必要分开,因为他们很快乐,这并不矛盾。
“快乐?阿欢他根本不快乐,你们在一起,只会不快乐!”说到最后,南意变得激动起来,尤其是一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害的她的儿子曾经失去了左手的女人,南意便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莱楚楚不咸不淡的瞟了眼颇为激动的南意,慢条斯理的提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又是淡淡的声音:“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说完,莱楚楚又扬起美丽致命的微笑,礼貌,自然,没有一丝破绽。
却在将咖啡归位的时候,手一阵无力,若不是她强撑着,怕是那杯咖啡归置于桌面的时候发出响亮的声音。
这是一场不愉快的谈话,没有结果,也没有意义。
莱楚楚回到车上,启动车子,却没有发动,她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从一旁的包中翻出烟盒,点燃一根香烟。
安静的按下车窗,不紧不慢的抽着烟,吐出来的烟雾将她精致的脸蛋拥裹,最后迷离她那双清灵的杏目。
一根烟燃尽,她关上车窗,一脚踩在油门上,绝尘而去。
回到陈迹欢公寓的时候已经近黄昏,莱楚楚去超市买了食材回来,准备给陈迹欢做晚饭。
推开门,找了一圈,最后在书房里找到陈迹欢的身影。
他正坐在画架前,拿着铅笔作画。
那是彩铅笔,即便莱楚楚看不见颜色,却能够通过形状分辨。
“陈迹欢。”莱楚楚叫了声认真中的陈迹欢。
听见她清丽的声音,陈迹欢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唇角一勾,而后看到她手里的食材:“你要做饭?”
莱楚楚点头,扬了扬手里沉甸甸的几袋子:“做几道正宗的广东菜给你吃。”
陈迹欢点头,然后侧了侧身子,让莱楚楚看清画板上的画:“我在画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莱楚楚忽然生了几分好奇,走近几步,看着那雏形的轮廓,刚有眼睛的样子。想来他是画到上色的步骤,“怎么会用彩铅画?”
陈迹欢一向喜爱油画,而且是印象派的油画。曾何几时,他的画作开始转型,轮廓清晰不说,细节还十分谨慎。
“你的眼睛有光,是七彩色。”他解释道,笑了笑又翻转头,提笔继续作画。
莱楚楚看着他专注的背影,艳唇一翘。
“对了,下午你妈妈找过我。”莱楚楚说。
陈迹欢倒不意外,手里闲心的继续作画,漫不经心的扣下一句:“悠着点,别呛坏她老人家。”
莱楚楚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真不知道南意听了陈迹欢这句话会不会气的跳脚。
他后脑勺对着她,却又了如指掌:“想笑就笑。”
莱楚楚冷哼一声,她才不笑。
“画好了出来吃饭。”丢下一句话,她便提着一堆东西进了厨房。
对于她难得的小俏皮,陈迹欢摇头失笑。
迎着黄昏最后一点光辉,他终于将这幅画完成。那由七彩组成的眼睛栩栩如生,弯长的眉毛,彩色的眼影,浓密的睫毛,泛着橘红的泪腺,透着水光的眼白,琉璃青渐变成浅褐色的虹膜,曜黑色的瞳孔如宇宙的虫洞,像是要将世间万物都吞噬进她那只神秘的眼睛里。
放下画笔那刻,陈迹欢看了眼腕上的表,近七点钟,窗外的落日早不知归落何处,万家灯火亮起,光亮如昼。
他去餐厅的时候,未见莱楚楚身影,炉火上还炖着汤,咕噜咕噜的冒着浓香,早就过了关火的世间。
他关了火,又在屋里寻了一圈,最后在卧室里找到熟睡了的莱楚楚。
她的外套还没脱,脚穿着拖鞋放在地上,大半个身子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手机,人却早已睡着。
陈迹欢小心翼翼的将手机从她手里抽出来,摁亮屏幕一看,是柒柒的新闻。
他复杂地看了眼床上的莱楚楚,此刻她的睡容是那般宁静,仿若世间的烦恼都与之无关,看上去莱楚楚全副心思在对付柒柒,可谁又知将柒柒推入风口浪尖的同时,她的心比任何人都痛。
她确实无法忍受友情的背叛,但她更加无法忍受背叛给她带来的疼痛,所以她需要用另一种痛来压制这一种痛,这般,心才会更加坚强些。
陈迹欢心疼的抚摸上她的脸颊,指腹漫不经心的滑过她精致的脸孔,优美的线条。
也许,上天真的是公平的,让莱楚楚拥有常人不能拥有的,也让她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
他将手机放到桌面,轻轻的拉过被子,刚盖到莱楚楚身上,她便被惊醒了。
迷迷糊糊间,莱楚楚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嘶哑的声音问陈迹欢:“画完了吗?”
陈迹欢点头,将被子往她身上一盖,顺势将她的拖鞋脱了,声音温柔:“睡吧。”
迷糊之际,莱楚楚又熟睡过去。
那晚,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美梦。
她梦到自己和陈迹欢在小洋房里一起作画,到了黄昏时刻,她会拉着他到海边看日落,听着海浪的声音,吹着咸涩的海风,直到白了头。
那大概是她睡过最安详的一个晚上,没有惊寤,没有梦魇,更不用挣扎。
初阳晒在脸上,懒洋洋赖在床上的莱楚楚还不肯醒来。
“楚楚......”一声温柔的低唤,她从梦中睁眼,那双美丽的眼睛在初阳的照耀下变得浅色,瞳孔泛光,教人欲罢不能。
莱楚楚伸了个懒腰,最后将手搂上陈迹欢的脖子,有点撒娇味道。
陈迹欢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起床了,我做了早餐,要不要吃?”
“你做的?”莱楚楚微诧。
陈迹欢点头,一副期待眼神。
奈何,莱楚楚莞尔一笑:“别,我还想多活几年。”
早就料到她会这般揶揄,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期待了下,见她这般毫不婉转,陈迹欢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
莱楚楚嘟起小嘴,一脸的不满。
见状,陈迹欢这才松手,无奈的叹了口气:“起床,吃早餐了。”
莱楚楚哼哼两声,勾人的眼睛动了动,像是动了什么坏心思,陈迹欢刚有预兆,莱楚楚两手便一个用力,不费吹飞之力就将陈迹欢的脑袋带了下来。
“抱我。”她娇嗔道。
陈迹欢看着一脸傲娇的她,无可奈何摇头,然后认命的将她横抱了起来。
莱楚楚在陈迹欢挤牙膏扭毛巾的伺候下洗漱完毕,折腾一番这才开始早餐之旅。
不得不说,上天是绝对公平的,既然为了开了一道门,势必要替你关上一扇窗。
陈迹欢做的早餐,实在难以下咽,但又苦于他一个早上都用期待的余光打量她,不忍心拂了他的期待,莱楚楚艰难的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勉强说:“比上一次好。”
陈迹欢闻言,一喜,眉眼顷刻舒展:“真的?”
知道他这是一种失败者强调肯定的反问,无奈下莱楚楚违心点了点头:“真的。”
赫然,他唇角往上一翘,眼睛眯成一条缝,难以掩饰的愉悦。
冬日的旭阳恰好在此时穿透窗户,侵吞而来,蔓延上陈迹欢的眉眼,然后爬上他极短的发梢上,像是边疆的战士获得胜利后的如释负重。
莱楚楚弯了弯唇角,俯身过去,双唇毫无征兆地落在他的唇角,如蜻蜓点水一般。
陈迹欢轻偏头,敛眸看她美丽诱惑的眼睛,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也许我们都不愿时间流逝,在我们都很幸福的时候。
但光却早已悄悄爬上了心头,将那瞬编制成最美的回忆。
而我们,成了回忆里的胶片,定格在那一瞬间。
年迈的老人翻开了相册,看见了记忆的照片,蓦然发现,曾经的笑容原来无法复制,更无法模拟。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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